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VIP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破身为奴》作者:吕颜 楔子一   呼啸的海风卷积着浪花,一次一次拍打在礁石上,暗沉的夜,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诡异而森冷,尤其是眼前这无边无际的海,暗蓝的色泽,如同黑色的漩涡,似乎要将一切的生灵侵袭吞噬。   就在这翻腾着波浪的巨大海面上,突然,一道直升机的轰鸣声划破了夜色,伴随着螺旋桨的转动声,直升机缓缓的停靠在西太平洋海上一座无人的小岛上。   X岛屿,这个在地球上没有标志的地方,甚至连军用卫星都无法探测的小岛是一个私人的岛屿,在这里聚集着一群研究者,变态而疯狂的研究者,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人和动物的区分,所有的一切在他们眼里只是实验品,如此而已。   不远处一栋占地极为广大的白色建筑坐落在岛屿的山谷中,半夜两点那栋建筑依然灯火通明,附近的树木全被铲平种上了整片的草皮,明亮的探照灯将建筑物周遭照得如白昼一般。   虽然到处不见人影,但这里的安全防护严密至极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白色的长廊上空无一人,一个黑影却已经不知道何时潜入进了整个防备森严的建筑,这里很大非常大,但她看过建筑设计图她知道大门在哪里知道,该怎么直接走出去。   这里囚禁着她最亲,也是唯一的家人——姐姐,每一次任务她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不能死,也不敢死,她如果死了,体弱的姐姐只能永远被囚禁在这里,不是被当成人,而是一个研究的工具,一个供那些疯狂教授研究的工具。   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里,白色房间里无数的数字在屏幕上闪动。一个纤瘦的女人被绑在一张躺椅上,剃光的头被接了六、七条电线。   苍白的脸上冷汗淋漓着,那纠结的痛让她想尖叫,想转头闭上眼,却怎样也无法如愿,她的身体被固定头被固定着,只能死瞪着眼前屏幕上那些快速跳动的数字。   她想大声哀号着声音却叫不出口,广大的室内回荡着旁人冷漠的指示和声音,跟着一股剧痛袭来她痛得流出泪来下。   阴暗的角落里,当微型电脑屏幕上出现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时,暗沉的脸上第一次展露出了表情,那样深沉而凝重的表情,是愤怒,是仇恨,更多的却是隐忍。   她是一个杀手,为了狙杀一个目标,可以在垃圾堆里待上几天,她有着常人所没有的韧性和忍耐力,所以她不能冲动,即使那屏幕里痛苦不堪的人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必须等待,等待最佳的时间,等待那些疯子出了实验室。   夜越来越安寂,终于得到了满意的数据,一群身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者笑容满满的走出了房间,随着门的打开,两个全身都穿着白色的,类似隔离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白色的没有任何样式的长袍拿在了手里,等着女人身上的各类电线被拔下来之后,白色的长袍就这样包住了瘦弱女人的身体。   “将KU564带下去。”最后收拾的研究者冷漠的开口,举起手中的注射筒,快速的将红色的液体打进了女人干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胳膊,注射了麻药,KU564就可以昏睡在床上,等到下一次需要试验的时候再将她带来。   等待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黑色的身影这才缓缓的走出来,快速的收起了掌心的微型电脑监控设备,快速的向着房间的一步一步的接近。   看其普通的合成钢构门却是连接着最先进的电脑装置,目光锐利的扫过四周,在监控的摄像头转过来的同时,黑色的身影如同张开羽翼的罗刹般,迅速的向着一旁的墙壁跑了去。   借助着冲跑的力量快速的一个腾跃,将手中一个只有指甲盖大笑的按钮贴上了监控摄像头上,随着黑色身影的落下,再次快速的开启着手中的控制设备,将监控画面定格之后,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专心致志的破译着门口的电子锁。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这里的防控设备她太熟悉,有很多一部分是姐姐开发研制的,所以当听到那轻微的咔嚓声响起,伴随着门的缓缓打开,一股热泪几乎要流淌下来,多少年了,久远的她都要忘记了。   多年前那一次的爆炸,身为科学研究员的父母惨死在爆炸里,她和姐姐被带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岛屿上,在这里,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地狱,每一天,都有尸体被拉出去,在岛屿后面的焚烧炉里直接的烧毁,那些都是报废的试验对象。   那年她五岁,姐姐八岁,噩运终于降临到了她们的头上,被剃光了否发,拉到一个白的刺眼的房间,身体上下都被插上了各式各样的仪器,等待她们的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和实验。   一个月后,她异与常人的反应速度,对于危险的敏锐和警觉,让他们没有在她的身上插仪器,却是用各式各样极限的实验。   训练她的速度、力量、反应、耐力,八年后,十三岁的她第一次杀人,到如今,整整十年,无数的人死在了她的手上,她成了古拉博士的敛财工具,黑暗世界的一流杀手,每一次的佣金都是天文数字。   可是姐姐,却在实验里发现了异与常人的潜能,她的脑细胞开发是常人的二十倍,所以姐姐常了他们的实验对象,一次一次惨无人道的实验。   她和姐姐有十年没有见过,每一次,都是三个月一次的电脑影像,让她知道姐姐没有死,而她只能听从古拉博士的命令,游走在黑暗血腥的世界里,为他敛财,也让更多人的成了那群疯狂研究者的实验品。   随着门的打开,床上瘦弱而苍白的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白亮灯光下的身影,那虚弱的脸庞上露出最唯美的笑容,干瘦如木头的手臂颤抖的举了起来,带着不可置信的狂喜和激动:“夏沫,你来了。”   喉痛哽咽着,太多的话想要说,可是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伊夏沫黑色的身影一个上前,紧紧的握住姐姐因为虚弱而滑落的胳膊,清冷的嗓音低沉的响起,“姐姐,我带你离开。”   “好。”虽然多年的注射,已经让伊冬雪对药物产生了抗药性,可是被注射了药剂的她,依旧虚弱的没有半点的力气,只是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清醒。   将床上的瘦弱的人背在了背上,用宽大的带子绑缚好,伊夏沫再次恢复一贯的清冷,黑暗里,一双眼如同猎豹般的沉寂,快速的背着背上甜蜜的负担走出了房间。   伊夏沫躲避开四周戒备的同时,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黑暗的天空里,暗夜,如同绽放出美丽而璀璨的火云,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剧烈的震动,震得整间建筑物都在摇晃,到处都有水泥石屑往下坍掉。   火舌四起瞬间席卷长廊,那些爆炸和火焰就像在她后头狂追猛赶似的,即使背着一个人,可是伊夏沫却依旧身影凌厉的奔跑在爆炸的长廊里,就让这些的罪恶在黑暗的火光里永远的被焚烧掩埋。   跳上院子外的汽车,伊夏沫快速的将背上的伊冬雪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随后动作迅速的发动起汽车向着岛屿的西北方向飞驰而去,那里,有她停放的直升飞机,只要出了X岛,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姐姐的生命了。   黑夜里,随着螺旋桨的转动,轰鸣声里,直升机缓缓的起飞,看着黑夜下,那被火舌吞噬的白色建筑,看着那狂奔奔跑出火场的变态研究人员,伊冬雪和伊夏沫对望一眼,目光里有着莫名的湿润,这个囚禁了她们十多年的罪恶深渊终于毁灭了,可是伴随毁灭的还有那些没有逃出来的实验品。   “夏沫,他们没有出来。”伴随着直升机的渐渐升起,看着地面火光掩映下的白色人群,伊冬雪脸上血色尽失,惊恐的一把抓住正开飞机的伊夏沫,那些同样和她一起被抓,被囚禁的人都没有逃出来。   “姐姐,我的手早已经沾满血腥,那些人的命就让我来背负偿还。”黑暗在伊夏沫的脸上勾勒出晦暗的阴影,冰冷的嗓音没有任何的犹豫,快速的拉动操纵杆,直升机远离了这个没有标记过的岛屿。   头愈加的痛,手脚都开始颤抖着不听使唤,伊夏沫知道神经毒素已经开始发作了,那个植在大脑之中,用电脑控制的晶片已经失去了作用,被压抑的神经毒素已经开始侵蚀了她的脑细胞。   这也是为什么古拉博士那么放心她的缘故,因为从一开始出任务,他就在她的大脑里植入了神经毒素,一直用晶片控制着,看来,古拉博士已经知道他这个用尽一生力量建造的实验基地已经在爆炸里毁灭了,所有的罪恶,所有的数据都毁了。   直升机向着森林尽头的草场降落着,突然的晃动下,伊冬雪猛的回过神来,快速的抓住保险带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才发现一旁的妹妹脸上却已经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那干裂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死死的抿住,似乎在抵抗着身体的虚弱。   “姐姐,抓稳了。”眼前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伊夏沫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一瞬间,清冷的瞳孔里迸发出最后的光彩,眯起的目光努力的盯着眼前的仪表,八百米,六百米,四百米。   直升机不稳的晃动着,地面越来越近,伊夏沫压抑着双手的颤抖,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直升机终于降落在地上,而驾驶位上的伊夏沫只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只听见姐姐那声声凄厉而悲恸的喊声。   “姐姐,好好活下去。”用尽最后的力气,伊夏沫死死的攥住伊冬雪的手,努力的撑开眼皮,看着那泪水朦胧的双眼,惨白的扬起破了皮的唇角,“姐姐,好好活下去。”   “夏沫,姐姐不会让你死的,夏沫,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姐姐会研制出血清救你的,一定会的,夏沫,等着姐姐。”女子孱弱的带着哭腔的坚定嗓音回响在暗黑幽静的森林,这一刻,伊夏沫是幸福的,她会努力的活下去,等待着姐姐研制出血清,等待着姐姐讲她拉出黑暗的漩涡。    一夜成奴 001章 人肉贩子   腊月寒冬时节,大雪纷飞的飘落在苍茫的原野上,官道上一辆马车飞快的冲破夕阳薄暮,向着远方飞驰而去。   “快点,又要下雪了,赶在天黑前这批货色都要送到大宅子里去,要是迟了,不要说爷饶不了我们,老子也饶不了你!”   马背上络腮胡子的男人对着一旁赶马车的手下粗声的吼着,拔开酒葫芦的盖子,灌了一口烈酒,啧啧两声,抹了抹嘴,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马车,嘿嘿的笑了起来,死鱼般暴突而起的眼睛里有着贪婪的欲*望。   “大哥,你放心,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大宅子。”被男人谄媚的看着马背上的大哥,吆喝一声,一把扬起马鞭,骏马嘶鸣一声,撕开四蹄狂奔而去。   而除了马车身侧的魁梧男人,马车后也跟了四五匹快马,押送着被盖的严实的马车,一起飞奔在官道之上。   终于,当夕阳最后一抹光辉落下时,马车和五六匹快马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大宅子前,三两个满面横肉的男人快速的迎了过来,对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恭敬的点头哈腰,“大哥,三子和猴子押送的货色昨天也到了。”   “好,好好的干了一这一票,老子收了钱,迭香楼的娘们随你们挑。”放声大笑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动作凌厉的跃下马背,虽然虎背熊腰,可是下马的动作却异常的漂亮,看的出有几分身手。   “动作麻利点,将这些丫头片子都押到后面的屋子里去,等雪停稳了,就送到京城去。”男人又灌了一口酒,一把拉开马车的特制的车门。   立刻,十多双眼睛惊恐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呜呜的叫唤着,可惜口杯布条死死的给塞住,只能发出惊恐的呜咽声,那颤抖的如同落叶般的身子不停的瑟缩着,即使这狭小的马车里坐了六七个丫头,可是靠近门边的地方还是空了出来。   “大哥,你进屋子暖和着,这些娘们我们来处理。”一旁瘦小猥琐的男人快速的凑过偷来,抹了抹嘴巴,色迷迷的盯着马车里一个个受惊的女人,嘿嘿的贼笑起来,手一挥,对着身后的男人道:“送货进门喽。”   “呜呜!”呜咽声大了起来,马车里的女人开始剧烈的颤抖着,身子不停的往后面缩,惊恐的目光惧怕的看着上马车的男人。   “兄弟们,接好了。”随着瘦小男人的吆喝,上马车的他如同扑向小兔的野兽,快速的抓过一个女人,狼手向着女人的脸上快速的捏了一把,在她惊恐的视线里,将人如同东西般扔了出去。   “啊!”含混不清的声音响起,女人害怕的僵直了脸色,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已经被马车下一个男人接了正着,往背上一抗,随后大步向着大宅子里走了去。   马车里其余的女人都如此被扔了出去,然后接住,在被抗在肩膀上,如同最低贱的货物一般抗向了大宅子。而随着门的打开,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们都惊恐的缩成了一团,却见又是六七个女人给丢进来了,苍白而惊恐的脸上都流露出同情和无奈。   “好了,赚了这一票,可以好好的过个年。”当最后一个女人,瘦小的男人砰的一下关了门,锁上了铁锁,和屋子外的男人向着灯火明亮的主屋走了去。   赶了几天的路,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和烈酒,一群男人大声的划着拳,喝的醉意熏天,东倒西歪。“猴子,我告诉你,那娘们里有一个长的水灵灵的,看似瘦巴巴的身子,可那双**大的一只手都握不住。”   “去你爷爷的,那都是没开苞的娘们,糊弄你老哥我没弄过女人。”一脚架在长凳上,被称为猴子的精瘦黝黑的男人没好气的瞪了白眼,打了个酒嗝,一把拉过身侧的矮小男人,“柱子,老哥告诉你,老哥从十二岁就开荤了,什么娘们没碰过。”   “猴子,你不信?好,我就带你去看。”柱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摇晃着想着外面走了去,醉嚷嚷的挥手:“猴子,要是你赌输了,那个牛家小蹄子就让我,怎么样?”   “好,去就去。”酒气涌了上来,猴子一抹喝的通红的脸,在一旁的兄弟的吆喝助威下,和门口的柱子一起向着后院的屋子走了去。   哐当一声,门锁被打了开来,刚刚蜷缩在地上休息的女人们猛的惊醒过来,看着走外面走进来的男人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停的瑟缩着身体。   “怪黑的,看不清楚。”甩了甩头,猴子淫邪而猥琐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牙,一把搭过柱子的肩膀,“让她们站成一排,脱了衣服,老子一个个的摸,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大。”   “好,都给老子挺好了,站成一排,脱了衣服检查。”暴戾的吼着,借着酒气,柱子踉跄着身子一把抓过一旁最近的女人。   “啊,不要,放开我!”连日来的恐惧化为惊恐的叫喊生,被抓住的女人慌乱的喊着,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身边看似瘦小,却力气大如牛的柱子。   “妈的,这么能喊!”头一歪,躲过女人尖锐的指甲,柱子恼怒的瞪起眼,忽然一手夹起身侧的女人大步走向一旁的墙壁。   哗啦一声,布料被撕了开来,直接拔下女人身上的粗不棉衣,柱子回头对着身后的猴子喊道:“等我快活了,再给你找那个**大的女人。”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把将女人按上了冰冷的墙壁,柱子一手固定住女人拍打的双手,一手快速的将没有脱下来的衣服直接的扒了下来,露出粉色的肚兜,而在灯火之下,那突起的胸脯柔软挺立,随着女人的扭动,似乎要从肚兜里弹跳出来一般。   ”啊!“哭喊着,手背钳制住,身体被柱子重重的压在墙壁上,女人只能痛苦的喊叫着,任由压在身上的禽兽啃咬着她的脖子,然后是被拉下肚兜的胸口。   ”大哥,柱子那小子第一次开荤,就赏个娘们给他吧。“一旁观看的男人们淫*欲的目光盯着女人那因为扭动而晃动的胸口,吞了吞口水,等柱子开荤了,他们也可以好好的干上一回。   依旧灌着酒,看着眼前扭动的白花花的肉,再看着身侧手下那放浪的眼睛,络腮胡子的男人摆摆手,随后向外面走了去。   ”柱子,大哥同意了。“一看大哥走了出去,屋子里的男人迸发出禽兽般的喊叫医生,甚至两人快速的走向了墙边,一人一手按住那女人挣扎的手,”柱子,扒了她裤子,快点完事了,让哥哥们夜爽一下。“   嗓子已经哭哑了,女人只感觉身子阵阵的冰凉,衣裙被撕扯下来,连最后的亵裤夜被扯了下来,在一群畜生的眼光里,双腿忽然被分开,剧烈的痛伴随着尖叫生响在空寂的屋子里。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2章 凌辱而死   姐姐?猛的从昏厥里惊醒,伊夏沫睁开眼,却被不远处墙壁上的而的一幕给震慑住,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完全的按压的墙壁上,雪白的身子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明显,而在女人的身上,一个瘦小的男人正不停的抽*动着身子,鲜红的血液顺着女人白皙的大腿一点一点的流淌下来。   “没什么好看的。”随着低的听不见的嗓音响起,一双手异常暖和的手捂住了伊夏沫的双眼,隔绝了眼前那禽兽般的一幕。   黑暗之下,四周的声音呢显得格外的清晰,甚至可以听到那身体被撞击的声响,和那粗粗的,发泄着兽欲的喘息声,嘲笑声。   “柱子,够了够了,再弄下去要死人了。”一个大汉呵呵大笑着,一把拉开已经发泄好的柱子,随后解开裤子,一把将站在墙壁上的女人拉了下来,狠狠的捏了一把她胸前的丰满,随后翻身骑了上去。   不知道何时那些刺耳的喘息声停了下来,门再次被哐当一声锁住了,覆盖在眼睛上的手已经被移了开来,伊夏沫睁着眼看了过去,神情冷漠而麻木,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太多次了。   在X岛上,那些不能发泄生理需要的变态研究者,常常对那些失去实验价值的女孩女人们疯狂的发泄着,甚至有着变态的各种方式,加上他们那些研制的药品,那一声声的惨厉叫声是被撕毁的灵魂。   冰冷的地上丢弃着被撕扯下的衣服,而一具雪白的身子躺在那衣服边,双腿已久呈着大开的姿势,白色的液体和着鲜血流满了大腿间。   而奄奄一息的女人空洞的睁着双眼,苍白如同死灰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忽然她手一动,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夜空,“啊!”   随着尖叫生,女人一头撞上了一旁的墙壁,鲜血喷涌出来,顺着额头上的伤口快速的流淌在脸上,在苍白的脸颊上染上一层血红血红的腥色。   原本准备走上前的女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吓到,一个个惨败了脸,跌回了原来的角落里,四周忽然如同死一般的安静,似乎可以听见那血液流淌的声音。   目光下移,当看见自己瘫坐在地上的双手双腿时,伊夏沫死寂般的双眸里终于露出一丝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那短小的双手双腿,猛然的,刚刚死在地上的女人被强暴蹂躏的一幕出现在脑海里。   古装?伊夏沫微楞着一双眼,视线平缓的移动,身侧蜷缩着十多个同样装束的女人,一个挨着一个的挤在一起,脸色灰白,目光惊恐,唯恐下一个被糟蹋蹂躏的将会是自己。   纤瘦的眉宇渐渐的皱了起来,伊夏沫低下目光,平板纤瘦的身子是没有发育完全的瘦小,或许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   “害怕了?”将伊夏沫呆滞当成了害怕,刚刚那妩媚而不羁的嗓音再次的响了起来,嗓音里有着一丝的嘲讽,“不用怕,那些人不会这么对你。”   没有理会身边的女人,伊夏沫淡漠的视线戒备的打量着四周,破旧的屋子,顶上是一根根的木头梁子,甚至可以看见屋顶上的黑瓦,要逃出去很简单。   姐姐!默默的在心底低喃着那刻进骨血之中的亲人,伊夏沫曲起双腿,环抱住自己,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响着伊冬雪那虽然苍白却异常坚定地脸庞,夏沫,不要怕,姐姐一定会研制出血清的。   一瞬间,刚刚死如灰寂的眼睛里迸发出坚定的光芒,姐姐还在等着她,即使是灵魂出了身体又如何,等姐姐研制出了血清,她一定可以回到现代,保护姐姐。   侧目看了一眼身边沉默的伊夏沫,刚刚开口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放松身体依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掩上眼睑,也掩去了眼中那抹精光。   第二天,雪停了,腊月二十四,再过六天就是大年三十,门哐当一声被踢了开来,门口粗犷而魁梧的男人吆喝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都给老子记得,一路上安静点,要是在京城的途中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就像那个娘们一样,即使死了会被丢到深山里喂狗。”   “塞住她们的嘴,赶进马车里去。”为首的络腮胡子男人冷厉的嗓音大如惊雷,阴沉的双眼快速的扫过所有蜷缩的女人,很满意她们脸上那惊恐的神色。   再次被破布塞住了嘴巴,而那破布就是地上沾染着昨夜死去女人鲜血的衣裳,伊夏沫在男人大手塞过破布的同时,暗自用舌头挡在了前面,这样塞到嘴巴里的破布只要一个用力就可以被舌头顶出来。   “妈的,三子,你连个发育不良的丫头片子都抓来充数了。”看着眼前干瘦身体的伊夏沫,猴子大手突然用力的抓向她干瘪的胸口,“瞧,硬邦邦的,肉都没有,这样的货色卖到窑子里会有男人要吗?”   陌生人的碰触让伊夏沫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冷厉,可是却在瞬间低下头,凌乱的发丝散落下来,遮挡住她的双眼里的冷光,这副身体太弱,不要说****眼前这群男人,甚至跑不到一千米估计就会累趴下。   “她只是个小孩!”依旧是昨夜那嗓音,轻佻而妩媚,杨柳懒懒的伸过手将被猴子侮辱的伊夏沫拽回自己的身边,这只脏手还不配小小姐。   “妈的,谁准你上前的!”被抹了面子,猴子一怒,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把钳制住杨柳白皙的脖子,刚硬的五爪猛的收紧,“老子掐死你。”   “别,猴子,这就是昨天我和你说的**大的女人。”嬉笑而轻佻的嗓音响了起来,昨夜开荤的柱子快速的走上前来,大手一把抓向杨柳那丰满的胸口,用力的一个揉捏,“看,我就说这女人风骚的很,**长的这么大。”   “妈的,果真不小。”顺着柱子的手,一旁的男人都凑了过来,四五只手同时揉捏上杨柳的胸口。   冷哼一声,似乎被侮辱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杨柳依旧一手将伊夏沫护在了身后,樱红的嘴角勾着笑,状似嘲讽。   (亲们,天好冷,大冬天,给颜一些温暖,收藏,推荐,谢谢了,抱抱亲们。)    003章 暴虐毒打   “够了,还要不要上路。”随着暴戾而愤怒的一盒,络腮男人冷酷的扬起马鞭,啪的一声下,动作快的男人缩回了手,而柱子那手背却被狠狠的抽到了,鲜血刹那顺着伤口涌了出来。   “绑好他们上路!”威严的嗓音再次的命令,络腮男人冷眼扫过四周,随后快速的跃上马背。   “妈的,晦气的贱人。”骂骂咧咧的嘀咕一声,在一旁猴子的示意下,柱子快速的将布塞进所有女人的嘴里,而其他的人则用绳子狠狠的将这些女人双手背后的绑了起来,然后分成两队给扔进了马车里,随着车门的锁上,四周立刻呈现出一片黑暗。   “大哥,可以出发了。”随着一声吆喝,马鞭高高的扬了起来,骏马嘶鸣着,拉着两辆马车向着皇城的方向快速的跑去。   马车跑的快,被塞进马车里的女人不停的撞击在一起,可是嘴被捂住,所有人都茫然的睁着眼,在一片黑暗里,想着自己日后被凌辱的命运,无声的落泪着。   闭着眼,依旧被杨柳护到了马车最右边的角落,少了颠簸的痛苦和撞击,伊夏沫终于露出一丝的疑惑,视线扫过杨柳被绑在身后的双手。   雪白而柔嫩的肌肤,分明不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可那骨架确实让伊夏沫最为疑惑的,杀手生涯多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一个人的身体特征,那过于修长的手指,以及那凸出的关节,这不是一双属于女人的手。   却也是微微疑惑了片刻,伊夏沫漠然的收回视线,开始思虑着如今的处境,外面有十多个手提大刀的男人,而且一个个身材魁梧,杀人不长眼,看来要逃出去,凭这副干瘦的只有十一二岁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正面冲突,只能偷偷的逃走。   一路上都思索着可以逃走的方法,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赶车的男人粗鲁的吆喝声传了过来,“两个一起,出来去小解。”   饭可以不给她们吃,反正饿一天不会死人,可是总不能在马车上小解,所以在这荒无人烟的林子里停下马车,四周雪白一片,那些娘们即使想逃,也会被立刻发现身影。   眼睛依旧是灰暗的淡漠,那一闪而过的光亮消失的太快,如同只是人的错觉一般,伊夏沫看着缓缓被带出马车,几分钟之后又被带回马车的女人,手腕快速的一动,可惜被绑的很紧的绳索根本无法挣脱。   这是最后的机会,咬紧牙,伊夏沫忽然咬紧双唇,悄然的将手压上了身后的马车。嘎吱一声,在马车里,这一声倒不显得突兀,脸色一阵苍白,干裂的嘴唇被咬出了血来,硬生生被压断的大拇指软塌塌的搭在手上,而这样的松软,让右手终于将紧绑的绳索可以褪下。   “去,不要想逃,否则让你生不如死。”大汉对着马车里的伊夏沫和杨柳吼了一声,两个粗壮的汉子,宛如木棍般的大手,一人拉住一个快速的向着一旁的林子走了去。   “等到了皇城,就可以去迭香楼好好的乐一乐。”看着最后走过来的两个娘们,猴子笑着开口,同一旁的男人快速的扯下伊夏沫和杨柳粗布衣裙,一把拉下她们的亵裤。   “妈的,这女人屁股果真够翘。”相对于伊夏沫的瘦弱,一旁的男人都将淫浪的目光转向别背着自己,被扯下裤子的杨柳   大手更是重重的捏上杨柳丰满挺翘的屁股,重重的恰捏下,“好了,大哥还等着赶路。”另一个男人吆喝一声,打开猴子的手,“快点,等到了皇城你们就有的吃了。”   屈辱的蹲下身,当着三个男人的面释放了小腹里胀满的液体,伊夏沫冷漠的咬紧双唇,为了姐姐,她什么都可以忍。   “快点,大哥催了。”大汉推搡着两人向着道路上的马车走了去,视线瞄准了一旁的骏马,马鞍已经安好,只要她可以上马,相信可以逃离这些禽兽。   思虑着,伊夏沫手一动,拇指处的剧烈的痛了起来,低着头,隐忍着那痛苦,不动声色的将绑在身后的绳子解开,随着身后男人的推搡,借势跌向一旁高大的骏马。   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时,伊夏沫忽然快速的甩开手腕上的身子,动作迅速的抓住马鞍,一个用力,跳跃上去,双腿一加马腹,随着口中破布的吐出,沙哑的一声吆喝,勒紧缰绳向着官道飞奔而去。   “妈的!那丫头逃了。“等一旁的男人回过身来,她却已经骑着马飞奔了百米远,而地上是丢弃的绳索和破布。   “大哥,我去把那贱丫头给追回来。”一旁的猴子一惊,快速的开口,要上马追赶那逃走的伊夏沫。   “居然还有一个深藏不漏的。”为首络腮胡子的男人却大笑起来,忽然将手伸进了口中,吹起一个响亮的口哨,“走,赶上马车。”   当口哨声响起的时候,伊夏沫就知道不好了,刚刚飞驰的骏马在听到口哨声时猛的抬起蹄子,昂起头嘶鸣一声竟然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惊,伊夏沫想要快速的跳下骏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从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却已经被随后追赶的男人们给追到了。   一抬头,几匹马围绕着跌在雪地上的伊夏沫不停的踏着蹄子,而马背上的人则居高临下的看着逃跑不成的人。   “大哥,这贱丫头要怎么处置?”猴子下了马,一脚揣向地上刚要起身的伊夏沫,只感觉胸口剧烈一痛,还没有爬起的身子被重重一脚踹到了雪地上,痛的窒息,伊夏沫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胸口处的肋骨似乎硬生生的被踢断了。   “都给老子听好了,逃跑就是这个下场。”手一挥,两辆马车的车门被拉了开来,马车里的女人一个个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以后谁敢逃跑,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脱了她的棉衣。”随着络腮胡子男人的暴喝声,猛的扬起马鞭抽向蜷缩起身子的伊夏沫。 004章 冷血将军   双手双脚在鞭子的抽打下,带来火辣辣的痛,伊夏沫微皱起眉头,目光闪过一丝烦躁,这副身体不但弱,而且对痛的感觉异常敏锐,生理的痛让伊夏沫咬紧了双唇,似乎又回到当年在杀手训练的最开始。   那时,将饿了三天的他们和一群疯狗在一起,那被扔进房间里的馊包子馒头却成了所有人眼中活下去的希望,虽然那时还是个孩子,可是他们第一件事就是学会了团结,用瘦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武器,他们团结在一起和那些疯狗们搏斗,用手抠狗的双眼,用牙齿去咬,抱着狗头一起撞墙。   虽然他们胜利了,四只疯狗都倒在地上抽搐着,鲜血脑浆滚了一地,而他们也损伤惨重,有的被狗咬断了腿,有的脖子上伤口汩汩的流淌着鲜血。   可是他们没有办法享受胜利的喜悦,那仅有的两个馊包子,却是活着的八个小孩三天的食物,随后的又是一场血腥的厮杀,凭借着本能,刚刚还生死与共的同伴,此刻双眼里却都露出血腥的贪婪和凶残,她成了最后活下的一个,伊夏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血腥里走出来的,可是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死,她还有姐姐需要保护,所以那两个馊包子让她维持了三天的生命,随后又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厮杀。   白色的亵衣早已经被被鞭子给抽破,一鞭一鞭的抽打下,鲜血顺着伤口不停的滴落下来,“姐姐。”无声的念着那心头的名字,伊夏沫一如开始般的淡漠,意识却渐渐的迷离。   “好个嘴硬的丫头。”收回鞭子,看着地上硬是没叫出一声的丫头,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抹嘴角,“扔进马车里,赶路。”   “是大哥。”猴子立刻应下声,如同抓着破布一般抓起伊夏沫,一把将将她扔进了马车里,片刻后,除了雪地里的鲜血和那被丢弃的棉衣,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喉咙干裂的痛着,身体如同在热火力煎熬,警觉里,伊夏沫猛的睁开眼,却见一片黑暗里,四周围满了人。   “你醒了。”杨柳妩媚如花的脸上依旧是看不懂的表情,快速的接过一旁女人递过来的破碗,将里面的水喂向伊夏沫的干裂的沾着鲜血的嘴巴边,“喝一点水,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身体一动,却是浑身被撕裂的疼痛,伊夏沫坐起身来,才发现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是眼前端着碗的杨柳的破旧的外袍。   “喝点水。”见伊夏沫没有反应,杨柳语调加重了几分,看似关切却显得异常的冷淡,似乎只要确定她没有死,随着话音的落下,再次将碗里的水再次递了过去。   喝了一口,可是胸口却传来剧痛,伊夏沫身子一个颤抖,不停的咳嗽起来,痛,五脏六腑似乎被移位了。剧烈的咳嗽着,只感觉喉咙处血腥一涌,伊夏沫快速的推开眼前的身影,一口鲜血和着刚刚喝进去的水吐了出来。   这一番咳嗽如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伊夏沫倒回了墙角边,冷汗湿透的刘海遮挡住而来双眼,被鞭子抽打的伤口痛的折磨孱弱的身体,这样的身体只是一番抽打就弱成这样,伊夏沫明吧没有一年的时间,她根本无法调整过来。   大宅外,街市。   “毕大人,那院子就是霍元东娜贼寇在皇城的一个据点。”一旁的手下对着身侧华服的男人开口,虽然依旧很年轻,可是那张狂而的气势却是无人可比。   “很好。”毕少白冷冷一笑,幽深的眼眸里泛过冰冷的血腥,“随我去剿了那畜生。“   “毕大人,我们只有五人!“听着眼前男人张狂的话,一旁的手下一惊,那霍元东朝廷剿灭了好几次,可是都被他给逃脱了,相传那厮武功不弱,手下的人一个个更是凶残毒辣,打起来不要命。   “区区贼寇,本官一人即可。”狂野一笑,却是极尽的张狂,毕少白手一挥,和身后的四个官府随从向着不远处的宅子走了去。   “大哥,不好了!”刚在床上睡觉的络腮胡子男人听着手下的慌乱的叫声,从床上一跃而起,也听见了前院的打斗声。   “出什么事了?”一把操起床边的大钢刀,连外衣都没有穿,霍元东快速的向着外面走了去。   “我们被官府的人给找到了。”随着猴子急切的解释,两人已经到了前院,而雪地上,六七个粗壮的男人已经跌在地上痛苦的呻88吟嚎叫着。   “小子,你是什么人?”原以为被围剿,却不曾想出来却只是看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口,身后整齐的站着四个身穿衙役服装的手下。   “霍元东。”挑眉,毕少白轻蔑的看了一眼眼前虎背熊腰的男人,一耸肩膀,讥讽的笑道:“不过一个猴子大王,竟然让能逃过府衙的追捕。”   “妈的,你是谁?老子刀下不杀无名鬼。”横眉冷视着放肆而张狂的年轻男人,霍元东一把横起百来斤重的大钢刀,络腮胡子气的一抖。   “就你这个畜生还不配知道本官的名字。”极其的轻蔑的扫过一眼,毕少白慵懒一笑,对着身后的四个衙役道:“守住大门,不要让一个人逃出去了。“   “好你个张狂的小子,吃老子一刀!”愤怒的咆哮一声,霍元冬抡起钢刀,向着眼前的毕少野砍了过来。   双手负在身后,轻蔑的扫过眼前扑过来的魁梧身影,毕少白步伐迅速的移动着,飘逸的动作下,连连挥刀的霍元东竟连连砍了个空。   “就这么点能耐吗?”嘲笑的开口,再次轻松的躲避开砍过来的钢刀,毕少白弹了弹衣服上沾染到的雪花,“这样的人居然让本官出手,简直侮辱了本官的身份。”   原本还担心的四个衙役,在看到毕少白如此厉害的身手之后,不由的露出了轻松表情,握紧佩剑,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门口。   “大哥,我们一起跺着这个杂碎!”看自家大哥根本砍不到,身后十多个男人随即横刀冲了过来。   “正好,一起上,省的本官浪费时间。”神色依旧不变,看着围攻过来的一群匪寇,毕少野随意的踢起地上的大刀,迅速的舞动起来。   随着惨痛声响起,刚刚被围攻过来的人却一个个被整齐的砍断了手腕,而随着手中武器坠落的却是血淋淋的手。   果真紫仓王朝的血将军!身后四个衙役看着眼前血腥而残忍的一幕,一个个隐忍住心口呕吐的**,努力的站直了身体。    005章 血腥屠杀   “不错嘛,还能抵挡本官一炷香的时间。”虽然四周已经是鲜血淋漓,毕少白一身华服却依旧干净整齐,狷狂里带着霸气。   “毕少白!”这样残忍的手法让霍元东终于想起来一个人,苍紫王朝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冷血无情的血将军——毕少白。   “本官的名字岂是你这个匪类可以喊的。”刚刚轻蔑的笑容忽然一冷,毕少白眼中眸光骤然间冻结,刹那,一扬手,沾血的大刀迅速的向着霍元东飞射而去。   好深厚的内力,霍元东看着飞射而来的大刀,身影急忙的后退,可是还是迟了,只感觉耳朵处一凉。   刹那,痛苦的哀嚎声瞬间响了起来,鲜血从被削去的耳朵处喷涌而出,鲜血之下一张痛苦扭曲的满是络腮胡子的脸。   “大哥!”随着一旁手下的喊声,又见十多个匪类快速的冲了出来,身后押着刚刚关在地下室的女人们。   “放了我大哥,否则我们杀光这群娘们。”将刀架到身侧被压跪在地上的女人脖子上,柱子等人血红着眼睛,愤怒的对着毕少白咆哮着。   “你们手上有人质,难道我这里没有了吗?”似乎根本没有看见眼前十多个女人的呜咽声,毕少白一脚踩在一旁断了手腕的男人脸上,冷绝狂野的嗓音带着挑衅,“貌似你们的人质多一点,不过我们可以比一比,是谁的刀快。“   “大人。“听着毕少白冷酷无情的话,身后四个衙役呆滞的一愣,那些都是平常百姓,大人怎么能无视她们的生死?   “闭嘴,本官不喜欢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插嘴。“冷厉一喝,毕少白懒懒的挑起地上的刀,讥讽的看向回廊里不敢相信的贼匪,笑容愈加的阴冷诡异,“本官杀光这里所有的畜生,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只能杀掉十个女人,然后丢掉自己贱命。”   “妈的,你以为老子不敢动手!”怒红了眼,柱子暴戾的喊了一声,猛的挥起刀子,只听见女人们一声惊恐的喊叫声。   刚刚跪在柱子前面的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断裂的脖子处喷涌出来,而被大刀砍下头却已经滚的到了院子里,脸上依旧是死前惊恐的模样。   “看吧,你杀了一个人,本官就杀了五个。”放声大笑起来,当所有人都看向柱子的时候,毕少白身影迅速的动了一下,眨眼的功夫,五个刚刚还在地上哀号的男人已经瞪直了双眼,脖子处有着大刀划过的血痕。   好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被杨柳压在最后的角落里,伊夏沫甩了甩因为高烧而混沌不清的头,目光冰冷而麻木的看向院子里卓然而立的身影,华丽的锦袍上终于沾染了几点鲜红的血迹,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鬼魅冷血。   “妈的!老子杀光这些娘们,到了九泉之下陪阎王老子一起快活去。”看着地上被同样砍去头颅的五个同伴,杀红了眼的柱子发疯般的吼叫起来,挥舞起手中的大刀。   刹那,叫声和着男人的发疯癫狂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匪寇们动手的同时,毕少白也快速的飞掠过身影。   鲜血染红了雪地,到处是被砍断的头颅,而刚刚挥舞大刀的匪寇也在毕少白的刀下同样断了头颅。   目光一挑,看着挥舞向自己,沾染着鲜血的大刀,杨柳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是惊吓过度后,双腿却如同钉住,无法移动分毫。   “小心!”站起了身体,在大刀砍向杨柳的同时,伊夏沫终究低声一喊,单薄的身子迅速的扑了过去,一把推开杨柳的身子,在大刀砍下的瞬间,瘦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迅速的捡起地上的大刀,同时向着接下砍下自己的大刀。   哐当一声,刀与刀的撞击下发出火光,伊夏沫的刀和匪寇的刀撞击在了一起,一股鲜血在同时喷到了伊夏沫的脸脸上,抬眼砍去,却见男人的头从脖子处整齐的断了下来。   “啊!”鲜血飞溅出来,喷满了一旁另一个女人颤抖的身上,苍白的脸庞带着惊恐,让她死一般的叫出声来。   而相对于一旁女人的惊恐和害怕,伊夏沫神情不变的抹去脸上的鲜血,丢开手中的沉重的大刀,在无头男人倒下时,脚步迅速的移到了一旁,目光麻木的对上持刀,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毕少白。   “野丫头,看不出你还有勇气。”冷冷一笑,毕少白目光探寻的看向眼前脏乱的丫头,披散的头发,身上是破损的过大的棉衣,干瘦的身子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可是那一瞬间,她竟然动作敏捷的捡起大刀挡下匪贼砍下来的一刀。   喘息着,断裂的拇指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引起钻心般的痛苦,伊夏沫冷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随后转身,踉跄着干瘦的身子向着台阶下走了去,虽然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可是至少可以离开这个满是血腥的肮脏地方。   好冷漠的眼神!不曾想竟然在一个野丫头身上看见冷漠而轻蔑的眼神,毕少白一怔,玩味的勾勒起嘴角,忽然身影快速的一动。   头痛欲裂,每一步都牵扯到身上的鞭伤,伊夏沫刚一迈开步子却笔直的撞进一堵肉墙,  “野丫头,对救命恩人连一句道谢也没有没有吗?”毕少白嫌恶的看了一眼被她撞上的衣服,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她眼中的意思,他绝对不会让这样低贱的丫头碰到自己。   救命恩人?宛如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伊夏沫缓缓的抬起头,凌乱发丝间露出一张同样满是污垢的脸庞,可是那脸上的不屑神情却依旧清晰可见。   “让开!”出口的话有些的沙哑,可更多的却是冰冷,伊夏沫侧过身子,向着一旁走了去,“没有人让你出手。”   “野丫头,你以为就可以这样走了吗?”再次被漠视,毕少白一贯高傲的脸上染上一丝怒火,身影一动,大手不怕脏的抓起少女的下巴,一个用力,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是眼中却是冰冷的愤怒。   “野丫头,你叫什么?不说,我就当你是那些被砍了头的匪寇一伙的。”出口威胁着,毕少白冷冷的逼问。   都说世界黑暗冷酷,原来古代也莫过如此,伊夏沫不但没有被吓到,眼中的厌恶之色却愈加的炽热,依旧是冰冷的两个字,“放手!”除了姐姐被那些人抓走威胁,伊夏沫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威胁。   “好大的胆子!”没想到得到的依旧是这样的答案,毕少白愤怒一喝,狰狞的脸上青筋暴露,手大力的一甩,过大的力气之下,伊夏沫如同被丢弃的破烂般甩出了大门。 006章 病态美男   砰的一声下,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胸口再次传来剧烈的痛,伊夏沫低咳了两声,隐忍着周身的痛,缓缓的爬了起来向着外面踉跄的走了去。   “大人?”不曾想毕少白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十多岁的丫头,一旁的衙役面容扭曲的对望一眼,可是看着四周血腥的无头尸,却也不敢出言相劝。   “怎么,本官说那野丫头是霍元东的同伙,你们有意见?”狭长的鹰眸里迸发出一股莫名的狠绝,毕少白冰冷无情的目光扫了过来,随后又转向走出巷子的伊夏沫,愤愤的握紧拳头,他偏要打碎她的傲骨,看看她的嘴究竟有多硬。   脚步越来越重,伊夏沫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的绞在了一起,可是凭借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依旧迈着步子走在雪地里。   砰的一声响起,刚刚倔强站起的身体倒了下来,四周的人随即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倒下来的小乞丐。   “吁!“急切的勒停马,马车快速的停了下来,马车上一身黑色的男人猛的勒停了马车,那是一个长的极其普通的男人,方正的脸,带着风霜过后的粗糙,很憨厚忠实的样子,宛如最普通的庄稼汉,可是看他可以在瞬间将马车勒停,想必也绝对不会如同他外貌那般的普通,“大人,有个乞丐昏倒了在路上。”   “下车去看看。”略带虚弱的嗓音从马车里温润的响了起来,话音里带着几分的苍白的感觉,似乎早已经病重多年了。   而赶马车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听到了吩咐,立刻动作迅速的下了马车,车帘也被撩了起来,露出一张异常孱弱而苍白的脸庞,带着久病之后的病态,目光有些的涣散,眉宇轻皱着,看似有些的倦怠。   “姑娘,醒醒。”蹲下身,中年男人浑厚朴实的声音响起,粗糙的大掌推了推面朝地下的摔倒的伊夏沫。   “放手。”沙哑着嗓音开口,干裂的喉咙如同灼了火一般,可是本能的动作下,伊夏沫却推开眼前的身影,踉跄的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姑娘,你病的不轻。”原本在马车里的病态男子却也下了马车,涣散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凌厉,随后又归于平静的倦怠。   “我……”猛的睁开眼看见眼前那熟悉的面容,伊夏沫面容一怔,泪水刷的一下流出了眼眶,那苍白的脸,那关切的目光,姐姐,一刹那,黑暗席卷而来,伊夏沫整个人就这样倒在了年轻男人的怀抱里,只是一双手却仅仅的攥住了他的衣襟,似乎找到了最后的依靠。   “大人。”看着忽然昏厥在公子身上的姑娘,中年男子眉头一皱,而因为抱住倒在怀抱里的伊夏沫,让年轻男人大氅之下就瘦削的身体有些的吃力,“大人,让敬德来抱她。”   “凤丞相。”毕少白玩味的笑了起来,打量的看了一眼昏倒在凤修怀抱里的野丫头,懒散的道;“这野丫头和一群匪寇关系不同寻常,凤丞相还是让本官将人犯给带回府衙。”   “大人,我妹妹和那些匪寇没有关系的,我们都是被抓回来的。”杨柳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一旁,低垂着头,微弱的嗓音听不出似乎害怕还是不屑。   “毕将军。”冷风下,凤修轻咳着,手中无力,将怀抱里的伊夏沫交到了一旁敬德的手上,这才慢声开口,“这丫头昏厥前双眼流泪,或许是本相旧人之女,而且这丫头一身的伤,还请毕将军卖个人情,让本相将人带回府邸医治,如果日后衙门有需要询问的,本相一定带着这丫头去府衙。”   “哼,本官自会调查清楚。”狠狠的看了一眼被敬德横抱的伊夏沫,毕少白冷冷的哼了一声,衣袖一甩,转身走向人群外。   “敬德回府。”阵阵冷风下,凤修低声的开口,掀起布帘走向了马车,而刚刚站在一旁的开口的女子,已经同其他女子被随后走过来的衙役和毕少白带走了。   右丞相府位于镜湖的西街,依山傍水,却是难得的清雅之地,这西街可谓是苍紫王朝的权利机构,一些大臣的府邸都在镜湖的西街,一座座府邸矗立着,却不似普通百姓宅子般的相邻,每一座大宅官邸中间总会隔着大大的一块空地,种了些常年绿意的大树。   虽然是在寒冬时节里,右丞相府邸,在大雪覆盖下的宅子却别有一番冬趣,假山怪石,傲雪的青松,挺立的寒梅,无一处不显示着主人的高雅修养。   丞相府,晓月院,除了凤修自己居住的住屋,这个晓月院可是整个丞相府最高贵的院子,当初皇上来丞相府,住的也是晓月院。   “丞相,这姑娘伤的不轻。”把着脉,动用的是宫里的太医易秉章,这个乃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御医,而因为凤丞相身体极其虚弱,所以易秉章除了宫里照顾太后和太妃外,差不多成了凤丞相的专属御医,当然这份殊荣只怕一般大臣也不想拥有,可是动用易秉章给一个乞丐般的姑娘医治,着实让把脉看诊的易秉章有些的不解。   “用最好的药,务必在最短的时间里医治好,尤其是那些鞭伤,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的伤痕。“坐在椅子前,敬德已经燃起了碳火,温暖下,凤修苍白而瘦削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的生机,对着床边的易秉章慢条斯理的开口。   “是,下官谨记。”虽然一肚子的不明白,可是在宫里行医三十多年,易秉章早已经老练成精,看来着看似脏兮兮的姑娘身份定然不简单,于是态度更加的谨慎,小心翼翼的把脉。   晓月院外,除了已经将积雪清理干净的小径,四周依旧是厚厚的白雪,呼啸的风肆虐的吹动着,夹带着洒落的雪花。   “大人,为何那个姑娘如此重要?”走在凤修身侧,敬德憨厚的脸上有着不明白,实在不懂一个意外救下的姑娘,为何让大人如此劳心劳力,甚至回府了不曾休息,一直等在屋子里,直到太医来了,确定没有大碍才回屋。   “敬德,你跑一趟锦衣卫,让庞宝宝派些人保护好丞相府。”看着四周的银装素裹,凤修淡淡的开口,风愈加的紧,寒冷下,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随后迈开步子向着自己的主屋走了去。   大人有些奇怪,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是一直没用弄懂过大人,敬德看着穿的有些过多,体态略显臃肿的凤修,随后一个纵身,看似魁梧的身体竟有着异常灵巧的身姿,片刻之间,却已经消失在了大雪茫茫里。 007章 洞悉身份   伊夏沫伤的很重,鞭伤没有处理过,幸好已经是腊月寒冬,所以伤口虽然恶化,但还不至于围脓腐烂,高烧也是因为身上的鞭伤而来的,还有就是那拇指重新接了骨头,幸好也只是脱臼,不会影响到以后手的动作。   小心翼翼的处理好伤口,也开了药方,留下了药,易秉章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敬德告辞,而凤丞相应该已经休息了,所以易秉章也不用刻意去辞别而打扰了凤丞相的休息。   华灯初上,虽然西街居住的府邸不是很多,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官邸,门口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将整个人烟稀少的西街照的格外的明亮。   马蹄声踏着青石板孤零零的响在街市上,突然看见夜色灯光下的身影,赶马车的小太监连忙喝停了马车,低声对着马车里正休息的易秉章连忙的开口,“易太医,是毕将军。”   今天的事情怎么格外多,虽然一脸的疲惫,易秉章却还是赶紧的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夜色下的毕少白,连忙下了马车行礼,“将军。”   “你去凤家了?“对于凤修那个病秧子,毕少白是极其的不屑,仅有的礼貌也只有照面时才有的客套和虚伪,“给那个野丫头看伤。”   “是,那位姑娘虽然伤的重,不过也都是皮外伤,修养半个月应该就可以痊愈了。”看来那姑娘果真不随时普通人,让凤丞相挂心不说,如今连刚刚回皇城的毕将军也如此在乎,只怕那姑娘不简单。   “那野丫头是什么人?”毕少白懒懒的开口,白天染血的锦袍已经换下了,此刻一身紫色烫金的外袍,墨发用上好的玉冠束起,发下一张俊朗而张扬的脸庞,带着常年在战场之上的风霜,可是那眉宇之间的霸气不是天生的俊美可以遮掩的,这个少年将军,是矗立在苍紫王朝的战神,用鲜血和生命筑起了属于他的威严和权势。   “凤丞相没有对小官说,所以下官也不清楚。”易秉章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于毕少白的传言多少有些的惧怕,毕竟这个手握兵权的将军。   曾经因为敌方将军的辱骂,所以开站胜利之后,竟然血洗了对方三千俘虏,整整三千人,只听闻那些参加战役的士兵描述过,那鲜血染红了疆场,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半空的苍鹰盘旋着,孤鸣的叫声响彻云霄,却没有一只苍鹰敢飞掠下来啄食死尸,如同是惧怕毕少白天生的煞气和威严。   不屑的冷哼一声,毕少白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开口道:“将马车赶回宫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易太医遇见熟人喝酒去了。”   “是。”小太监连忙点着头,马蹄声再次孤零零的响在石板路上,被莫名其妙流下来的易秉章无奈的看了一眼已经转身就走的毕少白,只能迈开脚步跟上了毕少白的步伐,而不敢有半点的疑问。   “少爷,老爷在书房,易太医请。”老管家低声的开口,对着毕少白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领着易秉章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那个野丫头,一想起伊夏沫那冰冷而不屑的眼神,原本准备离开的毕少白倏地转身也向着书房走了去,或许爹会知道那个野丫头的身份。   “毕丞相。”一连见了两个朝野之中最有权力的人,易秉章神情愈加的恭敬,对着正临摹着字体的左丞相毕忠行礼,眼前这个一脸富态,身材矮小,肥胖的男人正是苍紫王朝的左丞相,娶的乃是当初富可敌国的皇商董婉儿。   一个名誉苍紫王朝的美人儿,嫁给了一个当时只是一个五品朝官的毕忠,可谁曾想到之后几年,毕忠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一直做到了左丞相一品大员的位置,而随着先皇帝驾崩,太子五岁临朝,毕忠身为左丞相,也成了托孤大臣。   “易太医请坐。”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毕忠这才缓步走了过来,接过管家递过的茶杯,微泯了一口,这才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脸桀骜不驯的爱子,“老夫请易太医过来也只是询问一下是否凤丞相身体不适,所以易太医在凤丞相府一个多时辰才回宫。”   虚伪!冷斥一声,对于毕忠的客套和虚假,毕少白不屑的叱责一声,明明就是想问那个野丫头的身份,如何伤的,所以才让自己在路口等着易秉章,可是这会却又装作不知情的询问。   “回丞相,不是凤丞相身体有样,下官前去是因为凤丞相府的一个姑娘,因为受了鞭伤造成高热昏厥,拇指脱臼,虽然看起来严重,不过已经无大碍,半个月的调养就可痊愈。”易秉章低声的回禀,完全忽略耳边刚刚毕少白那一声冷叱。   朝中谁都知道毕将军最不屑商场之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以年方十三岁的毕少白就随军征战沙场,短短七年,却已经名誉九州,威震天下,因为沙场之中的冷血无情,而被称为苍紫王朝的血将军。   “那姑娘长相如何?”老神在在的开口,毕忠圆润肥胖脸上的双眼却是格外的锐利,似乎在无形之中可以看穿人的心思。   “下官去医治时,那姑娘还不曾让丫鬟清洗,所以容貌因为沾染了污渍而看不真切,不过约莫十三四岁的光景,虽然一身的伤痕,可是把脉的双手肌肤莹白柔嫩,掌心细滑无茧,应该不是普通农家女子。”观察入微,易秉章回忆着开口,也因为察觉那姑娘或许身份不简单,所以易秉章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多留了个心眼。   送走了易秉章,毕忠端着茶杯,小口的品着这上好的雀舌,肥胖的挤在一起的脸上有着深思,惹的一旁的毕少白一脸的不屑,“爹想知道那野丫头的身份,直接将她抓回来询问不就可以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长个脑子。”听着儿子那冷嘲热讽的不屑声,毕忠怒目圆瞪的喝责一声,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在朝中可没有少花银子,打理关节。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倒成了炫耀了。”俊美而张狂的脸上带着不屑,毕少白冷斥一声,衣袍一甩转身向着书房门口走了去,这些迂腐的文官,除了算计陷害还会什么。   “你以为皇城之中,还有哪个十三四岁的女子能让凤修如此重视。”看着转身离开的儿子,毕忠气恼的开口,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满是不甘,“这可是和裴王爷拉好关系的大好机会,只有你这个傻子白白将到手的机会送给了凤修,还一脸的不知,愚蠢之极。”   “你说什么?”脚步倏地停了下来,毕少白快速的转过身来,一张俊彦带着张狂的怒火,身侧的拳头更是紧紧的攥住门框,一字一字冰冷的从口中吐出,带着不可遏止的暴怒,“爹你说她是谁?”   “谁让你名誉扫地,被朝中官员耻笑?”看着毕少白那掩饰不了的火气,毕忠转身走向书桌边,心头却早已经有了算计,这样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否则少白总是自恃战功显赫而忘乎所以。 008章 夜闯相府   “伊夏沫!”咬牙切齿的三个字从口中迸发而出,原本狂怒的脸此刻却已经是狰狞的骇人,毕少白寒着嗓音,看着沉默不语的爹,瞬间肯定了心头的猜测,那怒火又炽热的几分,紫色的身影倏地消失在黑夜里,而行去的方向正是在西街末的右丞相府。   黑夜里,只有床尾碳火的荜拨声,虽然暗中已经有了锦衣卫高手的防守,凭借着一身好功夫,毕少白依旧快速的躲避开暗中的人,快速的进入了晓月院,难怪凤修要将她带走,甚至安置在丞相府最好的院落,让易秉章来看诊,该死的野丫头!   昏迷里,头痛的厉害,全身灼热的如同在烈火里燃烧着,伊夏沫闭着眼,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X岛那惨无人道的训练。   “野丫头!”看着蜷缩在床里边的身影,毕少白狂怒着俊彦低吼的开口,伸手快速的拽过被子,却见原本蜷缩的瘦小身影倏地转过身来,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毕少白的手腕,带着警备的犀利。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样僵持,喉咙如同火烧了一般,在有人靠近床边时,伊夏沫早已经从昏睡里清醒过来,只可惜全身虚弱的无力,所以只能抓住毕少白的手,清冷的黑眸带着冷沉的防备。   一刹那,毕少白如同被定格住了一般,大手依旧拉着被子的一角,而随着被子的掀开和她同时的转身,毕少白不曾想竟然会看见她赤着上身,雪白的肌肤上那一道道的鞭痕盘踞在身上,虽然涂了药,可那交错的鞭伤还是显得触目惊心。   而洗去了脸上的污垢,出现在夜色里的是一张清冷的小脸,异常的清瘦,尖细的下巴,苍白的唇角紧抿着,散落的黑发下一双眼大眼格外的清冷,带着戒备,如同抵御猎人的小兽。   认出是毕少白,心底的那份戒备少了分,可是随着僵持,却感觉身上阵阵的清冷,伊夏沫目光下移,这才发现被子被掀开了一角,随着呼吸,赤luo的身躯完全的暴露在空气里,而那挺立的胸部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眉头轻皱,目光再次抬起看着站在床边盯着自己的毕少白,冷漠的开口:“看够了没有?”   “干瘪的丫头,有什么可看的。”清冷的嗓音让毕少白倏地回过神来,手一松被子落了下来,盖住春光乍现的身躯。   头依旧如同撕裂般的剧痛着,这是高烧的症状,身体依旧火热,伊夏沫看了看眼前的毕少白,确定他眼中没有杀机后,抓住他手腕的手无力的松了下来,强撑起意识的身体带着疲惫缓缓的转向床里边,蜷缩,一如刚刚睡姿。   被彻底无视,毕少白微愣片刻之后,心头的怒火再次狂热的燃烧起来,张怒着双眼,大掌倏地连同被子一起将背对着自己的伊夏沫拉了过来,阴冷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伊夏沫,我倒是小看了你!”   这一辈子,毕少白没有失败过,可是第一次失败居然就败在这个野丫头手上,而白天,她居然还能再耍了他一次,和凤修一起离开,若不是爹,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野丫头就是伊夏沫,那个让他被百官嘲笑的和亲公主。   原本闭上的眼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伊夏沫在瞬间睁开眼,清瘦的脸庞上再次有了戒备,黑眸死死的盯住毕少白倾下的脸庞,被子里手已经在握成了拳头,随时准备着发动攻击。   一时之间,两人再次僵持着,毕少白半个身体倾在床上,一手按在床里侧,俊彦上依旧是勃发的怒火和愤怒,没有人能连续耍他两次,他不管她是个被霍少东抓来的野丫头,还是害他名誉扫地的和亲公主,他们的仇结定了。   “你是谁?”一字一字的开口,虽然全身依旧无力,可是伊夏沫却已经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她不会认为这个陌生的朝代有人会知道她的名字,而唯一能知道她的人或许就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   而她不知道古拉博士那些疯狂的研究员是不是研究出可以穿越时空的机器,而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要杀她,还是要将她带回现代,重新要挟姐姐,让他们再次陷入那样生死不能的境地。   阴霾的目光盯着一脸戒备的伊夏沫,毕少白可以感觉出她此刻的虚弱,高烧下,脸庞带着病态的红晕,呼出的气息也是浑浊而灼热的喷在自己的脸上,那紧抿的双唇干裂着,破着皮,可是明明是这样一个病怏怏的野丫头,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势,那样冷冷的戒备,似乎随时准备不顾一切的反攻。   “你是谁?”再次的开口,伊夏沫依旧保持着戒备,被子握成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这副身体太虚弱,而此刻她根本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可是常年的训练让伊夏沫即使在最为虚弱的时刻,依旧保持着冷厉的气势,那是一个杀手必备的要素,即使她已经虚弱的不堪一击,可是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孱弱。   莫名的,看着宛如小狮子般戒备的伊夏沫,毕少白发现除了疆场外,他第一次有了兴趣,如同看见了猎物的猎人,黑眸里渐渐的褪去了怒火,比起杀了她,她此刻更多的是引起他的兴趣,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逗弄眼前这个沉默的小狮子,看看她的利爪是不是真的可以在抓伤自己。   强撑起的意识渐渐的在迷失,可是伊夏沫知道她不能就这样昏厥过去,她甚至不清楚他的身份,他不杀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是阵阵的黑暗下,身体依旧孱弱的提不起半丝的力气,不屈不饶下,干裂的唇紧紧的抿住,僵持里,伊夏沫决定发起最后的攻击,被子的手倏地攥紧,看着近在咫尺的压在自己上方的毕少白,伊夏沫黑眸里渐渐的堆积起冷厉,一刹那,一手握成拳头向着毕少白的腰侧快速的攻击而去,而同时,余下的另一手改拳为掌劈向毕少白的脖子。   果真有这着利爪,虽然她动作够快,而且在双目对峙里,那眼神竟然没有任何的波动,可是毕少白可是叱咤九州的血将军,在伊夏沫攻击的同时,一个侧身躲避开她的拳头,一手同时挡下她袭击向脖子的手。   毕少白整个人就这样隔着被子压上满是鞭伤的伊夏沫,而大手更是精准的擒获住她的一双手,暗夜里,一双张狂的黑眸带着浓浓的兴趣。   痛,那伤口被突然重压带来撕裂的痛,伊夏沫眉头皱了起来,原本想抽回被他抓住的双手,可是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高烧下就这样昏厥了过去。   “喂,野丫头?”看着突然软下身体的伊夏沫,毕少白唤了一声,确定她真的昏了过去,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果真是个有趣的野丫头,他们之间的账没有这么容易清算。   盯着伊夏沫的脸庞片刻后,毕少白转身向着窗口走了去,忽然脚步一停,随即又快速的走回了床边,将她赤luo在外的双臂塞进了被子里,这才带着找到猎物的浓浓兴趣,消失在夜空里。   (好冷,颜在安徽,落了几天的大雪,感冒,上火,亲们注意保暖,不要管什么美不美了,多穿衣服,冻着自己不划算,抱抱,保重身体,革命的本钱,,没了好身体,说什么理想事业都是空的,每次一生病,才惊觉身体最重要,可是病一好,虾米都忘记了,劣根性那,呵呵,寒冷的冬天,亲们,让颜来抱抱,哈哈,顺便将感冒送走。) 009章 和亲公主   裴王府,当今苍紫王朝最具有权势的地方,相传,当年皇位归属的乃是最得宠的皇子——十五岁的裴王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睿智聪慧的裴王爷却自动放弃了帝位,甚至支持自己的皇兄裴梓阳登上帝位,而自己只被御封为王爷,居住在皇宫外。   可是裴梓阳登基莫过十三年,正值四十岁的壮年,竟然离奇死亡,于是帝位再次有了争执,一如当年一般,已经二十八岁的裴王爷依旧放弃了再次登基的机会,力排众议,让年仅四岁的太子——裴睿登上了帝位,左右丞相为顾命大臣,辅佐幼皇帝。   “二哥,你果真冷血无情。”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案前正忙碌的黑色身影,裴九幽邪魅的笑着,用温热的茶杯捂着冬日冰冷的手,“怎么说那丢掉的和亲公主,可是你的王妃。”   “没有拜堂。”冰冷的嗓音在冬日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冰冷,裴傲依旧专注的处理着手中的公文,明亮的烛火下,颀长的身影映射在雪白的墙壁上,一如他人一般的冷漠暗沉,或许带着几分隐藏的冷血绝情。   “二哥我都怀疑那突袭毕少白的骑兵是不是你派去的。”泯了一口茶,看着头也不抬的裴傲,裴九幽无力的摇着头,人生苦短,他二哥这一生都扑在了苍紫王朝的朝政上,当初为了让大皇兄登上帝位,劳心劳力的筹备谋划,可谁知道大皇兄登基十三年就离奇死亡了,如今又开始为睿儿那闯祸头子打理朝政,他常常在想干脆让二哥当皇帝得了,反正也是天天处理朝政。   “我以为我和你一样无聊。”终于抬起头,裴傲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裴九幽,烛火明亮的光亮照在裴傲的峻彦上。   那是一张天生冷厉的脸庞,没有裴九幽的俊美白皙,刚正的脸上有着风霜洗礼过后的冷漠和锐利,刀斧般凿刻的五官,浓黑的眉宇下,一双眼宛如深潭,幽深不见底,微抿的唇因为长年的冷漠,所以唇角微微的下垂,即使面对的是裴九幽,那脸上的冷漠也不曾褪去。   “二哥,那好歹也是你的王妃,和亲的公主,人家不远千里的从大燕朝和亲而来,二哥你的表现是不是太冷漠了一点?”打趣的开口,裴九幽笑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也只有自己会在这么冷的冬夜,抛弃迭香楼里那些软玉温香的美人儿,陪着二哥在这冰冷的书房里看公文。   冷哼一声,裴傲再次专注于手中的奏章上,峻冷的眉宇微微挑起,“九幽,那些突袭的骑兵你查到了什么?”   能从毕少白手里将人给抢走,裴傲终年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苍紫王朝果真是卧虎藏龙,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势力存在着,是凤修的人?又或者是大燕朝的人?   “这是可是归庞宝宝那老家伙查的,七天了,锦衣卫那些狗腿子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二哥,你是不是太看重你小弟我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子,裴九幽眯眼诡谲的笑着,能让毕少白摸黑一把,杀杀他的锐气,他可是乐的很,要真的找到了那些骑兵,说不定他还会亲自送他们一块牌匾,终于有人敢灭毕少白的威风了。   整个苍紫王朝,同样都是二十岁的年纪,可是毕少白的是威震九州的大将军,而他虽然贵为皇族,却是寄居在二哥府邸,吃喝嫖赌,流连青楼的浪荡王爷,那可是一天一地的差别,毕少白和他虽然算不上生死对头,可年纪相同的两人,却也真的不对盘,毕少白看不惯她的纨绔像,而他嫌恶毕少白的狂傲,人生得意须尽欢,各个都想二哥和毕少白那样,青楼那些美人二早晚得饿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江湖上的势力。”警告的丢过一瞥,裴傲懒得理会自家弟弟的装疯卖傻,苍紫王朝消息最灵通的两个机构,一就是庞宝宝手中的锦衣卫,这个隶属朝廷的黑暗势力,旗下人手遍布苍紫王朝的每一个地方,血腥黑暗是所有人对锦衣卫的看法,即使是朝中的大员也惧怕被锦衣卫给咬到。   而另一个就是江湖之中神秘的“五楼”,五楼楼主至今依旧是武林一大传奇,没有人见过五楼的楼主,也没有人知道五楼搂住是男是女,五楼是一个聚集杀手和情报的精锐组织,只要你出得起银子,没有五楼杀不了的人。   而裴九幽应该就是五楼的人,五楼崛起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所以裴九幽不可能是五楼的楼主,当他在五楼的地位也绝对不容小觑。   “二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惊是不可能的,裴九幽笑容里多了份了然,看了一眼裴傲,枉他是五楼情报组的头子,竟然被二哥调出出了身份而丝毫不知道,看来那群兔崽子们要好好的操练操练,否则哪天他这个头头都被人给诛杀了,那群兔崽子还没有得到消息。   “苍紫二年,你离府去北方一个月,之后十天,北方第一响马被武林盟主狙杀了,同年十月,你南下,红叶山庄灭门惨案半个月后水落石出,今年五月,你回皇城,在迭香楼住了半个月,****水患款银被揭穿。”   鹰隼般的目光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公文,裴傲冷淡的开口,而着一桩桩的事件的真相相传都是有五楼调查出来的,这么多年的巧合聚集在一起,不难发现九幽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的目的。   “二哥,别说了。”越说越心惊,裴九幽惊吓的连忙摆手,俊彦惨变,二哥太恐怖了,他以为五楼除了庞宝宝的锦衣卫,已经算是全天下最机密的机构了,可到头来连他这个情报头子都被二哥都查的一清二楚。   “说说看,那些骑兵会是什么来路?”再次抬起头,裴傲冷漠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锐利,他不允许在他的眼下,竟然还有一支可以和毕少白的势力抗衡的人马存在,那对苍紫王朝将是一个不定时的危险。   “二哥,五楼从不插手朝廷之事,这是五楼从创建就留下的规矩。”爱莫能助的看了一眼二哥,裴九幽无力的耸着肩膀,忽然暧昧一笑,俊彦上带着几分的调侃,“如果二哥是要追查裴王府的王妃,我未来的嫂子,我倒是可以去仔细查一查。”   “她生她死,与我何干。”冰冷的目光如同这冬日的霜雪,清冷清冷的,裴傲冷哼一声,刚硬的五官里除了冷漠外,似乎还夹带着一丝的仇恨和鄙夷。   二哥似乎对大燕朝和亲的公主很厌恶,裴九幽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玩味之色,可是书案前的人却已经再次低头处理着公文,暗黄的烛光下,只余下一个宽阔而冷傲的身影。    010章 雪夜暗杀   暗沉的冬夜飞起了雪花,顷刻之间,却见七八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身跃进了右丞相府邸高耸的围墙,风雪呼啸下,闯入者一身黑色的劲装,同样黑色的布巾蒙面,只余下黑暗里一双双冷漠而麻木的双眼,带着肃杀的血腥和阴冷。   晓月院里,依旧是一片的安静,床上的身影在高烧下睡的并不安稳,而打斗声几乎在那些刺客闯入晓月院时响起,刀光剑影下,却见黑衣人之中一个身材异常瘦弱的杀手却剑锋凌厉的劈开眼前的阻挡者,在身边同伴的掩护下,一个纵身跃进了屋子,手中的长剑一滴一滴的落着鲜血,向着床边靠近,那森冷的剑锋在瞬间刺了过去。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杀手的动作失效,原本沉睡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单薄的身影在剑刺过来的同时,迅速的腾跃而起,而左手奇快无比地攥住一根簪子,精准的刺进了对方的咽喉。   杀手麻木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厚厚的双唇微张,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似乎准备说些什么,可是手握簪子的人没有给对方说话或是反击的机会,手腕用力,喀喇一声,簪子带着鲜血整个贯穿了对方的咽喉,杀手眼光大骇,当场毙命。   感觉着渗出杀手鲜血逐渐变冷,伊夏沫终于将手收了回来,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她清楚的明白,刚刚的取胜完全是因为对方放松了警惕,而她的速度却异常的凌厉,一击毙命,否则倒在地上的人将是自己。   抬起头,目光看向门外,却见黑暗里,**个浑身充满了厉杀感觉的黑衣人,正手持锋利的长剑和另一批人打斗在一起,是敌是友,伊夏沫此刻根本就无法分辨,所以刚刚喘息的身体随即快速的拔下那带血的簪子,握在了右手里,随时准备再次战斗。   风雪里,忽然打斗声静了下来,却见和地上杀手有着同样黑色衣裳的残余杀手快速的聚集到了角落里,手中的长剑依旧滴着鲜血,目光阴冷的看着院门口,安静里,几抹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似乎根本不在乎满地的鲜血和地上那六七具的死尸。   “敬德,留下活口。”风修清朗的嗓音宛如这冬夜的白雪,带着纯净,苍白的脸上依旧是终年保持的温和浅笑,苍白里透露着些许的暖意。   伊夏沫将视线送凤修的身上转移到站在他身边的男人,黑色的披风迎风猎猎舞动着,颀长的身影异常的结实,不似凤修的孱弱清瘦,而在伊夏沫打量着他的同时,男子鹰隼般的黑眸也带着压迫看向了屋子里。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潭,暗沉幽深里不带一丝的感情,冷冽的,如同千年霜雪冻结而成,此刻,裴傲冷冷的看着屋子里的伊夏沫,原以为他可以保持冷漠,可是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一股恨意倏地从胸口迸发而出,让天生冷峻的脸庞此刻更加的阴沉,连同身边的凤修也疑惑的投过一瞥。   大步向着屋子走了过来,踏过那满地的鲜血和死士,裴傲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他没有亲手杀了眼前这个女人,恨,来自骨血之中,沉淀后开始咆哮,沸腾起来,让阴冷的眸光此刻敛聚成无比的压迫,冷绝的视线将伊夏沫笼罩起来,恨不能立刻将她撕毁,挫骨扬灰。   “伊夏沫!”如同他冷峻森冷的脸庞一般,裴傲的嗓音异常的冷,低沉的,沙哑的,带着浓郁的恨意。   “你是谁?”八岁第一次杀手,十三岁开始接受任务,整整十年,除了第一次杀人时,伊夏沫感觉到了害怕之外,这是她第二次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眼前这个男人宛如蛰居许久的猎豹,而自己却是他眼里随时要撕毁吞噬的猎物。   冷哼一声,裴傲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已死的杀手,黑眸里闪过一丝的残酷的光亮,随后又归为死一般的冷漠,倏地脱下披风,将床上的伊夏沫整个的裹了起来,大手几乎在同时抓向她的手。   簪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动作之快,连伊夏沫甚至来不及防备,而紧接着右手拇指传来剧烈的痛,原本脱臼的拇指在他过大的力气下,再次剧烈的痛了起来,而裴傲依旧是冷峻威严的脸,简单的吐出一个字,“走!”   拇指的剧痛,让伊夏沫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故意的,那是一股子压抑的恨,她很明白,每一次,在完成任务见到古拉博士时,她的眼中也有着压抑的恨,没有疯狂的报复,她忍耐着,整整忍耐了十年,所以才可以讲姐姐救了出来,而眼前这个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有着同样的恨,很压抑,很隐忍,而一旦爆发时,那将是不可预测的暴戾和冷酷。   “凤丞相,人本王带走了,明日朝政之上,本王定当禀明皇上凤丞相的功劳。”拉着伊夏沫的手,裴傲对着凤修淡漠的颔首,随后大步走向了院子外。   擦肩而过,伊夏沫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凤修,同样苍白的脸,那样带着温暖笑容的面容,可惜他不是姐姐,伊夏沫淡漠着,没有丝毫的感情变化,一如被围困的那些杀手,双眼冰冷而麻木。   “大人?”敬德看着被裴傲带走的姑娘,视线落在那黑色披风下的赤白双脚上,冰天雪地里,裴王爷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小姑娘根本没有穿鞋,而她自己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双脚正踩在冰冷的地面,一步一步,随着黑色披风的摆动,那雪白刺目的晃眼。   “都杀了。”制止住敬德要说的话,凤修淡淡的微笑着,瘦削而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深意,转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这消息泄露的好快,杀手来的快,裴傲来的同样快。   “是,大人。”随着凤修的话,身后的刚刚还和杀手打成平手锦衣卫瞬间眸光凌厉起来,随着长剑的扬起,残余的杀手惨死在了剑下,鲜血再次染红了冬日的冷夜。   马蹄声轻吹的响起,向着裴王府行了去,狭小的空间里,伊夏沫清冷的目光带着戒备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看不透的冷峻神色有着迫人的阴冷,而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他仇恨的原因。    011章 恨如仇人   “伊夏沫!”马车缓缓的行驶着,突然的,裴傲身影倏地压了过来,居高临下的将伊夏沫困在他的手臂和马车之间,冷峻的脸此刻不再有任何的压抑,冰冷的仇恨从那双黑眸里倾泻而出。   “你是谁?”随着他一手的落下,下巴被狠厉的掐住,力气之大,似乎要掐碎她的下颌骨一般,右手的拇指再次脱臼,带来骨头脱臼的剧烈疼痛。   “伊夏沫,你以为羞辱了本王就可以一了了之了吗?”低沉的嗓音给外的阴沉,裴傲阴冷的脸盘接近着伊夏沫的脸,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也让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黑眸里不再掩饰的仇恨。   “你是谁?”昂起头,虽然是一副孱弱不堪的身体,伊夏沫冷漠的抬起目光对上裴傲那同样鹰隼般的黑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副身体应该和她有着同样的名字。   薄唇微微的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在冰霜冻结的脸上扬起,不但没有软化他周身的冰冷,反而多了一股毛骨悚然的诡异。   “不用管本王是谁,你只要知道,即使你是大燕朝的公主,即使你本王的王妃,可是伊夏沫,你要记住。”   狠绝的掐住伊夏沫的下巴,裴傲阴冷的嗓音带着迫人的冷酷,目光如同霜剑一般射向她的冷漠无波的双眼,“你要记住,在本王眼里,你只是一个和亲的工具,是裴王府最低贱对卑微的女奴,王妃,那只是外人的称号而已,你在本王眼里连一条狗也不如。”   “这么说王爷你要娶一条狗了?”被羞辱,伊夏沫微扬起樱唇的唇角,带着讥讽的冷意,脑海里却丝毫着刚刚得到的信息,大燕朝的公主,和亲的王妃,如果不是下巴处被掐碎的痛,伊夏沫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了马车里,凌厉的掌风扇过,裴傲的手甚至没有碰到伊夏沫的脸庞,只用掌风便将她苍白而纤瘦的脸颊掌掴向了一边,红肿的指印映在脸上,看得出这一巴掌的用力。   缓缓的转过被打向一边的头,伊夏沫抬起一只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瘦削脸颊下的黑眸微微的眯起,带着一股沉浸的冷意,可是那苍白的带着掌印的脸庞依旧是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   “记住本王的话,你只是一个贱奴而已。”收回手,裴傲冷酷的看了一眼面容冷静的伊夏沫,只恨她十三年来都只居住在冷宫之中,所以根本查不出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不过看来那些突袭毕少白的骑兵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等等。”突然的开口,原本要转身的裴傲听到伊夏沫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来,却在瞬间,眼前白色的手掌倏地闪过,伊夏沫扬起的手倏地被裴傲的大手狠狠的抓住。   “很好,很好。”擒住伊夏沫打向自己的手,裴傲阴冷的笑着,脸颊上有着隐隐的刺痛,她的速度够快,而且表情够冷静,即使在刚刚自己掌掴她时,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却会在突然之间反击,面色无波的想打他一巴掌,裴傲反应自然一流,可惜依旧被伊夏沫的的指甲刮过了脸庞。   这里没有姐姐被要挟,这里她不再是那个处处受迫与人的伊夏沫,冷淡的嗓音,那一双眼是桀骜不驯的高傲,伊夏沫迎向裴傲冷峻的视线,一字一字的开口,“没有人能打我。”   “伊夏沫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吗?”原本的冷静早已经在看见她是悉数的褪去,转为冷酷的血腥和暴戾,裴傲阴寒的开口,截住她手腕的大手倏地用力,马车里,一阵杂乱的声响起。   脸颊被狠狠的压在了马车车板上,一手依旧被反扭住,黑色的披风在刚刚的动作里掉在了一旁,白色的亵衣微微的凌乱,露出那雪白肌肤上触目惊心的鞭伤。   “伊夏沫,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了你,本王只会让你生不如死。”高大的身体压住伊夏沫单薄的身体,裴傲阴冷的勾起薄唇,那是比冷漠肃杀更恐怖的神情,不杀了她,因为她还有用处,他要她一点一点的偿还,一点一点的平复他心底的仇恨。   他不会杀了她,心头那唯一的担心忽然松了下来,伊夏沫漠然的闭上眼,她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的活下去,会等着姐姐研究出血清将她带回现代,所以她不能死,只要不死,她就无所畏惧。   “二哥,听说你将我二嫂给带回来了。”马车缓缓的停靠在了裴王府门口,黑暗里,一声戏谑的清朗嗓音带着调侃响了起来,裴九幽拢了拢衣裳,一脸好奇的盯着停下来的马车,桃花眼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慵懒。   “王爷,到了。”赶马车的小厮恭敬的开口,快速的跳下马车,对着依靠在门口石狮前的裴九幽同样恭敬的行礼,“小王爷。”   厚实的马车帘子被拉了开来,外面清冷的空气几乎在同时席卷而来,冷沉着峻彦,目光沉寂而睿智,裴傲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沉稳而内敛的面容不再有刚刚在马车里的暴戾和阴冷。   “二哥,你的脸?”如同看见了天下奇观,裴九幽身影一晃,倏地到了裴傲面前,眨巴着一双勾人的双眼,愣愣的看着裴傲脸颊上的血痕,那细细的痕迹渗着血丝,分明是被指甲刮出来的,因为常常混迹青楼,亲热激8情时,裴九幽胸膛上也常有这样的抓痕,自然是分外的清楚。   “你很闲吗?”冷漠的瞥了一眼笑的邪魅的小弟,裴傲视线阴冷的扫向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明明是皇家严格的教育下,可是九幽自小的性子却懒散,即使到如今二十岁,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二哥,你是不是和二嫂在马车里亲人,所以一时激动,脸成了这个样子?”闷沉的笑着,被裴傲冷厉的眼光盯的毛骨悚然,裴九幽倏地抽回放肆的手,可是那俊美如斯的脸庞上笑容依旧不减。   马车帘子再次的被嫌弃,一抹白色的身影弯身出了马车,夜色下,四周是寒冬腊月的清冷,白色的亵衣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单薄,更不用说那跨下马车的脚竟然是一双雪白的玉足,赤白着,就这样冰冷冷的踩在地上,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冷意一般。   抬起头,目光淡漠的越过眼前的两个眼前的两个身影,转向眼前威严而华贵的府邸,朱红色的木门上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镏金大字——裴王府。   “二嫂,你的脸?”如果说诧异的是她此刻单薄的身影,可是当视线上移,落在伊夏沫同样红肿的印着巴掌印的脸颊上,裴九幽错愕了片刻,目光快速的流转着眼前的裴傲和马车边的伊夏沫,脑筋迅速的转动着,思虑着刚刚马车里错过的好戏。   一样清冷的脸,一样冷漠的气息,裴傲率先向着王府里走了去,伊夏沫同样迈开了脚步,双脚早已经冻的麻木,没有了知觉的双脚,每走一步,似乎都是走在针尖上一般,麻木的刺痛着。 012章 提前洞房   二哥真的恨伊夏沫,看着一前一后,如同冰柱般走进王府的两个人,裴九幽好奇的眨着眼,思虑着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当初大燕朝主动送公主和亲,水太后点名的就是大燕王朝最小的小公主伊夏沫,这个在冷宫里住了十三年的小公主。   相传,大燕皇帝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美妃,可是美妃不知为何被打入了冷宫,甚至生下了小公主,依旧住在冷宫里,整整十三年,如果说伊夏沫不受宠,可是冷宫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如果说她受宠,十三年,大燕皇帝却没有进过冷宫一步,没看过伊夏沫一眼。   可是如此,冷宫外,却布置着一批大内高手,外面的人进了不冷宫,冷宫里的人也绝对不可能偷溜出来,原本这次太后点名和亲公主要伊夏沫时,裴九幽原以为这事就这么黄了,可是意外的,三天后,大燕皇帝竟然同意将冷宫公主伊夏沫送入苍紫王朝和亲。   可是谁知道在和亲的途中,毕少白迎亲的队伍竟然被一批突然出现的神秘骑兵盯上,双方争斗下,伊夏沫却突然失去了踪影,直到今日夜里,裴傲收到凤修派人送过来的消息才赶到了右丞相府。   裴王府有四院之分,而东面的正是裴傲的院子和书房,也算是整个王府高贵最机密的地方,四周更是布满了王府的暗卫,而此刻,灯火明亮的屋子里。   “说,那些中途来劫亲的骑兵是什么人?”关上门,裴傲冷漠的盯着伊夏沫的单薄的身影,冷宫十三年,果真保护了眼前这个人,外界根本打探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所以即使是裴傲,也无从查起那可以和毕少白抗衡的骑兵究竟是什么人领导的,又是什么样的一股势力。   “不知道。”脚冻的痛,虽然屋子里早已经有了燃烧起来的碳盆,可是那微热的温度,根本无法温暖伊夏沫此刻冻的僵硬的身体,一身单薄的衣服,赤着脚,站在屋子里,那阵阵的寒意似乎从脚底蔓延上来。   “伊夏沫!”看着眼前虽然异常瘦弱,却冷漠回答的伊夏沫,裴傲的怒火在瞬间再次被挑起,大手倏地的伸了过来,可是早已经有了防备,这一次,伊夏沫不会等着被打,在裴傲出手的瞬间,凭着本能,她的身体迅速的一个侧移,即使全省僵硬的如同冰柱,可是那移动的速度依旧够快。   “怎么?这么快就想爬上本王的床。”冷冷的勾起薄唇,黑眸泛起嗜血的阴冷,裴傲俊彦上带着嘲讽一步一步的走向退到床边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子,眼中冷意更甚,“算起来,如果不是你中途逃走,今日可是本王洞房花烛夜,看来你是准备伺候本王了。”   “你想做什么?”脚步一退,却已经退到了床边,伊夏沫目光倏地凌厉,不再是淡淡的冷漠,而是聚集起一抹冷光带着冷傲的气势看向逼近的裴傲。   “既然大燕皇帝将自己女儿送给本王暖床,本王又何必不领情呢?”视线上下的扫过伊夏沫的全身,似乎在评论眼前这个人的姿色,薄唇冷酷的张启,带着一贯的讥讽,“虽然不过是个暖床的贱人,可终究是出生皇家,不知道和勾栏里的妓女比起来会不会更加yin荡。”   一瞬间,宛如看见X岛上那些疯狂的研究者,那是一个宽敞的空房,而那些被抛弃的,没有试验价值的女人和孩子将会在那个空屋子里,履行最后一次的价值,那是身为女人与身就有的价值。   甚至有变态的研究者,在屋子的墙上都装满了镜子,所以那一幕幕糜烂而禽兽的一幕从四面的镜子清晰可见,而活下来的伊夏沫则和其他的人被迫站在门口,让他们明白,如果没有价值,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那样的一幕。   白色的没有任何样式的袍子被扯开,那些男人褪去了人的外表疯狂的追逐着孱弱不堪的女人和孩子们,分开他们的双腿,尽情的蹂躏着,甚至有的带着各式的皮鞭,链子,药物。   在那些绝望而疯狂的哭喊声里,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占有那一具具雪白而柔弱的身体,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伊夏沫就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活下来,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姐姐,有一天,她要将姐姐从那个魔窟里带走。不会让柔弱的姐姐成为那些禽兽蹂躏的对象。   “怎么?脸色这样的惨白?”从伊夏沫失神的瞳孔里似乎看见了她的绝望,裴傲得意的冷笑着,唇角微扬,带着冷厉,原以为她是无所畏惧的,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猛的回过神来,那双凛冽的双眸里的情绪在顷刻之间褪去,转为成为了强者的冷傲和一股聚集而起的莫名坚持,不管是以前,还是如今,她伊夏沫依旧都要活下来!必须活下来!   浅笑僵硬在冷峻的脸上,裴傲以为他看见了她的害怕和恐慌,可是此刻,他清晰的看见眼前这个单薄身影上散发出的强硬气势,如同戒备而起的小兽,敛聚着目光,随时准备着最后的攻击,没有他以为的害怕,没有他以为的惊恐和柔弱,却是被激起的傲骨和坚定。   “很好,很好。”接连两个很好说出口,裴傲的冷静此刻已经悉数的散去,那双鹰隼的黑眸不再有任何的掩饰,转为赤luoluo的仇恨和愤怒,“今夜本王就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害怕,求饶!”   随着暴戾阴冷嗓音开口的同时,伊夏沫也发动起了最后的攻击,没有任何的武器,有的只是一双白皙的拳头,带着破竹而来的力度,迅速的攻击向裴傲的胸口和脸庞。   “就这么点力气吗?”脚步不动,高大的身体甚至没有任何的移动,一只手倨傲的负在背后,仅用左手却已经快速的阻挡下伊夏沫攻击而来的拳头,比起一般女子的花拳绣腿,裴傲不得不承认她的攻击凌厉而精准,气势更是凛冽的骇人,可是比起自己,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砰的一声,一手擒住伊夏沫的双手,居高临下的将她压在床上,裴傲阴冷的笑着,余下的一只手缓缓的从伊夏沫的脸颊上一路的下移,挑开了白色的亵衣,压上那被鞭打的,依旧没有收口的伤疤,勾起一抹血迹,顺着那单薄的曲线一路下移着。   哗啦一声,布帛被撕裂的声音清晰的响在黑夜里,伊夏沫依旧没有动,双手被他的大手抓紧,然后压在了头顶上,刚刚的试探,伊夏沫清楚的明白,她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他太强,而她太过于弱,即使是她原来的身体,在没有热武器的古代,凭借着身手,她或许依旧无法赢过压在身上这个强势而冷酷的男人。 013章 凌辱惊险   “在冷宫里住了十三年,宫里的嬷嬷有没有教你如何取悦本王?”森冷的开口,烛火依旧明亮的照在屋子里,随着大手的撕扯,那单薄的亵衣却已经成了碎片。   淡黄色的烛光笼罩下来,黑色锦被和雪白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锐利而冷厉的目光不是欣赏,反而如同打量最卑贱的女奴一般,冷冷的从伊夏沫的脸上一路的移了下来,而随着视线的移动,那略带粗糙的大手更是毫无怜惜的游移下来,没有避开鞭打的伤口,冰冷的空气里,那份疼痛更加的明显。   僵直着身体,没有一丝被凌辱的不堪,也似乎感觉不到那大掌可以折磨带来的疼痛,伊夏沫冷冷睁着眼,空洞的视线盯着帐顶,似乎那被凌辱的身体不是她的一般。   (狂汗,那确实不是她的身体,颜检讨,颜家的小沫沫很冷血,不是自己的身体连半点挣扎都没有,没有人情味。)   “伊夏沫!”半晌的挑逗下,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裴傲愤怒的冷喝一声,这个该死的女人,果真不知羞耻,即使这样也无所谓。   下巴被裴傲狠狠的截获住,伊夏沫这才将视线和他愤怒的目光对在了一起,清冷的黑眸里有着一丝的挑衅,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求饶,未免太小看她的制止力了。   “居然还敢和本王叫板,伊夏沫,你会知道什么叫后悔的。”一字一字冰冷的开口,裴傲黑眸里迸发出熊熊燃烧的火光,盯着伊夏沫那因为高热而微微干裂的唇角,狠狠的吻上了上去。   那唇虽然干裂着,却异常的柔弱,香甜的让裴傲身体一僵,随后狂野的啃噬上她的双唇,带着惩罚,带着羞辱,吮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和甜美。   紧紧的闭合着牙关,不让他的舌可以进一步的放肆,伊夏沫依旧保持着刚刚被摔在床上的姿势,只是被他钳制住的双手却微微的动了一下,可惜即使在强吻她的时候,裴傲禁锢她的双手依旧没有松懈。   “张嘴!”低吼的开口,带着愤怒,裴傲一手倏地掐住伊夏沫的脖子,手指渐渐的收紧,这个该死的贱人,她以为她可以和他抗衡吗?   呼吸渐渐的微弱,眼前发黑着,伊夏沫有一瞬间想到了死亡,可是一刹那,脑海里一张苍白的带着泪水的面容浮现在黑暗里,倏地,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而裴傲的舌也趁机滑进了她的口中,搅动着她的渗透,侵占着她檀口的每一寸地方。   这副身体是生涩的,那样带着侵犯和羞辱的强吻下,伊夏沫竟然感觉到身体里升起的异常感觉,似乎是沉睡的感官硬生生的被挑逗起来。   “原来你也很享受。”终于,森冷的峻彦上带着讥讽的脸冷笑,裴傲一手快速的伸了下来,重重的握住她胸前的坚挺,那重重的力道之下,原本僵直的身体竟然泛起一股战栗的快感,让伊夏沫的身shen吟声在脱口的瞬间,却被理智硬生生的压抑住。   冷哼的讥笑着,似乎嘲弄伊夏沫那自不量力的抵抗,裴傲再次压上眼前鲜艳欲滴的红唇,一只手却依旧戒备的禁锢住她的双手,余下一只手带着挑逗一点一点的顺着那唯美的线条滑动下来,寻找这这幅身体的敏感之处,他不是要占有她,而是要羞辱她,让她亲口哀求他的侵占。   白皙而修长的双腿被分了开来,粗糙的掌心滑上那大腿内侧细细的抚弄着,若有若无的擦过禁地,泄愤的强吻此刻却已经转为温柔,一点一点的汲取着她口中的香甜气息。   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柔软下来,伊夏沫努力的让自己沉静在他的挑逗里,而刻意忽视自己此刻的厌恶,她要忍耐,等到裴傲放松戒备的时候。   轻柔的压抑的shen吟声从口中破碎般的溢了出来,伊夏沫脸颊泛着惹火的红晕,雪白的身体更是扭动着,似乎在无声的哀求着更多的安抚。   幽深的黑眸里此刻终于染上一丝的得意,轻蔑的扫了一眼意乱情迷的伊夏沫,这一番的挑逗下,裴傲自己的yuwang却也被激了起来。   双手被放开的那一瞬间,伊夏沫迷离的目光里迅速的滑过一丝的锐利,依旧保持着静止的姿势,任由裴傲的唇吻上她身体的每一处,而那自由的双手却一点一点的上移着,似乎在抚摸着他结实的后背,可是伊夏沫的目光却精锐的掠过他束发的玉簪。   一刹那,右手迅速的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拽出玉簪,将锋利的簪子对准了裴傲的脖子,而左手则阻挡下他的手。   情yu从鹰隼般的黑眸里褪去,裴傲依旧上扬着薄唇,面容震惊,峻冷的脸看不出表情,似乎没有盛怒,也似乎没有震惊,只是这样用一双冰霜般的目光盯着伊夏沫恢复冷漠的脸庞,那死一般的沉静里看出不情绪,可是却有着一股莫名的森冷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宛如深夜那波浪翻滚的大海,幽蓝暗沉里似乎夹带着颠覆一切的汹涌暗流。   “放我走!”依旧被裴傲压在身下,他的一只手依旧掌握着她的淑ru,伊夏沫冷冷的开口,目光冷静,握着簪子的手狠狠的压上裴傲的脖子,那鲜艳的血迹已经顺着那簪子的尖端而滴落下来,落在伊夏沫的身上,在雪白的肌肤上荡漾出一个诡异的血梅。   “你以为一根簪子就可以威胁到本王吗“那嗓音带着张狂的阴冷,裴傲眯起眼,锐利的目光似乎可以在瞬间将伊夏沫给撕裂,第一次,他在一个女人身上失误,第一次让她的指甲划过他的脸,而这一次,竟然让她拿着簪子威胁自己,裴傲桀骜一生,从未受过如此的侮辱。   “我可以杀了你!“杀一个人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可是伊夏沫却清楚的明白,即使真的能杀了眼前的裴傲,她却无法活着走出裴王府,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她就敏锐的感觉到暗中有护卫在,那是属于杀手天生敏锐的警觉。   “不要说你杀不了本王,即使你真的能杀了本王,伊夏沫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而大燕朝数百万的百姓将因为你而死去,血流成河,你将是千古的罪人。”盛怒褪去之后,裴傲已经恢复了贯有的冷寂,大手状似惋惜的抚摸上伊夏沫的脸颊,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触感。   “那些人生死与我何干。”让裴傲意外的是她此刻的冷漠,掌心的小脸上情chao的嫣红并没有完全的消退,可是那脸上写满的却是麻木和冷漠,伊夏沫冷冷的回答,生死由命,她从来不是善良的人,而一个杀手最大的忌讳就是感情。   安静里,突然的狂笑在卧房里突兀的响起,裴傲微微的摇着头,看来他真的小看了伊夏沫,看来那一支神秘的骑兵更应该要铲除了,否则对苍紫王朝只有害处。   “放我走!”簪子再次深深的扎进了血肉之中,伊夏沫冷厉的重复,这个狂笑的男人太过去强大,她唯一需要的就是活着离开裴王府。   “记得本王和你说过,你已经羞辱了一次本王,你以为本王会再次让我的新娘逃走吗?”狂野冷笑着,裴傲倏地再次倾下身,重重的吻上伊夏沫的双唇,根本不在华脖子上的刺痛。 014章 不洁之身   如今却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伊夏沫目光一冷,右手在瞬间用力,可诡异的是那玉簪竟没有再次的扎进去,而是随着她的用力在瞬间断裂,似乎在扎向裴傲脖子的时候遇到阻碍被生生的折断。   “一根簪子,想要本王的命,伊夏沫,你太自大了。”坐起身来,一手狠狠的擒住伊夏沫的手腕,裴傲阴冷的笑着,冷酷里有着傲视一切的倨傲,冰冷的视线扫过伊夏沫握着断簪子的手,冰冷一笑,一个用力。   却听见安静里,一声骨头被折断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剧痛下,手腕的骨头硬生生的背他的手指挤压错位,伊夏沫脸倏地苍白,身体也在瞬间颤抖了一下,压抑下手腕处那剧烈的痛楚。   折断的手耷拉在手腕上,断掉的玉簪也在同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又碎成几段,黑色凌乱着,发丝之间,裴傲一脸的冷酷阴沉,嫌恶的甩开伊夏沫断裂的手。   脸痛的扭曲在一起,苍白里,渗透着冷汗,很痛,那一瞬间,唇角被咬破,伊夏沫震惊的睁着眼看向眼前的裴傲,那玉簪虽然比不上匕首,可是竟然会这样的折断,难道他的脖子会比簪子还要硬?   “怎么?很震惊本王竟然敢如此对待你吗?”峻彦逼近,看着伊夏沫那错断开的手腕,裴傲冷冷的笑着,一手状似怜惜的抚摸上眼前这渗透着冷汗的苍白脸庞,手指粗糙的抚平伊夏沫因为剧痛而皱起的眉头,一手截获住她的左手,把玩着那雪白而瘦削的小手。   喘息着,剧痛微微的褪去,伊夏沫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裴傲,苍白的失去了血色的纤瘦脸上快速的流转着各种的思虑,最终放弃了挣扎,她不是他的对手,而如今,她只需要活着,如果他真的要凌辱她,那么她不会再做无所谓的挣扎,让这幅孱弱的身体再承受更多的伤害。   “怎么?认命了?”放弃了折断她另一只手的想法,裴傲审视的看着沉默下的伊夏沫,深邃的不可见底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赞赏,可转而又被冷血的仇恨所代替,讥讽的扬起嘴角,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感情,“既然你已经决定臣服本王,那么本王就不客气了。”   冰冷的唇覆盖上她的唇,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黑夜里,不知道何时那蜡烛却已经被熄灭,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暗沉的夜里。   当进入的那一瞬间,不曾有任何的阻碍,裴傲倏地停下了动作,黑暗里,那一双幽冷的双眼如同愤怒的哦野兽,狂暴的压抑着怒火,“很好,很好,大燕皇帝竟然敢给本王送一个不贞洁的贱女人!”   随着那一声声愤怒的低吼声,裴傲狂怒的看着面容死一般平静的伊夏沫,那冷静似乎是在挑衅,也似在嘲笑。黑眸里火光炽热的燃烧起来,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扬起,那瘦削的脸颊在瞬间再次被打的红肿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脸颊火辣辣的痛着,连同右边的耳朵也嗡嗡的回响着,可以知道裴傲这一巴掌打的有多么重,伊夏沫伸出舌头缓缓的舔舐着嘴边的血迹,一片死寂的眸光里划过一丝的嘲讽,那一刹那,她清楚的感觉到被撕裂的剧痛,这副身体绝对是第一次被侵占,只是少了一层膜而已。   “你是在讥笑本王吗?贱人!既然你早已经是人尽可夫的贱人,那本王就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了。”冷厉的嗓音带着被侮辱的狂怒和愤恨,裴傲再次的挺88进了身体,带着粗暴和狠厉,发泄着那份怒火和仇恨。   黑暗之中,大床上,颀长而结实的身躯不停的律动着,可是那被压的淡薄身影却没有半死的变化,僵直着身体,如同被凌辱的只是一具尸体一般。   再次的醒来,却已经在阴暗的地牢里,四周散发着腐烂的气息,那一瞬间,睁开眼的时候,伊夏沫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年在X岛上的牢房里,可是看着不远处墙壁上的火烛时,伊夏沫知道她还留在古代。   身体一动,却是僵硬的疼痛,昨夜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的回荡在眼前,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厥过去的,高烧,手背折断,身体被残暴的凌辱,终于让这副柔弱的身躯在最后昏厥过去。   “公主,你醒了,终于醒了。”暗黑的牢房里,忽然一声凄惨的哭声打破了这片死寂,在伊夏沫转过身的同时,却见一个肥圆的身体向着她扑了过来,虽然只有一米五的个子,可是那足有一百二十斤的身体却重重的压在了伊夏沫满是伤痕的身体上。   “公主,圆儿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公主,你没有死,真的太好了。”哭的鼻涕眼泪横飞着,圆儿螃蟹般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伊夏沫的手,抽噎着,想笑,可是却也笑不出来,只成了眼前哭笑不得的笨拙模样。   “让我起来。”背后是粗糙的稻草,伊夏沫左手推开压在身上的圆球,挣扎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全身立刻再次的剧痛起来,腿间更是一股不可言喻的痛,让苍白的脸染上一丝的挫败。   倒抽气声突然在昏暗里响起,圆儿快速的捂住嘴巴,一双小眼死死的盯着伊夏沫的身体,随着她的起身,那随意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不着片缕的身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那一条条鞭子打出的鞭痕,那挺立胸口处青紫的痕迹,随着凌乱的黑发披散下来,构成一幅迷乱而震撼的美景。   “公主,快穿好衣服。”终于回过神来,圆儿慌乱的开口,快速的将滑下的毯子裹在了伊夏沫身上,一面忙不迭失的要脱下外衣给伊夏沫。   目光倏地锐利,任由圆儿替她穿好外衣,伊夏沫冰冷的目光看向角落里缓缓站起的三四个黑影,随着他们从角落里走出,昏暗的光线下,那是一张张污垢而脏乱的脸庞,似乎常年被囚禁在地牢里,散落的头发如同稻草般的枯萎,披散下来,遮挡住了部分的脸,只余下一双双眼充满了贪婪的Seyu,那一瞬间滑落的毯子,暴露出的肌肤,激起了这些被囚禁了多年男人心底的yuwang,一双双眼阴沉诡异着,泛着幽光,如同看见了猎物的野狼。   只感觉背后一股毛骨悚然的冰冷,随着那铁链拖动的诡谲声音,圆儿倏地停下动作,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一步一步宛如恶魔般走过来的四个男人,一刹那,脸色倏地苍白成一片,得瑟颤抖着,紧紧的抓住伊夏沫的手,颤抖的嗓音结巴的开口,“公主,他们想要做什么?”   “裴傲囚禁了老子八年了,这八年来,老子第一次看见个女人,而且还是这么个绝色。”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拨开了污垢不堪的头发,咧着嘴,露出那口黄色的带着恶臭的牙齿,一步一步的向着伊夏沫逼近,那双眼死死的盯着她雪白的脖子,似乎随时要扑上去,将她身上松垮的衣服给撕碎。   “你们想做什么?我们公主可是御赐的王妃,你们还不退下!“虚张声势的喊着,圆儿双腿不停的抖动着,可是随着眼前四个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煞白的脸上已经血色尽失,惊恐着,可是肥圆的身体却还是尽职的挡在了伊夏沫身前,张开双臂,如同保护小鸡的母鸡。   “裴傲的王妃?”一刹那,四个男人脚步同时停了下来,就在圆儿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喝退了这些歹人,保护了公主的同时,一声接着一声的狂笑声诡异的响了起来。   “原来是裴傲的女人,那老子就替他享用了,也不枉在地牢里待了好久年,陈老三,你当年杀人如麻,被裴傲给抓了囚禁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老天可不算亏待你。”身材瘦下的男人嘿嘿的阴笑着,一手拍上一旁男人的肩膀,鼠眼里迸发出一股报复的阴冷和诡异。 015章 地牢虐杀   “妈的,你能享用起来吗?”被唤为陈老三的男人骂冽的甩开瘦小男人的手,三两下扯下了身上的囚服,露出满是刀疤的丑陋身体,多年的囚禁,那身体异常的黝黑,似乎堆满了污垢。   “想当年我可是名震九州的采花贼。”被说到痛楚,瘦小男人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狠绝,可恨被裴傲盯上后,三天就找到了他的落脚处,甚至废了他的命根子。   “王爷,这样好吗?”牢房正对面的却是一间密室,开的一个小窗口正好可以看见牢房里的一幕,站在椅子前,殷莫非终年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犹豫,那个毕竟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是王爷御赐钦封的王妃,就这样丢在地牢里,被那些囚犯们糟蹋。   “莫非,你以为那个女人会这么简单?”森冷的嗓音在暗黑的密室里显得格外的冷沉,裴傲一手抚上脖子,峻冷刚硬的脸上划过一丝的冷绝,苍紫王朝能伤到他的人只有四大高手,伊夏沫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用玉簪刺伤了他,如果不是确定她没有半点的内力,裴傲绝对就不是废了她一只手那么简单。   看着眼前颤抖如同落叶般的肥圆身体,伊夏沫漠然的走上前来,一手将圆儿拉到了身后,目光锐利的看向眼前逼近的四个男人,他们手上脚上都戴了镣铐,如果她右手没有受伤,她可以在三分钟里制服这些人,可是此刻,只怕是一场硬仗了。   虽然是单薄的身体,那脸色更是苍白,右边的脸颊上还印着巴掌印,可是那瘦削的小脸上却迸发出一股的锐利之色,宛如已经准备好战斗的战士,微眯着双眼,薄唇紧抿,双脚微微的分开,呈搏击的姿势。   “陈老三,看来我们的王妃不准备让你享用。”站在一旁,在圆儿惊恐的喊叫声里,干瘦的男人一把将圆儿拉了过去,虽然手上戴着镣铐,依旧紧紧的禁锢住圆儿挣扎的身体。   “啊,你放开我,不许欺负公主。”尖锐的嗓音响彻在地牢里,太过于尖锐的凄厉喊叫声,让所有人都感觉耳朵一阵发麻,干瘦男人粗鲁的骂了一句,一掌敲在了圆儿的脖子后,直接将她肥胖的身体丢在了草堆上,目光泛着狰狞的毒辣看向伊夏沫,“美人王妃,放心,我们不会这样对待你的,叫出声来的女人才有乐子。”   “可是我喜欢不会说话的死人。”冷冷的嗓音从口中吐了出来,随着伊夏沫的开口,在场的四个男人皆是一怔,不曾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而紧接着就是一阵嘲讽的大笑声。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瞬间,宛如腾跃而起的猎豹,伊夏沫身影快速的向前疾奔而去,手章里是刚刚从圆儿头上拔下的朱钗,随着身影的逼近,刚刚还仰头狂笑的男人只感觉脖子剧烈一痛,一股温热的液体自脖子处喷涌而出,大手一抹,却是大把大把的温热的鲜血。   虽然是左手,可是速度极快,伊夏沫一个半空腾跃,再次占领着了地牢的一角,披散的黑发凌乱着,一双眼在黑暗里泛着幽冷的光芒,那是属于黑暗世界的使者,冷血而残酷,而白皙手中的朱钗上滴落着鲜血。   轰的一声,被宛如匕首的朱钗划破了脖子的男人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脖子汩汩的流淌出来,至死,满是污垢的脸上依旧带着不确信,不相信自己就真的这样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陈老三和一旁干瘦的男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原本眼中的yinyu渐渐的退了下去,转为一种深沉的阴冷,死下去的那个男人可是当年东北十三寨的总瓢把子,竟然被一个女人用朱钗划破了喉咙而死。   而第三个男人也停下了脚步,双眼带着冰冷,眼骨上的眉毛杂乱的落在双眼之上,可以看得出来年龄并不大,相貌是极其的普通,只是那双唇有些厚,脸颊上的肌肤干燥而厚黑着,分不出是原来的肤色还是牢房里的脏污。   “没想到还是个辣biao子。”陈老三淬了一口痰,粗糙的大手啪啪的拍了拍胸口,一脚踹开地上的死尸,粗犷而凶残的脸上露出多年来的嗜血神情。   囚禁八年了,第一次,他如同回到了当初在江湖上,那样血雨腥风的日子,他从来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杀人如麻,不管是老的少的,只要看不过眼的,他就杀,强bao过数不清的女人,瘦巴巴的,丰满的,可是第一次,他用一种略带敬佩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尊贵为王妃的女人。   随着脚镣在地上的拖动声,陈老三的挥舞起的拳头带着破住而来的强势,虎虎生风着,那双铁拳向着伊夏沫的脸砸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章法,没有任何的路数,只是最普通的挥拳。   目光依旧锐利的半眯着,在那双拳头快要打到脸颊上的瞬间,伊夏沫身影倏地一个侧移,右手手臂快速的阻挡下他的左拳头,单薄的身体在同时移到了另一方,而陈老三的拳头轰的一声砸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上,震落了一层石灰,果真不愧为当时江湖之中的铁拳老三。   昏暗的地牢里,没有刚刚出其不意的攻击,伊夏沫身法快速的移动着,每一次都是险险的避开陈老三的攻击,而相对于她的平静,陈老三却已经粗喘着,一双傲人的铁拳此刻却已经血迹斑斑,她每一次都在他的拳头打到之前才躲闪,所以每一次,他的铁拳都扎扎实实的打在了墙壁上,即使是力大无比,陈老三此刻也感觉到了痛和疲惫。   “妈的,有种的你不要躲,吃我一拳!”暴怒的吼叫着,瞪大了一双牛眼,陈老三喘息着,气愤的瞪着角落里的伊夏沫,恨不能立刻上去将她撕碎,以消心头之恨。   又是一记威力无比的铁拳,可是这一瞬间,伊夏沫却没有像刚刚一般的躲闪,瘦小的身体快速的向前奔跑而去,在瞬间,一个侧移,一脚飞快的蹬踏在墙壁上,借助反弹的力量,整个身体在本空里一个翻腾。   挥拳的动作打空了,陈老三侧过头看着自半空里腾跃而过的伊夏沫,只感觉眼前身影一闪,伊夏沫的左手奇快无比地反扼上了陈老三的咽喉。   一招被擒,陈老三那暴怒的脸颊上终于露出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厚厚的双唇微张着,似乎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却已经没有了机会,伊夏沫左手虎口猛的用力,喀喇一声,陈老三侧过的脖颈断了,脑袋歪到一边,当场毙命。   瘦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太多的运动,伊夏沫丢开断了脖子的陈老三,微微的喘息着,忽然安静里,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那是锁被打开的声音。   角落里,似乎毫无准备的第三个男人忽然将右手从镣铐了抽了出来,一把小小的黑色袖箭倏地穿破了囚衣,破空而出,直射伊夏沫的面部。   袖箭的飞行的射出速度极快,带着一道幽绿的光芒,那是淬了毒才会有的冷光! 016章 再次羞辱   听到开锁的声音时,伊夏沫就反应了过来,即使连杀了两个人,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在危险逼近的瞬间,原本喘息的身体倏地向后弯了下去,柔软的腰身宛如一道拱桥一般,迅速而精准的往后弯下,那袖箭也在同时射过,险险的擦过她弯曲的身体,深深地射进她身后的墙壁里,发出一声闷响。   第三个男人满脸震惊,似乎想不到自己的偷袭,而且那袖箭的速度如此之快,眼前的伊夏沫竟然还能在近距离之下躲避开来。   而这个时候,伊夏沫手中的锐利的带着血的朱钗微微握紧,顺着扭动身体的方向,一个上前,狠狠地刺入了第三个男人的身体,偷袭,是每个杀手必备的招数。   只是可惜,伊夏沫刚刚为了躲避袖箭,下手没有预测的那样精准,锋利的朱钗只是刺进了男人脖子下方的肩膀处,而没有一击毙命的杀死对方。   男人倏地拉回心神,眸光凌厉的一闪,左手中却已经多了一柄匕首,依旧泛着幽蓝的毒光,准备给伊夏沫最后一击,可是他来不及行动,却见黑暗里,一道冰冷的嗓音在同时响起。   男人只感觉背后剧烈一痛,一口鲜血在瞬间喷了出来,五脏六腑在同时被雄厚的一掌震的移位,而那冰冷的嗓音他一辈子不会忘记——裴傲。   没有来得及躲避,那口腥臭的鲜血直接喷了一身,伊夏沫瞬间一个后退,目光直视着直接劈开牢门走过来的裴傲,他在暗处看了多久?   “看不出废了一只手,竟然还能杀掉两个人。”冰冷暗沉的哦嗓音听不出情绪,昏暗下,阴影在裴傲峻冷的脸上勾勒出一抹诡异的色泽,阴冷阴冷着,另人毛骨悚然。   “王爷,手镣的锁被打开了。”莫非低沉的嗓音响起,捡起地上的镣铐,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忧虑,竟然可以在裴王府的地牢里买通犯人行凶,看来对方绝对不简单,王妃今日昨夜才被丢到地牢的,短短一个时辰,就有人买通了囚犯,给他送来了钥匙不说,甚至还准备了淬了毒的袖箭和匕首。   “伊夏沫,想不到这么多人想要杀你。”冷冷的勾着薄唇,裴傲一手将清冷站在一旁的伊夏沫倏地拉回了自己的怀抱里,俊彦逼近,带着凛冽的阴冷。   “我不会死!”刚刚的打斗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伊夏沫挣脱不开紧紧的箍着自己腰间的手臂,所以也放弃了挣扎,只是一双清冷的黑瞳,却带着莫名的坚持,不管有多么的危险,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去。   “很好,这样死了,太便宜你了。”紧紧箍住她的手臂似乎要折断她的腰骨一般,裴傲冰冷的笑着,泛着寒意的薄唇凑向伊夏沫的脸颊,低喃的阴冷嗓音只有彼此才能听见,“那么本王可要好好的宠着你,护着你,不让其他人伤害到了本王的王妃,怎么说,你也是大燕皇帝送给本王的暖chuang奴,虽然低贱了一些,可是本王还自己的在你身体里的销88魂的滋味。”   冷漠的垂着目光,根本不在乎裴傲的羞辱,她连身体都可以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他那言语上的羞辱,伊夏沫微微的喘息着,嘴角忽然泛起一抹冷绝的带着挑衅的笑,“我只当自己被一个禽兽给强bao了,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贱人!”她的反驳成功的挑起裴傲的怒火,大掌倏地掐住伊夏沫的下巴,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她的骨头给掐碎一般。   裴傲大力的抬起伊夏沫的脸,对上那一双冷幽不逊的瞳孔,心头的怒火在瞬间熊熊的燃烧起来,薄唇在瞬间重重的吻上她倔强抿紧的唇,只要能羞辱到,他不在乎在这地牢里,要了她的身体。   啃噬的吻带着粗暴的疼痛,伊夏沫依旧睁着一双冰冷如霜的眸子,腰间的大手倏地用力,狠狠的掐上她的腰侧,痛楚之下,紧抿的唇在吃痛里刚一张启,裴傲的舌立刻滑进了她的口中。   一旁干瘦的男人带着震惊看着强吻施bao的裴傲,那个曾经傲然冷酷的裴王爷,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王妃的女人如此的羞辱,是仇恨太深?还是其他。   侧过目光,莫非不去看眼前的一幕,只是心头微微的滑过一丝的疑惑,他自五岁开始就跟随着王爷,二十年了,第一次看见王爷如此的盛怒,甚至连一丝隐藏的情绪都没有。   被强吻着,伊夏沫目光一冷,倏地狠狠的咬了一口,一刹那,鲜血顺着裴傲的唇瓣滴落下来,鲜红的鲜红的,如同他此刻燃烧着火光的鹰隼黑眸。   “你竟然敢咬本王?”怒喝的嗓音阴冷的回想在安静的地牢里,没有擦去嘴角的血迹,裴傲原本掐着伊夏沫下巴的手缓缓的移动上她的脖子,狂怒的峻彦森冷的如同要发狂的雄狮,“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所以你就有恃无恐。”   随着怒吼声的落下,裴傲手一个下移,哗啦一下,原本单薄的外衣被大手猛的撕裂开来,裴傲猛的将伊夏沫单薄的身体压到了冰冷的墙壁上,目光冷魅而讥讽的扫过那宽大的外袍,随着撕扯,露出原本赤luoluo的身体,那满是鞭子抽打的伤痕,和昨夜他留下的粗暴吻痕。   “伊夏沫,即使这一样一副身躯,还是惹人怜惜?”嗓音从刚刚的盛怒转为低沉的平静,反而给人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毛骨悚然,裴傲一手按住伊夏沫的肩膀,一手缓缓的褪去她仅有的遮挡物,笑容更冷,“本王如果就在这里要了你,你会如何?”   “裴傲,终有一日,你给我的折磨,我会十倍的奉还。”清冷的空气下,赤luo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伊夏沫目光没有移开,直视着眼前的裴傲,他对她的羞辱,她会一一的奉还!   狂戾的冷笑声响起,裴傲欺身压上墙壁上的单薄身体,黑目里满是发泄的阴冷,“那你就一一的记清楚,本王是如何占有你,羞辱你!即使你忘记了,日后,本王也会一次一次的提醒你。” 017章 忠心丫鬟   干涩突然被强行的侵占,一瞬间,那被撕裂的痛再次的席卷而来,脸色苍白如纸,伊夏沫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冰冷的目光将裴傲那冷血无情的脸庞一点一点的刻入到脑海里,今日他对她的羞辱和折磨,来日,她必定加倍奉还。   她清冷而略带着压抑仇恨的目光让裴傲目光再次燃起了怒火,即使他如此的粗暴,可她依旧面容清冷着,如同被强行占有的不是她的身体一般,反而是裴傲自己被挑起了本能的生理yu望。   “伊夏沫,叫出声来!”一手强制的按住她的身体,裴傲阴冷的逼近,一手紧紧的掐住伊夏沫的下巴,强行的将她的脸抬了起来,那瘦削的下巴已经留有了青紫的淤青,可是对上裴傲的脸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漠无波,根本不在乎他施加的痛处和羞辱。   “凭你,还不配。”唇角勾着不屑的浅笑,伊夏沫一字一字的开口,清冷的脸带着挑衅的冷笑,似乎在嘲弄眼前这个男人除了强暴还能做什么?   “你信不信本王将你丢给这地牢里的囚犯。”壮硕的身体狠狠的压着伊夏沫单薄而纤瘦的身体上,裴傲目光冷绝的逼近,近距离之下,两人视线冰冷的撞击在一起,气息甚至彼此的交融在了一起。   “如果王爷你不怕戴绿帽子,我又何必在乎?”虽然清瘦,可是那苍白的脸依旧是一张绝美的面容,细如山黛的眉宇,挺翘的鼻尖下,一张因为刚刚的强吻为鲜艳欲滴的唇,无形之中,带着几分的病态的柔弱,带着几分清冷的倨傲。   她的美原本该是一股纯净无暇的娇柔,尤其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可是因为伊夏沫性格的冷傲,眼前的容颜在黑暗的笼罩下,勾勒出的却是一股介意柔弱和冷漠之间的姿态。   缓缓的从昏厥里醒过来,圆儿睁开眼看着倒在身边已经僵硬的死士,凄厉的叫了起来,惊恐下,异常尖锐的喊叫声刮着人的耳膜。   “公主,公主?”惊恐笼罩下,肥胖的身体连连的后退,圆儿慌乱着一张饱受惊吓的脸快速的寻找着,这才清晰的看见角落里的一幕,一刹那,刚刚尖锐的喊叫声再次的拔高,细长而刺耳,圆儿惊恐的向着被凌辱的伊夏沫扑了过去。   “莫非!”冷冷的开口,裴傲一个命令下,殷莫非却已经快速的制止了圆儿的动作,将她肥圆的身体拉到了地牢边。   “放开我,放开我。”哭喊的尖叫着,胳膊被抓住,圆儿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流了下来,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努力的回头想看清楚角落里伊夏沫的情况,可是莫非的手臂却如同铁链一般,无论她怎么的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禁锢。   被压在墙壁上,纤细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刚刚裴傲的粗暴和狂野,后背早已经是火辣辣的痛,可是伊夏沫却如同没有感觉一般,冰冷的目光越过裴傲的肩膀看向被殷莫非抓住的圆儿。   她愤怒而绝望的喊叫着,尖锐的叫声刺痛着耳膜,那肥胖的身体大力的扭动挣扎,可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禁锢,只能用一双泪眼痛苦而愧疚的看着被压制的伊夏沫,她没有保护好公主,辜负了美妃娘娘的托付。   总是冰冷无波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动容,为圆儿的泪水,为她眼中按真切的痛苦,伊夏沫余光不经意间的一挑,却对上裴傲阴冷诡异的目光,想要收回情绪却已经迟了。   “原来调查的消息很准确,圆儿和你果真是情同姐妹。”阴测测的嗓音有着说不出来的冰冷,裴傲得意的扬着薄唇,一手放肆而羞辱的抚摸上伊夏沫的身体,“那么就让本王在你的好姐妹面前狠狠的占有你。”   “不要!”圆儿绝望的喊叫着,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拳打脚踢的挣扎着,却只能无力的看着虚弱的伊夏沫再一次的背凌辱。   过于尖锐的喊叫声里,殷莫非微微的蹙起眉头,看着被自己抓住的胖丫鬟,第一次明白主仆之间也有着真切的情分在。   “放开公主!放开公主!”惨叫声转为绝望,回响在清冷的地牢里,圆儿恨恨的看着殷莫非冰冷麻木的脸,倏地低下头,狠狠的咬上他的手腕。   突然的痛楚下,莫非只感觉手臂上的肉被生生的咬了下来,而这一瞬间的松懈,圆儿立刻挣脱了禁锢,疯一般的冲向裴傲。   “圆儿!”看着裴傲那冷绝的目光,伊夏沫怒喝一声,一个用力,快速的抓住裴傲的双臂,清冷的目光敛聚起一抹冷光,如果他敢伤害圆儿,她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这就是你的弱点。”森冷的嗓音带着阴沉的诡谲,裴傲倏地抽身,一个侧移,让扑过来的圆儿扑了个空,好整以暇的整理着凌乱的衣裳。   “公主,圆儿没用,保护不了公主。”刚刚尖叫的嗓子这会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圆儿干哑的说着,泪水扑朔的流满圆圆肥肥的脸,却顾不得擦拭眼泪,慌乱的扯下自己的衣服包住伊夏沫惨不忍睹的身体。   “莫非,将圆儿给本王带出去。”挑衅的和伊夏沫对视着,裴傲冷冷的开口,如果这个胖丫头就是她的弱点,他一定会好好利用的。   不等伊夏沫开口,圆儿替伊夏沫穿好衣服,哭的颤抖的身体倏地转了过来,怒火阴冷的看向一旁的裴傲,“你欺辱我家公主,裴王爷定不会放过你的。”   冰冷的笑声清晰的响在地牢里,裴傲看着圆儿,懒散的开口,“本王就是裴王爷,本王欺辱了你家公主又如何?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要说只不过一个冷宫里不受宠的下贱公主,就算是大燕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本王也不放在眼里。”   他是裴王爷,公主的驸马,苍紫王朝最有权势的皇族,圆儿原本愤怒的脸转为震惊,最终转为苍白,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裴傲,即使在这污秽不堪的地牢里,一身黑色的锦缎长袍,衬托出他颀长壮硕的身体,峻冷刚硬的脸庞有着皇族特有的尊贵和威严,可是那一双宛如鹰隼的黑瞳却是冷血而冰冷的。 018章 蛰居北苑   “你是公主的相公,怎么能这样羞辱公主?”片刻的失神后,圆儿愤怒的叫着,干哑的嗓子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支吾的喊着,再次愤怒的冲向裴傲,要为伊夏沫讨回一个公道。   “圆儿!”看着如同发怒的小老虎般扑过去的圆儿,伊夏沫戒备的冷喝,明知道裴傲是在故意的试探,可是她却无法看着裴傲那抬起的脚踢向圆儿,而无动于衷。   单薄的身体快速的扑了过去,一把拉住怒火冲冲的圆儿,可是太过于孱弱下,虽然将圆儿拉到了一旁,可是在她过大的力气之下,伊夏沫却狠狠的扑倒在地上,而裴傲抬起的一脚更是冷酷的踩上伊夏沫白皙的手。   一刹那,指尖传来被大力碾磨的痛楚,十指连心,伊夏沫抽痛的苍白了脸,抬起头看向笑的森冷的裴傲,果真还是上当了,他那一脚根本就是试探。   “果真是姐妹情深。”啧啧的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踩在脚下的伊夏沫,裴傲冷酷狠绝的收回脚,转身向着老门外走了去,“莫非,带着王妃和她的婢女去北苑。”   北苑,整个裴王府最偏僻的院落,曾经这宅子是上一任将军的府邸,北苑是为了惩罚犯了家规的小厮和丫鬟而设立的单独小院,而在皇帝这府邸赐给裴傲之后,北苑也就失去了作用。   缺少打理,小小的院子里树木和叫不出名字的藤蔓茂盛的疯长着,遮天蔽日的树叶遮挡住了整个小院的阳光,显得幽森而破落,破落的屋子里满是灰尘,唯一庆幸的或许就是桌椅床铺依旧完好。   “公主,你坐一会,圆儿立刻就去打扫干净。”声音依旧沙哑的听不清楚,圆儿快速的用衣袖拂着凳子上厚厚的灰尘,将伊夏沫坐好,随后利落的开始收拾这荒芜而简陋的院子。   头依旧痛的厉害,高烧还不曾褪去,看着脱了臼的手腕,伊夏沫一个用力,咔嚓一声,被拽下的骨头再次被接上,一瞬间的疼痛让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更是苍白。   圆儿一米五的个子,却胖的如同圆球一般,甚至脸脸都胖圆了,可是那整理的动作确实格外的迅速而麻利,片刻的功夫,屋子里却已经是灰尘缭绕。   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了去,被灰尘呛的厉害,有那么一瞬间,伊夏沫的记忆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是父母还健在,只是每天忙碌在研究里,而她和姐姐总会在年末开始大扫除,两个半大的孩子,说是打扫,却像玩一般,弄的屋子杂乱不堪,灰尘满天飞。   小小的院子莫过十个平方,一口水井在角落里,屋子的正前面一个修葺而成的凉亭,亭子后是种植的翠竹,竹叶间,还有着未融化的积雪。   亭子左侧两个大树疯狂的伸张着,遮挡了整个屋子的阳光,让这破烂的院子在这寒冬腊月显得格外的阴冷,右侧一个小小的苗圃花园,冬日,早已经没有了花卉,只余下那枯黄败落的野草匍倒在硬实冰冷的土地上。   四周有人在,目光淡漠的扫过四周,虽然看不见任何的身影,可是身为一个杀手的警觉不会错,那四周确实有着高手在监视,呼吸极其的微弱,身影不看见,可是那被监视的目光依旧在,直到现在,伊夏沫才能想一想究竟发生了什么?裴傲对她的恨清晰可见,和亲公主,大燕朝,苍紫王朝,一切都像虚幻一般。   静默里,忽然感觉到一股异常的气息,伊夏沫黑眸里闪过一丝的锐利,却见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如同疾风一般,从不远处的屋檐处飞掠而来,顷刻之间,却已经落在伊夏沫面前。   “野丫头,怎么脸苍白的像鬼一样?”倨傲的笑着,毕少白目光上上下下的将伊夏沫打量了一遍,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一如既往的张狂,迅速的出手,而目标正是伊夏沫那刚刚才接上骨的右手。   一阵剧痛在瞬间从骨头结合处席卷而来,脸痛的抽搐着,可是那双眼依旧是平静而淡漠,冷冷的扫了一眼嘴角带着残酷笑容的毕少白,这个张狂而倨傲的年轻男人,不但冷血狂傲,对自己同样有着一股莫名的怒意,只是不似裴傲那般的阴冷狠绝。   “原来骨头真的被拉的脱臼了,野丫头,很痛吧?”啧啧的叹息着,毕少白手不曾松开,好整以暇的看着那红肿的手腕,一想到自己接连两次都被着野丫头耍了,原本的笑容一冷,握着伊夏沫的手倏地用力。   愤怒的嗓音夹带着怒火再次的响起,毕少白阴冷的嘲弄:“野丫头,上一次,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会故意昏倒在凤修身上,随着他离开?”   原本自己带的队伍居然被一支查不到任何信息的骑兵给打败,让伊夏沫从和亲队伍里逃离,对不曾有过一次败战的毕少白而言,已经是奇耻大辱,却不曾想,第二次,在霍少东被掳来的女人里,他竟然第二次让这个野丫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虽手腕剧烈的痛着,却依旧在可以隐忍的范围里,伊夏沫淡淡的抬起眼,看着狰狞着俊美脸庞的毕少白,冷冷的开口,“是又如何?” 019章 四大高手   “说的好。”一声清朗的打趣声在同时响了起来,却见一道身影朗然而利落的从围墙上跃了下来,俊美的可以让天下女人惭愧的脸盘,桃花眼里勾着笑,颠倒众生的邪魅不羁。   “你来做什么?”厌恶的感觉霎时明显,毕少白冷冷的开口,不屑的目光看向裴九幽,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却除了吃喝嫖赌,根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而正是他瞧不起的类型。   “毕将军,这北苑虽然荒芜了一点,破烂了一点,可好歹也是我裴王府的产业,而你正调戏的美人儿,可是我不才在下的王嫂。”一手握着折扇,裴九幽邪魅的调侃着,看了一眼伊夏沫红肿的手腕,嘴角笑容加深,“毕将军还不放手吗?”   “哼。”不屑的冷哼一声,毕少白一把甩开伊夏沫的手,冰冷而狂傲的目光盯着伊夏沫淡泊无波的脸庞,狠狠的丢下话:“野丫头,记住,你欠了我两次。”   骤然之间,身影在瞬间一个起跃,竟如同一道轻风般,快速的消失在伊夏沫和裴九幽的视线里。   微微的错愕着,看着快如疾风般离开的毕少白,伊夏沫终于明白在古代,真的有轻功这样一门功夫,竟可以不借助奔跑,不借助任何的外力,直接将身体一跃多米。   “王嫂,你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个冷血将军了吧?”歪着头,顺着伊夏沫的目光看着消失的毕少白,裴九幽一脸怀疑的开口,虽然说那个毕少白少年将军,名震九州,可是那样的男子有什么趣味,除了商场杀敌,估计连青楼都不去。   “那个是轻功?”回头,伊夏沫缓缓的开口,清冷的目光看向身侧的裴九幽,如果她学会武功的话,或许她就可以早一些离开裴王府。   “是啊,王嫂你有兴趣?”裴九幽回以一个邪魅的笑容,一手快速的搭上伊夏沫的手腕,探查着脉息,“王嫂,你身体应该可以学武。”否则以二哥对她的态度,裴九幽只怕明年的这个时候只能去坟前上香了。   “对了,王嫂,听说你伤了二哥?”忽然想起来北苑的目的,裴九幽一脸的新奇,听闻,苍紫王朝,还有大燕朝,包括北面的突厥一族,武功顶尖的有四人,也就是江湖相传的四大高手。   一是相传“五楼”如今的楼主,而裴九幽在“五楼”这么多年依旧没有见过楼主,五楼楼住,不是用剑亦不用刀,而是一把小小的黑铁匕首为武器,杀人于无形之中。   一是如今皇宫大内一个负责小皇帝裴睿的内侍太监,可是具体是谁,不仅宫里的人不知道,宫外的人更是无从查起,只知道这个太监是保护帝王的安全。   一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庞宝宝,那个老家伙,虽然长的奇丑,一双腿甚至不能行走,只能坐在推动的轮椅上,可是他的功夫却是出神入化,其实后来,裴九幽也曾想去试试看,庞宝宝那个老家伙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言的那么厉害。   可是裴傲只是冷冷的丢出话来,如果不怕被锦衣卫的人给暗杀了,他大可以去夜闯锦衣卫,而裴傲绝对会在第二天给他去收尸,所以为了小命,裴九幽自然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而最后一个,相传是突厥流云剑派的高手,一手流云剑曾经打败了突厥族里所有的勇士,也成为了四大高手之中的一员。   可是裴九幽常常怀疑自家二哥的功夫绝对可以和这四大高手媲美,可是如同庞宝宝一般,外人是根本无法有任何的试探的,不需要二哥出手,王府里的暗卫直接可以将所有人都解决了。   “王嫂,我教你轻功如何?”目光诡异的转了转,裴九幽嘴角含着奸诈的笑容,快速的将怀里的两个瓷瓶拿了出来,“王嫂,做个交易如何?”   “你想知道什么?”伊夏沫看着笑的奸诈的裴九幽,虽然他笑的非常的邪恶,可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所以伊夏沫即使冷淡,可是双眼里的戒备却还是退了下去。   “王嫂,你只要告诉我那些让毕少白军队吃瘪的是何方神圣就可以了。”裴九幽嘿嘿的奸笑着,下一次i,再遇见毕少白,他就可以用这个去打击他,看他还能不能嚣张起来。   “不知道。”基本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是伊夏沫,知道她是一个大燕朝的和亲公主,裴傲的仇恨的妃子外,伊夏沫对于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什么?不知道?”倏地瞪大一双美目,俊彦凑的近,差不多就要贴到伊夏沫的脸上了,可是那一双眼,沉静清澈,除了一丝丝的冷漠外,却看不到任何的算计和隐瞒,“王嫂,这药给你。”   终于直起了身体,裴九幽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眼眸可以如此的冷漠,却亦是同样的清澈,深邃幽暗里,无波无yu,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在意,那应该是一双干净而单纯的眸子,可是因为冷漠而覆盖上一层的寒霜。   “这瓶是金疮药,这瓶是消肿的,可以涂在手骨上。”这世间竟然有这样一双矛盾存在的双眸,裴九幽笑容款款的开口,潇洒的转身,依旧和毕少白一般,不是从门口出去,而是纵身一跃,刹那就消失了。   正当伊夏沫拿着药瓶刚准备回屋子时,北苑破烂的木门忽然被推了开来,伴随着两个老嬷嬷的上前,一个华丽妆容的女人扭捏着腰肢走了过来,美丽的丹凤眼,金钗朱环,樱红的嘴角带着骄傲而冷嘲的寒意。   (抱歉,更新迟了,今天停了一天电,昨晚奋斗到四点,将逃妃那文的稿子写了,晚上回家才有空写这一篇,抱歉,让亲们久等了,抱一个,原谅颜的迟更。) 020章 挑衅侧妃   “听周管家说这北苑有人搬进来了,我就好奇这连狗都不愿意来的北苑怎么突然有人住了,原来是大燕朝和亲的公主。”脆声声的嗓音拔高而刺耳着,伴随着奸笑声,叶如眉美丽的丹凤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破落的北苑,嘴角讥诮的笑容更深了。   伊夏沫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刻意来挑衅的女人,除了两个嬷嬷站在一旁外,身侧还有两个俏丽生姿的丫鬟搀扶着,一身大红色的披风,鹿皮靴子,化着妆容的脸庞带着照耀和得意的冷笑。   “我听说公主是从人口贩子手里被毕将军救回来的,听说那些被人口贩子捉到的女子在卖出手之前,可都会先犒劳他们自己,不知道公主有没有?”话音一转,叶如眉随即惊恐的捂住嘴巴,格格的笑了起来,“哎呀,瞧我,这样的事怎么能说出来呢?不过听说王爷宠幸了公主之后,大怒,将公主给打进了地牢里,难道说公主真的和那些人口贩子燕好过了,才让王爷大怒。”   听着叶如眉的话,旁观的丫鬟和老嬷嬷随即掩嘴低笑着,一脸鄙夷的目光如同看向青楼里的妓女一般看向伊夏沫,只怕不出片刻,这段话就会在王府里传遍,甚至可能传到整个皇城。   难道这样她就会感觉到羞辱了?伊夏沫目光依旧冰冷,带着一丝寒意看向叶如眉,在现代能威胁到她的只有姐姐一人,如今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伊夏沫,除了生命之后。   “看来大燕朝的公主果真是在冷宫里长大的贱丫头,居然没有半点的羞耻之心,简直侮辱了王爷的身份。”刚刚的嘲讽在瞬间一变,俏丽的面容倏地转为严厉的苛刻,叶如眉冷声的斥责着,大义凌然的姿态宛如伊夏沫已经败坏了王府的门风。   “你是谁?竟然敢这样说我家公主?”刚整理完屋子,圆儿一脸的灰尘,干哑着嗓子快速的冲了出来,肥胖的身体护在了伊夏沫面前,一手捂着说不出话的喉咙,一手戒备的指着眼前的叶如眉。   不管言语怎么挑衅却也无法让伊夏沫动怒,叶如眉正愁没有地方撒气,不想竟然冲出一个忠心护主的胖丫鬟,瞬间,严厉的目光转为阴险的毒辣。   “嬷嬷,没看见这个没大没小的丫鬟指对本夫人无礼吗?”娇媚的一喝,叶如眉脚步一个后退,眼神示意,拿不到伊夏沫出气,正好用这个胖丫鬟泻火。   “没眼神的骚蹄子,看见了眉夫人竟然不知道行礼,让老奴来教你什么叫礼数。”老嬷嬷尖锐的开口,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得意,快速的走上前来,看了看圆儿圆鼓鼓的脸,随即扬起手来。   啪的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了安静的北苑里,在所有人的错愕里,老嬷嬷一手捂着脸哀号的叫了起来,刚刚掌掴向圆儿的手竟然反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圆儿,回屋。”放下手,冰冷的目光锐利的看向一旁脸色狰狞的叶如眉,那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如果她敢动她的手,伊夏沫绝对不是一巴掌这样的简单。   “是,公主。”脸上露出单纯的笑容,圆儿连连的点头,回身瞪了一眼叶如眉,随即要搀扶着伊夏沫走向屋子里去,这裴王府里没有一个好人,都会欺辱公主和她,早知道如此,她们还不如一辈子待在冷宫里。   “站住,本夫人可是王爷明媒正娶的侧室,公主你虽然和王爷有婚约在,可是还没有过门,竟然敢动本夫人的人,公主是不是不把本夫人看在眼里?”看了一眼脸被打肿的老嬷嬷,叶如眉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脚步一个上前,快速的挡在了伊夏沫和圆儿前面。   “你想怎么样?”虽然是单薄而苍白的身影,甚至连衣服都是丢给的最朴素的丫鬟服侍,可是当伊夏沫开口时,那与身具有的气势却是不容的忽视,巴掌大的脸异常的苍白,薄唇微抿,一双大眼原本该是美丽灵动的,可是此刻却覆盖上寒霜一般,让她看起来是那般的不可侵犯。   “公主的丫头竟然敢顶撞本夫人,按照王府的规矩,该掌嘴二十。”叶如眉稳了稳心神,压抑下那突然蔓延向四肢百骸的阴冷,一字一字的继续道:“还是说公主要自己动手惩罚自己的丫鬟?”   “你是王府的侧妃?”拉了拉圆儿的手,制住住她那冲动的动作,伊夏沫苍白的唇角忽然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可是那笑不及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021章 音璇表妹   “本夫人可是在公主之前就进王府了。”翘首弄姿的冷笑着,叶如眉斜睨着目光,不屑的看向伊夏沫,指了指一旁的圆儿,“这个贱丫头竟然不懂半点规矩,不过也难怪,冷宫里的丫鬟肯定没有学过什么规矩,嬷嬷,将这个丫头带到本夫人的院子里去,本夫人要亲自教导她规矩,否则日后怎么照顾我们的王妃。”   “既然你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你就该明白裴傲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淡淡的开口,如水般冰凉的嗓音没有一丝的感情,如同在阐述最基本的事实,可是对叶如眉而言,却清晰的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伊夏沫连裴傲都敢伤,自然不会在乎一个侧妃。   “你真的敢伤我?”凤目圆瞪着,叶如眉尖锐的问着,可是挡在伊夏沫面前的身体却不由的一个后退,如果她真的动手杀了自己,那说什么都太迟了。   “如果哪天你想试试,我不会吝啬的动手的。”收回目光,拉着圆儿向着屋子里走了去,伊夏沫甩了甩头,这裴王府到底有多少人要和她过不去?   冷哼一声,衣袖一甩,叶如眉狠狠的转身向着北苑外走了去,一抬头,看见站在身前高挑的身影,不由的敛下眸子里的怒火,假意一笑,“音璇你怎么也来这个连狗都不会待的北苑?”   一身普通的外衣,淡淡的青色,没有什么样式,将音璇高挑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清瘦,那一张满是英气的面容,不似叶如眉的妩媚,也不似伊夏沫的苍白清瘦,白皙的脸颊,不化妆容,一头黑色也只是随意的束起,偏中性的妆容。   “眉夫人,碰了软钉子了。”不动表哥为什么会娶了叶如眉这样的女人,虽然一副国色天香的模样,可是那骨子里的妖媚,让音璇从骨子里瞧不起,所以出口的清朗嗓音也是淡淡的没有感情。   “哼,本夫人只是来看看公主究竟怎么触犯了王爷,被贬到这样破落的北苑。”音璇是裴傲母妃的亲戚之女,而且负责着整个王府的安全,和周总管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所以叶如眉纵然不喜欢,却也不敢太放肆,敷衍的说了两句,随后带着丫鬟和嬷嬷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虽然负责着整个王府的安全,而暗中看守在北苑外的暗卫也是她派过来的人,可是音璇还是不明白裴傲为什么会对这个和亲公主这么反感,甚至不惜派的不是普通的家奴看守,而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暗卫守在四周,而且听九幽说伊夏沫竟然两次伤到了表哥,这让音璇对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和亲公主更有着浓厚的兴趣。   自小习武,音璇以后自己身手也不错,可是被裴傲只手,二十招之类就制服了之后,音璇对裴傲的功夫就感觉敬佩不已,而第一次指甲刮伤了表哥,第二次用玉簪刺上了表哥的脖子,音璇不由的想要结实这个不曾谋面,却已经名冠皇城的和亲公主伊夏沫。   “王嫂,音璇打扰了。”略带暗哑的嗓音不似女子的清脆,也没有男子的浑厚,音璇爽快的开口,轻敲了一下门,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而屋子里,圆儿正在给伊夏沫上药。   雪白的美背异常的瘦弱,如同没有发育好的小丫头,可更让音璇在意的是那背上一道一道鞭子打的痕迹,血淋淋的,破了皮,裂开了,鲜血已经点点的渗透出来,竟然有人舍得将这样一个清瘦的女孩子打成这样?   圆儿第一次上药,动作异常的生涩,一会一会重,可是背对着音璇的伊夏沫却如同感觉不到痛一般,依旧保持着沉默,倒是音璇实在受不了的开口,“王嫂还是我来吧,否则让你这个丫鬟再继续上药,你就是新伤加旧伤了。”   也不等伊夏沫回答,音璇已经快步走到了床边,拿过圆儿手中的瓷瓶,动作熟稔的替着伊夏沫上着药,“王嫂,你伤成这样,竟然还能伤到表哥?”   “出其不意。”果真比圆儿的动作轻柔了许多,伊夏沫淡淡的回头,侧过目光看向正上着药的音璇,不算顶漂亮的一张脸,带着古代女人少有的干练和利落,目光里有着洒落不羁的风采。   “难怪九幽说王嫂特别有趣,听王嫂的声音感觉还像是个二十五六的世故女子,可是看着王嫂这张脸,根本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清朗的笑着,音璇难得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眼前的伊夏沫。   “你是裴傲的表妹?”上了药的伤口不再有那灼热的痛楚,伊夏沫转过身来看着带着爽朗笑容的音璇,不论是她,还是裴傲的弟弟似乎都对她没有敌意,那裴傲究竟为什么那般的仇恨她。   “是啊,裴王府的安全都是由我负责的。”中性的嗓音带着一抹骄傲,音璇回答的开口,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疑惑,“王嫂,你和表哥有什么过节?”   “不知道。”音璇也问出了伊夏沫心头的疑惑,看来除了裴傲自己,裴王府的其他人或许都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王嫂,既然都不知道那你也不用想了,到了午饭时间了,王嫂,我带你出门去街上逛逛。”音璇笑着开口,第一眼,她便喜欢上王嫂的性格,虽然年纪只有十三岁,可是却异常的沉稳,带着一股坚韧的气息,不似这王府和宫里的女人,一个个矫揉造作的虚伪。   可是这一次出行,只怕没有那么的顺利,只消一夜,关于和亲公主婚前就失贞的传言早已经流淌在皇城的大街小巷,而伊夏沫自然在有心人的操纵下,成了人人唾弃的下贱yin秽公主。    022章 酒楼受辱   春风酒楼是皇城最大的酒肆,明黄色的幌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春风酒楼四个大字,而在幌子的左下角则是隶书的两个小字——连氏。   不同于普通酒楼的嘈杂和喧闹,春风酒楼分为上下三层,一层大厅却是普通客人吃饭喝酒的地方,而楼上以上则是一个个的雅阁,不论是商贾谈生意,又或者是朝中官员联络感情,都是绝佳的去处。   而此刻,二楼临窗的雅阁里,音璇熟练的点了几个招牌菜,这才看向坐在对面的伊夏沫,她真的和她认识的所有女子都不同,说是公主,却没有半点的娇贵之气,原本就苍白清瘦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衬托着一双大眼更加的冷清孤傲,安静的坐在一旁,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那份来自骨血之中的冰冷成功的吸引着视线。   “圆儿,坐下。”喝了一口浓郁清香的茶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圆儿,伊夏沫淡淡的开口,抬手为她倒了一杯水。   “公主,奴婢站着就好。”受宠若惊的直摇头,圆儿头甩的如同拨浪鼓一般,以前在冷宫,公主就不在乎她的身份卑微,可是如今到了苍紫王朝,她再也不能没规矩。   “坐下。”重复一声,甚至连音调都没有提高,可是那淡淡如水的嗓音里却有一份不容拒绝的强势,伊夏沫目光轻轻一扫,随即归于平静,而圆儿则惊吓的一愣,随即无意识的坐在了椅子上。   音璇满是英气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敬佩,而此时,伊夏沫目光一敛,杯子里的热茶水快速的向着窗口泼了出去,却听见一声挫败的男音带着笑传了进来,而裴九幽颀长的身影几乎在同时从窗口跃进了屋子里。   “王嫂,你好毒啊,竟然用热茶水泼我,幸好本公子闪的够快,否则被皇城的姑娘家看见,我的一世英名就毁到王嫂你手里了。”俊彦上染着放荡不羁的笑,裴九幽哇哇的叫着,目光里则闪过一丝的凌光,他不曾想自己刚一现身,却已经被她发现。   “公子,你不要和我家公主坐一起,与礼不合。”看着裴九幽大咧咧的坐在伊夏沫身边,圆儿结巴的开口,好漂亮的男子,飞扬的眉宇,张扬的如同暖阳般的笑容,一身华服锦袍,如同画卷之中走出的男子,似乎连一双漂亮的眼睛都会笑一般。   “胖丫头,那这样呢?”诡异一笑,裴九幽忽然一手快速的揽向伊夏沫的肩膀,原以为可以试出她的身手,却不曾想伊夏沫却多也没有躲,直接被裴九幽拉进了怀抱里,惹的圆儿更是惊恐而慌乱大叫着。   “王嫂你?”她不是该躲闪的吗?直接将人亲密的揽进了怀抱里,裴九幽笑容僵直在俊彦上,一脸不可置信的呆傻样子。   “你做什么?”挑起目光,伊夏沫不明白的看向突然抱住自己的裴九幽,知道他没有任何的危险,所以伊夏沫对他也再有防备,只是他这样做什么,调戏她?   “误会,绝对是误会。”在圆儿那喷火的目光下,裴九幽快速的松开手,谄媚的看向伊夏沫,调戏王嫂,他嫌命长了。   “九幽,你实在是……”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音璇受不了的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九幽那呆傻的样子,不过王嫂的表情也好可爱,大眼微抬,一脸的懵懂不解,浑然不知道九幽是在试探她的身手。   “快走开,你怎么能欺负我家公主。”没有伊夏沫的好脾气,圆儿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快速的拉向裴九幽的胳膊,圆的如同包子般的脸上堆满了抗议和责备,他竟然轻薄公主,如果给王爷看见了,公主肯定又要遭殃了。   “胖丫头,你可知道你拉的是谁?”快速的恢复过来,裴九幽目光里闪过一丝顽劣,看了看那抓在胳膊上的包子手,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开口,“你没听见我叫你家公主为王嫂吗?”   听到裴九幽的问话,圆儿随即思考的开口,“你叫我家公主为王嫂,那你就是王爷的弟弟。”倏地一下,圆脸上的小眼睛在瞬间见鬼般的瞪大,圆儿惊恐万分的看着笑的一脸怡然自得的裴九幽,刹那,宛如乌鸦般的沙哑叫声在瞬间拔尖的响起。   “啊,王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原本嗓子就坏了,所以这一叫倒不会太尖锐刺耳,可是那沙哑粗厚的叫喊声,依旧难听的聒噪着耳膜。   “停,不要喊了,本王不会怪罪你的,快去外面催催看菜好了没有。”连忙的开口,打断圆儿那难听的叫声,裴九幽只感觉后背一凉,难怪着丫鬟这么胖,果真有尖叫的底气。   “是,是,圆儿这就去。”只感觉从鬼门关前奏了一遭,圆儿点头如捣药一般,胖胖的身体快速的向着门外跑了去,她竟然对王爷无礼,好可怕。   茶香溢满了雅阁里,淡淡的琴声从楼层的角落里飘散而来,而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嗓音带着含混不清的聒噪透过雅阁的木制隔墙传了过来。   “和亲公主?哈哈,你知道什么,武大人,你难道没有听说吗?”奸邪的嗓音里带着嘲讽和得意,男人打了个酒嗝继续笑道:“那个和亲公主听说早在冷宫里就和侍卫私通了,还不知道有过多少的男人,说是和亲,根本就是裴王府戴了绿帽子,捡了不知道多少男人的破鞋。”   “范公子,小声一点,隔墙有耳。”紧接而来的是浑厚的男音,嗡嗡声响着,同样因为喝了酒,嗓音也含混不清。   “怕什么,娶了一个破烂般的贱公主,整个皇城都知道了,那种女人,说是公主,还不如说是青楼里的biao子。”一拍桌子,奸邪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快意,裴傲不是自诩高贵不可犯吗?还不是娶了这样的女人。   听着隔壁雅阁里那酒声夹带着冷笑嘲讽声,音璇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凤眉凝皱,一手却已经快速的搭在了腰间长剑的剑柄上。   裴九幽好奇的看了看一旁依旧安静喝着茶的伊夏沫,随即抬起胳膊撞了撞她的肩膀,俊脸上闪烁着好奇的光彩,“王嫂,你该不会不知道他们说的人是谁吧?”   “关我什么事。”一脸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一眼裴九幽,伊夏沫不再开口,原本就不关她的事,而且不过逞口头之快,更何况那些人针对的应该是裴傲而已,而她不过被牵连。 023章 激烈打斗   “王嫂,他们说的那么难听,你不气吗?”裴九幽眨着桃花眼,盯着伊夏沫依旧苍白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确信她真的无所谓,除了二哥裴傲,她恐怕是他第二个弄不懂的人,正常人被诋毁的比青楼女人还差,都会火冒三丈,更何况一国公主,诋毁她,就等于辱骂大燕朝,而她是真的无所谓,如同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难道一条狗咬了你,你还要对着狗咬回去。”不太习惯过于近的距离接触,伊夏沫直接推开裴九幽靠近的身体,一脸麻木的丢出话,这酒楼的茶果真是好茶。   噗的一声,音璇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刚刚脸上的怒火也在瞬间褪了下去,目光熠熠的闪着光亮看向伊夏沫,她原以为王嫂根本是寡言,却不曾想她一开口不但精辟,而且恶毒到家。   其实是因为伊夏沫明白眼前的两个人对她没有任何的危险,所以那身为杀手的戒备和冷漠也收敛了几分。   “天那,王嫂,你好可爱。”虽然可爱两个字和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没有表情的伊夏沫搭不上边,可是裴九幽却只感觉她挑眉的模样真的好可爱,配上大大的一双眼,淡淡的,冷冷的,忽然想,如果有一天,她笑起来的模样是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丽。   “那个公主根本就是人尽可夫的贱……”嘲弄的嗓音突然被一声巨大的踢门声给打断,伴随而来的是那宛如乌鸦般的气愤叫声。   一脚踹开了门,圆儿气的颤抖着肥胖的身体,目光喷火的瞪着桌子边震惊的几人,“你们竟然侮辱我家公主,你们该死!”   “放肆,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贱婢!”范中直愤怒的一拍桌子,一脸的酒气下,干瘦暗黄的脸上,鼠眼一眯,快速的站起身来,看着愤怒的颤抖的圆儿,嘴角带着诡异的冷笑,“原来那和亲公主是你的主子,果真什么人养什么狗,一点规矩都不懂。”   “你还敢辱骂我家公主?”气的嗓音带着颤抖,圆儿看着眼前的一脸讥讽的干瘦男人,那嘴角碍眼的冷笑似乎在嘲讽自己最喜欢的公主,一怒之下,倏的抡起手,圆儿虽然个子小,可是长的胖,力气更是比普通人大了些,而这一巴掌清脆的响在雅阁里,被打的范中直连连后退了两步,直接蒙了神。   该死,圆儿又惹祸了,握着茶杯的手一紧,伊夏沫第一次明白有一个冲动的如同小野兽的丫鬟也是一件麻烦事。   片刻的沉默后,一声愤怒的叫声响起,范中直捂着脸,一双狭长的眼里带着浓郁的杀机和阴狠,对着身后的护卫低吼的咆哮,“你竟然敢打本公子,不想活了是吧,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公子活活打死!”   “谁让你辱骂我家公主。”看着一脸阴沉,缓缓走过来的中年护卫,圆儿这才感觉到了害怕,胖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出口的嗓音也结巴起来。   “我带来的人谁敢动!”剑一横,音璇利落的身影一个上前,快速的挡下走过来的中年护卫,英气的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冷嘲看向被打的范中直,“不过一个尚书之子,竟然敢侮辱和亲公主和裴王爷,这一巴掌还算便宜你了。”   “我当一个贱婢怎么敢这样无法无天,原来是你这个不男不女,嫁不出去的女人在后面撑腰。”范中直阴冷的笑着,一口淬掉口里的鲜血,狭长的双眼里带着不屑看向音璇,对着身后的护卫一个示意,自己可是堂堂尚书之子,他爹可是宫里太后的大哥,尤其是这样贱婢先动的手,就算他杀了人,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收到了主子的示意,中年护卫脸色一沉,快速的向着音璇发起攻击,虽然身为女子,可是音璇却有着一身利落的功夫,自幼也喜欢习武,所以才会掌管裴王府的安全。   一刹那,刚刚安静的春风酒楼,此刻却是人头攒动的噪杂,不时有人将目光指指点点的看向站一旁的伊夏沫和圆儿,猜测着她们的身份,这样一个瘦的皮包骨头,一个胖的都喘的两个人都是和亲公主的婢女,看来大燕朝果真没落了。   裴九幽没有出面,而是一脸看热闹般的站在角落里,不管怎么闹,音璇那丫头终究是个女子,所以即使闹大了也好解脱,可是自己出面情况就不一样了,会转变成裴王府和尚书府之间的矛盾。   “武大人,我那护卫出手没轻没重,武大人麻烦你去拉架了。”愤恨的瞪着身手利落的音璇,这个女人竟然和他的护卫能打成平手,范中直冷冷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的恶毒的算计。   “音小姐快住手,刀剑无眼。”武三乃是皇城守备参将,也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听到范中直的话,立刻挥舞着一双拳头加入了战局,说是拉架,可那招式之间却是阻挡音璇的攻击。   看着连连后退的音璇,范中直阴冷的笑了起来,凶狠的目光此刻倏地看向一旁的圆儿,这个贱婢竟然敢打了他一巴掌,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就在音璇连连失利时,一直守在暗中的暗卫快速的现身,替音璇阻挡下攻击,原本是武三和中年护卫两打一,可是此刻随着暗中音璇的两名暗卫加入,局势在瞬间逆转过来,成了三对二的局面。   砰的一声巨响,音璇回身一个踢脚,中年护卫躲闪不急只感觉胸口剧烈一痛,被踢中一脚直接跌在了地上,砸烂了原本摆放着酒菜的桌子,伴随而来的又是一怔碗碟的破碎声,菜肴洒了一头一脸看,看起来好不狼狈。   “你们竟然以多欺少,难道仗着裴王府的权势就无法无天了吗?”看着自己最得意的护卫此刻一脸狼狈的跌在地上,范中直气的狰狞了脸色,愤恨的指着音璇,话音却已经不成调。   “也不看看是谁先动手的。”音璇收回手,冷嘲一笑,生凭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瘦的已经是皮包骨头,却仗着家里的势力,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打输了,却又输不起。 024章 匕首偷袭   “就是,谁让你侮辱我家公主。”圆儿这会底气十足的开口,得意的瞪了一眼气的扭曲了脸的范中直,她家公主也是他可以侮辱的吗?   “你这个贱婢,竟然还敢开口。”脸颊依旧隐隐生痛,范中直脸色铁青的抽搐着,阴郁的目光盯着圆儿,感觉着四周投过来的视线,心一狠,倏地向着圆儿走了过来,袖子遮挡的手下却已经有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出了这口恶气,难消他心头之恨,不能对付音璇,但是他可以拿这个贱婢泄气。   都在看热闹,谁也不曾想范中直竟然恼羞成怒的对着圆儿下毒手,众人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伴随着范中直的恶毒笑声,那从手中快速扬起的匕首向着圆儿的胸口扎了过去。   “该死!”等察觉到却已经晚了,裴九幽总是染笑的目光里快速的滑过一丝冷酷,可惜自己在看热闹,所以根本无法相救。   而同样,音璇一个转身,却见范中直恶毒的侧脸,阴笑着,快速的一刀向着圆儿扎了下去,音璇神色一变,愤怒在瞬间染上脸颊,他竟然敢下毒手!而且使阴的。   笑容僵直在范中直的脸上,原本要扎向圆儿胸口的刀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而他的手腕处却多了一只白皙的小手,雪白而柔嫩,可是范中直却感觉那手有着千斤重一般,自己握着匕首的手竟然不能再前进分毫。   “范中直。”音璇怒声一喝,看着被伊夏沫牵制住的范中直,身影一个上前,一把抓做他的领口,脚步跨开,手上一个用力,却见范中直竟直接被音璇一个过肩摔直接扔在了地上,伴随而来的是音璇不屑的咒骂声,“卑鄙无耻的小人!”   被直接摔的晕了过去,范中直两眼一闭,彻底的不省人事,而一旁武三和中年护卫一看范中直被打晕了,倏地冷了脸,要再次动手,可是此刻,一道轻淡的咳嗽声传了过来,也成功的制住了又一场恶斗。   “凤丞相。”看到那苍白的病态身影,围观的人立刻自发的让开一条道路了,依旧穿着厚重的衣服,苍白的脸因为咳嗽而微微的泛着红,可是那清秀眉宇之间的怡然之色,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平和和臣服。   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了,那个脸色苍白,总是有着淡淡温暖笑容的男子,伊夏沫静静的看着走过来的凤修,墨黑的发丝衬托下一张病态的苍白瘦削脸颊,唇角即使在咳嗽时也微微的上扬,总是带着如同春风般的笑容。   “还不快把范公子带回府邸去,请大夫诊治。”对着伊夏沫温和一笑,凤修清朗开口,可是如水般清澈的目光里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是。”武三和中年护卫躬身行了礼,随后一人快速的扛起地上昏厥的范中直快速的退了出去,只是临行前,狠毒的一瞥却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和音璇。   “公主,伤好些了吗?”看着离开的范中直等人,凤修温柔的目光转向一旁的伊夏沫,皇城里的传闻他也听到了一些,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还会出裴王府。   纵然可以对所有人冷漠疏远,可是看着凤修那苍白的脸色,和一双酷似姐姐般的清澈温暖眼睛,伊夏沫总是冷淡的脸色却不由的软了下来,“没事。”   “我这里有一瓶伤药,可以消除疤痕,原本准备让人送到王府去。”依旧是温暖如春风的笑,凤修低低的咳了两声,随即将一个瓷瓶递到了伊夏沫的手中,视线掠过她依旧有些红肿的手腕,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凤丞相,我们出来许久了,该回去了。”对于凤修,音璇说不上喜欢和讨厌,一个常年生病的男人,异常的苍白虚弱,可是却是苍紫王朝手握重权的右丞相,掌管着锦衣卫那个黑暗的势力机构,所以潜意识里,音璇不喜欢伊夏沫和凤修扯上关系。   “谢谢。”接过凤修手中的瓷瓶,指尖碰触下,那冰冷如铁的手指让伊夏沫一怔,总是清冷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复杂,好冰冷的手,和姐姐的手一般,总是暖不了。   “王嫂走了。”此刻也察觉出伊夏沫的不对劲,她总是淡淡的冷漠,可是此刻看向凤丞相的目光却多了一丝的感情,音璇疑惑的挑起眉头,随后拉过伊夏沫快速的向着酒楼外走了去,而暗处,裴九幽一个闪身,快速的跟了过去。   马车缓缓的向着裴王府行了去,马车里,圆儿一脸的高兴,忽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差一点一刀毙命的危险,“公主,你好厉害啊?如果你出手再慢一点的话,圆儿就真的没命了。”   “王嫂,你好像在范中直出手之前就察觉了?”眯着桃花眼,裴九幽坐在伊夏沫身旁,一脸好奇的询问,他没有看错,在范中直脚步跨向圆儿的时候,王嫂的眼神就变了,带着一丝的冷酷和犀利,而在范中直将匕首扎向胖丫鬟的时候,王嫂的手立刻精准的禁锢住范中直行凶的手。   “是啊,王嫂,你动作好快快,连我都没有想到范中直那小人竟然敢下毒手。”音璇点头的肯定,范中直仗着家里的势力,横行霸道,可是倒没有听说过那个小人竟然敢亲自动手行凶。   看着一左一右都好奇的脸,伊夏沫第一次感觉到无力,低声的开口:“他的眼神变了。”除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否则一般人在要行动之前,眼神都会有变化,更不用说那个男人,目光变得冷血而得意,根本就是告诉所有人他要下毒手了。   音璇不解的动了动唇,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说的坐直了身体,眼神变了?这是什么答案,可是侧目一看,却见裴九幽一脸高深莫测的浅笑着,连眼角都因为笑而上扬,似乎明白伊夏沫话里的意思。   (抱歉,更新迟了,亲们,再次抱歉,O(∩_∩)O~) 025章 家规惩罚   马车缓缓的到了府门口,掀开帘子,裴九幽动作利落的跳了下来,而一旁音璇同样一撩裙摆,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跳下马车。   “王嫂,我扶你下来。”笑的魅惑而慵懒,裴九幽对着弯腰出了马车的伊夏沫伸过手来,虽然她看起来和音璇一般没有半点姑娘家的娇气,可是她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国公主,总不能和音璇一般就这样跳下马车吧。   “不用。”看着伸在眼前白皙而干净的手,伊夏沫淡淡的开口,随即向着地上跳了下来,纵然这身体很弱,可是还不至于不堪一击,可是伊夏沫却算错了那过长的裙摆,刚一落地,脚步一动,却被裙摆直接的绊住,原本纤瘦而娇小的身体倏地向前跌了过去。   爽朗的笑声带着揶揄的高兴,眼明手快着,裴九幽快速的抱住扑过来的伊夏沫,俊彦上有着掩饰不了的笑,“王嫂,你不用投怀送抱的。”   “无聊。”没有预期的疼痛,被他抱住,伊夏沫抬起头看向笑的颠倒众生的裴九幽,她着的很矮小,竟然只到裴九幽的肩膀处,整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孩子。   “王嫂,这样盯着我做什么?难道你终于发现我的俊美非凡了?”一脸的得意,裴九幽自恋不已的笑着,半眯起桃花眼对着伊夏沫露出勾魂的笑容。   “小王爷,王爷正怒着。”周管家呆板麻木的声音不协调的响了起来,也打断了裴九幽自恋的话,弓着身体看了一眼浑然不知道惹火的伊夏沫,眼睛里快速的滑过得意的冷漠。   “二哥的消息还真灵通,我们前脚在酒楼打了一架,这会他都知道了。”裴九幽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目光诡异的转动着,这消息传的野太快了一点。   “是我打的架,你根本不知道躲哪里去了?”音璇纠正的开口,鄙夷的看了一眼裴九幽,明明有一副好身手,可是一打架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远远的看见走过来的几人,叶如眉讥讽的冷笑着,丹凤眼里勾起不屑的嘲讽,伊夏沫大祸临头了,居然还不知道。   “呦,公主你可知道回来了,我和王爷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站在裴傲的身边,叶如眉奸笑的开口,余光扫向裴傲阴冷紧绷的脸,心头愈加的得意,王爷本来就痛恨这个和亲的公主,可是她不但不知道检点,还跑去酒楼闹事,王爷的威名只怕都毁在了她的手里了。   “二哥,这裴王府谁敢惹你,干嘛一脸的怒意?”朗声打趣的笑着,裴九幽对着音璇使了个眼色,率先迈开步子进了正厅。   “跪下!”冷声一喝,裴傲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桌子上,阴冷的黑眸带着冷酷的犀利盯向走进来的伊夏沫。   扑通一声,跪地声响起,伊夏沫身影未动,倒是一旁的圆儿却已经快速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从刚刚叶如眉讥讽的话里,圆儿这才惊觉自己在酒楼似乎闯了大祸。   “公主,王爷的话你当耳边风呢?”隐忍着笑,叶如眉得意的附和着,伊夏沫脾气越是倔强,一会她受的苦就越多。   狠狠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叶如眉,音璇脚步一个上前,对着盛怒的裴傲恭敬的行礼,这才解释的开口:“表哥,这和公主没有关系,是音璇擅自做主带着公主出王府的,如果有责罚,表哥就请责罚音璇。“   “退到一边去。”阴冷的嗓音没有一点的感情,裴傲站起身来向着一旁神情平静的伊夏沫走了过去,鹰隼般的脸上带着冷酷的犀利,“本王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士可杀不可辱,二哥,你让公主下跪太过分了。”如同感觉到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裴九幽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调侃的开口,一面对着伊夏沫眨着眼,她不会笨到和二哥对着干吧?   如同没有看见裴九幽的提醒,伊夏沫抬起头看向裴傲,清冷的双眼里此刻却多了份戒备,“我做错了什么?”   “很好,竟然还有胆子质问本王。”低沉的笑声带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冰冷感觉,裴傲双手负在背后,薄唇微扬,鹰隼般的视线紧迫的锁住伊夏沫的巴掌大的苍白脸颊,“擅自出府,管教不严,随身丫鬟竟然敢掌掴尚书之子,裴王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竟然还敢问本王何错之有?”   “表哥,动手打架的人是我。”听着裴傲冰冷的质问声,音璇急切的开口,可是随着裴傲一记警告的眼神看了过来,音璇想要说什么,却也只能无力的低下头,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音璇却无法忤逆裴傲的意思。   “我是大燕朝的公主,尚书之子既然在公众场合侮辱与我,一巴掌只是一个警告。”伊夏沫平静的开口,毫无畏惧的迎视着裴傲冷沉如霜的视线,一字一字麻木的继续开口:“擅自出王府,我不是裴王府的囚犯,自然有出入的自由。”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阴冷的嗓音里怒火已经上扬,裴傲冷冷的开口,他果真小看了她,竟然还敢顶撞与他!   忽然想起了什么,伊夏沫目光一闪,冒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范中直说你是青楼的嫖客,所以音璇才动的手。”   一瞬间,裴傲峻彦僵直的呆愣住,而一旁裴九幽刚喝进口里的茶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着,爆笑的嗓音不连续的响了起来,“是啊,二哥,音璇和公主可都是为了维护你的声誉才动手的。”   “你!”额间青筋跳动着,裴傲黑眸里倏地喷出火光来,她还真的敢说,居然用这样的借口来开脱,负在背后的双手攥成了拳头,恨不能一掌拍死眼前的伊夏沫,他以为她还是不屑解释什么,一副清冷骄傲的样子,谁知道她竟然还是伶牙俐齿。   “难道你要承认你是嫖客?”一耸肩膀,如同没有感觉到裴傲那要将人撕裂的凶狠模样,伊夏沫眉头轻佻的反问了回去,他竟然比裴九幽还要高一些,接近一米九的高度,让伊夏沫不得不抬着头说话。   “不管如何,动手掌掴了尚书之子,公主,你这个丫鬟可要好好的管教。”叶如眉话锋一转的开口,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裴傲,笑容软溺的道:“王爷,根据王府的家规,这个丫鬟该鞭打二十。”   “周管家,还不动手!”察觉着伊夏沫那波动的目光,裴傲瞬间恢复了峻冷的脸色,嗓音威严的开口,瞄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幅认命的圆儿。 026章 牵扯无辜   “二十鞭我带圆儿领了。”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狡诈冷笑的叶如眉,伊夏沫平静的接过话,裴傲惩罚圆儿无非是为了折磨自己,何必连累这个丫鬟,更何况,二十鞭,她还不在意,这副身体太虚弱,所以挨打是训练的第一步。   英挺的剑眉微微的舒缓下,听着伊夏沫的回答,裴傲冷酷一笑,“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容得你讨价还价?周管家将圆儿带下去领罚,至于公主你。”   话音顿了顿,裴傲视线扫过伊夏沫隐忍着怒火的苍白脸颊,她不怕痛,不怕苦,却有着一副傲骨,“至于公主,就去祠堂跪罚一天一夜。”   “表哥……”一听这样的处罚,音璇脸色一阵暗沉,快速的抬起头,可惜还没有开口,却已经被裴傲冰冷的嗓音打断,黑色的高傲身影也越过伊夏沫向着外面走了去,“音璇,擅自带公主出府生事,回你的院子禁闭五日不准出门。”   “等等!”看了一眼认命的圆儿,伊夏沫一个转身快速的追向裴傲的身影,而屋子里,裴九幽笑容愈加的诡异,看来这个死气沉沉的裴王府越来越有趣了。   “怎么样才能放过圆儿?”身影迅速的一动,娇小纤瘦的身体却已经快速的挡在了裴傲的面前,伊夏沫再次仰起头,看向阳光下一身森冷的裴傲,他的目的是她。   “你确定本王会改变主意吗?”似笑非笑的开口,裴傲一手掐住伊夏沫瘦削的下颌,峻脸压低,“可是你错了,本王知道鞭打了那个丫鬟,比鞭打你让你来的更加的痛苦。”   “何必牵扯到无辜?”下巴被掐的痛,可是伊夏沫如同没有感觉一般,平静的目光对上裴傲冷酷的视线,“你是堂堂苍紫王朝的王爷,何必跟一个无辜的丫头过不去?”   “无辜的人?”一时之间,裴傲脸色急剧的变化,如果说刚刚他的脸只是阴沉而冷酷,可是此刻,那张原本俊朗的刚硬脸庞,此刻却如同被恶魔覆盖了一般,狂怒里带着暴戾,掐着伊夏沫的手更是愤怒的收紧,低吼的咆哮声似乎已经不受控制。   “本王偏要牵扯到无辜的人,伊夏沫,你记住,既然你在裴王府,等待你的就将是无穷无尽的折磨,直到你死的那一天。”阴冷的低吼着,裴傲双目暴张,睚眦剧烈的盯着伊夏沫,随后愤怒的一甩手,黑色的身影如同旋风一般快速的走向了远处。   裴傲!伊夏沫收敛下目光,如果她不找出他为什么仇恨她的原因,只怕想要离开裴王府是根本不可能,可是为什么他这样的仇恨自己?连同裴九幽和音璇都不知道。   偏房里,音璇拉住伊夏沫的手,隐忍的目光里有着愧疚,尤其是听到屋子里,圆儿那一声声沙哑而干涩的喊叫声,音璇愤怒的握紧拳头,克制住冲进去的冲动,“王嫂,是我对不起你。”   “圆儿该学点规矩。”依旧是一片的平静,伊夏沫听着紧闭木门里圆儿的叫声,执行鞭打的人是音璇的手下,圆儿不会吃太多苦,而且圆儿冲动的性子要改一改,这个时候的她根本没有力量可以保护她。   “公主,你好冷血,刚刚在大厅里还说要代替你的丫鬟接受鞭打,怎么这会却一脸的无所谓,难道公主那些都是做样子给王爷看,企图博得王爷的好感?”听着圆儿的叫声,叶如眉得意的笑着,只可惜没有看见伊夏沫痛苦的模样。   “够了,眉夫人!”音璇冷怒的一喝,听着屋子里那渐渐虚弱无力的叫声,倏的松开伊夏沫的手,快步上前,一脚踢开门,对着拿着鞭子的安慰道:“够了,不要打了。”   “音璇,这才十二鞭子,王爷可是说了要鞭打二十。”叶如眉快速的扭捏着身体走向了麽口,看着趴在长凳上,不停颤抖哭泣圆儿,嘴角讥讽的扬起,“怎么,你们连王爷的话也不听了?”   “我说够了就够了,表哥有什么怪罪,我自然会领受。”目光一冷,音璇快速的转身看向门口的叶如眉,表哥竟然会娶这样心肠毒辣的女人为侧妃,简直是瞎了眼了。   “公主,如果剩下的八鞭子你替你的丫鬟承受,本夫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否则,即使得罪了音璇,夫人我也要如实的回禀王爷。”叶如眉挑衅的看向伊夏沫,她可不像王爷想的那么多,打一个丫鬟,远远不如鞭打伊夏沫来的出气。   “眉夫人,虽然你的娘家是江南的首富,可是不要忘记了,王嫂可是堂堂大燕朝的公主。”依靠在树杆前,裴九幽嘴角带着笑懒散的开口,狭长的桃花眼看向屋子里拿着鞭子犹豫的暗卫,“收起鞭子,将圆儿送回北苑去。”   “小王爷,你要违抗王爷的命令?”咬牙切齿的开口,叶如眉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前的伊夏沫,她有什么好,为什么自己进裴王府半年,可是不论是音璇,还是裴九幽都看不起她,而她不过才进府一天的时间,竟然他们都相继的要维护她。   “我怎么会违抗二哥的话呢?”笑的极其的诡谲,裴九幽懒懒的开口,迈步走了过来,一手快速的解开厚实而温暖的外袍,“眉夫人不是说了吗?余下的八鞭子让王嫂代替,可是身为男人的我,而且还是王嫂的小叔,这八鞭子既然由我来代替了。”   “王嫂,替我将衣服拿着。”三两下就脱去了外衣,只着着一身雪白的单衣,裴九幽依旧一脸懒散的笑容,对着目瞪口呆的叶如眉道:“眉夫人如果不放心,可以多打两鞭子凑成整数。”   “你!”愤怒的一跺脚,叶如眉一甩头,恼羞成怒的快速向着外面走了去,伊夏沫那个贱人,竟然让裴九幽这样护着她。   “哇,终于走了,王嫂,快把衣服给我,冻死了。”夸张的一个颤抖,裴九幽对着叶如眉的背影做了鬼脸,快速的那过伊夏沫手里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的穿好,带着痞子味十足的笑容喟叹,“幸好没有打,如果真的打了,我至少十天不能去青楼了。”   走了一个叶如眉,周管家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依旧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对着裴九幽和音璇一个颔首行礼,随即将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看向伊夏沫,“公主,你该去祠堂领罚了。”   “给圆儿。”跟着周管家的步伐,伊夏沫将手中的瓷瓶丢给裴九幽,随后漠然的跟上了周管家终年灰黑色的身影向着祠堂走了去。   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凤修给她的药,竟然这样就丢给了那个胖丫鬟,她还真舍得,裴九幽笑着摇头,快步的走了出去。 027章 醉酒真情   裴傲的院子——长风院。   看向不远处庭院里的黑色身影,裴九幽随即加快了步子,“二哥,我怎么也是你亲弟弟吧,虽然不是同母所出,可至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目光从结了冰的水面移开,裴傲目光侧移看向搭在自己肩膀上,一脸邪魅笑容的裴九幽,低沉的嗓音冷酷的响起,“你又想说什么?”   “二哥,你为什么对王嫂这么仇恨?就算要杀人,要该给个理由吧?”裴九幽一脸好奇的看向裴傲,虽然他认为二哥对这个赐婚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野不至于到对王嫂这般的恶毒,根本是像在泄恨一般,可是连王嫂自己也不知道原因,这就让裴九幽感觉到诡异了。   “我的事,你不用多问。”收回视线,裴傲冷漠的目光悠远的看着冻结着冰块的湖面,冷风阵阵的吹过,黑色的外袍随风猎猎舞动着,一片的清冷里,却是一张冷漠孤傲的脸庞,那飞扬入鬓的眉宇之间拢上一抹复杂,是仇恨,亦有着隐忍的思念。   入夜,祠堂里一片的安静,只有飒飒的西风声不时拍打着窗棱,透过窗缝隙的风摇曳着神龛上的烛火,说是罚跪,可是伊夏沫却一脸的平静,静心的调养着情绪。   紧隔着祠堂的院子正是裴傲的长风院,此刻,屏退了所有的人,冷风里,裴傲静静的倒着酒,此刻,黑暗的夜色里,他不再有白日的冷傲犀利,反而如同孤寂的男子,对着冷月独酌着。   牵扯到无辜?想起白天伊夏沫的话,裴傲目光剧烈的痛着,这个世间还有公正可言吗?父债女偿,要怨就怨她是伊啸的女儿,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   饮着酒,裴傲希望自己可以一醉方休,可是却是越喝越清醒,那蚀骨的痛和恨,那梨花带雨的绝望面容,那一声声凄厉的喊叫,不再有当初的风采舒雅,伊啸毁了她,那么他就亲手毁了他的女儿,毁了伊啸的大燕朝。   忽然祠堂门口有着脚步声传了过来,伊夏沫睁开眼,回头却见门被推了开来,圆儿低声的开口:“公主,圆儿来陪你了。”   虽然只挨了十二鞭子,而那执行鞭打的人也有意放水,可是圆儿终究没有受过鞭打的苦,走一步,牵扯到后背的伤口,肥圆的脸不由的痛的抽搐着。   “回去。”将视线收了回来,伊夏沫赶人的开口,可是圆儿却已经跪到了她的身边,低着头,嘟喃的开口,“公主,你是圆儿的主子,你在祠堂,圆儿怎么能回去。”   “难道多一个人罚跪,我就可以早点出去?”纤细的眉宇一挑,伊夏沫反问的看向圆儿,忽然想起以她的冲动性子,说了也是白说,随即道:“圆儿,你有没有察觉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是伊夏沫的丫鬟,而终究虽然是同名之人,可是性子终究有很多不一样,圆儿难道就没有察觉到她的改变?   “没有,公主和以前一样啊,不太爱理人,不太爱说话,以前在宫里,也都是圆儿一个人自言自语。”圆儿想了想开口,忽然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要说不一样,以前公主不会保护圆儿,可是现在公主对圆儿比以前更好了。”   圆儿雀跃的话没有说话,忽然肚子一阵咕咕的叫了起来,圆儿倏地闭上了嘴巴,双手快速的捂住咕咕直叫唤的肚子,肥圆的脸垮了下来,连眉头似乎都纠结在了一起,好饿。   看着纯真的没有心机的圆儿,伊夏沫不再开口,闭上眼,静静的思虑着事情的前前后后,安静的黑暗里,圆儿肚子的咕咕叫唤声却是越来越明显。   “公主,你不必管圆儿。“羞愧的低下头,圆儿懊恼的开口,双手敲了敲叫个不停的肚子,一餐不吃就饿成这样。   “我去找吃的。”站起身来,揉了揉酸麻的膝盖,伊夏沫快速的推开祠堂的门向着黑夜里走了去,以前野外求生训练时,常常两三天吃不到东西,可是圆儿似乎不经饿。   终于可以找吃的了,圆儿期望的笑了起来,忽然想起她和公主在罚跪,怎么还能离开找吃的,慌乱的,圆儿快速的转身回头,看着外面乌黑的夜色,原本想要追赶的身体不由的缩了缩,只能期盼伊夏沫快点回来。   这里竟然没有任何的侍卫,黑暗里,伊夏沫疑惑的抬起目光快速的扫过漆黑的夜色,裴王府里一直有音璇训练的暗卫守在四周,可是走出了祠堂,又向前走了片刻,竟然没有感觉到暗中守卫的人。   安静里,突然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了起来,伊夏沫一惊,视线快速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池塘前的亭子里,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已经趴醉在了石桌上,地上碎的似乎是酒壶。   糕点!将视线从裴傲身上移开,看着石桌上摆放的没有动过的糕点,伊夏沫悄然无声的笑了起来,快速的向着亭子里走了去。   “情儿,不要走,不要走。”手还没有碰到装放糕点的盘子,却突然被醉下的裴傲死死的抓住,无意识的低喃此刻也清晰的传到了耳中,“情儿,不要走。”   痛苦的开口,原本狂傲而冷酷的峻彦此刻却不再有任何的气势,只余下那浓郁而凝重的痛苦,英挺的眉宇深皱着,那抓着伊夏沫的手更是用力的收紧,似乎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   抽了抽手,可惜裴傲的力气原本就大,而伊夏沫被抓住的正是之前脱臼的右手,所以也不敢太大力,以免再次伤了手腕。   “情儿,真的是你吗?”紧闭的黑眸缓缓的睁开,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卑微,裴傲紧紧的锁住眼前模糊的身影,清冷的脸上痛苦慢慢散去,转为一丝狂喜的激动。   “情儿你原谅了我对不对?”站起身来,裴傲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温柔,连那双黑眸也柔软下来,抓着伊夏沫的手倏地一个用力,快速的将她单薄的身体圈进了怀抱里,紧紧的抱住,深情的嗓音也在她的耳边低喃的响起,“情儿,不要再离开我。” 028章 同床而眠   麻木的站着,被他大力的拥抱搂的快喘不过气来,伊夏沫不得不拍打着裴傲结实的后背,“放开我。”   “不放,情儿就算你怨我恨我,我也再不会放开你了。”沙哑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坚定执着,裴傲收紧双臂,冷硬的五官柔软下来,只余下一点点含混不清的低喃,“情儿,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放手……”再次的开口,却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力气松了些,伊夏沫快速的挣脱开身体,却见刚刚站着的裴傲竟然已经醉倒了,没有了她的支撑,整个人直接的向着地上滑了下去。   “喂!”双手却只能快速的撑扶起下滑的裴傲,伊夏沫看着醉倒的不省人事的裴傲,无力的叹息一声,太习惯他的冷酷阴狠,突然他面对醉倒的裴傲,伊夏沫却也只能将他扶坐在石凳上。   难道仇恨她,是因为他口中的情儿?静静的打量着趴醉在石桌上不省人事的裴傲,伊夏沫疑惑的挑了挑眉头,如果日后找到情儿,他是不是愿意放她离开裴王府?   不过以一个女人的观点来看,裴傲长的虽然不似裴九幽那般的俊美如斯,可是此刻,黑暗之下,那峻冷而刚硬的脸庞,与身具有的狂傲冷酷气息,他绝对是一个可以睥睨众生的男人,更不用说他背后的光环。   即使在现代,这样的男人依旧会是所有女人追逐的目标,更不用说在等级森严的古代,一个皇族的身份,王爷的称号,即使他是一个傻子,瘸子,毁了容,也有大批的女人会愿意嫁给他,那个他口中的情儿居然会离他而去。   如果她现在杀了他,只怕也走不出裴王府,清澈的黑眸里一瞬间的杀机快速的闪过,伊夏沫收回目光,一手拿过桌子上的盘子,刚要转身,发现右手竟然再次的背裴傲抓住,依旧是醉的不醒人事,可是那抓着她手腕的手却紧紧的收住。   “王爷,松手。”泄气的再次将盘子放在了石桌上,伊夏沫大力的抽着自己的手,可惜纤细的手腕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根本没有挣脱的余地,难道真的要敲晕他?   “公主,住手。”就在伊夏沫第三次努力却依旧办法抽回自己的手时,左手毫不犹豫的举了起来,在就要敲向裴傲脖子时被身后的嗓音在瞬间喊停。   角落里,裴九幽憋屈着笑,王嫂果真够狠心,一开始看到伊夏沫走到了亭子边,裴九幽以为她是关心自家二哥,可谁知道她的目的却是桌子上的糕点,而之后被二哥抓住,她没有想到的竟然是敲晕二哥,然后再端着盘子离开,难道她就不想趁机对二哥温柔一点,这样以后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可惜啊,莫非是二哥的护卫,是不可能看着二哥被敲晕,这才快速的现身,阻止了伊夏沫的动作。   “你一直在这里?”微微的错愕着,伊夏沫看着走过来的莫非,这才惊觉他的呼吸竟如此的轻微,如果再远一点的距离,她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之前她明明搜寻过了,暗中没有人,可是却没有想到殷莫非竟然被她漏掉了。   “是,公主。”看着醉倒的裴傲,莫非对着伊夏沫平静的开口,没有仇恨,也没有任何的兴趣,似乎她只是各普通的人一般,或许这就是身为护卫训练出来的,除了裴傲的安全,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引起他的关心。   总不能再有护卫的情况下再敲晕裴傲吧,伊夏沫再次的抽了抽手,刚有一点的缝隙,却不曾想裴傲似乎有警觉一般,再死的用力,收紧,将她纤细的手腕牢牢的掌控在掌心里。   长风院。   卧房里,看着睡在床了,却依旧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不松开的裴傲,伊夏沫将目光转向一旁替裴傲盖被子的莫非,“我就这样待在这里?”   “王爷不松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莫非理所当然的开口回答,他的一切意愿都是以裴傲为主,既然王爷不松手,他也只能让公主坐在床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伊夏沫收回视线,看向睡在被子里的裴傲,狠狠的看了一眼,“替我将糕点送给圆儿。”即使只能随着裴傲一起回到了长风院,伊夏沫却没有忘记将糕点一并端了过来。   “公主,那你……”余下的话没有说,莫非求证的看向神情淡漠的伊夏沫,公主不会等自己一离开,立刻敲晕了王爷,强行抽回手离开吧?   “放心,我不会敲晕他。”   听到伊夏沫的承诺,莫非这才转身端起桌上的糕点,拉开门走了出去,而留下屋子里一睡一醒的两个人。   屋子里异常的温暖,虽然是寒冬的时节,可是角落里烧着红通通的炭盆,一片温暖下,伊夏沫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睡的安稳的裴傲,这才的抽了抽自己被他依旧抓住不放的手,可惜同样是无用功。   不管了,从被人口贩子抓到,到如今,她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闭着眼,伊夏沫不再多想,就这样趴在床边,片刻之后,陷入了沉睡里,而此刻,床铺上原本睡着的人忽然睁开了鹰隼般的黑眸。   虽然喝了很多酒,可是心头却是清醒的,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裴九幽看见他喝酒,总会躲在暗处,企图等裴傲真的醉倒了,然后套出点他不知道的内幕,可惜每一次裴九幽都是铩羽而归。   殷莫非走时留了蜡烛,此刻,昏黄的光亮下,伊夏沫趴在床沿上安静的闭着眼,巴掌大的苍白脸颊在光亮里显得格外的娇小柔弱,她只有十三岁,或许一切都和她无关,可是裴傲却无法不去恨她,因为她身上流着是伊啸的血,因为她是大燕朝的公主,是伊啸最宠爱的妃子生下的女儿。   可是对于一个不在乎屈辱,不在乎疼痛的伊夏沫,裴傲目光深邃的闪动着复杂,不管是前夜的暴戾占有,还是他身上的鞭打,她根本不在乎,或许,不明亮的光线下,裴傲薄唇忽然微微的上扬,似乎已经定下了心思。   桌上,烛火明亮的晃动着,却见裴傲手一挥,掌风袭过,刹那,屋子里一片的黑暗,伊夏沫,或许心伤才是最好的折磨。   一手快速的点住伊夏沫的穴道,将趴睡在床沿的人抱到了床里侧,再次盖好被子,裴傲漠然的闭上眼,遮掩住眼里的冰冷和残酷。 029章 夜半攻击   安静的长风院里一片的黑暗,屋子里,片刻之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切是那么的平静而安详,似乎床上睡的两个人真如夫妻般的恩爱。   异常的温暖,昏睡里,伊夏沫无意识的向着暖源处缩了缩身体,可是刹那,一道光亮闪过脑海,原本昏睡的意识在戒备下清醒过来,有人!手腕迅速的一动,在起身的瞬间伊夏沫一手却已经攻击的掐向身边人的脖子,那里是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徒手攻击的最佳选择点。   裴傲?当视线渐渐的清晰,看清楚手下的人是谁时,所有混沌的意识在瞬间倒转回了脑海里,她已经不是现代冷血无情的杀手,而他也不是偷袭她的那些仇家,钳制向裴傲脖子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一片的漆黑,伊夏沫淡淡的看着窗户外浓郁的夜色,姐姐,你是不是还在努力?   无力的倒回了床上,闭着眼,伊夏沫将身体蜷缩的移到了床的最里侧,前尘往事,太多的浮现在脑海里,让单薄的身影此刻显得更加的娇小孱弱。   虽然依旧闭着眼,可是裴傲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两次都能伤到她,如同刚刚一般,她分明是在沉睡,可是却能在清醒的瞬间,起身,防守,攻击,这样本能的动作让裴傲浓眉不由的蹙了起来。   伊夏沫的调查信息虽然很少,可是身为一国公主,她怎么可能有那样迅速的一系列动作,已经成为了身体的本能,那不仅仅是学武可以养成的敏锐和警觉,她究竟是什么人?   冬日的清晨格外的寒冷,裴九幽拢了拢衣裳,浓浓的雾气下,一贯总是会赖床到日上三岗才起床的人,今日却早早的起来,直接来到了裴傲所在的长风院。   “二哥,王嫂。”裴九幽突然的推开门,快步的走到了里间,看着床铺上的两个还未醒的身影,暧昧不已的笑着,昨夜他可是守到半夜,果真被他捉奸在床了。   突然的噪音下,伊夏沫和裴傲几乎同时从睡梦里惊醒,看向依靠在房门口,笑的暧昧不已的裴九幽。   “二哥,软玉温香抱着果真舒服吧?”对着裴傲眨着眼,裴九幽依靠在桌子边,一双桃花眼带着调侃的暧昧,果真不枉他清早就爬起来,果真能抓奸在床。   “闭嘴!”听着裴九幽那暧昧不已的笑声,几乎是在同时,裴傲和伊夏沫同时冷声的开口,甚至连眉头都在同时皱了起来。   习惯很难改变,当初身为杀手,伊夏沫总是在夜间行动,所以这么多年了,依旧养成了白天睡觉,晚上清醒的状态,而同样喝了很多酒的裴傲,峻彦更是冷酷的皱起,头依旧痛,昨夜差不多根本没有睡,而刚刚才眯上眼不到片刻,却又被裴九幽刺耳的笑声给吵醒了。   “让让!”懒得再去理会一旁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猫一般,伊夏沫掀开被子,径自的准备从床的里侧起身,然直接越过外侧的裴傲,再下床。   可是几乎就在同时,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在门口响了起来,刺耳的叫声下,伊夏沫只感觉动作一滞,突然耳边吃痛的闷哼声几乎在同时响起。   裴傲?爬下床的动作停顿下来,伊夏沫疑惑的抬头看向近在咫尺,脸色难看的裴傲,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下来,却见被子掀的过多,而她的膝盖似乎正压上了他的双腿之间。   “够了,闭嘴!”叶如眉阴冷着嗓音,狠狠的瞪了一眼失声尖叫的圆儿,视线快速的看向床上暧昧重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当看见伊夏沫更爬跪在裴傲的身上上,原本愤怒的目光里刹那多了一份恶毒。   “王爷,刚刚祠堂里看公主不见了,还当公主又被什么人口贩子给掳去了,原来在王爷这里,如眉也就放心了。”脆声的笑着,叶如眉快速的走到了床边,拿起一旁的衣服,一手抚摸上裴傲结实的胸膛,妩媚的轻笑着,眼里满是挑逗的yu望,“王爷,让如眉伺候你起床吧。”   她不是想伺候裴傲起床,而是准备和他在床上滚上几圈吧,伊夏沫微掀起目光,迅速的扫了一眼裴傲依旧不善的脸色,立刻动作迅速的下床,拉着依旧要看热闹的裴九幽和停下喊叫的圆儿快速的出了屋子。   忽然想起了什么,伊夏沫脚步一停,折身,快速的将打开的房门给关了起来,毫不意外的看见叶如眉正将手滑进裴傲的亵衣里,而裴傲那阴冷的目光几乎在同时看向门口的伊夏沫。   门轻声的合上,隔绝了裴傲那森冷不悦的脸庞,伊夏沫嘴角滑过一丝浅笑,叶如眉只怕要白忙活了。   “王嫂,你还真大方。”裴九幽疑惑的开口,一手毫不避嫌的搭上伊夏沫的肩膀,桃花眼里闪烁起精光,“王嫂,你难道没有看见叶如眉正在勾引你家相公吗?竟然这么大方的拱手相让,甚至还亲自去关上门?”   “无聊。”撇了一眼搁在肩膀上的手,伊夏沫懒得理会裴九幽脸上的失望,他绝对是日子过的太清闲无聊了,所以恨不能让她和叶如眉大打出手,为了裴傲争风吃醋,他好待在一旁看戏。   “公主,王爷昨晚有没有欺负你?”圆儿担心的皱起眉头,一双肥圆的手快速的拉住伊夏沫的手,惊恐的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昨夜如果不是那个侍卫将她给点住了穴道,她一定会来救公主的。   “没有。”明白圆儿的担心,伊夏沫清冷的脸庞微微的软化,牵着圆儿向着北苑的方向大步的走了去,裴王府却是够大,亭台楼阁,说是住家的王府,更像是现代的公园,三步一景,即使是现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冬梅青松,假山怪石,似乎不减少一份的景色。   “王嫂,你有没有一点爱上我二哥?”跟在伊夏沫的身后,裴九幽视线快速的扫过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王府,看向伊夏沫的背影里多了份复杂,她来王府才短短三天的时间,竟然知道从长风院到北苑的路,没有半点的错误。   长风院,卧房里,叶如眉妩媚的笑着,双手挑逗的滑上裴傲的胸膛,娇柔的嗓音哀求的响起,“王爷,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宠幸如眉了。”   “出去!”冷声的开口,神情里没有半点的温柔,裴傲快速的拉开抚摸上自己胸膛上的手,脑海里响起伊夏沫回身关门的那一瞬间,她分明是猜到了叶如眉的意图,竟然故意转身回来关门,他都开始怀疑她刚刚是故意压上任何一个男人最薄弱的地方。   “是,王爷。”对上裴傲冷沉的脸色,叶如眉快速的起身退出了屋子,对伊夏沫的怨恨又多了几分,王爷该不会因为昨夜已经宠幸过伊夏沫,所以才对她的主动挑逗根本不在乎。 030章 再起纠纷   “二哥,又刚走一个女人,我都要怀疑二哥你是不是没有生理需要了。”从北苑去而复返,裴九幽看着一脸欲求不满而离开的叶如眉,调侃的看向依靠在床头的裴傲,他是真的好奇二哥对伊夏沫的仇恨来自何处?   “有什么要说就快说。”懒得理会裴九幽,裴傲径自的下床,穿衣,颀长挺拔的身影却是有着让任何一个女人痴迷的资本,更不用说配上一张峻朗高贵的脸庞,再加上他裴王爷的身份。   “我只是有点奇怪,公主她竟然对王府的路那样的熟悉。”依旧是打趣的轻佻嗓音,可是裴九幽话里的话里却多了份深思,熟悉王府的路径,绝对有所图谋吧,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是吗?”裴傲勾起薄唇,穿衣的动作丝毫不曾停顿,以伊夏沫的敏锐反应,凌厉动作,即使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必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弄清楚王府的路径。   “二哥,你竟然没有一点奇怪?你难道不担心她是大燕朝派来刺杀你的杀手,又或者她有什么阴谋?”裴九幽站起身来,眯着眼,忽然俊美如斯的脸上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是说二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要杀他的话,昨晚同床而眠的时候倒是最好的时机,因为那个时候,裴傲却不曾防备到她会突然清醒,然后是一系列的动作,可是仅仅是片刻,她袭击向他脖子的手却在同时彻了去,那似乎只是她本能的动作,所以几乎可以肯定,伊夏沫绝对不会是来刺杀他的。   “二哥,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了?”看着径自穿衣,神情不变,一派冷静镇定的裴傲,裴九幽无聊的叹息一声,好无趣,二哥太过于精明,王嫂太过于清冷,这王府的乐趣难道就这样没有了?   “有时间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偷袭了毕少白的军队将和亲队伍给劫了。”裴傲依旧在意那一支骑兵,可是突然的出现,和毕少白训练有素的军队抗衡,甚至成功的将伊夏沫从和亲的队伍里带走,那样的势力不容小觑。   “我宁愿去查二哥和王嫂到底有什么过节。”裴九幽眉头一扬,不怕死的开口,俊彦之上带着一丝的防备,果真在裴傲出手的瞬间,身影迅速的往后一掠,却听见啪啦一声响,原本裴九幽身后的桌子被掌风震到,哗啦的一声下散了架。   “二哥,你谋杀你亲弟弟啊。”后怕的叫了起来,看着身后碎掉的木桌,裴九幽认命的垮下俊彦,看来他又碰到二哥的死穴了,可是没有人说过吗?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而他是真的很好奇,很好奇,他英明神武的二哥究竟为什么和王嫂过不去。   北苑,清净了几天,伊夏沫活动着手腕,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阵阵的脂粉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啧啧,果真是什么人配住什么屋子。”叶如眉嫌恶的扫了一眼过于破落的北苑,寒风阵阵下,那破烂的屋子似乎随时会被狂风卷走一般,更不用说什么冬景了,这狭小的北苑常年阴冷着,比起那些荒郊野岭的鬼屋破庙也好了不几分,可是音璇和裴九幽竟然每天都要来这里小坐。   连一旁的周管家也冷沉着麻木的脸,指挥着身后的丫鬟将端在手中的衣服拿了过来,终年呆板的嗓音没有一丝的感情,嗡嗡响起宛如勾魂的鬼差,“公主,这是你的宫装。”   公主这个称呼从周管家那肥厚而麻木的唇里吐出来,里面那种不尊敬的意味表现的一展无遗。   伊夏沫看着周管家眼里的那一丝鄙夷和冷漠,虽然在现代对于不相干的人和事她从来不在乎,可是被那样不屑的眼神看着,终究有些的不悦。   “衣服我拿了,你们可以走了。”周管家说是裴王府的管家,可是终究是叶如眉是身边的人,圆儿快速的伸过手接过那些华丽的衣裳,一脸戒备的赶人。   “放肆,一个小丫鬟,竟然半点礼仪都没有。”尖声怒喝着,叶如眉冷冷一笑,凤目里染上奸诈的毒辣,转而看向一旁的周管家,“周管家,这王府里的丫鬟和小厮都归你管,这样被本夫人不敬的丫头该怎么处理。”   “掌嘴。”麻木的嗓音在同时回答,周管家眼神一个示意,一旁的小厮立刻走了过来,而目标正是一脸惊恐,却浑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掌掴的圆儿。   “公主,教训丫鬟是奴才的责任。”周管家如同没有看见伊夏沫冷下的脸,仍然继续说话着,面容呆板,可是语调之间依旧可以感觉到那不屑,“王府的家事都由奴才处理,公主还是不要护短。”   嘴角讥讽的上扬,十三岁的伊夏沫原本就娇小,可是当她抬起头说话时,脸上却滋生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冷傲气势,或许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属于公主的尊贵和威严,“你是在警告我要安分些?”   “奴才不敢。”周管家口里虽说着不敢,可是那张老脸上却没有任何的退让,“公主身边的丫鬟没有规矩,丢的不仅是公主的脸,也丢了裴王府的脸面。”   “你们还不动手,需要本夫人亲自动手吗?”叶如眉不耐烦的喊着,恶毒的目光看向被伊夏沫护在身后的圆儿,教训公主找不到借口,可是教训一个猪一般愚蠢的丫鬟,她有的是手段和办法。   “公主,一人做事一人当,圆儿不怕。”腿害怕的抖了起来,圆儿肥胖的身体一个上前,昂起圆脸,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她不能怕,不能再连累公主了。   “公主,你要护短,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裴王府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叶如眉扫了一眼站出身来的圆儿,红唇处得意的扬起冷笑,“我们这可是在帮公主你教训没有规矩的丫鬟,否则别人会以为我们裴王府没有规矩,会以为公主有人生没人教。”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打断了叶如眉喋喋不休的声音,随着众人视线看了过去,却见叶如眉化着精致妆容的妩媚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而一旁伊夏沫则冷冷的收回手,黑眸之中寒霜冻结。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割了你舌头。”她的家人是任何人都不能侮辱的,伊夏沫收回手,一字一字冰冷的开口,娇弱清瘦的面容上是阴冷的肃杀,周身也似乎在同时被一层冷酷的气息。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终于回过神来,一手捂着被打的脸颊,叶如眉尖叫的喊着,狰狞的脸上满是愤怒,如同发怒的疯狗般向着伊夏沫扑了过去。 031章 态度转变   “够了!”一声清冷的嗓音在同时响起,裴傲冷沉着脸庞大步从院子外走了过来,依旧是颀长的身影,黑色的锦袍上绣着腾云的金丝图案,峻冷的五官,傲气而威严的姿态。   “王爷,她竟然打我。”刚刚的发怒的面容在瞬间转为娇弱的委屈,叶如眉呜咽着开口,脸上泪水点点,柔弱的抓住裴傲的胳膊,万分的委屈。   “胡闹什么,晚上宫里太后的宴会不需要参加了吗?”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的冷漠,裴傲目光微敛,不悦的看了一眼止住泪水的叶如眉,“还不快回去换衣服。”   裴傲?伊夏沫微微疑惑的看着耷拉着头,愤恨不已,却依旧沉默离开的叶如眉,随后将目光看向清冷着脸庞的裴傲,他竟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   “换衣服去,晚上太后在宫里设了宴,为你接风。”对上伊夏沫那疑惑的视线,裴傲冷冷的嗓音再次的响起,看了一眼一旁的圆儿,眉宇之间的褶皱似乎加深了几分,“晚上将她留在府里。”   他没病吧?看着依旧冷酷着脸的裴傲,伊夏沫看了一眼,随后漠然的转过身拉着呆滞的圆儿向着屋子里走了去,不去理会裴傲突然的转变。   屋子里,圆儿展开那一件件柔软而华丽的衣裳,小小的眼睛惊奇的瞪圆,不敢相信的抚摸着床上的衣服,“公主,这衣服好美。”   白色素花的中衣外,一件淡绿色棉裙,最后的外衣是同样雪白的锦缎织成,伊夏沫看着铜镜里微微模糊的影像,青丝已经在圆儿的巧手下盘成了飞凤髻,一支珍珠的钗子插在中间,坠下的两颗乳白色珍珠素雅中不是贵气,依旧清瘦的脸庞,小巧的五官,不是太别的美丽,可是因为伊夏沫那清冷的气息,而展露出异样的风采。   “待在院子里不要出去。”在圆儿羡慕而惊艳的视线里,伊夏沫淡淡的开口,推开门走了出去,可是过长的宫装下摆,让刚跨出脚的伊夏沫一个踉跄,身影不稳的向着一旁跌了过去。   长臂迅速的伸起,裴傲眼明手快的接住差一点跌倒的伊夏沫,她真的很小,长臂圈抱下,仅仅只到他的肩膀处。   “谢谢。”抬起头,淡淡的致谢一声,伊夏沫站直了身体,诧异的看向扶住自己的裴傲,他竟然还在这里。   视线扫过仰起头的伊夏沫,裴傲面无表情的松开手,冷漠转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而伊夏沫同样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第三次在裙摆踉跄下差一点跌倒,裴傲终于放缓了脚步,麻烦似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即一手粗鲁的揽过她的腰,力气之大,不见半点的怜香惜玉,只是这一次,伊夏沫终于不至于被裙摆给绊倒。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了起来,裴九幽依靠在马车旁看着相携走过来的两个身影,暧昧的勾着唇,眼里的调侃不言而喻,“二哥,王嫂好恩爱啊。”   恩爱?音璇站在马边,扫了一眼睁着眼说瞎话的裴九幽,她怎么没有感觉表哥对王嫂有多么的恩爱,而且他们怎么看都像是大人带小孩,表哥都已经二十八了,而王嫂过了年才十四岁,甚至比她还小了七岁。   “你去?”裴傲松开手,目光轻挑,睨了一眼笑的暧昧的裴九幽,自从自己有了府邸之后,九幽就溜出了宫,直接住在了他的府邸,这几年,宫里更是去的少,除了半夜偷偷的潜入宫里,看看年幼的睿儿。   “可是王嫂要去,我这个做小叔的怎么能不去呢。”嬉笑的开口,裴九幽看了一眼一身宫装下的伊夏沫,纤瘦的身躯,同样清瘦的脸颊,若不是那一双黑眸里的冷漠清傲,完全像一个发育不全的小丫头。   “王爷,如眉来迟了。”随着叶如眉妩媚的嗓音响起,一身大红色的宫装,华丽而妖娆,完全不同于伊夏沫的清瘦,腰带束缚下,柳腰盈盈一握,妆容艳丽的俏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金步摇叮叮当当的摇晃着,叶如眉随即挽上裴傲的胳膊,“王爷。”   “出发。”音璇帅气的翻身上了马,对着身后的王府暗卫命令道,一行人在马车声响下缓缓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去。   裴傲同样骑在马上,黑色的风衣随风飞扬舞动着,墨发带着凌乱,发丝之间,一张倨傲冷酷的脸庞,宛如不可亵渎的神谛。   马车里,叶如眉和随身的丫鬟乘了一辆,而裴九幽这样的懒人自然也放弃在寒风里骑马,直接窝上了伊夏沫的马车。   “王嫂,不是吧,我这可是今天才穿的新衣服,你可别吐了。”马车颠簸没有多久,看着脸色苍白,甚至头冒虚汗的伊夏沫,裴九幽后怕的缩着身体,王嫂她不会没有坐过马车吧。   眉头轻佻,压抑住胸口那翻滚的呕吐感觉,伊夏沫无力的瞪了一眼离的远远的裴九幽,现代的她不会这么的体弱,可是这幅身体似乎不适应马车的颠簸,难怪那是被那些人口贩子丢在马车上,她就感觉到不适,原以为只是那时身体太弱,如今才知道她根本就是不能坐马车。   “王嫂,我们前世无仇,今世无怨,你可别吐我身上来了。”看着虚弱靠在马车车厢里的伊夏沫,裴九幽皱着眉头,一脸的惧怕,可终究还是移过来身体,长臂抱住她蜷缩的身体,“王嫂,做小叔做到我这样的份上没话说吧。”   “闭嘴。”原本就不舒服,再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念叨,伊夏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裴九幽,他就不能让她清净一会吗?为什么同样是兄弟,他和裴傲差那么多。   “好,好,我不说,不过王嫂,你说如果二哥看见我们这么亲密,会不会吃醋啊?”虽然很惧怕她真的吐出来,可是随着马车的行驶,风撩起车窗的布帘,看着不远处策马的裴傲,裴九幽目光诡异的一转,将不适的伊夏沫直接的揽进怀抱里,“靠着我的肩膀,这样会舒服一点。”   无声的点了点头,伊夏沫闭上眼安静的依靠在裴九幽的肩膀上,马车的不适下,纤细的眉宇轻轻的皱着,甚至连一贯总是淡泊的脸庞也微微的皱起,压抑着身体的不适。   王嫂其实还是没长大的丫头吧,突然的安静下,裴九幽侧过目光看向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伊夏沫,没有寻常女子的馨香,清瘦的面容,安安静静的,似乎也不曾顾虑什么叔嫂避嫌。   风掠起,车窗布帘再次的被风吹起,马背上裴傲目光不经意的掠过,马车里的一幕下,原本冷沉的脸庞更加暗沉了几分。 032章 皇宫夜宴   皇宫,东华门,四周的马车早已经云集的停了下来,明亮的宫灯早早的挂了起来,夕阳最后的光芒缓缓的落入了西山,下了马车的朝中大臣寒暄着,当裴王府马车停下来时,所有人倏地停下交谈,恭敬的看着下马的裴傲。   “裴王爷。”众人恭敬的颔首,行礼,这苍紫王朝,裴王爷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贵族,当初更是两次放弃了皇位,由此可见裴王爷的权势。   “王嫂,到了。”音璇利落的下了马,快速的掀开帘子,当众人视线看见马车里亲密的一幕时,众大臣脸色倏地一变,对望一眼,随后一个个的低着头,不再言语。   “呦,公主身体不适吗?”叶如眉快速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依靠在裴九幽肩膀上睡着的伊夏沫,得意的冷笑起来,竟然当着王爷的面和小叔如丝的暧昧,伊夏沫果真是个贱人。   “王嫂,你再不醒来,我们两就要浸猪笼了。”懒散的目光邪魅的扫过马车外一张张的脸庞,裴九幽慵懒的笑着,推了推睡下的伊夏沫,王嫂还真的不把他当男人看,竟然就这样睡在他肩膀上,半点男女之防都没有。   “到了?”不适的感觉缓缓的退去,伊夏沫疲惫的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裴九幽带着笑容的俊彦,惊了一下,直接推开他凑的过近的脸,“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王嫂,你典型的过河拆桥。”自尊心大受伤害,裴九幽哀怨的叫着,可惜一旁伊夏沫却完全不理会,径自的弯腰出了马车。   目光一抬,看着伸在眼前的宽大手掌,想起这一身淡绿色宫装过长的裙摆,伊夏沫没有任何的犹豫,径自的将手放进了裴傲的掌心里,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被丢在一旁,叶如眉隐匿下眼中的不甘,嫉妒的握紧了拳头,摇曳着身姿跟了过去,利落的跳下马车,裴九幽看向同样一脸不解的音璇,“二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肯定是。”音璇可没有忘记之前在王府里伊夏沫受到的折磨,可是表哥突然的转变,难道王嫂会不清楚吗?   “可是音璇你不觉得奇怪吗?王嫂又不是笨蛋,二哥折磨明显的转变,王嫂势必会察觉,怎么可能上当。”摸着光洁的下巴,裴九幽一脸怀疑的开口,以二哥的精明,他绝对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走在青石板的路上,两旁是红色的高墙,琉璃瓦在宫灯的光芒下,展露出属于皇宫的气势和贵气,身后是远远跟随而来的众多大臣,裴傲微微的侧过目光看向一脸淡漠的伊夏沫,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哦响起,“你不奇怪本王突然转变的态度?”   目光微微的抬起,扫了一眼走在身侧,伟岸身影的裴傲,伊夏沫淡漠的收回目光,开口:“无所谓。”他态度的好与坏,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就不好奇本王为何对你如此仇恨?”似乎习惯了伊夏沫冷漠的态度,裴傲低沉的嗓音没有什么变化,目光扫过那依旧苍白的脸颊,敛聚的黑眸里有着看不懂的深思和复杂。   再次抬起头,伊夏沫视线认真的锁住裴傲峻冷而严肃的脸庞,没有裴九幽的俊美如斯,没有毕少白的狂野不羁,更没有凤修的儒雅温和,可是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冷傲而威严的气势,看来不查清楚事情的始末,想从裴傲手里安全的离开可能性很小。 032章 幼帝偷吻   “皇叔。”在伊夏沫和裴傲沉寂之时,一声清脆的喊声突兀的响起,伴随着明黄色的身影,一个小孩子如同旋风般的扑了过来,紧紧抱住裴傲的双腿,白皙如玉的干净脸上带着抱怨,“皇叔,你都不来宫里看睿儿。”   “睿儿,在宫里要有规矩。”头微微的痛着,看着宛如弃儿般抱住自己双腿的当今皇上——裴睿,裴傲板着脸斥责着,可是却依旧蹲下身抱起裴睿,这个大哥唯一留下的血脉。   “皇叔,皇婶。”圆润的脸上眨巴着一双大眼,明亮的视线掠过一旁的裴傲直接看向他身侧站着的伊夏沫,裴睿甜甜的喊着,身体却迅速的倒向了伊夏沫,双手快速的搂住她的脖子,“皇婶抱。”   第一次抱这样的小孩儿,伊夏沫面容呆滞着,慌乱的抱住那怀抱里软软的身体,尤其不习惯那双小手紧紧的箍住脖子,那是人身上最大的弱点,而且是致命的地方,可是此刻,她却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怕自己一个动作摔了身上那猴子般溺着的小孩儿。   “皇婶比皇叔抱着舒服。”奸诈的笑着,却依旧是一副纯真无比的模样,五岁的裴傲眯眼甜甜的笑着,看着伊夏沫慌乱无措的脸庞,双手快速的捧起她的脸,迅速的压低自己的头,在所有人的意外之下,迅速的亲了亲伊夏沫的嘴唇。   一刹那,伊夏沫如同吃了苍蝇般的呆滞住,而一旁裴傲脸色也是迅速的一僵,虽然知道五岁的裴睿在宫里天天的闯祸,可是还算可以接受的范围,可是此刻?   哈哈,一阵爆笑声从几人的身后响起,裴九幽放肆的大笑着,幸好进了内殿的范围,大臣们都已经去大殿了,三两步上前,裴九幽带着张扬的笑容,一手毫不客气的拍上裴睿的头,“臭小子,你竟然敢偷亲你皇婶,不怕你二皇叔灭了你。”   “小皇叔不要敲朕的头。”依旧双手紧紧的抱着伊夏沫的脖子,裴睿转过头来,一脸威严的瞪着笑的张狂的裴九幽,“睿儿只是喜欢皇婶,哪有偷亲,皇叔也在这里。”所以他不是偷亲,是光明正大的亲了。   “睿儿,皇婶只能偷着亲,知道吗?否则你二皇叔吃醋了,到时候没人给你打理朝政看奏章,你就惨了,所以下一次,一定要偷偷的亲,不让你二皇叔看见。”唯恐天下不乱,裴九幽凑近裴睿儿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叮嘱。   “下来!”不理会裴九幽的胡闹,裴傲冷声的开口,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的伊夏沫,她竟然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甚至没有甩开睿儿,确实让裴傲微微的吃惊,因为即使在睡梦里,她依旧保持着防备的本能。   “哦。”目光偷偷的瞄了一眼一旁神色冷厉的裴傲,裴睿垮下了俊朗帅气的小脸,耷拉下脑袋,三下两下从伊夏沫的身上滑了下来,偷偷的看了一眼但笑不语的裴九幽,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知道的诡异眼神。   “睿儿,走了,宴会一会就要开始了。”裴九幽牵过裴睿的手,看了看依旧面无表情,却似乎松了一口气的伊夏沫,随即迈开脚步离开。   “不要想打睿儿的主意。”看着渐渐远去的裴九幽和睿儿,裴傲目光一冷,锐利的视线如同霜雪般阴冷的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心底已经有了思量,她刚刚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只怕是将心思动到了年幼的睿儿身上。   打那个孩子的主意?伊夏沫挑起目光扫了一眼神色严厉的裴傲,面无表情的刚要迈开脚步,可惜手却被一旁的裴傲迅速的抓住,一个用力之下,快速的将伊夏沫的身体压到了一旁冰冷的宫墙之上,一手依旧抓着她的手,一手冷漠的抬起伊夏沫的下颌。   “本王再说一次,不要打睿儿的注意,否则本王让你知道生不如死。”峻彦在瞬间逼近,鹰隼般的黑眸死死的盯着伊夏沫的脸,裴傲阴冷的开口,只要她有任何的动作,他不在乎杀了眼前这个女人,即使她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   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伊夏沫抬手冷冷的拨开裴傲钳制住自己下巴的大手,冰冷的嗓音同时响起,“你想太多了。”   她不过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孩子,打他的主意,伊夏沫淡漠的收回视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那个小孩却对自己异常的热情,可是看裴九幽笑的那般的奸诈,只怕和他脱不了干系。   “如此最好。”一瞬间冷厉的气息收敛下来,裴傲直起身体,颀长的身影这才大步向前走着,他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的过,可是这一辈子,他绝对不会让自己保护的人受到伤害,尤其是来自伊家的伤害。 033章 愤怒一拳   皇家的宴会异常的热闹,远远看去,祥和宫外已经是灯火明亮,宫灯早已经将黑夜照亮,不时有着宫女和太监穿梭其中,大殿里隐约的可以听到交谈声。   随着裴傲和伊夏沫的出现,太监冗长的声音随即响亮的响起,“裴王爷、王妃到。”   一直之间,大殿里的交谈声在瞬间停止下来,众大臣随即恭敬的转过身看向祥和殿门口,整齐的躬身行礼,“王爷,王妃。”   “不用多礼。”裴傲低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威严,大步向着宫殿里走了进来,一旁伊夏沫淡淡的跟在他身后,面容平静,神色淡漠。   行了礼,众大臣又交谈开来,看着眼前觥筹交错的景象,坐在女眷香阁里的伊夏沫淡漠的转身走向了偏门,随着她的走出,香阁里刚刚的女眷这才小声的交谈着,而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看向离开的伊夏沫。   出了偏门,却是一个精致的小花园,阵阵的冷风下,伊夏沫却如同感觉不到寒冷一般,站在风口,看着远处皇宫大殿在夜色下的威严辉煌,不知道姐姐如今在哪里。   “野丫头。”一声轻蔑的喊声打断了伊夏沫的思虑,毕少白大步的走了过来,湛蓝色的锦袍,常年征战下的伟岸身影,狂野的面容之上依旧带着一贯的骄傲。   连目光都没有动,伊夏沫依旧看着远处,直到胳膊被毕少白大力的抓住,而他略带愤怒的嗓音再次的响起,“野丫头,不要以为你是裴王妃了就有多娇贵,只怕在裴王爷里眼里你连一个奴婢都不如。”   “关你什么事?”冷眼看着被毕少白抓住的胳膊,伊夏沫冷冷的开口,视线里一片的清冷和淡漠。   “看着我说话。”虎口倏地用力,被伊夏沫无视着,毕少白脸上迅速的染上怒火,大力的掐住伊夏沫的胳膊,强制的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放手。”讨厌被人威胁,更讨厌这幅孱弱的身体无时无刻不被人欺凌着,伊夏沫蹙起眉头,冰冷的瞳孔里染上一丝的怒意,冷冷的甩开被毕少白抓住的手臂。   “很好,很好,仗着自己王妃的身份竟然敢甩开本将军的手,野丫头,不要忘记了,即使你是王妃,本将军也不怕。”被甩开,看着空空的大手,毕少白狂怒的低吼着,尤其是看见伊夏沫眼中的淡漠,黑眸里的怒火更是炽热的燃烧起来。   他在气什么?耳朵被毕少白的愤怒吼声震的嗡嗡作响,伊夏沫收回目光,绝对不再理会身边的人,转身准备离开。   可惜脚步刚一动,身后的毕少白却在瞬间伸手擒向她的手腕,伊夏沫几乎没有的迟疑,侧身一个躲闪,手腕翻转直接劈开毕少白的手,可惜她却小看了毕少白的固执,他竟然没有   任何的躲闪,直接抓住伊夏沫的手,大力的将她压向一旁的石柱。   这手的力气太弱了,否则毕少白不会毫不在乎的承接下她劈下的一掌,他没有感觉,伊夏沫的右手却隐隐生痛着。   “野丫头,很好,你竟然能敢和本将军动手,可惜这花拳绣腿你恐怕要多练几年才能伤到本将军。”将人直接压到了石柱上,一手紧紧的攥住她的右手,毕少白冷漠的压近脸,怒火冲冲的看着懊恼的伊夏沫。   “他欺负皇婶。”窝在角落的竹林里,看着被毕少白压制住的伊夏沫,裴睿不满的皱起眉头,抱怨的看着拉住自己的小皇叔,他承认一开始他是听了小皇叔的怂恿故意在今天偷亲皇婶的,可是此刻,裴睿却不满的开口,他喜欢皇婶。   “睿儿,看戏要有看戏的规矩,你这样,以后小皇叔有好玩的事不告诉你了。”裴九幽威胁十足的开口,难得这皇宫和裴王府沉寂了那么久,如今有了乐子,他怎么能让睿儿去破坏,更何况以他对王嫂的了解,她绝对不会给毕少白好脸色,这样正好杀杀这个威武将军的性子,让他一看到自己就一副不屑的模样。   “小皇叔,你该不会故意的,想让皇婶惹毛毕将军,好给小皇叔你出气报仇吧?”眼珠骨碌的转着,裴睿阴测测的开口,一脸的诡谲,看来年仅五岁的裴睿却早已经被裴九幽给带坏了。   “混小子。”一巴掌拍上裴睿的脑袋,裴九幽一脸鄙夷的侧过脸,正色的开口道:“你小皇叔像是这么恶劣卑鄙的人吗?乖乖看戏。”   夜色冷风下,伊夏沫放弃了挣扎,看着眼前盛怒的脸庞,保持着沉默,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伊夏沫回想着和毕少白了了无几的几次接触,实在不懂他看到自己为什么一脸的怒火。   “对着本将军无话可说了?”心头的怒火更加的炽热,看着沉默不语的伊夏沫,毕少白冷了嗓音,狰狞着一张狂怒的脸庞。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伊夏沫淡淡的开口,纤眉微微挑起,瘦削脸颊上一双幽淡的黑眸里泛着疑惑。   “该死!”低咒一声,伴随着愤怒声,毕少白砰的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伊夏沫背靠的石柱上,闷沉声嗡嗡的响起,看的出他这一拳的力气有多大。   侧过头,目光看了过去,伊夏沫愣住,那拳头依旧紧紧的攥着,凸起的关节处却已经泛着血丝,迅速的红肿起来,毕少白他到底要做什么?抬起脸,和毕少白那愤怒的目光对在一起,伊夏沫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毕少白感觉着手背上的痛,愤怒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疑惑脸庞,挺拔的眉宇狠狠的蹙起,其实他也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可是看着眼前这个野丫头不解的脸庞,那莫名的火气再次在心底炽热的烧了起来。   对峙半晌,看着不在开口,只是低沉呼吸的毕少白,伊夏沫推开他禁锢的身体,“我该进去了。”   “本将军伤了手,你就这样离开。”不甘心看着她如此淡漠的模样,毕少白气恼的低喃,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没有正眼看过他,难道在她眼里,他这个威武的将军什么都不是吗?   就因为这样?转过的身体再次的转了回来,看着宛如闹别扭的毕少白,伊夏沫目光流转了片刻,这才拿起圆儿塞在衣袖里的白色帕子,漠然的拉起毕少白的手,刚刚那一拳打的用力,关节处已经肿了起来。   低垂下目光,看着正给自己包扎手的伊夏沫,毕少白张狂的怒火在瞬间消退,总是骄傲的嘴角此刻甚至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好了。”没有药,只是用帕子包了起来,伊夏沫淡声的知会一声,随后再次的转身向着大殿走了去,而身后,毕少白目光却悠远的盯着她的身影。   034章 情丝缠绵   角落里,看着好戏散场的裴九幽和裴睿对视一眼,帅气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懵懂的疑惑,“小皇叔,毕将军自残自己的手就是为了让皇婶给他包扎一下?”   “这你就不懂了吧,睿儿我告诉你,毕少白那狂放的小子十有**是喜欢上你皇婶了。”抿着唇,裴九幽笑的宛如狐狸,幸灾乐祸的看着不远处石柱旁盯着自己手失神的毕少白,估计他根本还不知道自己那莫名的怒火和举止是因为什么。   “那可不行,朕的皇婶可是归二皇叔的。”听到裴九幽的话,裴睿倏地板起小脸,一脸的严肃,皇婶可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弄不好,就是两国的纷争。   “笨睿儿,这样看戏才有乐子可寻,再说你以为你二皇叔,我二哥是那么容易将自己女人给让出去的男人吗?”没好气的睨了一眼一脸认真的裴睿,裴九幽大笑的摇着头,这日子果真越来越有趣了。   前脚刚一跨进祥和殿,毕少白后脚已经追了过来,不过不同刚刚在外面的愤怒,高昂着头,朝气的脸上一脸的张狂和高傲之色,看都不看一旁的伊夏沫一眼,径自的越过她向着大殿里走了去。   “你去哪里了?手怎么了?”看着一脸骄傲走出来的儿子,毕忠快速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他手背上的帕子,目光精明的转了转,掠过一旁的伊夏沫,随即低声的开口。   “没事。”懒懒的应付一声,毕少白手指微微的收紧,脸上带着一抹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这个野丫头看来不是目中无人,而是根本没有开化。   “招蜂引蝶?本王倒是小看你了。”坐在上位,裴傲冷冷的从对面的毕家父子身上收回视线,阴冷的开口,而那冰寒而嘲讽的语气自然是正对身侧刚坐下来的伊夏沫。   “和你没关系。”径自的坐了下来,伊夏沫同样冷漠的看了一眼阴冷着峻彦的裴傲,随即面色麻木的呆坐着,其实他根本就是想要找茬,无论自己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怕裴傲都不会有好脸色。   “王爷,公主或许只是谢谢毕将军当初的救命之恩,毕竟当初公主被人肉贩子给抓走,如果不是毕将军,只怕公主如今可回不来了。”一旁叶如眉讥讽的笑着,站起身来恭敬的给配傲倒着酒,那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可以让大殿里所有的人都听到她的话,也都明白传言不假,大燕朝的和亲公主真的背人肉贩子给抓去了,只是那清白之身不知道?   依旧在交谈着,可是众大臣和女眷的目光却不时的向着上位的三人瞄了过来,而女眷们的视线里更是多了一抹和叶如眉一样的不屑和嫉妒,说不定早已经脏了身体的公主,居然还能嫁给裴王爷。   “你要做什么?那可是裴王爷的家务事。”看着身侧毕少白倏地怒气的脸,毕忠冷眼看了过来,低声的警告,其实他也巴不得裴王爷家乱,到时候可不是家事,而是牵扯到了大燕朝和苍紫王朝的国事。   野丫头不是牙尖嘴利吗?这会却不知道反驳,硬生生的压下了怒火,毕少白恼怒的看着沉默着坐在对面的伊夏沫,随后狠狠的看了一眼同样淡漠饮酒的裴傲,这才举起酒杯发泄似的狂饮着。   “凤丞相到。”太监的传唤声再次的响了起来,大殿之中的众人随即都站起身来,看向门外一身霜寒而来的凤修,苍紫王朝的权倾朝野的右丞相。   人未到,那咳嗽声却已经远远的传了过来,伊夏沫总是淡淡的脸庞此刻却不由的再次染上一丝的担忧,目光急切的看向门口,而忽视了身侧裴傲那一扫而过的精光。   “各位请坐,本相来迟了。“轻咳着,身侧的敬德一脸忠厚的接过凤修解下的厚重披风,随后安静的跟在他身边。   “左相。”大殿里早已经燃起了炭盆,温热之下,凤修除去了披风,一声素白的锦袍,只是腰间佩戴了一枚温润乳白的和田玉,儒雅温和的笑容,苍白的肤色,看起来不像是玩弄权谋的右相,反倒像是朝野之外的优雅之士。   “右相多注意身体。”毕忠富态的身体站了起来,微微颔首,红光满面的脸和凤修过分苍白的神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转过身来,这才看向对面的裴傲,凤修嘴角依旧噙着笑,目光温和,“王爷,公主。”   “坐吧。”裴傲一如既往的冷酷嗓音,微微的颔首示意,凤修的位置正是他矮桌的下侧,按照常理左右丞相的矮桌原本该是一左一右的对称,可是因为了多了一个身份显赫的裴王爷,所以一开始凤修就退了一步,他的位置就安置在了裴傲的下首,比起对面的左丞相毕忠似乎委屈了身份。   “咳嗽不能喝酒。”宴会还没有开始,皇上和太后也没有到,所以矮桌上只摆放了酒和一些瓜果糕点,看着凤修拿起酒杯,伊夏沫不由的侧过来脸,开口阻止。   微微一笑,看着伊夏沫明显皱起的眉头,凤修清淡的嗓音带着温润响起,“有劳公主,凤修不能饮酒,这酒壶里备的是热茶。”   “原来公主对凤丞相这么关心。”低声格格的笑着,唯恐天下不乱,叶如眉看了一眼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的伊夏沫,撒娇的看向身侧冷着神情的裴傲。   “眉夫人说笑了。”依旧是温润的嗓音,凤修一脸的温和之态,看着依旧盯着自己的伊夏沫,也微微的有些愣住,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再次的咳嗽起来。   眉头皱的更是深,看着不停低咳的凤修,那苍白的脸,那因为咳而微微弓起的后背,伊夏沫再次想起现代的姐姐伊冬雪,在X岛,每一次姐姐咳嗽却也是如此隐忍着,不想被训练的她担心。   “毕将军,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知道何时裴九幽却已经进了大殿,而他的位置正是毕忠矮桌的下首,揶揄的看了一眼神色不悦的毕少白,裴九幽调侃的打趣着,看来毕少白还真的喜欢上王婶了,竟然看不得她对凤丞相关心。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毕少白愤怒的火光依旧恼怒的瞪着对面一脸担忧看向凤修的伊夏沫,野丫头竟然对凤修那样的病秧子如此的关心。   一手倏地抓紧伊夏沫的手,暗自的施力,那手腕上的痛楚让伊夏沫倏地转过身,关切的目光也同时从凤修的身上收了回来。   “不要让大臣们以为大燕朝的公主是个yin娃荡妇。”裴傲侧过身来,嗓音压的过低,远远看去竟像是和伊夏沫耳鬓厮磨的说悄悄话。   “那丢脸的也只是王爷而已。”无所谓的嗓音淡淡的响起,伊夏沫没有半分被羞辱的难堪,低声的回了一句,随后坐直了身体,也在同时拉开了和裴傲的距离。   “你!”不想伊夏沫竟然敢回嘴,裴傲倏地僵直了脸,冷沉的黑眸里染上愤怒,可是那瞬间的怒火却也在同时退了下去,转为高深莫测的森冷诡谲,“这么说本王可要好好的看守着王妃,不让你红杏出墙去勾引男人了。”   说话的同时,却见裴傲长臂圈了过来,快速的将伊夏沫直起的身体再次的拉进了自己的怀抱,冷酷的薄唇处勾着浅笑,“本王可要和王妃做一对让人羡慕的鹣鲽情深的夫妻。”   依旧不习惯和人靠的这样近,尤其是一个对自己有着仇恨的裴傲,伊夏沫皱着眉头,可惜力气敌不过身旁的人,只能任由他强制的禁锢着腰,亲密的靠在她身旁。 035章 将军维护   “皇上太后到。”太监的呼喊声和跪拜声让刚刚还算热闹的大殿倏地安静下来,众人却都已经起身,看着随着缓步从夜色里走进来的幼皇裴睿和太后。   “跪下!”裴傲蹙着剑眉,看了一眼鹤立鸡群般站立的伊夏沫,快速的伸过手迅速的将人给拉跪在地,她竟然直愣愣的站在一旁。   突然被拉下跪,自尊不习惯之下,伊夏沫一个挣扎,可惜还没有起身却被裴傲大力的按住身体,冰冷的语调警告的响起,“想死不要牵累到本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大臣们整齐的朝拜声,裴睿率先走进了大殿,幼稚的嗓音无聊的响起,“众爱卿平身。”   “怎么?本宫刚刚看见公主不愿意给本宫下跪,是不是嫌弃本宫的身份不够,不足以让大燕朝的公主跪下。”一声尖锐的嗓音在裴睿的身侧冷冷的响起,阴毒的目光看向被裴傲拉住胳膊的伊夏沫。   “母后,皇婶只是被吓到了而已。”裴睿摆摆手,快速的上前亲自扶起地上的裴傲和伊夏沫,清朗圆润的小脸上依旧挂着纯真的笑,“皇叔,朕都说过了,皇叔不用行跪拜之礼。”   “皇上,礼不可废。”裴傲沉声的开口,平日里和裴睿在一起自然不行行此大礼,可是如今公众的大臣都在,裴傲自然不会让任何人动歪心思。   “听说公主自出生就被关在冷宫里,如此看来不懂礼节也是难免,毕竟是缺少父母教养。”凤目阴冷,太后森冷的开口,恶毒的目光带着难以压制的愤怒看向低着头的伊夏沫。   这一生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侮辱了父母和她的姐姐,原本低着头的伊夏沫在听到那尖锐的嘲讽声时,倏地抬起头,苍白清瘦的脸在瞬间染上一丝的阴冷。   想起伊夏沫动手打了叶如眉一巴掌正是因为她出口侮辱了她的双亲,裴傲快速的转过目光,锐利的哦视线扫向端坐大殿之上的太后,随后看向冷沉下黑眸的伊夏沫,最后看了一眼裴九幽身侧阴测测冷笑的叶如眉随即明白过来。   “怎么,看公主不服气的样子,难道本宫说错了吗?”说是太后,可是幼皇年仅五岁,而太后在先皇裴梓阳二十五岁时婚嫁册封为后,先皇四十壮年薨,所以太后如今却也只是三十岁的年纪,保养的极好。   明亮的凤雀袍下是曼妙的身躯,华丽而不是高贵,乌黑的发挽成了凤髻,打造精致的朱钗点缀其间,明亮的折射着大殿里的光芒,贵气十足,清傲十足。   “辱人父母,难道太后还以为自己是对的?”抬起脸,伊夏沫冷冷的开口,苍白而清瘦的脸上带着一丝的骄傲和讥讽。   尖锐的冷笑着,太后落在椅子上的手指收紧,大红豆蔻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木制的椅柄上,阴毒的目光带着得意看向一旁的伊夏沫,“既然公主的父母没有教公主,那本宫今日就好好的教教公主规矩,不要等到一个月后的大婚丢了裴王爷的颜面。”   “蓉嬷嬷,带公主去本宫的凤霞宫,替本宫好好的教教公主什么叫做礼仪,否则一个月后的大婚就不用举行了。”凤目一横,太后震怒的一拍桌子,端出了太后才有的威严,随后看向一旁的裴傲,怒容再瞬间转为一贯的高贵,“王爷,本宫替你教会公主礼仪,王爷可有意见?”   “有劳太后了。”寂静的祥和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裴傲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悦或者维护,甚至不曾看身旁的伊夏沫一眼。   看来传言果真不假,听着裴傲那冷漠无情的回答,众大臣不由对视一眼,相传和亲公主在入裴王府之前就已经被污了身子,在王府里甚至连一个贱婢都不如,如今看来都是真的了,否则裴王爷怎么可能不出来维护一句。   倨傲的站直着身体,感觉着四周投射过来或是同情或是得意的目光,伊夏沫视线淡漠的看着远处,清瘦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蓉嬷嬷,裴王爷都说话了,还不降公主带下去好好管教管教。”意料之中的答案,太后娇声笑了起来,对着站在身侧的蓉嬷嬷挥了挥手。   “你要做什么?给我退下!”毕忠沉声的怒喝着,可惜身旁的毕少白却倏地甩开毕忠厚实的手,一个跨步走到了大殿中央,挺拔的身影在瞬间站到了伊夏沫面前。   “太后,当初是太后提议大燕朝和苍紫王朝和亲的,甚至是太后亲点的冷宫公主到苍紫王朝和亲,如今太后却嫌弃公主的礼仪,难道太后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否定当初的决定吗?”毕少白冷笑着开口,清傲的目光不屑的扫了一眼端坐在上位的太后,她分明是找着就借口来欺辱这个野丫头。   “放肆!”不曾想毕少白竟然敢出声反驳自己,太后狰狞了脸庞,一双凤目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阴冷的嗓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毕将军可是在指责本宫?”   “太后,老臣教子无方,请太后赎罪!”毕忠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肥圆的身体快速的跪在了地上请罪着。   “太后难道臣说错了吗?”毕少白厌恶的看了一眼毕忠,随后倨傲的抬起头,投给身侧的伊夏沫一个安心的眼神,有他在,任何人都欺辱不了野丫头。   清冷无波的脸上染上一丝的疑惑,伊夏沫不明白的瞅着站在身侧的毕少白,少年将军,他有着骄傲一世的资本,手握着边关的大军,这朝中可以说没有人敢和他过不去,可是他怎么会维护自己。   “母后,皇婶只是在维护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这难道有错吗?”年幼的裴睿缓缓的开口,略带稚气的小脸上有着疑惑,眨巴着一双乌黑的大眼,视线在大臣里搜索了一圈,最终落到躬着身站在最里侧胡子花白的太傅身上。   “太傅,你平常教导朕要勤政爱民,将天下百姓都当成自己家人,父母般的爱戴,难道不对吗?”直接点名,裴睿一脸的疑惑,暗自投给伊夏沫一个顽劣的眼神,仿佛告诉她,有他这个天下最厉害的皇上侄子在,任何人都欺负不了他的皇婶。   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着,太傅只感觉脚步千斤重,此刻说对,只怕得罪了太后,说不对,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欺君之罪,横竖都是一个死了。 036章 右相柔情   凤修温和的目光扫过全场,温雅一笑,清幽的笑容如同一缕春风掠过,“皇上,太傅平常的教诲自然不会错,太后只是考虑大燕朝和我朝礼仪不同,所以要嬷嬷教导公主而已。”   虚伪!冷哼一声,毕少白轻蔑的看着粉饰太平的凤修,随即不屑的转过目光,看这些人还不如看野丫头来的有趣,至少不会如此的虚假做作。   “太后,公主的礼仪本王自会派人教导,无需太后劳心了。”视线复杂的扫过一旁的毕少白和伊夏沫,裴傲终于再次开了金口,低沉里略带暗哑的嗓音有着不言而喻的气势。   “既然裴王爷开口了,那是本宫多虑了。”低声笑着,太后看着神情冷漠的裴傲,已经恢复了惯常的雍容华贵,这宴会终于可以正常的开始。   轻歌曼舞下,丝竹声再次响起,随着宫女如水般的穿梭其中,一道道美味的佳肴端到了矮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浓郁清香的美酒终于让祥和殿里那紧张而窒息的气息渐渐的消散。   太过于喧闹下,伊夏沫再次离开了祥和殿,看着悄然出去的野丫头,毕少白身影刚一动,却倏地被一旁的毕忠死死的抓住,总是富态而圆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气急败坏的挫败,睁怒着一双眼瞪着要起身的毕少白,“你给我好好的坐着,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吗?”   “爹,放手。”厌烦祥和殿里一张张虚伪的脸庞,毕少白冷声的开口,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伊夏沫离开的方向,他宁愿去欺负野丫头,也不想在这里看着那些大臣们心口不一的敬酒寒暄。   “你若是想你娘再次吐血,你大可以追出去。”毕忠冷声的而开口,不得不搬出唯一能让毕少白听从的爱妻。   想到娘,毕少白原本要站起的身体再次颓废的坐了下来,不甘的收回目光,大口大口的饮着酒,似乎在发泄莫名的情绪。   阵阵冷风吹拂着,伊夏沫漠然的走在偌大的宫殿外,直到夜色下,一弯湖泊清晰的出现在视线里,原本麻木移动的双脚这才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了湖畔,已经是腊月寒冬的时节,岸边的柳树早已经枯败的只剩下纸条萧索的低垂着,伊夏沫静静的依靠在假山旁看着湖面失神。   “夜里风冷。”直到一声温暖的嗓音柔和的响起,一件温和的披风也在同时盖上了她的肩膀,凤修挥手退下远处跟从的敬德,目光温和而疼惜的看着站在风口的伊夏沫,夜色下,单薄的身影伫立在风中,随风舞动着裙摆,仰头看着冷月的伊夏沫显得那般的寂寥,遗世而独立的姿态让凤修忍不住的开口。   “我没事。”这点寒冷根本不在乎,伊夏沫快速的拉下肩膀上的披风,看着笑容温暖的凤修,皱着眉头快速的将披风重新披上了他的肩膀,“天冷,你不该出来的。”   “夏沫,公主介意我叫你夏沫吗?”没有拒绝伊夏沫的举动,凤修轻声的咳嗽着,目光如水般的看向她担心不已的脸庞,“你是不是将我错当成别人了。”   夏沫,这一声亲昵的喊声下,伊夏沫系着披风带子的手一僵直,曾经,姐姐也是如此的喊着她,即使在X岛,即使她的身体早已经在药物下疲弱不堪,可是每一次她都会如此温暖的笑着,轻柔的喊着她夏沫。   “怎么哭了?”不曾想这样的称呼却让眼前总是清冷着面容的人突然的落泪,凤修一惊,笑容快速的暗淡下来,如水般的黑眸里满是疼惜,冰冷的手快速的擦去伊夏沫眼角滚落的泪水。   “没事。”压抑的情绪如同波浪般侵袭而来,伊夏沫摇着头,原本落在凤修脖子处系带子的手倏地收紧,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单薄的身体在瞬间扑进他的怀抱里,虽然她一直告诉着自己只要活下去,姐姐一定会研制出解毒的药清,可是伊夏沫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回去。   清幽的叹息一声,凤修轻柔的抱着紧紧蜷缩在自己怀抱里的身躯,修长而冰冷的手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此刻却已经肯定她必定将他当成了某个重要的人,否则她不会如此的失态。   “裴傲,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如今还要如此的冷漠?难道这么多年我的付出你根本没有看见吗?”安静里忽然传来隐隐的质问声,凤修一惊,快速的拉着怀抱里的伊夏沫避进了假山中间的洞穴里。   “太后,你自重!”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感情,裴傲寒声的开口,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刚硬的五官上,勾勒出一张同样清冷无情的面容。   “自重?”尖锐的笑声在僻静的湖畔冷漠的响起,太后停下步子,愤怒的目光看着身前的裴傲,“当年你叫我范琼姐姐,后来我嫁给皇上,你叫我皇后,如今睿儿登基一年多,你喊我太后,裴傲,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太后,如今你只是苍紫王朝的太后。”不想过多的纠缠,裴傲停下步子,鹰隼般的黑眸里有着一如既往的冷酷和冰冷,“当年本王与太后也只是儿时玩伴,之后太后嫁了皇兄,自然是皇后,如今睿儿登基为帝,本王更是敬重太后。”   “裴傲,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曾娶妻,甚至连如眉也是本宫安排她进王府的,难道你不是在责怪当年我嫁给了皇上吗?”不相信的拉着裴傲的衣袖,顾不得身为太后该有的端庄,范琼仰起头,质问的凤目里有着压抑不了的深情款款。   “太后你多虑了,本王一直不曾娶妻不是因为太后。”面容倏地冷厉下来,裴傲目光悠远的看着肃冷的湖面,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绝望而愤怒的脸庞,情儿。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尖锐的喊叫着,范琼倏地拉住裴傲的肩膀,快速的踮起脚,狠狠的吻上他紧抿的薄唇,她不相信你他的话,他一定是怨恨当年她嫁给了皇上,所以才会如此的报复她。   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不曾娶妻,甚至连青楼之地都不曾去过,他必定是在责怪她当年嫁给了皇上,可是那是身为范家女儿的宿命,如果他是皇上,她自然不用嫁给裴梓阳,可是为什么他当年要放弃皇位,放弃了她。   假山的洞穴里,伊夏沫看着不远处湖畔的一幕,忽然明白为什么太后会针对她,原来是因为裴傲的关系,可是裴傲当初喝醉酒时喊的人分明是情儿,只怕太后是一厢情愿了。 037章 离开皇宫   狭隘的洞穴里只能让两人容身,而阵阵的冷风从湖畔凛冽的吹进了洞穴里,感觉着身后拥着自己人一阵瑟缩,伊夏沫快速的转过身,一手迅速的捂住凤修的唇,他不能咳出来,否则只怕两人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黑暗的洞穴里,感觉着唇上那温暖的掌心,凤修身体一僵,随即温和的垂下目光看向担忧不已的伊夏沫,无声的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自然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他们藏身在洞穴里,不但牵扯到太后的私事,一国右相和和亲公主,即将的裴王妃藏在着狭小的洞穴里,只怕怎么说也说不清的。   依旧冷漠着脸,裴傲迅速的推开范琼的身体,黑眸里闪过一丝的厌恶,冰冷的声音里染上一丝冷酷的威严,“太后,你自重,这样的事,本王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甩开兀自哭泣的范琼,裴傲大步的向着远处走了去,夜色勾勒下,那张总是冷酷威严的脸依旧淡漠的没有感情,或许他曾经也有过感情,只是如今无心了而已。   低低的啜泣着,看着渐渐远去的看不清的冷酷背影,范琼缓缓的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狭长的目光融合着爱恨交织的复杂,就算她得不到裴傲,她也绝对不准任何女人得到他。   终于离开了,伊夏沫快速的松开口,强忍着咳嗽的凤修也松了一口气,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声一声,似乎要将肺给咳出来一般。   “为什么咳的这么厉害?”担忧着,伊夏沫快速的扶着凤修出了洞穴,站在背风的地方,轻拍着他因为咳嗽而不断颤抖的后背,难道是肺炎?   “没事,宿疾而已。”柔声安抚着担心的伊夏沫,凤修边咳着边摇头,看了一眼她站的位置,目光里闪过一丝的感动,“不要站在风口。”   “王嫂,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远远的传来裴九幽的清朗嗓音,一手还牵着苍紫王朝最高贵的小男人裴睿。   “皇婶,朕和小皇叔差不多把皇宫都翻一遍了。”裴睿轻快的开口,看着亲密和凤修站在一起的伊夏沫,小小剑眉不由的皱了起来,“皇婶,你喜欢凤丞相吗?”   一时之间,在场的三人皆呆滞住了脸,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一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裴睿,一个和亲公主,将来的裴王妃,怎么能喜欢上苍紫王朝的右相。   “睿儿东西能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尴尬的笑着,裴九幽毫不客气的抬手拍上裴睿的脑袋,这才看向眼前神色不变的伊夏沫,“王嫂,我们该回王府了。”   无声的点了点头,伊夏沫跟着裴九幽走了去,三两步后,回头看向夜色湖畔边凤修单薄的身影,不曾纾解的眉头再次的皱了起来,幸好远处的侍从敬德已经快速的拿着大氅走了过去。   “皇婶。”拉了拉伊夏沫的手,裴睿不满的看着回头观望的伊夏沫,俊朗的小脸上有着老成早熟的告诫之色,“皇婶凤承修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了,你还是关心睿儿吧。”   “臭小子,你皇婶该关心的人是你二皇叔,有你这么抢自己皇叔女人的小孩吗?”裴九幽没好气的瞪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裴睿,目光不解的扫过牵着裴睿另一只手的伊夏沫,她怎么那么在乎凤修,只因为当初是他将她从毕少白手里带回丞相府养伤?   “可是睿儿很喜欢皇婶。”拉着伊夏沫的手微微的用力,裴睿耷拉下脑袋,从小皇叔夜里偷偷的潜入皇宫,开始说皇婶的时候,他就很喜欢皇婶,而见到皇婶那瘦弱苍白的脸,裴睿立刻爱心满腔,他不想二皇叔再欺负皇婶。   “你自己和你二皇叔说去。”看着宫门外等候的马车,裴九幽懒散的笑了起来,将睿儿拉进来果真是最明确的选择,不知道二哥日后要怎么对待伊夏沫。   西华门,乃是宫里很少用的宫门,宴会的大臣们早已经从东华门离开了,而裴傲因为年幼的裴睿常常粘着他,所以每一次离宫都是从西华门离开。   夜色下,一身黑色的金丝蟒袍,裴傲冷峻的脸在夜色的笼罩下阴暗不明着,深邃的目光冷漠的看着不远处一左一右牵着裴睿走过来的三人,睿儿对她的粘腻,不用想也知道是九幽夜晚入宫碎嘴的结果。   “二皇叔睿儿能将皇婶留在宫里吗?”看见黑暗之中的熟悉身影,裴睿松开伊夏沫的手,快速的向着一旁的裴傲跑了过去,撒娇的拉着他的大手,仰起头,一脸的哀求,“二皇叔,睿儿可以讲皇婶留下来吗?反正二皇叔已经有了眉夫人了,”   “不行,睿儿,快回去。”低沉的嗓音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裴傲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耸肩膀,一脸无辜的裴九幽,大手抚上裴睿的头,“很晚了,睿儿该回去休息了。”   他竟然也有温柔的一面,伊夏沫停下步子看向和裴睿开口的裴傲,虽然依旧是冷沉的脸庞,可是那深邃的目光里比起以往的冷酷无情,此刻却多了一份软化的宠溺。   “那睿儿可以出宫去王府看皇婶吗?”不放弃的开口,裴睿退了一步,俊朗小脸上的暗淡更加的浓郁,配上他纯真软软的语气,让人不忍拒绝。   “嗯。”松了口,裴傲冷漠的点了点头,睿儿和九幽一般,是半点不想待在宫里,如果不是去年让他登上皇位,只怕再过几年,他是如论如何也不愿意登基为帝的。   “那睿儿今晚就去王府看皇婶。”脆声的笑了起来,裴睿一脸坦诚的开口,快速的转身跑向一旁的伊夏沫,拉住她的手,“皇婶,睿儿今晚就去王府陪你。”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裴九幽看着一脸黑线的裴傲,越来越喜欢睿儿这小聪明的性子了,果真不愧是裴家的血脉,耍起无赖,一个比一个精明。   “不行,睿儿,回宫去。”不曾想裴睿竟然这样开口,裴傲冷下嗓音,阴冷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对着暗中保护裴睿的侍卫道:“将皇上带回宫去。”   依依不舍,可是在裴傲阴冷的脸色里,裴睿终究抵挡不住的转身离开,眷恋的看了看伊夏沫,这才认命的让暗中的护卫带着他离开西华门。 038章 强迫之吻   片刻之后,一行人随即准备返回裴王府,看着被丢在原地的大马,瑟瑟冷风下,裴九幽垮下脸,一脸哀怨的看着上了马车的裴傲,不敢相信的开口,“二哥,为什么让我骑马,我要小沫儿坐马车。”   小沫儿?原本要上马车的动作一滞,裴傲眉宇倏地蹙起,回头看向表情极其无辜的裴九幽,他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悉了,竟然到了直唤闺名的地步。   “二哥,连凤丞相都喊王嫂的闺名,我这个小叔比起凤丞相可是亲了许多,自然该喊小沫儿。”说的云淡风轻,裴九幽无耻至极的笑了起来,谁让二哥让他在这冰天雪地的夜里骑马回王府,明明来的时候是他和小沫儿坐马车的。   不理会裴傲冷厉不悦的脸色,裴九幽一把拉过一旁神色淡漠的伊夏沫,凑过俊彦,“小沫儿,要不我载你一起骑马?”   这样恶心的称呼,伊夏沫抖了抖,看着笑的无辜的裴九幽,忍不住的开口,“不要这样叫我。”   “哇,小沫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凤丞相那么温柔,对我这个小叔竟然如此冷酷。”裴九幽哀号着,一脸受伤的悲痛,决绝的看了一眼伊夏沫,一个利落的翻身,跃上了马背,“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二哥。”   哀号埋怨声里,骏马却已经迎风疾驰而去,而伊夏沫也漠然的上了马车,马蹄声缓缓的响起,向着裴王府的方向快步的疾驰而去。   黑暗的马车车厢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静谧的似乎可以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闭着眼,伊夏沫淡漠的依靠在马车车壁上,可是即使如此,却依旧可以感觉到裴傲那锐利的打量视线。   “和九幽睿儿如此熟悉,和本王就这样一幅生人勿近的脸孔,伊夏沫,本王倒是小看你了。”冰冷的嗓音打破马车里的安静,裴傲冷冷的开口,长臂倏的伸过,狠狠的截获住她的胳膊,将她粗鲁拉过来的同时,阴冷的嗓音再次开口,“本王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毕少白,竟然让他在全臣面前公然反驳太后,不要告诉本王你的第一次就是给了毕少白。”   片刻的宁静都很难享有,伊夏沫睁开眼,漠然的看着裴傲凑的过近的峻彦,随后再次淡淡的闭上眼,他无非是想羞辱她而已。   “睁开眼!”低沉的嗓音冷厉了几分,裴傲攥着她手腕的大手倏地用力,目光里也染上一丝的怒火,“伊夏沫,你给本王记得,你只不过是本王发泄的女奴而已,你以为你还是大燕朝的公主吗?”   右手的手骨在瞬间感觉到一股要被捏碎的刺痛,伊夏沫再次睁开眼,神情依旧淡漠,只是苍白的脸因为手骨的疼痛而微微的皱起,“你想怎么样……”   余下的话还不曾说话,张启的口却已经被裴傲粗暴的吻给封住,却是如同发泄一般,一手依旧攥着她的手,一手,却已经掐住她的下颌,不给她任何挣扎的余地,粗鲁而发泄的吻上她的唇,极尽可能的蹂躏着那柔软的唇瓣。   痛!手腕的痛让伊夏沫无法采取任何的措施,她不想再断一次手骨,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冬天,手骨若是第二次断裂,很难痊愈,日后必定会影响她的逃离,伊夏沫睁着一双秋霜般的美目,漠然的承袭着裴傲那发泄的亲吻。   粗暴的啃咬着她的唇瓣,带着刻意的羞辱,可是看着伊夏沫那漠然睁着的双眼,裴傲那一瞬间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怒火,微微的移开唇,低吼声同时响起,“给本王闭上眼!”   黑眸不动的凝望着愤怒不已的裴傲,伊夏沫皱着眉头,在手腕骨头又一阵剧烈的痛楚之下,终于屈辱的闭上眼,而他狂暴的吻也在同时狠厉的压了过来,啃噬着她的唇,舌尖撬开紧闭的檀口,如同风暴掠过般的席卷她口中的每一寸地方,是掠夺,更是羞辱。   当那湿润的舌交缠上自己的舌头时,伊夏沫只感觉一股恶心刹那涌了胸口,脸色一阵苍白,倏地大力推开裴傲压过来的身体,快速的侧过头干呕起来。   “伊夏沫!”毫无防备的被推开身,裴傲还不曾来得及反应,却已经听见她侧向一旁的干呕声,一时之间,怒火如同燎原的火光般燃烧到了身体的每一处,让那一双鹰隼般的黑眸冷厉的可以冻结霜雪,恨不能撕碎眼前依旧干呕着女人。   终于压抑那股恶心的感觉,伊夏沫喘息着直起身,一抬头便对上裴傲愤怒骇人的脸,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更粗暴的吻再次的压了过来。   一手紧紧的禁锢住被强行带到怀抱里的身躯,裴傲愤怒着冷硬的峻脸,一手大力的按住伊夏沫的后脑勺,让她只能再次仰起头承袭着他的吻。   “给本王记着,只有本王能嫌弃你,你没有权利嫌弃本王。”发泄般的吼完,裴傲狠狠的吻上那紧抿的红唇,森冷的眯着锐利的双眼,她若是再敢呕吐,他绝对会掐断她纤细的脖子,让她知道羞辱他的下场。   马车早已经停在了王府门口,赶车的侍从退到了一旁,看着大步从走过来的裴九幽,暗中的殷莫非迅速的现身,阻挡下裴九幽的步伐,“小王爷请止步。”   “止步?”玩味一笑,看着安静的马车,裴九幽桃花眼里闪过诡异的暧昧色彩,一把搭过莫非的肩膀,凑近他耳边低声的推测,“怎么说?难道二哥和小沫儿在马车里嘿咻亲热?”   小沫儿?片刻的呆滞,终于反应过来裴九幽口中的小沫儿是谁,莫非终年单板麻木的脸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这样的名字也只有小王爷能喊的出来。   粗鲁而狂暴的压制着伊夏沫的身体,裴傲放肆的亲吻着她,一手更是更是挑逗的,隔着厚厚的宫装抚摸着她的后背,这个该死的女人,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如同被吻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当他的舌头再次的强行侵占到了口中,伊夏沫身体一僵,原本漠然的清瘦脸上再次浮现出恶心的表情,让裴傲倏地停止了一切的动作,粗喘的看着压抑着的伊夏沫。   “你这该死的女人!”大掌倏地擒住她的脖子,随即想起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裴傲愤怒的一甩手,掀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 039章 斗殴逞凶   “二哥,艳福不浅啊。”依旧勾搭着莫非的肩膀,裴九幽笑眯着眼看着下了马车的裴傲,可惜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裴傲却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一甩衣袖,大步的向着大门走了去,冷霜般的身影上散发出不想死不要问的阴寒。   “二哥怎么了?欲求不满?”看着大步走近王府的裴傲,裴九幽暧昧的笑容僵直在嘴角,而一旁的莫非已经快速的拉开裴九幽的胳膊,忠诚的跟进了王府。   喘息着,可是胸口的不适再次蔓延上来,伊夏沫快速的掀开马车布帘,迅速的跳下了马车,在裴九幽疑惑的眼神里,一手扶着冰冷的墙壁,终于吐了出来。   “小沫儿,怎么了?”没有嫌弃正躬着身呕吐的伊夏沫,裴九幽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拍着她纤细的后背,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推测,难道二哥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事。”终于吐干净了,伊夏沫直起身来,无力的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手擦过嘴,而刚刚被粗鲁吻吻破的嘴角再次破了皮,渗着殷红的血丝。   “小沫儿,你的嘴?”那分明是清晰地伤口,裴九幽僵直了神色,想着刚刚莫非的阻拦,想着裴傲下马车时的阴沉脸色,再看看伊夏沫依旧红肿的唇,一刹那,压抑不住的爆笑声终于在安静的夜色里响了起来。   “小沫儿,你竟然真敢吐出来,难怪二哥气的脸都铁青了。”持续的爆笑着,双手无力的搭在伊夏沫肩膀上维持住他笑的无力的身体,裴九幽发觉为什么他越来越喜欢小沫儿了,因为她实在是个宝。   先行送叶如眉回了王府,还没有等到伊夏沫的归来,音璇看了一眼大步向着书房走去的裴傲和莫非,刚跨出王府的门口,便看见角落了笑的不可遏止的裴九幽。   “你抱着王嫂做什么?裴九幽,要找女人去青楼去。”音璇皱着眉头开口,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将伊夏沫从裴九幽的魔爪了拉了过来。   “音璇,你不知道小沫儿竟然因为二哥的亲吻而大吐特吐。”虽然说一直认为自己算是苍紫王朝最俊美潇洒的美男子,可是裴九幽明白更多的女人爱慕的还是二哥,虽然没有自己俊美如斯的脸,可是二哥的身份乃是赫赫高贵的裴王爷,整个苍紫王朝的权利所在,可是第一次,裴九幽却发现竟然真的有人不在乎二哥。   “王嫂你真的吐了?”忍俊不禁的看着一脸纠结的伊夏沫,音璇在裴九幽肯定的目光下,也压抑不住的笑了起来,心头对伊夏沫的喜欢更胜了几分,王嫂果真和寻常的女子不一般。   书房,书桌上堆积着大量需要处理的奏章,虽然苍紫王朝有左右丞相在,可是核心的事务依旧会由裴傲处理,尤其是户部的银款问题,苍紫王朝虽然疆域广大,可是没有大燕朝富庶的江南之地,所以税收少了许多,疆域的广大,让朝廷的支出更是一项重担,更不用说边境突厥部落再次蠢蠢欲动着,裴傲更需要事先囤积一部分的军饷,有备无患。   “二哥,这么晚还看奏章?”推开书房的门,看着坐在书桌前专注忙碌的裴傲,裴九幽暧昧的笑了起来,懒散的搬着椅子坐到了炭盆边,“二哥,刚刚你走的急,没看见小沫儿下了马车就在墙壁吐了起来,该不会是宴会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吧?”   握着狼毫笔的手一怔,啪的一声清脆的折断声响了起来,裴傲冷冷的将视线从奏章上转移到烤着火,笑的极其无辜的裴九幽身上,将手中的奏章倏地扔了过去,峻彦上带着麻木的冷漠,“既然你在这么闲,正好帮我看看这些。”   “哇,二哥,我不要,会累死人的。”裴九幽扫了一眼是手中的奏章,哇哇的叫了起来,如同接的是烫手的山芋般,快速的将奏章丢回了书桌上,颀长的身影见鬼般的掠出了书房,“二哥,我去睡了。”   看着逃离的裴九幽,裴傲再次专注在大堆的奏章里,夜色渐渐的深沉下来,书房外,莫非一如既往的守在暗处,而裴九幽早早的已经窝进了温暖的被窝里,或许他真的有些的自私,明知道二哥的政务有多忙,却依旧不愿意插手朝廷的事,宁愿做一个风流潇洒的闲王。   皇宫夜宴第二天,关于和亲公主在祥和殿被太后斥责,裴王爷冷漠对待,反而是毕将军挺身而出,关于和亲公主的传言在瞬间爱闹席卷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而最具有说服力的版本就是毕将军乃是和亲公主的第一个男人,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维护公主。   茶寮,原本该是幽静的雅室里此刻传来阵阵得意而嘲讽的不协调是哼,范中直附庸风雅的握着茶杯,嗅了嗅那淡淡的茶香,这才继续道:“你们是没有机会参加皇宫的晚宴,本公子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那和亲公主根本就是一个yin贱荡妇,在大殿之上和毕少白可是眉来眼去。”   “范公子你不会是糊弄我们吧?裴王爷会甘心戴绿帽子?”一旁陪坐的纨绔子弟不相信的直摇头,怀疑声一出,围坐的其他贵胄阔少爷都附和的直点头。   “说你们孤陋寡闻你们还不承认,本公子的消息会假吗?”放肆的大笑在和,范中直想起当初在酒楼被伊夏沫折辱的那一幕,阴冷的脸上更是不屑的神采,“你们想必也知道那和亲公主可是从人肉贩子手里救出来的,人肉贩子你们会不清楚,青楼里那些女人有多少是他们送进去的,进青楼之前除了姿色一流的,其他女人不都是被人肉贩子给破了身,那公主虽然有着公主的头衔,可是姿色平常,想必早已经是不洁的身,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   随着范中直的话,一旁的阔少们yin邪的笑了起来,他们可都是青楼的常客,自然知道其中的内幕,其中一人警觉得看了看四周,虽然在雅室里,却还是有着不安,低声道:“依范公子的话,那公主早是个破鞋,毕将军会喜欢?”   “说你笨你还真笨。”一巴掌拍上提问者的肩膀上,范中直轻蔑的笑了起来,“那公主是什么货色你们不知道,可是那毕将军听过有女人吗?听左丞相府里的人说毕少白可是连个同房的丫头都没有,想必还是个雏子呢,那公主只怕用身体迷惑了毕少白,让他当了冤大头还不知道。”   随着范中直的话,一桌人随即明白的笑了起来,这样说也确实对,没尝过女人的男人,只怕还真的会被骗了去。   “很好,一个手不能提的肮脏货,居然敢在背后议论本将军的是非!”阴冷的怒吼声在门口响起,随着屋子里范中直等人的错愕和震惊,砰的一声,梨花木门却已经被一脚踹了开来,毕少白扬唇冷笑着,张狂的脸上带着笑,可是那双眼却狂热的燃烧着着怒火,狰狞之中,让屋子里的几人都惊恐的瑟缩着身体。 040章 当街行凶   “毕将军,我们只是……”一个阔少走上前来,刚要开口,却见毕少白冷冷一笑,飞起一脚狠狠的将人直接踹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收回脚,看着直接踹倒在墙角里痛苦呻yin的阔少,毕少白不屑的收回视线,当初野丫头一身的伤却也比这些破浪货色好太多。   “毕将军,你竟然敢出手伤人?”看着森冷含笑的毕少白,范中直惊恐的吞了吞口水,虽然他身边带着侍卫,可是比起毕少白,只怕根本不堪一击。   “没长眼的畜生,本将军出的脚。”讥讽的勾起唇,毕少白一个跨步直逼上站起身来的范中直,一手嫌恶的提起他的衣襟,狂野的眉眼里带着挑衅的冷意,“怎么?抖成这样,编排本将军的时候你不是很能说吗?”   “毕少白,我可是堂堂尚书之子,太后的亲侄子。”虽然是差不多的年纪,可是苍紫王朝的冷血将军可不是浪得虚名,范中直强撑起气势,可是对上毕少白那双泛着怒火的森冷双眸,身体依旧惊吓不住的瑟瑟颤抖着。   “尚书?本将军还你以为你是山猪的儿子,没事被放出来撒野。”不屑的冷哼着,看着手下颤抖不已的范中直,毕少白嫌弃的甩开手,狷狂冷笑,“本将军杀人的时候可不管你是山猪的之子。”   “毕少白,你敢侮辱我爹?”脸色爆红,范中直怒喝的吼叫着,双眼死鱼般的瞪大,怒视着一旁的毕少白,“我要告诉太后,让太后治你的罪!”   啪的一把甩开手里的茶杯,清脆声下,众人之间茶杯直接砸上了范中直的脸,鲜血在瞬间飞溅而来,伴随着茶杯的落地,血液和着茶水流淌在范中直剧痛而狰狞的脸上。   “给本公子就将他拿下!”一抹脸上的血水,范中直剧痛的叫唤着,随着怒喝声,外面的跟从的两个护卫随即快速的攻了过来,目标正是站在原地不曾移开一步的毕少白。   “想死,本将军救送你们一程!”冷喝一声,对着扑过来的两个护卫,毕少白慵懒的冷笑着,双手快速的化掌为拳在瞬间接下两个护卫的招式。   确实不堪一击,屋子里的阔少愣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出手的毕少白,瑟瑟发抖的身体不由的向着门口移了过去。   “这样就不行了吗?”傲然站立着,毕少白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两个护卫,冷冷一笑,眼中勾起一抹凶狠,倏地再次出手,清脆的嘎吱声响起,那是手骨被折断的声音,“习武不为保家卫国就算了,居然还敢助纣为虐,本将军今天就送你们一程。”   “不要。“惊恐的向后移动着,听着毕少白那冷血无情的话,另一个护卫不由的骇白了脸色,手脚并用的向着后面挪移着。   “没用的东西。”眼里的不屑更深,毕少白站起身来,看了看大口喘息,逃过一劫的侍卫,忽然眸光一冷,在众人惊恐的视线里,侍卫的惨叫声惨烈的响了起来,那原本挪移的脚骨被硬生生的给踩断了。   “毕少白,你,你……”语调已经颤抖不已,范中直惊恐的开口,一步一步的向着雅间外的走廊退了去,眼中的愤恨早已经消失殆尽,只余下满满的恐慌和害怕。   “下一次再让本将军听到你多说一句,本将军将你活剐了。”冰冷的吐出话来,毕少白看着退到走廊外的范中直,狂戾的怒火终于逐渐熄灭,可是一想起他们对伊夏沫的侮辱,飞起两脚,直接将地上的两个惨痛叫唤的护卫踢向了走廊外,这才准备转身离开。   “啊!”尖锐的喊叫声响了起来,毕少白烨错愕一愣,却见刚刚两个被踢飞的护卫竟然直接的撞上了靠在木制栏杆处的范中直,三人撞成了一团,而木头的扶栏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嘎吱一声响,三人齐刷刷的从二楼跌了下去。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响起,圆儿惊恐的楞大一双眼,看着跌在自己脚步,口吐鲜血,脑袋着地而死的男人,后脑勺直接撞在了地上,鲜血慢慢的从地上流淌出来,夹杂着白色的脑浆,混成了一地,让大街上的停下脚步的众人立刻煞白了脸,而圆儿更是害怕的尖叫着,紧紧的拉住身侧伊夏沫的手,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一幕从脑海里抹去。   野丫头,快速的走到了被撞坏的栏杆前,围观的人群里,毕少白清晰的看见从那抹单薄而清瘦的身影,她怎么在这里?   “小沫儿,我买了羊头肉串和豆腐脑,你要吃点吗?”一手拿着几根肉串,一手端着白色的豆腐脑,裴九幽朗笑着挤入了人群,看着眼前的一幕,话音戛然而止,看了看地上喝着鲜血糊成一团的脑浆,再看着自己手中的白色豆腐脑,一刹那,呕吐的感觉在瞬间席卷而来。   “毕少白!”幸好是跌在了护卫的身上,满脸鲜血的范中直同样惊恐的站起身来,狠狠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伊夏沫,狭长的双目里满是凶狠的暴戾,这一笔仇,他不会就此算了。   “范中直?”勉强的压抑住呕吐的yu望,裴九幽疑惑的看着带着阴冷毒辣神色慌乱跑开的范中直,随后看向地上的另一个跌撞爬起来的护卫。   “大哥,大哥。”折断了手的护卫看着地上脑浆迸地惨死的兄长,哀嚎的闭上眼,手上的痛,此刻的痛都化为了肃杀的狠绝。   “野丫头。”毕少白大步的走入了人群,看着一旁盯着死尸惊恐的圆儿,总是狷狂傲气的年轻脸庞上第一次有了担心,她会害怕他的血腥和残忍吗?   “毕将军,你杀人也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看着走过来的毕少白,再看着二楼回廊处那群瑟瑟的挤在一起的阔少们,裴九幽大致的推测出来事情的经过。   “你杀人了?”圆儿终于愣愣的抬起头,看着一脸肃杀而紧绷的毕少白,再看着他白色长袍外飞溅的一两滴血液,肥圆的身体惊恐的抖动着,双眼里满是惊恐的害怕,死死的抓住一旁伊夏沫的手,唯恐眼前这个狂暴的男人一个发怒,自己就这样死了。   “毕少白,你还我大哥命来。”匍匐在地上抱着死尸的侍卫阴狠的吼叫着,双目里迸发出凶光,看着站在身侧的毕少白,倏地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在众人的错愕下猛的向着毕少白的胸口扎了过来。 041章 铁汉柔情   野丫头也怕他了吗?毕少白所有的心思都盯在看不出表情的伊夏沫身上,直到锋利的匕首扎上的胸口,一刹那的疼痛唤醒了毕少白的心神,瞬间,眸光冷酷下来,手腕一动,狠狠的抓住了护卫的握着匕首的左手,用力一划下,血花如同水珠的飞溅起来,而一旁的圆儿一抹脸上殷红而血腥的血液,刹那,尖锐的刺激而耳膜的叫声再次的响起。   他竟然当着野丫头的面杀人了,想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毕少白狂烈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懊恼,却将刚刚偷袭的护卫却已经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脖子处汩汩的流淌着鲜血,死前一双眼睁的很大很大,带着死前的不甘和仇恨。   “杀人了!”围观的人群里爆出一阵惊恐而害怕的喊叫声,看着倒在地上死去的两个护卫,大家惊恐的退离了是非圈,只是一双双眼睛依旧带着害怕和恐慌看着站在原地的毕少白。   “公主,公主,我们快走。”圆儿那拔尖的喊叫声终于停了下来,看着胸口滴落着鲜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毕少白,慌乱的开口,紧紧的抓住面无表情的伊夏沫,要将她带离逼近的杀人凶手。   “野丫头,不许你怕我!”看着被圆儿拉着后退的伊夏沫,毕少白恼怒的低吼,双手迅速的擒住伊夏沫瘦削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那些人怕他惧他无所谓,可是他不准野丫头眼里也出现那样宛如看见魔鬼般的惊恐眼神。   啧啧,毕少白真的动心了,虽然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毕竟裴九幽可是在青楼女人里混着长大的,对于感情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毕少白虽然总是一脸的狂傲不可攀,对着小沫儿说话的时候也常常是不屑的轻蔑语气,可是昨夜敢在祥和殿公然反驳太后,裴九幽就明白他是真的动心了。   而刚刚,圆儿那惊恐的叫声,那个偷袭的护卫,毕少白都没有在意,他的心思都在小沫儿身上,似乎担心她露出和圆儿同样害怕的表情,这样的错误绝对不是一个沙场将军会犯的,看来是关心则乱。   好整以暇的喝着豆腐脑,一手啃着肉串,裴九幽懒散的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可惜啊,小沫儿已经是二哥的人了,否则他也可以做一次君子,成人之美。   围观的人看着喝着豆腐脑的裴九幽,再看地上喝着鲜血的脑浆,随即哇哇的吐了起来,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神色不变的俊美公子,看来果真是神人也。   他在害怕?伊夏沫抬起目光静静的看着毕少白接近狂怒的脸庞,侧过目光看向地上的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一具脑壳被撞破,脑浆鲜血流了一地,一个脖子处的动脉被割断,死前狰狞的脸庞清晰可见,可是他杀人时没有半点的害怕,可是看着自己时那目光虽然依旧强势,可是伊夏沫却锐敏的捕捉到其中一抹名为害怕和慌乱的情绪。   裴九幽说他喜欢自己,伊夏沫目光再次的定格在地上的死尸上,在X岛时,从第一次杀人,到后来的麻木,伊夏沫不知道自己手上沾满了多少的鲜血,可是那时见姐姐时,伊夏沫总是洗一个多小时的热水澡,直到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血腥味,才敢去见伊冬雪,那时她也害怕,害怕唯一的亲人知道她杀过很多人,害怕她眼中的惊恐和害怕,难道他对自己也有着这样的感情,因为在乎才会感觉到害怕吗?   “野丫头,你跟我走。”看着沉默不语伊夏沫,毕少白只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绷紧,顾不得四周的人,大掌狠狠的抓住伊夏沫的手腕快速的拖着他向前走着。   “喂,毕少白,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唯恐天下不乱,裴九幽不满的抗议着,一把甩开手中没有吃完的豆腐脑,拉着准备再次尖叫的圆儿快速的追了过去。   自己竟然害怕野丫头眼里也出现惊恐的神色,毕少白烦躁的大步走着,直到被拖着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拒绝再次随他继续行走,猛的回过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再走的伊夏沫,毕少白烦躁的低吼着,咆哮声里带着一股莫名的慌乱,“野丫头,不许怕我,听到没有,不许你怕我!”   “你的伤口需要上药。”虽然那个护卫偷袭没有成功,可是他胸口的伤需要包扎,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视线只是盯在他雪白外袍上被鲜血渲染开来的血迹。   “什么?”错愕一愣,刚刚慌乱而怒吼的表情僵直在脸上,毕少白神情莫测的看着低着头的伊夏沫,她说什么,他的伤口需要上药,她在关心他,那她应该不会害怕自己了。   一时之间,轻松的笑容出现在俊朗的脸上,毕少白不敢相信的看着低着头的伊夏沫,即使是战功赫赫时,看着敬仰自己的三军将士,他也不曾有着此时的狂喜和激动。   “闭嘴,胖丫头,看戏要安静,毕少白不会杀了你家公主的。”角落里,裴九幽快速的捂住圆儿的嘴巴,低声的开口,熠熠生辉的目光打趣的盯着不远处交谈的两个人。   “野丫头,这点小伤本将军还不看在眼里,不过你若是担心,本将军就给你一个包扎的机会。”骄傲不已的笑着,毕少白抓着伊夏沫的手腕的大手松开,改为抓住了她的手,抬起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随即握着伊夏沫的手大步的向着拐角处的一个客栈走了过去。   “一间上房。”在掌柜殷勤的笑容下,毕少白心情大好着,一把将手中的银子甩了过去,依旧牵着伊夏沫向着楼上的厢房走了去,“送一盆热水上来。”   安静的客房里,毕少白解开了一层层的衣裳,幸好那个护卫之前被折断了右手,所以这一刺才会有惊无险,胸口处只是一个小伤口,因为没有上药处理,所以还在流着血。 042章 惨遭连累   “热水,金疮药,纱布,毕少白,这一次你可欠我一次。”充当着店小二的职责,裴九幽懒散的笑着,将包扎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这才窝在炭火边,优哉游哉的泯着茶。   “哼。”冷哼一声,对于裴九幽依旧有着不屑,毕少白冷冷的收回目光,此刻他心情好,自然不与这个风流王爷计较。   “公主,还是让圆儿来吧。”肥胖的脸微微的泛起了尴尬的红晕,圆儿低声的开口,第一次看见男子赤luo的上半身,不同于宫里那小太监干瘪瘦弱的身体,古铜色的胸膛结实而饱满,纹理分明,看得出是常年在沙场之上才锻炼出的伟岸身材。   你敢!毕少白倏地挑起剑眉,凶狠的瞪了一眼要上前的圆儿,而原本要走过来的圆儿被那一眼瞪的脸色煞白,倏地再次响起刚刚那凶杀的一幕,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可是想到伊夏沫的身份,胖脸不由的皱了起来,强撑起气势。   “我家公主可是王爷要过门的王妃,怎么能……”随着毕少白那狠厉的眼神,圆儿刹那如同憋下的秋,不敢再开口,可是公主怎么能看其他男人的身体,王爷要是知道了,只怕公主又要被惩罚了。   这个胖丫鬟还是勇气可嘉,裴九幽眼角的笑意深了几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伊夏沫身上,却见她依旧是寡言的沉默着,似乎根本没有考虑到圆儿的顾虑。   将布巾湿了热水,伊夏沫快速的走回了床边,动作熟练的清晰着毕少白胸口上的伤口,然后上药,包扎,雪白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绕过身体,而随着动作,原本清瘦的身体也不由的靠近毕少白端直坐立的身体。   野丫头,总是冷峻不羁的黑眸里浮现了温柔,毕少白低着头看着靠近自己怀抱里的伊夏沫,一瞬间,从心头溢满了感动,甚至想要圈起手臂狠狠的抱住眼前这个沉默而清冷的野丫头。   可惜不合时宜的咳嗽声突兀的响了起来,裴九幽张着一双明亮而透彻的双眼看着快速的收敛了感情的毕少白,低声的轻咳嗽着,要是在自己的面前,小沫儿被人给轻薄了去,只怕二哥要剥了他的皮。   你要觊觎不属于你的女人,那可是我的王嫂,我二哥一个月后过门的王妃,无声的看着愤怒的毕少白,裴九幽泯着茶,用眼神无声的传递自己的意思。   那又如何?回给裴九幽一个叛逆而狂野的挑衅目光,毕少白不屑的冷哼着,野丫头可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可恨那该死的圣旨。   “伤口不能浸水,每天要上一次药。”没有察觉到屋子里两个男人之间的波浪汹涌,伊夏沫终于开口,低声儿清冷的嗓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暗潮汹涌。   “好了,药也上了,小沫儿我们该回王府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刚刚杀了两个护卫的凶手,而且还伤了尚书的爱子,当今太后太后的亲侄儿,我们可要保持距离,不要惹祸上身。“懒散的站起身来,对于这样亲密的称呼,裴九幽再次见到毕少白那一瞬间恼怒的脸,桃花眼里不由的再次染上了笑意,看来今夜该偷偷的潜入皇宫,让睿儿知道这最新的进展。   “不过是两个恃强凌弱的护卫。”毕少白不屑的开口,拉起一旁的衣服快速的穿好,倨傲的脸上依旧有着张狂的霸气。   “你是不怕,你可是苍紫王朝的铁血将军,边关还需要你去守护,只怕到时候把小沫儿牵扯进来,到最后受苦受难的可是小沫儿。”裴九幽极其无辜的开口,扫了一眼毕少白沉默下的脸,随即明白他听进自己的劝告了,这才拉着伊夏沫和圆儿向着客房外走了去。   看着离开的三人,毕少白有着一瞬间的担心,太后仇视野丫头,裴王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次牵扯到范中直,只怕他们拿自己没办法,就会将脑筋动到野丫头身上。   三两步后,伊夏沫忽然回过头看向依旧站在床铺边深思的毕少白,纤细的眉宇之间有着微微的担心,毕竟那可是太后的亲侄子。   察觉到伊夏沫回头看过来的视线,毕少白一扫刚刚的疑虑,扬唇狂傲的笑了起来,不过是两个护卫,他还能摆的平,绝对不会让她受牵连的。   闲散的走在街上,裴九幽看了看身侧沉默的伊夏沫,不满的开口,“小沫儿,你竟然会担心毕少白,难道我这个小叔子对你不好吗?”比上二哥就算了,难道毕少白那个冷血将军也会比自己强吗?   “等你受伤了再说。”伊夏沫淡淡的开口,没好气的撇了一眼满脸抱怨的裴九幽,比起毕少白,他根本像狐狸一般的狡猾,绝对不会让自己处在那样的境地里。   “好,就算为了小沫儿,下次我也要受伤一次,让小沫儿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打趣的笑着,突然背后传来马蹄的疾驰声,一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上来。”隔着马车帘子,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暗沉里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可是这虽然是回王府的路,可是裴傲宫里回来走的应该是另一条路,此刻出现在这里,只能说他是来寻他们了。   “二哥,消息传的这么快?该不会是范中直那小子去去宫里哭诉去了吧?”一手挑开帘子,看着端坐在马车里的面色冷峻的裴傲,裴九幽眸光一转,瞬间明白过来,算算时辰,刚刚才下朝,看来范中直不是去宫里找自己的老爹,就是去宫里找太后了。   “上车。”锐利的目光直视的看向站在裴九幽身侧的伊夏沫,裴傲冷声的再次开口,明显的是让她一人上车。   径自的越过裴九幽的身体,伊夏沫刚跨上了马车,小厮再次的甩开了鞭子,马车向着来时的方向快奔而去。   “公主?”反应过来的圆儿惊恐的看着飞驰离开的马车,圆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心,可是想追赶却根本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无助的目光看向身侧的裴九幽。 043章 皇宫怒斥   马车直接越过了裴王府向着东边的方向不停的疾驰狂奔着,马车里,伊夏沫抬头看向一旁阴沉着脸庞的裴傲,他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知道你闯了什么祸吗?”冰冷而阴寒的嗓音缓缓的响起,裴傲目光挑起看向一脸淡漠的伊夏沫,原本沉寂冷酷的黑眸在瞬间染上一丝怒火,森冷的气息从周身散发出来,“本王倒还真的小看你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惹祸。”   “王爷有话就直说吧。”听着裴傲那冷绝的嗓音,伊夏沫直觉的想到的就是刚刚在街上毕少白和范中直之间的冲突,可是这么快就传到了他耳朵里了吗?   “王爷,到了。”赶马车的小厮缓缓的停下了马车,裴傲冷冷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即掀开布帘走了出去,“还不随本王下来。”   同昨日一般的皇宫东华门,只是这一次没有从另一侧的西华门入宫,而是直接通过东华门外长长的宫道进了皇宫大院,一直到走入了一座威严而华丽的宫殿前面,门额之上镏金的大字写着——凤霞宫。   “太后,为中直做主啊。”脸上涂了药,用纱布包的直剩下五官,那额头的纱布上甚至有着点点的血迹,看起来伤的很重。   “太后,是犬子的错,竟然连毕将军都敢得罪,即使被打死也是死有余辜。”相对与跪在地上的儿子,范鹰讥讽的开口,愤恨的目光看向正厅另一侧的左相毕忠和毕少白。   “爹,中直只是酒后随口胡言了几句,言辞之间牵扯了和亲公主而已,谁知道毕将军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来行凶,杀了两个护卫不说,连中直也差一点命丧他手。”依旧跪在太后的身侧,范中直纱布外的双眼里露出惊恐的目光,惧怕的看着笔直的站在一旁的毕少白,嘴角却不由得意的扬起一抹弧度,这个目中无人的毕少白,铁血将军又如何,这一次还不载在自己的手里。   “逆子,还不给太后赔罪,给尚书大人赔罪,给范公子赔罪。”毕忠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肥圆而奸诈的脸上满是愤怒,痛心疾首的看着身侧桀骜不驯的毕少白,随后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神情莫测的太后。   “太后,这个逆子臣是管教不了了,要杀要剐,太后请定夺,老臣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毕忠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叹息一声,肥胖的身体无力的坐回了椅子上,“尚书大人,这个逆子生性狂野,竟然闯下大祸,尚书大人,要怎么责罚,本相没有半点意见。”   冷哼一声,眉宇之间依旧是狂傲不羁的神色,毕少白鹰隼般的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做戏的范中直,随后看了一眼同样老奸巨猾的尚书大人和自己父亲,不发一言的站在一旁。   “太后,裴王爷带着王妃来了。”蓉嬷嬷快步的走进了大厅,在太后身边低声的说着,而一直神情莫测的范琼此刻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一股阴冷从那俏丽生姿的高贵脸庞上散发出来,“宣。”   野丫头,看着跟在裴傲身边走进来的伊夏沫,毕少白倨傲的脸庞不由的染上一丝的担心,不管是太后还是尚书都拿他没有办法,毕竟边关还需要他这个将军,可是裴傲将野丫头带来,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伊夏沫,你可知罪!”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太后冷声怒喝道,突然而来的变故,让正厅里的几人皆是错愕一愣,连毕忠和范鹰也都不明所以的看向发怒的太后。   “太后,这和公主有什么关系。”果真如此,毕少白目光一沉,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开口,质问的语气看向盛怒的太后,她根本是想借机找野丫头的麻烦。   “闭嘴,你给退下。”看着冲撞的儿子,毕忠愤怒的低吼,顾不得殿前礼仪,快速的将毕少白给拉到了一旁,这个时候,即使太后是迁怒也好,是借机惩罚也好,只要不牵扯到毕家,毕忠根本就乐的如此结果。   “太后想要说什么?”看了看跪在太后身前的包着只剩下五官的范中直,伊夏沫随即明白过来,他是进宫来告状了,而太后应该是趁机找自己的麻烦。   “若不是你在中间生事,毕将军怎么会和中直起冲突,挑唆臣子不合,你还问本宫要说什么?”尖锐的开口,范琼目光锐利而阴冷的盯着眼前清瘦的伊夏沫,瞄了一眼她身侧沉默不语的裴傲,继续发难,“昨夜宫宴本宫看在裴王爷面上不计较你的无礼,可是你不但不知道悔改,今日还挑唆臣子打斗,甚至造成两条人命,这一次就算是裴王爷求情,本宫也绝对不会姑息。”   “太后,我和范中直的事情和公主无关。”甩开毕忠的手,在他气急败坏的视线里,毕少白再次的挺身而出,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范中直,眼中的严厉不言而喻,他若是敢将野丫头给牵扯进来,可不是茶杯砸到脸上这么简单了事了。   被毕少白瞪的毛骨悚然,只感觉一股阴冷的寒意从地上传透到了四肢百骸,范中直看了看一旁的太后,一双狭长的眼里闪起阴毒的光芒,有太后撑腰自己还需要怕什么,既然毕少白这么看重这个公主,他偏不如他的意。   “太后,前些日子在酒楼,中直曾经和和亲公主有过冲突,而公主和毕将军交情非凡,只怕这一次……”余下的话没有说,范中直阴毒的勾起嘴角,昨夜宴会就说明了一切,这会只怕更不需要他多说,在场的人也能猜到他余下话里的意思。 044章 磕头赔罪   “范中直!”毕少白目光一冷,暴戾的低吼一声,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范中直,若不是还有理智在,他此刻肯定杀了这个无耻的小人。   “怎么,毕将军当着本宫的面还要行凶不成?”泯着茶,太后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对峙,微挑起目光看向一旁的愤怒不已的毕少白,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一旁的伊夏沫,随即阴冷一笑,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臣不敢。”冷声的开口,可是那语调之中的桀骜不驯依旧在,毕少白挺直着身体,飒爽英姿的脸庞上有着言不由衷的狂傲和不屑,若不是为了野丫头,他宁愿回到边关,也绝对不会在皇城,面对这些尔虞我诈的虚伪面孔。   “不敢!”啪的一声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太后眉头一凝,面容倏地严厉起来,“当着本宫的面都敢和和亲公主纠缠不清,你当裴王爷是什么,当苍紫王朝的颜面是什么?”   伊夏沫看着佯装盛怒的太后,她无非是想对付自己而已,脚步一个上前,在毕少白不认同的视线里,清淡的嗓音清晰的响起,“太后,你想如何,可以明说。”   “算了,你也是大燕朝的公主,一个月后也是裴王爷的王妃,今日之事,本宫也不想闹的满城皆知,让裴王爷和苍紫王朝蒙羞,让大燕朝蒙羞。”刚刚的怒火在瞬间收敛下来,太后轻声的开口,似乎是疲惫了,而一旁的蓉嬷嬷立刻上前轻锤着太后的肩膀。   “太后,中直不服。”想着之前套好的词,范中直得意一笑,看了一眼毕少白,“毕将军杀了我两个护卫,又伤了中直,既然太后不愿意深究,中直只要范将军磕头赔罪,中直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你还真敢说?”一瞬间,毕少白脸上堆积去乌云密布的愤怒,森冷着一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范中直,他竟然敢如此的说!   “毕将军,你将中直伤的如此重,磕头赔罪不为过吧?”讥讽的笑了起来,范中直得意洋洋的开口,奚落的缓缓的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太后,太后没有开口,说明自己做的很对。   “中直不可胡闹。”睁开眯起的双眼,太后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压抑着愤怒的毕少白,轻缓的继续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如此折辱了毕将军,对吧,公主?”   她是在逼着自己下跪给范中直道歉,伊夏沫目光对上太后投射过来的阴冷视线,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握成了拳头,她绝对不可能下跪。   “本将军既然伤了范公子,就让范公子十倍再伤回来,本将军绝对不会哼一声。”心思流转着,毕少白想起之前裴九幽的话,随即明白过来,他们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折磨野丫头。   “胡闹!”毕忠看着尚书范鹰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毒,随即出声怒喝着毕少白,十倍伤回来,若是他们真的有心动了手脚,失去了将军一职,那么毕家就算有他在朝中的人,可是没有了兵权,只怕会被裴王爷和凤丞相等人逐步瓦解掉。   “太后,少白年少气盛,还请太后不要怪罪。”对着太后躬着身,毕忠狠狠的瞪了一眼桀骜不驯的毕少白,他可知道自己这话说出去的后果。   她就知道毕忠这狐狸是不会让毕少白有任何损伤的,太后得意的勾起嘴角,缓缓的开口道:“算了,毕将军乃是堂堂苍紫王朝的大将军,战功赫赫,本宫自是明白,可是尚书大人也是朝中栋梁,本宫自然不能有所偏颇,公主,一切都因公主而起,公主可曾想过如何解决?”   “既然范公子要一个公道,就让范公子十倍的伤回来。”身影再次的上前,伊夏沫冷冷的开口,淡漠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惧怕,他们可以伤她,但是她绝对不会舍弃尊严下跪。   太后端庄脸庞上笑容愈加的得意,视线越过伊夏沫看向一直坐在一旁淡漠喝茶的裴傲,心头滋生出一股的喜悦,看来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和亲公主。   “公主一个月后就要和裴王爷行大婚之礼,自然不可有所损伤,依本宫而言,公主就给中直磕个头配个不是,这是是非非也就算了。”万分的宽容和恩典,太后捧着茶杯轻啜了一口,如眉说伊夏沫可是异常的骄傲,那今天她就要搓搓她的锐气。   “不可能!”异口同声的,毕少白和伊夏沫同时的开口,虽然这是最简单的方式,甚至没有半点的损伤,可是伊夏沫不会同意,而毕少白更不会同意,他是那么清楚这个野丫头的骄傲,当初在人口贩子那里,她的那抹傲气才吸引了他的目光。   裴傲平静的目光终于有了微微的波动,看了一眼毕少白,若有所思的一笑,随即又归于平静,似乎眼前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依旧安静的品尝着上好的雀舌清茶。   “放肆!”啪的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太后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站起身来,一身怒容的看向伊夏沫,冷声笑道:“本宫如此疼爱你,你竟然不知好歹,那好,来人,将公主带下去,鞭打四十。”   “太后。”毕少白刚要开口,却被太后再次的打断,愤怒的脸倏地转向毕少白,冷声逼迫道:“毕将军要顶撞本宫吗?还是说毕将军要给公主磕头赔罪?”   “好,本将军就磕头赔罪,希望太后不要难为公主。”倏地转过目光,毕少白冷冷的开口,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因为愤怒,狂傲脸庞之上青筋暴突而已,只是一双眼却没有任何的后悔。 045章 惊人变故   震惊着,伊夏沫倏地转过视线看向平静开口的毕少白,她知道他比自己更骄傲,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似乎察觉到了伊夏沫不认同的目光,毕少白缓缓的转过脸,依旧是一脸桀骜不驯的姿态,只是那愤怒阴沉的双眼此刻却多了一份的温柔。   毕忠此刻呆滞的坐在椅子上,他虽然知道自己儿子对这个和亲公主不一样,可是他没有想到一贯连自己都不买账的儿子,骄傲如他,竟然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沉寂里,毕忠眼中渐渐的染上一丝毒辣的阴冷,看来这个和亲公主不能留了,他不能让任何人毁了他的儿子,毁了毕家的基业。   真的爱上伊夏沫了吗?裴傲眯起锐利的双眼,果真是年轻气盛,竟然不顾一切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他不但没有帮到伊夏沫,反而让毕忠动了杀机。   “太后,夏沫乃是本王的王妃,既然出了事,自然有本王来承担。”站起身来,低哑暗沉的嗓音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裴傲踱步走到了伊夏沫身边,一手牵过她的手,峻彦之上带着一抹刻意的温柔,“范公子受伤是事实,既然如此,这四十鞭子就让本王领下了。”   抽了抽手,可惜看着裴傲眼中的警告之色,似乎在说不想要毕少白下跪就闭嘴,伊夏沫终究放弃了挣扎,仍由裴傲握紧她的手。   裴傲到底想要做什么?毕少白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双手上,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情绪染上了心头,烦躁里带着一股挫败。   “太后,四十鞭子还是算了吧,中直也有错。”范鹰没想到裴傲也会出面,如今看来也只能作罢,毕竟裴傲可不是年轻气盛的将军,他此刻开口,就说明和亲公主已经属于他的羽翼之下。   范琼怨恨的目光看着神情冷漠的裴傲,他不是不在乎这个和亲的公主吗?为什么这一刻却挺身而出,怨恨嫉妒怒火交缠的燃烧在心里,太后倏地冷笑出声,“好,既然王爷要代公主领罚,本宫也不便多言,否则外人还以为本宫不相信王爷和公主之间的鹣鲽情深,来人,带裴王爷下去领罚。”   狠狠的丢下话,太后怨怒的目光凶狠的看了一眼站在裴傲身侧的伊夏沫,一甩衣摆,大步的转身向着内殿走了去,既然他要维护这个和亲公主,那么她就彻底的整死她。   “为什么?”被裴傲抓着向着凤霞殿外走了去,伊夏沫抬头看着身侧神情冷漠的男人,她不会傻的认为他是为了维护她而领下惩罚。   “本王的女人还不需要别的男人来出面维护。”冷冷的开口,裴傲垂下目光看向伊夏沫,握着她手的大手微微的用力,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哦声音道:“不要以为本王是为了你,你在本王眼里依旧是一个贱妃女奴而已。”   “裴王爷。”敬事房前的太监无力的拿着鞭子看着裴傲,惩罚过太监宫女,可是第一次让他来鞭打这个苍紫王朝权倾朝野的男人,这不是用他的小命来打这四十鞭子吗?   “好了,太后懿旨,你们只管遵循就是。”依旧是冷酷决绝的嗓音,裴傲揭开外衣,将衣服一件件的丢给站在身侧的伊夏沫,只穿着一身雪白的单衣站到了庭院里,看了一眼执鞭的太监,冷声命令道:“开始吧。”   随着鞭子的扬起,一声声的鞭打声清晰的响彻在凤霞殿的外庭院,即使太监再小心翼翼,可是一鞭下,那白色的单衣也渐渐的被鲜血染红,破碎下,露出结实的后背,肌肤之上是缠绕交错的鞭痕。   看向抓着衣服,沉默站在一旁的伊夏沫,毕少白愤恨的握紧拳头,他宁愿此刻挨打的是自己,可是他没有立场,裴傲要维护的是他的王妃,而他与她而言,什么都不是。   挨打的是裴王爷,所以无论是尚书父子两人,还是左相都无法离开,只能站在凛冽的寒风下,看着太监一脸愁容,却依旧按照懿旨挥着鞭子。   “松手。”站在身侧,伊夏沫目光微微下移,看着攥紧拳头的毕少白,那大手握的紧,掌心里竟然滴落下血滴,想必是指甲摁进了掌心里。   野丫头?听着身边突然传来的低语,毕少白攥紧的手倏地松了开来,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握的如此用力,以至于指甲摁进了手掌里。   “谢谢。”伊夏沫仰起脸看向毕少白,诚挚的开口,她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维护,否则他不会宁愿折辱下跪,也不愿意让自己受到一丝的伤害。   “本将军愿意。”听着那道谢声,毕少白刚刚怒火交融的胸口倏地平静下来,倨傲一笑,眉宇之间又恢复了贯有的狂野不羁。   “野丫头,你的手只能我来握。”目光依旧盯着庭院里被打的裴傲,而此刻爹和范鹰都进了内殿去恳求太后,所以毕少白目中无人的握紧了刚刚伊夏沫被裴傲握过的手,态度之高傲,如同给了她多大的恩典一般。   片刻之后,容嬷嬷从大殿里走了出来,而毕少白虽然不愿意,却不得不松开手,“太后有旨,停止鞭打,裴王爷你受苦了。”   “还不回去。”依旧阴沉着脸,看着站在伊夏沫身边的儿子,毕忠大步走了过来,冷声的开口,随即向着后背鲜血淋漓的裴傲走了过去,恭敬的躬身致歉,“王爷,臣教子不严,连累王爷了。”   “无妨。”拿过伊夏沫手中的衣服,裴傲冷漠的开口,“左相大人回府去吧,这事原本就是本王的王妃惹出来的。”   “多谢王爷。”再次躬身,毕忠这才拉过毕少白大步的向着宫殿外走了去,红颜祸水,如今看来半点不假,他甚至可以预感裴王爷此举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裴王爷打的是什么算盘。    046章 怒火再起   “王爷,臣汗颜,让王爷受苦了。”范鹰也拉着包着纱布的范中直走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身侧的爱子,“请王爷放心,臣必定会好好管教这个逆子,不会再得罪王妃。”   “尚书大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本王这一次就算了,不过若是有下一次,只怕不是这么容易解决。”不同于面对毕忠时的冷漠,此刻裴傲阴沉下脸,薄唇微微张启,冷酷的嗓音里有着不言而喻的威严和森冷。   “臣谨记王爷教诲。”被裴傲森冷的面容骇到,范鹰忙不迭失的直点头,慌乱的拉着同样被惊吓到的范中直快速的离开了。   “还楞站着做什么,替本王穿衣。”终于将目光转向站在身前面无表情的伊夏沫,裴傲冷声的命令,峻冷的脸上有着一丝的不悦,随即却又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一手宠溺的抚摸上伊夏沫的头顶,揉乱了她的头发,“怎么本王这样帮你了,连一声谢谢都没有?”   惊吓的一愣,伊夏沫抬起头错愕的看着突然之间神情柔软下的裴傲,警觉的眯起眼,“你想做什么?”   但笑不语着,裴傲伸长了手臂,任由伊夏沫替他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直到穿好最后的外袍,手腕一动将伊夏沫要收回的手再次的收进了掌心,微微施力,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大步的向着宫殿外走了去。   “伊夏沫,你记住你的手只要本王可以握。”丢下话,裴傲头也不回的开口,寒风之下,发丝随风凌乱的飘散着,深沉莫测里是看不真切的冷傲。   凤霞殿,蓉嬷嬷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裴傲和伊夏沫,随即快步的走向了宫殿里,而内殿的椅子上,范琼正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端庄贵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太后,裴王爷和公主已经离开了。”服侍范琼多年,蓉嬷嬷早已经明白此刻的太后正在盛怒着,只是她的怒火一直隐忍在心中而已。   “裴王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懒懒的开口,依靠在椅背上,似乎问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范琼把弄着手中的一串佛珠,闭眼思虑着,究竟哪里错了,为什么裴傲会挺身而出?   “王爷让公主服侍着穿衣,然后牵着公主的手一起离开了。”小心翼翼的开口,蓉嬷嬷看着太后抓着佛珠的手倏地收紧,知道太后的隐忍已经到了极点,“王爷临走时说公主的手只有他可以握。”   “好,很好,如此恩爱,本宫当初的赐婚还真的是美事一桩。”冷声尖锐的笑着,范琼早已经睁开眼,一双狭长的美目里此刻满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仇怨,长长的指甲用力收紧,佛珠的绳子被扯断,噼里啪啦的的珠子掉落在了地上,弹跳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车缓缓的向着裴王府行了去,早早等候在府门口的裴九幽听到了马蹄哼终于直起了身体,朗笑的看着驶过来的马车,暧昧的眨着桃花眼,“二哥,看不出你也会英雄救美哦。”   布帘掀了开来,伊夏沫径自的跳下了马车,而裴傲也跟在她是后面下了马车,看了一眼依靠在门上的裴九幽,冷冷的开口,“你在宫里安插了人?”   “二哥,有些事知道就行了,何不说出来。”嘿嘿的笑着,裴九幽将手中的一个瓷瓶丢了过来,“这可是最好的金疮药,千金难求,二哥,你弟弟我够意思吧,一早就要将药给准备齐全了。”   “这两日的奏章你来处理,本王受了鞭打要调养休息。”接过裴九幽扔过来的瓷瓶,裴傲玩味一笑,随即懒散的开口,语调之中带着一丝轻松。   “不是吧,二哥,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惨痛的哀号着,裴九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开口的裴傲,一手耍无赖的抓住他的衣袖,“二哥,可不是我得罪的你,你不用报复到我身上来吧?”   “看戏是要付出代价的。”毫不留情的将衣袖从裴九幽的手中抽了出来,裴傲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伊夏沫,随即大步的向着王府走了进去,“还不随本王进来上药。”   “小沫儿,我可都是为了你啊。”看着跟过去的伊夏沫,裴九幽彻底的跨下脸来,早知道他宁愿这挨打的人是自己,也好过天天处理着那堆积如山的奏章。   长风院,第二次来到裴傲居住的院子,殷莫非早已经在热水送了过来,看着卧房里的裴傲,低声道:“王爷,需要属下上药吗?”   “不用。”摆摆手,示意莫非退下,裴傲这才眯眼看向站在一旁的伊夏沫,径自的脱下外衣,随后躺回了床上,低沉的嗓音催促的响了起来,“还不给本王上药。”   看着裴傲那鲜血淋漓的后背,伊夏沫没有再开口,依言的走了过来,拿起布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鞭打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涂上药。   “以后离毕少白远一点,这样的事本王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闭着眼,趴在枕头上,裴傲懒懒的开口,峻冷而清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上药的手一怔,看着闭目养神的裴傲,伊夏沫漠然的蹙起眉头,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毕少白是第一个维护她的人。   “本王的话是命令,而不是要求。“鹰隼般的黑眸倏的睁开,裴傲起身坐了起来,一手狠狠的钳制住伊夏沫上药的手腕,冰冷的脸上带着肃杀的威严,与在凤霞宫里维护她的模样截然相反。   “王爷的命令与我何干?”手腕上再次传来痛楚,让一直因为软弱而被欺辱的伊夏沫燃起一丝的怒火,顾不得是不是会受伤,大力的挣扎着甩开裴傲的铁钳般的大手,清冷的盯着他渐渐暗沉下的脸。   “伊夏沫,你以为你还是大燕朝的公主吗?裴王府容的了你撒野?”被她突然的怒气弄的一怔,裴傲看着空空的手,刹那间,原本只是冷峻的脸此刻却如同被寒霜覆盖住。   “那王爷你将我休离岂不是更好。”站起身来,不去看裴傲盛怒的脸,伊夏沫冷冷的开口,语调微微的上扬,带着一抹尖锐的犀利。    047章 窒息危险   “想离开,伊夏沫除非你死了。”双手倏地用力,根本没有顾及背后的鞭伤,裴傲狠狠的将展在床边的伊夏沫用力的拉扯在了床上,高大的身体也在同时压了上来,利用身体的优势禁锢住她再次挣扎动弹的身体。   “放开我。”懊恼里夹带着不甘,伊夏沫愤怒的低吼着,双手双脚不停的挣扎着,企图甩开压在身上山一般沉重的裴傲。   粗大的双手狠厉的擒住她两只手腕,然后固定在了她的头顶之上,裴傲森冷着一双眼,狠狠的盯着挣扎的伊夏沫,带着撕毁般的仇恨,“想走,伊夏沫,本王告诉你这一辈子,你永远都只能是裴王妃的贱妃女奴,除非你死了,或者本王死了,否则你不用指望可以逃离。”   “因为你口中的情儿吗?”无法挣脱开,伊夏沫冷傲的抬起脸,桀骜不驯的盯着裴傲乌云密布的脸庞,一字一字的开口。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了安静的卧房里,裴傲狰狞着脸,愤怒的掐住伊夏沫纤细的脖子,原本的镇静和沉稳此刻因为心中那个禁忌的名字被提起而消失,只余下满腔的狂怒和对伊夏沫的仇恨。   “你不配提情儿的名字,知道吗?你不配!”怒吼着,裴傲虎口狠狠的用力收紧掐住伊夏沫的脖子,她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提起情儿,伊家的仇恨他还没有算清楚,他怎么敢在她的面前提起情儿。   渐渐的不能呼吸,伊夏沫只感觉阵阵的黑暗从眼前席卷而来,脑海里因为缺氧而逐渐的麻木空洞,只余下不停席卷而来的黑暗,她不能死,不能死,她若是死了,姐姐怎么办?姐姐还在等着她。   喘息着,平复着心头的愤怒,直到看着伊夏沫渐渐停息下的挣扎,裴傲这才惊觉她的呼吸i已经弱的感觉不到,掐住伊夏沫的大手倏地收了回来,冷血无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随即快速的探下伊夏沫的鼻息。   “该死,伊夏沫不要以为本王会让你这样轻易的死去。”一手掰开伊夏沫的嘴巴,裴傲迅速的低下头,覆住她的唇,将口中的气息渡了进去,一次一次,直到原本呼吸孱弱的人猛的推开他,直起身体剧烈的咳嗽起来。   喘息着,伊夏沫猛烈的咳嗽着,每咳一次,脖子上刚刚掐痛的感觉就撕扯着咽喉,让她明白自己差一点就死在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手里,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裴傲,伊夏沫直接翻身下了床向着卧房外走了去,她一定要逃离这里。   看着离开的身影,裴傲松了一口气,高大的身体再次的躺回了床上,那一瞬间,他竟然有着害怕,害怕她的呼吸就这样停止了,那他的仇恨,他的报复就失去了意义,那一瞬间的害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北苑。   圆儿探着一张胖脸,不停的张望着,直到看见了伊夏沫的身影,那真切的担忧才在瞬间消散,欢快的迎了过去,目光急切的将伊夏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公主,你回来了,有什么有受伤?”   “没事。”喉咙依旧有点的痛,可是面对着眼前这张真心关心的脸庞,伊夏沫面容柔软下来,“进去吧,我没事。”   草草的吃了晚饭,圆儿已经忙前忙后的收拾着简陋的屋子,伊夏沫静静的站在院子里,黑夜笼罩下,原本清冷的脸庞仰望着幕黑暗夜下的明月,这个时候姐姐应该还在努力吧,伊夏沫依稀记得在X岛接受那些残酷的训练时,每一次支撑不下来,可是见到姐姐时,她总是温柔的握着她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夏沫,要坚持下去,姐姐会带着你离开这里的。”   那时她才**岁,在训练场地没有看见姐姐,伊夏沫总是天真的以为姐姐比她好,至少不用面临那些血腥和死亡,虽然姐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虽然她总是压抑着身体的不适轻声咳嗽着。   直到渐渐的长大,一次意外的闯入,看着实验室里浑身被插满各种电线,歇斯底里痛苦哀嚎的姐姐,那苍白的脸,那泪流满面的双眼,苦苦哀求的沙哑嗓音,她才明白自己受的苦根本不算什么,那个时候,伊夏沫唯一坚定的信念就是一定要将姐姐带离那个魔鬼般的地狱。   同样的夜色下,裴傲仰望着清冷暗夜里的明月,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温柔的美丽脸庞,情儿,她是怨他的,他总是说等他安排好了苍紫王朝的政事就会去找她,可是等他安排好一切,才知道一切都晚了,晚了,伊啸毁了她,而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向大燕朝讨回一切,向伊夏沫讨回一切,情儿受的伤害,他是十倍百倍的偿还在伊夏沫身上。    048章 暗巷侵犯   第二日,刮起了西风,原本就寒冷的冬日初晨显得更加的冷,莫名的在寒夜里站了一夜,伊夏沫只感觉手脚冰冷,青丝上甚至结了点点的白霜,原本只是思念姐姐而已,却不曾想就这样站了一夜。   “王嫂,今天可是腊八,王嫂按照风俗,今日该出门买米买果子亲自熬腊八粥。”一大早,音璇却已经大步的向着北苑走了过来,苍紫王朝的风俗,腊八这一日,所有女眷都要进城亲自买米买果子,熬腊八粥,这样一家人就会平平安安的迎接新的一年。   “王嫂,你手怎么这么冰?”刚握到伊夏沫的手才惊觉到她的手竟如如同铁石般的冰冷,音璇一怔,目光锁住伊夏沫的发丝,是霜?刹那,一惊,“王嫂你站了一夜吗?是不是又是表哥?”   “不是。”可是伊夏沫还来不及开口,音璇已经一脸的气愤,快速的抓着伊夏沫的手向着外面走了去,表哥太过分了,当初答应大燕朝和亲的是表哥自己,如今这样虐待王嫂的也是表哥自己,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表哥。”嗓音微微的拔高,音璇快速的踢开长风院的门,看着庭院里傲然挺立的身影,“表哥,你到底要……”话音渐渐的微弱下来,音璇不敢相信的盯着裴傲那同样渐染着冷霜的黑发,难道表哥也站了一夜?   “什么事?”原本只是思念,可是等缓过神来却已经是天色微亮,裴傲冷沉着脸看向一旁的音璇,她将伊夏沫带来做什么?   “我要带王嫂出去买腊八粥的米和果子。”对上裴傲那冷峻而深邃的目光,音璇刚刚一瞬间的怒火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变扭的转了话题,“表哥,那我和王嫂出去了。”   随即又火急火燎的拉着伊夏沫出了长风院,疑惑的甩了甩头,真的弄不懂王嫂和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双双罚站在夜里,他们不知道冷吗?   年关将近,腊八这一天街市之上根式热闹非凡,有头有脸的女眷自是乘着马车,而寻常人家的女子则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在街上晃着,除了买腊八粥的原料,也购买些年货。   米铺后巷,脸上的伤疤还没有好,只是此刻范中直的右脸上却又添了一道鲜艳的疤痕,看得出是被指甲抓破的痕迹。   “不错,还很倔吗?不过本公子就喜欢你这性子,一会包你会哭着求着让本公子来碰你。”站在一旁,看着被护卫抓住的年轻男子,范中直阴冷的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脸上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眼中冷意更甚至。   “将药给他灌下去,本公子倒要看看这个小馆还能倔到什么程度?”范中直一个示意,将手中一个瓷瓶丢了出去,冷笑的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愤怒挣扎的阙云。   “放开我!”不用看也知道那瓷瓶是装的是什么,阙云愤怒的挣扎着,一身雪白的单衣早已经因为动作而敞开,寒风之下,露出雪白而瘦削的肩膀,只是那脸颊之上的清傲之色不减半分,看得出即使是卖身的小倌,却依旧不愿意臣服在范中直的淫威之下。   “放开,阙云,你也不打听打听,这皇城里谁敢得罪本公子,今日本公子心情好,会给你一个痛快的,否则你就等着本公子将你打赏给下人。”大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着,范中直一把抓住阙云的下巴,看着那张善心悦目足以媲美女子般秀气的脸颊,冷冷一笑,yin邪的摸了一把。   “有种你杀了我。”被两个粗壮的护卫压跪在了地上,阙云愤怒的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字冰冷的开口,清秀出尘的脸上满是清傲的不屑。   “啧啧,杀了你多可惜。”咂嘴邪笑着,范中直放肆的手顺着阙云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游移下来,落上那白皙的胸膛,无耻至极的揉捏着,眼睛里更是得意的放荡笑容,“本公子还没有好好尝过,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   “将药给本公子灌下去。”看着再次挣扎的阙云,范中直撇嘴冷笑着,一手狠狠的掐住了阙云的下颌强制的将他的嘴巴掰了开来,而几乎在同时,一旁的护卫随即拔了瓷瓶的塞子,直接将手中的药灌进了阙云的嘴巴里。   “一会你就会求着本给公子呢?”暗巷早已经少了人烟,而巷子口范中直更是让两个护卫把守住了,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逞凶。   药性渐渐的发作起来,一旁的护卫在范中直的示意之下,早已经松了手,而身体疲软的阙云此刻却已经无力的蜷缩在了地上,阵阵火热的感觉从身体里蔓延出来,让他脸颊逐渐的嫣红,眼神迷离里也多了一份情潮。   看着药性发挥了作用,范中直阴冷的笑了起来,抬脚踢了踢阙云的抽搐抖动的身体,“怎么了,不是自诩清高吗?这会是不是想本公子狠狠的占有你。“   “滚!”怒红了双眼,可是在药性的控制下,原本愤怒的吼声里却多了份迷离的妩媚,阙云十指狠狠的攥紧了肉里,蜷缩着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努力的压制身体里的一波高于一波的情yu。   “果真是个倔主儿,可是本公子没时间和你废话了。”看着药性已经完全发作,却依旧倔强着咬着唇的阙云,范中直恼怒的开口,“抓住他。”   “放开我。”愤怒的挣扎着,可是身体却无力的被两个魁梧的护卫给架了起来,狠狠的压在冰冷的墙壁之上,随着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阙云僵直了身体,脸颊狠狠的贴在了粗糙的墙壁上,磨破了皮,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两个护卫的铁臂。   “本公子上你,可是看的上你。”看着看颤抖的美背,看着那雪白的肌肤,虽然不同于女子的娇柔,却多了份力量的美感,范中直双眼里渐渐的染满了seyu,一把撩开了自己的长长袍,随后没有任何前奏般的上前,狠狠的占有那原本愤怒挣扎的身体。    049章 清冷小倌   放荡的笑着,伴随着一旁两个护卫的色迷迷的目光里,范中直快速的抽88动着身体,鲜血顺着阙云的双腿间流落下来,那僵直的清瘦身影早已经绷直,被压在墙壁上的脸上满是愤怒的绝望,可惜却怎么也阻挡不了身后行凶的人。   鲜血汇集着那发泄之后的白浊滴落在冰冷的地上,构成一幅糜烂的情景,飒飒的西风里,却只有风的哀号和范中直那兴奋到极致的喘息声。   “你们在做什么?”一手拎着篮子,嫌街上人过多,音璇带着伊夏沫从后巷穿过,看着挡在一旁的两个护卫,飞起两脚直接踢翻了人上前,看着不远处巷子里的一幕,彻底的愣住。   太过于熟悉,在X岛伊夏沫自然是见过这样糜烂不堪的一幕,而当看见那转过身的人是范中直时,原本清冷的脸上多了份阴沉。   “范中直,又是你找个畜生。”虽然是个姑娘家,可是音璇性格开朗,常年行走在王府之中,自然明白皇城里除了青楼外,还有一类小倌,专门伺候男人的一类人。   “冤家路窄。”尽了兴范中直淬了一口,快速的抽出了分身,冷冷一笑,看着因为不支而滑倒在地上的阙云,随后得意的看向愤怒走过来的音璇,“怎么?本公子寻欢作乐你也要管?”   “无耻!”没有半分的羞怯和回避,音璇径自的走了过来,怒红着眼看着得意满满的范中直,依仗着太后的地位,所以皇城里范中直才敢如此的嚣张跋扈。   “本公子就是无耻,那又如何。”放肆的狂笑着,范中直一挥手,招回随身的护卫,“走了,今天已经尽兴了,我们回府去。”   “范中直,早晚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原本想动手,可是看着一旁瘫软在地上的阙云,音璇压抑下怒火,快速的脱下外袍盖住了寒风里赤着身体的阙云。   “滚开!”低低的吼着,阙云低着头,双手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那被羞辱的恨冲彻在了心底,是愤是怒,却也是无可奈何。   “你是不是男人,有种你对范中直去凶。”好心却被人吼,音璇错愕一怔,随即怒声骂了回去,她要不是看他可怜,她才不会解下外衣给他。   “起来。”没有音璇的怒气,伊夏沫蹲下身,看了一眼神色依旧迷离的阙云,清楚的明白他异常的脸色来自于被下了药,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的伸过手拉起地上的阙云。   原本要甩开手,可是当视线接触到伊夏沫那清冷而淡漠的眸子时,阙云微微一怔,没有羞辱,没有不堪,平淡的似乎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想要拉起一个跌倒在地上的人。   “我来,王嫂。”虽然这个男子比起表哥和九幽都要瘦弱很多,可是终究是个七尺男子,而伊夏沫那清瘦娇小的身体似乎随时会被压垮一般,音璇一把将篮子递到了伊夏沫手里,高挑的身体直接撑起阙云的身体。   “你住哪里?”头也不抬的开口,归功于常年的习武,音璇的体力好太多,即使架起一个男子却也不会感觉到多吃力。   “左转,最后一个屋子。”药性还没有完全的褪去,随着走动,身体里一波又一波的情yu再次的席卷而来,阙云紧绷着脸色,冷声的开口。   静静的走在一旁,看了一眼阙云异常的呼吸,伊夏沫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范中直彻底的激起了她心底的一抹恨意,如同是面对X岛上那些变态的研究者,他们也曾经这样的对待过被刷选下来的不合格者,用药,用鞭子,用蜡烛油,用手铐,只要可以想到的东西,他们都会选用,根本不在乎那些人是不是能承受,不在乎他们有的甚至还是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   “你们可以走了。“看着熟悉的木门,阙云冷声的赶人,甩开音璇的身体,一个踉跄不稳的扶住门框,这药性根本没有完全的减退。   “你!”音璇气红的脸,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原本就瞧不起那些瘦弱的男人,尤其是眼前这个不但不知道感恩,甚至还一副仇人的模样,“王嫂,我们走。”   “我扶你进去。”伊夏沫看了一眼愤怒的音璇,再次的开口,扶住阙云颤抖不已的身体,随后不等他回答,就搀扶着他走向了院子里。   想要拒绝,可是看着伊夏沫冷清清的脸,阙云却放弃了挣扎,其实他的身体根本已经失去了力量,只能将重力压上了她的肩膀,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着屋子里走了去。   “王嫂,你理会他做什么?”音璇气恼的开口,可是看着进了屋子的伊夏沫,还是认命的拎着篮子也跟了进去。   简陋的屋子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冷清清的,除了几样家具外,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过,倒不是说屋子很破陋,而是太过于单调,似乎如同住在这屋子里的主人一般,太过于寂寞清冷。   “坐好,要泡冷水吗?”环视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任何的危险,伊夏沫才再次的开口,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她都会有着本能的戒备,而眼前这个空旷的屋子,也勾起他一抹思念,杀手多年,她居住过的地方也是如此的空旷而冷清。   她知道他身体里还有药性?阙云错愕的抬起头,他的自制力很好,已经完全的克制下那要脱口的shen吟声,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阙云依靠在床头,而随后走进来的音璇依旧一脸的不悦,生平第一次救人不但没有得到感谢,还被人低吼嫌弃。   “喂,救你也有我一份,为什么没听见你对我说谢谢。”将篮子放到了桌子上,音璇挑了挑眉头看向依靠在床头的阙云.   身上披着的依旧是她的外衣,发丝凌乱的散乱下来,唇上海破着皮,那是一场清瘦的而美丽的脸,甚至可以说比自己和王嫂还要漂亮的一张脸,挺立的鼻翼,白皙清瘦的脸颊,一双眼虽然冷着寒霜,可是却有着勾人魂魄的魅惑,难怪范中直那畜生会看上。    050章 首次下厨   看了一眼音璇,阙云再次的垂下目光,努力的压制着身体的情yu,一双白皙而修长的双手此刻依旧紧紧的攥住,压抑着扑向眼前这个女人的渴望。   “不识好歹。”半天不得到回应,音璇冷哼一声,气恼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王嫂总是请冷冷的,可是第一次看王嫂也会对其他人上心,难道是看上眼前这个男人了。   可是,一刹那,想起刚刚在巷子里看到的一幕,音璇面容再次的凝皱而起,这个巷子里住的大多是一些青楼里出了户的私妓,甚至也有些小倌,看他的模样,十有**就是其中一人,难道王嫂会看上这样柔弱不堪的男人。   “水好了。”从外面走了过来,伊夏沫看着站起身来踉跄的阙云,快速的一个上前扶住他的身体,搀扶着他想着隔壁的房间走了去,这个男人有着异常强大的自制力,药性应该早已经发作了,可是他却依旧保持着本性。   在X岛,伊夏沫看过服用药后的那些人,根本已经不能算为人了,完全的被药物控制,情yu下互相安抚着,撕扯着衣服,只求可以消除药性,苟合着,甚至是一人同时和几个人,而他却依旧保持着理智,只是身体却愈加的无力,呼吸越来越急促。   冰冷的水里,将音璇的外衣丢在了地上,阙云几乎是急促的泡进了冰冷的木桶里,数九寒冬的天气,这样冰冷的水中浸泡着,却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捡起地上音璇的外袍,伊夏沫不再多言的转身向外走了去,关上门,看着一脸错愕的音璇,这才解释道:“药性还没有退,只能泡冷水澡。”   他那样瘦弱的男人竟然有毅力去泡冷水澡,音璇震惊的收回视线,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即甩了甩头,那个男人不关她的事,她和王嫂却已经仁至义尽了。   裴王府,北苑,简易的小厨房。   “小沫儿,你倒是动作快一点,我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裴九幽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动作生疏的伊夏沫,想吃到小沫儿的腊八粥还真需要本事。   满头的黑线,伊夏沫看着渐渐乌黑的一锅粥,原本总是清冷呆滞的脸上再次露出纠结的神采,当年因为杀手的身份,她从来不会上超级市场买菜,一般都是外带回去的舒食,要不就是泡面,野外求生训练时,她也学过抓青蛙蛇鱼和鸟来烤着吃,甚至有的是生吃,因为防止敌人发现烟火,可是第一次伊夏沫学习小火熬粥。   “公主,已经焦锅了。”圆儿同样耷拉着脑袋,看着一锅乌黑色泽的,泛着阵阵焦糊味道的腊八粥,同样的米,同样的桂圆,红豆,云豆,可是为什么公主熬出来的腊八粥竟然是乌黑的一锅。   “音璇,早知道还不如让你去煮粥。”饿憋了肚子,往年的腊八粥裴九幽懒得吃宫里太后送来的,也懒得吃叶如眉熬的,所以只吃音璇煮的腊八粥,而如今王府多了个王嫂,所以裴九幽自然将主意到了伊夏沫身上,而且听闻大燕朝的女子都有一手好厨艺,江南鱼米之地,饮食比地处东南的苍紫王朝要精致许多,所以裴九幽更是宁愿饿着也要等着伊夏沫熬的腊八粥。   “吃吧。”正在裴九幽揉着肚子抱怨时,伊夏沫已经走了出来,身后的圆儿一脸尴尬的将一碗碗乌黑的腊八粥端上了桌子。   眼珠啪的一下差一点瞪出来,裴九幽错愕的看着桌上那乌黑的散发着阵阵焦味的腊八粥,缓缓的将呆滞的眼神转向神色不变的伊夏沫,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的开口,“小沫儿,这就是你煮了半个时辰的腊八粥?”   一旁音璇早已经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都怪九幽说要吃王嫂熬的腊八粥,所以她也学着清闲等着,却不曾想王嫂竟然不会煮粥。   “能吃。”都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了,伊夏沫早已经饿了,看了一眼一脸呆滞外加纠结的裴九幽,径自的坐下身来,拿着勺子小口吃着,虽然焦糊了,而且泛着苦味,可是比起当初生吃的蛇肉要好太多了。   “小沫儿这能吃吗?”看着低下头开始食用的伊夏沫,裴九幽摸了摸饿憋的肚子认命的挖了一口乌黑的粥放进了口中,苦味随即蔓延到了嘴里,原本俊俏的脸此刻倏地皱成了一团,好难吃。   “九幽,我不太饿。”看着裴九幽那纠结的俊脸,音璇目光一转,快速的将自己碗里的倒了一大半进了裴九幽的碗里。   “音璇,虽然我们同龄,可是我终究还是大了你三天。”哇哇叫唤着,裴九幽挫败的拿着碗要将多余的粥给倒回去。   “长兄如父,九幽你就包含一点。”毫不示弱着,捧起自己的碗,音璇一个纵身,利落的躲避开裴九幽的魔爪,开玩笑再过八天可就是大年三十了,她可不想吃坏了肚子。   “是女儿的你就给我乖乖的站在那里不用动,你敢不吃小沫儿熬了半个多时辰的腊八粥,为父立刻灭了你。”胡扯调侃着,裴九幽端着碗追了过去,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她敢和他算年纪,怎么不见有好处的时候她喊他长兄如父。   看着端着碗胡闹的两个人,伊夏沫依旧慢悠悠的吃着粥,很多时候对她而言只要活下来就可以了,至于食物,只是一种维持生命的方式。   “公主第一次煮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唯恐伊夏沫难过,圆儿大口大口的喝着,一脸的忠心和肯定,在冷宫的时候公主就没有洗手做过羹汤,今天公主能亲手熬腊八粥对于圆儿而言就是最好的祈福了,哪里还顾得上粥里的焦糊味。   远远的听着北苑里的笑闹声,凤修苍白的脸上也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朝中官员之间也讲究送腊八粥,只是今年是凤修亲自过来而已。   “凤丞相请进。”裴傲微微的颔首,看了一眼温和笑容的凤修,率先迈开了步子,而屋子里的打闹的裴九幽和音璇一看见来人,瞬间眼睛发亮如同看见了希望一般。    051章 夜探王府   “二哥,凤丞相,今天小沫儿可是亲自熬了腊八粥。”不容分说着,裴九幽快速的拉过站在门口的裴傲和凤修,在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却已经将两人按在了桌子上,快速的盛了两碗依旧散发着焦糊味的腊八粥端了过来,唯恐两人一走,余下的腊八粥都需要他和音璇吃完。   依旧保持波澜不惊的浅笑,凤修看了一眼眼前满满一碗,快要溢出来的腊八粥,儒雅的颔首,随即慢慢的用勺子吃了起来,苦涩而焦糊的味道没有减缓凤修脸上的笑意,似乎吃的是什么美味一般。   而相对于凤修的温和,裴傲则是终年冷沉的脸,不动声色的吃着带着苦味的腊八粥,峻冷的脸上神色不变,依旧探测不出任何的表情。   果真不愧是苍紫王朝最厉害的两个男人,裴九幽一脸的自叹弗如,和音璇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修行还不够,比起眼前这两个男人,他们修为果真太浅。   凤修品味着嘴里泛着焦糊和苦味的腊八粥,记忆有着一瞬间的恍惚,犹记得那一年,也是这样冰冷的天气里,那时他多大,一个人吃着腊八粥,往后很多年,不管是多么精美的腊八粥,与他而言早已经没有了感觉,而如今,第一次凤修有了感觉,如同当年他痛苦不堪的生活。   “少吃一点。”伊夏沫挑起眉头,看着一碗快见底的凤修,这粥焦糊了,自己吃了倒也无妨,可是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多焦糊的食物。   “没事。”察觉到伊夏沫的担心,凤修收敛了情绪,抬起头,苍白的脸颊上带着温和的笑,“腊八粥要吃见底才有福气的。”   话一说完,却因为身体不支而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更加的苍白而痛苦,一声声的咳嗽似乎要将心肺都咳出身体一般,单薄的身体更是不停的颤抖着,“王爷恕罪,凤修失礼了。”   “不要忍着。”快速的放下碗筷,伊夏沫清透的拍着凤修的后背,一面示意圆儿到倒来热茶,“喝点茶水。”   “老毛病了,不需要太担心。”接过伊夏沫手里的茶杯,凤修润了润咳的干哑的嗓音,苍白的笑容里有着释怀的笑容,她究竟透过他看到了谁,才会有着如此真切担心神情。   一旁,已经放下了碗,裴傲玩味的看着关心着凤修身体的伊夏沫,她似乎对凤修异常的关心,而这样的认知让裴傲鹰隼般的黑眸沉寂了几分,看不出其中的意味。   “凤丞相小坐片刻,宫里的人应该来了,本王去去就回。”站起身来,裴傲冷然一笑,随后也不等凤修回答,转身向着北苑外走了去。   将最后几口腊八粥吃掉,凤修这才站起身来,目光温和的看向依旧锁着眉头担心的伊夏沫,“我也该回去了。”   “嗯。”完全将对伊冬雪的担心转移到了凤修身上,伊夏沫快速的拿过一旁的大氅,等凤修穿戴好了,随即踮起脚,替他将敞开的领口拢好。   “最近小心一些。”抬手,冰冷的手握住落在自己领口处的手,凤修低声的用两个人只能听见的嗓音开口,温和的目光带着一抹担心看着不解的伊夏沫,她太小,终究还是不懂。   “小心身边的人,尽量不要外出。”慢慢的松开手,凤修一手抚顺风中伊夏沫额前散乱的发丝,再次低声的警告,依旧是一张儒雅温和的脸,可是眼眸之中却多了份严肃。   “嗯。“没有理由的相信,伊夏沫点了点头,他说的话,她会记得的,这才关切的看着春风笑容慢步离开的凤修。   “小沫儿,你为什么对凤丞相如此上心?”吃味着,裴九幽拉着音璇站在一旁,玩味的目光看向门口的伊夏沫,对于外人,小沫儿可是很少开口说话,更不用说这样真切的担心了,到底凤修有什么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多心了。”直到凤修的身影远去了,伊夏沫着才恢复了常态,依旧的清冷淡泊,看了看一脸探寻的裴九幽,示意圆儿将碗勺收拾好。   “小沫儿如果有一天二哥和凤丞相同时有危险,你会救谁?”不死心的再次开口,裴九幽一手搭上伊夏沫的肩膀,俊彦里带着算计的诡异。   “凤修。”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一夜没睡下,伊夏沫感觉到了丝丝的疲倦,即使是移情作用,她绝对无法看着凤修有任何的伤害。   “二哥可是你相公。”耷拉着脑袋,摇头叹息着,裴九幽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门外去而复返的裴傲,这样的距离下,以二哥的内力绝对可以听见屋子的谈话,不过看二哥那阴冷的脸庞,裴九幽越来越有兴趣知道二哥究竟为什么要答应娶下和亲公主。   “我要睡了。”直接的走到了里间,看了一眼跟进来的裴九幽,伊夏沫挑了挑眉头,他不会还准备待在这里不走。   昨晚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所以此刻上了床,片刻之后却已经有了睡意,伊夏沫闭上眼沉沉的睡着了,夜色渐渐的降临,黑暗笼罩在了破陋不堪的北苑,直到夜色下,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的从高耸的围墙外悄然无息的掠进了王府。   “王爷,需要属下拦截下来吗?”殷莫非低声的开口,目光看向站在角落里同样一身黑色锦袍的裴傲。   “不用,莫非你下去,本王自己过去即可。”抬手挥退了莫非,裴傲转身向着北苑的方向走了过去,毕少白未免也太小看裴王府的戒备了,真以为自己可以来去自如。   (腊八节,农历十二月初八,离春节还有二十二天,狂汗,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写成八天,^_^,囧死,抱歉那,亲们,马上去改过来。)    双雄斗情 052章 正面交锋   几个纵身,却已经快速的进了屋子,一片黑暗里,借着窗户外清冷月光,毕少白看向被子里的纤瘦身影,快速的走了过去。   “谁?”即使在睡梦里,却依旧是浅眠,有异样的气息接近,伊夏沫倏地睁开眼,一手快速的攻向掀被子的人,却在看见熟悉的脸庞后,刚刚的戒备倏地松了下来。   “野丫头,是我。”握住劈向自己的小手,毕少白低声的开口,夜色之下,俊朗狂野的眉宇之上带着一抹得意。   “做什么?”视线瞄了一眼窗户外,三更半夜的他来做什么,疑惑的再次将清瘦的小脸转向已经坐在床边的毕少白,依旧不明白他到底来做什么。   “腊八粥。”低声的开口,看着睡眼惺忪的伊夏沫,毕少白快速的拿过一旁的衣裳,也不理会伊夏沫是否听懂了,迅速的将床上的人拉了起来,随后一件一件衣服给她套上。   意识还处于懵懂的状态,可是人却已经被毕少白给拖到了院子旁的小厨房里,看着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毕少白,伊夏沫皱了皱小脸,却也没有再多问,转身从厨里讲那乌黑的还没有吃完的腊八粥给端了出来,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一脸笑意的毕少白,“你要吃?”   “只要是你熬的,本将军自然会吃。”看都不看那乌黑的腊八粥,毕少白视线锁在伊夏沫瘦削的小脸上,好小的一张脸,或许只有他的巴掌大,清清瘦瘦的,衬着一双眼格外的大,总是没有什么表情,却让他有些的疼惜。   这么晚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就是为了吃腊八粥,伊夏沫疑惑的看了一眼毕少白,随后转身将炉子上的火扇的旺盛了些,将剩下的腊八粥兑了点水随后放到了炉子上重新熬热。   “野丫头,冷吗?”破陋的小厨房里处处渗透着冷风,看着站在炉子边的伊夏沫,毕少白快速的站起身来,走到了伊夏沫身后,犹豫着,终究将长臂伸了过去,将那抹娇小的身影圈进了自己的臂弯下,一股莫名的满足感在瞬间从内心深处滋生出来。   回头看了看背后抱住自己的毕少白,可惜那骄傲的脸却侧向了一旁,并不接触伊夏沫投射过来的视线,倨傲的开口,“本将军抱你可是给你的恩惠,毕竟你在给本将军熬腊八粥,冻到了可是本将军的过错。”   “你抱住我的手了。”随着炉子的温度,锅底已经渐渐的泛起了焦糊味,伊夏沫抽了抽被他紧紧箍住的双手,他这样的抱法,只怕这原本就焦糊的腊八粥更不能入口了。   尴尬一咳,手臂微微的松了开来,让伊夏沫可以腾出手来,毕少白轻柔的将大手环上她的纤腰,狂野不羁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带着红晕的羞涩。   不是第一次抱女人,虽然外界传言他没有女人,可是做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总有生理的需要,也去过青楼,只是一个月最多一两次而已,也都是草草的纾解了就立刻离开,第一次,抱着这个瘦的甚至咯手的野丫头,他竟然感觉着那么的满足。   虽然不习惯和人接触,可是这寒冷的夜里非常的冷,伊夏沫默认了他的行动,毕竟有些的冷,而她也不想冻出病来,而且曾经在训练的时候,太冷的情况下,伊夏沫一曾经和伙伴夜里睡在一起取暖过,只是最单纯的取暖,如同此刻一般,而她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或许她甚至不懂什么叫做感情。   相对于伊夏沫慢悠悠的搅拌着锅里重新回温的腊八粥,毕少白却只感觉五脏六腑里都溢满了喜悦的因子,见下巴轻轻的抵着伊夏沫的头顶,这一瞬间,毕少白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满足。   黑暗的夜色里,裴傲锐利的眯起双眼,他原以为她必定会推开毕少白,不习惯和人接触是她的本能习惯,可是她竟然默许毕少白抱着她,看着毕少白嘴角那高扬的弧度,裴傲只感觉异常的碍眼,毕少白终究只是一个将军,而不是朝堂之上的政客。   片刻之后,在粥完全热了,毕少白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坐回了桌子边,而伊夏沫已经盛了一碗送了过来,怀疑的目光看向毕少白,他真的要吃?闻着气味,似乎比白天的时候更焦了。   吃了一口,满口的焦糊,泛着苦味,毕少白眉头一皱,虽然他在边关他也曾吃过简单的粗食,可是终究是一个将军,所以饭食也不算差,可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焦苦的粥。   “野丫头,我终于相信你确实是一个公主。”打趣一笑,虽然那味道却是苦,可是毕少白依旧低着头大口的吃了起来,似乎吃进口中的是满口的甜蜜。   半个时辰后,将满满一锅焦糊的腊八粥吃完,毕少白这才将伊夏沫送回了屋子,随后一个纵身掠出了北苑,视线瞄了一眼不远处,张狂的嗓音响起,“裴王爷,可以出来了。”   不愧是苍紫王朝的铁血将军,果真不容小觑,裴傲黑色的身影缓缓的从暗中走了出来,夜色勾勒下,一张峻冷森严的脸上有着看不真切的神情。   “裴王爷,既然你不喜欢她,就将她还给我。”收敛了一贯的狂野之气,毕少白坚定的开口,黑眸里熠熠的生出光辉。   “即使她已经是本王的人了?”相对于毕少白的严肃和认真,裴傲懒懒的开口,挑起目光看了一眼毕少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反问。   垂在身侧的大手倏的攥成了拳头,毕少白脸色一阵铁青,狠狠的盯着冷漠开口的裴傲,脑海里浮现出伊夏沫那瘦削而苍白的脸,那一瞬间的愤怒消退下来,“是,就算她是王爷的人,只要王爷放手,我不在乎。”   “可是本王不会答应,太后不会答应,左相更不会答应。”并不意外听到毕少白的答案,裴傲终于不再是一副慵懒冷傲的模样,鹰隼般的黑眸里迸发出一股的锐利,“所以毕将军如果不想她受更多的苦,最好不要再夜闯裴王府,下一次本王不会手下留情了。”   “裴王爷,你堂堂苍紫王朝的王爷,竟然如此欺辱一个女子,算什么好汉。”虽然不曾看见,可是听着外界的传言,毕少白却也明白野丫头在王府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待遇,光是她住的北苑就知道裴傲并不待见她。   “好汉?”玩味的冷笑着,看着接近愤怒的毕少白,裴傲漠然的勾起薄唇,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北苑的方向,“她原本就是本王的王妃,至于毕将军你,只要本王愿意,这个通奸之罪即使治不了你,可是只怕太后不会轻易罢手的,难道毕将军希望白天凤霞殿的一幕再次发生。”   “你!”狰狞着狂怒的脸,毕少白愤慨的看着冷血无情的裴傲,可恨她是和亲的公主,可恨他没有足够的权利来保护她。   “本王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连累她,最好从今之后不要再见面,否则你会追悔莫及的。”冷冷的扫了一眼盛怒的毕少白,裴傲转身走向了夜色里,年少气盛那,曾经他缺少的就是如此的魄力,否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053章 不识情意   北苑,被半夜从床上拉起来,伊夏沫却已经没了睡意,在毕少白走了之后,再次转身走回了院子里,静静的看着月色,一瞬间茫然的神色落满了水波般的双眸,其实她一直坚持着,有一天她会回去,会回到现代,杀手最重要的就是有信念,靠着信念支撑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可是伊夏沫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回不去,她还能支撑着自己活下来吗?   “不要告诉本王你此刻不睡,是在想念毕少白。”院子门口,看着站在破落庭院里一脸思念模样的伊夏沫,裴傲冷声的开口,大步走了过来,黑色的衣裳随风舞动着,夜色明月下,一脸的骇然冷色。   想念毕少白做什么?听着裴傲的话,伊夏沫懵懂的收回视线看向走过来的裴傲,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提起毕少白。   脚步微微一怔,看着伊夏沫那双清霜般平静的眸子,一刹那,一抹光亮滑过脑海深处,裴傲眯起眼,带着几分的不确定再次开口,“刚刚毕少白来过。”   “是。”伊夏沫眼里的疑惑加深了几分,虽然毕少白功夫一流,可是这里毕竟是裴王府,伊夏沫丝毫不奇怪裴傲会知道。   “你重新熬了腊八粥,为什么?”黑色的身影强势的逼近,裴傲走到了伊夏沫面前,犀利的视线似乎要看穿般的锁住伊夏沫清冷的脸庞。   “他要求的。”虽然意外裴傲为什么会问,可是伊夏沫却还是选择了回答,一般而言,只要不触犯到她的底线,伊夏沫不会拒绝,对于每个人她都一样,或许凤修除外。   “毕少白抱你了。”白天她会熬腊八粥是因为九幽要求的,而晚上毕少白要吃,所以她也会没有任何怨言的从床上起来,裴傲忽然感觉一股笑意冲彻在了胸口,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思考模式。   “冷。”他究竟在暗中看了多久,伊夏沫戒备的眯起眼,神色谨慎的打量着裴傲,从昨天在凤霞宫他替她挡下太后的四十鞭时,伊夏沫就越来越感觉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以前在现代,她的任务就是训练自己成为一流的杀手,等可以出任务时,就开始谋划一切,部署一切,用最安全的办法来狙杀目标,而营救伊冬雪是伊夏沫除了杀手任务外,唯一在乎的事情。   快速的侧过头,可是那抹压抑不住的笑意还是染上了峻冷的脸庞,裴傲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突然变化的情绪,在伊夏沫疑惑的视线里大步的向着北苑外走了去。   他怎么了?疑惑不解的看着转身离开的裴傲,虽然不明白,可是这却是伊夏沫第一次看到裴傲带笑的表情,可是还没有思考清楚,视线里那黑色的伟岸身影却已经停下步子,依旧选择背对着她。   “记得,这些日子不要外出。”终究还是开口了,裴傲知道毕忠只怕不会如此简单的罢手,所以她的危险只怕已经开始了,而对于他而言,伊夏沫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这样的提醒也只是为了让她多一份戒备。   听着和凤修同样语气的警告,伊夏沫静静的看着已经走远的裴傲,他们都是想告诉她,有人要杀她吗?为什么?半晌依旧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和亲公主伊夏沫,甩了甩头,将多余的思虑甩出了脑海,伊夏沫漠然的转身走向了屋子,她从来不是复杂的人,既然想不出来,那就等危险到来,等要杀她的人自己出现。   腊八之后却已经接近年关,圆儿已经开始了年关的打扫,而过大的灰尘下,伊夏沫只能选择出了屋子,待在院子里,而平静的院子里除了伊夏沫还多了一个同样沉默下来的音璇。   虽然话很少,可是看着异常沉默的音璇,甚至不时的叹气,伊夏沫还是选择了开口,“音璇,出什么事了?”   “没事。”脸上闪过犹豫,看了看伊夏沫,难得爽朗的音璇会沉闷下来,可是一想起那不知道好歹的阙云,音璇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以为他有多了不起。   明显的不相信,伊夏沫看了一眼不愿意看口的音璇,随后又归于沉默,既然音璇不想说,她也不会刻意的去追求答案。   侧过头看着又沉默下的伊夏沫,音璇挫败的耷拉下脑袋,一双美目盯着没有表情的伊夏沫,“王嫂,你为什么不接着问了?”害的音璇来倒苦水的人都找不到。   “音璇枉你认识小沫儿这么久,竟然还不清楚她的性子,你若不主动说,她是绝对不会问的。”远远的走了过来,一身白色的素花锦袍,墨黑的头发一丝不乱的冠了起来,裴九幽张扬着笑容,好笑的看着苦恼不已的音璇,其实小沫儿真的很单纯,是他们的思想太复杂了,所以才会看不懂小沫儿。   “裴九幽,你该不会跟踪我吧?”在裴王府多年,音璇虽然大大咧咧,可是对裴九幽还是一定的了解,看着他此刻那暧昧笑容的俊彦,怒火蹭蹭的从胸口燃烧起来,他要是敢跟踪她,音璇绝对会毫不心软的拔剑相向。   可惜却是有人不怕死,看着盛怒的音璇,裴九幽魅惑一笑,自顾潇洒的依靠在亭子的柱子旁,清朗的嗓音里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得意,“谁让昨天腊八节的时候,有人竟然半夜出了王府还去了五福街的后巷,我这个身为哥哥的人自然要好好关心一下。”   “裴九幽,我杀了你!”怒吼声响了起来,在音璇话音落下时,一柄锐利的长剑倏地向着一旁的裴九幽刺了过去,她就知道他那古怪的笑容不对劲。   白色的身影咻的一下闪避开来,看着握剑进攻的音璇,裴九幽笑声里多了份得意和打趣,“为兄也是关心音璇你吗?也想看看是什么人虏获了音璇你的芳心,谁知道那个不知好歹的阙云竟然敢将你的腊八粥给扔了出来。”   “你还真敢说。”这会是真的怒火冲天了,憋屈了一夜的情绪倏地发泄出来,也不管裴九幽是否躲的过,一招一式猛烈的向着裴九幽攻了过去。   哐当一声手里的水盆掉在了地上,圆儿抹了抹脸上的灰尘,错愕的看着一旁凉亭里平静的伊夏沫,快步的走了过去,“公主,这是怎么了?”    054章 青楼暗算   “没事,他们在闹着玩。”看着盛怒的音璇,再看着嘴角染笑的裴九幽,伊夏沫忽然明白过来他是故意这样说,好让音璇的情绪可以发泄出来,家人原来也可以这样的相处。   过了上百招,看着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的音璇,裴九幽一个纵身倏地躲到了伊夏沫身后,放肆的搂着她的腰,“小沫儿,还是小沫儿好,至少像个姑娘家,不像某些人。“   “裴九幽你给出来。“气愤的吼着,可是碍着挡在前面的伊夏沫,音璇只能愤怒的瞪着一双美目,挫败的看着站在伊夏沫身后的笑容满满的裴九幽。   “我从五福巷回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站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仔细一听似乎是范中直还不死心,准备晚上再去一趟阙云那里。”裴九幽懒懒的笑着,俊彦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看向突然沉默下来的音璇,只是不明白以她的性格至少也会喜欢二哥那样伟岸的男子,却怎么也懂音璇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倌感兴趣。   “关我什么事。”怒火收敛下来,将长剑送回了剑鞘,音璇冷哼一声,无所谓的转过头,躲避开裴九柔看似和气却异常锐利的眸光。   相对于音璇的心口不一,伊夏沫却倏地冷了脸,范中直的名字让她再次的想到了X岛上那些变态的研究者,而那时她根本无能为力去做什么,可是这时她至少可以有所行动。   “小沫儿,你不会也对那个小倌动心了吧?”看了看伊夏沫沉下的小脸,裴九幽结巴的吞了吞口水,难道所有女人都有一种母性光辉,看不得柔弱的男人被人欺负。   “能准备一个布口袋和几根木棒吗?”想着范中直那丑陋的嘴脸,伊夏沫清淡的眸光诡异的闪了闪,脑海里浮现出现代围堵打人最痛快的办法。   “小沫儿,你要是希望教训范中直,哪需要这些东西,让音璇直接蒙了脸动手就可以了。”难得看到伊夏沫幼稚的一面,裴九幽笑着开口,一手揉上了伊夏沫那整齐扎起来的头发。   “不用,你帮我将东西准备好就可以了。”睨了一眼笑的开朗的裴九幽,伊夏沫拉着音璇低下头快速的说了一番,直到两人眼睛里都泛出异常的光彩,不敢相信的看着说话的伊夏沫,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珠转了转,裴九幽想出这个麻袋扁人计划里唯一的漏洞,“可是如果范中直将我们告上衙门该如何?”光明正大的扁人,裴九幽自然是赞成的,可是不得不防备着范中直背后的太后和尚书。   “找个证人证明我们那个时候不在案发现场。”难得有着轻松的表情,伊夏沫清幽的开口,只要如此,范中直却也只能吃上哑巴亏。   “不要说那证人是二哥,我可不敢。”裴九幽刷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脸惧怕的瞪着伊夏沫,他怎么没看出来小沫儿竟然也有如此算计人的一面。   在音璇和伊夏沫四双目光的注视下,裴九幽认命的哀号一声,接收了这个鬼也不愿意接收的差事,如何在今夜将裴傲骗来当证人。   五福街是皇城有名的花街柳巷,而五福街上最出名的青楼自然是多年傲然屹立的——红袖楼,自古红袖添香夜读书是多么雅致的事情,看得出着青楼的老鸨也是难得的雅人,而此刻,红袖楼里今年冬天新出的头牌杨柳小姐更是让四方的风流公子,阔商贵胄们趋之若鹜。   裴傲看了一眼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器的门楼,三层的红袖楼在夜晚异常的热闹,丝竹声缓缓的从楼里传了出来,门口站着三两个一身轻纱的女人,虽然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却只穿了薄薄的几件单裙,虽然不如夏装般勾勒出妖娆的身姿,可是比起家里那裹的像熊一般的黄脸婆可是诱惑多了。   “王爷,何不将小王爷带出来。”殷莫非看着脸色不善的裴傲,低声的询问,白天的时候接到消息,有人在红袖楼埋伏,而刺杀的对象正是裴九幽,所以裴傲才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快速的赶了过来。   “进去。”裴傲收回视线,高大的身影向着红袖楼里走了过去,他太了解九幽了,如果知道有人要刺杀他,他绝对不会躲回王府,反而会照耀的在街上晃荡,直到和刺杀的人一决高下,所以裴傲只能选择亲自来一趟,防止出任何的意外。   “呦,这位大爷好面生,第一次来楼里吧。”远远的看着器宇轩昂走过来的裴傲,门口迎客的姑娘立刻粘了过来,当看见裴傲那俊朗而威严的五官时,芳心大动。化着浓妆的脸上堆积着妩媚的笑容立刻迎了过去。   “让开。”冷色一沉,浓郁的脂粉气味下,裴傲冷峻着面容大步的向里面走着,身后的莫非随即赶了过来,肃杀的目光成功的将想要粘上裴傲的女人们立刻阻挡下来。   “姑娘们,来客了。”老鸨高声的喊着,快速的甩着手中的香帕迎了过来,一手轻佻的要搭上裴傲的肩膀,可惜在看见他那冷沉的脸色时,尴尬的收回手,陪着笑容,“这位爷,可有相好的姑娘。”   “杨柳的房间。”锐利的双目没有半点的温度,冷酷之下,裴傲直接的开口,九幽今日要见的人正是红袖楼新起的头牌杨柳,那刺客如果要动手自然会选择杨柳的房间。   被裴傲的煞气煞到,老鸨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浓妆厚粉下的老脸尴尬的抽了抽这才陪着笑容继续道:“大爷,杨柳科不是随便接客的。”   殷莫非看着自己王爷不悦的脸,快速的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冷声喝道:“还不快说杨柳的房间。”   “是,大爷这边请。”有银子就是天王老子,老鸨立刻嬉笑的开口,一扭水桶般的老腰,快速的向着楼上走了去,一百两银子,这头牌果真有效应。   三楼,最东边的厢房里,曼妙的琴音点点的传了出来,泯着酒,一副浪荡子的模样,裴九幽依靠在软榻上,一手撑着下巴,桃花眼里泛着精光看向坐在一旁酥手弹琴的杨柳,不愧是后袖楼的当家头牌,不似平常青楼女人般妖娆妩媚,反而是一副请冷冷的模样,艳丽生姿的脸有着几分的疏远,几分的清高,乍一看,竟然和小沫儿有几分的相像。 第55章 怒打恶人   “柳儿.这位爷要见见你。”轻敲着门,老鸨推开木门,对着一旁的裴九幽陪着笑容, “裴公子.这位爷仰慕柳儿.还请裴公子割爱.让这位爷可以和柳儿交谈两句。”   “没看见本公子正尽兴吗?”不悦的抿了一口酒,裴九幽懒散的睁开眼,当看见走进门的裴傲和殷莫非,噗的一声,口里的酒悉数喷了出来,一个滑溜快速的从软榻上弹跳起来,一脸见鬼的惊恐模样,“二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冷冷的反问回去.裴傲径自的走到了桌边.身后的莫非已经快速的退了出去.依旧守在了暗处.随时提放着有刺客潜入。   “难道二哥也对杨柳小姐有意思?”眯眼笑得暧昧,裴九幽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轻佻的揽住杨柳那盈盈一握的细腰,高挑的身材下,丰满的胸口在束裙下显得更加的诱惑,更不用说一张精致妆点的脸盘,粉面桃腮,樱桃小口,有着成熟女人的丰姿。   “坐好.像什么样子。”瞄了一眼被裴九幽楼在怀抱里的杨柳.裴傲锐利的视线有着迫人的阴冷,杨柳到红袖楼已经有半年,而刺杀九幽的消息今天才收到.她应该不是刺客,缺少一种属于刺客的冰冷。   “柳儿.给我二哥倒酒。”裴九幽听话的松了手,端正的坐到了裴傲身边.一脸怀疑的看着裴傲,“二哥.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难道也是仰慕柳儿的盛名?”   “是又如何?”打着太极,不1让裴九幽察觉懂啊自己真正来红袖楼的目的.裴傲端过裴九幽递过来的酒杯.轻轻的晃了晃,确定没有任何的毒,这才喝了一口。   “二哥,你这样太对不起小沫儿了。”打抱不平的开口,裴九幽亲自执起酒壶,修长的手指微微的按上酒壶的盖子,天呐,一想起来要暗算的人是裴傲,裴九幽笑容僵硬了几分,却任命的给裴傲满酒,一杯递给了一旁的杨柳,放荡一笑,“柳儿,敬我二哥一杯。”   “是.裴公子。“清脆的嗓音没有寻常女子的软溺,一如她的面容一般清清淡淡的.杨柳端起酒杯,看了一眼神色冷峻的裴傲,“公子,请。”   视线紧绷着.看着没有察觉到异常就喝下去的裴傲.裴九幽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幸好有五楼秘制的迷药。   这酒壶里却别有洞天.从里而分开成两部分.每一部分里都放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转动酒壶的壶盖,让裴傲先后喝下,这搀了药的酒混到了一起,在腹十才会产生逆路莉的效果.而喝酒的人却浑然不会察觉,毕竟这一前一后的两杯酒可都是无毒的,混在一起喝了才会有效果。   片刻之后,看着昏厥的裴傲和杨柳,裴九幽快速的将两人太上了里间的床铺,盖好被子.诡秘一笑,刚一转头却对上殷莫非森冷的脸。   “莫非,我知道你轻功好,可是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裴九幽惊吓的拍着胸口.一脸懊恼的瞪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后的殷莫非,不愧是二哥身边的扩卫.轻功果真是一绝,连自己都j没有办法察觉到他的靠近。   “王爷怎么了?”如果眼前的不是小王爷.段莫非早已经让他血溅三尺了,可是正是因为是行事都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小王爷.所以殷莫非只能按捺下担心低声的询问。   “没事,一点迷药而已。”低声打趣的笑着,裴九幽拍上莫非的肩膀.笑声愈加的暧昧,“莫非,我还有事,记得,一定要在这里看老了,二哥的药性明天早晨就会过去,记得,不许将二哥抗回王府,否则你就等着,夜里被我偷袭,然后将你剥光了扔到青楼女人的床上。”   丢下威胁的话,在殷莫非纠结的神色里.裴九幽潇洒的摆摆手,随后一个纵身,利落的从窗口跳了出去,片刻之间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里。   小王爷?想着裴九幽的威胁,殷莫非一麻木的脸慢慢的拧成一团,小王爷绝对是说得出做的到的,如果他真的将王爷带回去了,只怕明天一早醒来,他的床上就会多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王爷.你没有被迷倒?”正犹豫着,突然看见原本睡在床铺上的裴傲睁开了眼.殷莫非错愕一怔,毕竟小王爷的顽劣是防不胜防,更不用说对小王爷没有任何戒备的王爷。   “药性上来时,用内力封住了。”依旧是低沉的声音,裴傲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看来九幽已经知道会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才会用药迷倒自己,独自去处理。   “可是王爷.小王爷会不会有危险。”眼中对裴傲的敬佩又多了几分,殷莫非松了一口气,这才担心起独自离开的裴九幽。   “既然他能事先准备迷药,就说明九幽已经控制住了情况,不用担心。”五楼的能力裴傲还是知道的,否则不会成为苍紫王朝最神秘的一个组织,而九幽的能力裴傲更是明白,只是担心他会被暗算,如今看来他早已经收到了消息,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红袖楼外的墙角处,裴九幽快速的飞身而来,对着等候许久的伊夏沫和音璇打了个胜利的姿势.“好了.一如都安排妥当了,范中直出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音璇看了看红袖楼的大门口,摇了摇头,随后跟着伊夏沫和裴九幽向着五福街的后巷快速的走了去。   范中直自从在茶寮里被毕少白砸了脸,心情异常的气愤,不过昨天狠狠地玩弄了阙云之后,原本烦躁的心立刻恢复了几分,所以在红袖楼混了一晚上之后,立刻让小厮抬着自己再去阙云所在的小院。   正哼着小曲,范中直忽然发现轿子停了下来,他一时间没有准备好,加上不知道为什么,头有些昏沉,额头撞到前面,撞的生疼,大怒骂道:“你们这些混蛋,不想活了吗?怎么抬的轿子?”   安静的后巷里没有半点的声音,死一般的安静,轿子外同样是安静的有些诡异,摸了摸被撞倒的额头,范中直气恼的冷哼一声,心里想着等会就狠狠地踹几脚抬轿的小厮,这才有些狼狈的从将要倾倒的轿子里爬了出来,发现街道上一片安静,正是五福街的后巷,而地点正是昨天他狠狠羞辱阙云的那条巷子。   视线从慢慢的收了起来,范中直赫然一惊,错愕的看着站在轿子前的三个用黑色布巾蒙了脸的黑衣人,而抬轿子的小厮轿夫和随行的四个护卫都已经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看了看三个看到脸面的黑衣蒙面人,范中直第一反应是碰到了沿途打劫的歹人,双腿不由得一个哆嗦,以为是遇着沿路抢劫的歹人,强撑起气势,一手叉着腰,怒声的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安经里,三个黑衣人之中一个纤瘦的身影微微的一个跨步,清冷冷的嗓音没有半点感情的响了起来,“我是裴九幽,我要打你。”   不曾想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范中直错愕的一愣,刚要开口,却忽然发现一个黑色的布口袋猛地从头上套了下来,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布口袋里有淡淡的药味,让喝了花酒的范中直那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只是这样的清醒却是他不愿意的,因为刚一清醒,还不曾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宛如暴风暴雨般的痛揍更是毫不留情的传了过来,更多的却是木棒的敲打声。   只是踢了几脚,伊夏沫自然就退到了一旁,倒是一旁的裴九幽和音璇打的舒坦,两人早已经拉下了脸上的布巾,狠狠地踹了好几脚。   对这个横向霸道的范中直,两人自然不喜欢,可是因为太后是范鹰的小妹妹,所以碍着太后的面,即使暗地里使了绊子,以范中直的智商也根本不知道谁暗算他,所以裴九幽连算计他的愿望都失去了。   而第一次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痛扁这个禽兽一番,自然是大快人心,麻袋之下被打的范中直越痛越清醒了,呲牙咧嘴的吼叫着,“裴九幽,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本公子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那本公子就打的你说不出话来。”裴九幽嬉笑的开口,一脸的畅快淋漓,狠狠地踹了一脚范中直的后背,“这一脚还给你,害我二哥被鞭打四十,范中直,本公子就将你打成山猪的儿子,让你老爹都认不出来。”(毕少白对尚书大人的称呼:山猪。)   “够了吧?”音璇示意的看向身侧的两人,在得到肯定后,一脚踢向了范中直腰侧的昏睡穴,随即三人扔了手中的木棒,对视一眼,在夜色里,面容含笑的离开。   半天之后,范中直哀号着,这才缓慢的车去了从头到腰侧的布口袋,踉跄的站起身来,脸上早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鼻管里挂着两条鲜血链子,看起来异常的狼狈凄惨。   痛打成范中直,裴九幽让音璇先回了裴王府,带着伊夏沫去了红袖楼,毕竟要让裴傲做时间证人,自然得让杨柳看一眼伊夏沫,这样一来就不怕范中直寻仇。   红袖楼,依旧暗沉的夜里依旧是一派的喧闹,只是三楼的厢房里却安静许多,只是隐约的可以听见那隔音不好的屋子里传来阵阵带着痛苦和欢愉的叫床声。   裴九幽神色一阵尴尬,快速的拉着伊夏沫进了杨柳的屋子,指了指床铺上依旧熟睡的两个人,打趣一笑,“小沫儿,会不会吃醋啊?”   床铺上,裴傲闭着眼,听着裴九幽那打趣的话,不由地拢了拢眉头,看来他已经解决了刺杀的事,可是他居然将伊夏沫带到红袖楼里来,果真是太悠闲了。   “无聊。”淡淡的回了一句,伊夏沫漠然的将视线收回,可是当看到床铺里侧的面容之时,有这片刻的震惊,可是终年淡漠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怎么会是她?巧合还是刻意的安排。   天色越来越暗沉漆黑,虽然屋子里燃烧着炭盆,可是这副身体自身的孱弱情况下,伊夏沫直接趴在了桌上睡下了,裴九幽看着烛火之下清瘦不已的小脸,总是懒散的目光温柔了几分,她终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在皇家出生的人都要早熟许多,可是过了年也才十四岁。   目光转了转,看着一旁软榻上的薄被,裴九幽起身走了过去,刚要将被子拿过来,却赫然发现趴在桌子上的伊夏沫不见了,刹那,目瞪口呆的俊颜上泛着震惊,傻愣的盯着起身抱着伊夏沫走向床边的裴傲,“二哥,你没有中迷药?”   “什么人要刺杀你?”头也不抬的开口,直接将怀抱里的伊夏沫放回了床铺上,盖好被子,裴傲这才转身看向已经快速恢复笑容的裴九幽。   干咳两声,裴九幽懒散的笑了起来,看来终究是瞒不住的,“没事,已经摆平了。”   初冬的清晨格外的清冷,伊夏沫迅速的醒来,看着站在床边的杨柳,视线扫了一眼外间,这才低声戒备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逢人之命保护你而已。”一如当初的冷淡嗓音,虽然是异常的甜美妩媚,可是那音调里确实没有半点的感情,杨柳异常高挑的身子上裹着一身华丽的乳白色的裙子,因为刚刚睡醒,所以发丝微微的有些凌乱,散落在桃腮粉面的脸颊上有着妩媚的妖娆,可是却有着一双清冷的没有任何生机的灰败的眸子。   “保护我?”伊夏沫坐起身来,纤细的眉头轻佻而起,锐利的目光带着审视看向一旁的麻木的杨柳,看得出她不情愿保护自己,可是当时在她初次醒来,被人肉贩子鞭打折磨时,她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出手。   看穿了伊夏沫目光的意思,杨柳讥讽的勾了勾嘴角,依旧是冷漠到极致的表情,“记住,我只保护你不死,至于其他与我无关。”   所以说当初伊夏沫被折磨,被鞭打,甚至后来在裴王府的一切遭遇她都知道清楚,但那也与她无关,她只要确定伊夏沫不会死就可以了,其余一切,无关。   “我的命我自己会看牢。”没有不悦,没有气氛,伊夏沫淡淡的开口,起身下床,而就在她弯腰穿鞋的同时,刹那,一旁的杨柳忽然向着伊夏沫发起了攻击。   虽然弯下了身,可是伊夏沫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展开了反击,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杨柳,随即迅速的抬手阻挡下踢过来的一脚。痛在瞬间在手腕的圆骨处蔓延开来。   杨柳倒有些意外伊夏沫居然能挡的这么及时,目光收了回来,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不堪一击。”   一路之上,伊夏沫都有着一丝的郁闷,甚至在马车里连裴九幽那疑惑的目光都没有注意到,杨柳说的不错,她确实不堪一击,凭借的不过是感觉上的敏锐,和攻击的速度,只要随便一个高手就可以直接杀了她。   再次回到裴王府门口,却已经是一片肃杀的气息,府门口外整齐的站着一对锦衣卫,而一旁,音璇则率领着王府的护卫冷冷的对峙在一旁,双方都是冷然肃杀的气息,大有大打出手的局面。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裴傲掀开帘子,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却见锦衣卫里一个轮椅上的中年人被缓缓的推了出来,而他正是整个锦衣卫的头领,让皇城上下无论百姓还是朝官都要惧怕三分的任务——庞宝宝。   “裴王爷。”骨瘦嶙峋的脸颊动了动,庞宝宝一身黑色的衣服,衬着一张脸更加的阴暗,鹰钩鼻子上一双狭长的眼看想下了马车的裴傲。   “庞大人,这是何意?”裴傲视线扫过了庞宝宝,余光掠了一眼身后但笑不语的裴九幽,却已经在瞬间明白大致的情况,只怕他防到了迷药,却已经被九幽给算计了,否则昨天他不会要求一直在红袖楼待到天亮。   微微一笑,不但没有软化那一脸阴郁黑暗的脸色,反而显得更加的不伦不类,庞宝宝哑声的开口,“王爷,昨夜在五福街后巷,范公子被人痛殴重伤,太后震怒,范公子醒后只言带头行凶之人正是小王爷。”   说话的同时,庞宝宝目光略带的扫向裴傲身后,懒散依靠在马车旁的裴九幽,暗沉晦涩的视线里带着锐利,似乎早已经找到了证据,而行凶的人正是裴九幽。   “庞大人这时要将人带进宫里去审问?”裴傲神色未变,依旧是冷峻的视线,询问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玩味,而在他的示意之下,音璇已经带着府邸的护卫退了回去。   “王爷见谅,太后懿旨。”庞宝宝依旧带着那怪异的笑容,言辞之间已经表明,不将人带进宫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他有怎么会出动锦衣卫。   在众人交谈下,凤修却已经急急的赶了过来,身后跟随的依旧是他多年的护卫敬德,初晨,冷风薄雾下,凤修一脸的微笑,和熙如同春日的阳光,只是那脸依旧苍白一片,“王爷。”   “罢了,一起进宫一趟吧。”裴傲点头颌首,转身走向了马车,再次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去,而随着马车的移动,庞宝宝这才转过轮椅面对着一旁的凤修,“大人,劳您也出来了。”   “马车上再说。”凤修淡泊一笑,也上了马车,而双腿不便的庞宝宝在锦衣卫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这才再次开口,将范中直在宫里的话悉数转给了凤修。   接过敬德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凤修哑然的失笑,清润的开口,无力的揉了揉额头,“这倒像是裴九幽会有的行事方法,只是那三人,不会包括音璇和公主吧?”   “大人,看来却是如此了。”庞宝宝同样无奈的笑了笑,只是终年在锦衣卫里,那笑即使是此刻的轻松笑容,却同样显得有些晦暗。   马车疾驰着,顷刻间,一道身影快速的落在了车辕之上,随后掀开布帘进了马车,对这端坐在一旁的裴傲耳边快速的说了些,随后黑影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消失在飞驰狂奔的马车上,如履平地。   依旧闭目养神着,裴傲终于睁开眼,深邃的眸光一片锐利,宛如批判的嗓音低沉的响起,“用布袋罩住头来打,还敢报出姓名,谁的注意?”说话的同时,目光如同冬雪般掠过马车里同坐的三个身影。   “二哥,我也只是教训一下而已。”一想起昨夜的痛快,裴九幽立刻裂开了嘴,懒散的开口,反正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证据,万无一失。   “看不出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办法。”看都不看裴九幽一眼,裴傲视线直接的盯住一旁神色有些恍惚的伊夏沫,似乎从红袖楼出来她便有些的沮丧。   “二哥,为什么一定说是小沫儿的主意?”裴九幽怀疑的开口,二哥是聪明,可是不至于到事事都料事如神般。   “哼。”冷声哼着,裴傲再次的闭上眼,若是他的主意,只怕早几年就痛扁了范中直,会等到这个时候,而且昨夜分明将自己可以留在红袖楼,不就是让自己给他们做个时间证人。   皇宫,凤霞宫,早晨从凤霞宫里传出来的怒喝声已经在第一时间席卷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太监宫女都知道范公子被人打了,而打人的正是小王爷,宫里的气压在瞬间低迷下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做着事,唯恐被太后的余火波及到。   刚跨进凤霞宫,看着被抬坐在软椅上的人,伊夏沫吓了一跳,虽然打的很重,可也只是皮肉伤,不至于从头包到了脚,只留下鼻青脸肿的头部,整个一个木乃伊。   “庞宝宝,你可是皇城锦衣卫指挥使,你就给本宫好好的审审。”厉声的开口,太后阴毒的目光掠过几人之后,狠狠的盯着伊夏沫。   “是他们,就是他们打的我,太后,你为侄子做主啊,他们这样殴打侄子,根本就是故意而为,是他们看不起太后,看不起皇家的威严。”嗷嗷的叫着,软椅上,范中直瞪大了一双无情的眼睛,愤怒的看着站在大殿里衣冠楚楚的三个人,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将他们撕碎。   “范公子,你为何认定行凶的就是小王爷等人。”依旧坐在轮椅上,庞宝宝冷声的询问,没有半点的面部表情。   “还需要问吗?打人的时候,他们可都自己承认了。”这样才更气愤,范中直瞪大一双愤怒的眼睛,狠狠地看着优哉游哉的裴九幽。   “范公子,有人会那么傻吗?打了人,还告诉你是谁打的,不是明摆给你报复的机会,必定是有人和范公子过不去,却又不敢出手,才会下次毒手来诬陷小王。”裴九幽一脸同情的看着被包得如同粽子一般的范中直,一脸的云淡风轻外加可惜的神色。   扬唇笑着,裴九幽依旧一副懒散的公子哥模样,看了一眼范中直继续道:“刚刚在来的路上,已经停了属下的回报,听说范公子是被人套了布口袋打的,既然没有看见,有怎么能诬陷小王,还告到了太后这里。”   “你们是故意如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气氛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扑上去撕了裴九幽,范中直气的颤抖着粽子般的身体,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后,再次哀号的开口,“太后,他们反其道而行之,根本就是目无王法,还请太后定夺。”   “敢问小王爷,昨夜你在丑时十分,小王爷在何处?”庞宝宝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无计可施的范中直,暗自一叹,得罪了谁不好,居然得罪裴九幽这个皇室小王爷。   “这?”话语一顿,裴九幽刹那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转身退了几步,一脸的犹豫,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看裴九幽这幅摸样,范中直得意的冷笑起来,哼了一声,咄咄逼人的冷笑着,“怎么,小王爷不知道自己昨夜在哪里了吗?太后已经派人查了,昨晚上,小王爷可不在王府,甚至连公主也不在王府,敢问小王爷深更半夜不睡觉和公主去哪里了?难道有什么奸情?”   “放肆!”裴傲目光一冷,瞬间,凤霞殿笼罩在一层阴郁之下,不怒而威的俊颜有着迫人的凛冽,裴傲阴寒的视线看着被惊吓到的范中直,“本王的王妃岂容你这样侮辱!”   “裴王爷不要动怒,本宫也想知道昨晚深更半夜,九幽和公主去哪里了?”太后怒极反笑的开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阴狠毒辣的视线看着一旁的伊夏沫,竟然能让裴傲开始出言维护,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大殿之中众人的视线再次转向一旁清冷着脸庞的伊夏沫,不知道她会如何的回答,毕竟这说不好,这殴打太后亲侄子的罪名就落下了,若是太后有心刁难,只怕少不了一顿惩罚。   接收到四周的视线,伊夏沫原本清冷的目光忽然一怔,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盈盈的萦绕上水汽,凄楚的表情瞅着一旁的裴傲,还不曾开口,泪水却已经凄楚的落了下来。   “王爷,夏沫知道错了,王爷爱慕红袖楼的花魁杨柳小姐,夏沫不该生有嫉妒之心,不但坏了王爷的雅兴,甚至连累九幽被人诬陷,夏沫……”余下的话转为悲切的呜咽声,泪水点点下,伊夏沫凄楚的低下头,轻咬的红唇,哀怨的看了一眼裴傲,随后低下声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湿润的小脸让人忍不住的疼惜不已。   傻愣愣的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甚至连瘦削的肩膀都颤抖着,裴九幽宛如吃了苍蝇般的愣住,第一次,他发现他不了解伊夏沫。   坐在一旁的凤修同样微微的愣住,随后目光转为温柔,眸光身处甚至含着一丝的笑意,他想过她会辩解,会撇清关系,可是凤修缺怎麽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变了脸,凄楚哭泣着,宛如真的被抛弃的弃妇一般。   “太后,你也看见了,二哥昨夜在红袖楼过了一夜,王嫂她也是因为深爱二哥,才会不顾一切的进了红袖楼,甚至在杨柳小姐的香阁里守了一夜。”恢复过来,裴九幽摇头叹息着,暗自却已经笑开了花,没想到小沫儿竟然还有这一手,可以哭泣自如。   “好了,这点事需要渲染的全宫皆知吗?”裴傲斜睨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裴九幽,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大殿外匆匆而来的身影,薄唇处忽然染上了一丝诡异的笑意,长臂攸地伸了过去,将伊夏沫哭的颤抖的娇小身影揽进了怀抱里。   “不要哭了,是本王的不是。”低声安抚着,暗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显得格外的温柔,裴傲柔声的开口,感觉着被圈进怀抱里的身体一僵,不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既然演戏,就要演到底。”   是演戏,而在外人看来却是夫妻恩爱、软言轻语的甜蜜场面,太后脸色愈加的阴沉,若不是脸上有着厚厚的脂粉,只怕此刻已经压抑不住那股铁青的脸色,只能将满腔的愤怒转为尖锐的讥讽声,看了一眼僵直在殿门口的身影,讥讽一笑,冷声道:“裴王爷和公主果真相爱,你说对不对毕将军?”   身体在再次一僵,可是被裴傲紧紧地抱住,伊夏沫只能抬起头,泪水朦胧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裴傲,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裴傲绝对是故意的。   本王可是在替你和九幽圆谎,俊冷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和温柔,裴傲高居临下的扫了一眼被圈在怀抱里,从自己胸口处抬起头的伊夏沫,无声的挑挑剑眉,他果真是小看了她的胆量,竟然连他都敢算计利用,甚至还和音璇九幽一起谋算他! |派派小说论坛羚音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56章 血腥屠杀   毕少白僵直着身体,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屋子里那相拥在一起的身影,野丫头哭了,可是她从来不在他面前落过泪,她为了裴傲在青楼里呆了一夜,是因为喜欢上他了吗?   总是潇洒狂傲的脸此刻却呈灰败的神色毕少白痛心的握紧了拳头,看了一眼依旧没有脱离裴傲怀抱的伊夏沫,随即转身向着大殿外大步走了去,甚至不曾理会太后刚刚的问话。   他怎么了?伊夏沫疑惑的侧过目光看着大步离开的毕少白,依旧是颀长的身姿,可是比起往日的冷傲和狂放,此刻那背影在初晨的阳光下,竟然显得有几分的寂寞,让伊夏沫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担心。   “当着本王的面这样痴迷的看着另一个男人,伊夏沫你不准备将这出戏演下去了吗?”剑眉一凝,看着伊夏沫那毫不掩饰的担心视线,裴傲攸地冷下脸来,圈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攸地用力,低低的嗓音依旧是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调,她虽然不懂什么叫感情,可是裴傲此刻却清晰地明白,毕少白已经让她开始挂心。   “二哥,你要安慰王嫂的话,回王府之后关上门再安慰,大殿之上这样卿卿我我可有损你裴王爷的形象,对吧,太后?”唯恐天下不乱,裴九幽眨着眼,一脸打趣的看着搂着伊夏沫窃窃私语的两个人,将无辜的视线转向已经怒到极致的太后。   握着茶杯的手愤怒的收紧,狰狞着脸,太后阴测测的冷笑着,“庞宝宝,这案子你不需要审理了吗?还是说皇城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连尚书之子也可以随意的殴打?”   “微臣不敢,既然昨夜小王爷和公主都在红袖楼,有王爷作证,那动手殴打范公子的势必另有其人,甚至故意栽赃小王爷,企图挑拨裴王府和尚书府的关系,臣一定会查清楚,当然,臣还是会去红袖楼找杨柳姑娘求证,望王爷不要误会。”庞宝宝打着官腔,慢悠悠的开口,目光看了一眼气氛的说不出话来的范中直,再次叹息,这样的纨绔子弟想和小王爷斗,果真还是差远了。   酒楼,在毕少白狰狞的视线里,一旁的小儿慌乱的放下酒坛就溜出了厢房,只余下满屋子的酒味和被酒味笼罩下的毕少白。   “野丫头,为什么你会是裴傲的王妃?”喃喃的低语着,毕少白一手抓紧了酒坛口,头一仰,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烈酒倒进了口中。   “野丫头,为什么?”沙哑着嗓音哀号着,毕少白放声大笑着,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坛,愤怒地一扬手,哐当一声响下,酒坛却已经撞在了墙壁上破碎。   厢房外的日头从东边渐渐西落,淡淡的希望光辉透过窗户洒进了屋子,桌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着空掉的酒壶和酒坛,地上更是破碎的瓷片和酒水,原本总是狷狂清傲的毕少白此刻却已经醉倒的趴在桌子上,锦袍上有着酒渍,发丝凌乱着,口中念叨的却依旧是为什么三个字。   “老爷,让少爷这样没关系吗?”厢房外,一旁的管家低声问着身侧冷沉着脸,神色不明的毕忠,从小看着少爷长大,这还是第一次看着少爷为了一个女人大醉。   “不成器的东西,不用理会他,回府!”毕忠愤怒的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随后迈着圆滚福气的身体大步的下着楼。   锦衣卫隶属庞宝宝所管辖,整个锦衣卫的总部在皇宫外北侧的北大街,往远处望去,各部的衙门都在此处,各式建筑飞檐如凤,翘指天际,靠近北大街的最后,毗邻着护城河的末端,一个方方正正毫无特点的房子,正杵在那里,看上去异常的阴暗灰败。   因为是当事人,所以裴九幽等人自然是随着庞宝宝回锦衣卫总部接受询问,当然其实以裴九幽的身份,原本庞宝宝是让两个手下去裴王府询问口供的,可裴九幽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光明正大的躲避开裴傲那犀利的目光,屁颠屁颠的跟来了锦衣卫。   们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在繁花似锦的皇城,唯独锦衣卫的地方显得格外的诡异阴森,甚至那开门声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刚刚听到手下回报,毕将军似乎在酒楼里醉倒了。”随着门的推开,凤修跨进了安静的屋子,目光温和的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伊夏沫,苍白而瘦削的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显得那么的孱弱病态。   醉酒?伊夏沫站起身来,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快速的在凤修进门后将灌着冷风的们给关上了,是因为早晨在凤霞殿么?   “你啊。”目光从关闭的门上移到站在门边的伊夏沫身上,凤修无奈的笑了笑,干瘦的手指揉了揉她的发顶,原本是极其聪慧的一个人,却对男女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或许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被裴王爷给伤到。   没有躲避开凤修那不合时宜的亲密动作,伊夏沫抬起头,一脸的懵懂之色,只是清霜般的眼睛里还是有着一丝的担心,“他在哪里?”   “我送你过去,那么大一个人,你也扛不回来。”话音刚落下,却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苍白的脸快速的别向一边,凤修佝偻着瘦弱的身体,躲避开伊夏沫那担心的视线,边咳边道:“没事,一会就好。”   马车缓缓地向着酒楼的方向行了去,马车里,比起裴王府的马车要暖和许多,甚至铺了软软的羊毛毯子,看来凤修的身体不是普通的虚弱。   “夏沫,你是不是把我错认为是别的什么人了?”坐在马车里,凤修忽然的开口,如水的目光敏锐的将伊夏沫那一瞬间呆愣到失神的神色收进了眼中,不由微微一叹,伸手握住伊夏沫小小的手,“罢了,就当我是他吧。”   实现低垂着,看着那握住自己的手,不似裴傲那样刚劲有力的大手,也不似毕少白那因为长年征战而略显粗糙的手,更不是裴九幽那养尊处优的修长手,而是瘦骨嶙峋的苍白,关节突出着,手指很长,指甲修建的整齐,可是拿手上却不曾有半点的肉感,刚硬的咯着她的手。   伊夏沫记得每一次看到伊冬雪时,她的手异常那样的瘦,没有半点肉,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可是那手却是异常的温暖,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时,伊夏沫就有了支撑下去的信念,不让自己那惨无人道的冷血训练里倒下去。   “很丑对不对。”看着自己那算是畸形的手,凤修苍白的笑着,握着伊夏沫的手指松了力气,要将手抽回来。   指尖擦过的瞬间,伊夏沫忽然抬起另一只手将凤修的手压住,抬起头,瘦弱而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很温暖。”   “傻丫头。”凤修沉静的眸子波动了片刻,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低叹,他的身体一到冬天偏冻得如同冰块一般,那手更是如此,似乎连血液都是冷的,哪里有半点的温暖,倒是她包裹着他的一双小手,虽然小巧,可是掌心却是格外的暖,似乎将那阵阵的暖流从手上传递到了他的心头。   厢房里,即使在回廊外依旧可以闻到那散发出来的浓烈酒味,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伊夏沫快速的推开房门,更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天色已经擦黑,暗沉的厢房里没有点蜡烛,朦胧的黑暗里,只见毕少白趴睡在桌子上,旁边散落着空掉的酒壶,一身的酒味,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滚开。”感觉着肩膀上的触感,毕少白烦躁的低吼着,无意识的甩开肩膀上的手,再次的趴到在桌子上,眉宇深深的蹙起,含混不清的低喃,“野丫头。”   “敬德,将毕将军扛到马车上去。”不仅自己听到那醉酒后的低喃声,相信站在桌边的伊夏沫更是听到了,凤修快速的走了过来,依旧是牵住那温暖的小手,“他喝太多了,只怕没有一天一夜是醒不了了。”   “因为我?”看着高大魁梧的敬德费力的扛起毕少白,伊夏沫疑惑的转过目光,将疑问投向一旁的凤修,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他要借酒消愁。   “夏沫,他与你是什么关系?”随着敬德的身后,凤修宛如兄长般的牵着伊夏沫也出了厢房,温和的询问。   什么关系?伊夏沫有着瞬间的懵懂,在现代,当父母惨死在了爆炸里之后,她在五岁的时候和姐姐就被带到了x岛,除了姐姐这个唯一的家人,其他所有人与她而言分为了三类,一类是她成为杀手后的狙杀目标,一类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还有一类,伊夏沫眸光有的冷酷下来,那些x岛的研究者,博士,是她的仇人,而毕少白却不属于这三类。   沉默半晌后,伊夏沫目光悠远的看着被敬德扛在肩膀上的毕少白,犹豫的吐出两个字,“朋友。”   果真是个傻丫头,连朋友两个字也想了半天,凤修为那醉的不醒人事的毕少白哀叹一声,可是也难怪,自出生她就被关在了冷宫里,除了那贴身的丫鬟圆儿,她便没有在接触过其他人,朋友两个字也不错了。   可是那个他呢?凤修苍白的脸色微微的怔了怔,那个她透过自己去看,去想的那个人会是她的什么人,否则她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亲厚?   马车向着东大街的官府府邸快速的行了过去,马车里,毕少白的酒品还算不错,虽然醉的不醒人事,却很安静,除了那偶然含混不清的几句低喃。   东街乃是朝中官员的府邸所在,所以大街四周居民不多,只是有一些日常的店铺,四周很安静很安静,不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没有什么行人,除了那些达官贵人们偶然路过的马车外。   毕少白一身的酒气,让温暖的车厢里气息有些的憋闷,伊夏沫抬手撩开了车窗的帘子,视线也缓缓看向大街两旁在冬日有些枯败的苍天大树。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伊夏沫的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杀手本能的直觉,她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觉得四周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原本只是随意观察的视线此刻却敏锐的向着马车经过的四周看了去,到处都是一片的安静,并没有什么异样。   忽然间,清冷的空气里飘散而来一股极淡极淡的气息,泛着苦杏仁的味道,纤细的眉宇一紧,在现代她尝试过各种的毒药,也用过沾了毒的匕首和袖箭,所以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那飘散在清冷空气里的气息代表了什么,若不是撩开了车窗的帘子,只怕就太迟了。   说时迟,那时快,“快跳车!”伊夏沫警告的喊了一声,双手却已经紧紧抓住一旁的凤修,在他的错愕之下,快速的拉着他向着疾驰的马车外冲了出去。   而马车里的敬德却也反应过来,抓起醉酒的毕少白,一掌震碎了马车,也快速的跳出了马车,顷刻之间,却见数十只淬了毒的毒箭刷刷的,如同箭雨一般,从暗处向着马车的方向飞射而来。   就在伊夏沫拉着凤修跳下马车的一刹那,一个巨大的石头却被人从巷子后方扔了过来,呼啸泻风,狠狠的砸中了嘶鸣的骏马,力道之大,鲜血四溅着,马头被巨石砸到,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嘶鸣,却已经轰然倒地。   好大的力气,竟然能够将这样一块巨石扔过围墙,甚至这样精准的砸上骏马,防止他们骑马逃走,顾不得许多,伊夏沫拉着凤修快速的闪身躲避在了街道旁那粗壮的大树后,幸好有着苍天的大叔,才让他们可以躲避开那咻咻声下,破空而射的毒箭。   敬德乃是凤修的家仆和护卫,虽然骤遇敌被偷袭,却没有半刻的慌乱,一手拉着醉倒的毕少白快速的移动到了安全的地方,一手抽出随身配在腰上的大刀,舞舞生辉下,将大部分的毒箭给砍断。   而这边一出了事,暗中保护凤修的三名锦衣卫护卫,快速的御风而来,长剑阻挡下毒箭,迅速的跃上了墙头,长剑如虹,和暗中射着毒箭的刺客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   可是就在此时,却见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正打斗的锦衣卫护卫,错愕的回头,便在此时,他们抬起头来,看着一双恐怖的巨掌拍上了自己的头颅!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他们根本来不及躲避。   伊夏沫安置好凤修抬头看了过去,却见墙头之上,鲜血脑浆迸发而出,三个护卫先后被那两米多高的巨人狠狠的拍碎了脑袋瓜,沉闷的嚎叫声刚一响起,便没了音,惨不忍睹的尸体如同破烂般的被扔到了地上。   伊夏沫站在树后,看着那三具被扔下墙头的尸体,面容渐渐的冷肃下来,原本水润的黑眸渐渐的冷寂冷寂,一片肃杀的冷酷渐渐覆盖了双眼,刹那,原本总是清冷的人此刻却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神情漠然而冰冷,周身甚至发出血腥杀气。   “不要出来。”甚至连嗓音都是冷血无情的,伊夏沫快速的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那是音璇给她防身的,头也不回的对着凤修叮嘱一声,在两道黑影袭击而来的瞬间,伊夏沫动作迅速的闪身而出,稳稳的占据在大叔的正前方,虽然是在迎接攻击,却也在同时隔绝了这些刺客对身后凤修的攻击。   飞身而来的两道黑影却是两个妙龄女子,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模一样肃杀而血腥的双眼,手中的长剑泛着幽冷幽冷的蓝光,那是淬了毒之后才有的死亡光芒,而相对于两个刺客,伊夏沫却只有掌心里一把锋利的匕首。   一左一右,两个女刺客甚至不用对视,却已经配合的异常默契,手掌宛如毒蛇般的利剑咻的一声向着伊夏沫的左右两侧快速而狠绝的刺了过来。   纤手的身体一个侧移,脚跟用力的同时,膝盖快速的弯曲,让左侧的那柄长剑险险的擦着自己的左侧身体,而右手的匕首哐啷一声毫不避险的迎击上右边的长剑,火花几乎在瞬间迸发而出。   伊夏沫虽然没有内里和剑招,可是手中的却是她最擅长的匕首,短距离搏击下,她有着百分百的自信。   所以在两柄如同毒蛇般缠绕攻击而来的长剑下,伊夏沫动作异常的敏锐,宛如鬼魅般的躲避移动着,不断拉近和两个女刺客的距离,手中的匕首更是近身攻击着,一时之间,却见三个人似乎绕在了一起,刀光剑影之下,速度之快,却已经分不出谁是谁。   两名女刺客的脸微微的铁青,一左一右的默契配合之下,却依旧无法狙杀目标,而且随着打斗,她们渐渐发觉伊夏沫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中的匕首更是防不胜防的刺向她们的要害。   打斗里,忽然红的一声巨响是突兀的响了起来,伴随着围墙的倒塌,碎石灰尘飞扬起来,一道身影伴随着破碎的石头狠狠地跌在了地上,口中却已经吐出了鲜血,而刚刚那个两米多高,一脸横肉看,魁梧如山的男人大步大步的走了出来。   两个女杀手微微一笑,却只感觉眼前一道亮光闪过,想要回防却已经来不及了,伊夏沫身影骤然间掠起,匕首横在了掌心里,温热的鲜血从伤口处飞溅而来,刹那,一名女刺客便轰然的倒在了地上。   刹那,另一个女刺客眼光一狠,愤怒的盯着面无表情,脸上沾着鲜血的伊夏沫,尖锐的嘶吼一声,长剑愤怒的向着伊夏沫的胸口刺了过去,原本就没有丝毫的松懈,在长剑再次刺过来的瞬间,伊夏沫快速的跳开身影,只有一个人,她不用再担心被左右夹击。   “敬德!”看着口吐鲜血的敬德,凤修震惊的低喊一声,已经顾不得危险地快速的走出了树后。   “主子,不要。”慌乱的开口,敬德踉跄的撑起身体,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再次从口中吐了出来,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大汉看都不看口吐鲜血的敬德,一步一步,宛如巨山般的影子向着伊夏沫压迫而来,双手上沾满着鲜血和白色的脑浆。   双重的压迫下,伊夏沫喘息着,抹去脸上的鲜血,掌心再次握紧匕首,宛如捕食的猎豹,整个人依旧处于战斗的姿态,纤瘦的身影和大汉的魁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赫赫的呼吸着,看着瘦弱如同猴子版的伊夏沫,大汉嘲讽的冷笑着,一脸的横肉因此而呈现诡异的模样,一双巨掌握成拳头猛地向着伊夏沫挥动而来,而一旁的女刺客也配合的横剑攻了过来。   拳风猛烈地割着脸颊,伊夏沫一个曲身快速的躲避开那重如铁锤的双拳,直起身体的瞬间,淬了毒的长剑却紧逼而来,想躲却根本没有可能。   一刹那,只能硬生生的将身体扭转一个方向,肩膀处狠狠地被长剑贯穿,血肉撕碎的清晰声的传来,而那刺客却并没有抽出长剑,而是脚步一个用力,手中的剑更是再次的用力扎了下来。   脚步快速的后退,长剑依旧贯穿在肩膀里,伊夏沫急急的移动着双脚,拉开了和巨汗的距离,清冷的眸子此刻却已经杀红了眼,突然后脚跟一个用力,深深地地主背后的大树,刹那之间,伊夏沫攸地横起匕首,身影猛地向前掠去,直接穿过那长剑逼近了女刺客的身前,在她惊恐的同时,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胸口。   “夏沫?”凤修煞白了脸色,刚刚她的一个上前动作,整个身体是贯穿着长剑移动着,那剑柄此刻甚至要没入到了血肉之中。   “没事。”惨白着脸,重伤下,伊夏沫却依旧保持着冷傲的神色,左手抓住被鲜血染红的剑柄,一个用力,长剑刷的一下被抽了出来,鲜血也在瞬间汩汩的涌了出来,乌黑的血迹,早已经中毒。   “公主。”踉跄的站起身来,敬德右手手骨被折断,左手捂着胸口,只怕是被那巨汉打到了胸部,造成了内伤,却依旧跌撞的站起身来,左手迅速的点住伊夏沫肩膀处的几处大穴,他已经看出来了,她完全没有半点的内力,凭借的只是身体本身的敏锐和异常凌厉的动作,那一招一式狠绝而致命,似乎是常年血战之中才培养而出的经验。   正在此时,那大汉却已经转过身来,愤怒着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庞,看了看地上先后死去的两个女刺客,暴怒的吼叫一声,猛地迈开步子向着伊夏沫和敬德冲撞过来。   “小心!”匕首依旧紧紧地握住,伊夏沫一把推开一旁的凤修,身影在同时迎了上去,大汉的铁拳虎虎生威的挥动着,伊夏沫凭借着身体的灵巧,每一次都是险险的躲避开来。   正在此时,突然感觉着眼前一黑,却是身体的毒素发作了,伊夏沫躲避的动作一停,而大汉的铁拳已经狠厉的挥了过来。   “夏沫!”凤修惊恐的低声一喊,白色的身影却在同时跑了过去,在敬德的震惊之下,凤修却快速的拉住伊夏沫的胳膊,一个用力将她清瘦的身体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快速的一个旋转,用自己的后背对上大汉的铁拳。   “主子!”敬德哑声大喊着,什么也顾不得,骤然之间,身体一跃而起,化成一道光芒般的插了过去,原本结实的身体承担下原本该落在凤修身上的一拳,直直的被打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整个右臂被这一拳生生的打断,鲜血顺着衣服慢慢的流淌出来。   大汉咧嘴笑着,满脸的得意,看了看在地上挣扎着动弹的敬德,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凤修,似乎明白他是伊夏沫的弱点。   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郁,伊夏沫紧紧的拽住凤修的手,匕首猛地扎向了自己流淌着鲜血的右边肩膀,又是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可是那涣散的意识却在此刻清醒了几分。   苍白的脸上渗透着薄汗,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湿润了额前的发丝,紧贴着黑发下,一双眼格外的凌厉而暗沉,“退后,”再次要推开凤修的身体,伊夏沫明白就算是拼了一条命,她也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的伤害。   “夏沫!”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凤修依旧是煞白的脸,可是这孱弱的身体除了只能成为负担包袱外,根本无法有任何的作用。   “我没事。”回头,依旧是那样沉静的嗓音,伊夏沫握了握凤修冰冷的手,随后松开,戒备的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大汉,她会守护着他,如同当初守护姐姐一般,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伤害,除非踏过她的尸体。   可是这一次,大汉却已经改变了战略,依旧是虎虎生威的铁拳,可是更多的却是向着凤修的方向攻击而去,原本灵巧的身手此刻却失去了作用,因为他的目标不再是自己。   伊夏沫一咬牙,正面攻击而去,匕首猛地砍向大汉打向凤修的铁拳,身体也因此直接暴露在大汉的攻击范围里,痛!   胸口被左拳狠狠地击中,伊夏沫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胸口的肋骨在瞬间被打断了两根,刺穿和断裂的痛伊夏沫苍白了脸,薄唇也因此被咬破,压抑不住的咳嗽声猛烈地响了起来,没咳嗽一声,似乎那断裂的肋骨就这样刺在肺叶上一般。   大汉嘿嘿的冷笑着,得意满满的看着跌在地上的伊夏沫,目光再次的转向一旁的凤修,“除非我死!”吐出口中的鲜血,伊夏沫一字一字的开口,双眼里迸发出战斗的凌光,在大汉接近凤修的同时,再次的跃身而起。   而就在此时,倒在地上的敬德却也在同时飞身而来,左手拿着长剑,和伊夏沫一般同时的攻击向了那魁梧如山的大汉。   看了一眼敬德,大汉扬起左臂挥舞起铁拳,敬德的长剑砍伤了大汉的手臂,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再次的被震飞,而那大汉的手臂虽然汩汩的流淌着鲜血,却丝毫没有断裂,继续挥舞着左臂逼向凤修。   最后一击,伊夏沫深深地看了一眼凤修,微微一笑,却在同时放弃了攻击,身影骤然之间落在了凤修的面前,等待着大汉那威力十足的拳头。   露出胜利的笑容,大汉咧开大嘴,长臂如同给捣药般的收回,然后在同时猛地向前挥了出来,而伊夏沫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在他完全攻击放弃放手的时候,她会抱住他的铁臂,近距离的用匕首割断大汉的脖子。   “夏沫!”清晰地感觉着伊夏沫那眼神和笑容里的深意,凤修静静地开口,看着挡在身前那瘦弱的单薄身影,一瞬间,缺什么也不曾想,快速的伸手圈抱住伊夏沫的身体,大汉没有防备,而她同样也没有防备,根本不曾料想到凤修会第二次这样做!   “不要。”再次被身后那瘦削的身体抱住,伊夏沫凄厉的喊着,而凤修却面带苍白的笑容,抱着伊夏沫转过身来,要为她当下那最后一拳。   没有预期的疼痛,那一拳硬生生的停在了凤修的背后,大汉猛地低下头看着穿过胸口滴落着鲜血的长剑,蛮横的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错愕。   完全没有看到背后发生了什么,伊夏沫绝望的低吼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开紧紧抱住自己的凤修,转身,匕首如同银光般的滑过,却见大汉一手摸着脖子轰然倒地,露出背后裴傲那张俊冷刚硬的脸庞,手中的长剑依旧滴落着鲜血。   一刹那,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激,伊夏沫眼前一黑,身体支撑不住的扑倒在了裴傲身边,落在唇边最后的两个字却是清晰地谢谢。   “莫非,送凤丞相和敬德回丞相府,宣御医。”神情冷峻而淡漠,裴傲抱住昏厥在自己怀抱里的娇小身影,忽然目光一转,看见角落里依旧醉酒不醒的毕少白,目光一沉,“送毕将军回左丞相府。”   (可怜的小白,哎,醉的不醒人事。) |派派小说论坛羚音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57章 救治之情   裴傲抱紧伊夏沫快速的跃上身后的骏马,向着裴王府快速的飞驰而去,暮色渐渐的暗沉下来,街上此刻却是一片的血腥,尸体依旧丢在了地上,随后而来的锦衣卫却已经快速的控制了现场,庞宝宝脸色煞白,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那魁梧的死尸,如果不是裴王爷刚好赶到,那右相大人只怕此刻遭陷了。   长风院,御医里医术最精湛的易秉章从凤修的府邸快速的抽派到了裴王府,大床上,伊夏沫依旧昏厥着,苍白的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干裂破损的嘴角还有着干涸的血迹,伤的太重,失血过多,险些就断了命。   那一刹那,她竟然不顾性命的要去维护凤修,可是让裴傲真正疑惑的却是凤修竟然会在危险一刻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一国之相,凤修的谋略不比自己差,可是他竟然会在那一瞬间做出那样的举动。   快速的封住了伊夏沫周身的穴道,撕开那满是鲜血的衣裳,肩膀处两个伤口,一个贯穿了肩膀,依旧渗透着乌黑的血液,另一处的伤口要小一些,似乎不是剑伤,而是她虽然昏厥却依旧攥紧的匕首伤到的。   “王爷,凤丞相无妨,敬德伤的很重,右手手臂折断了,腹部和背部都受到了重创,需要仔细调养。”殷莫非快速的推开门,让御医进了屋子,这才退到一旁对着裴傲低声的汇报,“三个锦衣卫护卫都当场毙命。”   “王妃伤得重,肋骨断了两根。”御医看了一眼裴傲,害怕的开口,目光闪了闪,落在了伊夏沫的肩膀上,“这毒才是致命的伤,毒素已经侵入到了血脉之中,虽然可以解毒,只怕也会影响到王妃的身体。”   “无妨,先治伤。”摆摆手,示意御医快速的治疗,   裴傲看了一眼伊夏沫单薄瘦削的身体,片刻之后,却已经有了思量。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早已经暗黑成一片,裴傲站在屋檐下,莫非再次的去而复返,“王爷,大致的情况已经查清楚了,弓箭手是被三名锦衣卫护卫狙杀掉的,余下的两名女刺客死在了王妃的匕首之下,最后的大汉是王爷一剑刺中了心脉。”   “嗯。”点了点头,裴傲抬眼看着乌黑的夜色,没有半点的月光,这一也格外的安静,伊夏沫竟然能够据杀掉两个数一数二的杀手,她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莫非,去将九幽找回来,他应该在青楼里。”沉声的命令道,裴傲转身推门走进了屋子,九幽只怕去青楼喝酒了,毕竟痛扁了范中直,心情异常的舒畅,可是他若知道今日下午的凶险,只怕会后悔不已,同样后悔的还有那个被送回左丞相府却依旧没有半点清醒的毕少白。   “王爷,外伤都已经处理了,方子也让下人去抓药了,只是这毒该如何?”御医替伊夏沫盖好了被子,这才疲惫的对着裴傲行了礼,肋骨重新接过了,伤口也都止血了,只是那毒却侵入了血脉之中,要清除没有那么容易。   “本王会替王妃将毒逼出来,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吗?”裴傲大步走向了床边,目光复杂的看着昏厥的伊夏沫,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看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王妃虽然瘦弱,可是身体很好,而且这毒需要尽快逼出来,否则进入血脉越深,伤害越大。”御医连忙的点头回答,都传言裴王爷对这个王妃是深恶痛绝,可是此刻御医才明白传言终究是传言,王爷分明是外冷内热的男人。   “那好,你在一旁伺候着,防止出现意外。”脱了鞋子,裴傲一手扶起伊夏沫,掌心里慢慢的聚集起真气,快速的将掌心贴上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将内力渗透到伊夏沫瘦弱的身体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黑暗里,伊夏沫依旧担心着凤修,直到一股热流如同烈火般的从背后灼热的烧了起来,让混沌的意识渐渐的清醒过来。   “王妃,静心,慢慢呼吸,王爷正在给你逼毒。”看着缓缓睁开眼的伊夏沫,御医快速的上前,低声的提示。   “裴傲?”黑暗逐渐散了去,伊夏沫想起那凶险的一刻,是他杀了那个巨汉,“闭上眼,调整呼吸,什么也不好想。”背后传来裴傲冷沉的嗓音,伊夏沫这才感觉到那灼热是他贴在后背的掌心,逼毒?回想着御医刚刚的话,伊夏沫快速的闭上眼,静下心绪。   片刻之后,只感觉喉咙处涌上一阵血腥,刹那,身体支撑不住的向前跌了过去,而几乎在同时,裴傲的手臂从她背后圈了过来,抱住她差一点跌下床的瘦弱身体。   大口的呕着乌黑的鲜血,伊夏沫只感觉四肢百骸皆是一阵的清明,原本那厚重的混沌感觉渐渐的失去了,身体疲软的倒回了裴傲的怀抱里,劳累的喘息着。   御医再次的上前,抬手搭上伊夏沫的手腕,随后路出轻松地神色。“回禀王爷,王妃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都吐出来了,只要好好的调理,身体会很快恢复的。”   “嗯,下去吧,暂时就住在府里,本王会派人进宫和皇上太后说明的。”裴傲点了点头,这才将伊夏沫无力的身体放回了床上,对上她清冷的眼,随即明白过来,只是语气略带着不悦,“凤丞相无事,只是敬德的伤势比你还重,断了手臂没有两三个月不能痊愈。”   伊夏沫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看着窗外侧的裴傲,清冷苍白的小脸随即软化下来,诚心的开口,“谢谢你。”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伊夏沫只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要自作多情,本王救你的命是因为你的命是属于本王的,这样死,太便宜你了。”依旧是那冷酷无情的冷峻面容,裴傲冷冷的开口收回视线,倨傲的身影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看着冷酷离开的裴傲,伊夏沫虚弱的收回视线,可是对她而言,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目的,他终究是救了她一命,更重要的是救了凤修一命,这个情她已经承下来了。   烈马狂奔疾驰在路上,裴九幽惊恐的听着莫非的转述,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仪和姿态,只能拼命的催着马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赶了回来,如果他知道放任小沫儿和凤修去找毕少白的结果是他们双双差一点被杀,到最后重伤,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要躲避二哥的询问而窝在青楼里喝酒找乐子。   “二哥。”骏马嘶鸣一声,被突然的勒停,前蹄高高的扬起,而马背上裴九幽却已经快速的飞掠下了马身向着王府里冲了进去。   “急急忙忙的像什么样子?”长风院外,刚走出院门的裴傲停下脚步,犀利的目光冷沉的看着一脸惊慌之色,快速奔跑而来的裴九幽,只怕九幽当时若在场,也会拼死救下她的,如此一来,日后倒是一件麻烦。   “小沫儿在里面?”脚步不停,宛如金风掠过一般,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却已经进了院子里,裴九幽没有听莫非具体说,可是敬德能被伤成那样,只怕小沫儿会更惨。   内室,宽大的床铺上,伊夏沫已经悄然的睁开了眼,看着一脸慌乱的裴九幽,淡淡的撇过目光,干裂的唇蠕动了一下,可惜出口的嗓音却因为伤势而虚弱了许多,“我没事。”   “小沫儿。”裴九幽第一次感觉到了辛酸,脚步快速的上前坐在了床边,轻柔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她还说没事,不知道自己的脸苍白的像鬼一般,可是脉象已经平稳下来了。   恼怒的瞪了一眼伊夏沫,裴九幽气氛的曲起手指敲上她的额头,“笨丫头,打不过就跑啊,谁让你硬撑着,你那几点功夫,没送命就不错了,笨死了,怎么跟了我那么久,脑筋还是转不过来。”   还没等伊夏沫接过话,裴九幽的抱怨声已经再次的响了起来,桃花眼里迸发出怒火和挫败,一副要将毕少白生吞活剥的凶狠模样,“还有那个毕少白,他是怎么和我保证的,小沫儿,以后看见他,直接绕路,我们不认识这个混蛋将军。”   “我没事,他醉了。”并没有因此怪过任何人,如同当初在x岛上一般,伊夏沫知道除了自己,什么人也不可靠,她要活下来,只能凭借着自己一流的身手和强大的求生信念。   “小沫儿你太善良了。”裴九幽目光静静的看着伊夏沫苍白如纸的清瘦脸庞,从认识她到如今,不管是一开始在人肉贩子手里那一声的伤痕,还是在二哥身边的伤害,甚至于今天的命悬一线,她从来没有责怪过任何人,没有怨恨过任何人,这个傻丫头,怎么那么的善良。   目光有着瞬间的迷惘,伊夏沫视线似乎透过裴九幽看向了遥远的位置地方,想着训练时死在自己手上的无辜生命,想着成为杀手接受任务时,那些死在子弹下的目标,伊夏沫苍白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神色,“我不善良,我的手上沾满了太多的鲜血。”   为了将姐姐带走,她从来没有心软过,也不能让自己心软下来,所以她从来不会怨天尤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活下来,即使一辈子背负那些血腥和罪孽。   “王爷,药好了。”御医走了过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裴傲,而他身后的圆儿早已经哭红了一双眼睛,捧着药,音璇可是安抚了半天才止住圆儿的泪水。   “送进去。”裴傲目光冷傲的开口,高大的身影随即转身走了出去,敢在皇城公然杀人的刺客,不知道是太过于愚蠢,还是太过于精明。   浓郁的药味弥漫在屋子里,伊夏沫看了一眼圆儿手里满满一碗的乌黑药汁,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她不怕死,不怕痛,可是对这浓郁的让人作恶的中药味却有着一丝丝的抵触,味道太浓,之闻着似乎就让人呕吐,更不用说喝进胃里。   “我不喝。”难得的幼稚,伊夏沫看着走过来的圆儿,被子里的身体向着床里挪了挪,蹙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原本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听着床上那清晰的三个字,裴傲脚步一顿,几乎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适当转过身来,看着伊夏沫那已经缩到床脚边的身影时,一股笑意攸地在胸腔里迸发而出,让俊冷的面容因为压抑而扭曲着,可惜屋子里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不停后退着身体的伊夏沫,谁也没有发觉到裴傲此刻那怪异的脸色。   “我不喝。”看着那乌黑的泛着热气的药汁,伊夏沫再次重申的拒绝,苍白清瘦的脸上有着毫不避讳的厌恶,这药看起来太恶心了。   “小沫儿,你居然会怕喝药?”裴九幽终于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只是俊颜之上依旧有着不确信的表情,怕喝药似乎只有那四五岁的孩童才会做的事情,而且她连死都不怕,居然会怕喝药,而且是一脸的深恶痛绝,这就好像是一个打遍江湖的武林高手,却惧怕老鼠一般,让人觉得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我不喝。”再次摇着头,伊夏沫将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的裴傲,重申着自己的观点,她的伤会慢慢的好起来,已经上了药,不需要喝中药。   “药给本王。”终究是苍紫王朝的王爷,即使此刻的情形有多么的诡异,裴傲却神色不变,径自的接过圆儿递过来的药碗向着床边走了过去,身后裴九幽几人立刻打起来精神,好整以暇的看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一幕。   戒备的盯着捧着药碗走逼近的裴傲,伊夏沫纤细的眉头深深的皱着,一脸的防备,只是那沙哑而虚弱的声音没有多少的威慑力,“你想做什么?”   脚步停在了床榻边,头也不回,冰冷的嗓音在同时响起,“你们出去。”   “不是吧,二哥。”看戏不成,裴九幽第一个惨痛的哀号着,二哥怎么能这么残忍,一旁音璇也随即附和的点了点头。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依旧是低沉暗哑的嗓音,裴傲的话在裴王府,甚至是整个苍紫王朝都有着绝对的威严,而屋子里,裴九幽和音璇无奈的对望一眼,得罪天王老子,也不敢得罪二哥,两人无奈的开口,拉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圆儿向着外面走了去。   “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本王喂你喝。”平静的阐述着,裴傲有深不见底的目光继续盯着缩进进床铺里的伊夏沫。   “不喝。”再一次的开口,伊夏沫会给他一个坚定的答案,只是肩膀上有两个伤口,在说都已经上药了,她没有那么脆弱。   “倒是见你第一个和本王耍性子。”被自己羞辱时她倨傲的不肯低头,面临刺客杀手时,她依旧顽强的犹如战神一般,倒是一碗药却让她出现了十三岁姑娘家才有的幼稚和执拗。   不再开口,伊夏沫直接闭上眼,无声的拒绝裴傲手里的那碗药,太过于浓郁的药味之下,让原本清冷的小脸此刻依旧不悦的纠结着。   看着背对着自己固执沉默的伊夏沫,裴傲那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手里的药,“你要本网亲自喂你喝嘛?”   屋子外,趴着门听着里面的对话,裴九幽暧昧的笑眯起桃花眼,对着一旁的音璇道:“你说二哥会不会口对口的给小沫儿喂药?”   “不会,二哥不会,二嫂更不会。”不看好的开口,音璇一脸的肯定,虽然她一直没弄懂过表哥,表哥太过于精明,城府太深,看不清楚,更是猜不清楚。   听着门外裴九幽那打趣的声音,伊夏沫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倨傲的站在床边的裴傲,对上他眼中肯定的意思,一咬牙,支撑起身体,直接夺过他手中的药碗,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绝模样,大口大口的喝着那乌黑的药汁,压抑着胸口阵阵恶心的感觉。   “哎,这样就没了。”裴九幽无力的转过头,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圆儿,努努嘴道,“胖丫鬟,你家公主一直这么怕喝药?”   “公主小时候很少生病,不过娘娘也从不喝药的,即使身体不爽了,只会吃点药丸,是绝对不会喝药的。”圆儿如实的回答,心头这么久以来的疑惑一直放了下来,她总感觉公主自从到了裴王府之后,总有些不一样,虽然以前公主也是冷清清的,除了必要不会和她说一句话,她甚至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功夫,可是如今看公主和娘娘一模一样怕喝药,只是她多虑了,或许她从来就不了解公主。   虽然喝了药,可是入夜之后,伤口引发了高烧,全身在高热下煎熬着,伊夏沫痛苦地攥紧了拳头,原本清瘦而苍白的脸此刻却烧的通红,嘴唇更是干裂的破了皮,似乎被梦魇怔住了一般,整个人都处在不安和惊恐之中。   “公主,公主,你醒醒。”圆儿的嗓音早已经哭的沙哑了,只能暗声的喊着,双手紧紧地按住伊夏沫的肩膀,防止她的动作而让肩膀上的伤口再次的破裂。   姐姐,姐姐,黑暗的梦魇里,伊夏沫无助的站在研究室外的走廊里,雪白一片的走廊白的耀眼而窒息,而透过玻璃窗户,她只能流泪看着姐姐被残忍地插上各种的仪器,痛苦地在实验室里哀嚎着,随着那些研究者一次次的加大负荷,被绑住的四肢只能无力的挣扎着,那苍白的满是泪水的脸除了痛苦地绝望还是绝望。   “公主,公主,你醒醒,是圆儿,圆儿在这里。”看着伊夏沫那越来越痛苦地脸,可是紧咬的双唇即使被牙齿咬出了血来,却依旧不曾发出一点的声音。   她不能出声,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她偷溜到了走廊里,伊夏沫死死的咬住嘴唇,看着屋子里被当成实验品的伊冬雪,不停地流着泪,似乎有了感应一般,伊冬雪的目光突然扫了玻璃窗户外那佝偻在角落里的身影,刹那,那哀嚎般的叫声停止住了,她不能让夏沫担心。   “深夜到访,还请王爷见谅,凤修实在担心夏沫的伤势。”长风院外,凤修一脸的疲惫,苍白的脸上堆积满了担心和劳累,只是那温润的语调依旧没有变。   “凤丞相客气了。”裴傲冷漠一笑,稳稳颌首,领着凤修进了长风院,却立刻听到了屋子里圆儿慌乱的喊声,俊冷的脸上神色波动了一下,随即大步的走了进去。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如同看见了希望一般,圆儿快速的回头,泪水满面的看向裴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王爷,你救救公主。”   裴傲目光静静地锁住床铺上不安颤抖,泪流满面的伊夏沫,她梦到了什么?疑惑的同时,高大的身影却已经快速的到了床边,一手握住她死死攥紧的拳头,一手轻柔的按住她受伤的肩膀,低沉的嗓音随即响起,“醒醒。”   手和肩膀都不能再动弹,黑暗之中,伊夏沫猛地睁开眼,泪水落满了脸颊,目光略微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傲,思绪依旧沉寂在梦魇之中。   “夏沫。”一声温和的喊声在耳边响起,伊夏沫猛的坐起身来,看向裴傲的视线攸地转向了走过来的凤修,那样苍白的脸,那样温暖的喊声,刹那之间,情绪如同波浪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起来。   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坐起身的伊夏沫猛地将手从裴傲的手中抽了出来,双臂紧紧地抱住走到床边的凤修,将脸埋进了他的怀抱痛哭起来,是梦,只是梦,她已经将姐姐带出x岛了,她再也不会被那些人抓去做研究。   泪水再也压制不住的流淌下来,伊夏沫双手紧紧地抱住凤修的腰,从来不曾哭泣的人第一次嚎啕大哭起来,幸好只是梦而已。   脸色渐渐的阴沉下来,裴傲视线呆滞的盯着自己空空的掌心,看着床边的两个身影,冷寂的眸光里闪过暗沉,随后又归于漠然的平静。   “没事了,夏沫。”凤修轻柔的安抚着,干瘦的手轻轻地拍着伊夏沫哭的颤抖的后背,她吓到了,或许她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危险。   泪水流尽了,原本高热的身体再次无力的昏厥在了凤修的怀抱里,只是昏睡前,伊夏沫却紧紧的抓住了凤修干瘦的没有半点肉的手,用力的抓紧,似乎无论遇到什么也不愿意放开。   “公主,松手。”替着条形码重新盖好被子,看着脸上依旧带着残余泪水,可是右手却紧紧抓住凤修手的伊夏沫,圆儿头皮发麻的开口,余光不安的扫了一眼站在床尾的裴傲,王爷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可是公主的手却没有半点松开的迹象。   也发觉这样终究不妥,凤修歉意的看了一眼裴傲,随即要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可惜如同有了感觉一般,当凤修的手指稍微抽离了一点点,伊夏沫的手会再次的用力抓紧,而不敢扯动她肩膀的伤口,凤修最后却也只能放弃。   “看来夏沫和凤丞相关系匪浅。”似笑非笑的开口,裴傲视线缓缓的从那交握在一起的手上移了开来,暗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听不出其中的深意。   朗然一笑,凤修站起身来,目光关切的看着再次睡下的伊夏沫,被她握住的手微微的用力,反握住伊夏沫的手,缓缓道:“凤修和夏沫很投缘,夜色沉了,凤修该回府了。”   随后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而一旁的圆儿看着伊夏沫似乎有不安的神色,立刻慌乱的伸过手握住伊夏沫的手,饶是圆儿再笨也知道,公主当着王爷的面拉着另一个男人不放,只怕日后王爷会更加的痛恨公主。   “莫非,替本王送凤丞相回府。”裴傲沉声的命令,看着颌首离开的凤修。随后走到了床边,看着刚刚还睡得安稳,可是此刻却渐渐开始不安的伊夏沫,漠然的看了一眼圆儿,“你下去。”   “奴婢要在这里照顾公主。”圆儿快速的摇着头,又恢复了一脸的戒备,毕竟王爷对公主的漠视和折磨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安着,手里的感觉不对,那黑暗的梦魇似乎又要席卷而来,伊夏沫皱着眉头神色渐渐的不安担忧,忽然手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很暖很暖。   “伊夏沫,伤了就给本王好好的修养。”冷酷的视线里,圆儿在万分不情愿之下转身离开,心底却将裴傲给骂了个底朝天,他竟然威胁她,如果不出去,立刻将御医给送走,将公主给送回北苑。   裴傲!那暗沉而冷酷的嗓音是裴傲,伊夏沫渐渐的放弃了不安,她如今在苍紫王朝,姐姐已经被她带出x岛了,心底的不安和担心渐渐的散了去,面容舒缓下来也安静的睡下了。   抬手,掌风熄灭了桌上的蜡烛,裴傲掀开被子,将伊夏沫挪进了床的里侧,自己也随即和衣躺了下来,看了一眼紧抓着自己的手不再不安的伊夏沫这才闭上眼休息着。 |派派小说论坛羚音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58章 三角恋情   右丞相和和亲公主遇袭的风波,在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快速的席卷了京城的每一个地方,毫无疑问成为这个月里皇城里最骇人听闻的小希,苍紫王朝数年来国泰民安,皇城的守备更是森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的行凶,对象还是苍紫王朝最贵不已的两个人,这事在寻常百姓看来愈加的诡异玄乎。   庞宝宝手下的锦衣卫用了一夜的时间就查出了这些人的身份,毕竟所有刺客都被斩杀,尸体留在了原地,要查找起来想必是简单了许多,那杀手乃是突厥的武林高手,力大无穷,凶残狠毒,两名女刺客亦是来自突厥。   所以案情似乎完全明朗了,这刺客幕后主使的便是北方的突厥人,企图狙杀和亲公主和右丞相,挑拨苍紫王朝和大燕朝的关系,企图趁着混乱而坐收渔翁之利。只是这内幕真正如何,却又无人知晓了。   左丞相府,毕少白头痛的呻吟一声,自宿醉里睁开眼,痛苦地伸手按着依旧肿痛的太阳穴,突然感觉着门被踢了开来,巨大的踢门声让原本就肿痛的头似乎有无数只蜜蜂嗡嗡的叫着,毕少白原本痛苦的脸转为愤怒,冷声的喝道:“滚出去。”   “放心,本公子也不想留在你这里。”裴九幽一手拎着木桶,俊颜之上带着一股懊恼盯着刚刚转醒的毕少白,冷哼一笑,“就算你求本公子,我也不愿意看见你。”   “裴王府倒了吗?大清早你来我家做什么?”嫌恶的看着裴九幽,那俊美如斯的脸让毕少白不由地想起裴傲的脸,更想起在凤霞殿上,那紧紧地抱住裴傲身体哭泣的野丫头。   “我让某人清醒清醒。”冷冷的哼着,在毕少白的错愕之下,裴九幽攸地将满满一桶冷水悉数泼向了毕少白,咚的一声扔掉木桶,这才要转身向外离开。   “裴九幽,你发什么疯!”不曾想他竟然有这样的动作,完全没有躲避的情况下,毕少白被冷水直接给泼到,愤怒的铁青了脸,一把抹开脸上的冷水,狂怒的低吼着。   “你最好去弄清楚你爹是不是做了什么?”暗杀小沫儿,虽然说是突厥的杀手,可是裴九幽不是傻子,除了太后和左丞相毕忠,他可不认为还有谁要杀小沫儿。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爹做了什么?”一把掀开被子,身影骤然之间飞掠到了门口,一身湿透的白色单衣,毕少白堵住要出门的裴九幽,阴沉着脸,狂傲的脸上有着怒火,“你说清楚!”   “你拉个下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你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猛地推开毕少白的身体,裴九幽一个跨步,利落的身影如同雨燕一般快速的掠出了高耸的围墙,几个纵身之后,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喝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甩了甩头,冬日的寒冷下,湿透的单衣带来阵阵的阴冷,毕少白一把扯着身上的衣服,对着门外的人大声的喊着,“来人。”   “少爷。”小厮听到喊声快速的应下话,随后端着热腾腾的醒酒茶快速的走了进来,点头哈腰的看着正换衣服的毕少白,“少爷,您醒了,喝一点醒酒茶,这可是夫人亲自熬的。”   “放着,我问你,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换下冰冷湿透的单衣,毕少白一面穿着衣服,一面询问着,努力的回想着他醉倒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饶是怎么想,却依旧没有半点印象。   “这……”小厮脸攸地煞白,啪的一声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攸地跪在了地上,“少爷,小的该死,小的立刻去重新熬一碗醒酒茶。”   “给我闭嘴,我问你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才惊觉真的发生了什么,毕少白停止了穿衣的动作,狂怒的开口,一把将地上跪着的颤抖如同落叶般的小厮给狠狠的拉了起来,森冷的俊颜在瞬间逼近,冷声怒吼道:“说!”   “少爷,夫人和老爷都下了命令,不准说。”小厮被揪住了领口生生的拉离了地面,双脚扑腾的颤抖着,一脸害怕的看着暴怒的毕少白。   “你说什么?”盛怒下,心头却滋生出一股的不安,毕少白想起刚刚裴九幽那一连串仇视的模样,愤怒的大吼一声,大手攸地钳制住小厮的脖子,虎口收紧,冷声逼迫道:“快说。”   咽喉被狠狠地抓住,小厮惊恐的看着宛如恶魔般狂怒的毕少白,惊恐的煞白了脸色,不停的咳嗽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攸地松开手,小厮无力的捂着喉咙猛烈地咳嗽起来,惊恐的看了一眼毕少白,再次跪倒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药,惊恐的道:“昨天少爷是被裴王府的人给送回来的,晚些时候才知道在路上,凤丞相和裴王妃被杀手偷袭,凤丞相的侍卫敬德重伤,裴王妃也受了重伤,御医已经住在了裴王府,少爷,小的就知道这么多了。”   “刺客?”毕少白神色猛地僵直,呆愣的回想着小厮的话,“你说他们都收了重伤。”   “是,幸好少爷醉倒了,所以才没有受到伤害。”小厮拼命的点着头,唯恐毕少白一个狂怒,自己又性命不保。   野丫头?双优有的攥成了拳头,毕少白脸色煞白的退了几步,脑海里浮现出刚刚裴九幽那阴冷的话,你最好去弄清楚你爹做了什么?   刹那,只穿着单衣的身影攸地向着门外狂奔而去,屋子里跪在地上的小厮攸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当视线看着床铺上的衣服时,才惊叫的喊道,“少爷,你还没有穿衣服。”   狂奔着向着裴王府的方向,一身雪白的单衣,毕少白什么也顾不得,野丫头应该没事了,否则裴九幽绝对不会只泼了一桶冷水这么简单,可是为什么他要喝醉了,为什么会这样?真的是爹派出去的杀手吗?   北苑,砰地一声推开门,毕少白慌乱而害怕的视线向着屋子里砍了去,可惜床铺上空空的,却不曾见到半个人。   “谁呀?”刚提着水,圆儿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到慌乱走出屋子的毕少白,圆脸上攸地染上一丝的恼怒,语气不善的开口,“毕将军有什么事?”   “你家公主呢?”顾不得圆儿那不敬的神色,毕少白一个跨步上前,紧紧抓住圆儿粗壮的手臂,“你家公主呢?”   “我家公主有王爷照顾着。”一想起当时公主差一点死在了刺客手里,而眼前这个一直说要保护公主的毕将军却宿醉在地上,圆儿就一肚子的火气,之前她也讨厌王爷,可是最后却还是王爷救了公主,救了凤丞相、   “就是,王嫂自然有我二哥照顾着,毕将军何必担心。”院子门口,裴九幽讥讽的开口,可是当视线看着毕少白那一身单衣时,原本的怒火终于微微的消退了。   “带我去见你家公主。”根本无暇理会裴九幽的冷嘲热讽,毕少白对着圆儿低吼着,虽然知道野丫头不会有事的,可是那股担心却依旧缠绕在心头,不见到野丫头安然无恙,他是绝对放不下心的。   “不要。”倔强的侧过胖脸,圆儿毫不客气的开口拒绝,王爷好不容易对公主好了些,她才不要毕将军再去从中破坏。   “快去!”一而再的被挑衅,毕少白担忧的脸攸地狰狞起来,抓着圆儿的手攸地用力,狂怒的咆哮着,双目圆瞪,剑眉紧蹙,带着肃杀的冷厉。   “圆儿,你去给小沫儿熬稀饭,这个人我带走了。”裴九幽看着瑟缩成圆团的圆儿,这才慵懒一笑,挑眉睨了一眼抓狂的毕少白,转身向着长风院的方向走了去,“还不快跟过来。”   长风院里,裴傲已然清醒,坐在了床边,看着被伊夏沫抓了一夜不曾松开的手,微微疑惑的皱起浓眉,她在强烈的不安着,昨夜更是如此,睡的半途会惊恐的颤抖,会无声的流泪,知道他出声,才会渐渐的安静下来,只是抓着他的手一直不曾松开来。   思虑着,那紧抿的薄唇却无声的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直到院子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门更是被粗鲁的推开。   “毕少白,你轻一点,小沫儿还在睡。”裴九幽打趣的调侃,憋屈的怒气终于都散了去,这才好整以暇的依靠在门框上,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   “野丫头。”根本没有看见坐在床边的裴傲,看着那床铺之上依旧脸色苍白,似乎一夜之间清瘦不少的人儿,毕少白只感觉心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地揪住,痛得不能呼吸,只能万分无助和疼惜的看着睡着的伊夏沫。   “不用喊了,她昨夜睡得不安慰。”看着蹲在床边,一脸伤痛的毕少白,裴傲冷冷的开口,目光斜睨的看了一眼依靠在门框上一脸无辜的裴九幽,他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明知道这些杀手可能是左丞相毕忠派去的,就是为了不让毕少白动情,他倒好直接将人给领回了王府。   “野丫头,你睁开眼。”大手颤抖着抚摩上伊夏沫虽然退烧了,却依旧高热的脸颊上,毕少白悔恨的低喃着,如果当时她出了什么意外,这辈子,毕少白都不会原谅自己。   站起身来,裴傲抽回自己的手,可惜刚一有动作,昏睡里的伊夏沫却攸地睁开眼,再次抓住了裴傲的手,含混不清的开口,“不要走!”   一时之间,裴傲停止了抽手的动作,而一旁毕少白脸色煞白成一片,是心痛更是嫉妒,如果当时是他救了她,她的依赖是否也会转移到他的身上。   混沌不清的意识渐渐的清醒过来,伊夏沫这才完全的睁开眼,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神情冷峻的裴傲,终于缓缓地松开握了一夜的大手。   “野丫头,也没有哪里痛?”看着伊夏沫睁开眼转醒,毕少白却早已经顾及不到心头的痛,所有的意识都慌乱的落在她的脸上。   “没事。”这才察觉到一旁蹲在床边的毕少白,伊夏沫摇了摇头,撑起身体坐了起来,除了肩膀处的伤口还在灼烧般的痛之外,除了身体依旧虚弱的没有半点力气外,她真的没事。   “小沫儿,这两个字都快成了你的口头禅了。”懊恼的甩着头,裴九幽嬉皮笑脸的扬起薄唇,一丝丝的诡异从魅惑的桃花眼里溢了出来,“还是昏迷的小沫儿最真实,死死的抱着二哥不松手,一个劲的哭,害怕就说出来嘛,我这个做小叔的可不会笑话你。”   裴傲脸上一冷,冰霜般的眼神扫过裴九幽,而蹲在床边,毕少白脸色阴沉而晦暗着,悔恨和心痛交缠在一起,让他只能疼惜的看着伊夏沫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庞。   正在众人神色各异时,太医的嗓音成功的打破了一室的紧张气氛,依旧对着裴傲恭敬的行了礼,太医这才将药箱放到了桌上,“王爷,王妃的伤口该换药了。”   “走了,走了。”裴九幽笑的邪魅,快速的走到了床边,拉过脸色晦涩的毕少白,都曾言他是苍紫王朝的铁血将军,沙场点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此刻裴九幽看见的却是一个为情所苦的男子。   看着先后离开的裴九幽和毕少白,伊夏沫目光疑惑的看着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走到床边的裴傲,他不出去吗?   对上伊夏沫那错愕不解的眼神,裴傲冷冷的哼了一声,抬手将纱帐放了下来,低沉的声音这才嫌恶的响起,脸上亦是冰冷无情,“不要以为本王想给你换药,只是因为你还顶着裴王妃的身份。”   站在了床边,大手格外粗鲁的拉开伊夏沫身上白色的单衣,肩膀处的两个伤口依旧在,裴傲拿过药和纱布,“其中有一个伤口是你自己扎的,要保持清醒。”   “嗯。”伊夏沫这才明白古代的思乡一试保守的,即使是太医,也不能见女子的肩膀,确实裴傲一边换药,一边对着帐子外的太医描述伤口的恢复状态。   “凤修对你那么重要,连命都可以放弃,本王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你和凤修不过才见了几次。”粗长的手指停留在伊夏沫的肩膀上,裴傲忽然一手钳制住伊夏沫的下颚,强制她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犀利的锁住她的双眼。   “是。”干净利落的回答没有任何的忧郁,伊夏沫静静的迎视着裴傲的深邃的视线,不管是移情作用也罢,还是其他,她绝对无法看着凤修在她的面前受到伤害。   “那如果是本王呢?”心头被刺了一下,被她如此坦诚的眼神和肯定的回答,裴傲冷硬的面容微微软化下来,不是温柔,反而是一股莫名的诡异,带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深思。   “不会。”依旧是干净利落的回答,只是这一次却是否定而已,伊夏沫看着薄唇处渐渐上扬,一脸冷笑的裴傲,再次开口,“你不需要我救。”   虽然不了解他,可是伊夏沫知道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他不是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的人,他太过于强大,这样的男人永远都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冷宫十三年,伊夏沫,本王越来越有兴趣知道你究竟学会了些什么。”失笑着,犀利如剑的眸光移向了她瘦削的肩膀,裴傲继续换着伤口的药,然后用纱布包扎好,替着伊夏沫合好衣裳,这才掀开帐子走了出去,“易太医,可以把脉了。”   头上冒着虚汗,易秉章得瑟的应了一声,随即敛下那不该听到的话,快速的到了床边,抬手为伊夏沫把着脉搏,片刻后,恭敬的对着等候在一旁的裴傲道:“王爷,度已经完全清了,只需要继续调理,不出半个月伤口结疤,王妃就会痊愈了。”   长风院外,裴九幽将自己的锦袍扔了过去,斜睨着神色莫测的毕少白,心头隐隐的生出了几分的不舍得,“你不冷,我看着你都冷。”   “锦衣卫查出来是什么人派去的杀手了吗?”飒飒的西风之下,毕少白一脸的刚毅,冷厉下,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俊朗的眉宇之下除了往日的轻狂和傲慢,此刻亦多了份深思,少年将军,终究不是靠武力蛮力打出来的。   “刺客是突厥部落的高手,朝中大臣一面猜测的是突厥故意狙杀小沫儿,让大燕朝核苍紫王朝的和亲失败,两国交恶,突厥坐收渔翁之利。”裴九幽懒散的开口,阴冷的冬日清晨,他更希望是窝在暖和的被子里软玉温香,而不是站在回廊处吹着冷风。   “突厥会那么傻么?”毕少白狷狂冷笑着,手攸地攥成了拳头,突厥的刺客不假,可幕后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却无从得知,毕竟当时的刺客都死了,要查,却也是死无对证,可是不管如何,那刺客终究是突厥的,一抹阴冷和决绝闪过黑眸,毕少白凌乱的发丝在狂风里旋舞开来,这笔账,他会替她在沙场上征讨回来。   “小沫儿已经是我二哥的人了。”看着咧咧狂风下那张年轻而狂傲的脸庞,裴九幽忽然可以想象出他在疆场之上,一身铠甲,叱咤敌军时的威风凛凛,同样的年纪,毕少白确实有着俾睨众生的资本,可是小沫儿注定了会是二哥的王妃,她是和亲公主的身份永远无法改变,毕少白如此的执着,只怕到头来只会受伤。   眉宇一挑,毕少白冷冷一笑,不屑的看着担心不已的裴九幽,“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他岂会在乎她是否是完璧之身,他在乎的只是她是否会喜欢上他。   “毕少白,你给我清醒清醒,小沫儿可是和亲公主。”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裴九幽攸地转过身,双手按住毕少白的肩膀,俊美而慵懒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容,而是转为深沉的严肃,“她的身份是不会允许你和她在一起的。”   “那我就踏平大燕朝,让她不再是一朝公主。”甩开裴九幽的手,毕少白狂傲不已的宣誓,既然她是和亲公主,那么他就替她取下这个头衔,让她只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不是被两国之间用来和谈的条件。   “你疯了,那可是小沫儿的国家,她会任由你踏平她的家,踏平她父皇的疆土吗?”头剧烈的痛了起来,裴九幽一脸无力的看着毕少白,他一直以为他只是心动了,可是却不知道他竟然会有如此浓烈的感情。   “再者就算等你破了大燕朝,可那要多少年,说不定小沫儿已经和我二哥生儿育女了,那个时侯你还要她吗?”看着目光悠远而深邃,丝毫不曾软化下的毕少白,裴九幽再次的开口,“就算你能接受,那她呢,小沫儿愿意接受一个不是她相公的男人吗?”   “我不会在乎,她必定也不会在乎。”说得极有自信,毕少白倨傲的抬起头,俊朗的脸迎着冷风,她根本不在乎那些庸俗的事情,他只要她心里有他就可以了。   门口,裴傲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伸手开门,只是背对着身后同样要出门的一辈子,背影挺立的坚硬,一贯总是冷峻内敛的面容之上,第一次有了裂痕,毕少白可以不在乎她已经不贞的身体,而他同样不在乎,可是为什么情儿却要那般的决绝?   心剧烈的痛了起来,脸色愈加的阴沉而晦涩,裴傲冷沉下双眸,他甚至可以明白毕少白的自信来自何处,他了解伊夏沫,而他自己同样也了解,她不是那种拘泥琐事的人,就算已经嫁人生子,如果她心里有毕少白,她必定会毫不犹豫的追随而去,如同刚刚她毫不避讳自己对凤修的保护,可是情儿,为什么你要如此的狠心,那样的折磨自己,伤害自己,为什么你却不能有伊夏沫的洒落和坚定。   无声的来开门,看了一眼院落里的两个年方二十的俊朗身影,裴傲身影骤然间飞掠而去,不动声色的消失在长丰园里,而屋子里的易秉章此刻才终于敢舒了一口气,裴王爷只是一个背影就给人无尽的压迫。   王妃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当着王爷的面说要拼死保护凤丞相,而对王爷却弃之如敝履,毕将军就更大胆了,人还在裴王府,王爷还在屋子里,他竟然敢要踏平大燕朝,要带着王妃离开,易秉章再次的抹了抹都上的冷汗,回皇宫之后,他一定要给自己熬一副安神定心的药来。   匆忙的给院子里的裴九幽和毕少白行了个礼,易秉章慌乱的除了长风院外,回宫那些药,顺便给自己再抓点安神的药,朝中的大臣果真都是深藏不露,看不透,猜不明。   坐在马车里,易秉章闭眼小憩着,忽然感觉马车转了一个弯,到皇宫的路应该是笔直的,错愕之下,易秉章快速的掀开马车帘子,冷风之下,却见不远处的亭台下,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厚重的衣服,不是掩嘴轻咳着,顾不得许多,易秉章对着赶马车的小厮喊道,“快停车。”   “易太医不用多礼,本相只是想要知道王妃的伤势如何了?”优雅至极的轻笑着,冷风之下,凤修脸色被冻的惨白,扶起要行礼的易秉章。   还真有奸情哪?易秉章手颤抖了一下,原本只以为裴王妃够大胆,可是此刻,看着身体极度虚弱,根本不能吹风的凤丞相在寒风之下等着自己,只为了解裴王妃的伤势,原本只只感觉一股莫名的阴寒。   “回禀大人,王妃体内的毒已经无碍了,肩膀处的伤口也开始结疤,只要细心调养,半个月便能痊愈。”嗓音颤抖不安着,越不去想,可是原本只却依旧想起刚刚在纱帐外,听着裴王爷和裴王妃的对话。   “易太医何故如此惧怕,甚至连腿都颤抖了,难道本相面目可憎?”凤修目光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害怕颤抖的易秉章,温和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的明了,淡淡的嗓音再次的开口,“易太医是不是在裴王府听到了什么?”   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明明是如沐春风的面容,可是易秉章却依旧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害怕,一副孱弱之身,没有半点背景,完全依靠自己爬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位置,易秉章自然是明白凤修的手腕和谋略,所以磕了个头,快速的将自己听到的都告诉给了凤修   许久的沉默,在易秉章双腿跪的发麻的情况下,凤修终于摆摆手,“易太医先行回宫吧。”再次磕了个头,易秉章这才踉跄的站起身来,向着不远处的马车走了去,目光看了一眼赶马车的小厮,只怕这人根本就是凤丞相的人,所以才会明目张胆的将自己带来这边。 |派派小说论坛羚音手打,转载请注明| 059章 下毒谋杀   为了自己可以舍命吗?冷风吹拂下,凤修拢了拢衣裳,轻声的咳嗽着,视线悠远的看着湛蓝的天空,那个究竟是谁?让她不惜只为一个相似的自己而拼命,是那个将她从毕少白迎亲队伍里带走的神秘骑兵?终究她的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既然能将她从毕少白的军队手中救走,又为什么让她沦落在裴王府,备受折磨。   许久的沉默,直到暗中一片催促的声音响起,“大人,该回府了。”凤丞相身体本来就弱,如果要打听裴王妃的消息让他们这些属下来就可以了,可是凤丞相却坚持要自己前来。   无声的点了点头,凤修迈开脚步向着丞相府的方向走了去,脑海不由地浮现出那日凶险的一幕,凤修明白她不是装的,那样的眼神执着而认真,她真的愿意为了自己这个什么关系也没有的人抵挡危险,舍弃性命,温暖吗?那融入心头的点点暖意让凤修第一次感觉到了这寒冬腊月竟然不再那么的清冷孤寂。   皇宫,易秉章亲自抓好了需要的药材,这裴王妃虽然传言说不受宠,可是那日在凤霞宫,裴王爷亲自为她挡下了四十鞭子,而如今,凤丞相更是关心有佳,至于毕将军更不用说了,所以易秉章知道自己不能出一点的差错,否则这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让她人头落地。   “易太医,皇婶的伤势如何了?”正当易秉章准备离宫回裴王府时,却意外的在东华门外看见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年幼的皇帝裴睿。   “皇……”   “不用行礼,朕和易太医一起去一趟王叔府上。”一把扯下明黄色的龙袍,里面是早早的就穿好的白色棉衣,裴睿诡异的笑着,将衣服丢给身后的暗卫,随即快速的上了易秉章的马车,虽然年幼,可终究是圣旨,马车离开了东华门,向着裴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长风院里,此刻却是剑拔弩张的紧张,可惜的是半靠在床上休息的人,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倒是站在一旁的叶如眉狰狞的脸,愤怒而嫉恨的看着伊夏沫。   “公主,本夫人敬你还是王爷即将明媒正娶的王妃,可是谁知道公主竟然如此不知检点,为了其他男人舍命,公主你还有何脸面留在这府了?”句句带着刺,可是想着伊夏沫一把匕首就狙杀了两个一流的刺客,叶如眉却也只能在嘴上逞强,半分不敢靠近床铺。   说了一个早上了,她不累吗?清冷的目光缓缓的看了过去,伊夏沫低叹一声,这才开口道:“我救凤丞相是我的事,王爷让我留在这里是王爷的事,与你何关?”   “你不知廉耻!”叶如眉气愤的辱骂,丹凤眼高高的挑起,恶毒的目光带着愤怒盯着伊夏沫波澜不惊的脸,她越是这般的不在乎,却越吸引王爷的眼光。   “那也和你无关。”如果不是肩膀上的伤不能动,伊夏沫早就回北苑去休养了,再次的闭上眼,原来这屋子里总是人来人往,只是今儿一早却一个人都没有,让伊夏沫只能无力的听着叶如眉的叫嚣。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气的口不择言,叶如眉瞪大一双眼,恨不能扑上去撕扯掉伊夏沫那平静无波的脸皮,可是却在伊夏沫睁开眼,接收到她那双清爽幽冷的眸子时,余下的辱骂声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你既然敢勾引那么多男人,还要待在这里做什么?”不敢再辱骂,叶如眉不甘心的低喃,她是真的爱王爷,虽然一开始是受太后的指使才嫁到裴王府为侧夫人的。   “我倒想走,裴傲会放人吗?”不再讨论你这没有意义的问题,伊夏沫直接将问题丢给了叶如眉,慢慢的闭着眼,休息着,如果可能,她自己是愿意离开裴王府,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等待着有一天自己重新回到现代,可是如今背负着和亲公主的身份,伊夏沫清楚的明白她根本不可能离开裴王府,更不用说裴傲对她还有一股的恨意。   “你真的愿意离开?”一瞬间如同看到了希望,叶如眉怔怔的开口,视线紧迫的看着闭目养神的伊夏沫,如果她真的想离开,或许自己可以想办法。   “不用想了,你以为裴傲会放我走?”不曾睁开眼,可是伊夏沫却清楚的明白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非裴傲松口,否则她根本不可能逃离。   一瞬间那燃烧起的火苗熄灭下来,叶如眉耷拉着头向着外面走了去,是啊,王爷不放人,即使能离开,用不了一日就会被找到,枉她这般的爱着裴傲,竟然还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黑暗里,感觉着渐渐远去的脚步,伊夏沫脸色依旧保持着平静,忽然感觉一抹身影似乎挡住了光线,倏地睁开眼,却见裴傲正站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神色莫测,看不出他眼底的想法。   她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伊夏沫心惊胆颤的看着站在床边的裴傲,是他的功夫太过于出神入化,还是自己的警觉性越来越低了,竟然连有人近身都没有察觉到。   “没想到你倒是很了解本王。”坐在了床边,刚刚高深莫测的神色却已经转为一贯的冷沉,裴傲双手枕在了脑后,直接靠在床头,缓缓侧过目光看向同样依靠在床头的伊夏沫,“你恨本王吗?”   恨?清霜般的眸光疑惑的闪了闪,除了对于X岛上的那些研究者,她有着一股恨意之外,伊夏沫从没有恨过任何人,随即摇了摇头,“不恨。”   薄唇勾起那一抹自嘲的冷笑,裴傲收回视线看着帐子顶,“其实本王与你而言不过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吧,除了凤修,你根本不在乎任何人,不管是伤害的,还是关心过的。”   “是。”不诧异他的了解,伊夏沫没有思考的就回答,除了凤修,那是对姐姐的移情作用,其他人,她真的不在乎,所以没有恨,亦没有感情。   “果真是在冷宫住了十多年,比本王还要狠心,伊夏沫,你透过凤修看到的人是谁?本王都想见见他,看看你是否还是这般的面无表情,冷酷无情。”   他想见姐姐?伊夏沫微微一怔,感觉着裴傲那森冷的语气不由扑哧一声轻笑起来,总是苍白的小脸慢慢的软化下来,嗓音却也不由的轻快起来,“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你不可能伤害到她的。”   除非他如同自己一般魂魄回到现代,不过对一个古代人而言,现代的生活只怕即使是裴傲,也会感觉到慌乱吧,那个时候他身手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子弹。   难得的好气氛,突然一声欢快的喊声突兀的响了起来,“皇婶。”裴傲错愕一怔,快速的起身,却见门已经被推了开来,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的冲了进来,目标直奔床上,甚至没有看见微微错愕站在一旁的裴傲。   “皇婶,还痛不能?”直接爬上床,溺在了伊夏沫身上,裴睿小小的双臂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脖子,将小脸埋进了她的肩膀上,大吃着豆腐。   “睿儿,我怎么不记得你今天可以出宫?”裴傲站在床边,冷着一双眼看着抱着伊夏沫撒娇的裴睿,五岁的人儿完全被九幽给带坏了。   “皇叔?”听着背后那森冷森冷的声音,裴睿帅气的小脸僵直的一变,错愕的猛的回过头来,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双手重重的按上了伊夏沫的肩膀,结巴的开口,“皇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在屋里。”对于这个依旧懵懂的只知道粘着自己的侄子,裴傲无力的开口,再过十年,真的可以将苍紫王朝完全的交到他手里吗?余光忧虑的一扫,却见裴睿的小手按上的正是伊夏沫肩膀上的伤口,刹那,刚硬的脸色一变,她不知道痛,不知道开口吗?   看着裴傲快速飓变的脸,裴睿这才害怕的一缩脸庞,利落的滑下了床,耷拉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皇叔,睿儿错了,不该擅自离开皇宫。”   “你不会痛吗?”没有看道歉的裴睿一眼,裴傲快速的扳过伊夏沫的肩膀,检查着她肩膀处的伤口,冷峻的脸色这才舒缓下来,幸好伤口没有破裂。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伊夏沫呆愣的抬起眼打量着裴傲近在咫尺的脸庞,虽然那一刻伤口是有些的痛,可是还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只是裴傲的态度有些的奇怪。   “皇婶,你帮睿儿求情了。”偷偷的瞄了一眼床铺上的两个人,裴睿目光诡异的一转,小脸上有了奸诈的算计,快速的拉过伊夏沫放在被子外的手,撒娇外加可怜的哀求。   收到裴睿那哀求的目光,视线里原本俊朗帅气的小脸苦巴巴的皱成一团,不停的晃着伊夏沫的手,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舍不得拒绝,伊夏沫抬眼看向依旧神情冷峻的裴傲,“他还是个孩子。”   “皇叔。”一旁,裴睿小鸡吃米般的连连点着头附和着伊夏沫的话,小手却依旧拉着伊夏沫的手不曾松开。   深邃暗沉的目光看了看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一大一小两张面孔,裴傲刚刚紧绷的神色终于微微的舒缓下来,转身向着房间外走了去,冰冷的声音同时被丢了过来,“下不为倒。”   看着终于离开的裴傲,裴睿终于送了一口气,刹那,笑容飞扬上小脸上,仰起头看着伊夏沫,一脸的喜悦,眼神却是格外的敬佩和仰慕,皇婶好厉害,竟然可以让皇叔松口,稚气的嗓音不由的带着佩服,“皇婶,皇叔第一次妥协哦。”   “你找我有事?”不去猜测裴傲的心思,伊夏沫看向再次坐在床边的裴睿,不明白看着溺到自己身边的裴睿,对于孩子,不具有任何威胁,所以伊夏沫丝毫不曾有半点的防备,反而更多了丝温和。   “皇婶,你真的像小皇叔说的一样,找你一定要有事吗?睿儿找皇婶来联络感情。”眨巴着慧黠的眼睛,裴睿笑眯了双眼,身体更是溺进了伊夏沫的怀抱,有皇婶在,以后说不定就可以不用学那些朝政了,像小皇叔一样。   “公主,喝药了。”门被推了开来,伴随着一阵浓郁的药味下,圆儿端着满满一碗药走了进来,错愕的看着溺在伊夏沫身边的小男孩,眨巴着一双眼,“公主,这是谁啊?”   “胖丫鬟,你敢对朕无礼?”裴睿倏地下床站起身来,虽然只有五岁,可是那浑然天成的气势却是无法改变的,小脸一板,眉宇之间竟有几分酷似裴傲的威严。   “皇上?”圆儿愣愣的张大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称为朕的裴睿,在伊夏沫点头之后,随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算了,把药给皇婶端过来。”在头上被伊夏沫毫不犹豫的敲上一记之后,威严的小脸倏地转为孩子的稚气笑容,快速的开口,回头谄媚的看向床上的伊夏沫,一双眼里泛起诡异的光彩,果真和小皇叔说的一般,皇婶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身份,甚至连他的头也敢敲打。   “公主,喝药了。”惶恐的看了一眼苍紫王朝最高贵最有权势的小男孩一眼,圆儿快速的将药碗放到了伊夏沫床边的矮柜上,在她眼神示意之下,快速的出了屋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果真是被裴睿的身份惊吓到了。   她已经不发烧了,伤口也开始结疤了,伊夏沫烦躁的看着圆儿手中乌黑的泛着怪味的中药,头剧烈的痛了起来,果真像是裴傲说的一般,倒是她第一次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可是她真的是不想喝这让人作恶的中药。   “药放下吧,朕会服侍皇婶喝的。”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裴睿威严十足的对着圆儿开口。   “可是公主药?”圆儿吞了吞口水,看着手中的药,公主不爱喝药她是知道的,只怕自己这一走,公主肯定不会喝药了。   “放肆,朕的话容得你质疑吗?”小小裴睿脸色一沉,虽然依旧是稚气十足的小脸,可是那言语之间的皇家威严却不容质疑。   “是。”被吓的一愣,圆儿万般不愿意的放下手里的药碗,一步三回头的在裴睿的视线里,直到被门槛给狠狠的绊了一下,这才万般无奈的出了房门,公主有皇上撑腰,肯定不会喝药了,王爷,一刹那,圆儿胖胖的脸上笑开了花,随即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皇婶,原来你也和睿儿一样怕喝药。”刚刚那属于天子至尊的威严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裴睿顽皮的笑着,心底已经有了算计。   “你是怎么做的?”还没有喝,可是闻了一口泛着怪味的药汁,伊夏沫一脸的求知欲看向古灵精怪的裴睿,第一次,她感觉现代社会终究是好的,至少只要直接吞了药丸就可以了。   “就这样。”一脸的骄傲模样,裴睿快速的接过伊夏沫手里的药丸,三两步的走到角落里,直接将药倒在了花盆里的常青树上,回头,兴奋的扬起空碗,“皇婶,下次你就这样做。”   点了点头,伊夏沫眸光亮丽着,不见往日那样清冷和淡漠,倒是真的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一般,面容满足。   书房里,裴傲正端坐在椅子上,听着殷莫非带回来的消息,峻冷的脸上神情沉稳而冷静,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爷,那几个刺客都是突厥部落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那个巨汉,名为,匡衡,力大无穷,他们要想潜入到苍紫王朝,甚至能在东大街外带着手下伏击,肯定是有人里应外合。”殷莫非将调查来的消息一一的回禀给上座的裴傲,对方看来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杀掉凤丞相和公主,否则不会派出这样有着明显特征的杀手,甚至连面都没有蒙。   “去查清楚,看他们是从哪里进入皇城的,京城参将武三,留意这个人,他是范尚书的人,或许和宫里也有关系,不管是谁,敢挑拨苍紫王朝和大燕朝的关系,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能耐。”   冷酷的笑着,裴傲再次专注与手中的奏章,苍紫王朝朝中,左右两相保持着平衡,而宫里,太后一脉也被自己牵制着,可是如今看来有人开始不满足这样的状态,想要打破平衡,黑眸里阴冷沉寂,那是猎人即将捕捉猎物时才有的专注和冷酷。   “是,属下立刻去调查。”殷莫非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低着头审批奏章的裴傲,随即转身向书房外走了去,他竟然猜错了,他还以为王爷这样严密的要调查刺杀之事是为了公主,原来王爷根本只是为了苍紫王朝。   “哎呀。”跑的太急直接和刚要推门出来的殷莫非撞成了一团,圆儿吃痛的叫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殷莫非,王爷身边的人果真和王爷一样,竟然连道歉也不知道。   “你家公主怎么了?”头也不抬的开口,裴傲脸色微微的冷凝,他想到了杀手可能是太后派去的,可能是范尚书派去的,甚至可能是左丞相毕忠派去的,却惟独忘记了另一个人。   “王爷,到了公主喝药的时候了,可是皇上在那里。”圆儿吞了吞口水,低着头,肥胖的身体依旧不停的颤抖着,这可是她第一次闯入王爷的书房,虽然王爷没有发怒,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感觉到惶恐不安。   睿儿,抛下脑海里刚刚一闪而过的心思,裴傲倏的合上手中的奏章,站起身来,“再去厨房熬一碗药送过去。”   “是,王爷。”看着裴傲迈开步子向着长风院的方向走了去,圆儿立即喜上眉梢的应下话,快速的向着厨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王爷他?殷莫非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裴傲已经远去的颀长背影,刚刚他还猜测王爷根本不在乎公主,可是此刻看着裴傲竟然放下手中的奏章去长风院,莫非不解的甩了甩头,即使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他果真是无法猜测王爷的心思,还是去办差事来的重要。   长风院,屋子里,伊夏沫依旧半靠在床头休息,而裴睿却已经直接脱了鞋子,也窝进了床的外侧,眉飞色舞的对着伊夏沫说着宫里的事情。   “皇婶,你说睿儿是不是很可怜,皇叔明明可以接任皇位的,可是他竟然残忍的将位置让给我这个小孩子,还有小皇叔也是,不但不去劝皇叔,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庆幸不是他接受这个烫手山芋。”想起人轻言微的自己就这样被推上了皇位,裴睿一脸的气恼,皇叔和小皇叔分明就是欺负他年幼好欺负。   “嗯。”点了点头,伊夏沫附和的开口,一手揉了揉裴睿蹭在自己左肩膀处的脑袋,如果在现代社会,五岁的孩子还在上幼稚园,五岁,可是那时候自己却已经被带到了X岛,所以有时候人却不得不接受根本不属于你的命运。   “皇婶,睿儿就知道你最好了,比他们都好,睿儿每一次对母后说,母后就会厉声的斥责睿儿。”如同找到了知音,裴睿一脸感动的看着伊夏沫,每一次只要对母后说,母后就会严厉的骂他,甚至会罚他跪在父皇的牌位前,可是他真的不想当皇帝。   “不过你还小,至少还要等十年,等你有能力离开的时候再找算。”想起那时的自己,伊夏沫平静的开口,目光平静的看着抬起小脸,一脸信任自己的裴睿,继续道:“你要有自己的实力,可以安全的逃出来,还要在出了皇宫之后可以养活自己,最重要的是不要被裴傲给找到。”   “皇婶。”连忙的直点头,裴睿动容不已着,乌黑的大眼里盈润着感动,“皇婶,你简直是我的红颜知己,小皇叔说红颜知己就是那种你想什么,对方都能知道的女人,皇婶,你做睿儿的红颜知己好不好?”   房门外,裴傲一脸的纠结,心底暗自打算着,绝对不准裴九幽再和睿儿胡扯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否则十年之后,苍紫王朝必定会出一个风流皇帝。   “王爷,药热好了。”又端过满满的一碗药,圆儿快速的开口,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有王爷在,公主似乎只有认命喝药的份。   看着推开门走进来的裴傲,和他身后端着药的圆儿,伊夏沫看向同样惊诧的裴睿,他的办法根本没有用,而且是裴傲直接来监督她喝药。   “皇婶,睿儿忘记告诉你,每次睿儿倒了药之后,皇叔都会重新端一碗过来。”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看伊夏沫那失望的脸,裴睿不安的滑下床,快速的穿好鞋子,低着头继续道:“皇婶,你怪睿儿吗?睿儿不是故意只说了一半,睿儿只是想让皇婶可以当睿儿的红颜知己。”   “喝药。”直接将药碗递到了伊夏沫面前,裴傲面无表情的开口,红颜知己,这话真该让九幽听听,他都教了睿儿什么。   “不关你的事。”看着头都快低到地上的裴睿,伊夏沫维护的开口,这才认命的接过裴傲递过来的满满一大碗药,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喝药。   药味不对,嘴唇凑到了碗边,伊夏沫疑惑的一怔,再次的深深的吸了一口,药味果真是不对,当初受过训练,所以嗅觉是异常的敏锐,这碗药和刚刚圆儿送过来的那一碗药味不一样。   警觉之下,伊夏沫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角落里,那原本还是绿色的常青树,此刻却已经是枯黄成一片,下毒,看来裴睿果真救了她一命,对方竟然知道她怕喝药,所以将毒下在了中药里,如果不是先后两碗药的气味不一样,伊夏沫绝对不会发觉浓郁的药里会夹杂了毒药。   “喝药,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裴傲再次的催促,看了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伊夏沫,怪不得睿儿和她投缘,两人竟然都是那样的怕喝药,每一次都要他冷着脸监督着。   到底谁要毒杀她,抬起头,对上裴傲冷酷的脸庞,伊夏沫一咬牙,直接将一碗中药一口气给喝了下去,豪迈之举,让一旁的裴睿再次露出震惊到崇拜的表情,皇婶好有勇气。   冷峻的脸色这才微微的舒缓,裴傲拿过空药碗,却见伊夏沫的视线再次看向了角落,不由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早上还好好的常青树此刻却已经是枯败。   脸色剧变着,却已经猜测到了什么,裴傲快速的走了过去,看着枯死的常青树,这是睿儿最常用的招数,将药偷偷的倒在花盆里,可是这分明是毒药?   刹那,回过头,裴傲面色冷厉的骇人,鹰隼般的目光愤怒的瞪着床边的伊夏沫,她竟然知道,她竟然知道还敢毫不犹豫将那药一口给喝光了。   “伊夏沫!”   暴怒的吼声让长风院外守卫的暗卫都惊恐的瑟缩了一下身体,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听到王爷如此狂怒的声音,看来王妃和王爷果真是不对盘。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060 白痴夏沫   “你竟然敢,你竟然敢……”愤怒的却已经说不出话来,狰狞的一张冷峻的脸,裴傲三两步快速的走回了床边,迅速的抓起伊夏沫的手,修长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脉搏,确定她根本没有中毒,那一瞬间的怒火此刻才微微的熄灭下来,可是狰狞而狂怒的脸色依旧让一旁的圆儿和裴睿吓的呆愣住。   啪的一声,手里的药碗竟然被裴傲给直接掐碎,清脆的破裂声让整个屋子里的窒息气息更上一层,鲜血更是顺着那掌心里的细小伤口滴落下来。   他在生气,为什么?伊夏沫不明白的看着狂怒边缘的裴傲,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冷厉的脸色,可是却是第一次看见裴傲会如此真切的发怒的表情,不是以前那样的高深莫测的阴冷,而是最直接的狂怒,狰狞着脸,双目因为暴怒而瞪大,狠狠的盯着她,恨不能掐死她。   “你这个白痴女人!”暴怒的咆哮一声,裴傲大口的喘息着,看着伊夏沫那懵懂不知的表情,他终于明白毕少白的悲哀,这个该死的白痴女人根本不懂感情,毕少白算是白白的丢了心,可是此刻,他又在生气什么?   猛的惊醒着,裴傲峻冷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后快速的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而屋子里低气压也在瞬间被释放,圆儿惊恐的拍了拍胸口,不解的转头看着已经出门的裴傲,王爷发起怒来好恐怖。   “皇婶?你,你,你……”后知后觉,可是终究是苍紫王朝皇室的血统,裴睿快速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常青树,随即惊恐的看着床上的伊夏沫,视线死死的盯着神色平静的伊夏沫。   毒,裴睿即使只有五岁,却也是非常的清楚,可是让他震惊的是皇婶明知道前一碗药有毒,竟然还敢将第二碗药给喝的干干净净,怪不得皇叔会发怒,皇婶也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朕去找易秉章。”可是再大的怒火和震惊在看见伊夏沫平静到无辜的表情时,五岁的裴睿也终于抓狂,挫败的看了伊夏沫,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否则他一定会和皇叔一样要狠狠的打皇婶一顿。   “公主这怎么了?”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圆儿呆愣愣的睁大一双眼,不解的将目光转向床铺之上的伊夏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王爷和皇上都一脸愤怒外加抓狂的挫败表情。   “没事,圆儿我问你,我的药都是你煎熬的?”根本没有弄清楚裴傲和裴睿在生什么气,伊夏沫快速的掀开被子下了床,在圆儿的伺候下穿好衣服,一面敏锐的询问。   “是啊,药是易太医从宫里带回来的,圆儿片刻不离的煎熬的,怎么了?”懵懂不解的回答,圆儿利落的替着伊夏沫穿着衣服,幸好公主伤的只是肩膀,还可以下床走动。   易太医不会下毒,他是裴傲信任的人,而且是从凤丞相府派过来的,圆儿更不可能,那么药被下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厨房,毕竟人多,有心为之,以圆儿的性格必定不会察觉到。   大致有了思虑,伊夏沫不动神色的将枕头之下的匕首收进了衣袖之中,继续道:“厨房里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新人过来了。”   “新人?”不明白伊夏沫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圆儿眨巴着眼睛,肥圆的手握成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头,“没有新人,都是王府的人,对了,老孙头前天病了,所以劈柴的事情就交给了他的侄子来做。”   支走了圆儿,伊夏沫快速的出了长风院向着圆儿说的下人居住的院子走了去,正是下午忙碌的时候,院子里根本没有人,伊夏沫快速的向着老孙头的屋子走了过去。   幽暗的房间里,尸体就这样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只有一双脚露了出来,四周的血腥味很淡很淡,看来刺客不但小心而且很谨慎,连血腥味都处理了,夹杂着屋子里浓郁的药味,即使有人过来,只以为是药味,根本不会察觉到血腥味,而伊夏沫因为当初的训练,所以对血腥味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伊夏沫安静的站在了角落里,夕阳的光芒照不进屋子里来,所以一片灰蒙蒙的黑暗里,伊夏沫视线敏锐的扫过简陋的屋子,既然对方下毒了,必定会等待结果明了了才会离开,甚至会不惜第二次出手,否则不会这样费心思的消除了血腥味,甚至在屋子里弥漫起药味来掩人耳目。   伊夏沫小心的观察着黑暗里的房间,除了床上的老孙头已经冰冷了几天的尸体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看来那个刺客应该在裴王府的其他地方等待着结果。   可即使判断了刺客已经不在屋子里,伊夏沫依旧秉持着杀手的小心翼翼,慢慢的靠近床铺,脚步轻微的甚至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原本只想看看老孙头是怎么死的,可是随着脚步一点一点的靠近床边,伊夏沫平静的神色倏地冷厉起来,随着走近,她竟然感觉到了危险,屏除了思绪,却见一片安静里,床铺的后面竟然有着异常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下人住的院子在裴王府的最西边,一道围墙之外便是巷子,虽然东大街人烟稀少,可是不时的有马蹄声踩踏着青石板的声音隐约的传过来,而那呼吸声竟然压抑的如此之好,在马蹄声响起时,才会轻微的呼吸一下。   看来刺客是听到开门声就躲避到了床的后侧蹲了下来,借着床铺挡住自己的身影,那他应该根本没有看见是谁进了屋子,否则刺客或许会直接动手第二次杀了自己。   无声无息的将袖中的匕首握在了掌心里,伊夏沫安静的站在离床铺半米的地方,对方应该不知道是自己来了,所以才会隐藏自己,而不是主动发起攻击,那么她就利用刺客那一瞬间的呆滞来行动。   安静的等待里,似乎是死亡之神正在房门外,等待着接收另一个生命,就在这时,断断续续的马蹄声再次的响起,那刹那,骏马一声嘶鸣声突兀的响了起来,不知是谁家赶马车的小厮勒停了马。   而就借着这突然的骏马嘶鸣之声,伊夏沫快速的曲起身体,双脚用力的踩踏,整个人立刻轻盈的跃了起来,左手快速的支撑上了床沿,力道之下,一个漂亮的侧翻身,身体凌空而起,那手中的匕首也快速而精准的向着床下的刺客狠狠的扎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伊夏沫也清楚的看见了刺客的模样,冰冷无波的双眼,凌乱的发丝,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只是一张脸普通的厉害,可是那双眼却是麻木而血腥的。   蹲在床后的刺客并没有料到突然被偷袭,可是身为一名刺客,反应总是异常的迅速,在伊夏沫右手匕首狠狠的扎下来的同时,刺客快速的抬起右手,一柄小小的黑色袖箭穿破了灰色的衣袖,锐利的飞了出来,直射向伊夏沫半空之中的脸庞。   又是袖箭,在弩机抠响的一刹那,伊夏沫就反应了过来,和当初在地牢里被刺杀的刺客是一模一样的袖箭,速度极快,袖箭之中淬着毒,发出幽蓝幽蓝的森冷光泽。   哐当一声,扎向刺客的匕首快速的回防,在袖箭刺过来的同时,匕首直接的挡了过来,清脆的撞击声下,袖箭偏离了方向向着墙壁直射而去,最终落在了地上。   刺客一脸的震惊之色,虽然自己是被偷袭,可是却不曾想到受了伤的伊夏沫竟然还能在这样短的距离之下,躲避开他的袖箭。   可是伊夏沫却是最为优秀的杀手,不管是任何的情况,她都不会放弃狙杀行动,所以根本不去想刚刚那惊险的袖箭,手中的匕首再次的换了方向,毫不犹豫的向着刺客的胸口再次的刺了过去。   冰冷的匕首在急速之下快速的插进了肉里,发出难听的闷声,可是只刺入了半截却无法再次深入,却是因为刚刚为了躲避袖箭,所以伊夏沫第二次的攻击方向偏了些许,没有扎进刺客的胸口,反而是扎到了他肩膀处的肩胛骨。   而晃神的刺客也猛的从剧痛里回过神来,双眼迸发出锐利的凶光,轻敌永远都是一个刺客致命的伤,而他不会再犯第二次错。   一掌凌厉的劈向伊夏沫受伤的肩膀,在她不得不抽身躲避时,刺客终于快速的从床下站起身来,迅速的点住了肩膀处的穴道,普通到不能普通的脸,刺客却渐渐的转变成阴郁的骇人,那是刺客狙杀目标时才有的专注和冷血。   手中依旧是沾血的匕首,伊夏沫依旧保持着刚刚冷漠无情的面容,视线紧迫的盯着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刺客,右边肩膀有着隐约的痛,看来伤口已经被撕扯开来了,可是这样的痛不但没有 让她感觉到负担,反而多了一份冷血至极的兴奋,生死一瞬间,身为一个杀手,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其他人手中。   对峙着,双方谁都没有发出攻击,刺客看着站在角落的伊夏沫,一双褐色的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刹那,一把短刀从腰间被拿了出来,而几乎在拿出短刀的同时,灰色的身影也宛如蓄势已久的猛虎,向着伊夏沫凶狠的扑了过去。   站在角落里,后面是墙,前面是躺着老孙头死尸的床,而她的肩膀会影响到她的攻击力度,在此刻扑过来的同时,伊夏沫竟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快速的将右手的匕首换到了左手,而空出的右手迅速的截住此刻拿着短刀刺过来的手腕。   怎么可能?那是一只没有力气的手,虽然速度够快,可是刺客的一刀却还是狠狠的扎进了伊夏沫原本就已经受伤的肩膀,鲜血刹那飞溅而出,喷了刺客满脸温润的血迹。   可是就在这时,伊夏沫的左手却已经快速的挥刀砍向了刺客的脖子,普普通通的一刀,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内力,匕首上甚至没有涂抹毒药,可是这一刀却有着最大的特点,却也是最致命的一点,快!   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比闪电更加的迅猛,比劲风更加的凛冽,更可怕的是左手挥出的一刀,没有半点的预兆,可是这一刀却是致命的一击。   白亮的光芒交过的同时,刺客本能的将头向着相反的方向侧了过去,左手也下意识的想阻挡,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刷”的一声刺客的左手腕被整齐的断去,更多的鲜血在同时喷涌飞溅而出,带来大量的血腥之味,而匕首的攻击虽然被稍微阻挡了一下,可是最后却依旧狠狠的砍断了刺客脖子上的颈部大动脉。   “刷”的一声左手被齐腕割去,刀的去势也稍微给阻了一下,深深砍入了他脖子下的颈动脉。   刺客终于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想要再说说,,可是却发现气管处剧烈一痛,嗖嗖的冷风从脖子上贯穿进气管,伊夏沫没有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左手快速的侧移,匕首狠厉的截断了刺客的咽喉。   整个对峙攻击的过程快的让人甚至无法去想去思考,刺客呆愣愣的睁着眼,错愕的看着一身鲜血的伊夏沫,最终不甘的轰然倒地,结束了身为刺客的一生。   脸上依旧沾染着刺客刚刚手腕被斩断喷涌而出的鲜血,伊夏沫漠然的抬手擦去,然后拔下扎进肩膀处的短刀,幸好淬了毒的只有袖箭,否则她也不敢用自己的身体做最后的攻击。   端详着手中沾染着自己鲜血的短刀,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伊夏沫这才转身向着窗户口走了过去,捡起地上淬着毒的袖箭,和那一次在地牢里的袖箭一模一样,看来不会是突厥的刺客,否则不会在她刚入裴王府的那一天,就在地牢里买通了人来刺杀她,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一而再的要置自己于死地,甚至还可以如此熟悉裴王府的一切,买通地牢里的囚犯,这一次却知道自己对中药厌恶,所以借机下毒。   “如果没有那一声马鸣声,你的偷袭不会成功。”安静里,突然窗口传来一声清冷冷的,麻木到没有感情的声音。   伊夏沫依旧观察着手中的袖箭,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窗户外杨柳那张虽然绝色却淡漠到麻木的脸庞,“我会继续等待下去,等待可以偷袭的契机。”   “袖箭给我,我会查出来。”依旧是淡漠的嗓音,杨柳如同当初她对伊夏沫说的一般,除非她会死,否则她绝对不会出手救她。   将手中的袖箭掷了过去,杨柳在接过的瞬间,身影骤然之间一掠,却已经快速的消失在窗户外,速度之快,让伊夏沫第一次动了学武的念头,如此一来,她可以更加的强大,而不必再受制于人。   他大意了,看着成功被暗卫狙杀的几个潜伏的刺客之后,裴傲神色一冷,快速的向着西边下人的院子快速的掠了去,这些刺客身手一流,出手狠毒,说是刺客更不如说是杀手来的准确,他们不会下毒,只会最直接的狙杀,那样心思缜密下毒在中药里的人应该是其他人。   浓郁的血腥味蔓延过来,站在老孙头的房门口,裴傲突然感觉心跳似乎停止了一般,从开始答应伊夏沫来和亲,他就是为了折磨她,报复伊啸才会应下这门亲事,可是此刻,感觉着屋子里散发出的浓郁血腥味,他竟然有着担心,如果她死了,那么他的报复,他的一切都落空了,她不能死,除了死在他的手上,伊夏沫绝对不能死!   神情冷峻的骇人,甚至连暗中的莫非也感觉到了裴傲情绪的波动,深深的呼吸着,裴傲快速的伸起手要推开那关合的木门,可是此刻,他竟然发现他的手竟然开始颤抖起来,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伊夏沫一身鲜血躺在地上的情形。   嘎吱一声,门突然的从屋子里被拉了开来,突然看见站在门口的裴傲,伊夏沫惊吓的一怔,随即又归于平静。   站在门口没有动,裴傲目光怔怔的锁住同样站在门口一身鲜血的伊夏沫,脸上没有擦干净还残留着血迹,肩膀上的伤口汩汩的流淌着鲜血,看来是第二次受伤了。   “你没事吧?”伊夏沫终于打破了沉默,看着神情复杂的盯着自己的裴傲,他每一次看她都是那样的仇恨,即使偶然做戏时,眼睛里也是冰冷成一片,可是此刻他却一脸的紧绷,似乎在担心什么?目光流转着,眼睛微微的眯起,似乎有了考虑,看来自己没有死,他很失望。   成功的读懂了伊夏沫脸上表情的意思,裴傲只感觉他那一瞬间的担心真是白费了,这个白痴女人,原本因为担心而紧绷的脸此刻转为阴冷的仇视,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裴傲冷声的开口,“回去,莫非,善后。”   也不等伊夏沫开口,大手紧紧的抓起她的手腕拖着她大步的向着长风院的方向走了去,不愧是冷宫里住了十多年的白痴女人,想到此,裴傲脸色又阴霾了几分。   被拖的一个踉跄,伊夏沫不得不小跑的才能追上裴傲的长腿,瞄了一眼他阴冷的侧脸,伊夏沫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测,看来自己没有死,他真的很失望吧,可是为了姐姐,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去,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长风院里,裴睿和圆儿看着一身鲜血走过来的伊夏沫,双双惊吓的瞪大的眼睛,可惜还不曾开口,却被裴傲那张冰霜冻结的脸庞骇到,只能将要说的话吞回了喉咙里,然后看着木门枰的一声关上,也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伤口裂开的不是很严重,可是今天刺客的一刀却重叠的扎上了另一个伤口,裴傲不知道该庆幸她的好运,至少肩膀上没有多添一个伤口,还是该气恼这个白痴女人带着伤,居然敢去见下毒的刺客。   “你在生气?”半敞着衣服,伊夏沫没有在意肩膀上的伤口,对于一个杀手而言,在训练的时候她常常受伤,甚至严重的差一点死去,可是有着强烈的信念支撑着,每一次紧要关头,她都会支撑的活下来。   擦拭伤口的动作停顿下来,裴傲侧过目光,阴冷的视线瞪着一脸平静的伊夏沫,随即再次处理着她肩膀处的伤口,冰冷冷的嗓音冷酷的响起,带着一贯的讥讽和冷傲,“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杀了你。”   伊夏沫抬头凝望着裴傲的侧脸,刚硬冷毅的线条,薄唇因为威严似乎总是紧抿着,唇线下垂,无时无刻不显示着他的冷酷疏离的一面,高挺的鼻翼之上,剑眉飞扬,冷傲之气展露无疑。   而那一双深沉不见底的黑眸,终年总是沉寂着,晦暗莫测里满是冷厉和睿智,裴傲无疑是一个好看的,却冰冷的男人,对于自己有着深沉的仇恨,似乎是因为那个叫情儿的女人,因为每一次说起,裴傲自持的情绪总会崩溃,双眸更是喷出愤怒的岩浆,似乎要将她生生给吞噬了一般。   “看够了没有?”低沉暗哑的声音如同被冻结过一般,冷冷的丢掷过来,裴傲冷眉扫了一眼盯着自己失神的伊夏沫,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王爷,凤丞相来了。”在伊夏沫开口之前,门外却响起了殷莫非的提醒的嗓音,随后是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那阵阵的咳嗽声。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裴傲快速的放下帐幔这才起身开门,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快速走过来的凤修,沉声道:“凤丞相消息果真是灵通,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王爷,夏沫如何了?”对于裴傲那尖锐的话语没有正面回答,凤修温和一笑,微微颔首,步伐不减缓的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我没事。”听到凤修的声音,伊夏沫快速的掀开被子,浑然忘记了裴傲放下帐幔的目的就是因为她此刻正衣裳不整着,半边的肩膀是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   脚步倏地一顿,凤修总是平和镇静的脸颊边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尴尬之色,却见视线里,白色的帐幔被掀起一角,伊夏沫快速的探出身来,雪白的颈项下肌肤完全暴露出来,而随着视线的转移,凤修脸色倏的冷寂下来,那瘦削的肩膀此刻却是惨不忍睹的两道伤口,靠近脖子边的一个伤疤已经微微的收复,可是外侧的另一个伤疤此刻却是狰狞的呈现在肌肤之上,没有上药包扎,所以伤口呈现出最真实的一面,血腥,丑陋,宛如一个血窟窿。   这个白痴女人!裴傲狠狠的瞪了一眼浑然不知的伊夏沫,快速的回身到床边,迅速的将探出身的伊夏沫塞进帐幔之中,这才回头看几已经恢复常态的凤修,“凤丞相稍坐,本王替她将伤口处理一下。”   “王爷不用客气。”眉头已经紧皱着,凤修视线里还残留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她只是个半大的丫头,却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也完全的不在乎。   帐幔里,强烈的感觉到了裴傲脸上凤阴郁骇人的脸色,伊夏沫再次的收回目光,不明白他又在生什么气?裴傲的心思太重,而她根本就无法理解他那复杂晦涩的思虑。   看着伊夏沫一脸的平静之色,裴傲只感觉心头一股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愤怒之下,上药的手倏的加重了力道,而过大的力气之下,伊夏沫平静的脸终于起了波澜,微微的皱起眉头,疑惑不解的看着故意加重力道的裴傲。   他快要发为她根本是个没血没肉没感觉的石头女人,紧绷的俊颜终于有了微微的舒缓之色,裴傲挑眉睨了一眼痛的皱起眉头瞅着自己的伊夏沫,心情大好的冷哼一声,继续包扎着,只是手上的力道却不时的加重,故意弄痛伊夏沫的伤口。   肩膀上不时传来刺痛,伊夏沫愣愣的睁着眼看着故意加重动伤的裴傲,眉头微微的凝皱一下,随即又归于平静,他恨她,所以这样做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白痴女人!看着又一副平静,似乎根本不在乎肩膀上痛楚的伊夏沫,裴傲再次冷沉下俊颜,愤怒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快速的将伤口包扎好,拉起她的衣裳,这才快速的掀开帐幔下了床。   “凤丞相小坐片刻,本王去处理一下事务。”刚刚面对伊夏沫的情绪此刻却已经消失殆尽,裴傲冷沉的开口,一贯的倨傲之色。   看了一眼离开的裴傲,凤修这才快速的向着床边走了去,而伊夏沫此刻也掀开帐幔再次探出了身体,只是这一次衣服已经穿戴整齐。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061章 吃醋怒走   “你还有伤,怎么敢去自己找刺客?”站在床边,接替了伊夏沫的动作将帐幔挽了起来,凤修这才一脸担忧的看着伊夏沫,当手下回报消息时,凤修当时只感觉心都凉了她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自己?   “你生气我独自行动?”冰冷冷的询部,饶是伊夏沫感情再淡泊,可是此刻看着凤修那苍白脸颊之上失去了笑容,眉宇深皱的模样,也知道他在不高兴。   “夏沫,你不是一个人,即使是裴王爷,他不会置你的安全不顾的。”凤修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仰起头,脸色依旧苍白的伊夏沫,无力的坐在了床边,冰冷的手疼惜的抚平她蹙起的眉头,“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会死在刺客手里?”   感觉到脸颊之上那冰冷的手指,伊夏沫却忽然笑了起来,苍白的笑容飞扬上清瘦的面容上,快速的抬手握住凤修的手,眯眼纯净的笑着,保证的开口,神情愉悦的宛如当初那个五岁的没有被掳到X岛的可爱小女孩,“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王府的周管家是我的人,有事联络他。”心头猛的震撼着,被伊夏沫那纯然信任的眼神所撼动,凤修忽然低下头,轻声的在伊夏沫的耳边低喃,“记得,以后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去面对,你还有我。”   半靠在床头的身体猛的僵直住,伊夏沫的笑容停滞在脸上,耳边是温润的气息,那温暖的话语一点一点的撞击到了心头,让一直以来冰冷的心再次的感觉到了温暖,她不是一个人,不管是在血腥的训练场,还是在凶险的任务里,九死一生中,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姐姐在等她回去。   可是此刻,看着凤修近在咫尺的身影,那笑容是那般的温和,那嗓音是那般的关切,伊夏沫肯定的点了点头,清冷的双眸没有半点的清冷之色,反而是那般的璀璨,她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她还可以有一个依靠。   “傻丫头,这么高兴吗?”感染着伊夏沫那单纯的笑容,凤修温和的笑了起来,冰冷的手轻柔的拥抱住伊夏沫的身体,清澈如霜的眼中满是宠爱的神采,或许是因为在冷宫里住了这么多年,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淡泊感情,甚至根本不懂感情。   “嗯。”乖巧的点了点头,伊夏沫放任自己被凤修抱住,虽然是那样瘦的咯着骨头的孱弱身体,可是温暖的却是一直以来孤寂,无依无靠的心头。   “傻丫头。”感觉到伊夏沫那回抱在腰上的手,凤修低叹一声,忽然庆幸他成为了她的依靠,她不是冷漠,不是无情,而是根本不懂感情,纯净的如同孩子一般,所以才会那样的信任自己,才会为了他舍命。   “野丫头!”长风院外,知道伊夏沫再次受伤的消息下,毕少白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猛的推开门,却错愕的看着床前的一幕布,原本担心而害怕的俊脸此刻却煞白成一片,大口喘息着,目光剧痛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怎么了,杵在门口做什么,刚刚不是还担心的火烧屁股?”裴九幽一贯懒散的笑声传了过来,和身边的音璇对望一眼,双双跨进了屋子,随后如同毕少白一般彻底僵直的站在原地,这又是什么情况?   “夏沫,记得我的话。”依旧亲密的在伊夏沫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嗓音开口,凤修这才松开手,回头看几房门口石化的三个人,微微颔首,万般的优雅,“毕将军,小王爷,音璇。”   视线依旧停留在床头的伊夏沫身上,毕少白痛苦的拧着眉头,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接受凤修?为什么?是因为她危险的时候是凤修陪在她身边,而自己却醉倒在一旁人事不知吗?   余光瞄了一眼浑然不知道掀起轩然大波的伊夏沫,凤修无力的扬起唇角,她果真是不懂情,“好好养伤,我先回府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毕少白视线看向擦身而过的凤修,随后快速的追了出去,野丫头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毕将军有话要说。”出了屋子,凤修迈步在寒凤凛冽里,这才停下脚步,温和的开口,虽然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此刻身后毕少白那阴冷的脸色。   “不要利用她!她根本就和你们的朝政权谋无关!”怒,张狂的脸上已经有了狰狞之色,可是再怒,毕少白却依旧是一个叱咤疆场的将军,怒的是他一贯不曾压抑的直率性子,不代表他有头无脑。   “毕将军多虑了。”寒风之下,面容微微的变了色,却又在瞬间回归于平静,凤修转过身来面对着神情冷厉的毕少白,淡雅一笑,秋菊之姿的苍白脸上有着温和,“本相只是关心夏沫而已。”   “你能为了野丫头放弃右相的位置吗?你能为了野丫头和王爷反目吗?如果你什么都不能做,凤丞相,本将军劝你离野丫头远一点。”飒飒西风下,锦袍猎猎风舞着,毕少白迎风而立着,属于俊郎青年的嗓音带着几分的威严,不在朝廷之中,不代表他不清楚凤修的手段,这些人,心机城府太深,深到看不透,猜不透,而最后受伤的只会是野丫头。   目光一如既往般的清澈见底,一阵冷风席下,凤修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寒冷之下,异常清瘦的身体不由的佝偻下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声响起,许多之后,这才直起身体,看了一眼迎风而立,却浑然感觉不到冷意的毕少白,转身向着长风院外继续走了去。   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毕少白看着要出院门的凤修忽然再次的开口,狂傲的嗓音回响在风里,“凤丞相,野丫头初到王府,就在地牢被人刺杀,那时她和范中直可不曾结仇,而这婚约是太后定下的,太后定不会做什么手脚,凤丞相是不是该告诉本将军,那地牢之中的刺杀是什么人安排的?”   脚步没有停顿,伴随着断续的咳嗽声里,凤修拢紧了衣裳向着外面走了去,一开始的刺杀,究竟是谁做的呢?看来也只有幕后之人自己明白而已。   笨蛋野丫头!看着凤修那瘦弱的身体越来越远,毕少白这才快速的转身向着屋子里大步的走了过去,而屋子里,裴九幽却已经恢复了一脸邪魅的笑容,快速的搬了把椅子坐到伊夏沫床边,眨巴着桃花眼,一脸暧昧的瞅着伊夏沫。   “小沫儿,你和凤丞相什么关系啊?”笑的异常的欠扁,宛如发现了莫大的奸情,裴九幽双臂环胸的瞅着伊夏沫,“刚刚凤丞相和你说了什么?”   “和你无关。”看了一眼笑的邪魅的裴九幽,伊夏沫毫不客气的丢下话,她算是真正明白过来,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小沫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我好歹也是你的小叔,你相公的亲弟弟。”哇哇叫唤着,裴九幽一脸被抛弃的模样,不甘心的拉着伊夏沫的左手,作势要抱住伊夏沫。   “你做什么?”快速的抽回自己的胳膊,身体也迅速的向着床里边侧了过去,伊夏沫一脸戒备的看着裴九幽,虽然她已经知道他和音璇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是却依旧不习惯和其他人太过于亲近,这是杀手多年养成的习惯。   看着被甩掉的双手,裴九幽大受打击的哇哇的叫着,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邪魅一笑,忽然扬起性感的薄唇,勾着目光看着戒备的伊夏沫,不怀好意的开口,“小沫儿,你竟然嫌弃我,可是刚刚你分明还让凤丞相抱住,看来不施展一下我的魅力,小沫儿是不会知道我比起凤丞相可优秀许多。”   “裴九幽,要抱女人你去青楼!”看着扑向床铺上的裴九幽,音璇挫败的开口,一手快速的揪住他衣服的后领口,直接把将要扑向床上的裴九幽给拉到了一边,自己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语带担忧的开口,“王嫂,你和凤丞相很亲近。”   “音璇,你是不是女人啊,力气这么大!”直接被甩到了一旁,踉跄的稳住身体,裴九幽挫败的摇着头,从一开始,裴王府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   “王嫂,凤丞相不简单,你还是不要太亲近他。”懒得理会叫嚣的裴九幽,音璇一脸担心的看着床上的伊夏沫,她喜欢王嫂,可是却不想她因此被人利用,苍紫王朝的皇城就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漩涡,污秽不堪,人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是背后却是残忍的血腥。   “就是,小沫儿,你以为各个都像我这么英俊倜傥,而且心无城府吗?”勾了把椅子坐好,裴九幽懒散一笑,自恋不已的开口劝导,可是更多的却还是不忘记夸奖自己,“其实这皇城里,除了我和音璇,也就那毕少白算是干净的一个人了。”   “没关系。”片刻的沉默里,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凤修绝对不是表面上来的那么简单,她自然是知道,一国之相,他绝对不是一个干净的人,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原本就是满手血腥,背负着太多的生命和罪孽,对她而言,活下来,等待姐姐将她接回现代是她唯一的目的,而在苍紫王朝的每一天,她就会护着凤修一天,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   音璇脸色一暗,难看的看着面容平静的伊夏沫,王嫂怎么这般傻,明知道凤丞相或许只是利用,竟然还陷的这样深,可是转念一想,脑海里浮现出阙云那异常美艳却冷漠的脸庞,音璇脸色更加的晦暗。   “野丫头。”毕少白神色阴郁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傲气十足的脸上有着气恼,狠狠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她的手,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强势十足的开口,“野丫头,你离凤修远一点。”   “没事。”明白毕少白的担心,伊夏沫摇了摇头,他不会害她的,否则被行刺的时候他不会两次不顾生命的要替她挡下危险,可是就算他真的想要利用她,伊夏沫也不会在意的,对她而言,如果能帮到凤修,任何的危险她也不会在乎。   “野丫头,你!”话语卡在了喉咙里,毕少白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狰狞着一张俊郎而狂傲的脸庞,恨不能摇醒她。   “裴九幽你和音璇出去,我有话和野丫头说。”深呼吸着,毕少白沉声的开口,视线依旧浇铸在眼前的伊夏沫身上,狂肆而俊郎的脸上有着被情所苦的痛苦。   “毕将军,这可是裴王府,再说你孤男寡女,我怎么能让小沫儿和你共处一室。”勾搭着音璇的肩膀,裴九幽懒散的开口,一脸的戒备,宛如他这么一离开,屋子里立刻就会发生奸情一般。   “裴九幽!”压抑的暴怒声下,毕少白张狂着愤怒的双眼,倏地转过身来,一拳狠狠的砸向身后说着风凉话的裴九幽,这么多日的憋屈和痛苦在此刻悉数爆发出来。   强劲的拳风之下,裴九幽脸色一紧,倏地揽过音璇的脸,险险的跳离到了一旁,而拳风过境下,裴九幽身后一个木柜竟然哗啦一声被击中,轰然倒地着,木屑飞扬下,映着毕少白那狰狞而愤怒的脸。   “音璇我们出去。”看来是真的发怒了,裴九幽拉着音璇的手快速的向着门口走了去,忽然脚步一停,回头看向床上的伊夏沫,魅惑一笑,不怕死的开口,“小沫儿,我和音璇就在院子里,如果有人对你意图不轨,记得大声喊叫,本公子一定会来英雄救美的。”   “裴九幽!”蹭的一下抬起头,毕少白狰怒着一张脸,狠狠的看着回头的裴九幽,双手攥成的拳头颤抖了一下,看得出刚刚的发泄并没有让他心头的怒火都爆发出来。   被毕少白那阴冷的脸庞吓到,裴九幽快速的缩回脑袋,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了起来,一回头,却见一旁音璇呆愣的站在门边,却不知道思绪游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音璇,你还在想着那个阙云?”虽然是问话,可是出口的却是肯定,裴九幽叹息一声,一把搭过音璇的肩膀,俊颜邪魅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担心,“音璇,阙云原本是北方风岩城知府的三子,当年阙家因为谋反之罪被抄家,阙云也被冲为皇城的奴仆,可是最终却不知为什么会卖到了小倌馆里,去年,他已经脱籍,可是因为谋反之罪,即使离开小倌馆,却不得不待在五福巷。”   难怪他一脸的清风傲骨,难怪他那般的拒人千里,原来他也曾算是天之骄子,只是被家变连累,音璇明白的点了点头,可是一想起之前的几次见面,却被狠狠的羞辱,甚至赶出门来,原本总是爽朗亮丽的脸上不由地蒙上一层阴霾。   “音璇,皇城多少俊杰,你怎么偏偏看上那愤世嫉俗的阙云。”头痛的哀号着,裴九幽无力的看着音璇,猛的甩着头,垂头丧气的向着院子外走了去,还是让二哥来解决吧,这事他是无能为力了。   卧房里,看着紧紧闭合的门,毕少白依旧不曾转过身来,各种的神色在脸上变化着,他没有开口,而屋子里的野丫头是绝对不会先出声的。   在X岛,伊夏沫唯一的信念,唯一的坚持就是一定要活下来,一定要将姐姐从X岛带走,那时她除了在那血腥残酷的训练里生存下来,就没有其他的想法,所有人与她也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她需要就狙杀的目标,就是陌生人,而唯一是仇人的只有X岛那些变态的研究者,可是到了苍紫王朝之后,伊夏沫才发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竟然那么的复杂难懂。   不知道何时毕少白已经转过身来,目光炽热的盯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人伊夏沫,几个跨步已经到了床边,一手紧紧的握住伊夏沫的手,狠狠的紧紧的,不给她一丝挣脱的机会。   “野丫头,我带你走,离开这里。”毕少白坚定不已的开口,视线紧紧的锁住伊夏沫的目光,狂野非凡的脸上有着坚定,与其这样让野丫头在危机里,他宁愿放弃一切,带着她离开。   “裴傲不会让我离开的。”没有毕少白那狂喜和坚信的态度,伊夏沫平淡的阐述事实,裴傲与她有仇恨在,以裴傲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让她脱离裴王府,或许还没有出皇城就会被抓回来,甚至连累到毕少白。   “野丫头,我说会带你离开,就会带你离开,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难道你就那么的不相信我吗?”被拒绝,毕少白情绪倏地爆发出来,愤怒的低吼着,炽热的视线痛苦的盯着伊夏沫,她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一次,他会安全的带着她离开裴王府,一定会。   “我不走。”看着情绪不稳的毕少白,伊夏沫平静的拒绝,走,她倒无所谓,可是他呢?他是苍紫王朝的将军,有父母,亲人在,他不能这样不顾一切的带着她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你有危险的时候是凤修保护了你,是裴傲保护了你,而我却醉的不醒人事?”情绪激动着,毕少白怒红了双眼,双手狠狠的抓住伊夏沫的肩膀愤怒的摇晃着她,痛苦的咆哮声已经失去了控制,那一次的刺杀让他到如今都后悔至极,他竟然让她在那样的危险里差一点丧命,而自己却醉倒在一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最后让凤修那样一副孱弱的身体来保护她。   “你失控了?”第一次看到毕少白如此愤怒的模样,伊夏沫却已经顾不得受伤的肩膀被他抓痛了,只是担心的看着神情狰狞而失控的毕少白。   “是,我是失控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冷静,还要这么无情!”俊郎的脸早已经挫败的情绪而扭曲成一团,毕少白狰狞着双眼,愤怒的看着神情那般平静的伊夏沫,忽然才明白,从一开始动了情的只有自己而已,她在乎的人只有凤修和裴傲而已,否则她不会在凤霞宫的时候哭倒在裴傲怀抱里,不会在危险的时候舍命保护凤修,那他又算什么,他算什么?   狂怒着,抓着伊夏沫的手倏地用力收紧,毕少白仰天痛苦的哀嚎一声,闭上眼,掩盖住双眼之中的痛苦和无力,为什么那时候救她的不是自己?为什么不是自己?   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此刻却已经再次的流出血来,可是伊夏沫根本无暇顾及,只能担心的看着濒临崩溃的毕少白,抬手拉了拉他的衣服,他究竟是怎么了?愧疚那时没有保护自己?想到此,伊夏沫不由的再次开口,“你不要这样,你根本没有保护我的责任,更何况你那时喝醉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毕少白只感觉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扎进了胸膛里,紧闭的双眼倏的张开,痛苦而失望的看着略带无措的伊夏沫,“野丫头,我问你,如果那时,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凤修还是我?”   “凤修。”虽然疑惑毕少白为什么问了和裴傲相同的问题,可是伊夏沫的答案没有变,在她的心里,凤修和姐姐一样重要,不管发生了什么,即使要丢弃性命,她也要保护凤修。   “我知道了。”饱受打击着,身影一个踉跄,连连后退了几步,毕少白刚刚的失控的更为倏地压抑下来,只是痛苦而绝望的看着浑然不知道发什么事的伊夏沫,在她心里,凤修果真是最重要的人。   自己伤了他?伊夏沫拧着眉头看着宛如陌生人般的毕少白,思虑着自己刚刚的回答,为什么他会用如此受伤而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只因为她要救凤修?可是就是丢了自己的命,她也会救凤修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自作多情,那裴九幽说的一点不错,一直以来深陷感情不能自拔的只有自己,毕少白敛下痛苦的神色,狂野一笑,极尽的张狂,“野丫头,你好好休养吧。”   转身,离开,背景寂寞而痛苦,一步一步,毕少白向着卧房外走了去,其实他早该发觉的,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强求而已,可是为什么会那样的心痛,可即使是痛,毕少白却不能回头,他是堂堂苍紫王朝的铁血将军,他是手握十万兵马的将军,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容不得他回头去乞求一段不属于他的感情。   “毕……”想要喊住他,可是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垂落下来,伊夏沫担心的看着出了门的毕少白,是因为自己说了会救凤修吗?可是那是实话,当初她这样回答裴傲的时候,却也没有看见他那般的生气。   书房里,裴傲依旧埋首在繁忙的公务里,扫了一眼从推门进来,到现在依旧窝在椅子上的裴九幽,头也不抬的低声开口,“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突厥的杀手究竟是怎么进入皇城,甚至在东大街部署暗杀的?”   “二哥,比起匡衡那个死人,我更在乎是音璇那笨姑娘竟然对阙云上心了,你说在我们这么多好男人的熏陶下,她怎么喜欢上一个小倌了?”哀怨的叹息一声,裴九幽却不愿意承认,比起他的风流潇洒,阙云却有着一股阴柔之美,夹杂着他那桀骜不驯的冷酷气息,分外的惹人心疼。   “那是音璇的事情。”峻冷的眉宇也凝皱了一下,不过在瞬间双归于平静,裴傲继续审理着公文,“莫非一直在调查这几次的刺杀,所以王府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让音璇去找阙云,或许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二哥,你原来还是很关心小沫儿的吗?”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就像音璇竟然对阙云那样的上心,就像小沫儿舍命救凤丞相一般,裴九幽片刻的功夫就将烦恼之事抛到了脑海之外,快速的起身到了书案前,一手搭上裴傲的肩膀,笑的格外的暧昧,“二哥,这会毕少白把我们赶出来了,你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会发生了什么吗?”   握着狼毫的手停顿下来,裴傲抬起头看向搭在自己肩膀上一脸暧昧笑容的裴九幽,峻冷无波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的思考。   “就是嘛,二哥,你也该有点忧患意识了,毕少白对小沫儿可是刻骨铭心的感情,你再这样,担心小沫儿跟人跑了。”绝对坦诚而且关心的表情,裴九幽老神在在的叮嘱,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寡情,所以需要他这个弟弟不时的提点提点。   “是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的。”站起身来,在裴九幽满脸雀跃的神采下,裴傲直接将手中的狼毫笔塞进了裴九幽的手中,对上他错愕不解的眼神,俊颜不带表情的开口,“我去看看,这些公文就留给你处理了。”   接过狼毫笔,再看看书桌之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公文,裴九幽呆呆的回过神来,惨叫的哀嚎一声,可惜裴傲的身影却已经快步出了书房,甚至好心的给他将门给关上了。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062章 误会重重   听着书房里裴九幽那惨痛而后悔的叫声,裴傲薄唇微微扬了一下,继续迈步向着长风院走了去,而卧房里,伊夏沫依旧坐在床上,思虑着毕少白离去时那样失望而痛苦的表情。   “怎么伤口又裂开了?”刚跨进门,视线就落在伊夏沫那被鲜血渗透的肩膀上,裴傲大步走了过来,扫了一眼沉默的伊夏沫,快速的拿过一旁柜子上的药,重新替她包扎起来。   “裴傲,为什么他会生气?”伊夏沫忽然抓住裴傲的手,抬起目光,不解的询问,在裴傲注视的视线里将自己和毕少白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终究只是个年少将军,一面处理着伊夏沫肩膀上的伤口,裴傲一面回答的开口,“你不知道吗?毕少白喜欢你,而在你心里凤修却在第一位,他自然会生气而受伤。”   “喜欢?”伊夏沫重复着裴傲口中的话,清冷的小脸上有着疑惑和不解,只能再次的将懵懂的视线看向裴傲。   活该毕少白会受苦,竟然喜欢上这样一个根本不懂感情的人,收到伊夏沫那不解的视线,裴傲无力的叹息一声,最后将伊夏沫的伤口给包扎好,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透过凤修看到的那个人,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毕少白对你亦是同样的感情。”   她对姐姐是家人,是血脉相连,割舍不断的亲情,毕少白对自己也是如此这般吗?伊夏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或许是吧,如果姐姐对她说,她最重要的人不是自己,自己肯定会很难过。(裴傲太强悍了,无形之中,直接将小白那还没得到回应的感情就扼杀在摇篮里了,他那炽热的爱情经裴傲这么一解释,刷的成亲情了,抓狂那。)   红袖楼一贯都是裴九幽最常去的地方,只是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红袖楼是没有时间去了,毕竟敢公然在王府安插杀手行刺,对方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只是无法判断出究竟幕后是什么人而已。   软玉温香,红袖楼每每到了夜里,自然是一派热闹裴凡,而此刻,厢房里,丝竹声缓缓的倾泻而来,淡淡的熏香萦绕在雅致的厢房里,桌上摆着酒菜,桌边,毕少白却只是静静的听着那缓缓而来琴声,好几次拿起了酒壶又再次放了下,他已经因酒误事一次了,那一次,他就告诉自己,这裴子滴酒不沾。   酥手拨弄着琴弦,杨柳一脸漠然的神色,似乎只是机械的拨动着琴弦,而一旁,毕少白却只因为她那几分酷似伊夏沫那清冷的脸色,所以才会一连在红袖楼里住了几天几夜。   “将军!”淡淡的琴块下,忽然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毕少白快速的站起身来,颀长的身影迅速的身着门外走了去,却见幽暗的回廊里,自己从军队带出来的副奖厄尔多正恭敬的站在一旁,“将军,事情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   “说,匡衡那样的杀手究竟是怎么从突厥进入皇城,甚至能部署在东大街伏击的?”压低了声音,混迹在红袖楼却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他是从连关述职回京的将军,明着,跟着他回来的也就几个手下,所以要调查,必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除了随从,他还带了一支五百多人的军队,只是化整为零的分散在皇城里,而副将厄尔多正是这五百人的头领。   “匡衡从皇城的西城门进来的,当时,有一辆范尚书控亲的家眷马车进皇城,当值的人正是皇城参将武三,匡衡他们只怕就是混迹在控亲的马车里进皇城的。”厄尔多快速的开口,低着头,视线却依旧不时戒备的扫向四周,虽然这红袖楼早已经探查过了,可是皇城重地,天子脚下,还是小心为妙。   “武三,果真是他。”狂傲俊郎的脸上多了分冷厉,毕少白傲然一笑,对着厄尔多继续道:“你带上几个人,将武三秘密的带走,本将军要亲自审问他。”   “将军,我们迟了一步,武三已经下落不明,不但如此,连范尚书之子范中直也失踪了,范尚书对庞宝宝说,范中直回乡探亲了,结果半路却不知道怎么就失去了消息。”厄尔多快速的回禀,他们都是军队的人,在皇城的消息和人脉有限,所以才会无法及时的打探一切。   “秘密搜捕,范中直必定是知道事情暴露,所以躲起来了。”眉头一皱,却已经在瞬间明白过来。毕少白快速的命令,随即想起一个不该想起的面容,脸色不由一暗,“她的伤势如何了?”   “裴王爷让小王爷加强了王府的戒备,裴王妃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厄尔多看了一眼眼前的毕少白,当初将军来军营时,才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可是短短几年,却已经战功赫赫,除了他一身卓绝的武艺之外,将军虽然年少,却有勇有谋,战场杀敌,更是一夫当关,所以征服了整个军宫的将士,可是到头来,竟然会因情所苦。   “嗯,继续安插人在裴王府外,有任何消息回报。”她很好,原来没有他,对她而言根本没有区别,傲然清冽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毕少白转身进了厢房,一旁杨柳依旧拨弄着琴弦,只是听者心思早已经飞远,而拨琴者,思绪也飞离了厢房。   裴王府,书房,灯火明亮着,裴九幽懒散的翘着二郎腿,听着一旁殷莫非带来的回报,桃花眼里不由地闪过一丝笑意,看向忙碌的裴傲,“二哥,你说这范中直果真是个猪脑袋,虽然查出来匡衡有可能是武三放进皇城的,可是这根本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他倒好已经吓的带着武三一起躲起来,这不明摆的告诉庞宝宝,他们畏罪潜逃吗?”   “庞宝宝那边有什么情况?”一面审批着奏章,裴傲一面开口询问,这事或许是范中直独自安排的,或许是有心人指使的,只是这么一逃,他的罪名算是定下来了。   “回王爷,锦衣卫已经开始秘密探查范中直和武三的下落,只是暂时没有任何的消息。”莫非快速的回答,抬头瞄了一眼裴傲,“王爷,我们需要派人继续查找吗?”   “不用,把所有的暗卫都撤回来,这事就让庞宝宝去处理。”裴傲冷声的回答,烛光掩映下,低垂的脸上有着漠然的冷峻之色。   “二哥,你说匡衡真的是范中直派来的么?可是这样说也不错,毕竟当时他们狙杀的目标只有小沫儿,可是之前在地牢里用袖箭刺杀小沫儿和之后在药里下毒的人又是谁呢?”看着退下的殷莫非,裴九幽再次的开口询问,这事情太过于复杂,太多的人可能对小沫儿动手,当初他甚至怀疑过二哥,可是转念一想,二哥虽然恨小沫儿,手段亦是狠毒,可是二哥却不会杀了老孙头,所以这还是王府外的人安排的。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冷哼一声,裴傲抬眼扫过过于懒散的裴九幽,“没事替我来处理这些公文。”   “二哥,我有事,我去看小沫儿。”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裴九幽忙不迭的摇头,“毕少白如今可都是夜夜住在红袖楼里,我这个风流王爷的句号都快被他抢去了,所以还是让小沫儿去劝劝的好。”   可惜不管裴九幽怎么刺激,裴傲却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需要处理的奏章上,根本不在乎裴九幽意味深长的挑衅。   二哥太过于寡情,唉,裴九幽耷拉着脑袋向着书房外走了去,他已经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二哥每月那几天都会醉酒,甚至痛不欲生,到底被二哥藏在心底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甜美的?温柔的?妩媚的?又或者是冰冷如同小沫儿的?   北苑,依旧是破落的地方,屋子里灯火亮着,圆儿虽然总是笨手笨脚,可是比起音璇和伊夏沫,她的女红要好很好,至少绣出来的东西还像个样子。   “公对,不对,不对,你绣的这一团乱的是什么?”看着伊夏沫手里大红盖头上那乱糟糟的一团线,圆儿气恼的拍着桌子,大燕朝和苍紫王朝的出嫁习俗差不多,嫁衣盖头,大红的被子床单,枕头都需要新嫁娘自己绣,即使不行,也需要最亲近的女眷家属帮忙绣,这样出嫁的女儿才会幸福。   “啊!”还没等伊夏沫回答,一旁的音璇则因为针头扎到了手指头,吃痛的低喊一声,直接将手里的枕套丢到了桌上,“不绣了,圆儿,这些我们直接去绣庄买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呢?一定要新手绣的,公主年后成亲才会有幸福。”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同坐在桌子边的音璇和伊夏沫,顾不得尊卑的念叨起来。   “圆儿,我肩膀有点痛。”看着茶壶姿势的圆儿,伊夏沫站起身来,揉了揉肩膀,在得到首肯下,顾不得音璇那要吃人的目光,快速的放下手中的大红盖头向着屋子外走了去。   卑鄙!看着被扎破手指手的手,音璇挫败的盯着出门伊夏沫,在圆儿怒目圆瞪的面容下,无奈的再次抓起枕套开始绣了起来。   十指连心还真痛,夜色下,晚风冷冷的吹拂着,看着惨不忍睹的十个手指头,伊夏沫无奈的摇了摇头,圆儿那丫头是真的想看她出嫁后会幸福吧,可是她却不知道裴傲与自己根本只是一个仇人。   “小沫儿,你还有心思赏月,你不知道吗?毕少白为了你可是夜夜留宿在红袖楼,气的左相就差没断绝父子关系了。”踏着夜色而来,裴九幽看着惨淡月光下伊夏沫单薄的身影,不由魅惑一笑,直接拉过她的胳膊,“小沫儿,你不担心吗?”   “我们去红袖楼。”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亮着的灯,伊夏沫随即肯定的回答,倒让裴九幽有着片刻的错愕,随后唯恐天下不乱的带着伊夏沫出了王府。   依旧是杨柳的房间,倒是二次来了,听着里面的琴声,裴九幽随即推开房门,瞄向坐在桌边喝着茶的毕少白,不由失望的耷拉下脑袋,逛青楼,居然不左拥右抱,而且一点酒味都没有,反而是喝茶,这是逛的哪门子青楼,这是嫖的哪门子女人哪?   “裴公子。”琴声停了下来,杨柳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裴九幽冷漠的开口,已经算是招呼了,毕少白握着茶杯,头也不抬的道:“你来做什么?”   “看来我是白担心了,还以为有人会醉的不醒人事,正好让我送回丞相府去。”往毕少白的伤口上踩,裴九幽一脸欠扁的笑容,自顾自的坐到了桌边。   “裴九幽!”郁闷的怒火蹭的一下燃烧起来,毕少白张狂着一双眼,倏的揪住裴九幽的衣服领口,狠厉的咆哮,“滚出去!”   “啧啧,火气这么大,难道是欲求不满?”弹了弹被毕少白揪住的领口,裴九幽笑容愈加的魅惑,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伊夏沫,懒散的笑了起来,“小沫儿你算是白担心了,毕将军这会发火了,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看你偏要来红袖楼,打扰了毕将军和柳儿姑娘的春宵时光了。”   野丫头?听着裴九幽那本末倒置的话,毕少白快速的松开手,回头却见多日不见的人儿正站在门口,依旧是那样单薄的身体,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有着隐隐的担心。   “裴九幽,你给我闭嘴,野丫头,你听我解释。”她会担心自己,她来看他了,毕少白愤怒的瞪了一眼喝茶的裴九幽,快速的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狂野如斯的脸上露出连日阴霾后的第一抹笑容,“你不要听裴九幽胡扯。”   “没有喝酒。”担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伊夏沫轻轻的开口,听裴九幽说话,她担心他又会像上次那样醉的不醒人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就危险了。   “没有,野丫头,从此之后,我绝对不会再喝一滴酒。”肯定的回答,毕少白倨傲的脸上有着那样坚定的神色,那一次的醉酒,已经让他悔不当初了,所以他绝对不会再喝酒。   屋子里,裴九幽喝到一半的茶水猛的喷了出来,一脸见鬼般的瞪着毕少白,快速的走到门口,抓过他的胳膊,对上毕少白坚定如铁的脸庞,哀嚎一声,“你不会说真的吧?就为了上次的事情,你竟然戒酒?”   “哼。”嫌恶的甩开裴九幽的手,毕少白目光贪婪的看向伊夏沫,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更何况只是戒酒这样的事情。   “疯了,疯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你堂堂大将军,竟然开始滴酒沾,这什么世道啊?”裴九幽无奈的摇着头,看向屋子里依旧事不关已拨弄着琴弦的杨柳,魅惑的笑着,桃花眼里泛出勾引的光彩,“柳儿,这样不懂情趣的男人,难为你陪伴了几天。”   “裴九幽你给我闭嘴。”唯恐伊夏沫误会了自己这些在青楼里的事,毕少白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裴九幽,快速的拉过伊夏沫的手向着安静的走廊走了去。   原本被针扎过的手突然被毕少白大力的握住,伊夏沫吃痛的一凝眉头,细微的不适却被毕少白发现,快速的拿走她的手,借着屋子里的蜡烛的光芒,这才发现十指上,尤其是右手的手指上满是针扎过的痕迹,一个个的小红点,甚至肿了起来。   “裴傲竟然这样对你?”颤抖着手看着掌心里那瘦弱手指上被针扎过的伤痕,毕少白狂怒的低吼着,心痛的看着一脸平静的伊夏沫,倏的将她抱进了怀抱,随后放开,高大的身影宛如飓风般掠出了屋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是……”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可是毕少白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伊夏沫无力的盯着自己被针扎过的手,微微的头痛着,心头却亦有着淡淡的温暖感觉,他竟然这样的维护着自己,这原本也不算是伤。   “我二哥哪里惹到他了?”同样呆滞的看着疾风般飞掠而去的毕少白,裴九幽将视线转向伊夏沫,看着她那摊开的手指上点点针扎过的痕迹之后,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二哥居然这样对待小沫儿。   “不是,这是圆儿拉着我绣盖头时被针扎到的。”连裴九幽都如此凝重的脸色,伊夏沫不得不快速的开口解释,这和裴傲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什么?”一愣,随即爆笑出声,裴九幽快速的放下杯子,对着屋子里的杨柳潇洒的摆摆手,随后一把拉过伊夏沫的胳膊,清朗的嗓音里满是戏谑的得意,“小沫儿,我们赶快回王府,肯定有好戏可看。”   无奈的随着裴九幽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赶了去,伊夏沫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七弦琴边的杨柳,只能追上了裴九幽的步伐。   裴王府,深夜。   “裴傲!既然你不珍惜小沫儿,为什么不让我带她走?”怒吼着,想着伊夏沫手指上的一点一点的伤痕,毕少白恨不能狠狠的给自己一拳,他明知道野丫头即使受了苦也不会说,而他竟然还不理她的死活,只要手下在裴王府外观察。   “带她走?不要忘记了,她可是我裴王府的王妃。”依旧不曾抬头,裴傲视线专注着手中的奏章,给了暗卫一个眼神,不让他们现身出来。   “今天我一定要带着野丫头离开!”裴傲那无所谓有态度彻底让毕少白狂怒起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裴傲根本不在乎野丫头,甚至那般的仇恨她,自己怎么能还让野丫头待在这里。   话音落下的同时,毕少白的身体却已经快如奔雷般的向着裴傲攻击而去,冷声道:“今天就算不 惜一切代价,我也要带着她离开这里。”   四两拨千斤的抬手,裴傲快速的起身,阻挡下毕少白的拳头,深邃的目光微微闪过不解,毕少白这是怎么了?突然发难,甚至不惜对他动手。   一刹那,两个同样利落的身影交缠的打斗在了一起,夜色之下,毕少白持剑,而裴傲却是赤手空拳,长剑森冷的映射着惨淡的月光,银光闪耀下,黑夜里的暗卫一个个的睁大眼,王爷果真是深藏不漏,即使面对着毕少白遮掩强势的攻击,依旧游刃有余,半点不曾败落下来。   果真好功夫,凌厉的一剑之下,裴傲身影快速的一个后退,毕少白手中的剑锋险险的擦过他的脸颊旁,削落了几缕发丝。   “拿剑!”冷厉的喝责着,不似以往那般的易怒狂暴,此刻毕少白一身银光,长剑如虹,在黑夜的笼罩下,犹如战神般的高傲不可抵挡。   薄唇微微上扬,却是一抹冷笑,裴傲目光淡漠的掠过,“无妨,你这样伤不了本王。”而他也想试试看毕少白的功力究竟有多深。   “裴傲!”被激怒着,暗卫们听着毕少白那满含愤怒的低吼声,不由收回对毕少白的赞赏,刚刚还说毕将军勇气可嘉,可是这会儿却被王爷一句话就给激怒了,只是这样真的没事吗?毕将军那一招一式可都凌厉的骇人。   深邃的眸光里闪过激赏之色,裴傲快速的躲避着毕少白越来越密集的招式,即使被自己激怒了,可是他的招式步伐却没有丝毫的紊乱,不亏是苍紫王朝的铁血将军,边关有毕少白在,裴傲确实可以放心。   剑花快如狂风,猛如饿虎出岬,点点银光下,剑锋在裴傲四周交集成一圈冷冽的攻击圈,毕少白长剑回刺,在裴傲迅速躲闪之间,原本已经刺出的一剑竟然在半途倏的折转过剑势,出人意料的再次刺向裴傲躲闪的方向。   王爷!暗卫倏地从欣赏的态度里回过神来,这一剑来的凶狠而诡谲,而裴傲峻冷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冷笑,扫了一眼已经无法躲闪的剑尖,化拳为掌直接迎了过去,伤了手总比伤了身好。   “不要!”说时迟,那时快,赶到书房外的院子,看着眼前那凶险的一幕,伊夏沫迅速的开口,在所有人没有意料下,纤瘦的身影快速的插入打斗的两人之间。   握剑的毕少白因为突然的喊声而微微迟疑,可是剑势已出,半点没有回头的趋势,可是却见黑暗里,伊夏沫的身影倏地挡在了裴傲面前,毕少白猛的愣住,竟然忘记了收回剑势。   伊夏沫!看着突然出声,突然挡在面前的单薄背影,裴傲失神的同时,挡下毕少白的长剑的手却已经快速的改为圈住伊夏沫的腰,平地之上,内力骤然间聚集,硬生生的抱着伊夏沫腾空跃起,躲避开毕少白的攻击。   王爷好俊的轻功,暗卫们都松了一口气,心底对裴傲的敬慕又多了几分,抱着王妃还能平地跃起一丈多高,这样的内力和身手不是人人都有的。   握剑的手颤抖着,脸色紧绷,依旧维持着刚刚攻击的姿势,毕少白低垂着目光,脑海里依旧是那一瞬间,伊夏沫不顾一切挡在裴傲身前的景象,黑夜之中,那意气风发的脸此刻却是晦暗的伤痛,目光黯淡失去了神采,她选择保护的是裴傲。   “有没有受伤?”被裴傲圈抱住落在一旁的地上,伊夏沫快速的转过身来,目光争切的看向身前的裴傲,浑然不曾察觉到这样的举动深深的伤害到了另一个一心维护她的毕少白。   “没有。”低沉的两个字从薄唇里吐了出来,裴傲凝眉看着眼前一脸担心的伊夏沫,那一剑多么凶狠,可她竟然不顾一切的挡在了他身前,心头荡漾起一波复杂的涟漪,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就好。”松了一口气,伊夏沫不由露出轻松的表情,总是清冷瘦弱的小脸在夜色下染上一抹特有的神韵,似乎放松下来,秀气的眉宇之间便染上纯真的娇态,如同保护了最重要的人一般。   僵硬的回转过身体,毕少白剧痛的视线看向角落里依旧被裴傲抱在臂弯下的伊夏沫,夜色笼罩下,角落里的两个身影似乎那般的亲密,根本没有外人插足的余地,自作多情,握剑的手猛的收紧,痛苦之下,毕少白踉跄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院子外走了去,这里根本没有他待下去的必要。   二哥和小沫儿,看着暗夜月色下的身影,裴九幽不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小沫儿当他的王嫂果真不错,只是苦了毕少白了,转身,裴九幽跟上毕少白沉重的身影。   四周安静下来,裴傲松开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伊夏沫,想起她一贯的行事作风,那一瞬间涌入心头的涟漪不由停滞住,沉声冷酷道:“毕少白怎么了?”   “他误会了。”抬起胳膊将手心平摊在了裴傲身前,伊夏沫指了指被针刺的手指,微带着歉意,语调冰冷,“他以为这是你伤的。”   “所以你刚刚挡在我面前只是因为这一切是个误会,所以你不能让我受伤。”平缓的语气有些呆板,这才是伊夏沫,她的一切永远都是无关风月,裴傲冷然的开口,抬头看向黝黑的天穹,忽略心底快速一闪而过的不悦感觉。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063章 惨遭狼吻   “这原本就和你无关。”点了点头,肯定了裴傲的说法,伊夏沫回头看向已经走远的毕少白,不由的皱起眉头,还没有和他解释这手上的伤只是她自己绣盖头时扎到的。   “想要追过去就去吧,本王可不想下一次再不明不白的被人给刺一剑。”顺着伊夏沫视线看了过去,裴傲冷冷的丢下话,转身向着书房走了去。   没有任何的犹豫,伊夏沫快速的向着黑夜里走远的身影追了过去,而相反的方向裴傲迈向书房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没有任何迟疑的走进书房,关门,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再次认真的看着奏章。   裴王府外,安静而黑暗的巷子,听着背后跑过来的脚步声,裴九幽不由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奔跑过来的伊夏沫,拉住毕少白,“小沫儿追过来了。”   “那又如何?”她的心意他已经知道,即使被裴傲伤了,她依旧选择保护的是他,毕少白冷冷的开口,又恢复了身为大将军的倨傲,只是那双眼却沉寂的骇人,似乎压抑着无尽的痛苦。   “等等。”快速的追了过来,伊夏添看了一眼退到角落里的裴九幽这才走到了毕少白身前,他一直让她感觉着温暖,想到此,脸上也不由柔软下来,带着感激,“这手和裴傲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原来你只是担心我再找裴傲麻烦是吗?”这样急急的跑过来,这样急切的解释,只是要告诉他一切和裴傲无关,她就这样在乎裴傲的安全吗?毕少白低吼着开口,目光吃痛的盯着眼前的伊夏沫,为什么她就不能在乎一下他?为什么她的眼里心里不能装下他?   被毕少白那冰冷的语调弄的一愣,伊夏沫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冰冷的脸色,好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斩杀那些人口贩子时,他也是如此张狂而冰冷的模样。   “真的和他无关,这只是我绣盖头时自己扎到的。”不想看着他如此的神色,伊夏沫急切的再次开口,他应该是那般的丰姿勃勃,狂野里带着睥睨的骄傲,而不是这样冰冷冷的模样,这样的神色只适合裴傲那样阴晴不定的男人。   绣盖头啊?是啊,过年之后,他们就要大婚了,毕少白脸色倏地又苍白了几分,狂乱的笑声突兀的响了起来,一个跨步越过伊夏沫的身影,背对背和她站立着,笔嘎然而止后,是异常冷酷而讥讽的嗓音,“你放心,我不会再找裴傲麻烦,你也不用那样不顾一切的挡在他前面了。”   为什么越解释,毕少白似乎越冷漠,伊夏沫皱着眉头,转身看着快步离开的毕少白,从没有过的担心拢上了心头,除了凤修外,他是她第二个在乎的人,因为他那样热烈的维护着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算了,小沫儿,我们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叹息一声,虽然退到了角落,可是还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裴九幽看了一眼离开的毕少白,拉着失神的伊夏沫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小沫儿亲手绣盖头,又为了二哥不顾一切挡下毕少白那一剑,看来真的伤了他,可是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着左丞相府走了去,毕少白抬头看着冰冷的月亮,第一次见到野丫头,她还真的像个野人,破烂不堪的衣服,污垢的脸,唯一吸引他的是她那一双清冷而倔强的眼神,面对人口贩子的大刀,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直接迎了上去。   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是那样冷酷的将她扔出了门外,她就不会遇到凤修,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他会替她疗伤,会照顾她,会让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不是如今,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绣嫁衣盖头,不会让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不顾一切的挡在他的剑前。   为什么会这样?漠然的闭上眼,毕少白痛苦的拧着脸,她没有错,裴傲是她的相公,她挡在他面前有什么错,错的只是自己而已,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怎么?舍得回家了,不住红袖楼了?”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毕忠冷冷的瞪着不成器的儿子,什么女人不要,居然喜欢上一个满是祸害的大燕朝公主,而对方还是裴王爷的妃子,和凤丞相更是纠缠不清。   “好了,少白才回来,这是做什么?”未见其他先闻其声,从客厅内门走了过来,董婉儿在老嬷嬷的搀扶下悠然走了过来,粉面桃腮,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可是那婀娜的身姿,艳丽照人的面容,却是风韵犹存的美丽。   “你怎么出来了?这么晚还不睡,担心身体。”快速的站起身来,毕忠扶过身体孱弱,可是却精神不错的爱妻,满眼的怜惜之色,这样一个是苍紫王朝出名的美人儿,一个却是富态丑陋的老男人,一刹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娘。”看都不看毕忠一眼,毕少白对着董婉儿低声的招呼,他的俊郎容貌百分百的承袭了母亲,甚至连那狂傲的气息都一样。   “回来就去休息吧,少白,你也不小了,该分的清楚什么是你的,什么不是你的。”脆声的开口,虽然身体弱,可是董婉儿精神却是异常的好,嗓音清脆,神采照人,带着属于商人的犀利和干练。   “婉儿,这个逆子根本纵容不得。”没有面对官员的奸猾之色,毕忠扶着董婉儿坐了下来,愤恨的看着桀骜不驯的毕少白,当年这个逆子就不顾他的要求,独自去边关参军,这原本也是好的,可是他却根本不插手朝廷之事,让毕忠平白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如今竟然还惹上伊夏沫那根本不能沾惹的女人。   “你我就一个儿子,你还能怎么办?”娇声笑着,董婉儿斜睨了一眼身边气恼的毕忠,握住他肥厚的手,“好了,少白回来就好,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   “算了,先送你回房,天冷,不要再受凉了。”点了点头,毕忠这才站起身来,和董婉儿一起向着内院走了去,独自留下大厅里的毕少白。   左丞相府,分为东西两大院子,东边是毕忠和爱妻董婉儿的住所,西边是毕少白的住 所,至于仆人和丫鬟都住在外院,平常除了常伺候的几个小厮和丫鬟,其他仆役是禁止出入内院的。   “婉儿,你就是太宠少白了。”搂着娇妻,看着点点烛火下那艳丽宛如少女般的脸颊,毕忠心神一漾,肥厚的双唇随即凑了过去。   眉头一皱,董婉儿不动声色的一躲,媚声笑了笑,素白的小手快速的推开毕忠凑过来的身体,“好了,去洗了澡再过来。”   “你啊,这么多年的习惯总是改不了。”毕忠无奈的叹息一声,握了握董婉儿的手这才转身向着卧房外的浴室走了去,夫妻这么多年,儿子也这么大了,可是每一次亲热之前,她必定让他洗了澡才行。   空空的卧房里安静下来,董婉儿娇媚的笑容慢慢的隐匿下来,视线复杂的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孽缘那,连烟姐姐,没想到你的女儿竟然会再次回到苍紫王朝,连烟姐姐,你真的这样死了吗?魂归西天,你就不担心你唯一的女儿伊夏沫以后的劫难吗?   片刻之后,毕忠却已经沐浴归来,纱幔放了下来,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炭火燃烧时的点点火红的光亮,床铺嘎吱声响着,衣服有些散落的从床上掉落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声里,夹杂着女人那尖锐而愉悦的呻吟,夜正漫长……   养伤的日子过的很快,北苑依旧是破烂的小院落,只是不时的多了音璇和裴九幽的身影,快到大年三十了,王朝将要迎来新的一个开始,年末的事务却是异常的繁忙,忙碌到连裴傲折磨伊夏沫的时间都没有,白天上朝,处理政事,外加教导小皇帝裴睿,回到王府却常常是深夜,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忙碌在书房里。   五福街后巷。   “王嫂,你不劝我吗?”提着手中的药,音璇疑惑的看着走在身侧的伊夏沫,王嫂不劝她吗?毕竟她喜欢上的竟然是一个小倌,甚至还是一个根本不愿意看她一眼的小倌。   “你喜欢阙云不是吗?”疑惑的看了一眼犹豫的音璇,伊夏沫平静的开口,“他的身份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你在乎他不是吗?”   “可是他是个小倌。”音璇低低的开口,一贯总是开朗自信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犹豫,音璇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乎阙云,他根本不看她一眼,甚至没有一句好话,冷着脸,赶她走,甚至根本不当她存在。   似乎有些明白音璇的担心,伊夏沫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阙云屋子关闭的门,这才轻柔的开口,“只要音璇你可以接受他的身份就可以了,如同你们都不希望我和凤修过多接触一样,可是对我而言,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人生两件事,年轻的时候不要怕,不管是面对任何的困难,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处境,都不要怕,去做,去尝试,去勇于接受失败的结局,当年老的时候,我们需要的就是不要悔,不管当年年少时,多么的疯狂,都不要去后悔,我们需要的就是一直向前走,积极向上,任何事,任何人都会是过去,如同任何的痛苦和挫折一般,我们需要的只是向前,一直的向前,保持着憧憬。   “王嫂,我知道了。”点了点头,音璇感激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这才勇敢的推开木制的院门,而寒冷的风下,阙云依旧是一身轻薄单衣裹身,正在冷冽的风里,回头看向门口的音璇,原本淡漠到清冷的脸上不由的染上一丝的厌恶。   “你来做什么?”阙去冷声的赶人,秀美的眉宇轻皱而起,一身雪白的薄衣在冷风下摇曳着,勾勒出那曼妙的身材,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用锦缎扎在脑后,在风里,几缕的发丝随风舞动着,墨黑的发丝下,一张瘦削而俊美的脸异常的美艳,只是那面容之上的神色却是冷酷的疏离。   “我来不行吗?”冷哼一声,音璇大步的走进了院子里,扫了一眼阙云单薄的衣服,眉头一皱,不悦的开口,“你不知道冷吗?”   “和你无关!”依旧是冷漠无情的嗓音,阙云转过身看向湛蓝的天空,无视走过来的音璇,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余光扫了过去,却见伊夏沫淡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面容微微一变,“是你。”从一开始的相遇到如今,她和他确实已经半个月不曾见面了。   “音璇想要看你。”相对于阙云的冷漠,伊夏沫也是同样的冷漠无情,似乎根本没有看见阙云那赶人的态度。   “看过了,你们可以走了。”视线从伊夏沫身上转移到天幕之上,阙云再次冷言冷语的赶人,倨傲的身影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无情。   “哼,你以为我想来看你,只是怕你病死了而已。”亮丽的脸上神色微微一僵,音璇将手中的药直接递到了阙云的手中,“拿去,你以为我想来么?”   “不需要。”目光扫了一眼音璇手里的药,阙云冷声的拒绝,神色不变,似乎根本不理会她的好心好意。   “你!”明明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可是看着阙云那一副冰冷的态度,音璇气恼的瞪大眼,一双眼里愤怒的喷出火光,他的病再拖下去,根本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深呼吸着,看着阙云,音璇压抑下怒火,双手大力的抓过阙云的手,在他愤怒的嫌恶的视线里,快速的将药塞到他手里,气恼的低吼,“你敢不服用,我就天天来这里,直到你喝药痊愈为止。”   “你威胁我?”挣了一下,可是却没有抽回自己被音璇大力攥紧的手,阙云冷冷一笑,嘴角微扬,刹那,原本冷傲如霜的脸上此刻却是妩媚姿态和妖娆,伴着他一身单薄的白色衣裳,有着说不出来的蛊惑和妩媚。   音璇微微一怔,迷失在阙云这突然的笑容里,可是不是被他的娇艳的神态所倾倒,而是心疼他那媚笑神采之下的寂寞和无奈,他明明是那样高傲的一个男子,虽然俊美而阴柔,可是她却清楚的感觉着他内心深处的不甘和骄傲,这样的他,根本不该如此放荡的笑着,他该是破击长空的神采。   “还是说你想借机接近我?”阙云笑容愈加的魅惑,亦是亦加的冰冷,身体微微靠近,俊美的脸邪魅的靠近音璇的脸颊,低声在她耳边轻喃的开口,“还是说你一个人太寂寞,想要让我好好伺候你一次,尝一尝男欢女爱的感觉?”   “你就这样做贱自己?”耳边突然温润的气息下,音璇猛的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阙云的身体,愤怒的瞪着眼,恨恨的看着收敛了笑容又归于冷漠的阙云。   “做贱自己也和你无关,滚!”冷声的赶人,阙云扫了一眼手中的药包,直接丢弃在地上,转身向着屋子的方向走了去。   音璇愤怒的盯着地上的药,她辛辛苦苦去药店买来的药酒这样被他糟蹋,“等等。”就在这时,伊夏沫清冷的嗓音响起,成功的制止住了阙云的脚步。   直接走了过去,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药包,伊夏沫向着停在门口的阙云走了过去,抬手拉住阙云的手再次将药放到了他异常修长而白皙的手里,“你想死吗?”   “什么意思?”没有接过药,也没有挣脱伊夏沫的手,阙云转过身来看向只到自己胸口高的伊夏沫,依旧是异常美艳却冷漠的脸。   “一个男人却被人强上,你没有死,说明你必须活下去。”说着最平常而普通的事情,伊夏沫淡淡的开口,根本没有理会阙云刹那阴森的脸,更没有在意院子不远处音璇同样诧异的神色。   “既然你有着必须活下去的理由,你不服药还有意义吗?”第二次将药塞进了阙云手里,伊夏沫异常平静的抬起脸,清冷冷的小脸依旧很清瘦,只有巴掌大的脸颊,眉眼清秀,只是那神色却是格外的清冷,似乎厉尽了沧桑,似乎看透了生死。   阙云忽然再次的扬起嘴角,颠倒众生的邪魅神色,同他刚刚的冷傲完全是天壤之别的丰姿,“你这么不想我死吗?”一手接过药,阙云借势压了下去,利用身体的优势直接将伊夏沫压到了门板之上,清瘦的身躯完全的裹住她的娇小,一手轻佻的滑上伊夏沫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游移着,“还是说你也看上我这张面皮了?”   被陌生人这样紧密的搂住,伊夏沫脸色倏地冷沉下来,一股厌恶的情绪拢上了眉头,话语也多了份冷酷无情,“你生你死和我何干,只是因为音璇罢了。”   阙云神色一怔,狭长而美艳的双眼里溢出一抹玩味的神色,不但没有松手,也没有愤怒,而是更加紧搂住伊夏沫的身体,甚至连带着笑意的唇都凑到了她的脸颊之上,鼻息相绕着,“如果我说如果你陪我一晚,我就喝药,如何呢?”   “如果不怕我杀了你,你大可以试试?”过近的距离之下,伊夏沫微微的失神着,视线盯着阙云那阴柔俊美的脸,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檀香味,性格更是阴柔不定,一会儿冷漠的不尽人情,一会儿却是邪魅的如同恶魔。   这样的性格,让伊夏沫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当初和她身手相当的一个杀手--毒蝎,那明明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可是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却是一副纯洁大男孩的样子,笑容阳光,可是转眼之间,却可以要人性命。   “怎么?”笑容愈加的魅惑不已,阙云忽然诡异一笑,刹那,薄唇准备的吻住伊夏沫冰冷的双唇,眼里流光溢彩,却是根本看不真切的冷魅诡谲。   “王嫂?”音璇彻底愣住,不敢相信的看向站在门边的两个人,而门口,骏马之旁,毕少白震惊的看着院门敞开的院子里,那在门边拥抱在一起,甚至亲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天那!裴九幽在片刻的震惊之后,掩嘴一笑,桃花眼里闪烁着精光,这倒是精彩了,小沫儿竟然和阙云吻在了一起,毕少白估计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唇上异常的湿濡感觉让伊夏沫只感觉心头一阵翻滚,恶心的感觉在瞬间席卷而来,可是她却忘记推开阙云的身体,思绪依旧停留在阙云的身份上,如果说第一次走进这里,她就感觉这屋子有股熟悉感觉,那此刻阴晴不定的阙云给她的诡异感觉更加的浓郁。   “阙云!”狂吼着,毕少白倏的冲进了院子里,脸上有着狂绝的暴怒,在裴九幽玩味的视线里,整个人却已经如同疾风般的掠过,狠厉的一掌直接袭击向阙云的后背。   太过于镇静!他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出手吗?伊夏沫平静的打量着浑然不在意身后危险的阙云,一个人,如果在那样的凌辱之下依旧活着,说明他有着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可是他为什么这样的镇定?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会因此丧命。   “毕少白!”音璇在毕少白狂怒的吼声里终于缓过神来,快速的一个掠身,在毕少白狠毒的一掌打向阙云后背时,快速的出手挡了下来,高挑的身影迅速的将阙云给拉到了身后。   “野丫头,你疯了!”毕少白愤怒的看着脸色已经平静的伊夏沫,抓狂的摇晃着她的肩膀,一双眼满是愤怒和隐匿下的痛苦,她竟然让这个低贱的男人吻了她。   杀手除了一流的身手,除了冷血无情的心之外,还有寻常人没有敏锐感觉,伊夏沫视线越过毕少白的肩膀看向又归于冷漠的阙云,任何一个人的性格形成都有特定的理由,而他因为什么呢?   毕少白看着依旧盯着阙云不曾眨眼的伊夏沫,心头剧烈一痛,为什么她可以为了凤修舍命,可以为了裴傲挡剑,可以让阙云吻了她,却从来不回应他的感情。   痛苦和刚刚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再看着伊夏沫那因为刚刚一吻而微微红肿的双唇,毕少白只感觉愤怒,虽然之前因为她对裴傲的维护不欢而散,可是听到裴九幽说她来五福巷找阙云这个小倌时,毕少白却还是忍不住的跟了过来,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是她多心了,还是阙云原本就不简单,伊夏沫视线慢慢的从被音璇维护的阙云身后转了过来,这才看向愤怒抓着自己的毕少白,七天不见,他竟然瘦了许多,脸颊凹陷下来,眼下更是灰黑的一圈,似乎是不曾好好休息。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啪的一下打开伊夏沫伸过来的手,毕少白低吼的开口,怒火已经炽热的燃烧在双目之中,可是打开她手的瞬间,后悔却也在同时席卷而来,这是野丫头第一次这样主动的亲近他。   他一直在生气,而这七天,伊夏沫也回想着之前自己和毕少白的一切,可是却依旧无法找到他生气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的不悦,甚至会这样冷漠的打掉她的手。   “沫儿,你不替我熬药吗?”阙云冰冷冷的嗓音从音璇背后响起,直接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药,异常魅惑的脸虽然是一片的冰冷,可是那语调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似乎肯定了伊夏沫会答应熬药。   “要喝药,自己熬,你以为我王嫂是你家佣人吗?”音璇火大的开口,一把拽过不知死活的阙云,却依旧戒备的看向站在伊夏沫身边的毕少白,他可是血战沙场的将军,草菅人命对毕少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放手!”狭长的双眼倏的撇了过去,扫了一眼音璇拽住自己的衣袖,阙云冷冷的出声,嫌恶的甩开音璇的手,如同没有看见她一瞬间痛苦而难堪的神色。   “找死!”满腔的怒火,毕少白蹭的一下转过身来,熊熊火焰燃烧的双目狠狠的盯着俊美如同女子般的阙云,身影一个上前,在音璇根本来不及防备下,却已经快速的掐住了阙云的咽喉,手上一个用力,那单薄而雪白的身影竟被直接扔出了好远,重重的砸在地上。   阵阵灰尘漫了上来,轻咳着,后背被狠狠的撞击在了墙上,阙云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高傲模样,似乎被狼狈扔出来的人不是自己一般,颠倒众生的擦去漫脸上的灰尘。   在X岛,训练的第一步就是挨打,被人当做沙包一样,不但是培养一个杀手的忍耐力,更是让他们聚集起仇恨,慢慢的冷酷下情绪,不再有平常人的喜怒哀乐,阙云被摔出去的那一瞬间,伊夏沫视线没有任何的转移,虽然撞击的很重,可是他却躲避开了身体的要害部位,虽然是一个个细微到不让人注意的撑手动作,可是伊夏沫太熟悉了,那样的一个动作,将大部分的力量从手掌上转移,避免了他肘骨被直接撞伤。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064章 惨遭杀害 “毕少白,你疯了!”看着狼狈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的阙云,音璇火大的吼了一声,快速的跑了过去要搀扶起阙云,可是依旧被他狠狠的打开手。 “不用。”踉跄的扶起墙壁站起身来,阙云傲然挺立起身体,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毕少白,随即漠然的转身向着屋子走了去。 “本将军今天就折断你的傲骨!”看着目中无人的阙云,毕少白连日的火气再次喧嚣的迸发出来,狠狠的盯着擦身而过的阙云,暴怒而张狂的脸上有着肃杀的火光。 确实够目中无人,看都不看毕少白一眼,阙云佝偻着被摔痛的身体,慢悠悠的走过,神态倨傲,隐约里甚至可以感觉出那股发自骨血之中的不屑。 “找死!”被彻底的激怒,毕少白森冷一笑,可惜还没有任何动作,手却已经被伊夏沫给拉住,片刻的失神后,俊朗的脸上转为自嘲的苦笑,垂着眼看着得意不已的阙云,喃喃的开口,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也似乎是说给伊夏沫听,“你就这样护着他?” “不要难为他。”阙云如果不是普通的小倌,那么他居然能忍受范中直的强暴,就可以看的出他绝对不会是普通人那么的简单,她不能让毕少白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就竖立起一个强大的敌人,尤其是阙云这样阴谲诡异的敌人。 “难为他?”毕少白放声冷笑着,深深的看了一眼神色严峻的伊夏沫,第二次甩开她的手,转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如你所言,我不会难为他。” 又是这样空洞的笑声,又是这样陌生到让人心疼的背影,伊夏沫拧着眉头看着大步走出去的毕少白,思虑了一下,随即快速的追了过去,“毕少白,等等。” “裴王妃,你自重。”脚步没有停顿,毕少白依旧大步的走着,可是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疏离,即使在皇宫,即使面对着裴傲,他也不曾用这样的称呼叫她。 从不会强人所难,再次被拒绝,伊夏沫停了步子,看着毕少白拐出了巷子,然后身影渐渐融入了喧闹的人群里,片刻后,就再也寻不见了。 心头有着一丝的烦忧,这是除了姐姐的安全外,伊夏沫第一次感觉到了烦恼,如同过去的七天一样,她一直在想毕少白到底怎么了?刚刚她原本想要直接去问清楚明白,可是他却甩开了她的手独自离开了。 “主子,是裴王妃。”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街市上,远远的看见走在人群里的伊夏沫,伤势已经痊愈一般的敬德随即回头对着马车里的凤修开口。 “嗯,停下来。”依旧是那般温润如水的嗓音,凤修清朗的开口,掀开马车的帘子,温雅一笑,“夏沫,去哪,我送你。” 如玉般高雅的气息,虽然是病弱的苍白,可是却是丝毫不减少凤修的姿态,更何况此刻他面带温柔的笑容,目光清澈如水,让街市之上的人不由投过探寻的目标。 “好。”对着敬德点头招呼过,伊夏沫上了马车,异常温暖的气息在瞬间席卷而来,越接近年关天越寒,凤修的马车里竟然放了两个碳笼,都烧的旺旺的,异常的暖和。 “怎么了?一个人在街上。”苍白的脸瘦削下来,凤修轻声的询问,柔和异常的嗓音似乎能让人放下戒备。 “毕少白在生我的气,甚至会叫我裴王妃。”理不清楚,伊夏沫抬起头,目光求助的看向凤修,在苍紫王朝,或许也只有他可以让她倾诉一下,如同当初面对姐姐一般。 “你惹到他了。”凤修虽然不清楚,可是这些日子,毕少白自从离开红袖楼之后,就一直住在左丞相府,甚至不曾出门,看来果真是和夏沫赌气。 “第一次,他问我如果你和他同时遇到危险,我会先救谁。”思虑着,从毕少白赌气去红袖楼住了几天开始说起,伊夏沫静静的阐述着,扫了一看凤修失笑的面容,不由暗自一恼,这表情她太熟悉,因为当时裴傲也是这样似笑非笑的模样,似乎她做了什么蠢事一般。 “傻丫头。”忍俊不禁的摇头笑着,凤修宠溺的看着伊夏沫那蹙起的眉头,不由伸过手,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扶平她皱起的眉峰,“丫头,你当毕将军是朋友,可是他却是喜欢你,所以才会嫉妒你要第一个救我而已。” 喜欢?重复了一下凤修的话,伊夏沫有着不理解,什么样的关系可以称之为喜欢,如果喜欢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打开她的手,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 “既然你说第一次,看来还有第二次。”看着伊夏沫一副不解的模样,凤修不由开口岔开了话题,毕少白虽然喜欢上了夏沫,可惜他却不了解,至少没有裴傲了解夏沫的性格,她在冷宫住了十多年,根本不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七天前,我和裴九幽去了红袖楼,他误会我手指上的针扎伤痕是裴傲弄出来的,所以和裴傲打了起来。”想着那一夜的情形,伊夏沫隐匿下不解,再次开口对着凤修诉说起来,那一次,毕少白似乎气的更加严重。 “这次毕将军不是嫉妒我了,而是嫉妒你维护裴王爷。”心头不由为毕少白默默的哀悼一声,这个直来直去的将军,却半点没有明白夏沫的行为方式,甚至说话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嫉妒?因为喜欢我?”伊夏沫思绪快速的流转着,想起当初在组织里,曾经发生过的一次内乱,而当时似乎就是因为电嫉妒结为搭档的黑夜和白玫,所以杀了黑夜,最终却死在了白玫的枪下,而白玫最后却用一个子弹结束了她杀手的一生。 “是啊,毕将军如此维护你,可是你却是因为为了绣嫁衣而伤了手,这原本就让他嫉妒了,最后你却为了保护裴王爷而挡下他的剑,所以毕将军更是怒了。”大掌揉了揉伊夏沫的头,凤修微微一叹,这个单纯的丫头,虽然性情异常的冷漠,可是感情却懵懂的如同白纸一张。 “可是那原本就是一个误会,我自然不能让他伤害到裴傲。”似乎有些的明白,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虽然裴傲对她有过几次折磨,甚至差一点让她丢了性命,可是那一次东大街的刺杀,却是裴傲杀了匡衡,救了自己和眼前的凤修,她那时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裴傲,还他这个救命之情。 “你只是因为事情和裴王爷无关,所以才要挡下一剑,可是毕将军却以为你对裴王爷有情,所以才会挡在危险前面。”凤修疲惫了一天的身体似乎慢慢的放松下来,在她面前,似乎感觉特别的安静,虽然曾经目睹过她杀人的模样,异常的冷漠,手段狠厉,可是在他的眼里,眼前这个半大的丫头却是单纯如纸,温暖着他孤寂多年的心。 “我明白了。”伊夏沫点头应下话,因为喜欢她,所以刚刚在阙云那里,他才会那样的生气,甚至对阙云动手,自己只是维护了裴傲,他就那般的愤怒,而今天她竟然没有躲避开阙云的亲吻,难怪他甩开她的手。 看着申请不再迷惘的伊夏沫,凤修忽然有着一瞬间的后悔,随即又自嘲一笑,他在想什么?毕少白终有一天会了解夏沫的思考模式,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与他没有关系。 “可是即使真的是因为裴傲,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他。”片刻的沉默里,伊夏沫突然的开口,视线落在凤修苍白的脸颊上,清冷的小脸异常的严肃,“那一次,他杀了匡衡,救下你之后,我就告诉自己,这个情我会一辈子记得。” 一瞬间,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扉再次的波动起来,凤修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可是太多的情绪倏地从胸口涌了上来,纷乱着,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苍白无力的笑了笑,动作异常轻柔的拥着伊夏沫单薄的身躯,这个傻丫头。 “大人,出事了。”马车突然被勒停下来,一个黑影快速的停落在马车旁,对着车窗边的凤修快速的开口,“城郊三里外,孟家庄,范中直被人杀了。” “什么?”凤修神色一变,随即的点了点头,“敬德,赶过去。”原本只是悠悠行驶的马车此刻在马鞭高高扬起下,向着三里外的孟家庄狂奔而去,范中直被人杀了,这个锦衣卫找了十多日都没有找到的人,竟然被人提前杀了,究竟还有谁消息如此的灵通,竟然可以赶在锦衣卫之前就找到人,又和范中直有什么仇恨,不惜直接杀了人,弃尸在凶案现场。 三里外,孟家庄,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庄,是范中直一次在赌场上赢过来的,因为嫌弃这庄子离皇城太远,而且破落不堪,所以只有一个老仆人打扫看管着,外人竟没有人知晓或许范中直都忘记了这个三年前赢回来的庄子,如果不是这一次的躲避的话。 “大人,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范公子被当场毙命,致命伤正是胸口这伤口,不是刀伤和剑伤,反而像是活生生的被人用手插进了胸口,插碎心脉而死。”锦衣卫快速的勘察着现场,对于这样凶残至极,而且手法诡异的杀人案子倒是第一次遇见。 究竟有多么深厚的内力,才能让血肉之躯的手掌化为刚硬锋利的刀剑一般,穿过厚重的衣服,整齐的切入胸口,掐断人的心脉,庞宝宝神情异常的冷峻,杀的不是普通人,可是当今尚书范鹰唯一的儿子,当今太后的亲侄子。 而且还是锦衣卫搜索不到,却被对方抢先找到,甚至下了如此重的杀手,究竟是谁?除了那次从毕少白劫亲的神秘骑兵,这是第二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势力,和那些骑兵是一路人马,还是另有目的,为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大人,没有发现武三的尸体,不过屋子里的器物看来是两个人居住在这里,其中拓了一个脚印,已经确定是武三的脚印。”屋子里的锦衣卫快速的拿着两张纸走了出来,对着轮椅之上的庞宝宝迅速的回禀。 “告诉所有的兄弟,不要放弃对武三的搜捕,现场维护不动,尚书大人和右相大人一会就会到。”点了点头,庞宝宝灰色的脸上阴鹜的闪着光芒,武三逃了?还是被抓了?这又是无法解开的谜。 庄子外马车声隐约的传了过来,庞宝宝快速的让手下推着自己的轮椅迎了过去,却见敬德快速的勒停了马车,掀开了帘子,露出凤修一贯苍白而赢弱的脸庞。 “大人。”随着庞宝宝的招呼声,四周的锦衣卫悉数恭敬的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可是那一张张平日里总是阴沉诡异的脸上却有着百分百的忠诚。 微微的点了点头,凤修下了马车,却没有向庞宝宝走去,反而是站在马车旁伸过一只手,在众人疑惑的视线里,伊夏沫从马车里探出身来,看了看凤修伸过来的手,在他柔和的视线里,终究还是将手放到了他的掌心里,而不是独自跳下马车。 第一次看到大人如此温柔的脸色,轮椅上的庞宝宝拧着眉头,暗沉的脸上闪过疑惑,悄然的打量了一眼伊夏沫,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凤修和伊夏沫进了庄子里。 范中直的尸体倒在院子角落的丝瓜架前,枯黄的竹子七零八落的倒在四周,伊夏沫独自走了过去,冷风下,胸口的血液早已经凝固,而随着一旁锦衣卫将范中直的衣服一层层的解开,伊夏沫清晰的看见他胸口处那致命的伤口,整齐的切口如同刀子直接插入心脏一般,可是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那根本不是刀子或者匕首造成的致命伤,伤口太大,有两寸。 “大人,范公子这伤不是利器,反而是凶手用手直接切入了胸口,然后掐断了心脉。”庞宝宝为一旁冷凝着脸庞的凤修解释着,“四周没有任何的杂乱,凶手也没有遗留任何线索,看来是直接杀了范公子,武三应该在这里住过,可是没有找到武三的踪迹。” 那伤口是人的手切进胸膛的?伊夏沫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在现代,她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武器,也有的杀手酷爱冷兵器,匕首,飞刀,软剑,弩箭,可是手竟然能这样快入利器般的切进人的身体里,掐断血管,这要多么深厚的内力,一时之间,伊夏沫萌发了学武的念头,在这里,没有子弹,武功是唯一可以让一个人强大的因素。 曾经那样嚣张跋扈的一个人,此刻却这样死在了血泊里,尸体早已经冰冷,伊夏沫漠然的收回视线,思虑的会是什么人杀了范中直。 “大人,范尚书的马车过来了。”一个锦衣卫快速的走了过来,对着凤修低声回禀,却听见庄子外骏马猛的被勒停了,嘶鸣声里,一个身影跌撞的跑了过来。 “中直,中直。”嗓音哀号而悲恸着,范鹰甩开身后的家仆,脸色煞白如纸,向着院子里快速的跑了过来,看着躺在破竹之间范中直的尸体后,哀号的大喊着,情绪却已经崩溃。 “中直,是爹啊,是爹啊。”跌跪在了地上,范鹰颤抖着伸过手摇着早已经死去半个多时辰的范中直,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伤痛。 “范尚书,节哀顺便。”凤修轻叹一声,低喃的劝慰,一旁的庞宝宝也随即走上前来,“范大人,这凶手属下必定会查到,给范大人一个交代。” 中直惨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惨死了,范鹰抹去脸上的眼泪,茫然的抱着冰冷的范中直,倏地转头看向一旁神情淡漠的伊夏沫,狭长的眼睛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裴王妃如今可满意了?” 对上范鹰那阴毒狠辣的眼神,伊夏沫神色未变,冷言的开口,“他的死和我无关。”只是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了范中直,是间接的给她竖立仇人吗? “是啊,和王妃无关。”冷声笑着,范鹰哭红的眼睛里阴冷聚集,抱着范中直尸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恨不能立刻将眼前的伊夏沫杀了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即使凶手不是她派来的,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中直怎么会那么糊涂的被人利用,让匡衡进皇城来杀她,事情暴露,仓皇的躲避在孟家庄,又怎么会横死在这里。 没有回避范鹰凶狠的眼神,伊夏沫视线再次看向已经死掉的范中直,他死前的表情很奇怪,嘴角上扬,面部表情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眼睛却暴突而起,似乎在高兴时突然被人出手狙杀,才会有着这样震惊和惶恐的脸色,导致死后的表情这样的诡异,难道凶手是范中直认识的人。 “皇城里都传言王妃被人刺杀是中直派人做的,如今中直这样惨死,王妃真的不知情吗?还是王妃授意手下暗杀了中直,当初王妃和亲途中,不是有一支神秘的骑兵吗,杀死中直的凶手该不会就是王妃那神秘骑兵的手下吧?”放下怀里已经僵硬的儿子,范鹰一步一步的逼近站在一旁的伊夏沫,横着一双哭红的眼,暴怒的脸上丝毫不压抑那股仇恨和报复的狠毒。 “你想怎么样?”桀骜不驯的抬起头,伊夏沫虽然个子娇小了些,可是那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却不容忽视,此刻的她,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是目光沉寂,面容冷漠,一股不容小觑的皇家气息展露无疑。 “范大人,无凭不据的话不可乱说。”凤修身影一个上前,在范鹰逼近的同时,快速的将伊夏沫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笑容和煦,面容冷静,可是那带着轻咳的声音却有着一股焉然而来的威严,“范大人,事情还等锦衣卫调查清楚了再定论。” 大人这是怎么了?朝中势力互相均衡着,大人此刻竟然不惜和范尚书反目,这样只会让左相取得范尚书和后宫太后的势力,这样对大人百害而无一利,庞宝宝依旧坐在轮椅上,目光快速的流转着,阴谲的视线扫过伊夏沫清瘦的脸,大人竟然如此维护她,这个时候就算不拉拢范尚书,至少也该保持中立。 “丞相大人,小儿惨死,王爷妃可是嫌疑人,难道丞相大人要这样维护凶手吗?”似乎是奸计得逞,范鹰阴鹜的冷笑着,一双狭长的眼逼迫的看向凤修,面容愈加的冰冷而狠毒。 该死,他竟然上当了,凤修笑容未变,只是心头暗自一闹,依旧雅致温和的开口,“范大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这个时候说凶手是谁太过于草率。” “是啊,所以还请丞相大人体恤老夫丧子之痛,让老夫将王妃带回去,直到查清楚事情的始末。”范鹰狠毒的视线看向站在凤修身后的伊夏沫,不管凶手是不是伊夏沫派过来的,可是中直的死和她绝对脱不了关系,这个仇,他一定要找伊夏沫讨回来。 “范大人,这查找凶手的事情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既然范大人怀疑王妃,还请大人放心,庞宝宝会将王妃大人带回锦衣卫询问的。”僵持里,庞宝宝阴森森的嗓音插了进来,这个时候,不管如何,他也只能帮着大人护着裴王妃了。 “哼,当老夫是傻子吗?”讥讽的冷笑着,却见范鹰手一挥,刹那,数十个武将从围墙外快速的跳进了院子里,整齐划一的站在了范鹰的身后,面容阴毒而诡谲,范鹰冷冷的开口,“右相大人如此维护王妃,让太后定夺,给枉死的小儿一个公道。” 带进了宫,就是太后的地方,就是范鹰的地方,而且宫里不比任何地方,不要说锦衣卫,就算是凤修裴傲,没有召唤也不敢随意进入后宫,伊夏沫若是进了宫,只怕是有去无回了。 看着沉默的凤修,范鹰面容愈加的阴冷狠毒,狠狠的盯着免去表情的伊夏沫,嘴角阴冷的笑了起来,“还是说右相大人不相信太后的决断,不放心将王妃带进宫里去。” “太后懿旨到。”庄子外快马声响了起来,随后是太监悠长而奸细的嗓音,快速的向着院子跑了过来,手中高举着金黄色的圣旨,“太后懿旨,着范鹰范大人将范公子的尸首带回府邸好好安葬,一切嫌疑人,凶器,案发现场的线索悉数带回后宫,太后震怒,亲查凶手,以肃朝纲。” 跪在地上,范鹰冷冷的勾起笑,快速的站起身来,接过太监手里的圣旨,阴毒的视线看向神情平静的凤修,冷冷一笑,开口道:“右相大人,王妃老夫就遵从太后懿旨带回宫里了,一切都交给太后审查。”即使不是伊夏沫,他也会让她屈打成招,为枉死的中直偿命!” “大人。”庞宝宝不动声色的抓住凤修因为愤怒而攥紧的手,这个时候,太后来插一手,大人即使要替王妃出头,也失去了立场,毕竟太后懿旨已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违抗不得。 察觉到了凤修那压抑的表情,伊夏沫淡淡的摇了摇头,随即走上前来,视线淡漠的迎视着面容毒辣的范鹰,“既然如此,走吧。” “夏沫!”低声的喊着,一把甩开庞宝宝的手,凤修快速的挡住伊夏沫的身影,她可知道她这一去,只怕就无法回来了,范中直之死,可大可小,若是他们有意报复,她根本没有回头路。 “我不会有事的。”清楚的感觉着凤修眼里的担心,伊夏沫语调异常的平静,似乎即将一脚踏进深潭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清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惧色,伊夏沫快速的握了握凤修冰冷的手,“我不会有事的。”她绝对不会死,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境况,她一定会努力的活下来。 “来人,送王妃进宫,交给太后审问。” 范鹰对着身后的武将们冷声的命令着,看着被人抱起的范中直,一瞬间,刚刚的毒辣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敛聚起更加阴毒的神色,中直,爹会为你报仇的。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065 诬陷之罪 凤修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冷风呼啸的吹了起来,看着被众人强行带走的伊夏沫,一瞬间,思绪有着片刻的飞远,曾经,也是这样寒冷的冬天,他一生最重要的一个人也是这样在他面前被人带走,她说过会回来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根本没有再回来过。 神色剧烈的痛着,脸色苍白如纸,凤修猛的迈开脚步,可是却被庞宝宝再次的拉住,低声道:“大人,你失控了。” 敬德看了看被带走的伊夏沫,再看了看神情变化的凤修,憨厚的脸上有着明白,主人必定是想起小时候的情形了。 “是啊,我失控了。”漠然的闭上眼,任由冷风吹进身体里,引发出阵阵的寒冷,凤修面无表情的笑了起来,他这个时候冲出去,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会连累夏沫,让一切变的无可挽回。 马车里,被两个武将一左一右的看押着,伊夏沫神情依旧平静如昔,似乎根本不在乎即将而来的凶险,倒是一旁的范鹰神色再次狠毒起来,愤怒的张着眼锁住伊夏沫的脸,“王妃,你就不怕吗?不怕老夫就这样杀了你,然后给裴王爷一个王妃畏罪自杀的理由。” “他不会相信。”虽然裴傲一直对她仇恨有加,可是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裴傲的性格,那个男人冷酷而锐利,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畏罪自杀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而裴傲也觉得不可能相信。 “王妃这么自信,不要忘记了,裴王爷对王妃可是深恶痛绝,恨不能亲手杀了你。”伊夏沫平静到无所畏惧的脸色彻底激怒了范鹰,让他失控的咆哮,一双眼更是狠毒的瞪大,神情狰狞,只恨不能立刻杀了伊夏沫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他不会杀了我。”依旧是肯定无比的语气,伊夏沫冷冷的回答,裴傲这些日子都在处理政务,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连裴九幽都被拉去书房,这样一个重视苍紫王朝的男人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仇恨就杀了自己,导致大燕朝和苍紫王朝的不合,更不用中间还有突厥虎视耽耽的在一旁,裴傲的自制力无人可比,否则自己早已经死过千百回了。 “看来王妃对裴王爷了解甚深,既然裴王爷不会动手,那老夫就送王妃一程吧。”范鹰阴毒的笑着,突然神色一变,对着一旁的两个武将一个示意的眼神,既然裴王爷不会要了她的命,凤修又这样维护,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毕少白,范鹰清楚的明白只有此刻杀了伊夏沫,否则他必定没有动手的机会。 “不想死,你大可以动手。”一瞬间,原本只是冰冷的面容却在瞬间冷酷下来,锐利的目光宛如两道利剑一般扫过一左一右的两个武将,伊夏沫冷然开口,神情快速的蜕变着,从刚刚的平静无所谓转为骇人的冷厉。一股油然而生的不可侵犯的戾气迸发而出,此刻的她,宛如随时会战斗的猎豹。 猛的想起死在伊夏沫手里的匡衡,还有那双胞胎的两个女刺客,都是突厥一等一的高手,两个武将倏地生出了惧怕之色,真实动手,他们绝对不是裴王妃的对手,光是那股戾气和犀利到必杀的眼神已经让他们失去了战斗的先机。 “伊夏沫!”看着怯弱的不敢动手的两个武将,范鹰失控的咆哮着,愤怒的盯着伊夏沫那神圣不可侵犯的脸,狂暴的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向伊夏沫的脸。 目光一眯,刹那,锐利之色迸发而出,在范鹰那一巴掌打过来的同时,抬手快速的挡了过去,手腕一个扭转,刹那,杀猪般的痛嚎声响在了马车里。 两个武将错愕的瞪着大眼,刚刚那一下,他们只感觉范大人的巴掌掴了过来,可是他们根本没有看见王妃动手,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速度下,王妃竟然能反扭住范大人的手腕,甚至一个倾身上前,直接将范大人扭压在马车车壁上。 连被狠狠的压在冰冷的马车车内壁上,打人的手此刻却狠狠的被伊夏沫反扭在了背后,范鹰吃痛的低吼着,神情暴怒而羞愧,“放开老夫!” “凭什么!”冷冷的反问回去,伊夏沫手上的力道没有半点的松懈,近距离搏击,一直是她最擅长的,如果不是这个身体太过于瘦弱,她的速度会更快,当初在x岛上训练时,她的近距离搏击,直接可以躲避开子弹每秒三百米的速度。 “伊夏沫,放开老夫!”反扭住的手腕处传来阵阵的筋骨被扭错的痛苦,范鹰痛的扭曲的脸上呈现出痛和愤怒的青白表情,回头对着身后的伊夏沫暴怒的吼叫着。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帘子被撩了起来,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却见马车外,裴傲一脸傲然之色的骑在马上,扫了一眼马车里的情形,冷酷的神色微微一愣,随即又归于平静。 倒是同样骑在马上的裴九幽看着马车里的一幕,尤其是依仗在太后的势力目中无人的范鹰直接被伊夏沫压在马车内壁之上,爆笑声随即毫不客气的喷了出来,俊美如同桃花的邪魅脸上挂着笑容,天那,小沫儿果真是无论何时都不会让自己吃亏,枉自己和二哥快马加鞭的追了过来。 “胡闹,还不快放开范大人。”裴傲冷厉的斥责一声,峻冷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这样尴尬的一幕,趋马更加靠近了一些,将手伸了过来,“还不出来,成何体统。” 看了看裴傲,在他冰冷无情的目光里,伊夏沫成功的捕捉到一抹的笑容,他虽然一直都是冷沉着刚硬的脸,可是若是会笑时,他眉宇会微微的耸动一下,看似是皱着眉头,可是却是在压抑笑。 松开手,伊夏沫弯身出了马车,在瞬间便被裴傲拉到了马背上,而此刻范鹰猛的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被裴傲拉到了马上坐好的伊夏沫,一手不动声色的揉着被扭痛的手腕,冷声道:“裴王爷,下官可是遵从太后懿旨将王妃带回皇宫。” “是吗?本王已经知道了。”一手环在伊夏沫的腰上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前,裴傲冷傲的开口,睥睨众生的清冷面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虽然太后是除了皇帝外整个皇宫最大的主,可是若真的论起来,只怕裴王爷的势力比太后和皇上都要大,这朝中有多少势力是隶属裴傲所有,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去挑战底线,探测裴王爷的底。 “范大人,听说范公子遭人毒手了,可这和我王嫂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之前范公子派杀手狙杀王嫂,这会出事了,这脏水又泼回王嫂身上,天下哪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裴九幽懒散的甩着马鞭,邪魅不羁的笑着,可惜挑衅的话却让范鹰脸色阵阵苍白,半点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既然是太后的懿旨,那本王自会带着王妃进宫一趟,范大人也跟过来吧。”投给裴九幽一个闭嘴的眼神,裴傲冷声的开口,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载着马上的裴傲和伊夏沫向着皇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范大人,你是立刻过来,还是先去一趟太医院医治一下你的手再过来。”唯恐天下不乱,更唯恐范鹰的火气不够大,裴九幽无耻至极的笑着,一扬马鞭,快速的追赶上先行离开的裴傲和伊夏沫。 “小沫儿,你怎么敢?范大人可是刚刚死了儿子,你竟然直接连他都欺负上了。”追上裴傲的马,马背之上,裴九幽郎声笑问着,他是越来越欣赏小沫儿的性子了。 “他死了儿子关我什么事?”原本在马车里的戾气已经褪去,又恢复成一贯的冷漠清冷之色,伊夏沫看了一眼笑的欠扁的裴九幽,冷冷的回了一句。 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爆笑声,裴九幽笑的揉着肚子,受不了的直摇头,“小沫儿,如今范大人可是认准你就是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这脏水是泼定你了。” “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伊夏沫直视着正前方,裴傲放慢了马速,阵阵的冷风迎面吹了过来,很冷,可是却异常的舒适,似乎在冷风凛冽里更加的让人清醒。 依旧一手拿着马鞭,一手搂着伊夏沫的腰,裴傲看向身前挺直腰身迎风坐直的人,还记得,当年情儿这样坐在他身前时,却总是温柔的靠在他的怀抱里,寻找温暖,可是她却是迎风坐直着,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温暖,发丝在风里微微凌乱的散落着,虽然看不见伊夏沫的脸,可是裴傲可以想象的出此刻她必定是那张清冷的面容,眉眼之间是高傲的清冷,无所畏惧,似乎什么也不可能打倒她一般。 “可是小沫儿你不担心吗?若是进了皇宫,你估计就没命活着出来了?”不懂得伊夏沫哪里来的自信,二哥若是不来,凤修却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对方是太后,要救,也需要名正言顺,可是等到凤修找到契机的时候,只怕小沫儿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她不是自信自己会来救她,她根本就是不惧怕任何的环境,即使到了皇宫这样危险的地方,她必定会让自己努力的活下来,她有着寻常女人,甚至一般男人都没有的韧性,即使面对自己的折磨时,她依旧会寻找活下来的生机。 “我不会死。”淡淡的四个字吐了出来,可是那平常的语调里却蕴藏着属于她的坚持,伊夏沫看了一眼裴九幽,他不会懂得,在x岛那样恶劣的地方生存下来,她付出了多少,在将姐姐救出来之后,她更加不会让自己死去,她要活和回到现代,要保护姐姐,看着她一辈子平平安安。 “记得本王的话,除了本王,任何人都不能要了你的命。”一直沉默的裴傲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铿锵有力的在伊夏沫的耳边响起,音调不大,只有伊夏沫可以听到而已。 不由的响起当时凤修说过的话,“夏沫,你不是一个人,即使是裴王爷,他也不会置你的安危于不顾。”点了点头,伊夏沫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冷峻的裴傲,寒风之下,衣袂飞扬着,一张刚毅的脸庞在冷风里迎风而立着,很冷酷,甚至没有半点的表情,可是伊夏沫却倏地放下心来,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有他在,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转眼骏马却已经到了皇宫的东华门,停下马来,裴傲翻身利落的下马,而伊夏沫也利落的跳了下来,站在了裴傲身边。 “记得,不管太后,或者范尚书说了什么,你只管沉默,余下的事情交给本王处理。”裴傲在伊夏沫耳边叮嘱着,随后牵过她的手,向着宫门走了去。 不习惯被他拉住手,可是伊夏沫还没有来得及挣脱,耳边冰冷低沉的嗓音警告的再次响起,“别动,演戏就做好样子。” 快马疾驰着,马背之上,毕少白静静的看着牵手走进宫门的裴傲和伊夏沫,苦涩的笑了起来,是啊,他还在担心什么,有裴傲,在苍紫王朝没有人能伤的了她,他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多余的啊。 “看到了没有,清醒一点,她可是裴王妃,是裴王爷的正室,大燕朝的和亲公主,永远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的关系。”毕忠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警告的瞪着脸色痛苦的毕少白,不管裴王爷对伊夏沫是什么样的关系,可是身边苍紫王朝的权倾朝野的皇室王爷,他的王妃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染指的,即使是他弃如敝屣的仇人王妃。 “那又如何?”桀骜不驯的回了一句,毕少白翻身下了马,虽然面容之上依旧似乎狂野之色,可是心头却隐约的痛着,她在乎的人从来没有自己,凤修,裴傲,阙云,而自己,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陌路人。 “混帐东西,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就让你失去了理智,过年之后,你立刻给我滚回边关去。”暴怒的低吼着,毕忠快速的下了马,横眉冷对的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儿子,虽然想要怒斥,可惜自己肥源富态的身体,在毕少白那颀长坚实的身躯之下,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我的事不用爹过问,以前是,以后也是。”冷冷的扫了一眼愤怒的毕忠,毕少白冷斥一声,二十年来,除了娘,野丫头是第一个让他伤心的人,那样清冷而干净的眼眸,丝毫没有心机算计的性格,即使是最为残忍的回答,可是她从来不会隐藏遮挡什么。 “无可救药!”饶是毕忠再大的火气,可是看着范鹰的马车却也只能压抑下怒火,转为一副戚戚然的神色,迈开步子快速的迎了过去,“范大人,节哀顺便。” “不劳左相大人,老夫自会找出凶手,还我儿一个公道。”不领情的冷哼一声,范鹰快速的下了马车,快步向着宫门走了过去。 “听说范大人认为是裴王妃派的人,如果有什么可以让本相帮忙的,范大人尽管开口。”没有恼怒,毕忠迈着步子不急不缓的跟了过去,低声的开口,脸上光彩晦暗的看不真切。 脚步一停顿,范鹰快速的回头看向走过来的毕忠,两人对视一眼,刹那,都有了算计,范鹰要除去伊夏沫报仇,毕忠要除去伊夏沫好断了毕少白的念头。 “好,老夫谢过左相大人了。”范鹰点了点头,对视的时间里,却已经和毕忠达成了协议,如今中直已死,对他而言,找出凶手,杀了伊夏沫泄恨是唯一的目的。 “范大人节哀,裴王爷已经带着王妃进宫了,范大人一起走吧。”似乎死的是自己的儿子一般,毕忠奸猾的脸上闪过悲痛,拍了拍范鹰的肩膀,两人一起向着宫门走了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冷哼一声,看着走过来的范鹰和毕忠,毕少白不屑的冷哼一声,范中直这么多年来横行皇城,得罪了多少人,要他命的何止一个,只怕皇城百姓都要放鞭炮庆祝了。 “逆子,闭嘴!”看着范鹰脸色一变,毕忠怒斥的瞪向儿子,这个混帐东西,他这样岌岌的拉拢朝廷官员,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让他有大号的前途,这个混帐,“本相教导不严,范大人不要和那逆子一般见识。” “算了。”丧子之痛,可是让范鹰仇恨的是伊夏沫,看了一眼毕少白,范鹰和毕忠快速的通过宫门,这是是非非,只怕还是需要太后做主。 皇宫,只是这一次不是凤霞殿,而是皇上处理政务的上书房,空旷的殿宇显得异常的威严,雕龙画凤的屋梁窗户,明黄色的石柱,无一不昭示着上座两个人的威严和尊贵。 “皇叔,皇婶,小皇叔,不用下跪了,都是一家人。”龙椅之上,裴睿酷酷的小脸没有一贯的诡谲和顽劣,板着面容,倒有几分裴傲的气势,只是在伊夏沫起身的同时,快速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他知道皇婶不习惯对人下跪,更何况他也不喜欢皇婶对他下跪。 “裴王爷,亲自送王妃进宫,难道是不放心本宫吗?”太后范琼冷冷的笑着,尖锐的视线看向裴傲的手,从大殿外他竟然一直握着伊夏沫的手,她不是痛恨伊夏沫吗?为什么会和她如此的亲厚,甚至不放心自己,而亲自送她进宫。 “太后严重了,夏沫不懂事,性子也单纯,本王只是担心她殿前失了礼仪,冲撞了太后。”站在伊夏沫身旁,裴傲深邃的目光瞄了一眼神情平静到冷漠的伊夏沫,似乎万般的宠爱她,却也拿她这样冰冷冷的性子没有好办法。 “王爷和王妃果真是鹣鲽情深,让本宫煞是羡慕,不过这一次听说王妃竟然买凶杀了本宫的亲侄子,难道以为这里还是大燕朝,可以让王妃为所欲为吗?”嗓音倏地尖锐拔尖,范琼冷厉一喝,锐利的视线恨不能将伊夏沫身上射穿几个窟窿来。 “夏沫既然是本王的王妃,又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当初这不正是太后让本王联姻的目的吗?”似笑非笑的开口,裴傲锐利而冰冷的视线看向座上脸色发青的范琼,完全无视她此刻那要杀人的狠毒眼神,“怎么会无凭无据之下,夏沫就成了杀人凶手,至于范公子的死,只怕还需要锦衣卫好好的调查清楚,是否有人从中操作,要毁掉大燕朝和苍紫王朝的关系?” 嗓音落下的瞬间,裴傲实现倏地锐利起来,宛如两柄利剑一般,冷酷的看向范琼,范中直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依仗着范鹰尚书一职的位置,依仗在太后是他的亲姨娘,所以才敢在皇城嚣张跋扈,胡作非为。 突厥第一杀手匡衡,和两个一流女刺客,这样的人物是范中直可以知道的吗?武三再过于愚蠢,也不敢让突厥的杀手进入皇城,伏击他的王妃,更何况当时凤修差一点死在了匡衡手里,给武三十条命,他也绝对不敢这么做,所以这根本就是有心之人利用范中直来完成这一切。 可谁知道到头来,伊夏沫没有死不说,却连累范中直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给杀了,这个黑锅再想让伊夏沫来背,他们当苍紫王朝的人命是什么?当苍紫王朝的国威是什么? 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范琼脸色煞白成一片,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指责她在背后操纵中直吗?可是即使这样又如何?当初伊夏沫和裴九幽联手殴打中直时,他竟然替伊夏沫挡了那四十鞭子,而这一次匡衡重伤了伊夏沫,他竟然亲自命令易秉章看护,甚至将伊夏沫放到了长风院,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么喜欢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太后,为老臣做主啊,中直死的冤枉!”哭丧着扑进了大殿里,范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着,想起惨死的儿子,范赢悲从心头来,嗓音越加的凄厉而悲恸。 “来人,扶范尚书起来。”深呼吸着,范琼攥紧了拳头,对着一旁的嬷嬷冷静的开口,这才再次将视线看向大殿之中的伊夏沫和裴傲,“不管如何,中直惨死在歹人之手,裴王妃又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还请裴王爷将人交到本宫这里,如果庞宝宝查出来这事和王妃无关,本宫亲自送王妃回裴王府。” “可是母后,皇婶如果不是幕后之人,母后让皇婶这样委屈的待在皇宫里,不但王叔不高兴,只怕大燕的皇上也会不悦,毕竟无凭无据,这样软禁大燕朝的和亲公主,有伤两国和气。” 裴睿视线扫过所有人,在裴九幽示意下,随即点了点头,继续的开口,“如果皇婶真的是幕后之人,朕听闻锦衣卫的回禀,那杀害中直堂哥的凶手异常厉害,朕怎么弄让皇婶住在宫里,如果出了任何意外,伤到了母后,朕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皇叔,将皇婶带回裴王府,不准随意出府,等锦衣卫查清楚了真相,再做定夺。” “臣遵旨。”点头应下话,裴傲赞赏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裴睿,虽然只有五岁的年纪,可是这个小鬼和九幽一样,满腹的才学,只是懒散惯了。 想要反驳,可是说话的是当今苍紫王朝最为尊贵的人,虽然他只有五岁,而且裴傲已经领下了旨意,正所谓金口玉言,范琼愤怒的扫了一眼一脸纯真的裴睿,再多的怒火也压抑到了心头,冷冷一笑,“皇上在裴王爷教导下果真越来越聪慧,既然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裴王妃如今就回裴王府,不过范尚书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一队人在裴王府外,防止杀手再次出现,杀人灭口嫁祸给王妃。” “谢太后。”拉着伊夏沫躬身行了个礼,裴傲依旧是冷沉的脸庞,冷冷道:“既然皇上和太后已经下了旨意,那本王就带着王妃回王府了,范大人节哀顺便。” 有惊无险的出了上书房,角落里,毕少白目光悠远的看着跟着裴傲一起走出来的伊夏沫,一旁,一个小太监快速的跑了过来,低着头,对着毕少白将上书房里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转述出来。 野丫头,你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对不对?即使面对匡衡那样的杀手在,你依旧可以好好的活下来,挥手遣退了小太监,毕少白贪婪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似乎从一开始,他看的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是她和裴傲一起的背影。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066章 圆儿背叛 “范尚书中年丧子,回王府之后立刻搬到长风院来。”不再牵着伊夏沫的手,裴傲走在了前面,头也不回的开口,余光瞄了一眼远处站在宫殿回廊里的毕少白,还真是痴情,可是他看错了对象,他和伊夏沫永远不可能的! “不要。”毫不客气的拒绝,想起那时肩膀受伤在长风院修养的日子,每天都要被叶如眉那个女人冷嘲热讽的念叨,伊夏沫眉头一皱,她宁愿面对范赢派出来的杀手,至少可以磨练她日渐消退的警觉力和身手。 “伊夏沫!”裴傲倏地转过身来,怒着一张峻冷的脸庞看着一脸平静的伊夏沫,快速的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是一开始的牵手,而是狠狠的截获住她的手腕,将她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你想死,也要看本王答应不答应,要知道你的命除了本王,谁都拿不走,包括你自己!” “我不会死,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死!”倨傲的抬起走,迎视着裴傲那森冷的面孔,伊夏沫平静的阐述,她永远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会一直等待着,等待着姐姐解除了她身体里的神经毒素,将她唤醒回到现代的那一刻。 “本王还以为匡衡那一次你会学乖了,没想到果真是一副倔强的骨头,好,本王只保你不死,至于受伤,伊夏沫这可是你要的结果。”眼神逼退了要跟上来看热闹的裴九幽,裴傲冷酷的勾起唇,又回归于一贯阴沉骇人的角色,是啊,他倒想看看她的潜力如何?有资本的猎物折磨起来才够意思。 清楚的感觉出裴傲黑不见底的双眸里敛聚起来的冷血光芒,伊夏沫淡淡的收回视线,不管他要怎么对待她,不管他有什么样的手段,她永远都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她不靠任何人也会顽强的活下来。 入夜,在范中直被杀的这个夜里,皇城的戒备森严了许多,锦衣卫和巡城的官兵四人一队,不时的穿梭在皇城的大街小巷,寻找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可疑人物。 一处偏僻的宅子,昏暗的灯火在从窗户缝里吹来的风下摇曳着,破烂的屋子散发着一股霉味,阴冷的厉害,屋子里,一个身影背对着门站在墙边,火烛勾勒下,修长的身影投影在粗糙的墙壁之上。 “主子,已经遵从你的吩咐,范中直被狙杀了。”门口有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传来,阵阵冷风下,皇城已经飘起了雪花,屋子外的人并没有推门进来,而是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对着屋子里的人回禀。 “武三呢?”许久的沉默下,屋子里那颀长的身影终于动了动,冰冷冷的听不出感情的嗓音隔着木门飘了出来。 “武三下落不明,原本正午时分,武三不可能出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何,那时他竟然不在孟家庄,只怕范中直已死的消息暴露出来后,他短时不会再出现了。”单膝跪着的人依旧低垂着头,一朵朵的雪花随风飘散在他的发丝上,显得异常的萧索而清冷。 “嗯,你下去吧,多加小心,没有命令不需要再行动了。”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的沉默,随后慢悠悠的开口,“注意安全,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你的身份。”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沉声应下话,清冷的寒风下,跪着的人快速的起身,踏着风雪,片刻之间就消失在黑夜里,即使皇城戒备再森严,谁也不曾知道,这一刻,杀范中直的凶手出现了,随后又悄然无息的离开了。 北苑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虽然皇城外早已经乱成一锅粥,戒严的搜寻着狙杀范中直的凶手,寻找失踪的武三,在年关将近的时候,说是乱上加乱,却也让皇城的百姓们多了茶余饭后的乐子。 “公主,奴婢熄灯了。”圆儿拖着肥胖浑圆的身体对着已经躺在床铺上的伊夏沫开口,随后吹灭了蜡烛,一片黑暗里,只有窗户外的堆积的积雪有着淡淡的光亮。 北苑的屋子虽然破落,可是因为有着音璇和裴九幽的照料,所有棉被却是最上乘的羽毛制成,异常的暖和,躺在床上,伊夏沫只是闭着眼休息着,她从来都不是有心思的人,可是此刻脑海却不由的浮现出毕少白那空洞的眼神,他究竟怎么了? 夜越来越沉寂,四周死一般的安静,忽然,圆儿的小榻上有着翻身的轻微动作,她睡在软塌不舒服吧,可是伊夏沫不习惯与人同床,而内室的屋子太小,只能摆的下一张床,而圆儿却死也不准伊夏沫睡小榻,所以只有委屈圆儿那过分庞大的身躯窝在小榻上。 忽然间,轻微的脚步声下,伊夏沫一愣,从圆儿熄灯到现在应该至一个多小时了,过分压低的呼吸,轻微的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下,一股与生俱来的危险的感觉倏地席卷而来,圆儿? 纤瘦的身体依旧躺在床上,而此刻,一只锋利的剑尖悄无声息的刺了过来,黑暗里,双眼闪过一丝的悲痛,却随后又归于淡淡的冷漠。 剑狠狠的刺了过来,扎向的是伊夏沫的胸口,刹那之间,一手快速的甩开被子,身体往床里面迅速的一个翻滚,躲避开那偷袭的一剑。 黑夜里,两个身影对峙着,伊夏沫赤足的站在冰冷的地上,目光冷漠的看着执剑的圆儿,从一开始到如今,圆儿是她最亲近的人,背叛吗?想起当初在x岛上,那些训练杀人的导师就曾经说过杀人要无情无心,这样才不会有背叛,才不会被杀。 握着剑,原本总是憨厚的圆脸此刻却是同伊夏沫一样的冰冷,看了一眼隔床站着的目标,圆儿剑一横,快速的再次袭击而来。 身影骤然间躲闪而过,随身携带的匕首是即使睡觉也不会离身,哐当一声,匕首和长剑狠厉的撞击在了一起,迸发出银亮的火光,也映出圆儿那毫无表情的冷酷双眼。 打斗声在北苑激烈的响起,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即使心再冷,可是此刻伊夏沫却知道自己竟然下不了手,那个一心维护她的小丫鬟,不怕死的挡在她面前的小丫鬟,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心头一痛,双眼倏地冷寂下来,如今说什么也太迟了,刹那之见,一手快速的撑在床上,只穿着白色亵衣的单薄身影骤然之间侧翻而过,在圆儿的错愕之下,右手的匕首倏地转移到了左手,而原本的右手狠狠的抓住圆儿手里的长剑。 楞大了眼,不敢相信伊夏沫竟然左右手可以同时攻击,圆儿一双眼里闪过惊恐的神色,只感觉眼前的匕首越来越近,即将逼近她的脖子,那是伊夏沫每一次攻击都会瞄准的地方。 电光火石之间,距离接近,匕首贴上那细致的肌肤,只要她左手再往前推进一毫米的距离, 这锋利的匕首就将割破圆儿的颈部动脉,可是…… 清冷如霜的脸上快速的滑过一丝不忍,一刹那,匕首直直的转了方向,狠狠的扎向圆儿脖子下的肩膀处,鲜血涌了出来,映出伊夏沫那原本淡漠双眼里的犹豫。 好时机!原本以为是必死无疑,可是当肩膀痛楚传来的瞬间,圆儿惊恐的脸上迸发出一股毒辣的光芒,长剑倏地抽了出来,锋利的剑锋狠狠的割过伊夏沫的右手,而左手凝聚的真气的一掌更是狠狠的击向伊夏沫受伤的右肩膀。 这样就够了,身体快速的侧移开来,可是那打向肩膀的一掌太过于强势,伊夏沫只感觉肩膀处一痛,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狠狠的撞上那两扇破烂的木门,重重的摔倒在了雪地里,鲜血噗的一下从口中喷了出来。 一身雪白的单衣,赤着白皙的双脚,雪地里,伊夏沫慢慢的站起身来,右手的手掌不停的滴落着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积雪之上,片刻之间就已经渲染出一朵血红的梅花。 “受死吧!”圆儿从屋子里持剑走了出来,森冷的剑锋下滴落着鲜血,目光冰冷狠绝的看着寒风冷夜下的伊夏沫,凛冽的夜色里,白色的亵衣单薄的浮动着,映出一张没有表情的清瘦脸庞。 圆儿!左手的匕首再次的换到了右手的掌心里,伊夏沫擦去嘴角的血迹,一双原本还有着犹豫和不忍的眸子慢慢的在冷风里冰冷暗沉下来,无边无际,宛如这雪白的炫目的积雪,清冷,纯净,只透出一个意思,活下来!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来! “纳命来!”随着圆儿那一声冷血无情的喝声响起,刹那之间,人剑合一,如同一道冷酷的银光,向着雪地里的伊夏沫飞一般的冲刺而来,必杀,冷血,此刻的圆儿不是一个呆笨的小丫鬟,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脚步不动,目光沉寂的盯着圆儿那越来越接近的剑尖,伊夏沫呼吸渐渐的平缓平缓,一切的杂念都被屏除在了心房之外,一瞬间,在长剑逼近的同时,原本站立在雪地里的身影骤然之间却毫无预警的向着身后曲下腰,长剑刺空,鲜血飞溅而出。 砰的一声跌在雪地里,园儿惊恐的看着伊夏沫,怎么可能?那样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伊夏沫竟然将身体向后弯曲成拱桥状,而她右手的匕首就这样狠狠的扎进了自己毫无防备的胸口。 冷风吹拂着,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伊夏沫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圆儿,却见她胸口的血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将雪地也染成了红色。 “你不想知道圆儿在哪里了吗?”躺在雪地里,圆儿阴森的笑了起来,目光毒辣的看着面容平静骇人的伊夏沫。 “我会找到她!”她不是圆儿,伊夏沫是在匕首扎进刺客的胸口时发现的,圆儿的体型不容易伪装,刺客穿了太多的衣服,也露出了唯一的破绽。 “只怕等你找到的时候她已经冻死饿死了。”不放弃着,刺客再次嚅动着苍白的嘴唇,她有信心伊夏沫一定会听的,毕竟在屋子里时,她明明可以直接割破她脖子上的血管,可是她迟疑了,为了她那个胖丫头迟疑了。 看了一眼刺客那孱弱的快要听不见的声音,伊夏沫脚步一个上前,蹲下身来,“说圆儿在哪里?” “都说裴王妃冷血无情,狙杀突厥两个高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是谁知道裴王妃竟然对一个没有用的贱婢如此上心。”刺客幽幽的冷笑着,身体突然一阵抽搐,剧痛之下看着伊夏沫,冷然到:“可是你没有机会见到你的胖丫鬟了。” 伊夏沫一怔,只听着脑后一阵嗡嗡声音传来,似乎身后的空气都开始颤栗地发抖了起来,快速的回头,却见北苑高耸的围墙之上,一把大弓,此刻却已经挽成圆月状,一时之间,一只羽箭破空而来,直射向她的面部。 箭上似乎有着精魂一般,不可一世,冷傲破空,要躲避,可是此刻她是蹲在地上,动作是绝对来不及,不躲,这一箭势必会要了她的命。 她不能死,不能死,她还没有等到姐姐来接她回去!伊夏沫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惧意,蹲在地上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双眼浇铸般的凝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箭羽。 可是思虑的这一瞬间,箭羽却已经到了眼前,刹那之间,染血的右手颤抖了一下,生死这一瞬间,如果她的速度够快,她应该可以抓住破空而来的利箭。 窒息的紧张里,突然的,一抹黑色的身影在骤然之间飞掠而过,伴随着宛如巨鹰般的黑影时,银光一闪,锐利的箭羽啪的一声被长剑从中间截断。 银亮的长剑扭转剑势,那泛着刚冷的箭头直接撞上了长剑的剑身,咻的一声,破空发出了怪异的声音,直接改变了方向撞击上了一旁的石壁之上。 墙头之上射箭的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突然的变故,呆呆的看着站在伊夏沫身前的黑影,刚刚这一箭,他倾注了十成的功力,甚至到了自己经脉受损的地步,却被他这样轻而易举的阻挡下来。 “武三,不愧是苍紫王朝最厉害的神箭手。”暗沉的黑夜里,裴傲冷冷的开口,将长剑丢了出去,一旁的莫非快速的接过,所有漠然的等候在一边。 “裴王爷,果真深藏不露,武三领教了,不过范家对武三有知遇之恩,裴王妃杀了范公子,这个仇武三不能不报。”冷声的开口,一把扯开脸上的黑色布巾。,武三阴毒的冷笑着。 “拿下!”薄怒的冷斥一声,裴傲双目倏地迸发出阴冷的光芒,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诬陷,这苍紫王朝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死士潜伏着!武三又是谁的人,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破坏大燕朝和苍紫王朝的关系,可恨! “不劳殷侍卫动手。”放声冷笑着,武三扔掉手中的长剑,身体剧烈的一个颤抖,直接的从高耸的围墙上跌落下来,乌黑的血迹从牙缝里滴落下来,却已经服毒自尽了。 颤抖的右手僵直在半空里,鲜血依旧不停的从掌心里滴落下来,伊夏沫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箭,她绝对是挡不住的,即使是抓住了,那利箭依旧会不减速度的插进她的胸口。 殷莫非已经快速的掠向了武三的尸体旁,裴傲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伊夏沫,峻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冷一笑,“这会知道怕了,明天就搬去长风院。” “谢谢。”僵直在半空里的手慢慢的攥成拳头收了回来,伊夏沫抬头看向黑夜里的裴傲,第二次了,他第二次在生死关头救了她。 “不要自作多情,本王比任何人都想要杀了你。”不屑的斥责一声,裴傲视线从伊夏沫那满是鲜血的手上转移下来,最终停在她赤白的站在雪地的双脚上,飞扬入鬓的眉宇不由一皱,“回屋去。” “什么?”突然的话,让伊夏沫呆滞的一愣,不明白的看向裴傲,却见他那凝皱的眉头更加的神了,一手拉过伊夏沫的手,在她的错愕里,快速的解下黑色的外袍,将赤脚着只穿着单衣的伊夏沫包了个严实。 他竟然担心她冷,原本就有些呆愣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错愕,伊夏沫莫名的看着裴傲,一双清冷的眼睛里泛者不解和疑惑,他居然会关心她? “记得你还是本王的妃子,不要给本王丢人。”对上伊夏沫仰起脸庞上纯净到一览无遗的表情,裴傲粗声的斥责一声,这才松开手,目光锐利而冷沉的看向院门口。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67章 技高一筹   原来是范鹰来了,担心自己这样的衣裳不整丢了他的脸面,终于明白过来,伊夏沫收敛了错愕的表情,漠然的拉好披在身上的厚实锦袍,过长的下摆直接拖到了地上,也成功的将她那上冻的僵硬的赤白双脚给严实的遮挡住。   “范大人竟然连夜到裴王府来,消息果真灵通那。”似笑非笑的开口,裴傲微眯着双眸,锐利的视线压迫的看向衣裳整齐的范鹰,做戏竟然也不知道做足。   “老夫听到手下回报,才知道武三出现了,所以自然就立刻赶过来了。”被裴傲那阴冷的视线盯的发毛,范鹰强撑起气势开口,看了一眼墙角下已经口吐黑血死去的武三,这才感觉到了底气不足,迎视的看向裴傲和他身侧的伊夏沫。   “看来范大人似乎是知道武三今夜要来刺杀王妃,所以这样的深夜还不曾睡下,衣裳如此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乱那。”嗤笑一声,裴傲冷然的撇撇嘴,视线讥讽的扫过范鹰那一丝不乱的衣裳,如果真的是半夜才知道消息,这么短的时间从尚书府赶到裴王府,哪里还有时间整理衣裳和头发,分明是他早已经知道武三要行动,所以才会这么快的赶过来。   不愧是裴王爷,范鹰心头一惊,深呼吸着,这才再次的开口,面容阴冷而得意:“王爷多虑了,老夫痛失爱子,哪有心情休息,整夜都守在中直的厅堂前。”   边说边扫了一眼伊夏沫,范鹰眼里慢慢的凝聚起毒辣的光芒,“王爷老夫来的时候,听到把守在北苑外的侍卫说,武三之所以会刺杀王妃,是因为武三要为小儿中直报仇,最后惨死在王妃的毒药下。”   伊夏沫倏地攥紧了拳头,武三竟然一死也要诬陷自己,心头有了思量,伊夏沫抬起头,却见一旁裴傲峻冷的侧面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一般,这个男人,即使面对任何的危险和境地,都能保持着如此的冷静,连她也慢慢的放下心来。   “本王只看见武三服毒自尽,怎么这毒又成本王王妃下的毒了。”不屑的冷哼一声,裴傲倏地一脚踢过地上的已经死去的圆儿,原本只是冷峻的面容在瞬间却已经化为冰霜般的严厉和肃杀。   “本王的王妃,在自己居住的院子里被刺客刺杀,险些丧了性命,这些从宫里拨过来的侍卫是做什么用的。”裴傲冷声怒喝着,张狂的视线带着肃杀的冷光掠过四周,手一挥,对着暗处的人道,“音璇,将这些玩忽职守的侍卫都给本王拿下,本王将王妃的安全交到他们手里,可是他们竟然敢让王妃涉险,这样没用的奴才日后回了皇宫,岂不是同样会置太后和皇上的安危于不顾。”   “是。”随着音璇脆声而利落的回答落下,刹那,数十个王府的侍卫快速的从暗中现身出来,而原本站在范鹰身后的,从皇家派过来的侍卫悉数的被擒拿下来。   “王爷,这可都是皇宫的侍卫。”被这突然的变故骇到,范鹰脸色苍白的看着冷着脸庞的裴傲,这些可都是太后和他的亲信,因为知道武三今夜要来行刺,所以范鹰才会让他们守在暗处,如果能杀了伊夏沫最好,即使杀不了她,也可以让武三嫁祸给伊夏沫,毕竟武三一死,已经死无对证,可是他临死前说伊夏沫派人杀了中直的话,可是在场所有皇家侍卫都听到的。   “范大人,就因为这些是皇家的侍卫,肩负着保护皇上和太后安全的侍卫,居然连武三这样的刺客和圆儿这样的人杀进来都不知道,这些人更要严惩不贷。“裴九幽懒散的打着哈欠,依靠在院门口,一手拉着没有穿好的衣裳,笑容和煦的开口,他以为二哥撤离了所有北苑的暗卫,是真的不管小沫儿的死活了,原来二哥还有这一手,至少这样武三是出现了,范鹰这些皇室侍卫也没有立场待在裴王府,而且还被二哥将他们的亲信都拿下,一箭多雕啊。   “音璇,将这些侍卫送到庞宝宝的锦衣卫里,悉数削去职位,永生不准踏进皇城一步,否则杀无赦。“一举铲除了宫里范鹰的亲信,裴傲冷冷的下达着命令,这才将视线转向神色狰狞的范鹰,“范大人,天色已晚,还请回府休息吧。”   “裴王爷,就算这些侍卫疏忽了,可是他们的耳朵可没有聋。武三临死前可是指证了王妃乃是杀害小儿中直的凶手,王爷难道要包庇凶手?”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颤抖着,范鹰咬牙切齿的开口,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将自己这十多个心腹都给搭进去了。   “这事本王自有定论,对于一个刺杀王妃,暗中勾结突厥,放任匡衡那些杀手进入皇城的人,他的话可信度有几分,还有待商榷。”裴傲冷冷的挥手,看了一眼音璇,“音璇,让王府的暗卫重新部署,保护王府的安全,本王不希望这样刺杀的事情再次发生。”   “音璇遵命。”担心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又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圆儿,音璇快速的带着剩余的暗卫离开了北苑,悄然部署起来。   看来裴王爷是铁了心要维护伊夏沫了,范鹰深呼吸着,压抑下心头的怒火,这才一躬身,“王爷,老夫就先告退了,可是小儿绝对不会这样枉死的。”   随着范鹰的离开,四周就这样安静下来,冷风呼呼的吹着,裴九幽打了个哈欠,从温暖的被子里钻出来真是不是人过的日子。   “还不进屋子。”裴傲余光掠过一旁的伊夏沫,她还赤着脚站在雪地里,真的不知道冷吗?冷冷的丢下话,高大的身影随即转身走向了破落的屋子。   “小沫儿,你的脚?”随着伊夏沫的动作,裴九幽这才注意到她竟然没有穿鞋子,惊诧的一愣,不由对着暗中的人道:“打盆热水送过来。”   屋子里,重新亮起了烛火,没有了两扇挡风的门,小小的屋子显得格外的寒冷,伊夏沫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木盆里一个丫鬟已经倒满了温热的水。   圆儿去哪里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忙碌的丫鬟,伊夏沫心底隐约的担心着,刚刚那个伪装成圆儿的刺客只是故意引诱她蹲下身来,好让武三射杀她,那圆儿究竟是被囚禁了,还是已经被杀了。   “王妃,水温刚好。”丫鬟试了试水的温度,这才一个躬身,在裴傲的冰冷的面容下,快速的退出了屋子,此刻除了依旧隐身在暗中的殷莫非,屋子里只有裴傲和裴九幽两人。   “啧啧,小沫儿,你的警觉不是一般的厉害,这可是江湖上最高的易容术,而且深更半夜的刺杀,你居然能躲得过。”看着被长剑割破的被子,裴九幽直接坐在了床上,小生害怕的直摇头,小沫儿的警觉性真的高的吓人,如果不是知道她真的在冷宫里住了十多年,他都要以为她就是个杀手,像是五楼那些天生冷血无情的杀手,一个个即使睡觉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没睡着。”将冰冷僵硬的脚放进了温水里,舒适的感觉慢慢的席卷而来,伊夏沫淡淡的开口,低着头,也没有注意到裴九幽此刻那暧昧的模样。   天啊,小沫儿竟然当着他的面洗脚,虽然他从来不拘泥这些的,可是平常而言,除了自己的相公,女子的脚是不能给其他男人看的,可是看小沫儿坦然的模样,似乎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些。   这个白痴的女人!看着裴九幽一脸精光的盯着伊夏沫那泡在温水里的双脚,裴傲锐利的视线直接掠过伊夏沫看向一脸暧昧的裴九幽,他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二哥,不会吃醋,不会是吃醋了吧,很想揶揄一下,可是对上裴傲那阴沉沉的双眼,裴九幽耸了耸肩膀,认命的坐在床头侧过头,不看就不看,二哥还不知道小沫儿还被阙云强吻过,还真想看看二哥会是什么反应。   “小沫儿,大晚上你不睡觉,难道你一开始就察觉了这个圆儿是假的?”裴九幽看了一眼屋子外被暗卫拖下去的伪装成圆儿的女刺客,那易容很高明,真的不容易发觉,而且小沫儿也不是江湖中人,竟然能察觉。   “不是,我在想毕少白。”坦诚的开口,伊夏沫此刻不得不庆幸,如果不是在思考毕少白为什么会突然变的冷漠,她肯定会睡着的,到时候即使有所察觉,也不一定可以完好无损的躲避开刺客的偷袭。   “什么?”裴九幽楞大了一双桃花眼,被伊夏沫那直接的话给刺激到,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僵硬的转过脑袋看着同样神色不悦的裴傲,只觉得小沫儿永远能给他惊喜。   还真是坦白啊,可惜毕少白不在这里,裴傲目光冷了几分,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裴九幽,锐利的眼神里含着警告,他若是再敢多嘴,这书房里德奏章都直接交给他处理。   二哥,不是我惹你的啊,裴九幽被裴傲阴冷的视线盯的毛骨悚然,无力的一耸肩膀,保持着缄默,他看戏总可以了吧,可是此刻,那邪魅的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不知道毕少白知道这句话会是什么样子。   “你怎么发现那个刺客不是圆儿的?”裴傲拿过一旁的金疮药向着桌子边走了过去,这个白痴女人,如果他不给她包扎,估计她根本想不起来她的手上还有一个伤口。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站在伊夏沫身前的裴傲成功的挡住了身后裴九幽的视线,自然也让他无法在揶揄伊夏沫那雪白的小脚。   伸过手,或许都习惯裴傲给她包扎伤口了,伊夏沫平静的道:“一开始没有发觉,后来将匕首刺到她胸口的时候才感觉穿了多层的衣服。”那时她才惊觉刺客竟然不是圆儿,而是易了容貌,穿了多层的衣服用来伪装圆儿那肥胖的体型。   “所以你没有发觉她不是圆儿的时候也狠心的扎下那致命的一刀。”头也没有抬,裴傲依旧处理着伊夏沫右手手掌上被长剑割伤的伤口,圆儿陪了她在冷宫住了十多年,依然可以下得了手,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有多么冷。   “是。”肯定的回答,伊夏沫一脸的淡漠和平静,即使真的是圆儿,在让了她一招之后,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她要活下去,不容任何人伤了她的生命。   “果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冷冷的笑着,嘴角是讥讽的寒意,裴傲拿过纱布用力的包过伤口,在她的右手上缠上完整的纱布。   小沫儿竟然真的能下得了手,裴九幽神色微微的楞了楞,他一直知道小沫儿很冷,性情淡漠,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动手杀了陪伴自己十几年的丫鬟,即使是那个丫鬟先动的手,可是插进刺客胸口的伤口没有半点的偏移,这说明当时下手,小沫儿完全没有一点的迟疑。   忽然感觉到隐约的失望,裴九幽站起身来向着屋子外走了去,神情黯然的闪了闪,“二哥,小沫儿我回去睡觉了,这些日子都不太平啊。”   屋子里一瞬间又安静下来,裴傲站在一旁,等着伊夏沫穿好袜子和鞋子,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裴九幽,心头闪过一丝的诡谲,连九幽这样精明的人也不曾了解她的性格,看来还是阅历少了,需要锻炼,如同毕少白一般,裴傲扫了一眼沉默的伊夏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在事情解决之前,你就住长风院。”   “圆儿?她?”跟着裴傲的身影,踩着积雪,冷风下,话一出口,就形成了白色的雾气,可是想起圆儿,伊夏沫不得不开口询问裴傲,毕竟在苍紫王朝,要找人也只能让裴傲出面。   “你知道九幽为什么一脸失望的离开吗?因为他虽然很喜欢你,可是却不能接受他的朋友是如此冷血无情的一个人,连自己的丫鬟都下得了手。”裴傲忽然脚步停顿下来,背对着身后的伊夏沫开口道:“一刀毙命,伊夏沫你果真狠心那。”   狠心吗?其实她犹豫过,同样停下脚步,伊夏沫看着暗黑的苍穹,到了苍紫王朝之后,她真的有些的改变了,以前的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心软,除了姐姐,她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死活,可是如今,她却因为圆儿而心软了。   “可是这手是因为心软才受伤的吧。”不知道何时裴傲却已经转过身来,大手狠狠的抓住伊夏沫包扎着纱布的右手,清冷的黑夜里,一双眼却如此的锐利而明亮,似乎可以看到人的心底最深处。   他竟然知道?伊夏沫呆滞的抬起眼看向裴傲,这个男人如此的阴冷,可是却如此的犀利,似乎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赤裸裸的透明,无法掩饰任何情绪。   “本王一直以为你是没有弱点的,看来那个胖丫鬟倒成了你的弱点了。”似乎找到了可以威胁伊夏沫的方法,裴傲冷冷的勾着嘴唇,冷意从那刚毅俊朗的脸庞上倾泻而出,宛如要摧毁人心灵的恶魔,冷血无情,带来大片大片的黑暗和残忍。   “你想做什么?”感觉到了阵阵来自骨血之中的寒冷,伊夏沫顾不得右手伤口的痛楚,直接的逼问着眼前的裴傲,他想做什么?用圆儿的安全来要挟自己吗?   看着戒备的宛如小狮子般的伊夏沫,裴傲阴冷而刚硬的脸庞突然的舒缓下来,暗黑的宛如锦缎的眸子里笑意一闪而过,她似乎一直是这样,平日里总是冷冷淡淡,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可是一旦牵扯到她关心的人或者事,就会在瞬间蜕变,眼神犀利,面容凛冽,似乎随时都要扑向对方。   “本王还不至于用一个胖丫鬟来威胁你,放心吧,我的王妃。”宽阔的大掌毫无预警的揉上伊夏沫的头顶,弄乱那原本就已经凌乱的长发,裴傲这才带着淡淡的笑意再次向着长风院走去。   他不会?伊夏沫想起一进入裴王府时,裴傲种种的虐待和羞辱,这个男人似乎连血都是冷的,这个世上会有他不会的事情,不相信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黑色背影,伊夏沫松了戒备,迈开脚步追了过去,脑海里不由的担心着失去了消息的圆儿。   长风院,温暖的屋子里燃着炭火,看着只有一张床,却已经脱了鞋子上床睡下的裴傲,随后跟进来的伊夏沫慢慢的皱起眉头,视线快速的扫了一眼,最后看向角落的软榻上。   “本王的床大得很。”一眼看出伊夏沫眼里的意图,裴傲冷冷的对过话来,他都不嫌弃她了,而她竟然还敢嫌弃和他同睡一床。   “我睡哪里都可以。”没有看裴傲一眼,伊夏沫向着软榻走了过去,比起她的屋子,裴傲这里要暖和许多,以前她连雪地里都睡过,更不用说这样温暖的屋子里,还有一张软榻。 派派小说论坛carrie19910428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068章 惨遭酷刑(一) 连鞋子都没有脱,伊夏沫直接的睡了上去,闭着眼,她需要好好的休息,这些天来脑海里都浮现出毕少白,想着马车上凤修的话,所以睡的一直很少,如今的她需要好好休息,然后将圆儿带回来。 “看来你不想找你那个胖丫鬟了。”看了一眼自顾自睡下的伊夏沫,裴傲懒懒的依靠在床头,双手交错的枕在脑后,脱下了外衣,只穿着白色的亵衣,用玉冠束起的黑发也凌乱了几分,发丝垂落在额前,褪去了白日里的阴冷锐利,倒多了几分的懒散和随意,让一张刚毅冷酷的脸看起来有些的魅惑。 倏地睁开眼,伊夏沫看向靠在床头的裴傲,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说担心她在北苑会被暗杀,那此刻她已经来了长风院,而且她可不认为裴傲是真的关心她的安全。 “你到底要怎么样?”开口,语调淡漠,伊夏沫眯眼盯着裴傲,可惜这个男人的城府太深,根本看不透,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紧抿的薄唇微微的上扬,露出一抹蛊惑的淡淡笑意,裴傲慵懒如狮,深邃的黑眸似乎也染着几许的温柔,“本王自然是心疼你,这大冷的天,何必睡在软榻上?” “裴傲!”明显就是谎话,可是他却能说的这般温柔深情,似乎是真的心疼自己一般,伊夏沫略带懊恼的低斥,她不习惯这样无力的感觉,宛如自己是透明的人,而他却深谙的看不清楚。 看着皱着眉头,神色气恼的伊夏沫,此刻的她躺在小榻上,青丝凌乱,面带不悦。宛如闹别扭的小姑娘,这样的她才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嗔怒表情吧,裴傲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窗户外,原本懒散的神情在瞬间收敛下来,转为严肃的认真,连嗓音此刻却也沉重了几分,有着说不出的质感。 “匡衡是范中直派来刺杀你的,如今范中直一死,你少不了买凶报仇的嫌疑,而武三是唯一的证人,如今他也死了不说,临死前更是指证你是买凶杀害范中直的幕后人,死无对证了,而武三的话却被太后和范鹰派过来的那些侍卫听的清清楚楚。” 话音停顿下来,视线依旧看着窗户外,只是余光却不经意的扫过正凝眉思考的伊夏沫,裴傲继续道:“如今你只要进了宫,只怕就没有活着出来的机会。” “我该怎么做?”面容怔怔的冷静下来,她不能死的,绝对不能死的,伊夏沫抬头看向裴傲峻冷的侧面,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里是一个没有历史记载的朝代,君权至上,不要说如今的她这么的弱,即使她再强悍,一个人,也无法面对苍紫王朝那么多的皇家侍卫。 莞尔一笑,她永远是那么的理智,情儿,为什么当初的你不能保留那一份理智,其实他根本不在意什么,他只要她在身边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眼神沉重了几分,裴傲漠然的闭上眼,起身睡下,冷冷的开口,“做好你裴王妃的身份,既然是本王的爱妃,被王要怎么护着,容不得外人置喙。” 所以他让自己到长风院来住,让自己和他同睡一张床,做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用他裴王爷的尊贵护下她,直到找到真相,明白过来,伊夏沫看了一眼宛如熟睡的裴傲,随即没有任何忧郁的起身下了软榻,片刻之后,屋子里安静下来,大床上两个身影一个在里,一个在外的睡下。 黑暗里,戒备的殷莫非翻眼看了一眼回廊外的夜空,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自己还是不了解王爷的行事,王爷对王妃的恨,他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如今王爷却似乎又有些的改变,因为喜欢上王妃,这绝对不可能,可是王爷到底又为了什么?殷莫非不解的摇了摇头,栖身横卧在回廊顶端的横梁上,闭上眼休息起来,王爷的事情也只有王爷自己知道。 深沉的夜里,大街之上已经是黑暗一片,只是偶然有些客栈的门楼下依旧悬挂着大红的灯笼,风雪吹拂着,阵阵冷意之下,马蹄声疾驰的向着皇宫的方向快速的行了过去。 “范大人,太后等候多时了。”宫门外,太后身边最亲信的蓉嬷嬷快速的走了过来,迎过范鹰,随后领着他向着皇宫里快速的走了去。 凤霞宫,范琼依旧一身华贵的逢袍,精致的妆容下,看起来端庄而高贵,可是此刻,她却闭着眼,脂粉覆盖之下的脸看不出表情。 “太后,范大人来了。”蓉嬷嬷低声的开口,恭敬的躬身行礼,这才关上了宫殿的门,随后安静的站在了范琼的身后。 “武三死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范琼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狭长的丹凤眼里一片阴鹜的冰冷,目光阴沉的看向范鹰,“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宫殿里没有其他人,范鹰也没有对范琼的恭敬,只当她是自己的小妹,狰狞的攥紧拳头,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接过蓉嬷嬷递过来的茶杯暖着手,这才愤恨的靠口,“武三倒是死了,也指证了伊夏沫,可是谁知道裴王爷竟然借机将我们派过去的侍卫都给抓了起来送到了锦衣卫。” 笑容冷了几分,似乎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范琼目光愈加的诡异毒辣,“给他们定下的罪名是不是护卫不利?”话是疑问,可是却早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裴傲,你开始行动了了?开始要削弱她在皇宫的势力,开始夺权了吗? “是,而且裴王爷一心护着伊夏沫,小琼,不是大哥怀疑,只怕如今裴王爷对伊夏沫有了感情,即使有武三的指证,可是找不到行凶的人,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裴王爷只要铁了心的维护,我们根本拿伊夏沫没有办法,更何况如今她已经住进了长风院,那里可是王府最精悍的暗卫守护着,都是一人敌百的高手,想要刺杀,根本不可能。” 范鹰愤恨的开口,握着茶杯的手死死的攥紧,可恨裴傲竟然这样维护伊夏沫,让中直就这样惨死,让他想要报仇,却也不敢得罪裴傲,否则下场只怕如同那些个皇家侍卫一般,就这样白白的被裴傲给抓了起来。 阴冷的勾起樱红的唇角,范琼笑容诡异的骇人,扫了一眼愤怒的范鹰,慢悠悠的用茶盖拨弄着茶杯里的茶叶,轻啜一口浓香的茶水,这才冷冷一笑道,“大哥不要忘记了,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小琼你是说那个叫圆儿的胖丫鬟?”范鹰思索的开口,想起在北苑被伊夏沫一刀毙命的刺客,不由脸色一暗,摇头道:“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根本不会在乎,我们找来假扮圆儿的刺客可是易容高手,到头来还不是被她一刀毙命了,伊夏沫根本不可能在乎一个贱婢的安全。” “在不在乎,这事需要试了才知道。”范琼毒辣无比的冷声笑着,她再冷,可终究还是连烟的女儿,不在乎吗?范琼倒想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铁打的,真的不在乎那个在冷宫里陪伴她多年的丫鬟圆儿。 “大哥,你出宫,这事让如眉去做,她对伊夏沫可是恨的厉害,有她来做,你我大可在一旁看戏。”有了思虑,范琼站起身来,对着蓉嬷嬷一个示意,这才独自向着内殿走了去,伊夏沫,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的娘是连烟,你嫁的人是裴傲! 清晨暖暖的阳光从窗棱里柔和的射进了屋子,寒夜里的风雪在初晨的阳光下终于停了,洁白晶莹的积雪映射着柔和的光亮,广袤的大地早已经是银装素裹的白色。 睁开眼,侧目看了一眼差不多缩到了墙边的伊夏沫,裴傲无力的摇了摇头,她的睡姿果真不是一般的号,上床的时候就是这样平躺的姿势,到现在自己醒来,她竟然半点没有移动过半分。 看了一眼那只盖了被角的单薄身体,裴傲伸过手直接将被子给伊夏沫盖了过去,沉睡里,突然的动作下,伊夏沫倏地睁开眼睛,身体迅速的弹跳起来,而右手快速的拿过随身的匕首,左手精准的抓住裴傲的手,匕首已经在瞬间压向了他的脖子,动作整齐而干练,有着行云流水般的顺畅,似乎已经做过千百遍一般。 “裴傲?”当匕首压向他脖子的那一瞬间,也清晰的看清楚了睡在床外侧的人是谁,伊夏沫这才清醒的低喃一声,快速的收回手,这才发现被自己左手截住的大手里抓着被子的一角,似乎要给她盖被子,可是他会这样做? 伊夏沫原本移开的视线再次看向依旧睡在床上的裴傲,漆黑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怀疑,他竟然会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盖被子。 “王妃醒来打招呼的方式果真是特别啊。”冷声笑着,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裴傲直接将被子拉过去盖住伊夏沫的身体,顺势在起身的她再次按压在床上,这不是第一次了,她这根本就是反射性的动作,而且她连睡觉都将匕首带在身上,冷宫这么多年,她到底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是你。”坦诚的开口,温暖的被子上还有他身体的温度,暖暖的让冻了一夜的身体有着暖意,伊夏沫收回匕首看了一眼包着纱布的右手,还好,伤口没有裂开,否则右手若是一直不恢复,会影响她的自卫能力。 “你在冷宫里有人会刺杀你?”盖被子的手已经压制住伊夏沫的身体,裴傲一手撑着下巴,侧着脸庞面对着平躺着的伊夏沫,都传言她是大燕朝最喜欢的公主,即使她的母妃不受宠爱被打到了冷宫,可是她却有着大公主般的待遇,而冷宫外更是有着大燕皇宫武功最高的侍卫把守着,不容任何人踏进冷宫一步伤害她。 可是为什么她会有着这样不安的表现,睡觉带着匕首,警觉性甚至连自己都比不上,而刚刚即使没有醒,她却可以在瞬间拿出匕首,防备,攻击。 对上裴傲那探寻的带着关切的视线,伊夏沫漠然的转过视线,用沉默拒绝着回答,她不知道真正的和亲公主伊夏沫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可是她被训练成杀手的多年,活下来,然后营救姐姐离开x岛是她一直以来的坚持,所以她不能让自己死在任何的意外之下,警觉性也就这样养成了,原本小时候很爱赖床的自己,早在五岁那年之后死了,活下来的伊夏沫只是一个杀手,冷血无情,不懂感情的杀手而已。 如果她不是伊啸最疼爱宠爱的小公主,那么他对她的报复还有意义吗?第一次,裴傲动摇了心头的想法,视线锐利而沉重的看着侧过视线,一脸哀默的伊夏沫,心头忽然一痛,有些心疼她此刻那样落寞而哀伤的表情。 “有本王在,在裴王府,没有敢伤你。”沉声的开口,裴傲忽然叹息一声,长臂直接圈过伊夏沫单薄的身躯,这一刻,莫名的只想抱着她。 多久了,多久没有人给她盖过被子,多久没有人再担心她睡觉会着凉,被裴傲突然的抱住,伊夏沫微微一愣,想起已经被救出x岛的姐姐,眼睛晶亮的迸发出光芒,只要她活下来的,等着姐姐研制出解毒的药清,她就可以回去了,回到那个被姐姐宠爱的伊夏沫。 北苑,走在路上,裴九幽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伊夏沫,想起昨夜被她一刀毕命的刺客,不由感觉到心头一冷,小沫儿竟然这样的狠心,失望吧,在皇家,见识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心狠手辣,第一次,他感觉小沫儿和其他人不同,可是为什么她竟然那么的狠心,甚至没有半点的犹豫,那个可是她相处多年的丫鬟,是为了她可以舍命的丫鬟,她怎么就能下的了手。 “王嫂。”原本的称呼被生硬的改了过来,裴九幽淡淡的点头招呼一声,视线却不看伊夏沫一眼,他知道她没有错,那个时候,如果她不狠心,会被刺客刺伤的就是她自己,可是明知道应该这样想,可是却在情感上跨不过那道坎。 王嫂?突然的称呼下,伊夏沫疑惑的一愣,不解的抬头看着裴九幽,这个每一次看见她总会暧昧笑着,不时的偷袭她,想要吃她豆腐的裴九幽居然会毕恭毕敬的喊她一声王嫂。 余光对上伊夏沫那不解的眼神,裴九幽烦躁的一耙头发,快速的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去,她没有错,只是他接受不了而已。 横冲直撞的向前走着,根本没有看路,直到撞到了人,裴九幽懊恼的情绪这才爆发出来,“想死了吗?连本公子也敢撞!” “火气这么大?”裴傲停在原地,斜睨了一眼乱发飙的裴九幽,好整以暇的负手而立着,峻冷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冷意,能让九幽火气这么大的人可没有几个。 “二哥?”这才看清楚自己撞的人是谁,裴九幽立即陪起谄媚的笑脸,快速的拍了拍裴傲的肩膀,“二哥要上朝去了,小弟我就不耽误二哥的时间了。” 话一说完,转身就走,可是背后那冷风嗖嗖的嗓音传了过来,“等等。”准备落跑的裴九幽不得不停下脚步,认命的转过身来,依旧是一副笑容谄媚的俊颜,“二哥,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一大早火气这么大。”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裴九幽来的路,这里和去北苑的路刚好交错,算算时间,九幽应该是遇到了伊夏沫,所以火气才这么大,“遇到她了。” “是。”二哥这个人精,裴九幽任命的回答,低着头,总是轻快的语调此刻却有些的沉闷,“二哥,你说她怎么就能下的了手,一刀毙命那,那可是她陪伴了多年的胖丫鬟,她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 扫了一眼裴九幽眼下灰黑的颜色,再看看他此刻那懊恼和失落的模样,裴傲已经明白过来,看他还在为伊夏沫昨夜对刺客一刀毙命的事情耿耿于怀,认为伊夏沫太过于狠心。 “不要忘记匡衡是怎么死的,她一贯如此。”似是而非的答案,裴傲面带着诡异的表情迈步走了开来,留下在原地神情低落的裴九幽。 自己真的看错人了!裴九幽叹息一声,看着已经离开的裴傲,二哥生性原本就冷酷许多,其实若是二哥,他也会这样做的,只是自己一直没有看清楚皇家的冷血无情而已,耸拉着脑袋,裴九幽慢慢的向着自己的住所走了过去,这个世上,终究没有完全干净的人存在。 昨夜被撞坏的两扇木门已经被重新安好,屋子里,虽然到处都显得简陋而破烂,可是在圆儿的收拾下,却也是紧紧有条,那个笨丫鬟,说话做事总是缺根筋,莽撞的厉害,可是对自己却是那样的愚忠。 心头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伊夏沫看着缺少圆儿忙碌身影的屋子,这就是担心的感觉吗?怕她出事了,怕她会吃不饱饿着了,那么爱吃的一个人,一餐饭甚至要抵上她一天的饭量。 “呦,我们的裴王妃可是在思念你那个只会吃的胖丫鬟?”一声尖锐带着得意的嗓音响起,打破了北苑的安静。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069章 惨遭酷刑(二) 推门走了进来,叶如眉依旧是华丽的衣裳,虽然外面是天寒地冻的天气,可在单衣外却穿了一件保暖用的中衣,然后就是一身雪白狐狸毛领的外裳,妆点华贵的金步摇随着走动悠悠晃荡着,眉眼高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转过身来,伊夏沫看了一眼叶如眉,随后漠然的收回视线,她不过是依附裴傲生存的女人而已,得不到裴傲的感情,所以才会在言语之上对自己诸多的刁难和羞辱,可是叶如眉不会明白,她根本不会在乎那些伤害不了人的语言和折辱。 “王妃昨夜在长风院住了一夜,可惜你的丫鬟只怕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忍饥挨饿着,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叶如眉阴毒的冷笑着,一双眼里迸发出毒辣的光芒,恨不能就这样将伊夏沫撕碎,让她再也不能占据着裴傲的视线。 “圆儿在哪里?说?”刹那,原本只是漠然站在一旁的伊夏沫突然的一个上前,一手快速的掐住了叶如眉的脖子,在她震惊之下,冷声的开口,目光清冷而锐利。 昨夜那个刺客可是没有被除去人皮面具句被暗卫带下去了,裴傲不可能对叶如眉说那是个伪装成圆儿的刺客,任何一个暗卫也不可能说,叶如眉大清早的就会知道,只说明一点,她见过范鹰或者太后,而且知道圆儿的下落。 喉咙突然的被擒制住,一瞬间,对上伊夏沫那冷冷的不见一丝感情的双眸,叶如眉惊恐的愣住,下意识的挣扎着,可是突然听到她的问话,原本恐慌的表情渐渐被毒辣的得意所代替。 “王妃,不要忘记了圆儿可还是下落不明?”抬手冷冷的抓住伊夏沫攥住自己脖子的手,叶如眉阴冷的笑着,啪的一下打下伊夏沫的手,微微后退一步,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被掐痛的脖子,如果没有圆儿,只怕刚刚她会毫不犹豫的扭断自己的脖子。 “你不怕裴傲知道?”僵直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伊夏沫冷冷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的看向叶如眉,她是太后的人,那么她肯定知道圆儿的下落。 “王妃,你也知道我是太后做主嫁到裴王府的,至于圆儿,在太后那里,你知道,我知道,王爷同样知道,可是没有证据,找不到就等于谁也不知道圆儿的下落。”叶如眉冷冷的笑着,勾着樱红的唇角,扫了一眼伊夏沫挺立的纤瘦身影,心头已经有了毒辣的算计。 “你们想怎么样?”攥紧的手漠然的松了下来,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原本冰冷傲然的气势在瞬间褪去,圆儿在太后手里,即使是裴傲,无凭无据,也根本没有办法,如今,只能争取时间找到圆儿的下落。 “王妃就是这样求人的吗?一条狗想吃骨头还会对主人摇尾巴呢?”翘起兰花指,叶如眉格格的笑了起来,妆容艳丽的脸上满是得意,太后只怕也是这样的意思爸,好好折磨伊夏沫,让她生不如死! 让她下跪,伊夏沫目光怔了一下,淡淡的眼神看向笑的畅快而毒辣的叶如眉,脑海里浮现出在x岛时训练的时候,年幼的她曾哭过,跪过,求过,可是最后她知道只有比任何人都要强,比任何人都要狠毒,都要冷血,她才能活下来,从那之后,她不曾对任何人下跪过。 “王妃,你大可以不用理会我,不过太后可是发了话,如果王妃不听的话,那么受苦的就是你的丫鬟,鞭打,断手断脚,火烙,竹签,唉,宫里的手段多的很。”哈哈的笑着,叶如眉慢慢的掰着手指头数着,原来一个胖丫鬟就有这么大的作用,太后果真英明。 那个怕痛圆儿,怕饿,怕血的笨丫鬟,伊夏沫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柔软,在叶如眉放肆的笑声里,漠然的屈膝,下跪,清瘦的脸上依旧是漠然的表情,即使下跪,她也不会对任何人屈服。 更加放肆的笑声响了起来,叶如眉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伊夏沫,慢慢的走着圈子,眉眼之间皆是得意,“王妃,你也有今天啊。” 说什么都没有用,圆儿在他们手里,屈膝跪在地上,伊夏沫一脸的淡漠,如果根本看不见叶如眉那羞辱的眼神。 “王妃,你这是什么眼神?不屑本夫人吗?”她想看伊夏沫气愤,想看伊夏沫无可奈何,想看伊夏沫被羞辱时的挫败,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的表情,一脸的无所谓,似乎下跪的人不是她一般,她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尊严吗? 叶如眉愤怒的看着伊夏沫挺立笔直的身影,愤怒之下,倏地蹲下身来,一手狠狠的掐向伊夏沫的胳膊,她可没有忘记这还是裴王府,伊夏沫身边还有音璇和裴九幽,所以即使要对付她折磨她,也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的伤口。 “你叫啊,你喊啊,你求饶啊。”一下一下,狠狠的,用尽了力气,叶如眉不停的掐着伊夏沫的胳膊,掐着她跪在地上的腿上,可惜即使她掐的再用力,被掐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眼神也不曾波动一下。 胳膊上的痛,腿上的痛,对于伊夏沫而言都是可以忍受的范围,或许自己这样被羞辱根本帮不了圆儿什么,可是至少如此,她们的精力都会用在自己身上,希望圆儿可以少承受一点苦。 “好,很好,王妃真是定力一流。”发泄的喘息着,手指已经掐的没有了力气,叶如眉看着依旧不动声色的伊夏沫,愤怒的扬起手,想要扇她一巴掌,可是理智却还是战胜了心头的怒火,她不能自乱阵脚,不能让王爷察觉到什么,只要园儿在太后手里,她有的是手段对付伊夏沫。 “眉夫人。”在叶如眉气恼之时突然门外等候的丫鬟推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伊夏沫,如同没有看见一般,径自的走向叶如眉。 “放肆,谁准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看着走过来的丫鬟青莲,叶如眉气恼的咆哮,却又不敢声音过大,让暗卫听见,察觉到屋子里的一切。 “眉夫人。”青莲看了一眼愤怒的叶如眉,快速的拿过一块玉佩,随后冷冷一笑,转而看向地上的伊夏沫,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太后有话告诉王妃,只要王妃乖乖的听话,王妃的丫鬟太后根本不屑刁难。” 确实,从头到尾,范琼恨的要折磨要羞辱的只有伊夏沫而已,而圆儿不过是一个要挟的手段,真正想要折磨的人还是伊夏沫,所以只要她可以认命,范琼根本懒得理会一个胖的如同猪一般的下贱丫鬟。 看了看青莲,伊夏沫没有出声,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只要不会死,她不会在乎他们使用什么手段,在成为杀手的最后一个阶段,为了不让她们失手被中情局抓住,吐露出x岛的一切,她曾经接受过最严厉无情的考验和审判。 “眉夫人请坐,这里有奴婢就可。”扶着喘息的叶如眉坐到了椅子上,青莲狠毒的冷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慢慢的解开她右手的包扎的纱布,随后完好的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个青莲到底要做什么?叶如眉不解的看着,可是对方是太后派来的人,看来青莲一直在监视着自己,想到此,叶如眉一阵气恼,却又归于平静,只等着看青莲的动作。 “王妃,青莲是宫里经过调教的奴婢,对刑法甚是了解,所以深得太后信任,王妃恕青莲无礼了。”抓起伊夏沫的右手,看着扯开纱布后依旧留着深深伤痕的掌心,青莲毒辣的冷笑着,快速的从发丝里抽出一根针来。 刷的一下,针尖狠毒的扎进了伊夏沫的伤口上,鲜血慢慢的从细小的针孔里冒了出来,而针的末端是特别打造的,是三个部分粘合而成,一左一右分别有一个类似钓鱼钩子的弧度,而最中间才是笔直的针尖,随着那狠狠的扎下再慢慢的拔出,左右的两个钩子一点一点的将伤口里的嫩肉给勾拉出来。 “王妃,果真好忍耐力,不知道王妃能承受几下才会喊出声来。”青莲幽幽的笑着,拿过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帕快速的将手里的针在手帕上擦了擦,抹去上面勾出来的碎肉,这才赞赏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后再次狠狠的扎下阵来,依旧是对准那原本落在掌心里的伤口。 痛,随着青莲慢悠悠的动作,伊夏沫可以清楚的感觉那肉被一左一右的弯钩子拉的扯离,她的动作很慢,似乎每一根神经都被跳动了一般,可是即使痛,伊夏沫却依旧淡淡的看着远方。 “王妃真的不是普通人,当初最厉害的武林高手在奴婢的对待下,十次之后也痛的哼出声来。”青莲有条不紊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只是那原本雪白的手帕却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血红里,被钩子勾出来的碎肉已经堆积起来。 作恶的感觉从胸口溢了出来,叶如眉煞白了脸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去看青莲,这个原本跟在自己身边乖巧不言的丫鬟竟然有着这样毒辣血腥的一面,可是视线掠过伊夏沫时,叶如眉原本煞白的脸猛的僵直住,这个女人是石头做的吗?她不知道痛吗?都二十多次了,她难道不知道她的手已经不能看了。 随着青莲的酷刑,伊夏沫右手本能的颤抖着,原本白皙的掌心被长剑割伤的伤口被一次次的扩大,而随着针的扎勾,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那血肉之间的骨头,可是即使如此,她的脸色依旧平静,目光依旧淡漠,只是那不停颤抖的人让在场的青莲和叶如眉知道她能感觉到痛,只是她可以忍受住。 “王妃的忍耐力果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终于发现这样的酷刑对伊夏沫根本没有用处,青莲擦干净了针,再次将针插进了发丝之间,这才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瓷瓶。 “王妃,知道这里是什么吗?”青莲语气轻柔的开口,温顺的如同真的只是一个乖巧,甚至话很少的丫鬟,而不是眼前这个宛如恶魔般的施行者。 “无所谓。”悠远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伊夏沫看了一眼青莲,薄唇淡淡的吐出话来,既然她对准的是自己右手的伤口,看来她还忌惮着裴傲,所以绝对不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王妃一点也不怕,不过王妃也不用担心,这是奴婢配置的药粉,无毒,只是洒在伤口上,能让伤口无法再愈合,如同在伤口上覆盖上一层膜一般,让药物不能进入骨骼肌肤,伤口不能愈合,如此而已。”青莲平静的解释着,拔开药瓶,嘴角带着笑,慢慢的将药粉倒在伊夏沫的手掌上。 一阵刺痛在瞬间席卷而来,伊夏沫手抖了一下,随即又归于平静,只是静静的看着青莲的动作,开口道:“如果以后要治愈,需要如何?” “呵呵,王妃真是个秒人儿,每个被奴婢在伤口上加了药粉的人都是一脸的骇色,不相信奴婢没有下毒。”青莲微微一愣,将空掉的药瓶重新放入了怀里,这才拿过椅子上刚刚拆除下的纱布,随后纹丝不乱的将伊夏沫的右手再次包扎起来,娴熟的动作下,这右手看起来没有一点的变化,似乎还是刚刚抱着纱布的样子。 终于打了结,青莲这才站起身来,顺手扶起地上的伊夏沫,这才回答着她刚刚的问题,“王妃不用太过于担心,这药粉要想剔除,日后只需要将伤口的旧肉都挖掉,将骨头上的附着的药粉用刀子刮干净就可以了。” 青莲说的云淡风轻,伊夏沫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倒是一旁椅子上的叶如眉已经脸色苍白的失去了血色,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椅子的手柄,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青莲和伊夏沫,她们不是人,都不是人,是怪物! “王妃如果不是在冷宫里住了十多年,奴婢都要以为王妃是同道中人了,青莲明天再来拜会王妃。”双手扶腰微微的躬身,青莲淡淡的开口,随后扶过椅子上的呆楞住的叶如眉,“眉夫人,奴婢扶你回去。” “不要碰我。”啪的一下打掉青莲的手,想着她刚刚衣袖里的手帕上还包着伊夏沫那掌心里的碎肉时,恶心的要吐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眉夫人不要失态了,太后会不高兴的。”青莲快速的开口,眼明手快的抓住要冲出屋子的叶如眉,在她耳边低声的开口,随后扶着她慢慢的走出了北苑。 看着再次关上的门,伊夏沫终于深深的呼吸一口,脸上这才有着痛苦的表情,右手的药果真有效,竟然连血都没有流出来,完全的将伤口封闭住了。 到现在手还在颤抖抽搐着,即使她可以完全的忍住,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根本无法避免,伊夏沫叹息一声,看着抖动的右手,慢慢的坐回了床上,只希望裴傲可以尽快的找到圆儿的下落,这些的伤害她根本不在乎,可是如果他们对圆儿用刑,只怕她根本承受不住。 中午时分,音璇准时的拉着裴九幽来北苑报道,只担心她因为圆儿的事情才吃不下去饭,“九幽,你到底怎么了?”看着不情愿的裴九幽,音璇停下脚步,疑惑的开口,以往的他对王嫂的事情可是异常的上心,可是这会却这样别扭的模样。 “音璇,你以为王嫂会在乎胖丫鬟的死活吗?看着昨晚死掉的刺客,你就该知道”站在北苑的门口,看着寒风之下破烂的院落,裴九幽淡淡的开口,以往他会觉得北苑很温暖,因为里面住着一个干净的人,可如今,他却不想来这里一步,怕自己会忍不住的责问她怎么可以那么的狠心。 “九幽你怎么这样责怪王嫂,当时根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嫂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那样做,即使是你我。”音璇不解的反驳,不明白裴九幽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王嫂当时根本没有的选择,更何况在认识阙云之后,音璇才明白很多的人和很多的事情都是无可奈何,如同认识阙云从知府的三子到如今的小倌,如同对感情不屑的自己,竟然倾心于他。 “好了,都来了,快进去吧。”一巴掌拍在裴九幽的肩膀上,音璇拉着他向着北苑走了进去,一面道:“说不定王嫂因为圆儿的事情连饭都吃不下。” 话音没说完,推开门,音璇错愕一愣,却见桌子上摆放着几样菜,而她一直担心的伊夏沫正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吃着饭菜,神情漠然,完全没有一丝的担心之色。 冷哼一声,裴九幽甩开音璇的手,看着平静吃饭的伊夏沫,心头堵的厉害,冷冷的开口,“原来是我和音璇打扰王嫂吃饭了,音璇这个笨丫头竟然担心王嫂因为担心圆儿而无心吃饭,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070章 惨遭酷刑(三)小白的误会要解释清楚了,汗死,酷刑还没有开始,明天吧,呵呵,继续小虐一下下,抱抱亲们,周末快乐。   “嗯。”点了点头,伊夏沫用左手夹着饭菜,一直以来她都是左右手,即使换了一个身体,只要神经可以控制,左手依旧如同右手一般的灵活自如。   “王嫂,你难道就不担心那胖丫鬟会因为被囚禁,没有吃的没有水喝,甚至早已经被杀了。”气恼伊夏沫那平静的姿态,裴九幽恼火的开口,一把抓住伊夏沫裹着纱布的右手,冷冷的质问。   伤口突然被抓住,伊夏沫痛的倒抽了一口气,脸色也在瞬间煞白,这身体的忍受力真的不行,这样的伤口竟然也能感觉到那般的痛楚,似乎每一次都挑动着痛觉神经。   看着伊夏沫突然的苍白难堪的脸,裴九幽心头的恼火这才微微的散了些,他因为她真的是冷血无情的,根本不担心胖丫鬟的安全,甚至这样心安理得的吃着饭。   “你抓到我的手了。”左手拉开裴九幽的大手,伊夏沫抽回自己的右手,放到了腿上,这才再次吃了起来,只希望右手不会因此废掉,否则即使是太后,她也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报仇的!   原本消散的怒火倏地一下赤热的燃烧起来,裴九幽睁大了双眼,看着再次平静下来的伊夏沫,这才明白她刚刚的脸色苍白,只是因为他抓痛了她受伤的手,而根本不是担心胖丫鬟。   “王嫂,今天我才算看清楚了你。难怪二哥一直随我在江湖上浪荡,原来我真的不适合朝廷之中的尔虞我诈。”突然笑了起来,裴九幽看着吃饭的伊夏沫,双手倏地攥成了拳头,砰的一声巨响,拳头狠狠地锤在桌子上,强悍的内力之下,桌子啪的一下散了架,原本桌上的碗碟都在清脆的破裂声里打碎在地上,和破碎的桌子交错在一起。   可惜了,不好好的补充体力,只怕自己这样瘦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抗青莲的折磨,伊夏沫看着地上散落的碗碟,懊恼的皱起眉头。   “九幽,你这是做什么?”音璇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拽过发怒的裴九幽,他这是发什么疯,他又不是不知道王嫂,王嫂原本就是一个冷性子的人,当初面对表哥那样的折磨,也不曾看她有过求饶,有过什么表情,九幽又不是不知道,居然做出这样失态的事情来。   “我什么也不想做、”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裴九幽失望的开口,转身漠然的向着屋子外走了去,“我会让下人再送些饭菜过来,王嫂不用担心午饭没有着落。”   马蹄声缓缓地在安静的夜里传了过来,裴王府的门前,伊夏沫悄然站立在雪地里,一身白色的衣裳和冰天雪地的四周几乎融成了一片。   “难得王妃会等本王下朝归来。”掀开马车帘子,裴傲坐在马车里,看着站在门口等待的伊夏沫淡淡的勾了勾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既然如此,王妃就上来,本王带王妃逛逛。”   赶马车的小厮快速的停下马车,等伊夏沫上了马车之后,随后快速的赶着马车继续疾驰在黑暗的夜色里,马车两边的街景快速的后退着,冰天雪地里,原本就冷静的东大街人烟更是稀少。   “圆儿有消息了吗?”马车里,没有凤修马车的温暖,伊夏沫看向一旁端坐的闭目养神的裴傲,这才清幽的询问。   “看来本王是自作多情了,王妃根本不是等本王回府,而是要打听自己丫鬟的消息。”依旧闭着眼,峻冷的脸上有着些许的疲惫,毕竟在一切都对伊夏沫不利的情况之下,要保下她,却是有些的难度。   “裴傲。”他从来不是这样拐弯抹角的人,伊夏沫略带烦躁的开口,她习惯是直来直往,即使是恨都直接说出口的裴傲。   “替本王揉揉额头,在早朝上浪费了一个时辰的口水,之后又被范鹰缠了一天。”裴傲忽然睁开眼,懒懒一笑,再次闭上眼,直到伊夏沫的手揉上自己的头,带来一股舒适的感觉后,这才继续的开口,“还没有找到,不过人应该没事,只是本王小看了范家的势力了。”   一直以来,范家三代皇后,都是对苍紫王朝尽忠职守的家族,而睿儿年幼,裴傲一直念着范家的功劳,至少这些年范家也没有做出出格之事。   可是如今,武三竟然敢勾结突厥的高手,范中直敢公然在东大街派杀手行凶,范鹰依仗着太后的势力联合依附范家的大臣玩弄朝纲,看来范家需要一个警告了,苍紫王朝不是范家的天下,容不得他们为所欲为,可是如此一来,在有左右丞相把持着朝政,突厥虎视眈眈,大燕朝这个后患下,裴傲知道平静的日子即将被打破。   圆儿,伊夏沫看了一眼闭着眼疲惫的裴傲,其实他也很难吧,这么大的一个苍紫王朝,先后两次更换帝王,而他一直在兢兢业业的打理着朝政,更何况太后把持着后宫,想要找圆儿,哪有那么容易。   “怎么?这样看着本王,对本王动心了。”不知道何时裴傲已经睁开眼,暗沉如黑潭的眸子里泛起一丝笑意,拉过伊夏沫的手,“你嫁到了裴王府,圆儿也是裴王府的人,他们不敢对圆儿怎么样。” 右手再次被抓到,伊夏沫这次却没有吃痛吃声,只是淡淡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这样也好,只要圆儿无事,她也不用担心了。   “怎么了?手还很痛?“看着那一瞬间伊夏沫抽手的动作,裴傲淡淡的投过一瞥,她一贯是能忍受痛苦的,即使昨晚包扎时看,他的动作并不轻柔,也没有见她感觉到痛,可是刚刚那一瞥眉的动作,是因为他抓到她伤口了。   “不是,你带我去哪里?“摇着头,别过目光,伊夏沫漠然的转移开话题,撩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看向外面的夜色,皇城正热闹着。   “去吃饭。”没有多在意,裴傲视线落在伊夏沫的右手上,那纱布还是他早上包扎的样子,看来只是他多心了。   一品香,说是酒肆,却有着茶肆的高雅安静,马车缓缓的停顿下来,一旁的小儿早已经认识赶马车的小厮,快速的迎了过来,对着马车深深的鞠躬,“王爷,里面请,雅间一直给王爷留着。”   雅阁里,淡淡的散发着梅花的香气,却见窗户外,雪地之中,一株硕大的寒梅正迎风绽放着,点点黄色的花蕊占满了整个枝头,即使窗户闭合着,那梅香却依旧悠远的渗透进来,让温暖的雅阁显得格外的平静而祥和。   “宫外锦衣卫已经查过而来,任何和范家有关的地方都派人查了,没有发现圆儿的下落,看来人是在宫里,这样找起来有些的麻烦。”小酌着酒,裴傲冷沉的开口,范家依仗的也就是太后的势力,而一直以来,他却从没有干预过后宫,所以如今,在后宫要找一个人,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找到的。   “只要他们没有杀了圆儿就可以了。”伊夏沫平静的开口,只要人不死,就可以了,这是她唯一的念头,可是若是在外人听来,却会认为他竟然是这样的冷血无情。   还真是她的思考模式,裴傲淡淡的撇撇嘴,“这话让九幽听到,只怕又要摔了你的桌子。”   “你知道?”微微一愣,伊夏沫看向打趣的裴傲,他一天没有回王府,这样的小事,他竟然在宫里也知道。   “说你聪明,有时却又傻的厉害,伊夏沫,本王都怀疑你是怎么长大的。”裴傲失望的摇头一叹,他们可是在他的裴王府,虽然王府里有太后的人,有左相毕忠的人,也有右相凤修的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去处理。   灭了这些内奸,过不了三天,又会有新的送进来,所以与其天天去防备,倒不如让那些人就在王府里,只要暗卫在音璇的掌控之下就可以了,那些打探消息的奸细,他都是忽略不计,毕竟真正的消息也不是那些冒充丫鬟小厮得人可以打探出来的。   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如果裴傲知道了,只怕要受打击了,他那样的自信狂傲,或许根本不相信青莲和叶如眉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这难道就是凤修口中的嫉妒,因为太后和叶如眉嫉妒,所以才会这样的折磨自己,可是裴傲并不喜欢她啊,她们又是因为什么嫉妒?   难得算是良好的气氛,可惜菜还没有上全,隔壁厢房那破裂声却打破了雅阁里的清净,“裴九幽,你再敢这样诋毁野丫头,不要怪我动手!”愤怒着,毕少白一脚踹开桌子,一手狠狠的攥住了裴九幽的衣襟,恼怒的开口斥责。   “或其这么大,看来你也是失望吧,所以才恼羞成怒。”看着睚眦剧烈,揪着自己领口的毕少白,裴九幽懒散的笑着,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执着酒壶。   “你这个蠢人,你知道什么?”看着裴九幽那不知悔改的模样,毕少白冷冷的开口,火大的一拳头挥了过去,这才直起身体重新坐好,“在疆场上,不要说是死一个人,还是刺客的人,当初在黑虎关上,孙副将为了减少伤亡,诱骗敌人进入包围圈,不惜和两百个士兵心甘情愿的死在敌人的乱箭之下,你这个浪荡王爷,知道什么,你除了诋毁野丫头心狠,你可知道若是一丝的心软,死的就是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是吗?是他错了,是他被二哥保护的太好,捂着被打肿的脸颊,裴九幽怔征的看着狂怒的毕少白,那一瞬间一闪而过的悲哀,看的出他很悲痛当初死在黑虎关的那两百个将士。   “野丫头什么也没有做错,当机立断,那不是心狠手辣,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知道在战场上,有多少将士努力的活下来,即使断了手,断了腿,他们一直努力的活下来,活着才有希望,活着回去看父老妻儿。”毕少白冷声怒斥着,这些在皇城的皇族贵胄们,哪里明白战场上的残酷,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雅阁里,裴傲静静的听着隔壁厢房里毕少白那火大的声音,比起九幽,在疆场上成长的毕少白确实显得更加的成熟,他的冷血,他在疆场上的残暴却是为了苍紫王朝,或许正因为这样,毕少白年方二十,却已经得到边关十万大军的爱戴。   冷幽的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伊夏沫,裴傲突然的开口,嗓音倏地锐利迫人,“你呢?这么努力的活下来,就是为了那个和凤修相似的男人?”   男人?想起凤修和裴傲都误会了姐姐的性别,伊夏沫清冷的面容不由的柔软下来,唇角含着一丝笑意,如果回到现代之后,她将这一切都告诉给姐姐,她必定是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样离奇怪异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小沫儿,我怎么不知道你背地里还有个男人呢?”在裴傲开口的瞬间,毕少白和裴九幽就听到了声音,随即走到了隔壁的房间,裴九幽刚一推开门,就见到伊夏沫那昙花一现的温柔笑容,暖暖的眼神,微扬的唇角,而比起一旁毕少白那铁青的脸色,可算是天壤之别的对比。   “那个人是谁?”同样站在门口,毕少白双手狠狠的攥紧成拳头,一双眼赤红的瞪着伊夏沫,她竟然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凤修,不是裴傲,那到底是谁?可是不管是谁,在野丫头受了这么多苦之后,他都没有来带她离开,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对上门口裴九幽揶揄的眼神,毕少白愤怒的目光,伊夏沫慢慢的看了一眼悠闲抿着酒的裴傲,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他们两人就在隔壁,却故意说这样的话题。   “野丫头,你告诉我,那个混蛋男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得不到回答,毕少白火气更加的大,倏地重到了桌子边,烦躁的低吼着,她为什么就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呢?   “是。”想起伊冬雪那苍白的脸,那温暖而关切的眼神,伊夏沫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姐姐更重要了,这一生,她是为了姐姐而活着。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带你走,在你嫁到苍紫王朝的时候他如果真的爱你,为什么不带你离开?”咆哮声激烈的响起,毕少白愤怒的捶着桌子,睚眦剧烈下,一双眼矛盾的看着神情温柔的伊夏沫,眷恋她此刻那柔和的模样,可是却更嫉妒她这样温柔的样子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她……”想要解释毕少白的误会,可是目光掠过,看着裴傲那似笑非笑的锐利眼神,看着裴九幽依靠着门框等待看戏的样子,伊夏沫要解释的话卡在了喉咙,可是想起之前毕少白对自己的误会,不由的站起身来,在所有人的错愕下,快速的抓住毕少白的手向着雅阁外走了去。   “小沫儿,你怎么能和毕少白说悄悄话,至少也让我听听嘛。”看着拉着毕少白走出去的伊夏沫,裴九幽不甘的哀嚎着,可是在裴傲那注视的目光下认命的走进了雅阁里坐了下来,“二哥,你也认为小沫儿做的对,是不是?即使那个是陪伴了多年的丫鬟,那样痛下杀手也是对的。”   “你以为她的手是怎么伤的?”淡淡的嗓音响起,裴傲端着酒杯看向恍然大悟的裴九幽,如果她真的对圆儿不理不顾,就不会伤了手。   “二哥,你竟然不告诉我!”猛的被点醒,裴九幽气恼的哀号着,想着昨夜失眠没有睡好,想着今天中午对伊夏沫的无力和排斥,裴九幽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愤怒和挫败,只能死死的盯着老神在在的裴傲。   “你有问过我什么吗?”轻描淡写的驳了回去,裴傲喝了一口酒,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伊夏沫那清冷冷的脸庞,她似乎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说她冷血无情,可是因为一个丫鬟,她竟然将手伤成那样,为了酷似凤修的人,竟然不惜用命来救他。   可是若是说她重感情,她根本连什么叫感情都不懂,她的一切都是以她自己的标准,即使自己那样对待她,可是在毕少白拔剑相向的时候,她会挡在身前阻止,只因为她的手指的扎伤和自己无关,伊夏沫冷宫十多年,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才会培养出她那样的性格。   “二哥,你不厚道,你明知道我在乎竟然什么都不说,让我误会小沫儿。”腹诽的将裴傲狂扁了一顿,裴九幽这才有气无力的抱怨一声,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挫败,二哥这只老狐狸,太过于奸诈。   被伊夏沫拉到了一品香后院幽静的角落,毕少白这才错愕的看着第一次主动牵过他手的人,纵然有太多的怨,可是看着她在他身边,毕少白才明白之前那些伤痛和烦躁根本不算什么。 派派小说论坛cxzasd_cn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071章 十根银针 “你误会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他解释,伊夏沫这才开口,看向神情俊朗的毕少白,想起之前他的种种误会,头痛的拧了拧眉头, “上一次我拉住你,是因为阙云应该不是普通的小倌,他有些的怪异,所以我不想你惹上麻烦,不是要保护他。”   震惊着,毕少白瞪大眼看着幽幽开口的伊夏沫,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心头却慢慢的融入了感动,不由的握紧伊夏沫的左手,捐狂放肆的脸庞上神情柔和下来,野丫头。   “那天晚上我阻止你对裴傲出手,是因为我的手伤和他没有关系,你是误会了,也不是要保护裴傲,而是事情原本就和他无关。”伊夏沫继续的说着,不时的看着神情越来越怪异的毕少白。她已经按照凤修的话开始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的奇怪。   “至于凤修,我要保护他,因为他和姐姐很像,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蹙着纤细的眉头,伊夏沫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下去,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好奇怪的感觉,以往的她总是独来独往,只要完成了任务,根本不用和任何人说什么。   “姐姐?”心头喜悦怒放的毕少白终于出声,不解的看着伊夏沫,实在不明白她的姐姐为什么和凤修很像,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知道野丫头没有喜欢裴傲,没有在乎阙云,甚至连凤修也只是移情作用。   “嗯,姐姐身体很差,常常咳嗽。”想起被囚禁时的伊冬雪,伊夏沫语调不由的落寞下来,淡淡的开口,视线悠远的看向漆黑的夜空,不知道何时,她还会再回去。   “野丫头,我知道了。”狂喜着,甚至比大胜敌军时还要喜悦,毕少白动容的看着神情寂寞的伊夏沫,倏地伸过手,将她娇小而单薄的身体狠狠的抱进了怀抱里,清朗的嗓音有着喜悦,有着激动,更多的却是万般的柔情,“野丫头,我知道了,你姐姐如今还在大燕皇宫里吗?”   “不在。”突然被搂进温暖的怀抱里,伊夏沫原本想要挣扎的动作僵硬的停顿下来,只要他不误会就好了,这样想着,整个人也不由的温顺下来,身体渐渐的柔软,不再排斥被其他人这样过分亲密的接触。   端着酒杯踱步走到而来窗口,看着远处夜色下院落里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裴傲视线锐利的眯了眯,只感觉黑暗之下,毕少白那璀璨的笑容异常的碍眼。   “啧啧,二哥,嫉妒吧,小沫儿竟然没有挣脱开来,我记得二哥只要有什么亲密动作时,小沫儿可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同样端着酒杯,裴九幽一手搭着裴傲的肩膀,虽然后院离窗户很远,可是学武之人的眼力异常的好,那院子里的一幕还是看得清楚。   “九幽,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带她来一品香。”沉声的开口,裴傲视线锐利的盯着黑暗里伊夏沫那单薄的身影,悠远而晦暗的眼瞳里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深思和谋算。   “二哥,你在算计什么?”裴九幽倏地戒备起来,一脸探寻的看着神情冷峻的裴傲,可惜饶是他将眼球都瞪出来了,却依旧无法从裴傲的脸上看出点什么阴谋诡计来。   “未雨绸缪而已。”仰头,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酒,裴傲冷声的丢下话,转而走向桌子边,平静的日子已经要被打破了,想到此,裴傲不由的看向深情严肃的裴九幽,见惯了他那懒散的样子,这个模样的他,倒还是不适应。   “九幽,利用你五楼的势力,立刻查清楚圆儿的下落,”这也算是他能为她做的事情了,既然宫外找不到人,只能让五楼的人去宫里探查,这样一来即使真的出了事,也可以让五楼这个神秘的组织来承担,范家的人该得到教训。   “二哥,我会尽力去办,可是你知道五楼的一切还是由楼主决定的,我这个打理情报的分楼主,说到底还是没有决断权那。”裴九幽一耸肩膀,当初他会加入五楼,却是因为五楼够神秘,所以才激起了他的兴趣。   尔后机缘巧合下进入了五楼情报组织,他才知道五楼的神秘不是他可以探究的,从运作到联络,每一个环节都是机密,外人根本无法探查什么,而进入五楼,他也才明白五楼虽然神秘,可是每一次任务却都是斩杀大奸大恶之徒。   无论是高官显贵,还是无恶不作的江湖草莽,只要楼主下了命令,他隶属的情报组织会立刻查清查所有关于狙杀目标的一切,然后将信息反馈回去,会有五楼的杀手部门行动。   而裴九幽因为不甘平淡无奇的日子,也常常代替杀手部的手下行动,可是即使是裴九幽,他也不知道楼主是谁,杀手部的一切也如同谜团一样,倒是他管辖的情报部了解很多,遍布大江南北的店铺,生意,可以网罗一切的消息,甚至连达官贵人之中也安插了五楼的人,可以打探到最机密的消息,所以裴九幽一直对五楼有着崇高的敬仰,这样的五楼,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九幽,不要和我敷衍,记住,尽快找到圆儿的下落,至于营救,不用你担心,自然会有人去做。”裴傲冷声的开口,神色凝重了几分,在一切事情暴乱之前,如果不救出圆儿,只怕她就真的没有命回到裴王府了。   片刻之后,毕少白和伊夏沫再次回到了雅阁来,一行人也就离开了一品香,酒肆门口,“为什么?二哥,就算我们的毕将军没立场和你共乘一辆马车,可是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为什么连我都要赶下来。”   叫唤着,裴九幽一脸挫败的看着裴傲,二哥好狠的心哪,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再说抱小沫儿的可是毕少白,为什么他不能和小沫儿乘马车回去。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冷冷的投过一瞥,裴傲冷哼一声,率先离开马车帘子上了马车,而一旁伊夏沫也没有多言的上了马车,随着小厮扬起马鞭,马车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行了过去。   “喂,回神了,人都走远了,还能看到什么。”冰天雪地下,裴九幽哈气暖着手,无力的瞪了一眼傻傻盯着马车方向的毕少白,真没有看出来这个苍紫王朝的铁血大将军居然还是个情种。   “你管我。”嫌恶的甩开肩膀上裴九幽搭过来的手,毕少白倨傲一笑,迈开轻松的步子向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去,黑夜之下,即使外面是凛冽的寒冷,可是却冻结不了他此刻雀跃狂喜的心情。   “喂,毕少白,那可是我的王嫂,你痴情是你家的事情,可不要诱拐小沫儿。”哇哇的叫着,不甘心被甩开手,裴九幽再次的赶上了毕少白,忽然转念一想,这才得意不已的开口,“不过你再厉害也斗不过我二哥那只老狐狸,少白兄,你还是早些将心思从小沫儿身上转移走吧,否则到时候有你哭的。”   “哼,即使是裴王爷又如何,只要野丫头愿意,我随时可以带她离开皇城。”语调铿锵有力,毕少白迎风昂起头,一脸的狂傲捐狂之色,就算拼尽所有,他也会带着野丫头离开。   “毕少白,不要叫野丫头,小沫儿早已经是我二哥的人了,昨晚他们可是还是共睡一床住在长风院里。”嘿嘿的阴笑着,抬头瞄了一眼毕少白那狂傲的脸色,裴九幽不怕死的开口。   只听见原本还算安静的街道之上,一声愤怒的吼声响起,随后两条身影快速的交缠打斗在了一起,等两边屋子里的人探出头来观看,冰天雪地的黑夜里,却已经不见了人影,一切都如同自己的幻觉一般。   “你知道毕少白和九幽在隔壁。”马车里,裴傲依旧闭目养神着,伊夏沫突然的开口,她不会笨到以为那一切只是巧合,裴傲不会不知道九幽的下落的,所以他是故意带自己去一品香。   “你比本王想象的还要聪明和敏锐。”背靠在马车内壁上,裴傲懒散的睁开眼,慵懒的姿态宛如休息的猎豹,视线扫了一眼询问的伊夏沫,沉声道:“这样不好吗?毕少白一直误会着你,看来你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   “原因。”不但没有裴傲那轻松的表情,伊夏沫心头反而滋生出一股戒备的阴暗感觉,她虽然看不透裴傲,可是他不是那种会随便做决定的人,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应该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行动的,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给自己制造机会,让她和毕少白解释清楚。   “记住本王的话,你的命,除了本王外,任何人都拿不走。”睁开的黑眸再次闭合起来,裴傲丢下意味深长的话,再次保持着沉默,比起九幽和毕少白,她倒第一个怀疑他这一行的目的,伊夏沫,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单纯?   看着闭眼沉默的裴傲,伊夏沫有着一瞬间的恼火,想要摇醒他问清楚,可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做,如他一般漠然的闭上眼休息着,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对她而言,和毕少白解释清楚就行了。   第二天,暖阳依旧高照在天际,积雪渐渐的融化了一些,雪水滴滴答答的从屋檐下滴落下来,化雪带来了几丝冷意,而此刻,北苑。   “王妃,昨夜居然和王爷一同去一品香了,果真是恩爱啊。”叶如眉端坐在椅子上,恼怒着一张脸,为什么王爷明明不喜欢她,甚至是恨她,却依旧带着她出门,而自己,从嫁入王府到如今,他为什么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窗户外滴落的水珠,伊夏沫面无表情的凝望着,如同没有看见一旁桌子边,青莲那诡异而森冷的笑容。   “王妃,这是青莲亲自打造的十根银针,长度都经过精密的计算的。”慢悠悠的将黑色的绸缎打开,在绸缎里面整齐地别着长度不一的十根银针,每一根都雪亮雪亮的泛着银光,“十指连心,奴婢想要看看王妃是不是还能如同昨天一般忍得住,”   “圆儿呢?”漠然的开口,视线扫过桌子上的整齐插起来的银针,伊夏沫面容依旧平静,酷刑,她曾经遭受过比这些更加残忍的,最先进的化学药剂,神经毒素,从毒蝎上提取出来的毒液,黑屋子的精神折磨,超过人听力的噪音,那些远远比身体的折磨要来的残酷,完全可以将一个人逼疯逼死,神经错乱,可是她都挺过来了。   “太后宫里事情繁忙,所以圆儿的事情就由奴婢负责着,只要王妃配合,王妃的丫鬟绝对不会受任何的苦。”青莲淡笑而温和的开口,将一张白色的信笺递到了伊夏沫身前,那纸上的字迹正是圆儿的。   看着掌心里的信笺,伊夏沫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后视线锐利的扫向一旁的青莲,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整个人宛如猎豹一般,快速的掠了过去,一手擒获住青莲的身体,一手快速的抽出一根银针,冰冷而尖锐的针尖正对着青莲的脖子。   叶如眉骇然的愣在了椅子上,她的视线一直得意的看着伊夏沫,可是什么时候她却已经从窗户前到了桌子前,甚至已经制住了青莲。   “王妃,不但忍耐力一流,而且动作异常的敏锐迅速,让青莲都要开始怀疑王妃的身份了。”被擒住,青莲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只是淡淡的笑着,语调轻缓而怪异,“王妃有这样敏锐的动作,说明王妃之前经过了特殊的训练,那王妃就应该了解青莲和王妃属于同一类人,王妃的威胁对青莲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会杀了你。”即使不是现在,可是等救出园儿以后,她亦不会放过她,伊夏沫依旧一手握着银针,一手掐住青莲的肩膀,只要她右手再推进分毫,银针就会在瞬间扎进她的咽喉之中。   “王妃,不要忘记了圆儿在青莲手中,青莲被制,但绝对不会招供,反而会咬碎牙齿之间的药丸,在王妃面前自尽而死,不过青莲死后,圆儿只怕要承受十倍百倍的痛苦和折磨。”挑起眉头,青莲幽幽的笑着,抬手慢慢的拿过伊夏沫手里的银针,一手抓起她按在肩膀上的手。   她没有说谎,即使自己擒住了她,她立刻会咬碎嘴里的药丸自尽,到时候只会连累圆儿,伊夏沫漠然松下戒备,原本还想擒住青莲,逼问出圆儿的下落,可青莲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吐露出半个字的,如同武三一般,只会自尽而死。   “王妃,我们要开始了。”如同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青莲冷酷的笑着,眼睛里迸发出恶毒而疯狂的光芒,不知道王妃能不能忍受的住十指连心的痛苦。   手指被抬起,针尖对准了指腹,刹那,青莲手上一个用力,尖细的银针顺着指腹的嫩肉一点一点的刺了进去。   “王妃,其实若是痛了,你可以喊出来的。”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抬眼看了一眼神情漠然的伊夏沫,青莲讪笑的提醒,慢慢的用力,半寸长的银针狠毒的插进了中指的第一个手指关节里,直到整根的没入,只余下那细微的看不见得一个血红的红点。   银针果然是精心打造的,伊夏沫手微微的抖了一下,那中指上立刻传来钻心的刺痛,长短正好,一根都插进了第一个关节里,不影响手指的弯曲,如果不是那蚀骨的痛楚,甚至看不出这中指里竟然插着银针。   “王妃不要怕,其实奴婢已经很熟练的,完全不会影响王妃手的灵活,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的。”青莲恐怖的笑着,露出一口的白牙,那模样越发的温顺,可是那双眼此刻却完全变了,恶毒,变态,甚至有着疯狂。   很熟悉,当初在X岛,那些变态的研究者也曾有过那样狂热的眼神,伊夏沫漠然的收回视线,而一旁青莲却已经拿过短一些的银针,随后再次扎入伊夏沫的指腹之中。   半个时辰后,啊!脸煞白的滴着冷汗,等叶如眉那一脚狠狠的踩上手指时,伊夏沫痛得抽搐了身体,整个左手不停地颤抖着,那银针在肉里针扎似地痛了起来,似乎那寻常的一脚不是踩在手上,而是狠狠的碾磨上了骨头。   “青莲,你好手段。”看着痛的扭曲了脸的伊夏沫,叶如眉终于露出了森冷的笑容,得意的摇着头,不但没有任何的伤口,甚至还能让她痛的生不如死。   “眉夫人夸奖了,奴婢也只是遵从太后的指示。”似乎半点也不敢居功,青莲躬身行礼着,随后又站到了一旁,看了一眼从地上站起身来的伊夏沫,笑容愈加的温顺良和。   十个手指不停的颤抖着,嘴角已经因为痛而咬破了皮,伊夏沫神情冷厉的看了一眼青莲,寒声道:“圆儿如果出了任何事,我不会放过你。” 派派小说论坛cxzasd_cn手打,转载请注明 072章 报仇雪恨,呵呵,更新了,亲们,抱抱,折磨都过去了。   “王妃多虑了,奴婢虽然只是个贱婢,可是却也是一言九鼎,再者有王妃在,奴婢完全没有必要去难为一个丫鬟。”欠身,去、微笑,青莲保持着十足的礼节,和刚刚施刑的模样缺失完全不同。   “太后有旨,宣裴王妃进宫。”北苑外,太监悠长的响声响了起来,院子外,庞宝宝身后除了传旨的太监,还整齐的站着四个锦衣卫的高手。   “王妃,奴婢送你进宫。”丝毫不意外这突然而来的旨意,青莲淡淡一笑,一手扶过伊夏沫的手,暗自的施力,那指尖之上的痛让伊夏沫倏地苍白了脸。   “不劳眉夫人了,王嫂自然有我和音璇护送进宫。”得到消息下,裴九幽快速的走了过来,直接从青莲的手里拉过伊夏沫,俊美的脸上带着懒散散的笑意,转而看向一旁的庞宝宝,“旁大人,我们这就走吧。”   “小王爷请。”即使是在大白天,可是阳光下,庞宝宝那张脸依旧显得诡异而阴森,似乎是常年不曾见阳光一般,煞白煞白的,脸部线条似乎都扭曲了,要多怪异就多怪异。   马车已经停靠在王府门口,当一手抓着马车的横木蹬上马车时,手指指尖剧烈的痛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差一点就让伊夏沫痛的叫出声来。   “王嫂,你怎么了?”看着伊夏沫突然停顿的动作,一旁音璇不解的开口,可是北苑外的暗卫都是自己的人,而且眉夫人这两天去找王嫂却也只是借着圆儿的事情冷嘲热讽,而且音璇自信以伊夏沫的身手和性格,绝对不会让人欺负去了。   “没事。”痛的倒抽着气,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快速的掀开马车窗子跨进了马车里,也成功的躲进了音璇按探寻的视线。   “小沫儿,我和你一起进宫,二哥说那胖丫鬟是被囚禁在宫里的某处,虽然皇宫够大,不过又我和睿儿在,一定可以找到你的胖丫鬟。”懒得再寒冬腊月的天气里骑马,裴九幽在众人鄙视的视线里,毫不避讳的上了伊夏沫的马车。   “拜托了。”十指依旧痛的抽搐着,幸好过长的衣袖遮挡住了她痛的抖动的双手,伊夏沫坐在一旁,对着开口的裴九幽低声的开口。   “小沫儿,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不太好。”疑惑的看着脸色似乎有些怪异的伊夏沫,可是定睛一看,发现她依旧是和以前一般的模样,神色淡漠,眼神平静,似乎那一闪而过的诡异脸色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我很好。”不能让他们担心自己,为了圆儿,他们已经开始一步一步的查找了,而她所要做的就是让圆儿在背裴傲找到之前,安全的活下来。   凤霞宫,裴九幽直接将伊夏沫交给了音璇之后,随即快速的离开,这皇宫不能明着搜索,所以增加了些许的难度,可是他裴九幽可是在皇宫长大的,那么大个的胖丫鬟藏在宫里,他一定可以找出来。   金銮殿上,裴睿正端坐在龙椅之上,而一旁沾满了文武百官,范鹰一脸的憔悴和惨白,得皇上圣恩赐了座,而负责锦衣卫的凤修则复述着这几天来锦衣卫调查的情况。   “皇上,中直死的冤枉那。”脸瘦了不少,一副胡子拉碴的颓废模样,范鹰哑着声音低喃着,而依附范家的一些朝臣则是附和的唏嘘着。   裴傲漠然的站在大臣之首,从武三死了之后,范鹰就没有再安排任何的刺杀,一开始裴傲以为上一次被移交到锦衣卫,随后被革职流放出皇城的侍卫让范鹰收敛了许多,可是此刻,再听着范鹰那粗哑而颓废的声音,裴傲手倏地一紧,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管是范鹰海华丝太后都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他们既然没有了动作,只能说明在储备更大的阴谋,可是他们为什么扣押着圆儿,明知道不论是裴王府,还是凤修的锦衣卫,甚至连毕少白从边关秘密带过来的五百名将士都在查找圆儿的下落,范家为什么说明举动都没有。   该死!忽然想起府邸的回报,这两天叶如眉都去北苑用圆儿失踪的事情奚落伊夏沫,他竟然如此的大意,脸色在瞬间凝重起来,裴傲喜怒不形于色,只是那一双眼此刻却沉寂的骇人,森冷的透露着寒意,很好,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   凤修轻咳着,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神情异常诡异的裴傲,不由的暗自有了思虑,裴王爷也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了吗?却是如此,太平静了,范尚书只是每日在早朝上哀号一声,如果他们要报复夏沫,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就是诛杀了圆儿,死无对证,即使明着知道是范家所为,没有证据,即使是裴王爷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   终于早朝在裴傲眼神示意下,裴睿明了的点了点头快速的遣退了大臣们,向着内殿缓步走了去,等到出了大臣们的视线后,一撂衣摆快速的奔跑着,小皇叔说今天来皇宫探险,要找到被关押在皇宫里的圆儿,裴睿一早上都是坐立难安,难得二皇叔让他提前结束早朝。   “王爷,太后召见了王妃进宫,小王爷离开了,音璇小姐陪着王妃一起去了凤霞宫,随行的还有庞宝宝和眉夫人和丫鬟青莲。”裴傲一出了金銮殿,到了角落处,暗中的殷莫非快速的从屋檐之下飞掠下来,将刚刚由手下回禀的消息告诉了裴傲。   “去凤霞宫。”初晨的阳光下,皇宫到处都是一片的明亮,明黄色的琉璃瓦,在积雪堆积下映着白色的阳光,裴傲一身深紫色的蟒袍,颀长的身影愈加的挺拔。   而此刻凤霞宫外,庞宝宝带着锦衣卫守在了殿门外,太后身体抱恙,还不曾起来,所以作为臣子,自然无法进内殿,看了一眼东边高升的朝阳,裴王妃已经进去了半个时辰了,有音璇在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是为什么他总感觉对不对劲的地方,这是身为锦衣卫总指挥常年历练下的敏锐警觉,可是即使有任何的怀疑,他也没有任何目的可以擅闯太后的内殿。   太后到底想要做什么?音璇站在一旁,看着白色纱幔之后躺在床上的朦胧身影,不解的看向一旁端着一盆热水站在床前的伊夏沫,虽然自己和王嫂进来之后,太后一番冷嘲讥讽,甚至让王嫂打过热水,亲自服侍太后起床,可是这却也算不上是刁难。   十个手指在剧痛之下颤抖着,伊夏沫漠然的垂着眼,被扎进了指腹之中的银针似乎活了一般,随着手的用力,那疼痛似乎是扎在心尖上,可是为了圆儿,伊夏沫只能默默的端着满满的一盆水。   “本宫听范大人说,武三临死之前可是指证了王妃乃是买凶杀人的幕后人。”掀开纱幔,一旁的蓉嬷嬷随即走上前来伺候着范琼穿衣。   “太后,武三可是勾结突厥,差一点伤害了王嫂和凤尘相的凶手,他的话不足以采信。”音璇朗声的开口,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一旁的伊夏沫靠近了些,随时戒备着,担心太后有什么举动。   “放肆,本宫询问王妃,哪里有人插嘴的余地。”啪的一巴掌拍在梳妆台上,范琼倏地转过身来,怒斥的看向回话的音璇,凤目高挑,一脸的阴森和冷酷。   “太后赎罪,音璇只是实话实说。”心头虽然有着不屑,可面子上,音璇依旧微微的躬身赔罪,不管如何,只要她在,就不能让太后伤害到王嫂。   “好,裴王府的人果真一个比一个有胆量。”阴冷的笑着,抬手拨开蓉嬷嬷要梳妆的手,范琼染着大红指甲的手幽幽的撩开散落的头发,缓缓站起身来,阴森诡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音璇,“本宫听闻音璇今日常去五福街,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什么风景,让音璇如此倾心。”   刹那,脸色倏地戒备而紧张,音璇冷着一脸俏脸,愤恨的看着开口的范琼,“太后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音璇严重了,本宫不过是拍了几个高手区五福巷巷调查了一番,毕竟本宫可是裴王爷的皇嫂,音璇也算是本宫的表妹了。”范琼阴沉的笑着,够着眼,一手不经意的从梳妆台里拿过一段锦带,黑色的带子上末端绣着一支扶桑花,那正是阙云常用的发带。   脚步不由的一个后退,太后他们能圆儿都敢掳走,更何况一个五福巷,还是待罪之身的阙云,音璇脸色煞白而凛冽,无力的攢紧了拳头。   “蓉嬷嬷,本宫看音璇脸色不好,你送音璇去外面的偏殿休息一下。”把玩着那黑色的发带,范琼幽幽的开口,投给音璇一个警告的眼神,她若是不听话,受罪的可是那个心高气傲的阙云。   “有劳太后挂心,音璇很好,王嫂不懂紫王朝皇宫的规矩,音璇自然要在一旁,否则回府之后,表哥怪罪下来,音璇难辞其咎。”一字一字缓慢的开口,音璇目光坚定的看着范琼,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的攒成了拳头,颤抖着,压抑着心底那股愤怒。   姻缘?伊夏沫快速的抬起头看向面容痛苦,可是眼神却异常坚定的音璇,她明明是那么担心阙云,竟然为了她而留了下来。   “呵呵,很好,很好,裴王府府里出来的人果真是不容小觑。”尖锐的话语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范琼大红豆蔻的双手倏地拉紧手里的发带,对着一旁的容嬷嬷冷声怒斥道:“还不给本宫拿一把剪刀来,这发带绞着本宫的手了,留着何用,给本宫剪碎了扔掉。”   “太后!”音璇愤怒的低吼着,赤红着双目,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怒意,瘦削的肩膀因为情绪波动而愤怒的颤抖着,深呼吸道,“太后,阙云不过是一个小倌,太后不要太过分了,否则音璇就算拼了一条命,也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既然音璇这么担心阙云的死活,还不出宫去五福巷看看,你王嫂在本宫这里,难道本宫还会杀了她不成。”成功的激怒了音璇,太后悠悠的笑着,虽然是异常美丽的脸庞,高贵而端庄,可会死因为那一双恶毒的眼,看起来竟是那么的满目可憎。   挣扎着,音璇清楚的明白她离开了,太后不会难为阙云,一个小倌,完全没有必要,可是只要她一离开,在内殿,即使是表哥也不能硬闯进来,如果他们对王嫂做了什么,音璇就是一死也难辞其咎。   “音璇,出去。”伊夏沫突然的开口,平静而淡漠的眼神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冷厉之色,这样就够了,为了她,音璇甚至放弃了阙云,这样就够了,这就是朋友吗?   “王嫂。”摇了摇头,音璇挺直了身体,她不能走,不能将王嫂丢在凤霞宫,不能为了阙云,让王嫂遇险。   看着得意不已的太后,伊夏沫漠然的将手中端的水盆放到了桌子上,向着音璇走了过来,双手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虽然这一刹那,噬骨的痛从十个手指上传了过来,可是伊夏沫面容却是那么的平静,痛且快乐着,这一刻,伊夏沫终于明白了,除了家人和敌人,她还有音璇这样的朋友。   “我不会死,阙云会,出去。”紧紧的抓着音璇的手,伊夏沫推着她的身体向着殿门口走了去,在音璇不愿意的面容下,伊夏沫突然扬起薄唇,投给音璇一个最纯净的笑容,“不用担心我,快去,我答应你不会死,就一定会做到,音璇相信我。”   她一直一诶王嫂不会笑的,除了冷漠外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此刻,阳光浓烈的从天际照耀下来,门口,音璇看着伊夏沫那扬起的唇角,以往的冷漠悉数的褪去,只余下那般纯净无暇的笑容,明亮而温暖,是啊,王嫂是那么坚强的人,她说不会死,就一定不会的。   音璇重重的点了点头,反握住伊夏沫的手,随后快速的出了殿门,向着皇宫外狂奔而去,阙云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的。   手依旧痛着,可是心头暖暖的,似乎有是冲彻在了心头,暖的让伊夏沫可以忽略那指尖之上的痛楚,坚定的转身向着内殿走了去,还有圆儿,只要救出了圆儿就可以了。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内殿里,范琼坐在梳妆台前,一旁容嬷嬷正专注的给她梳着头发,:果真是姐妹情深那,本宫倒是期待着你和音璇反目成仇的那一日。“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范琼冷冷的笑着,似乎越来越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看着范琼那毒辣而阴森的笑容,伊夏沫清楚的明白除了圆儿和阙云,她必定还在进行着什么阴谋,可是如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圆儿。   :伊夏沫,你要恨就恨你裴王妃的身份。”看着沉默的伊夏沫,太后愤怒的冷下脸来,她为什么不感觉害怕,为什么没有一点的惧意,为什么不求饶。   “太后,如果我用你的命来换圆儿的安全如何?”青莲会自尽,可是太后不会,伊夏沫静静的看着一旁的范琼,平静道没有波澜的眼眸里有着坚定。   “放肆,你想做什么?挟持本宫,就算是你裴王妃,也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被伊夏沫那冷冰冰的眼神骇到,范琼倏地变了脸色,突然开始后悔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只余下蓉嬷嬷在自己身边。   “放了圆儿, 我也会放了你,难道太后要告诉全天下的人是你将圆儿从裴王府掳走的吗?”伊夏沫淡淡的开口,语调平静,面容沉寂,似乎在谈乱的只是天气一般,随着话音的落下,一脚步一个上前,伊夏沫抬手一拳击中看蓉嬷嬷的脸,在她痛的哀号声里,不费吹灰之力已经钳制了主脸色煞白,披头散发的范琼。   “快放开太后,放开太后。”蓉嬷嬷一手痛的捂住鼻子,点点鲜血从指缝里渗了出来吃痛的嚎叫着,可是看着伊夏沫那面无表情的脸,却也不敢上前。   “让偏殿的青莲将圆儿放出来。”直接将范琼压在梳妆台上,手中是直接从梳妆台上拿起的簪子,尖锐的末端直接对准了范琼的脖子,伊夏沫冷声的命令,目光锐利的骇人,似乎根本不在乎她钳制住的乃是堂堂苍紫王朝最高贵的女人——范琼范太后。   “放肆,你还敢杀了本宫不成。”恼羞成怒着,头被侧面压在梳妆台上,头发凌乱着,范琼尖锐的吼叫着,阴毒的目光瞪着居高临下的伊夏沫。   “我从不接受威胁。”受伤一个用力,簪子的一端倏地扎进了范琼的脖子里,殷虹的血迹立刻顺着她的伤口滴落下来,伊夏沫语调无波的再次开口,“让人放了圆儿,否则我会让你给圆儿陪葬。”   “伊夏沫!”脖子上的刺痛下,范琼原本的骄傲气势早已经消退,只余下歇斯底里的愤怒和惊恐,“你若是敢对本宫有任何的大不敬,本宫诛灭你九族!”   “裴傲还是我相公。”别扭的说出称呼,伊夏沫冷冷的开口,余光锐利的一扫,在一旁蓉嬷嬷拿着花瓶砸向自己后脑勺的瞬间,快速的飞起一脚。   “哎呦。”哗啦一声下,花瓶坠地碎成瓷片,蓉嬷嬷偷袭不成直接被伊夏沫踹到了地上,痛的捂着肚子嚎叫着,半天没有爬起身来。 派派小说论坛15°的苝尐緈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073章 拔除银针 呵呵,亲们,不虐了吧,哈哈,颜还是很善良的,下面几章要轻松些了,呵呵。   “让容嬷嬷去通知青莲放了圆儿。”再次将凛冽的视线看向范琼,伊夏沫冷冷地丢下话,手中的簪子更加贴近了几分。   “伊夏沫,你可知道刺杀本宫,你就算十条命也不够赔!”范琼惊恐地叫着,可恨纵然她再多的挣扎,却依旧无法挣脱出伊夏沫的手。   “裴傲说了,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要我的命。”在裴傲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下,伊夏沫终于记住了他的话,而这也是她有恃无恐的原因,既然没有人能要她的命,她何必还担心什么,反正音璇已经离开了,即使怪罪,也算不到音璇的头上。   “本王的话你倒是记得很牢。”一声低沉而带着挫败的嗓音响了起来,裴傲气恼的看着内殿里的一幕,幸好他是直接过来的,而不是带着外殿院子里等候的那些人,否则看到这一幕,成何体统。   “裴王爷,你的好王妃啊。”侧目看到一身紫袍走过来的裴傲,范琼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愤怒的双目里迸发出恶毒的光芒,伊夏沫,她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一贯总是高高不可一世的范琼竟然这样披头散发的被压在梳妆台上,而容嬷嬷则跌倒在地上破碎的花瓶之间,裴傲胸口迸发出一股的笑意,可是脸上却依旧是一片的冷骇之色,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过伊夏沫的胳膊,冷声斥责道:“胡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让她放了圆儿,一命换一命。”被裴傲给拉到了一旁,伊夏沫眉头皱了起来,不悦的开口,如果他不来,或许圆儿就被放出来了。   “伊夏沫!”气得额头之上青筋暴突而起,裴傲挫败的低吼一声,锐利的目光无力的瞪着回答的理所当然的伊夏沫,她竟然还真敢说出口。   “裴王爷,这样以下犯上的王妃,裴王爷还要维护吗?”范琼一抹脖子,看着掌心里点点的血迹,气恼的吼叫着,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如果不是裴傲在眼前,她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将伊夏沫挫骨扬灰,以消自己心头只恨。   裴傲没有回答方琼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反而将视线看向被拉到身侧的伊夏沫,挑了挑眉头,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她的反应,她的胆量还真让他大吃一惊,连当今太后都敢威胁。   “你说的,我的命除了你,别人不会拿走。”对上裴傲那森冷的视线,伊夏沫没有半点犯错的自觉,幽幽的开口再次的重复了一遍,既然自己不会死,这是救出圆儿最好的手段。   “是,本王是说过,可是伊夏沫,你可听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燕朝的冷宫究竟是如何养出这样的怪物来的,裴傲一字一字冰冷冷的开口,想起刚刚莫非的回话,一股愤怒再次从黑眸里炽热的燃烧起来。   “无所谓。”只要不死,再多的折磨和酷刑她都可以忍受下来,淡淡的收回视线,伊夏沫看了一眼沉默下来的范琼,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逼问出圆儿的下落了。   “容嬷嬷,给本宫将裴王妃拿下!”安静里,范琼啪的一声将梳妆台上的首饰悉数的挥落到了地上,苍白的脸上带着狰狞的愤怒,从开始到现在,他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没有在意她脖子上的伤口,裴傲,这可是你逼本宫的!   “太后最好三思而后行。”冷冷的瞥了一眼伊夏沫,裴傲这才冷沉地开口,寻常的话语,可是那质感嗓音里的威严却不容小觑。   “让本宫三思,裴王爷,你的王妃竟然敢对本宫行凶,本宫就是当场杖毙了她,也是情理之中!”怒极反笑的开口,范琼阴冷的眯起眼,愤恨的看着被裴傲维护在身侧的伊夏沫,这个女人,留不得。   “太后,看来你忘记一些事情了。”裴傲笃定一笑,忽然迈开脚步向着盛怒的范琼走了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莫非已经将叶如眉和青莲拿下了,取下了她口中的药丸,难道太后要将她们二人的口供诏告天下,为了一个伊夏沫,丢了你太后的位置可划不来。”   什么?脸色煞白的一变,范琼脚步一个后退,睁大一双眼看向裴傲,伊夏沫还在这里,可是裴傲居然已经猜到了一切,甚至派殷莫非拿下了叶如眉和青莲。   “太后,今天之事就这样罢了,至于圆儿,本王还是会继续查找,太后可要将人给看牢了。”倨傲的冷笑一声,一手拉过一旁的伊夏沫的手,直接将她拉出了内殿。   等到伊夏沫和裴傲的身影远了,屋檐之上,原本只是探查的锦衣卫高手惊诧的对望一眼,两人摇了摇头,随后快速地向着暗中飞身掠了出去。   疾步走在皇宫里,裴傲手上力道没有半分的松懈,直到两人到了东华门外,看着吃痛的拧着眉头,却依旧不曾喊出声来的伊夏沫,不由恼火的一个用力。   刹那,指尖一股剧烈的痛狂风暴雨般的席卷而来,伊夏沫痛的低呼一声,抬头却见裴傲正阴冷着脸瞪着自己。   “本王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半点不知道痛!”阴冷冷的开口,锐利的视线愤怒的盯着脸色微微苍白的伊夏沫,裴傲快速的拉起她的手,手指的指腹微微的红肿,一个小小的红点清晰的出现在五个手指头上,竟然被扎进了银针,而她却不曾对他说过一句。   “你知道了。”虽然有些意外裴傲竟然会知道,伊夏沫淡淡的开口,依旧有些介怀刚刚没有逼问出圆儿的下落,如此一来,只怕这会圆儿真的要受苦了。   “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凤霞宫。”冷斥的丢下话,拉着伊夏沫上了马车,裴傲这才幽幽的开口,“放心,九幽和睿儿应该已经有了准确的消息。”   五楼的人已经秘密排查了皇宫其他的地方,只余下几处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的地方没有查,而今天九幽和睿儿应该就去那几处地方查找了,晚上应该就可以将圆儿救出来。   锦衣卫,光线黑暗的屋子里,凤修正喝着热茶,因为惧怕寒冷,所以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格外的旺热,暖暖的温度下,整个屋子格外的舒适。   “大人。”随着门外轮椅压在石板路面的声音响起,庞宝宝已经挥手遣退了身后的手下,径自的推着轮椅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如何?凤霞宫里发生了什么?”坐在椅子上,看着进来的庞宝宝,凤修温和的开口,一手端起茶杯微微的抿了一口,既然裴王爷可以带夏沫安全离开,看来事情应该不算太严重。   “禁宫外有大量的高手把持着,而三天来,却没有任何人去禁宫里送任何的食物和水,看来禁宫里有密室。”庞宝宝粗哑着声音回答,禁宫乃是苍紫王朝皇宫里最大的机密,除了历任的皇帝和皇后,外人根本无法知晓里面的一切,即使是皇子也是无法探究其中的秘密。   “无妨,派些人,夜探禁宫,看看圆儿是否真的被关押在禁宫里面。”抿着茶,凤修沉默片刻之后,缓声一叹,“在凤霞宫发生什么事情了?”   “手下回禀,裴王妃挟持了太后,原本要逼问出圆儿的下落,裴王爷却来了,阻止了,带着裴王妃离开了凤霞宫,至于裴王爷和太后说了什么,让太后没有追究裴王妃的以下犯上之罪,因为裴王爷声音极其轻微,所以无法探听到。”   说到此,庞宝宝不由的摇了摇头,还记得刚刚手下回禀时,他愣住呆滞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竟然敢挟持太后,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裴王妃一人敢如此冲动。   哑然失笑着,凤修苍白而瘦削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的笑意,也只有夏沫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的性格一向如此,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可是这也未免太莽撞了。   “大人,你还是离裴王妃远点。”看着凤修那一脸柔和的笑容,庞宝宝的不得再次的开口提醒,裴王妃怒起来,不但连匡衡那样的高手都可以杀掉,连太后也敢挟持,大人如果和裴王妃过于亲近,庞宝宝都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   “今夜我会在皇宫最近的珍宝轩,务必找出圆儿的下落。”那个胖丫鬟也算是她在乎的人了,凤修沉下音调开口,清澈如霜的眼眸里目光流动了转了转,瘦削的脸颊上神色晦暗下来,“如果禁宫防备森严,无法救人的话,让他们给圆儿一个痛快。”   “是,属下知道了。”庞宝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神情冷峻下来的凤修,却见他披上敬德递过来的厚重风衣,慢慢的向着屋子外走了去,清瘦的身影在凛冽的风里显得格外的孱弱,大人为了裴王妃已经是尽心尽力了,即使杀了圆儿,也不让太后他们再利用圆儿来要挟裴王妃。   裴王府,裴九幽还不曾进门,却被从拐角处同样向着大门口跑过来的音璇撞成了一团,“音璇,小鬼追了你啊,跑这么急。”快速的扶住音璇的肩膀,裴九幽一脸笑意的开口,二哥交代的事情胜利完成,如果猜测的不错,圆儿那个胖丫鬟应该就被囚禁在禁宫里。   “让开,我要找易太医。”没有时间和裴九幽啰嗦,想着自己赶到五福巷,却见阙云已经一身伤痕的倒在地上,而殴打他的太监看见音璇来之后,这才住手离开了,留下奄奄一息啊的阙云,之前的高烧还不曾褪去,如今又被毒打,音璇只好让易秉章去给阙云看诊。   扑了空,得知易太医被裴傲宣到了长风院,音璇脸色倏地煞白成一片,和裴九幽对望一眼,两人快速的向着长风跑了过去。   “还好,伤口没有化脓,王妃忍着点,臣立刻将银针取出来。”卧房里,仔细的看了看伊夏沫的手,易秉章沉声的开口,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无奈,好狠,竟然在是个手指里都扎入了银针,十指连心,那痛楚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拿过一把锋利的小刀,易秉章快速的在伊夏沫的指腹上切出一个小小的口子,随即将磁石贴了上去,咻的一声,半寸长的,带着鲜血的银针被吸了出来,而那一刹那,伊夏沫再次痛的抽了一下手。   “还有九根,王妃忍一下。”没有时间多说什么,易秉章依次的在指腹上切开一个口子,一一的将银针都吸了出来。   “这会知道痛了,如果不是莫非逼问叶如眉,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看着脸色苍白,不停滴落着冷汗的伊夏沫,裴傲冷声的开口,可是却还是拿过锦帕擦拭着她脸上渗透出来的冷汗。   而门口,音璇和裴九幽彻底的愣在原地,震惊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幕,两人脸色都是苍白的难看,太后竟然这样对待她!   他当初竟然以为小沫儿半点不在乎她的胖丫鬟,却根本不知道她竟然默默的承受了这么多,裴九幽凛寒着俊颜,一手默默的抓紧了门框,视线动容的看着屋子里半点没有叫出声来的伊夏沫,第一次,他才明白自己根本不了解小沫儿。   “我如果不离开,王嫂也不会。”余下的话说不出口,音璇快速的别过脸,眼眶酸涩的痛了起来,王嫂将她推离出凤霞宫,却独自承担下这么多的折磨。   “伤口包扎起来,三日应该就可以痊愈了。”整整吸出了十根带血的银针,易秉章喘息着,抬头扫了一眼神情冷峻的骇人的裴王爷,快速的低头包扎着伊夏沫的手指,十指连心,这当是怎么样的痛苦。   “你这个白痴女人!”看着脸上血色尽失的伊夏沫,裴傲忍不住的低咒一声,宽大的掌心却异常轻柔的握住她因为痛苦而抽搐抖动的手,如果她告诉了他,至少不会承受这些不必要的酷刑,一个青莲,宫里出来的贱婢,他还不看在眼里!也只有这个白痴女人,会被唬到,白白让自己多承受这么多的折磨。   “我不能拿圆儿的命来赌。”喘息着,忍受着指尖那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意,伊夏沫低声的开口,他怎么能用圆儿命来赌,否则青莲或许真的会杀了圆儿。   你的冷血无情到哪里去了,还是说你只会对本王如此。“依旧是冰冷如霜的斥责一声,裴傲不屑的瞪着靠在自己身边痛的双手抖动的伊夏沫,这个白痴的女人,到死是聪明还是愚蠢?   看了看裴傲,视线缓缓的落在自己的掌心上,看他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她的手掌也有伤口,“有话快说”倒是第一次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裴傲冷厉一喝,目光顺着伊夏沫的视线看向她包扎着纱布的右手,忽然想起昨天在马车上时她那一闪而过的吃痛模样。   悄然无息的卧房里,倏地传来裴傲冰冷而阴森的嗓音,配上那一张峻冷而诡异的脸庞,有着说不出来的骇人,“伊夏沫,你这个白痴!”   张狂着一双眼,裴傲只感觉一股怒火倏地燃烧在胸口,快速的握住伊夏沫的右手,果然猜测的不错,他的手指只是轻轻地掐了一下她的伤口,她却已经痛的凝皱起了眉头,“该死的你,还有什么地方有伤?”   果真发怒了,被吼的耳膜生痛,伊夏沫瑟缩了一下肩膀,摇头道:“没有其他了,只有右手这个了。”   含混不清的又咒骂了一声,裴傲快速的解开伊夏沫掌心里的纱布,一刹那,易秉章的抽气声猛烈的响起,却见那原本只是被长剑割过的伤口,此刻却狰狞的张大嘴一般,露出鲜红的嫩肉,伤口中间的肉似乎被绞去了一般,甚至露出手掌的骨头。   “你不知道痛吗?”看着那露出骨头的伤口,裴傲俊朗的眉宇已经皱成了一团,侧目扫了一眼神色依旧平静的伊夏沫,他一直认为她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可是此刻,看着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裴傲忽然不确定她在他的眼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可以试试看。”痛的让人想要尖叫,只因为她的自制力一流,所以伊夏沫才可以一直忍受下来,可是这不代表她不知道痛。   被伊夏沫突然的反问给刺了一下,裴傲表情僵硬的看着气恼着苍白了脸色的伊夏沫,紧抿的薄唇忽然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几乎不可察觉到的笑意,她竟然也知道回嘴。   “王爷不用担心,虽然伤口很深,不过用药之后好好调养,不会有太大的伤害。”易秉章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想着来长风院之前,自己桌上的纸条,看来一会还要去见凤丞相。   “伤口上被撒了药封闭了伤口,所以需要将腐肉给剔除,手骨上附着的药粉也要刮去。”想着青莲之前的话,伊夏沫一字不变的复述出来,挑眉瞅了一眼又开始濒临发怒边缘的裴傲,这又不是她的错! 派派小说论坛cxzasd_cn手打,转载请注明 074章 大开杀戒   “是幽萝草的根?”易秉章错愕一愣,快速的捧起伊夏沫的伤口,小心的用随身的银针探进了伤口里,随后仔细观察了片刻,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脸色更加煞白,甚至不敢抬头看裴傲那乌云密集的冷脸。   “王爷,王妃说的不错,确实是幽萝草的根制成的粉末,以前在战场上用过,可以暂时的凝固血液,让伤口不至于感染,可是要最后医治,只怕要剔除伤口表面的腐肉,甚至连手骨也要刮干净,否则药石罔顾,伤口会一直不能好,直到整只手都彻底的腐烂掉。”   深呼吸着,裴傲忽然庆幸自己的自制力是极好,否则此刻,伊夏沫就算不死,也要掉层皮,粗重的喘息一声,阴着脸,这才冷声道:“医治。”   “是,王爷,臣准备一下,一刻钟的时间就好。”点了点头,易秉章行了礼,慌忙的退了出去,这才看见站在门口的裴九幽和音璇,也顾不得招呼,含糊的躬身随后又快速的出了门。   “王嫂,都是我的错。”一步一步,脚步沉重的迈不开来,音璇看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惨不忍睹的伊夏沫,赤红着双眼痛心地道歉。   “和你无关,去宫里之前就伤到了。”看着音璇那痛心的摸样,伊夏沫随即开口,转移话题的道:“阙云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皮肉伤。”比起伊夏沫那双手,阙云那被踢打的伤根本不能比,音璇哽咽的低喃,快速的别过头,擦去眼角滚落的泪珠,王嫂甚至比自己还要小,怎么就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一刻钟的时间,易秉章却已经准备妥当,将薄薄的刀子在火上烤灼了之后,喷上了白酒,看了一眼裴傲,“王爷,握住王妃的手,臣要开始了。”   默然的侧过目光看向窗户外,易秉章下刀的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从掌心里传来,伊夏沫的手指倏地攥紧了裴傲的手,凝皱着眉头,低声的喘息着,可是却没有喊出声来。   一旁的盆里倒满了烈酒,此刻却已经是鲜血淋漓,被刀子挖掉的肉和着鲜血迅速的染红了盆里清澈的烈酒。   “痛就喊出来。”看着强忍着的伊夏沫,看着那纤细的手指虽然被自己握住,却依旧痛的不停的颤抖抽搐,裴傲冷硬的心不由的柔软下来,一手依旧握着她的右手,一手却已经快速的难过伊夏沫的肩膀,让她单薄瘦弱的身体可以靠在他身上。   “我可以忍的住。”痛让声音都已经结巴起来,伊夏沫压抑着那刀子一下一下刮过手骨的痛意,将脸深深的埋进裴傲的肩膀处,不然人看见她此刻痛苦压抑的脸色。   鲜血不停的流淌着,顺着手掌的伤口,滑过裴傲握住她的大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屋子里,音璇早已经无声的落着泪,紧紧的抓着裴九幽的胳膊,剜肉刮骨,这根本不死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易秉章不停的忙碌声,夹杂着伊夏沫因为痛而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终于易秉章松了一口气,快速的在伤口上撒着止血的药粉,“王爷,没事了。”   “嗯。”裴傲沉声的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脖子剧烈的痛了起来,刚刚那一瞬间,她或许是真的压抑不住了,竟然狠狠咬伤了他的脖子。   手上拿魔人的痛苦终于舒缓下来,伊夏沫这才感觉到了口中的血腥味,快速的直起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咬上了裴傲的脖子,来压制那无法忍受的痛。   “去床上休息。”抬手抹了抹脖子,裴傲冷声的开口,神情依旧俊冷刚硬,看了一眼伊夏沫一双手都被纱布包扎起来,这才站起身来,对着裴九幽一个眼神示意,两人快速的出了卧房,只留下音璇留下来照顾已经痛的虚弱的伊夏沫。   书房,裴九幽看着沉默不语的裴傲,不由快速的开口道:“二哥,青莲在哪里?”在裴王府,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她们竟然敢这样对小沫儿,裴九幽颤抖的心此刻真切的感觉到痛处,一刀一刀都如同割在了他的心头一般,那个笨沫儿,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而自己之前还误会她冷血无情。   “杀了一个奉命行事的人有何用。”面色此刻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若,裴傲冷冷的开口,看着眼前堆积的奏章,食指和中指清幽的敲着桌子,冷声道:“禁宫乃是苍紫王朝最机密的地方,既然你已经有了准确的消息,带二十个暗卫将圆儿带出来,记住,多少人去,就给我多少人回来。”   “是,二哥,我立刻去安排。”热血沸腾着,原本裴傲根本不准他插手,只让他利用五楼的人脉查清楚关押圆儿的地方,如今看来,二哥要开始斩杀范家那些死士了。   “不要这么高兴,记住一点。”裴傲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裴九幽,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只怕凤修也和自己一样有同样的想法,“记住一点,如果就不出人来,将这个药丸丢给圆儿。”   “二哥?”惊诧着,裴九幽接过裴傲甩过来的瓷瓶,不可置信的瞪大一双邪魅的双眼,可惜裴傲都已经低着头,专注的处理着书案之上的奏章。   许久的沉默下,裴九幽缓缓的握紧了药瓶,转身向着书房外走了去,“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将那个胖丫鬟给带回来的。”如果营救失败了,只怕胖丫鬟要承受的苦比小沫儿还要重,甚至她们还会利用胖丫鬟来再次折磨小沫儿,这就是毕少白说起疆场时的无奈吗?   暗沉的黑夜里,天上的明月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大片大片的云翳给遮挡住了,只余下一片黑暗的苍穹,冷风呼呼的吹着,天气似乎又冷了下来,不时的传来积雪融化时的滴答声。   “派人给本宫死守住禁宫,任何敢传入者,杀无赦。”一手捂着咽喉处的伤口,范琼冷声尖锐的下着命令,却见殿下的空地上整齐划一的跪着一排黑衣人,这些都是范家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死士,完全的效忠范家。   “得令!”黑衣人掷地有声的回答,快速的起身,向着黑夜之中隐身而去,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注定了是一场厮杀。   “伊夏沫,本宫要让你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是什么,这皇宫还是本宫的天下,容不得你撒野。”愤怒的攥紧拳头,范琼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满天的黑暗,嘴角勾勒起阴毒而狠辣的笑容,今夜,不管是什么人来闯禁宫,她都让他们有去无回,让他们知道范家不是那么好欺压的!   高耸的皇宫围墙外,几道黑影快速的越过了围墙,成功的躲避开宫里的侍卫,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而离皇宫百米远的珍宝轩里,三楼的楼阁上亮着一盏微弱的灯火,一个呻吟此刻正静静的站在窗户口看着皇宫的方向。   “大人,这是易太医派人送来的,易太医在裴王府,没有时间出来。”敬德快速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遍手中的信笺,确定没有毒之外,这才慢慢的展开,借着桌子上微弱的烛光读了起来。   可是当看见那信笺之上写的字时,敬德粗噶的声音不由的紧绷,脑海里浮现出当初在东大街时,面对匡衡和那些杀手,伊夏沫那异常单薄瘦弱,却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傲摸样,这个半大的丫头,究竟要承受多少的苦难。   “继续读。”一手握着窗棱,视线依旧看着皇城的方向,凤修温和的嗓音没有感情的响了起来,烛火找不到他的脸,只余下地上那么异常瘦弱的背影,挺立着,一手紧紧的攥着窗棱,看得出凤修在压抑着心中的感情。   “王妃食指被扎入了银针,已经被被完全拔出来了,右手的伤口因为被撒上了幽萝草草根制成的药粉,因为剔除了腐肉,将暴露的手骨也刮干净了,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好好调养。”沉重着嗓音,敬德憨厚的脸上有着不忍,太后她们的手段太毒辣了,竟然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如果不是裴王爷发现的早,裴王妃还不知道要承受怎么样的折磨。   “敬德。”低低的开口,幽暗的屋子里,凤修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的诡异而恐怖,传我的命令下去,让人将青莲秘密从凤霞宫带出来,交给庞宝宝处理。”   “是。”敬德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站立的凤修,点了点头,随后快速的向着门外走了去,这么多年来,大人除了要剔除仕途上的障碍,这还是第一次因为私事而动用锦衣卫的人,交给庞大人,只怕青莲会后悔对裴王妃做出的一切。   夜更加的深了,而黑暗之中,一身黑色的劲装下,裴九幽对着身后的暗卫低声的交代了几句,随后几人也快速的跃入了皇宫大内,今夜,皇宫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了。   凤霞宫里,青莲正睡在床上,突然,黑暗里,只感觉一道身影正压迫的站在床头,一刹那,青莲快速的一个翻身,手中的毒粉也随即扬了起来。   “找死!”冰冷冷的嗓音没有半点的感情,在青莲动手的瞬间,床边站立的人快速的扬起掌力,刹那,洒过来的毒粉被强大的掌力倏地调转了方向,向着青莲的方向席卷而去。   “你想做什么?”被毒粉呛到,青莲快速的吞下药丸,这才面带惊恐的看向无声无息窜入凤霞宫的人。   “你不该对她用刑,她的手若是废了,会很麻烦。”黑暗之中,外面没有光亮,杨柳嫌恶的开口,目光倏地锐利,看向青莲,带着一丝肃杀的冷血,“作为代价,你要付出你的命。”   “原来是裴王妃派你来杀我的。”青莲阴阴的冷笑着,她就知道裴王妃既然可以忍受那些酷刑,就绝对不是普通人类,如今看来,裴王妃的势力果真不容小觑。   “没有人派我过来,你只是该死而已。”伤了她的手,如果她的手因此而残废,杨柳可以想象之后又多少的麻烦,喃喃的开口,青莲只感觉眼前身影一闪而过,刹那,胸口剧烈的痛了起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倏地喷了出来。   “记住,永远不用动你不该动的人,伊夏沫的命归我保护。”嫌弃的收回手,拿出白手绢擦了擦手掌之上被溅上的血迹,杨柳默然的转身,如同来时一般,悄然无息的离开,速度之快,轻功之微妙,竟无人可以比拟。   震断了自己的七经八脉,青莲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只感觉身体剧烈的痛了起来,啊的一声惨叫之下,整个人就这样瘫软在了地上,带着死前那诡异而阴森的笑容。   禁宫是一个高耸而显得有些诡异的宫殿,围墙隔绝了所有可以窥探的眼神,此刻,大量的范家死士已经部署在了禁宫的每一个角落,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形,随时等待着闯入者,而屋檐之上,一排排死士手握着弓箭,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封死了,居高临下的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踏着夜色而来,他们全部都穿着整齐的黑色衣裳,黑色的布巾蒙住了脸,只余下一双双冷漠到麻木的眼睛,夜色之中,迅如风,快如烈火,势如狂飙!   他们是从地狱里来的死神的代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他们的行动的方向。   “杀!”范家死士猛的喊出声来,一瞬间,箭羽如同潮水般的向着黑衣人群飞射而去,而埋伏在地面的死士们也在同时握着兵器飞身而出,猛砍猛杀,鲜血飞溅,不时的是头颅胳膊被砍断的景象,一片刀光似雪、耀眼夺目,似乎照亮了这血腥黑暗的地方。   “是锦衣卫杀手!”面对黑衣人那样猛烈的,甚至不在乎自己性命的攻击,范家死士里爆出一阵恐怖的喊叫声,却见锦衣卫的杀手带着破竹而来的强势,一路前进一路砍杀,倒下一个,立刻会有后面的杀手递补而来,他们的此刻的命令就是冲进禁宫,带出被关押在禁宫的圆儿,即使因此损失了锦衣卫里一批训练多年的佼佼者。   而就在这时,裴九幽带领的二十多个高手快速的进入了禁宫里,看了一眼眼前混战血腥的局势,立刻有了明了,对着二十多个暗卫下了命令,刹那,这突然而来的队伍,宛如一把利剑一般,在裴九幽的率领下,狠狠的刺入了范家死士的后背,突破了他们之前就部署好的局势。   前面遭到了锦衣卫杀手猛烈而强势的攻击,而后方却又遭到了一批来路不明黑衣人的偷袭,范家死士的头领狂吼的咆哮着,快速的指挥着手下的人马重新部署,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有多么的恐怖。   可是在血腥和剑影下,范家的死士却已经被敌人的气势骇到,兵败如山倒,不要说听从命令重新部署战局,每个人都在死亡和血腥的笼罩下,奋力的要杀出重围,而不是死守住身后的禁宫。   婚论如同瘟疫一般迅速的扩散着,锦衣卫快速的杀开了一个缺口,随后迅速的向着禁宫里攻击而去,而混乱和惊恐的范家军甚至有人开始向着禁宫外逃离。   禁宫终于在锦衣卫杀手和裴九幽带领的二十多个暗卫一前一后的攻击下打开,二十多个暗卫,出了三个重伤外,其余皆无妨,都是些被划了一刀的轻伤。   留下十五人防守在禁宫外,裴九幽和锦衣卫杀手中的五人,一共十多人向着幽深而诡异的禁宫里走了去,推开的大门在黑夜里嘎吱声响着,伴随着阵阵阴冷的气息下,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而恐怖。   可是在找了许久之后,没有找到被关押的圆儿,裴九幽停下脚步,接着墙壁之上镶嵌的夜明珠的光芒思索着这禁宫里的密道,禁宫没有任何一个人被带出来,所以圆儿没有被转移,只是囚禁在禁宫某个不知道的地方。   真是小瞧他了,他可是五楼情报部的分楼主,搜寻消息,打探秘密,窥测密道一直都是他的强项,实现锐利的掠过屋子里所有的地方,最终缓缓的停靠在木架旁边地上随意摆放的一株绿色盆栽上,裴九幽缓步的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面巾之下的嘴角不由勾起得意的笑容,快速的转动着花盆。   一片安静里,却见一旁的地上突然发出轰轰的声音,地板之上竟然向着两边分开,露出隐藏在其中的一个黑洞洞的楼梯入口。   一行十人随即向着密室的楼梯口走了下去,狭窄的地方却只能供一个人通行,易守难攻,裴九幽面色不由的沉重了几分,天生的敏锐下,他想起了一个人,整个大陆之上的有四大高手之一,相传是睿儿的内侍太监,可是裴九幽知道那根本就是以讹传讹,而此刻,走在这黑暗的略带潮湿的通道里,裴九幽忽然想起那个隐藏在皇宫之中的四大高手之一。 派派小说论坛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 075章 裴王阴谋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狭小的屋子,狭长的过道在此刻才宽敞起来,暗黄的油灯在屋子里微微的摇晃着,而屋子里,滕德宝此刻正坐在桌子前,苍老的手稳当的用筷子夹着桌面之上的花生米,一手端着酒杯,悠然自得的喝着。   “时间过的如此快,这么多年了,已经很少有人可以到这里来了。”滕德宝叹息着开口,只感觉到嘴的酒也变的有些的苦涩,回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小屋尽头的牢房,看来都是为了这个被关押进来的胖丫头。   “小心!”如此诡异的环境下,裴九幽一手挥退了走在前面的两个暗卫,独自迈开脚步走向了前方,而就在这时,原本关合的木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伴随着门的打开,一双竹筷如同两道劲弓一般,被灌入了强大而精深的真气嗤嗤两声划破空气,向着裴九幽的脸庞直射而来。   虽然只是竹筷,可这一双筷上带着凌厉的风劲,声势惊人,如果真的被射中,只怕中筷之人会像被两把强弓射中一般,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而此刻屋子里喝酒的滕德宝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弹出的筷子,竟然有如此神力,实是恐怖。   在筷子射过来的同时,裴九幽定定的看着屋子里的老太监,顷刻之间,身影骤然间侧过,一双筷子刷的一下擦面而去,狠狠的扎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力道之大,让筷子不仅插入石壁之上,筷身甚至不停的抖动着。   这才缓缓的抬起眼,滕德宝慢悠悠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闯入者,眉头微微一抖,对方的头脸全部被包在头罩之中,根本看不清楚容貌。   “阁下是谁。”站起身来,滕德宝满脸笑容的询问,姿态卑微,看上去就像是个卑微的老太监,但是在场的十个人都清楚的明白,能射出刚刚那一筷子的人绝对不是如此的简单,他比表面上呈现出来的要可怕许多。   朗然的一抱拳,十足的江湖人的姿态,裴九幽勾着桃花眼,出口的嗓音如同一弯清泉般清朗,“向老人家要一个人。”   “到这里来要人?”滕德宝笑得更开心了,似乎是很久很久没有遇到人了一般,浑浊的老眼里竟然泛着光芒,“这里可是皇宫最机密的地方,闯入者,只有一个下场——死。”   “公公,晚辈也不想来啊,上有八十岁老母,小有嗷嗷待哺的黄口小儿,可为了那几两银子,不得不出来养家活口,还请公公体谅。”裴九幽哀叹一声,似乎是万般的无奈,可是其后,余下的暗卫和锦衣卫杀手皆纠结的皱着终年麻木脸,小王爷难道就不能正经一点吗?这可是生死存亡的时候。   “这里是皇宫啊。”滕德宝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力的叹了口气,嗓音突然一转,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却迸发而出一股的犀利,“难道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说完这话,滕德宝右手突然的张开,苍老的身体竟然却在地面之上滑行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当所有人都反映过来时,他却已经来到了裴九幽的面前,枯瘦的如同老树枝的手倏地向着裴九幽的脸上抓了去。   裴九幽笑容一敛,好快的伸手,可是来不及多想了,裴九幽迅速的一个退步,曲膝,抬手,一把银色的软件倏地出现,剑芒顺着他的手势快速的席卷而上,直接的攻击向滕德宝抓过来的手腕。   裴九幽快,可是滕德宝更快,却听见他阴阴的冷笑一声,嗓音略带拔尖,刺耳的响起,“左边。”说话提醒裴九幽的同时,左手自宽大的太监袍子中如同苍老出海,拍向了裴九幽的胸膛,这一掌挟风儿来,掌力浑厚而苍劲,用足了十成的功力。   裴九幽黑色面巾之下,脸色惊骇的一愣,再次的撤步后退,身体硬生生的往后退开数步,长剑倏地收回横在了身前,说是退,可这一剑却精妙的保护了他被攻击的胸膛,精准无误的挡下了滕德宝来势汹汹的一掌。   “功夫不错。”滕德宝的声音愈加的尖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难得一遇的对手,苍老的脸上光彩更加的诡异,收了左掌,暗自的敛聚起真气,身体突然莫名的抖动起来,一声诡异的闷哼声下,刹那,几十年的真气,此刻却化为一道道凌厉而诡异的气流,悉数的喷发而出,宛如看不见的利剑一般,倏地向着裴九幽的落脚处猛烈的席卷而来。   躲避不开,甚至不能有任何的躲避,否则他身后那就个人都会被这真气直接伤到,裴九幽第一次感觉到了高手的厉害,而他只能生生的接下。   一刹那,气流却已经扑面而来,裴九幽迅速的舞动起双掌,体里的真气也在同时迸发而出,抵挡着滕德宝那暴戾而强势的攻击。   胸口一阵撕裂的痛,冷汗从额头慢慢的滴落下来,不愧是四大高手,裴九幽粗重的喘息着,就在要抵挡不住时,却听见身后那狭长的只能容下一个人走的楼梯上传来轻微的声音。   一道纤瘦的黑影快速的掠过众人的头顶,宛如展翅而来的狂鹰,手臂倏地滑过,强大的内力竟然硬生生的隔断了裴九幽和滕德宝的对决。   “救人!”当黑影落在众人前,大家这才发现那身影异常的瘦,虽然比普通女子要高挑一些,可是却依旧是女子的神色,这一夜,竟然能遇见这样两个高手,众人都有些的恍惚。   “你是……”谁字还没有出口,裴九幽却已经猛烈的咳嗽起来,而几乎在同时,一颗药丸倏地从女子的手指间飞射而出,直接落入了裴九幽的口里。   五楼的清风雨露丸,裴九幽只感觉憋闷的胸口一阵清凉,深深的看了一眼和滕德宝对决的黑影,第一次明白过来五楼的楼主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嗓音冰冷的女人。   “好功夫,老夫真的长见识了。”说话的同时,滕德宝再次的发起了攻击,不是和裴九幽对峙时的漫不经心,却是浸入了十成的功力。   一刹那,狭小的空间里,两个打斗的身影猛烈的交缠在了一起,身影之快,只感觉是一黑一灰的两阵风和在了一起,不要说出招了,甚至连人的身影步伐也看不清楚,模糊成一片,只是那愈加强劲的真气让四周的人不敢再多做停留,快速的冲入了小屋后的牢房,片刻的时间扛着早已经饿晕的圆儿出了密道。   禁宫外范家的死士早已经没有了招架之力,而锦衣卫的杀手和裴九幽带来的暗卫快速的发出了消息,一时之间,数十个竹筒制成的烟雾弹迅速的在禁宫里炸了开来,大片的浓雾之下,等着范家的死士反应过来,四周早已经是一片静悄悄,不见半点人影,安静的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若不是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真的会以为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凤霞宫,“太后,圆儿被救走了。”一个黑衣死士快速的掠身进了宫殿,单膝跪在了地上回禀着一直等待消息的范琼。   “什么?”震惊的站起身来,范琼双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狭长的双眼里迸发出愤怒的凶光,竟然能在滕德宝手下将人救出来,她是太小看了锦衣卫和裴王府,还是她高估了滕德宝的功夫。   “回禀太后,腾公公说有高手插足,所以导致事情失败了。”单膝跪地的黑衣死士再次的开口,高手?他们可是连外面的闯入者都挡不住,更不用说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密道的高手。   “下去。”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范琼阴冷冷的勾着嘴角,很好很好,为了一个伊夏沫的丫鬟,裴傲竟然不惜派高手潜入禁宫,伊夏沫你以为这一切都是结束吗?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蓉嬷嬷,派人通知范尚书,告诉他计划不变。”这一次,她要新仇旧仇一次算清楚,伊夏沫就让你再舒坦几日,安稳的过了这个年。   守在了禁宫外,整整一夜,却根本没有看见楼主出来,裴九幽疲惫的打了哈欠,看来楼主是早已经离开了,可是楼主竟然会知道他今夜会有所行动不说,甚至还知道密室里有个厉害的成精的老太监,楼主不愧是五楼的楼主,神秘莫测。   而皇城外的珍宝轩,初升的阳光缓缓的从窗棱照射进了屋子里,站在窗户边,凤修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愈加的透明。   “大人,天寒了。”冬日的清晨是格外的寒冷,更不用说在窗户边站了一夜不曾休息的凤修,敬德快速的走了过来,将厚重而暖和的披风披上了凤修的肩膀。   “庞宝宝那里的伤亡如何?”拢了拢衣裳,冰冷的手指在阳光照耀下骨瘦嶙峋的手异常的丑陋,凤修不由的想起伊夏沫那温暖的小手,那样轻柔的包裹住他的手,很温暖,暖的不是手而是他孤寂冰冷的心。   “庞大人回禀,死了四个死士,其余轻伤,另一批暗卫是小王爷带领的,没有任何死,在密道里,有一个神秘女人出现,和密道里的神秘太监都是极顶高手。”敬德沉声的回答,担心的看着一夜不曾休息的凤修。   “嗯,派人查清楚那个女人的底细。”凤修清咳着点了点头,这才迈开僵硬的身体向着屋子外走了去,圆儿回来了,她也该放心了,都说她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可是谁又知道她为了一个丫鬟竟然承受了那么多的伤害。   “锦衣卫回禀,他们去凤霞宫时,青莲却已经被人杀了,七筋八脉皆被震断。”看来苍紫王朝还有很多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是的大人这边的人,只有可能是裴王爷,或者毕将军派去的人。   “应该是裴王爷的手下。”听着敬德的话,凤修脸色漠然的凝重了几分,裴傲,这个苍紫王朝的立柱,为人睿智,城府极深,手下的势力即便是凤修却也不清楚。   “为什么不会是毕将军派去的?”敬德跟上了凤修的脚步,大人身体自从小时候落下了寒病之后就一直不好,而后来一直忧虑深思,劳心劳力,才造成身体越来越孱弱。   “庞宝宝之前送过来的消息,昨天毕少白从一品香出来不久之后,一批人秘密的搜捕了毕少白副将厄尔多的住所,似乎已经知道毕少白带了一批精兵进皇城。”下楼梯的脚步顿了一下,凤修看着珍宝轩院子里冬季萧索的精致,一夜无眠,不是只担心夏沫,他却想不通裴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大人你要去裴王府?”敬德错愕一愣,大清早,大人甚至不曾吃饭,而且一夜无眠,看来大人熬了一夜,终究是放不下裴王妃。   “嗯,有些不放心。”点了点头,凤修这才上了马车,敬德也立刻跟了过来,马车向着裴王府的方向疾驰的赶了过去。   裴王府。   被音璇强制的按在床上睡了一夜,在第一缕阳关照射进长风院的时候,伊夏沫却已经清醒过来,而音璇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拿过一旁的衣服,“圆儿回来了,在前厅。”   “哦。”神情淡漠的接过音璇手里的衣服,伊夏沫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回来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王嫂。”叹息一声,音璇算是明白过来,王嫂不是寡情的人,而是她从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如同她对圆儿一般,即使担心,可是面容之上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刻钟的时间,和音璇一起向着前厅走了过去,却见裴九幽目瞪口呆的站在桌子边,而桌子之上,刚刚摆放而来的几碟菜肴宛如狂风过境一般,而端坐在椅子上的圆儿正毫无形象的大吃着。   “小王爷,谢谢你,我还要一碗饭。”抹着嘴上的油渍,阵阵三天不吃不喝下,圆儿早已经饿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对着裴九幽咧嘴一笑,将吃的干净的碗再次的递了过去。   “天那。”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胖了,裴九幽受不了的摇头,余光掠过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随即扬起最邪魅俊美的笑容,快速的向着伊夏沫扑了过来,“沫儿,你的胖丫头回来了。”   “公主。”快速的吞下嘴里的菜肴,看着走过来的伊夏沫,圆儿泪水刷刷的流淌下来,哽咽不已的开口,“公主,圆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嗯。”淡淡的语调下,伊夏沫快速的将圆儿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没有任何的伤,这样就好,终究是将她从皇宫里给带出来了。   “公主。”泪水汩汩的从眼眶里落下来,圆儿快速的擦着肥圆的脸,看着半点不曾担心过的伊夏沫,不由的扁扁嘴,“公主,你难道就一点就不想圆儿吗?圆儿被关的时候,出了想吃的,想的最多的就是公主,没有圆儿在,谁伺候公主啊。”   “不想。”少了她在身边,却是清净了不少,伊夏沫冷淡的吐出两个字,语音不曾落下,却见一旁圆儿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粗壮的胳膊狠狠的抱住伊夏沫单薄的身体。   “公主,圆儿知道公主肯定是想圆儿的,公主你都瘦了。”顾不得以下犯上了,圆儿抱着伊夏沫再次的痛哭起来,差一点她就回不来了,不能再照顾公主了。   面无表情,被圆儿过于粗壮的手臂勒的有些的喘不过起来,伊夏沫漠然的睁着眼,而一旁裴九幽嘴角早已经笑开花了,还是皆大团圆的好啊。   “小王爷,凤丞相来了。”周管家呆板的声音响起,对着大厅里的裴九幽恭敬的鞠躬,这才欠身让凤修走了进来。   看着被圆儿死死抱住的伊夏沫,凤修温雅的笑了起来,只是目光掠过伊夏沫垂在身侧那包着白色纱布的手时,清澈如水的视线却不由的暗沉了几分,她受了不少苦。   “没事了。”推开圆儿,顺着凤修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双手,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凝皱着眉头看着大清早赶过来的凤修,这么冷的早晨,他的身体只怕受不了。   她总是如此,不爱惜自己,每一次都说没事,可是每一次都是伤的那样重,凤修无奈的叹息一声,丝毫不曾避嫌的握起伊夏沫的手腕,还不曾细细的看,却已经被圆儿那惊呼声打断。   “凤丞相,放开我家公主了。”顾不得吃食,圆儿气恼的直叫唤,这里可是裴王府,公主怎么能和凤丞相这么亲密,尤其自己的小命还是裴王爷给救回来的,从这一刻起,裴傲在圆儿的心里形象立刻高大起来,自然要捍卫裴傲的权利。   “你手怎么这么冷?”没有理会一旁圆儿气急败坏的喊叫声,伊夏沫倏地反握住凤修的手,那冰冷的双手早已经冻僵了,冷意似乎从他的指头蔓延到了自己的骨血之中,再抬头细看,才发现凤修苍白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却显得有些的疲惫,眼下更是有着一夜不眠才会有的灰黑色。   “大人一夜没睡。”一旁安静站立的敬德低声的开口,如同没有看见凤修投过来的制止眼神,大人明知道他的身体不能熬夜,却还是在珍宝轩站了一晚,这个时候也应该回府休息,可大人却还是坚持先来看裴王妃。   来前厅的路上,伊夏沫已经听音璇大致说了,出了九幽带去的人,更多的人确是锦衣卫的手下,而这一切只因为圆儿是她的丫鬟,伊夏沫清瘦的小脸上带着不认同,握紧了凤修冰冷的手,“回去休息。”   圆儿还要开口说什么,却已经被一旁的裴九幽给拉到了一边,眯着一双同样一夜没睡的眼,打趣的看着眼前的凤修和伊夏沫,小沫儿果真不够朋友,为什么她没有发现他的双眼也是熬夜之后的通红,却只顾着关心凤丞相。   “我无妨,倒是你,好好调养,不要再受伤了。”清澈的视线下移的落在伊夏沫包着纱布的双手上,凤修疼惜的开口,这双手原本该是养尊处优的,可是如今却是伤痕累累。   “快回去休息。”点着头,伊夏沫直接拉着凤修向着门外走了去,而一旁的敬德这才松了一口气快速的跟了过去,大人虽然温和,可是大人的决定确实没有人可以改变,倒是裴王妃的话似乎大人很在乎,总是在不经意之下遵循着。   长风院三楼的回廊上,裴傲一手扶着木制的扶栏,冷风呼啸的吹拂着,视线悠远的看向前院的携手向着门口走去的人,俊冷而刚毅的脸上是漠然的麻木,根本看不出表情。   裴王府门口,凤修视线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长风院的方向,这才专注看向眼前的伊夏沫,“好了,外面冷,快回去。”   “谢谢你。”想着音璇的话,为了救圆儿出来,锦衣卫死了几个高手,想到此,伊夏沫不由感激的看着凤修,他原本就不需要为了她做这些,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却让他损失了得力的手下。   “傻丫头,和我何必如此的客套。”凤修温和的笑着,日光下,面容淡若秋菊目光更是无比的和煦,“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可是为了我,你和范家反目了。”没有凤修的轻松表情,伊夏沫语调凝重的开口,以裴傲的势力根本不需要锦衣卫出手,而且他对裴王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易秉章偷偷将信笺送给凤修,裴傲不可能不知道,他不去阻止,就是为了逼凤修出手,让他和范家反目。   凤修目光闪了闪,重新认识般的看着伊夏沫清瘦的小脸,他一直以为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她竟然看的如此的透彻,确实,这就是裴傲这样做的目的吧,明知道叶如眉是太后的人,却对她没有任何的防备,让叶如眉折磨上夏沫,让自己不得不出手尽快的将圆儿救出来,否则最后受伤的还是夏沫。   庞宝宝不愿意出手,就是因为这是拉拢范鹰的最好时机,可是为了夏沫,他还是让庞宝宝带着锦衣卫的高手闯了禁宫,救下了圆儿,和范家和太后也算是彻底决裂了,裴傲的睿智和远虑,根本无人可以比拟,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却可以造成如今的结果,不愧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王爷。   “不要多想。”冰冷的手掌疼惜的揉了揉伊夏沫的头发,凤修再次笑了起来,冷风之下,却忍不住的轻咳起来,一瞬间,苍白的脸因为咳嗽而憋屈的通红。   “没有药吗?”担心的看着凤修咳得佝偻起来的身体,伊夏沫面带愁虑的开口,一手扶着他的身体,一手快速的轻拍着凤修瘦弱的后背。   “咳,不要,手上还有伤。”快速的直起身体,凤修含混不清的阻止,快速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她的手还需要好好的调养,不要再将伤口裂开了。   “上马车吧,外面风大。”动容的看着凤修那因为冷而冻得青紫的手,伊夏沫低声的催促着,看着凤修上马车的一瞬间,忽然开口道:“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让周管家告诉我。”   傻丫头,凤修动作一滞,回头看着站在王府门口的伊夏沫,大风凛冽之下,她一身白色的衣裳,发丝没有梳成发髻,只是随意的用发带扎了起来,在风里,缕缕的青丝随风舞动着,那一张清瘦的小脸却是异常的坚定。   “丫头,对我而言,你好好保重自己最重要,不要再受伤了,我会心疼。”凤修嘴角染笑,轻柔的开口,这才对着敬德一挥手,马车向着右丞相府邸快速的行了去,或许第一次救她的时候,他也曾想要拉拢大燕朝的公主,为调查那一支从毕少白手里救走她的神秘骑兵,为大燕朝的势力。   可是此刻,依靠在马车内壁之上,温暖的炭火下,凤修脑海里浮现出被匡衡刺杀时的那一幕,她不顾一切的挡在了他的身前,明明是那么瘦弱单薄的身体,可是那一刻,她却傲然站立在他身前,宛如巍峨不可催倒的山峦一般,将他隔离在安全的地方。   每一次,当自己咳嗽时,她的一双眼总是承载者或许连她都不懂的担心和关切,不是朝中那些大臣的伪装表情,不是那些背后幸灾乐祸的毒辣,是真切的,恨不能替他取代痛苦,那个丫头,面容清冷冷的,甚至不懂人与人的感情,可是却总是用她温暖的手握住他冰冷数年的手,那个丫头,实在让他放不下啊。   看着凤修的马车在寒冷的风中渐渐的远去,手指之间还有他冰冷的寒意,伊夏沫静静的站在风里,她虽然不清楚裴傲的想法,可是此刻却已经有了一些的明白,他在利用凤修对自己的重视为他的目的铺路。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或许凤修就成功的拉拢了范家的人,拉拢了太后的势力,而不是因为自己的丫鬟,损失了锦衣卫的高手,和范家太后更是反目成仇,自己终究还是连累了他。   “怎么,站了半天还不舍得回府?”裴傲迈步走了过来,带来一股压抑的冰冷气息,目光斜视的扫了一眼伊夏沫,“连本王都怀疑你和凤修相似的那个男人对你究竟有多重要。”   “其实不动用锦衣卫你也可以将圆儿带出来。”冰冷冷的嗓音从薄唇里吐了出来,伊夏沫漠然的看着凤修马车离开的方向,面容出了冰冷外,此刻却多了份冷厉。   裴傲一怔,倏地转过头来,看着站在身边的伊夏沫,明明她就站在他的身侧,随风舞动的发丝甚至缠上了他的发,可是莫名的,他却感觉她似乎离他很远很远。   不等裴傲开口,伊夏沫继续道:“你想要铲除范家的势力了吧,所以才会利用我,让你有了行动的理由,而你也担心范家被打击后,会在朝廷之中寻求保护,所以你放任圆儿被范家抓去,逼着凤修为了我而不得不和范家为敌,或许范中直也是你派人杀的吧,这样一来,范家不管如何都会要对付我,而无论是凤修还是毕少白,他们都不会置之不理,你可以安心的铲除范家,而不用担心范家为了自保而投靠任何一方。”   刚硬的脸上线条此刻紧紧的狰狞在了一起,鹰隼般的视线里晦涩如同深潭,裴傲倏地攥紧了拳头,漠然的,一瞬间原本狂怒的脸此刻却带着讥讽的冷笑,“这就是凤修来看你的目的吗?”   “不要牵扯到他,他什么都没有说。”不愿意让凤修背负上莫名的罪名,伊夏沫倏地转过头来,面容冰冷的凝视着裴傲那带着诡异笑容的俊彦。   一阵狂野的冷笑声响起,裴傲看着对着自己完全戒备的伊夏沫,放声冷笑着,目光愈加的凛冽而霜寒,一字一字的缓声道:“这么说这些都是王妃自己推测的了,本王倒是不知道王妃竟然如此的了解本王,连本王的意图都推测的如此精准!”   被裴傲那突兀的笑声弄的有些的疑惑,伊夏沫皱着眉头,是她推测错误了吗?思虑了半响,这才再次道:“我不在乎你如何利用我,可是不许你动凤修,否则就算拼了命,我也不会罢手的。”   耳边是随着冷风飘过来的警告声,裴傲看着转身擦肩而来的伊夏沫,忽然的伸过手抓住她的手,也根本不在乎抓痛了她还没有痊愈的伤口,依旧是带着冷笑的低沉嗓音,“那本王也告诉你,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如何利用你,这都是你的命。”   “我说过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大力的挣脱开裴傲的大掌,根本不在乎伤口再次的裂了开来,伊夏沫抽回手漠然的向着王府里走了进去。   这一次换裴傲在冷风凛冽的王府门口站立着,一旁一直隐身的殷莫非不由的现身出来,看了一眼裴傲,低声道:“王爷。”   “莫非,本王倒成了杀人凶手了。”冷傲的笑着,裴傲一甩衣袖,大步的向着王府里走了去,倨傲的背影在寒风之下浓郁的化不开。 派派小说论坛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 076章 凤修生病   即使是没有眼睛的人也可得出裴王爷和裴王妃之间似乎到了彼此漠视的地步,虽然之前两人也是如此水火不容,可是此刻看起来却似乎和之前有些的不一样。   “音璇,你说小沫儿是不是和二哥吵架了?”难得的是冬天特有的温暖阳光,裴九幽闲的无聊的在庭院里晒着太阳,北苑和书房都被低气压包围着,所以无处可去的他只好拉着音璇来晒太阳。   “王嫂和表哥,你以为他们能吵起来?”投给裴九幽一个看白痴的眼神,音璇疲惫的站在阳光下,阙云的伤易太医已经看过了,还好都是皮肉伤,可是最让音璇气恼的是,他似乎根本不在身上的伤,完全的作贱自己,不喝药,不上药,每一次都是被音璇强制的上药。   “说的也是,可是我怎么看都感觉有点不对劲呢?”懒散散的伸了个懒腰,裴九幽眯眼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朝廷在年末政事更是繁忙,不管是工部礼部吏部,见个人都是忙的如同陀螺一般,连毕少白都看不见人影,似乎小沫儿手受伤之后,就么有再看见毕少白了,那个痴情种子不是最维护小沫儿的,怎么像是失踪了一般。   “是你想多了,这几天魂不守舍而已,九幽,大晚上的你常常出去做什么?”音璇侧目看向眯着眼,俊美如斯的裴九幽,脑海里再次浮现阙云的面容,同样是两个可以媲美女人外貌的男人,为什么九幽的心态那般的好,而阙云却是愤世嫉俗的冷傲,甚至冰冷道不近人情。   “本公子夜出自然是去采花啊。”咧嘴一笑,含混的瞒了过去,裴九幽眼眸深处滑过一丝的深思,人的好奇心足可以杀死一只猫啊,五楼的楼主不是他想象的糟老头,不是他以为像二哥一样深不可测的狐狸,竟然是一个女人,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可是清风雨露丸是五楼特制的疗伤圣药,而其功夫比他还要高出许多,出了楼主之外,别无第二个人选。   年关越来越近了,再有三日却已经是大年三十,冬日的夜晚格外的阴寒,即使睡在厚重的棉被里,依旧感觉到阵阵的寒冷,而一旁小塌上圆儿却裹着被子打着呼噜,伊夏沫倏地睁开眼,却见漆黑的夜色里,外层的门拴有着被拨动的声音。   戒备着,伊夏沫悄然无声的下了床,快速的向着外屋走了去,手中是从音璇那里拿来的匕首,动静很小,至少不会是在凤丞相府里那一次的大规模暗杀。   随着门拴被跳开,一道黑色的身影随即推开门垮了进来,而就在这时,伊夏沫一手握紧匕首,单薄的身体迅速的一个上前,一手攻击向来者的腹部,一手握紧匕首迅速的扎向来人的脖子。   “野丫头,你做什么?”眼明手快着,毕少白气恼的低吼着,一手快速的钳制住伊夏沫握着匕首的手,一手迅速的关上门,不能被暗中把守的暗卫发现踪影,而这样的结果就是伊夏沫结实的一拳狠狠的打向了毕少白的胸口,虽然力气不大,可是直击上他的腹部,依旧让毕少白痛的哼了一声。   “是你。”看清楚来人,伊夏沫的防备在瞬间松了下来,疑惑的挑了挑眉头,无声的询问半夜来访的毕少白,他会不会太清闲了,半夜潜入裴王府。   “野丫头身手不错嘛。”毕少白倨傲的笑了笑,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中,掌心里是她白皙的已经恢复的小手,依旧握着匕首,他刚潜入,她竟然就发觉了,看来她的警觉能力不是普通的好,而且能瞬间出手攻击,只是力道太小,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有事?”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圆儿,伊夏沫忽然庆幸即使是换了一个身体,她本能的警觉性依旧在,所以才能在浅眠里清晰的感觉到有人来了。   “我……”开口说着,视线微微下移,顾着伊夏沫白色的单衣看着那站在冰冷地上的赤白双脚,毕少白倏地皱起眉头,一股莫名的火光在瞬间染上狂野狷狂的脸庞上,“你不知道冷吗?”   不等伊夏沫开口,却已经快速的松开她的手迅速的将赤脚站在地上的人给横抱起来,这个野丫头,果真没有半点公主的气质,竟然连鞋子也不穿。   “放我下来。”不敢太大声,一来怕吵醒了圆儿,一来怕引来院子外的暗卫,伊夏沫不悦的开口,推了推毕少白的身体,虽然知道他无害,可是她不习惯这样和人亲近。   “闭嘴野丫头,本将军抱你可是你的荣幸。”手中力度加大了几分,毕少白同样不悦回答,快速的抱着伊夏沫回到了里间的床铺上,清冷的屋子里漏着风,甚至没有半个炭盆,“野丫头,裴傲就给你这样的地方住?”   原以为外面虽然破陋,可是毕少白才知道这屋子里更是破落不堪,窗户缝里偷着冷风,虽然有着厚实的棉被,可是这样数九寒冬的时候,屋子里竟然连一个火盆都没有。   “有什么问题?”虽然有些的破陋,可是比起当初在七岛训练时的丛林沼泽地,这里已经算是不错了,只是这身体还是不太能适应。   “野丫头,我带你走吧。”看着一脸坦诚而漠然的伊夏沫,毕少白忽然感觉到一阵心痛,倏地抱紧她坐在床铺上的娇小身影,低喃的开口,“野丫头,我带你去边关。”   “你能带我离开?”伊夏沫淡淡的回了一句,视线看着漆黑的夜色,连凤修都能被裴傲算计到,更何况是冲动的他。   “只要你愿意,本将军就带你离开。”毕少白朗声的保证,总是狂野的帅气脸上有着一抹坚定,即使这样做的结果不是他能承担的,可是他亦会带着她离开去边关,那里是他的天下,即使是裴傲,也绝对拿他没办法。   “你知道圆儿失踪的事情,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来这里,被什么事羁绊住了吗?”眸光里闪过锐利的光彩,伊夏沫平静的看着毕少白,他的性格她多少明白一些,如果不是被事情给绊住了,他绝对不会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都没有露过面。   “野丫头,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本将军说带你走就可以带你离开。”粗声的打断伊夏沫的思索,毕少白快速的隐匿下深思,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不羁的傲气,“大不了本将军带着你畅游江湖,这将军谁要当让谁当去。”   “你爹娘你可以不管吗?”家人是她一辈子最珍视的亲情,伊夏沫感激的看了看蹲在身前的毕少白,对于他此刻好孩子气十足的话不由的扬唇轻笑起来,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即使在这个没有历史记载的苍紫王朝也不是孤独一人。   “野……”余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毕少白痴迷的看着伊夏沫苍白脸颊上那抹轻松的笑容,樱红的唇角微扬,因为笑,总是清冷如霜的眼眸也微微的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弯弯如月牙,笑容点点,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娇颜,可是却那么的撼动人心,让人忍不住的去疼爱去宠溺。   扬起眉,短暂的笑容却已经在瞬间收敛起来,伊夏沫不解的看着突然沉默不语,宛如被钉住的毕少白,他今晚来北苑到底做什么?   他可以浪迹江湖,可是娘身体不好,自然不可能再随他一起走,毕少白英挺的眉宇之中闪过一丝不甘心,“野丫头,我教你武功吧,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好。”刚刚昙花一现按的笑容再次浮现上清瘦的脸颊,甚至连眼里都泛出了光亮,伊夏沫喜悦的点了点头,在这个冷武器的时代,讲究的是刀和剑,而她一流的枪法根本没有半点的作用,徒手暗杀的招式在和裴傲的身手比起来更是不堪一击。   野丫头这样容易就满足了,毕少白再次的沉溺在她突然多了神韵的小脸上,一直以来,她总是清冷冷的脸庞,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她笑起来的摸样竟然如此的绝美。   “我们怎么开始?”没有功夫理会毕少白的失神,伊夏沫清冷的嗓音里多了份期盼,如果这身体可以强大起来,她就可以独自离开裴王府,而不用担心被裴傲的追捕。   “野丫头本将军可是最严厉的师傅,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毕少白站起身来,看着明显喜悦的伊夏沫,嫌弃的抓起她骨瘦嶙峋的手腕,剑眉再次的皱了起来,“你这么瘦,身体又弱,会影响出手的迅速和力度,从明天开始,本将军亲自带你出去吃饭,先喂胖你再说。”   语音落下,毕少白转身看向小塌上肥圆的睡的香甜还打着呼的圆儿,不由的看向伊夏沫,“你的丫鬟这么胖,你难道每天不吃饭吗?”一个丫鬟比主子都胖那么多,难道她的饭都给这个胖丫鬟吃了。   “圆儿那是天生的。”对于毕少白的推测,伊夏沫彻底无语,可是一想到之后可以跟在毕少白后面学武,终于在暗淡的生活里看见了一丝的希望。   “野丫头,你先睡,明年我来接你出去吃饭,先教你调养气息,等身体养好了,再教你招式。”听着隐隐的打更声,已经是三更的时候了,毕少白快速的开口,掀开被子将一身单衣的伊夏沫推到了床上,略带粗鲁的给她盖好被子。   重新回到温暖的被子里,伊夏沫第一次乖巧的闭上眼,而就在这时,突然感觉着脸上有温润的气息喷洒而来,还不等伊夏沫睁开眼,薄唇上突然被蜻蜓点水的吻住,他?   一时之间伊夏沫僵直了脸色,而偷吻得逞的毕少白抿唇张扬的笑着,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大步的离开了破陋的屋子。   夜色下,冰冷的寒风呼啸的从耳边吹过,毕少白快速飞掠在屋檐之上,敏锐的躲避开裴王府外的暗卫,迅速的出了高耸的围墙,这才减缓了速度,慢悠悠的向着左丞相府晃了回去。   被子里,毕少白刚好睡下,一片黑暗里忽然浮现出伊夏沫那浅柔的微笑,想起那碰触下柔软无比的红唇,刚睡下的人倏地掀起被子,也不曾穿衣,大步的走到了书案前,摊开宣纸,一手拿起毛笔,快速的在画纸上勾勒着那抹清瘦的身影。   略微散乱的发丝,白色的单衣,坐在床沿上,微微的侧着头,清瘦的小脸上笑靥如花般的绝美,画笔迅速的勾画着,半个时辰后,看着浮现在纸上栩栩如生的面容,毕少白这才心满意足的折身回到了床上。   这几日厄尔多和部下的行踪被人发现了,不时的有人跟踪着,毕少白为了不暴露自己的部下,只好连夜出了皇城,一直将五百多部下安排在了皇城外,只留下一小部分依旧蛰居在了皇城里。   而等他安排好一切,回到皇城才知道野丫头出事了,幸好有凤修在,有惊无险,手也没有事了,躺在了床上,毕少白凝皱起剑眉,事情出的太过于蹊跷,刚好野丫头出事之前,他就离开了皇城,似乎是有人可以安排的。   究竟是谁呢?不但知道他暗自带着五百名精兵回了皇城,甚至还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逼的毕少白只能将部下转移到了皇城外,而暗中那些追查的人,似乎在他们出了皇城就没有再出现了,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让他带着部下离开皇城。   如果没有出事,毕少白明白他绝对会带着部下闯了禁宫,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他是不可能看着野丫头遭受那样的酷刑和折磨,暗中的人似乎救了他,保存了他的实力。   第二日,清晨,寒冬时节,依旧是萧索冰冷的气息,伊夏沫却已经早早的起来,浅眠了两个时辰,便起床在院子里活动着身体。   “小沫儿,你怎么醒这么早?”裴九幽打着哈欠走了过来,一手提着剑,额头上微微的渗透着细汗,二哥这么多年的规矩依旧不曾变,依旧清早将他从温暖的被子里拉起来,练了半个小时的剑,才放他离开。   “你起来练剑?”虽然裴九幽是一脸的疲惫,可是眉眼之间却已经没有了惺忪之色,脸上有着汗滴,看来大清早起来练剑了。   “小沫儿,你不相信?”看着伊夏沫一脸的怀疑之色,裴九幽嗓音不由的拔高,一手快速的拉着伊夏沫的手向着北苑外大步的走了去。   长风院空旷的院子里,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锦袍,长剑如虹,七尺青峰剑在初晨的阳光下犀利的舞动着,折射着明亮的光亮,伊夏沫停下脚步看着正舞着长剑的裴傲,虽然看不懂剑招,可是那长剑过处,剑气凌厉的逼迫而来,心如流水般的身影让她明白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高手,无论是从形,气,还是神,都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小沫儿,你现在知道我多可怜了吧,每天都被你家没良心的相公,我的二哥拉起来连半个时辰才准回去补眠。”依靠在墙壁上,裴九幽套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开口,音璇是女子,所以根本不是二哥的对手,莫非是暗卫,所以他的功夫不能有半点的暴露,于是裴九幽就成了最可怜的一个人,出了溜出王府的时候,否则每天都要和裴傲一起练武半个时辰。   “小沫儿,我们去吃饭,饿死我了。”拉过看着裴傲失神的伊夏沫,裴九幽拉着她向着门口走了去,只希望小沫儿看见了二哥的身手之后,不要再和二哥闹别扭了,否则到时候受伤的只会是她而已。   目光微微的侧过,扫过向外面走去的两个身影,裴傲手中的长剑忽然转了方向,掌心里内力在瞬间积聚,握紧的青峰剑在强大内力之下倏地被震飞,向着角落里的裴九幽和伊夏沫凌厉的飞射而去。   危险!几乎在同时,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伊夏沫纤瘦的身影在瞬间侧移,目光快速的看向手中无剑的裴傲。   “二哥,你谋杀啊。”迟了一步,等裴九幽感觉到身后的剑气时,慌乱的抱怨着,白色的身影骤然之间一个腾跃,险险的躲避开偷袭的长剑,刚一落地,俊彦上立刻多了份懊恼,二哥不知道自己的内力多深厚吗?他要偷袭,没有防备的自己根本躲不开。   嗡的一声长剑笔直的插入正前面的粗壮树干上,嘎吱一声,原本矗立在寒风冷日下的大树被狠历的一剑贯穿,看得出这一剑裴傲下足了功夫。   “小沫儿?”裴九幽看了看被殷莫非拿回的贯穿树杆的青峰剑,呆滞的目光缓缓的转移到一旁先自己一步躲避开的伊夏沫,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错愕,二哥和小沫儿真的没有吵架吗?他怎么感觉二哥看小沫儿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了,似乎回到了当初的日子。   “我没事。”那一剑气势浑厚而锐利,伊夏沫忽然想尽快的和毕少白学习武功,这样一来,即使没有和裴傲抗衡的本事,可是至少也不会处于这么弱势的一方。   “谁准你擅入长风院的。”冷冷的吐出话来,裴傲阴冷的目光盯着神情漠然的伊夏沫,眉宇之间的冰冷之色愈加的浓郁,似乎连看到她都感觉到厌烦。   没有开口,伊夏沫看了一眼裴傲,漠然的转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丢下依旧愣在原地,不曾弄明白的裴九幽,二哥和小沫儿之前不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大过年的,难道不能和谐相处吗?   “二哥,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和小沫儿是不是吵的太久了?”看着伊夏沫远的看不见的身影,裴九幽这才转过身来,一脸谄媚笑容的看向裴傲,为什么在裴王府,在他的眼皮底下,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凤丞相似乎病了,一会吃过早膳来我书房。”斜睨了一眼裴九幽,裴傲冷声的丢下话,不理会他那后悔至极的眼神,和墨菲向着屋子里走了去。   “为什么你们吵架,我却成了受害者。”仰头长啸着,裴九幽气急败坏的瞪着已经闭合的屋子,俊彦之上各式的神色快速的流淌着,随即一抹诡异的笑容染上嘴角,二哥,既然你不让我安生,我也不让你安生了。   入夜,暗黑的天幕下,感觉着隐藏在黑暗的暗卫似乎比白日多了许多,伊夏沫疑惑的怔了怔,看了一眼睡下的圆儿快速的走进了院子里,她的感觉没有错,裴傲真的加强了北苑外围的戒备,为什么?   “小沫儿,你果真和我心有灵犀啊。”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伊夏沫,裴九幽快速的一个跃身的进了院子,笑容暧昧的看着站在黑暗里的伊夏沫。   “有事?”看着闪身而来、笑的邪魅的裴九幽,伊夏沫疑惑的皱着眉头,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小沫儿,你不知道吗?凤丞相这几天可没有上朝,听小厮说似乎病的很严重。”裴九幽懒懒散散的开口,这才惊觉暗中的暗卫似乎变多了,二哥难道是故意告诉自己凤丞相生病了,可是这是为什么?   “病了?”伊夏沫倏地皱起眉头,一手快速的抓住了裴九幽的胳膊,快速的询问,难道今夜四周的暗卫变多了,裴傲是故意的,知道她会担心凤修的身体,所以才会加强了暗卫不让她出去。   虽然心底还有着疑惑,裴九幽却已经顾不得深思,顺势拉过伊夏沫的身体,压低嗓音道:“小沫儿,你放心,还有我在呢,一会我引开暗卫,你趁机出去。”   北苑是整个裴王府最偏僻的角落,围墙之外就是巷子,只要拉住了暗卫,小沫儿绝对可以顺利的出裴王府。   快速的揽过伊夏沫的腰,在暗卫们惊诧的视线里,裴九幽诡谲的笑着,纵身飞掠而去,快速的越过了高耸的围墙,落在了北苑外的后巷里。   “小沫儿,顺着前面一直跑,到了第二个巷子口,左拐,在继续跑,还是左拐,然后一直跑下去,你就能看到右丞相府了。”裴九幽低声在伊夏沫耳边低喃着,看着快速现身拦在四周的暗卫,随即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他还没有领教过音璇训练的暗卫身手到底如何。   “小王爷,请不要难为属下。”最前面的暗卫头痛的看着笑的诡异的裴九幽,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王爷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测,更不用说今天王爷特意让音璇小姐命令下来,不准王妃出任何的意外,在之前王妃差一点被武三伤到,所有暗卫都被音璇小姐像骡子一般训练起来,这次要是再出了意外,只怕他们只能提着自己的脑袋去见王爷和音璇小姐了。   “小沫儿快跑!”朗声一笑,话音落下的瞬间,裴九幽迅速的掠身上前,快速的阻挡下前来围堵的暗卫,一时之间,黑暗的夜色里,几个身影快速的交错打斗在了一起。   黑夜之下,快速的飞奔在暗黑而安静的巷子里,伊夏沫按照着裴九幽的指示向着右丞相府的方向快奔而去。   喘息着,看着高悬在门口之上的右丞相府三个字,伊夏沫这才深呼吸着,随即叩响了门,在小厮错愕的视线下,也不等回禀向着丞相府邸快速的走了去。   卧房里,不时的有着咳嗽声传了过来,高烧着,凤修嘴角在体内燥热的火气下,嘴角都烧的干裂而苍白,可是即使病的这样厉害,却依旧不曾休息,“敬德,夜深了,你先去睡。”   “大人,已经三更了,大人该休息了。”看着依靠在床头,支撑着身体依旧专注在奏章之上的凤修,敬德皱着眉头的开口,恨不能将床边的烛火给熄灭,太医已经说了,大人是劳累过度,加上之前吹了冷风,过两天就是年关了,休息不够才会导致高烧不退。   “无妨,还有些奏章需要批阅,明日送到宫里让吏部分发到各地。”不停的咳嗽着,甚至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热的,凤修一手拿着奏章,勾着床头矮柜上的烛火快速的审阅着,对着一旁的敬德挥挥手,示意他退下休息。   “大人,你何苦这样劳累自己。”烦躁着,不明白凤修为什么要这样劳心劳力,敬德不解的抓着头,颔首的脸上有着对凤修身体的慢慢担心。   “在其位谋其政。”头也不抬的低声一叹,凤修再次专注着手中的奏章,虽然苍紫王朝是这片大陆之上国力最强盛的,可是北边有好战的突厥部落虎视眈眈,南方富饶之地乃是大燕朝的地方,虽然国力强盛,可是还是有太多需要处理的政务。   “大人,属下替你热些饭菜过来。”知道劝不住凤修,敬德无奈的开口,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与其这样打扰大人处理事情,还不如端些吃的过来,病了这几天,大人都很少吃东西。   关好门,敬德刚一转身却错愕的看着走过来的伊夏沫,再次的愣了愣,这才知道不是自己眼花,真的是裴王妃,这么晚的时候,“王妃,你?” 派派小说论坛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 077章 出府惩罚   脚步停顿下来,听着屋子里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声,伊夏沫纤细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咳得这么厉害,他为什么还不休息?   “大人还在看奏章,王妃还是不要打扰了,否则即使今夜睡下了,明天晚上大人依旧会熬夜。”看着伊夏沫那凝皱的眉头,敬德低声的开口,“我要给大人热些吃食,王妃若是不嫌弃一同过来。”   “病了几天了?”点了点头,伊夏沫这才收回视线跟上了敬德的身影向着一旁的厨房走了去,她虽然懂得一些基本的药疗知识,可是对凤修的咳嗽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同于北苑那狭小而破烂的厨房,右丞相府的厨房显得宽敞太多,器具一应俱全,而一旁的炉火边,敬德熟练地搅拌着用药材煨出来的稀粥,一面回答着伊夏沫的问题,“上一次从裴王府回来,大人身体就有些不适,要过年了,大人日夜操劳才会让病情加重。”   “我送过去。”接过敬德手里的托盘,看着那一大碗浓郁香味的稀粥,和凉碟清淡的小菜,伊夏沫恳切的看向敬德。   “上一次匡衡的事情,敬德谢过王妃。”憨厚的笑了笑,想起了上一次的凶险,敬德感激的看向伊夏沫,如果不是王妃那一次,大人就真的危险了。   推开门,进了卧房,异常温暖,可是烛火下,凤修的脸却是那样的瘦弱和疲惫,泛着病态的红,那是高烧不退才造成的。   “敬德,放一边,我一会吃。”神情依旧专注的看着奏章,甚至没有看一眼推门进来的人,凤修掩嘴轻咳着,半天没有听到敬德的回答,这才疑惑的抬起头,却见伊夏沫站在床边,一脸担心的看向自己。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这才放下手中的奏章,凤修牵强的笑了起来,可是胸口一阵憋闷,快速的别过头压抑住那咳嗽声,不想让伊夏沫更加的担心。   “不要忍着。”快速的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强制压抑的凤修,伊夏沫眉头凝的更加的紧,纤瘦白皙的手迅速的拍上凤修的后背,看着一旁矮柜上那堆积的奏章,心头立刻溢生出一股的恼火。   “我没事。”小声的,压抑着咳嗽着,凤修含糊不清的开口,半响后终于感觉憋闷的感觉散了去,这才再次抬头看向脸色不悦的伊夏沫,“你一个人来的?”   “九幽挡下了暗卫。”抬手探上了凤修的额头,灼热的感觉似乎要烫伤掌心,伊夏沫原本只是清冷冷的脸此刻却如同乌云般的密集起来,烧成这样,他竟然还不休息。   “你啊。”凤修心疼的看着伊夏沫,既然有暗卫阻挡,看来裴王爷定不是让她出来,听周管家的回禀,她似乎和裴王爷又闹僵了,这样出来,只怕回去又多些麻烦。   “我没事,敬德说你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皱着眉头,压抑着心头那股的不悦,伊夏沫快速的转身将托盘上的稀饭和小菜端了过来,看了一眼矮柜上堆积满满的奏章,忽然有着将他们都扔进炭盆烧毁的欲望。   “丫头不可胡闹,这些都是明天要用的。”察觉到伊夏沫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意图,凤修快速的开口,侧过身体将奏章迅速的移到了床上。   “为什么一定要在朝廷里?”敬德熬稀饭的时候,伊夏沫也听了些凤修在朝廷之上的事情,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依靠着自己爬上丞相的位置,伊夏沫清楚的明白那其中的艰辛,可是仕途再重要也没有他的身体重要。   “没事的,这身体就这样,天气暖和就好了。”感觉着伊夏沫那明显担心的摸样,凤修轻笑的开口,接过碗慢悠悠的吃了起来,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不是说放手就可以放手的。   “吃了就休息吧。”第一次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系统的学过医,否则多少可以有些的帮助,看着凤修已经没有了食欲,却强撑着吃下稀粥,甚至依旧一脸温和的表情,伊夏沫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   “看一会奏章就睡,我让敬德送你回去。”凤修轻柔的开口,虽然高烧之下,头已经是晕沉沉的疼痛,可是看到她这样不顾一切的从裴王府来看自己,那孤寂的心扉渐渐的感觉着温暖,似乎病情也轻了许多。   “凤修!”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连名带姓的喊着他,伊夏沫瞪着一双眼,恼怒的看着笑的让人不忍责骂的凤修,他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不知道休息,还要看奏章。   “丫头,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你生气。”笑声轻柔而温和,凤修看着站起身来气的脸色阴沉紧绷的伊夏沫,不由的放下碗握住她的手,“你看你,上次手伤成那样都没有告诉我,我明明对你说过周管家是我的人,你还不是独自承担下来了,幸好宫里的药材效用奇好,否则我真的要打你的。”   “不要转移话题,休息。”强势的开口,在凤修凝望的视线下,伊夏沫快速的将床上堆积的奏章一一的整理好,直接放到了中间的桌子上,服侍着凤修躺了下来,替他掖好被子。   “快睡,敬德说稀粥里加了些药材,好好休息。”根本不理会凤修抗议的表情,伊夏沫吹灭了烛火,坐在床边监视着被迫躺上床休息的凤修。   “好,听你的。”重新躺回了温暖的被子里,身边坐着是关心自己的人,凤修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无奈的看了一眼被搬到桌子上的奏章,看来只能早起将没有看完的奏章都审阅完毕。   似乎感觉到凤修的打算,伊夏沫语气凉飕飕的响了起来,“等你睡着了我就会离开,奏章我会带回王府让裴傲处理。”   这个丫头,既然有裴傲处理,那他就好好休息吧,没有再开口,只是万般无力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凤修悄然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无声的握住她的手这才真正安静的闭上眼。   太过于疲惫,在药效下,一刻钟的时间却已经睡熟了,伊夏沫看了一眼睡着了却依旧紧紧攥着自己手的凤修,这才低低的叹息一声,看着脸色疲惫的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当然怀抱里抱着那没有处理的奏章。   一直等候在门外,看着抱着奏章出来的伊夏沫,敬德惊诧的愣了愣,不敢相信的看向伊夏沫,王妃不会真的要将这奏章带回去给裴王爷处理吧。   “照顾好他。”交代一声,看着夜色清冷的苍穹,伊夏沫快速的向着院子外走了去,裴傲既然想要利用她,至少也该付出一点的代价。   “王妃,敬德送你回去,太晚了。”后知后觉,看来大人这一次真的能好好的睡一觉了,感激着,敬德颔首一笑,迈开长腿快速的追了过去。   丞相府外,一辆马车一直等候在一旁,一旁的小厮正就接着一张脸看着马车车辕上坐着的殷莫非,王爷的侍卫亲自赶马车,那马车里坐着的肯定是裴王爷了,可是殷侍卫下了命令,不许进去通报,所以小厮没有办法,只好站在寒冷的夜里这样僵持等待着。   “不用,我自己回去。”看着追过来的敬德,伊夏沫话音刚落,随即错愕的看着停在丞相府外的马车,裴傲来了。   “敬德,回去照顾凤丞相,本王的王妃本王会亲自接回去。”隔着马车的木板,传来裴傲低沉的嗓音,暗沉阴郁着,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是,王爷。”王爷亲自过来了,敬德随即点了点头,看着伊夏沫上了马车,直到马车离得远了,这才让小厮关了门向着内院走了去。   “九幽可是因为助你逃脱被关进书房处理奏章了,你倒好,不但违抗本王的命令,还带着奏章回来。”黑暗的马车里,只有一颗镶嵌在内壁的夜明珠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看着伊夏沫丢在马车车椅上的奏章,裴傲脸色不善的开口。   “再装就不像了,既然你想要利用我,这些就是代价。”扫了一眼神情莫测的裴傲,伊夏沫冷冷的丢出话,“这几天我可是配合的很好。”   原本因为不悦而紧抿的薄唇忽然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弧度,裴傲这才睁着一双幽暗如同黑潭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伊夏沫,高大的身体也不由的移到了她的身边,“那王妃倒是说说,本王在装什么?”   “你故意造成我们冷战的假象,今天夜里突然加强了北苑的暗卫人数,白天却故意告诉九幽凤修病了,这么做,不就是让我强行的出王府,给你一个惩罚我的借口。”伊夏沫快速的开口,裴傲绝对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自从那次在门口不欢而散后,他每一次看就她都是一副仇人的摸样,再加上今天的一切,自己若是再没有察觉就真的该死了。   “所以你就笃定本王会替你看这些奏章。”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裴傲一手突然的揽过伊夏沫的肩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轻佻俊美的反问,“难道本王就不能真的和你冷战吗?”   挣脱了一下,却无法挣脱开裴傲那钢铁般有力的手臂,伊夏沫瞥了一眼,冷嘲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既然王妃如此了解本王,那本王不好好惩罚王妃私自出府就说不过去了。”她竟然如此的了解自己,明明就是一个连感情都不懂得,在冷宫里住了十多年的丫头,她竟然能看透他的布局,虽然只猜对了一半。   裴王府,得知伊夏沫逃出了王府,音璇也顾不得睡觉,和圆儿焦急的等在门口,而一旁,哀怨着一张脸的裴九幽则一手拿着奏章快速的看着,苦瓜脸上带着满满的后悔,明明是让二哥吃醋嫉妒小沫儿对凤丞相的关心,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他却沦为处理奏章的工具。   “裴九幽,你胡闹什么?就算要告诉王嫂凤丞相病了,你不会明天再说,不会偷偷的等表哥上朝了再带着王嫂出去啊?”担心着,原本这些天表哥和王嫂就已经水火不容了,而九幽竟然带着王嫂打退了暗卫,让王嫂出府去看凤丞相,音璇拧着眉头,只怕表哥一怒之下,王嫂又要遭殃了。   “音璇你已经骂了半个时辰了,没事帮我看奏章啊。”被吼的极其无辜着,裴九幽悔不当初的抱怨,他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就算用刀架他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做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公主怎么那么傻呢,凤丞相再好也就是个病秧子,而且公主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怎么还想着凤丞相呢。”圆儿挎着圆脸,不停的走动着,肥胖的身体不时的挡住了裴九幽看奏章的光芒。   “胖丫鬟你不要晃了,本公子已经够烦了,你晃的我头晕了。”原本就够窝火了,而此刻这个胖丫鬟来回走动着,不时的挡住一旁小厮手里提起的灯笼的光,让裴九幽头更加的痛了。   “小王爷,如果公主有什么不测,奴婢和小王爷拼了。”一想到这样的主意是裴九幽出的,圆儿气恼的双手叉腰,愤怒的瞪着唉声叹气的裴九幽。   “胖丫鬟,不要忘记你的命是谁给你救回来的?”惨遭威胁着,裴九幽咬牙切齿的看着倏地发抖的圆儿,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小沫儿已经够头痛了,这个胖丫鬟也好不到哪里去。   “来了。”突然安静的黑暗里,有着马车声缓缓的传了过来,音璇快速的开口,探出身体看向从远处巷子里缓缓行驶而来的马车,也不知道表哥会怎么惩罚王嫂。   抬手撩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看着不远处灯火明亮的王府门口,裴傲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平静的伊夏沫,这才道:“看来音璇和九幽果真很担心你,这么晚不睡还在等着你回来。”   随着马车缓缓的停了一下来,一时之间,门口的裴九幽、音璇还有圆儿都睁大了眼睛看向马车,心头一个个都如打鼓一般,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将要面对裴傲什么样的脸色。   马车的车帘被一只刚硬的大手给掀了起来,露出裴傲那张俊冷的脸,目光敛聚,薄唇紧抿,夜色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冷厉的暗影,晦暗的气息下,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二哥,是我怂恿小沫儿出府的,要责罚你就责罚我吧。”在音璇和圆儿双双怒视的目光下,裴九幽咧嘴笑着,大方的走到了前面充当炮灰,反正横竖就是看奏章。   “表哥,王嫂也只是担心凤丞相的身体。”看着裴傲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音璇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却依旧抵挡着裴傲的寒意走上前来为伊夏沫求情。   “王爷,公主只是一时糊涂,王爷你就不要怪罪公主了。”怯弱的开口,圆儿快速的扫了一眼裴傲的脸,随即害怕的低着头,公主,圆儿也怕。   看着一个个上前说情的人,裴傲冷哼一声,一旁三个人皆是绷紧了神经,等待着裴傲的话,“音璇你的暗卫是怎么训练的,所有暗卫从明日起训练量加大一倍。身为丫鬟,竟然连主子的去向都龙不清楚,圆儿从明日起不准出北苑一步,至于九幽。”   裴傲嗓音顿了顿,扫了一眼裴九幽那纠结的俊彦,冷然的勾起嘴角,对着莫非道:“莫非,马车里的那些奏章都送到书房给小王爷批阅。”   “什么,二哥,你还有奏章?”鬼吼鬼叫着,裴九幽也顾不得许多,快速的上前掀开了马车帘子,看着马车里那些堆积的小山般的奏章,俊脸垮了下来,挫败的哀号着,二哥这又是从哪里运回来的奏章?   “王妃还不随本王进去。”无视众人那一张张敢怒不敢言的脸庞,裴傲瞄了一眼从马车里下来的伊夏沫,大步的向着王府里走了去,此刻,那刚刚冷厉的神情却已经消失,转为一股淡淡的笑意。   长风院。   “折腾了一夜。”裴傲沉声的开口,语调却比往日轻松了许多,径自的脱下外衣,这才看向站在屋子里的伊夏沫,目光幽沉深思着,似乎在考虑要如何处置伊夏沫擅自外出。   “不用考虑我。”从一开始他就在营造一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而此刻伊夏沫知道他定是在想着对自己的处罚。   “既然如此,王妃就去院子里站一夜,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离开。”冷冷的道,裴傲漠然的收回视线,转身上了床,手掌浮动,真气掠过熄灭了蜡烛的光辉。   而伊夏沫却也没有任何的话语,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床铺上,裴傲看着那黑暗之中的单薄身影,目光锐利的闪了闪,最终却沉默的闭上眼。   拂晓时分,暗黑的天际刚刚浮现出一丝的光亮,却在顷刻之间,豆大的雨点从堆积的云翳里滴落下来,哗啦啦的大雨竟如同夏日的暴风雨一般,来的突然而迅猛,狂风凛冽的刮着,呼啸之下,夹杂着雨点拍打在窗户上。   一身单衣,站在窗户口,裴傲神情漠然的看着站立在院子里那单薄的身影,大雨倾盆的落下,片刻的时间却已经让她的周身淋湿,冬日的早晨该是最冷的时刻,自己的呼吸已经形成了白色的雾气,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她确实有着旁人没有的毅力和坚定。   冷,原本站了一夜那寒意已经冻结了血脉,全身都僵硬着,可是随着大雨的落下,伊夏沫才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寒冷,雨水侵袭着身体,手脚都被冻的没有了直觉,衣服湿透了,如同被冰霜浸泡过一般,紧密的裹在身上,将那阵阵的冷意渗透进了肌肤里,嘴角发青着,牙齿已经因为压抑不住的寒冷而不停的颤抖着。   伊夏沫僵硬的抬起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却见窗户旁,不曾明亮的光线里有着一抹颀长的身影,裴傲,定定看着窗户里的黑影,伊夏沫漠然的放下冻得僵直的手,他在谋划什么,她也不知道,可是莫名的,她对裴傲有着一股的相信,相信他的布局,相信他的深谋远虑,或许那就是强者给她的影响,而她需要做的就是配合。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大雨也转为了小雨,“王爷?”殷莫非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院子里的身影,那单薄的滴着雨水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莫非,准备一下,随本王进宫早朝。”寒声的打断莫非的话,裴傲却已经自行的穿戴整齐,打开门,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伊夏沫,神情依旧冷厉而麻木,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冻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伊夏沫。   “是。”知道裴傲不愿意多说什么,莫非低声的应了一句,随即出了屋子,片刻之后打来了热水,等裴傲洗漱完毕,这才撑起伞,遮挡住细雨,随着裴傲一起出了院子。   擦身而过,一刹那,裴傲漠然的停下脚步,视线依旧悠远的看着远方,冰冷的嗓音不带感情的响起,“希望王妃还记得本王的命令,不可离开一步。”   王妃?殷莫非看了一眼伊夏沫,却不得不随着裴傲的脚步继续的向前走着,他一直以为王爷对王妃已经有所改观了,可是却不知道王爷依旧如此的痛恨王妃,竟然惩罚王妃在大雨里站了一夜。   剑眉凝皱着,裴傲压抑下心头的一股愧疚,脚步不停的向着王府的门口继续走着,冷风夹杂着雨丝吹了过来,那背影显得有些惆怅而寂寥,这一次,是他欠她了。   到底裴傲想要做什么?看着裴傲远离的看不见的身影,伊夏沫不解的思虑着,他一直站在窗户口直到刚刚离开,甚至连早饭也没有吃,可是裴傲的心思太深沉,饶是伊夏沫想破了头,却依旧想不到裴傲究竟在谋划什么。 派派小说论坛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 078章 逃出王府 看了一夜的奏章,终于在顶着一双熊猫眼的疲倦状态下,裴傲大方的放人了,让小厮拿走了所有的奏章,幸好不是自己继承的皇位,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裴九幽套拉着脑袋,直接趴在了书案上。   二哥那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罚了音璇,罚了圆儿,罚了自己,却将小沫儿带回了长风院,根本就是不舍得责罚她,然后拿自己来出气。   不甘心的撇撇嘴,裴九幽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既然不敢拿二哥怎么样,他也要去长风院揶揄一下小沫儿,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裴九幽迅速的起身,揉了揉坐了一夜酸痛不已的腰,这才大步的走出了书房向着长风院的方向走了去。   长风院外。   “音璇,让开!”怒吼着,透过木门看着站在细雨里浑身湿透的伊夏沫,毕少白怒吼的咆哮着,双目赤红,怒火熊熊的燃烧在眼眸里,更多的却是对伊夏沫的心疼,这个笨蛋野丫头,为什么要为了凤修让自己遭这样的苦。   “够了,裴王府不是毕将军可以撒野的地方。”嗓音沙哑着,音璇脸色煞白的开口,她何尝愿意王嫂这样,可是表哥的话就是命令,如果她擅自放了王嫂,只怕到头来还是王嫂要受惩罚。   “那本将军就来闯一闯。”语调冰冷下来,毕少白冷下了狷狂的脸,目光锐利的看着音璇身后的暗卫,双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恨声道:“等裴傲回来了,你就告诉他,野丫头被本将军带走了,他不珍惜的人,我珍惜,我在乎。”   “拦下!”音璇脆生的命令着,刹那,八个暗卫快速的向着硬闯的毕少白攻了过去,昨夜已经被音璇小姐训斥了一番,他们也没有办法啊,对方可是小王爷,如果今天再让毕将军硬闯了进去,只怕裴王府暗卫的名誉从此之后就要名誉扫地了。   八个暗卫卯足了全身的力量向着毕少白围堵过来,没有面对裴九幽时的犹豫,此刻他们都是全力以赴的攻击着,可是毕少白终究不是浪得虚名的将军,尤其是此刻,一道门里,伊夏沫那在风雨里摇摇欲坠的淡薄身体。   强劲的拳头带着愤怒的戾气,毕少白出手没有半点的留情,白色的身影在下雨里宛如蛟龙般的穿梭着,片刻的功夫,拳头狠狠的打上暗卫的身上。   扑哧一声,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暗卫捂着胸口,连连后退着,被重创的身体支撑不住的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呕着鲜血。   “让开!”黑色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湿透了贴在森冷而狂怒的脸上,毕少白怒吼着,狂怒着脸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暗卫,缓缓的抬起目光盯着再次挡在身前的音璇。   “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咻的一下抽出了随身的长剑,音璇眯着眼,晴朗的嗓音带着一丝的不忍的冰冷,锐利的剑锋却依旧对准了毕少白。   “找死!”怒吼着,毕少白愤怒的盯着出招的音璇,野丫头不曾亏欠过他们,为什么他们都要如此的冷绝无情,要这样的折磨野丫头。   身体越来越冷,到最后已经完全的冻的失去了知觉,伊夏沫抬眼看向院子外交斗在一起的身影,眉眼之中有着担心,音璇根本不是毕少白的对手。   长剑猛的刺空,而就在这样时间空隙里,毕少白身影骤然之间压进,一掌猛烈的拍打向音璇的胸口,今天不管是谁,他都一定要带着野丫头离开。   这样就好,自己受伤了,表哥就怪不到王嫂了,音璇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满足的笑意,等待着毕少白那猛烈的一掌。   “你们搞什么?音璇让开。”懒散的晃着步子,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裴九幽疑惑的甩了甩头,猛的看清楚雨幕里的景象时,错愕一阵,随即大声的开口,懒散散的身体在顷刻之间如同出岬的猛虎,快速的向着音璇飞掠而去,一手揽过她的腰险险的将她带离到安全的地方,也躲避开毕少白那毫不留情的一掌。   “哼!”看都不看音璇和裴九幽,毕少白快速的向着院子里跑了去,而身后的裴九幽这才发现在细雨里,伊夏沫的身体是那样的单薄而孱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这是怎么了?”扶过音璇的身体,再看了看地上痛的呻吟暗卫们,裴九幽快速的明白过来,看向长风院里扶住伊夏沫的毕少白,俊美的脸庞不由的沉重起来,“是二哥。”   “嗯,暗卫回禀,昨夜王嫂就被罚站在院子里,淋了一夜的雨。”音璇沉重的点了点头,如果表哥真的不珍惜王嫂,为什么不让毕少白将王嫂带走,至少毕少白会保护王嫂一辈子。   “该死!” 低咒一声,裴九幽也快速的向着院子走了去,他还以为二哥根本舍不得责罚小沫儿,如今才知道,二哥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心软,这样寒冷的冬天,站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二哥想要小沫儿的命吗?   “你来了。”看着毕少白那因为担心和心疼而狰狞的脸,伊夏沫淡淡的开口,淋了一夜的冬雨,声音却已经沙哑下来,含混的听不真切。   “野丫头,我带你走,这就带你走。”颤抖着手握住伊夏沫那宛如寒铁般冻得僵硬的手,毕少白痛心的低喃,一手异常轻柔的抹去伊夏沫脸上的雨水,那原本就清瘦的脸颊此刻更是冰的冻手。   “还站在雨里做什么?快进屋去。”裴九幽同样心疼的看着伊夏沫那苍白的失去了血色的脸,那冻得青紫的嘴唇,对着两人同时的开口,一面催促音璇去准备热水。   “野丫头。”毕少白错愕的看着脚步不曾移动的伊夏沫,她为什么不走,难道她还要站在这里淋雨。   “我没事。”虽然身体异常的冰冷,可是却能承受的住,没有发烧,伊夏沫避开毕少白的视线,静静的垂着目光看向远方。   “我知道了。”语调沉重着,看着固执的站在原地的伊夏沫,毕少白突然的松开握住她的手,在伊夏沫毫无防备下快速的击上她的脖子后,长臂稳稳地抱住伊夏沫软下来的身体。   “我在城南有个宅子,二哥也不知道,送小沫儿去那里。”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裴九幽对着毕少白低声的开口,随即两人快速的向着裴王府外走了去。   而一路上的暗卫也因为音璇的命令只能留守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裴王妃被毕将军和小王爷带出了王府。   城南,小小的四合院虽然比不上裴王府的华贵和精致,却也有着小家碧玉的优雅,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怒放吐芳的梅花,细雨之下,温暖的屋子里,异常的温馨。   音璇和圆儿服侍着伊夏沫洗了热水澡,灌下一碗姜汤后,这才将伊夏沫扶上了床,替她盖好了被子,将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旺旺的,唯恐淋了一夜的雨后,她会高烧生病。   泡了热水澡的手终于温暖起来,床边,毕少白痴情的看着睡着的伊夏沫,紧紧的握着她已经回温的手,拇指疼惜的摩擦着她光洁的手背,“等野丫头睡醒了,我立刻带她回边关。”   “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你绝对出不了皇城就会被二哥给抓住,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小沫儿。”叹息一声,看着坐在床边的毕少白,那狂野不可一世的大将军此刻却是痴情种子一般,可是裴九幽在怒火过后,更多的是平静,他太了解二哥的性格了,他不放手,任何人都不可能带走小沫儿。   “该死的,就算拼了命我也要将野丫头带走。”咆哮着,毕少白狰狞起脸,在圆儿和音璇四双视线的怒瞪下,随即突兀的压抑下音调,只是更加疼惜的握着伊夏沫的手。   “让小沫儿休息,我们出去谈。”裴九幽叹息一声,快速的拉过毕少白的胳膊,将狂怒的男人给拉出了屋子,看着回廊下的细雨纷纷,“后天就是除夕了,皇城已经戒严了,要出去,也要等到过了年,好好打算,否则你什么都帮不了小沫儿,也只能害了她被二哥责罚。”   “不要告诉裴傲野丫头在这里。”恨这里不是边关,恨不能立刻带着她离开,毕少白死死攥住的拳头狠狠的砸上回廊的木柱上,幸好皇城里还有些手下在,可以保护在院子外,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到她。   “放心,我可是被你给拖下水了,暂时我是不会回王府的。”裴九幽懒散的耸了耸肩膀,这个时候回王府,不被二哥给剥了皮才怪。   皇宫,下了早朝,一旁莫非快速的现身和裴傲走到了偏僻的角落这才道:“毕将军已经将王妃带走了,小王爷和音璇小姐也跟了过去,王爷需要手下查清楚王妃如今的落脚地吗?”   莫非低声的开口,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裴傲迎风站立的身影,王妃昨夜只是看望了凤丞相就被王爷罚站了一夜,而如今,却被毕将军将人给带走了,还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   冷风吹在了脸上,寒意甚重,裴傲对着一旁的莫非道:“传令下去,封锁一切消息,对外说王妃因为犯了家规被罚关押在北苑,禁止任何人探视。”   “是,属下立刻去办。”小王爷敢和毕将军将王妃带走也就是依据着这一点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王爷更是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了自己的声誉,所以才会封锁消息,只能秘密的搜查。   “怎么了,裴王爷忙碌了一个早上不回王府休息吗?”范琼挥手遣退了身后跟从的宫女和太监,向着站在角落里的裴傲缓步走了过去,小雨已经停息,湿润的空气里有着冰寒的冷意,而范琼一身大红色的凤袍,显得格外的照耀而艳丽。   “太后。”冷声的开口,裴傲依旧保持着刚刚站立的身影,迎风站立着,一身尊贵的蟒袍在大风里猎猎舞动着,整齐束起的黑发也随风旋舞着,傲然而遗世的挺拔身影有着不容窥探的威严。   “本宫听说裴王爷和王妃有些的不合,不知道是真是假?”范琼阴冷的笑了起来,抬眼痴恋的看着裴傲那冷峻的侧面,一开始她以为他真的喜欢上了伊夏沫。   可是如今看来,范琼却已经看出了些眉目,他根本是在利用伊夏沫,当时她就怀疑怎么圆儿那个胖丫鬟这么容易从裴王府被掳了出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打击范家的手段,甚至牵制住了左右丞相。   “太后多虑了,本王和王妃一贯相处和洽。”冷眉微微蹙了起来,裴傲侧过视线看了 一眼站在身侧的范琼,冰冷的嗓音有着一丝被人查探到秘密般的冰寒和恼火。   似乎感觉到了裴傲话语里的隐约流淌出来的烦躁,范琼扬起樱红的嘴角,凝望着裴傲侧面的视线里流淌出痴恋的脸色,身侧的手更是毫不遇见的握住裴傲垂在身侧的刚硬大手,“傲,你根本不必处心积虑的这样对付范家,我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变过,当初我就倾心于你,可是谁知道你竟然不愿意继承皇位,我不得不遵循范家的家规嫁给了先皇。”   低喃的语调有着抱怨,有着幽恨,范琼握紧裴傲的大手,“如今先皇已经去了,傲,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点头,范家所有的人都会效忠与你,根本不需要你部署一切,费心的去瓦解范家的势力。”   “太后你自重,本王可不想被宫里的宫女太监误会什么,让闲言闲语影响本王和王妃的感情。”无视范琼那哀怜的摸样,裴傲冷酷的抽回自己的手,倨傲的昂起头,迎视着凛冽的狂风,“夏沫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己不会负了她。”   “是吗?”看着空空的手,如同自己的柔软的心被狠狠的扎入了一刀,范琼刚刚小鸟依人的摸样倏地转为严厉的高傲,尖锐一笑,冷声道:“那本宫倒想看看究竟是裴王爷整垮了范家,还是本宫毁了裴王妃。”   迎风的脸庞终于缓缓的转了过来,一双深邃的不可见底的黑眸一动不动的锁着范琼恼羞成怒的脸,裴傲漠然的勾起嘴角,一股与生俱有的冷酷之色浮现在脸庞之上,出口的声音更是严厉的迫人,“任何敢动本王王妃的人,本王都不会放过,太后好自为之,不要像那些死掉的范家死士。”   狠历的丢下话,裴傲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的走向出宫的路,脚步沉稳,背影挺立的笔直,在寒风凛冽下,展现出属于王者强者那强势而骄傲的一面。   “裴傲!伊夏沫!”范琼死死的盯着裴傲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愤恨的双手狠狠的攥紧了一旁的梅枝,用力的折断,扔在地上,践踏,那还没有开放的梅花苞却已经被一双脚碾碎。   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宫门外,裴傲转身回头看向巍峨的皇宫,金色的琉璃碗,黄色的宫墙,雕龙画凤的屋檐高高翘起,无一处不显示着皇家的威严和尊贵。   宫廷黑暗,希望她可以忍受住这一切,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裴傲漠然的收回视线转身向着皇宫外继续走了去,为了睿儿,为了苍紫王朝千千万万的百姓,他牺牲的不仅是伊夏沫,还有当初那个笑傲人生的自己,为了这个皇朝,他的忧郁毁了情儿的一生,也让他从那个不屑朝廷争斗的王爷成为了今日的城府极深,步步为营的裴王爷,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一个人可以掌控的。   城南,小小的四合院,因为伊夏沫的身体无恙,并没有因为淋雨而生病,这四合院此刻充满了欢声笑语般的祥和。   “小王爷,那是贴春联的浆糊,不是你和毕将军打架的暗器。”圆儿气恼的叉着腰,也顾不得尊卑,喋喋不休的对着裴九幽和毕少白念叨着,为什么这些王爷将军就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放心的呢。   “胖丫鬟,真不知道小沫儿那沉默寡言的主子,怎么培养出你这个啰嗦的丫鬟。”裴九幽摇头叹息着,揶揄的同时还不忘记将手中的浆糊当做暗器般的扔向正挂着灯笼的毕少白。   “裴九幽,这可是你毁的第六个灯笼了,再弄坏了,你自己给我上街去买。”抱着大红的灯笼,身影迅速的一个飞掠,快速的躲避开那一大坨的浆糊,毕少白火大的狂吼着,手中的剪刀也在同时射了过去。   “啊,毕少白你谋杀啊。”刚一打开门,却见一把剪刀飞射而来,音璇险险的接住,挫败的瞪着一左一右对峙战局的毕少白和裴九幽,受不了的摇了摇头,“拜托你们两个住手好不好,今天可是除夕。”   头痛的抚着额头,音璇根本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带着王嫂和九幽直接躲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过除夕,可是一想到回去,伊夏沫那样孱弱的站在风雨里的摸样,音璇就叹息一声,为什么表哥如此痛恨王嫂呢?   厨房里,伊夏沫正包着饺子,这算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白色的面皮,将陷放进去,沾水湿了饺子皮的四周,然后捏成饺子的形状。   听着屋子外那嬉笑的打闹声,伊夏沫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清冷的脸上也不由的放松下来,只是转念一想,想到了裴傲,心头不由多了份深思,出来两天了,他一直没有来,伊夏沫不认为裴傲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只是他在谋划着什么,所以才没有找过来。   “小沫儿,你包的饺子看起来不错嘛。”浆糊大战完毕,裴九幽嬉笑的依靠在门口,看着站在桌子边包饺子的伊夏沫,诡异的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你想做什么?”冷冷的开口,伊夏沫戒备的看着走进厨房的裴九幽,住这里两天了,他就没有一天安生的。   “小沫儿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笑容愈加的邪魅,裴九幽用受伤的语气抱怨着,却见他快速的走到了桌子边,一手伸向了装着面粉的碗,随即快速的擦向伊夏沫的脸。   “裴九幽!”一抹脸上沾到的面粉,伊夏沫气恼的回头看着笑的得意的裴九幽,突然的,直接端过碗向着笑的前仰后俯的人倒了过去。   “咳咳,小沫儿!”被直接倒了一头白色的面粉,白头白脸下,裴九幽剧烈的咳嗽着,眨巴着唯一完好的一双眼,气急败坏的吼叫着,她未免也太过分了。   “天那,九幽你。”听到叫声,刚到门口,看见桌子边的两个人,音璇随即爆笑出声,一手扶着门框,笑的不能自己,天哪,这就是那个自诩风流倜傥的裴九幽吗?   “活该!”毕少白赞赏的看向伊夏沫,这才抬起手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面粉,以前对裴九幽的不屑也在这些天逐渐的改变了不少。   “小沫儿,此仇不报非君子。”格格的阴笑着,裴九幽却也不擦去脸上的面粉,看着站在一旁的伊夏沫,随即张开双臂,一个饿狼扑羊般的冲了过去,一面得意的冷哼,“小沫儿,这就是有福同享。”说话的同时,还使劲的蹭着身体,将脸上的面粉蹭上被他抱住的伊夏沫身上。   “恶心!”眼明手快的推开了伊夏沫,却不曾想自己被裴九幽给抱了个正着,而一头一脸面粉的裴九幽根本没看见清楚抱的是谁,直接收拢手臂使劲的蹭起脸上的面粉来了。   “毕少白,你干嘛抱着我。我对男人没兴趣。”脸上的面粉蹭掉了不少,裴九幽这才睁开眼一看,却见毕少白的肩膀下一大堆面粉,而自己正好死不死的抱着他,一刹那,嫌恶的跳到一旁,恶心的直拍胸口,抱了个男人,太恐怖了。   爆笑声再次从音璇口里迸发而出,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音璇不由的想起五福巷里的阙云,独自一人,全家都因为叛国之罪被斩首,他是不是感觉到了孤单。   姐姐,这是苍紫王朝的除夕,你是不是依旧在想着解除神经的办法,伊夏沫静静的依靠在回廊的柱子上,视线幽远的看着日头渐渐偏西的天际,知道一抹咳嗽声响了起来,快速的收回视线,却见凤修正站在门口,笑容温和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原本在思念现代的伊冬雪,可当看见眼前的凤修时,伊夏沫只感觉心头的思念被冲淡了不少,快速的向着门口迎了过去。   “看来还不错。”依旧是温和如水般的笑容,凤修抬手擦去伊夏沫脸颊上不曾擦干净的面粉,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这才责备的开口,下次不要惹怒裴王爷了。“   “我没事,你的病好了吗?”拉下凤修的手,伊夏沫关切的询问,看了一眼一旁的敬德,快速的抬手覆盖上凤修的额头,不似三天前般的烫手,看来高烧已经退了。   厨房门口,看着站在院子里举止亲昵的两个人,裴九幽抬手撞了撞毕少白的身体,揶揄的调侃,“吃醋了吧?小沫儿似乎只喜欢凤丞相那样温和优雅的人。”   “哼,野丫头是我的人,本将军有必要吃醋吗?”不屑的冷哼一声,想起伊夏沫之前的解释,凤丞相不过是像野丫头的姐姐,所以她才会对他如此的上心,可是虽然如此,看着伊夏沫那关切的摸样,毕少白胸口嫉妒的火光蹭蹭的燃烧起来。   “是吗?既然你这么大方,何不大方到底呢?”一脸不相信的看了一眼毕少白,裴九幽诡异的笑了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摸样走向了庭院里,“凤丞相。”   “小王爷。”视线越过伊夏沫看着走过来的裴九幽,凤修微微一愣,随即压抑下笑意,温和招呼一声。   “凤丞相,你就忽略不计我此刻的样子。”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一头一脸的面粉,陪酒哟狠狠的瞪了一样伊夏沫,脸尴尬的一红,幸好脸上还覆盖着面粉倒也看不出来,“凤丞相你也是独自一人,不知道凤丞相可否赏脸,今夜留下一起过个除夕,吃个团圆饭。”   裴九幽,厨房门口,毕少白噌的一下冷了脸色,两道灼热的火光愤怒的盯着裴九幽的后背,他就知道裴九幽笑的很奸诈,他竟然要留下凤丞相一起过除夕。   “可以吗?”凤修视线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厨房门口脸色铁青的毕少白,转而看向身侧的伊夏沫,这么多年来,除夕对他而言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只是他此刻竟有些期待和她一起过的除夕。   “嗯。”点了点头,伊夏沫总是清冷的面容柔和下来,甚至有了一丝的期待,这样温柔的表情,让毕少白那原本就铁青的脸此刻更加的狰狞,愤怒的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了屋子里。 派派小说论坛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 079章 媚药之毒 鞭炮声逐渐的响起,一片欢腾的气氛下,屋子里氏高燃的蜡烛,围坐在桌子前的几人皆没有主仆的约束,倒像是一家人一般。 “喝酒,喝酒。”看着憋屈的毕少白,裴九幽心情大好的招呼着,替着他满上满满一杯子的酒,他就知道有凤丞相在,小沫儿的心思肯定都转移了,毕少白也只有干吃错瞪眼的份。 “担心我喝死你。”看着不停给凤修夹菜的伊夏沫,毕少白恶狠狠的瞪着笑的碍眼的裴九幽,和他快速的碰杯,一口饮尽了烈酒。 “喂,少白凶,你要发怒的对象是可是凤丞相,不因为是我。”揽着毕少白的肩膀,裴九幽不怕死的在他耳边低喃,视线更是暧昧的扫过坐在一起的伊夏沫和凤修。 该死的移情作用!火气无处可发,明知道她只是思念姐姐才对凤修如此的亲近,可是就是心理不痛快,毕少白烦躁的耙了耙头,快速的喝着酒,等过了年,城门开了,他立刻带着野丫头回边关,离凤丞相,离裴王爷远远的。 一段饭下来,裴九幽和毕少白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凤修也因为裴九幽的胡闹也喝了几杯酒,让静得给扶进了屋里去了。 音璇扶着毕少白回屋子里之后,也将裴九幽给扶进了屋子,只余下圆儿收拾桌子,一面对着一旁的伊夏沫开口,“公主,都说守岁呢,可是大家都回屋子里睡觉了。” “事,收拾好了,你也去睡吧。”帮着圆儿收拾碗筷,伊夏沫轻柔的开口,视线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窗户外,似乎有人来了。 “王嫂。”音璇站在门口,看着暗黑的苍穹,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堆积,放不下独自过着除夕的阙云,以他的性格,或许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既然担心,就过去吧。”明白音璇那不安的心,伊夏沫静静的开口,看着音璇点了点头,之间黑暗里音璇的身影快速的掠过围墙,随后消失在了黑暗里。 这样平静的日记就要结束了吧,伊夏沫收回视线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刚推开门,却立刻警觉发现屋子里有人。 “怎么了?不怕事刺客吗?”裴傲冰冷暗沉的声音从黑暗里传了过来,高大的身影也从桌子身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口的伊夏沫走了过去。 “我知道是你。”虽然眼睛看不真切,可是感觉不会错,伊夏沫转身关上门,同样没有点蜡烛,只是看向走过来的,轮廓渐渐清楚的裴傲,“你来告诉我,要开始了吗?” “快了,初一要进宫给太后拜年。”一直走到而来伊夏沫的身前,裴傲胎手将一个荷包拿了出来,挂在了伊夏沫的脖子,沉声道:“贴身收好了,里面有两种药丸,一种可以抑制许多的毒,一种是百年老山参和多种药材研制而成,有三颗,可以保持你的体力。” 将挂在脖子上的荷包贴近肌肤收好,伊夏沫说出唯一的要求,“照顾圆儿。”范家已经知道了圆儿最自己的重要,只怕这一次,他们不会只是囚禁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直接杀掉。 “你就没有一点的反抗吗?”夜色里,裴傲锐利的目光锁住伊夏沫平静如水的脸,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明知道有多么危险,却依旧选择了他的计划行事,甚至什么都没有过问。 “范家应该不会罢休的,与其被他们的人暗杀,不如遵从你的计划,让你铲除范家。”平静的分析着,伊夏沫转身走向了椅子边坐了下来,范中直一死,范家是无论如何都会找自己报仇的,更何况宫里的太后对裴傲有着感情,而自己更是她的眼中钉了,不管从哪一方面,自己都成了范家的仇人。 “见机行事。”四个字是裴傲所有的解释,黑暗之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单薄身影,没有不安和害怕,没有吵闹和不甘,裴傲叹息一声,一手忽热握住了伊夏沫的手,低声道:“等事情完结后,我会亲自教你武功。” “好。”如果这样的话,她离开裴王府的可能性就提升了不少,伊夏沫应了一句,嗓音虽然一如既往般的淡泊,但是却还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出话语里的喜悦。 “原来你这么想离开本王。”裴傲冷冷一笑,站起来向着屋子外走了去,浓郁的黑色勾勒出的背影显得萧索而寂寥。 难道她不应该离开吗?伊夏沫面容纠结的看向离开的裴傲,他对自己连和颜悦色都算不上,只差没有要了她的命,会想留下而不愿意离开才奇怪。 转身关上门,借着从门口射进屋里的那淡淡的光线,裴傲看向椅子上伊夏沫那理所当然的表情,眼睛里漠然的闪过一丝晦暗,确实,不想离开才是奇怪,终究到头来还是他一个人支撑在苍紫王朝。 又坐在椅子上想了半个多时辰,却依旧没有看见回来的音璇,伊夏沫这才担心的站了起来,音璇去五福巷时说看看就回来,尤其阙云的身份一直让她怀疑着。 没有再有任何的犹豫,伊夏沫起身向着黑暗的夜色里走了去,五福巷,灯火微弱的亮着,一家团聚的时刻,而五福巷里确实凄凉一片,甚至闻不到半点饭菜的香味。 “你要这样病死么?”当最后一碗药再次被床上的阙云挥到了地上破碎成一地的狼籍时,音璇终于忍不住火大的咆哮,一双眼里燃起火光,可是更多的却是担心。 “滚,我还没死,就算死了,也不用你操心。”剧烈的咳嗽着,苍白的脸此刻更加的疲倦,失去了血色,长发凌乱的垂在肩上,随着咳嗽,不时的有发丝滑落到了瘦削而俊美的脸颊上,勾勒出一幅病态的男色。 “这是最后一碗药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痛心的低吼着,音璇一屁股坐在床边,烦躁的抓着头发,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好好的照顾他。 狭长的凤目幽冷的勾起一抹冷光,阙云咳嗽着依靠在床头,一手指向了门口,冷然的讥讽道:“滚出去。” “阙云!”依旧是他那冷酷的赶人声,音璇起身来,愤怒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可是脚步一顿,背对着床上的人开口道:“我出去买药。”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阙云冷哼一声,看着关合上的木门,这才收回视线漠然的闭上眼,不时的咳嗽着,直道门口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你又回来做什么?”烦躁的吼着,阙云漠然的闭着眼,直道一道冰冷的触感从脖子上传了过来,这才睁开眼,却是一把长剑正架在了他的颈项上。 “阙云公子,又和老奴见面了。”太监猥琐至极的冷笑着,干枯的手更是轻佻的抚摸上阙云那虽然苍白却依旧美艳的脸颊,发出一阵阵让人恶心的笑声。 “滚!”啪的一声打掉了负载脸上的手,阙云阴狠着眼,他怎么会忘记这个老太监,那天就是他来到这里,对他狠狠的凌辱踢打,尔后正是音璇从宫里干了过来,他才离开的。 “阙云公子好到的火气,老奴那也是奉命行事啊。”洪太监尖声笑着,看了看依靠在床头的阙云,白色的锦衣因为刚刚的动作半敞开来,露出那锁骨下完美而清瘦的身躯。 “滚出去!”快速的拉拢了衣襟,阙云愤恨的指着门外,苍白的脸因为愤怒而狰狞的纠结在一起,“滚出去。” “阙云何必如此火大,老奴这次可也是奉太后之命来的,要怪就怪音璇小姐谁看不上眼,竟然看上阙云你呢。”丝毫不在乎愤怒的阙云,洪太监发出令人作恶的笑声,扬起手中的药丸,这才对着阙云继续开口道:“放心,这不是毒药,只不过是从药铺弄来的蠢药。” “你想做什么?”愤怒的攥紧了拳头,阙云清瘦的脸上有着戒备,太后到底想要他做什么? “放心,既然音璇小姐如此倾心你,太后自然用助你一臂之力。”洪太监阴狠而毒辣的笑了起来,架在阙云脖子上的长剑微微逼近了几分,冷然阴笑,“快张嘴,吃下去,否则老奴着手一滑,谁知道会不会在你这美人般的小脸上割出一道血痕来。” “你大可杀了我。”阙云冷声讥讽的笑着,在洪太监的错愕之下,身体快速的一个上前,脖子更是狠狠的往洪太监手里的长剑磕了过去。 “哎呦,你还真的不想活了。”洪太监一惊,身体快速的一个飞身后退,长剑刷的一下收了回来,幸好动作及时才没有让长剑割断阙云的脖子。 洪太监快速的闪躲下,阙云身体一个不稳,重重的从床上跌落在地上,白色的单衣沾染了地上刚刚洒落的药汁,而显得狼狈不堪。 “啧啧,阙云你这是何苦呢?”洪太监摇头冷笑着,邪恶的目光看着从地上的阙云,黑发凌乱,衣裳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肩膀,一张苍白而清傲的脸庞,带着倔强,却更多的却是勾起人想将他摧毁的欲望。 手按到了随地瓷片上,渗透出几抹血丝来,阙云在洪太监那样羞辱的视线里,冷哼一声,拉好衣裳,还不曾爬起身来,却见刚刚的门再一次被推了开来。 “放了他!”意外眼前的一幕,可是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伊夏沫凝着眉头冷声的开口,锐利的视线看向阙云身边的洪太监,音璇去哪里了? “呦,这不是王妃吗?原来王妃对阙云也倾心那,这可难办了,难道要和音璇小姐两人共同享用这个小倌?”洪太监看着如期而来的伊夏沫,原本要拉阙云的手却转为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更是轻佻的滑过阙云那俊朗的眉宇,完全的猥琐之态。 冷哼一声,伊夏沫看了一眼被钳制的阙云,漠然的关上木门,隔绝了冷风和冰寒的气息,这才冷冷的勾起嘴角,黑色的眼眸里一片冰冷,“从我出来,一路上有人跟着,不就是让我来这里吗?” 哈哈,一阵尖锐的刺耳的笑声响了起来,看来眼前明明单薄而瘦小的伊夏沫,洪太监有着一瞬间的疑惑,宛如看见了那强势的不可冒犯的裴王爷,一样冷酷到没有表情的脸庞,一样锐利而幽深的双眼,不愧是大燕王朝的公主,终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可以比拟的。 “不错。”笑声嘎然而止,洪太监掐着阙云脖子的手倏地用力,狠戾的收紧,雪白的异常的老脸更是露出得意的冷笑,“即使王妃今夜不过来,老奴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王妃来这里。” “我来了,你可以放了他了。”目光不屑的看了一眼被钳制住的阙云,伊夏沫冷冷的吐出话来,不管阙云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太后的人,她都不能让音璇伤心。 “王妃将这颗药丸服下。”看了一眼伊夏沫,洪太监笑容愈加得意,快速的将手中的药丸丢了过去,却见伊夏沫竟然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伸手接过,然后吞服下。 她?被掐住了喉咙,呼吸渐渐困难起来,苍白而病态的脸此刻微微的憋红,阙云一双桀骜不驯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复杂,她竟然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吞了药丸。 对上阙云那凝望的视线,伊夏沫不屑的别开目光,视线依旧锐利的锁住同样有些震惊的洪太监,冷声道:“药我吃了,你可以放人了。” “好,王妃果真是个干脆的人,不过这样也好,一会等药性上来了,正好可以让阙云好好服侍你。”洪太监放声大笑着,范尚书这一招果然是妙,音璇小姐倾心阙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如果买药回来,看到阙云和裴王府滚在了床上,只怕以音璇小姐的性子,日后范尚书就多了一个可用利用的人。 伴随着洪太监那阴冷毒辣的笑声,却见他快速的一扬手,将阙云给狠狠的推了过去,而自己却已经飞身撞破了窗户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里。 为什么她会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燥热?伊夏沫放开扶住阙云的手,无声的将视线转向了窗户外,不是说那药百毒不侵吗? 那是春药,黑暗里,裴傲暗黑的身影完全痛夜色融入在了一起,百毒不侵,但绝对不包括春药,谁让她那么果真就吃了下来,他甚至来不及阻止。 “不用你救我。”倨傲的站在一旁,看着伊夏沫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阙云冷声开口,可是目光却不由的看向她,她甚至没有问,如果那是毒药她怎么办? “你以为我想救你吗?”伊夏沫冷冷的投过一抹视线,看着阙云那苍白如纸的脸,眼里的不屑愈加堆积,她也疑惑了,音璇为什么会喜欢眼前这个诡异暗沉的人,为了某种目的,当初他甚至能忍受范中直的侵犯,这个男人绝对比她想象的还要冷酷诡异。 “怎么看不起我?”清楚的感觉到伊夏沫眼睛里的不屑之色,阙云心头一怔,讥讽的冷笑出声,一把抓过伊夏沫的手,俊美的眉眼间有着浓浓冷笑之意,“一会说不定你还要恳求我这个卖身的小倌。” “不要碰我。”动作用力甩开阙云的手,伊夏沫扶着桌子边缘喘息着,呼吸越来越沉重,脸色越来越嫣红,药效却已经完全的上来,让她只感觉四肢百骸都酥软下来,身体里一股燥热的火在燃烧着。 “不管你是谁,隐藏你的身手做什么,我只说一次,不要伤害了音璇,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喘息着吐出话来,伊夏沫看了一眼震惊的阙云,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不管如何,她不想待在这里,她宁愿去面对裴傲,至少他的恨意那么的明显,而不是如阙云这样的算计和利用。 她竟然知道自己隐藏了功夫,她竟然知道,阙云震惊着,随后苍白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一步一步踉跄的走向门口的伊夏沫,快速的一个上前,再一次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气之大,完全不给她挣脱的余地。 “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阴沉的勾着唇,冷风从半开的门里穿透进来,拂起阙云那半开的单衣,黑暗的夜色里,衣服掉到众生的魅惑之色,“你竟然知道还有胆量服下药丸,为什么?” “我说过不要碰我。”再次的抽了抽手,可是春药的作用下,身体疲软的没有半点的力气,伊夏沫靠在木门上,侧过脸根本不去看阙云一眼。 “就为了音璇吗?还是说你也对这张脸有了感情?”伊夏沫的无视让阙云的笑容愈加的诡异,身体更加亲密的贴合上了木门,将伊夏沫禁锢在门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低声在她耳边道:“如今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要求我了,毕竟这药可是你为了救我而服下的。” 隐身在黑暗里,裴傲一手制止住要行动的殷莫非,低声道:“不用,她可以应付的来。”她知道暗中有人跟踪,所以在来的路上就吃了一颗药丸,如今如果她真的熬不住,她会开口的,从一开始,她似乎就知道自己在这里。 “可是王爷,那是春药,如果音璇小姐来了……”殷莫非担心的哦看向不远处门口纠缠不清的两个身影,王妃是为了音璇小姐而吃下春药的,这也是太后他们的目的吧,用阙云让音璇小姐和王妃反目,以音璇小姐的刚烈性格,被王妃和阙云背叛,很可能走上极端,投向太后那一方。 “她熬的住。”裴傲语调沉重了几分,再次对着身侧的莫非重申了一遍,黑暗里,一双幽暗的视线依旧悠远的看向门口,他了解她,她绝对可以熬的住,他不能让一切计划因为今夜而暴露,黑暗里,肯定还有范家的人在监视着。 “如果是你,应该可以熬的住药性,而我也可以。”任何一个受过专业训练过的人都可以忍受各种酷刑,不管是肉体的痛,还是精神的折磨,都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力压抑住,伊夏沫漠然的推开阙云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你疯了,那可是他们特制的春药,你难道想死吗?”当洪太监拿出药丸时,阙云就知道那药的成分,可是她却不曾想到,他们竟然不是给他吃的,而是让她服下,用来挑拨音璇和她的关系。 头也不回着,呼吸越来越沉重,身体里一波高于一波的感觉狂风暴雨般的席卷而来,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和煎熬里呐喊着,伊夏沫双手狠狠的赚成了拳头,指甲更是尖锐的刺进了掌心里,用以压制身体里那本能的渴求。 “该死!”看着摇摇晃晃走向院子里的身影,阙云目光暗沉着,幽暗的光芒闪烁在眼底最深处,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了音璇,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是这个时候明知道会死,却还是固执的要离开,只是不想破坏自己和音璇之间的关系。 可是他们才认识多久,从她回到裴王府,到如今,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竟然可以为了另一个人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吗? 啊!身体深受不住,伊夏沫一手狠狠抓住了院门的门拴,空虚之下,身体里被燃烧起的火光浓烈而炽热的燃烧着,下腹阵阵空虚的感觉席卷而来,她曾经吃过春药,所以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可是强大的意志力之下,她却还是选择了离开,甚至对着暗中的裴傲摇了摇头,不准他现身让铲除范家的计划付诸东流。 “你抵抗不住的。”即使是阙云自己,他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抵挡的住着春药的药性,跟不要说她这个普通人了,冰冷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阙云快速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看着伊夏沫深深扣紧门拴的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随即覆盖上她的手,带来一股舒适的欢愉感觉。 “我们去偏房,哪里邮件密室,音璇不会知道的。”抓紧伊夏沫的手,掌心之下,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紧绷而颤抖的感觉,阙云叹息一声,要拉着她向着另一边的屋子走去。 “王爷。”莫非低声的开口,抬头看向一旁神情紧绷的裴傲,虽然王爷对王妃一直是仇恨着,可是莫名的,莫非有种感觉,除了仇恨,或许王爷对王妃还有另外的感情,这个时候怎么能让阙云带着王妃离开。 “莫非,不要忘记了,本王对王妃可是深恶痛绝着。”冷言冷语的吐出话来,裴傲峻冷而刚硬的五官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冷酷,鹰隼般的黑眸里迸发处一股仇恨之色来,他是仇恨她的,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对他而言也是一样,或许更能让范家的人坚信自己对她的仇恨,让计划可以更好的实施。 那紧紧握住的大手传来一阵阵舒适的感觉,如同一道清冷的甘泉慢慢的熄灭着拿呗燃烧起来的欲望之火,可是短暂的舒适下,更多的却是残忍的渴求,不甘心只有那只手背抚慰。 “暗中可还有人,你以为他们会让我们去偏房吗?”硬生生的停下脚步,伊夏沫抬头看向身高高出自己一个头的阙云,冷冷的吐出话来,他们就是让想让音璇看见不该看的一幕,如果真的进了密室,那一切不就是白费了,所以暗中范家人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去密室。 “当然了,除非你愿意动手暴露自己的身手。”看着阙云思虑的脸,伊夏沫这才大力的甩开他的手,踉跄的晃着步子再次走向院子门口。 他竟然失去了判断力,范家的人就是要做这幕戏,可他竟然什么也没有想到,阙云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走向门口的伊夏沫,除非暴露自己的身手,直接狙杀掉暗中的人,带着她躲避开音璇的视线进入密室。 可是容不得阙云多想,伊夏沫刚到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拉开院门,而门已经应声别推了开来,抓着买来的药,音璇推开院门,快速的冲进院子里,直接将同样站在门里的伊夏沫撞到。 “王嫂,你怎么来了。”疑惑的一愣,音璇迅速的上前扶起地上的伊夏沫,接触到她的手时,这才惊觉她手上那灼热的高温。 “没事,看看你怎么还没有回去。”收回手,不想让音璇发现自己的状态,伊夏沫淡淡的开口,迈开步子继续向着门外走了去,“我回去了。” “王嫂,小心。”点了点头,此刻才看到站在寒冷冷冽里,一身单衣的阙云,音璇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过来,抓着买来的药,怒容满面的向着冷风里的阙云走了过去,火大的语调再次责备的响起,“你不想活了吗?”这么冷的天,身体的病还没有好,他竟然就这样站在冷风里。 “不想活的人不是我。”视线盯着伊夏沫那瘦小的背影,阙云冷声讥讽的开口,扫了一眼音璇疑惑不解的面容,冷哼一声,“枉费她那么顾及你,而你竟然没有发觉她中了春药。” (ps:太后的阴谋给伊和阙云下了春药,一方面要来挑拨音璇和伊的关系,在叶如眉暴露了之后好重新再裴王府安插自己的眼线,另一方面想要测试看看裴傲对伊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如果裴傲不出手,那说明他根本不在乎伊,即使她中了药盒阙云在一起也无所谓,第三,是为了让伊河阙云在一起之后,好让毕少白和凤修对伊彻底失望,不再维护她,这样太后报复起来就没有障碍了,颜怕写的不清楚,所以在解释一下,么么,亲们。) |派派小说论坛lanmo123456789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80章 谁解媚药 阙云!倏地转过身来,伊夏沫愤怒的盯着开口的阙云,对上音璇那由震惊转为担心的视线,不由感觉到一恼,音璇来了,暗中的人即使想要动手也应该不是音璇的对手,自己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四合院去。 “王嫂,怎么回事?”手中的药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音璇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手迅速的抓起伊夏沫的手,一手随即搭上她的脉搏,脸色越来越紧绷,真的是春药。 黑暗之下,暗中的人观测的洪太监忌惮音璇的身手也不敢贸然出来,虽然不能挑拨音璇和她的关系,可是至少让裴王爷更加仇视伊夏沫,这样一来,太后的目的也达到了,而且只要伊夏沫和阙云这个小倌有了肉体的关系,只怕不管是毕将军,还是凤丞相都不会如同之前那般的维护她了,太后和范大人这一招真的精妙。 如果成了,挑拨了音璇和伊夏沫的关系自然是最好的,即使被音璇看透了,至少可以让伊夏沫背负上不贞洁的贱名,无论是裴王爷,还是毕将军,凤丞相都会唾弃她的下贱,竟然和小倌苟合。 偏房。 脸色潮红的可以滴出血来,身体越来越压抑不住,伊夏沫吃痛的哼了一声,随后快速的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只是双手狠狠地攥住木桶的边缘,冰冷的水里,忍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煎熬。 “王嫂,我去叫阙云进来。”看着伊夏沫那病态的红晕,看着她那因为强行压制,而痛苦咬破的嘴角,音璇痛苦的别开眼,如果不是为了她,王嫂怎么会承受这样的痛苦。 “胡闹!”冷声一斥,伊夏沫快速的抓住了音璇的手,睁开眼,清澈的眸子里不再是一片的冰冷,幽淡里却是满满的柔和。 “可是王嫂你。”嗓音哽咽着,音璇紧紧地握住了伊夏沫的手,心头阵阵的哽咽,王嫂原本根本不需要承受这些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上次在凤霞宫也是这样,为什么到最后都是王嫂在受苦。 “出去,我可以的。”紧紧的握住了音璇的手,伊夏沫再次将身体完全的浸入冰冷的水里,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泡在冷水之中,骨头甚至都被冻得嘎吱声响,可是身体里却还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灼热。 “出去!相信我。”重申着,看着音璇一步一步的出了门,伊夏沫终于压抑不住的低吼着,快速的拔起头上的发簪狠狠地扎进了胳膊上,鲜血顺着伤口汨汨的流了出来,疼痛似乎可以抵消那春药的折磨。 可是短暂的痛苦过去了,被压制的药性再次狂烈的席卷而来,甚至比刚刚更加的猛烈而蚀骨,伊夏沫狠狠攥紧掌心里的簪子再次狠狠地扎进了胳膊上,原本冰冷的水里渐渐地被鲜血染红。 而外屋,音璇不停的来回走动着,可是紧闭的门里却没有半点声音,担心之下,一贯总是俏丽而开朗的脸庞此刻却被阴霾所代替。 阙云坐在椅子上,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凝重的深思,伊夏沫?她明知道自己隐藏了身手,明知道她转身离开,自己也不可能死,最多承受一些折磨而已,可她竟然知道这一切,却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吃下药,这个女人,究竟是太过于冷血,还是太过于温柔。 感觉着屋子里那悄然无息的死寂,音璇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阙云,千丝万缕的情绪纠缠中,最后倏地一个转身,坚定而痛苦的嗓音说了出来,“阙云,你进去,你进去。” “你真的要我进去?”看着侧过来脸颊不看向自己的音璇,阙云冷酷的勾起嘴角,这就是她们之间的情谊吗?为了彼此,最终却是牺牲他。 “是,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再也不会来这里一步。”音璇缓声凝重的开口,语调冰冷而绝望,为了阙云,她一次次的做贱自己,可都到头来却都是连累了王嫂受苦。 屋子里,冰冷的木桶里,伊夏沫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的动容,音璇这个笨蛋,随后将视线转向窗口边的裴傲,“你不该在这里出现的。” “无妨,阙云不会是范家的人。”冷沉的声音响起,裴傲关上窗户向着木桶里的伊夏沫走了过来,看着她被咬破嘴角的唇,“忍不住就说出来,本王不介意给你解了春药。” “我可以忍得住。”漠然的收回视线,将整个身子更加的侵入了冰冷的水中,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原本清澈的水里此刻却已经被鲜血染的鲜红。 “靠自残来压抑药性。”带着似是而非的冷笑,裴傲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眼伊夏沫那被簪子扎出两个血窟窿的伤口,峻冷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残酷的玩味之色,“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王妃,而且也是为了我的计划而受伤的。” “我只是为了音璇,为了我自己而已。”闭上眼,不去看裴傲那冰冷的神色,伊夏沫苍白的脸色异常的平静,铲除了范家,自己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服下春药是为了让音璇不会受伤,而这一切都和裴傲没有半点的关系。 “这么说倒是本王自作多情了?”冷哼一声,裴傲一手挑起伊夏沫在手中湿透的黑发,修长的手指带着挑逗的暧昧擦过伊夏沫苍白的脸颊,带来一股战栗的感觉。 “不要碰我!”原本已经渐渐压抑的药性在他若有似无的拨弄下,似乎更加炽热而旺盛的灼烧起来,伊夏沫倏地睁开眼,愤怒的盯着弯着腰,站在木桶边的裴傲。 “如果你不是大燕朝的公主,一切或许就会不同了。”裴傲盯着不停喘息则的伊夏沫,她一直在强忍着,不惜的用簪子扎上手臂,不惜咬破嘴角,却不会向他求救。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粗重的呼吸着,伊夏沫收回视线,直接的赶人,她可以忍受得住,不过只是春药而已,更何况如今药性已经退了一半了。 “哼,你以为本网愿意来吗?”愤怒的冷哼了一声,裴傲暗沉的嗓音里有着不屑的愤怒,可是看向伊夏沫的视线却是格外的柔和,根本不见半点的仇恨之色,快速的握了握她抓着木桶边缘的手。 走啊!喘息着,无声的看着裴傲,伊夏沫示意的看向一旁的窗户,他们的对话阙云应该已经听到了,所以他可以走了,否则真的让阙云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小心。”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在伊夏沫催促的视线里,裴傲快速的想着窗户走了去,片刻之间,却已经飞身出了屋子。 而此刻,在裴傲刚一离开,阙云却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看着依旧和衣浸泡在冷水里的伊夏沫,清瘦而高傲的脸庞上带着一抹的不解,冷笑着开口,“你赶走了裴王爷,难道真的想要我给你解了春药的药性。” “话说完了,你也可以走了。”闭着眼,看都不看阙云一眼,伊夏沫思虑着裴傲的用意,他居然会一直跟在她身后,这个男人究竟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范家的一举一动根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许只有阙云,他还没有看清楚,所以才会故意和自己演出刚刚的那一幕。 “你真的以为靠自己可以抵制住药性吗?”轻蔑的看一眼伊夏沫,阙云大步的走了过来,快速的执起伊夏沫的手,看着水里那被鲜血染红的色泽,目光暗了暗,随后快速的聚集起真气,不断的将绵长而雄厚的内力输入到了伊夏沫的掌心里,顺着她的筋脉,一直输送到了她的身体里,帮着她压抑着春药的药性。 “不用看,我只是不想你血流尽了死掉。”对上伊夏沫那一双清澈的似乎可以一眼看见底的眼睛,阙云别过脸,冷嘲的讥讽一声,“而且音璇已经说了,只要我救了你,她就不会再缠着。” “你配不上音璇。”阵阵的内力如同一道清冽的春风般快速的席卷了身体里的每一处,那磨人的灼热也渐渐的消退下来,伊夏沫看着阙云那异常邪魅而俊俏的脸庞,毫不客气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音璇生性开朗,干净,对人更是没有任何的城府和心机,可是相对的,阙云除了那桀骜的容貌外,性格阴骛不定,心境更是猜不透,这样黑暗的人配不上音璇。 “裴王妃,你还真敢说,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在救你!”脸色一阵阴冷,阙云看着伊夏沫,不由感到一阵恼火,阴恻恻的眯起眼。 “我有让你救吗?”同样语气不善,为音璇感觉到不值,伊夏沫迎视着阴晴不定的阙云,被他抓住的手倏地用力要抽回来。 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阙云倏地用力,按住伊夏沫的手,面容一愣,异常秀美的五官狰狞的变了变,这才恨声道:“你疯了,这样乱动,真气扭转,你的命就真的没了。” 一个多时辰后,天色渐渐的明白,体内那药性终于完全的退去,伊夏沫终于轻松的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却见阙云脸色更加的苍白。似乎随时要倒下一般。 “你没事吧?”看着阙云那异常难看的脸色,伊夏沫也顾不得浑身的湿透,快速的扶过他踉跄的身体,却被阙云嫌恶的甩开。 “不用你假好心。”话刚一说完,刹那,阙云只感觉胸口剧烈一痛,快速的按住了胸口,可是一口鲜血却还是从口里喷了出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却是冷汗淋漓,看得出伤的不轻,不过也是,输了一夜的真气,不受傻瓜才有些的奇怪。 “放手。”冷冷的开口一贯嫌恶的语气,可是太过于虚弱之下,却正无力的靠在伊夏沫湿透的身上,阙云这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逞强!”斜睨的挑眉看了过去,伊夏沫扶着脸色煞白的阙云走向了床边,却见原本一直纠结的阙云却突然的瞪过眼,嘲讽一笑,说他逞强,刚刚输送真气是,是谁逞强的抽手,差一点两个人都受伤。 彼此的对视一眼,阙云和伊夏沫突兀的都笑了起来,他们或许是同一类人吧,只不过伊夏沫过于冷漠,而阙云过于阴鹜。 “王嫂,是我。”等了一夜,音璇终于带着一脸疲惫的推开门,却见床边,伊夏沫和阙云同时露出了笑容,原本都是不会笑的两个人,此刻却同样的露出笑容,淡淡的,没有半点的张扬,可是却成功的将两人的脸庞都柔软下来,看起来异常的般配。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脸色却阵阵的苍白,音璇双眼绝望的转过身来,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你休息,我去找音璇。”将阙云按睡在床上,伊夏沫快速的向着屋子外追了过去,身上依旧是湿漉漉的衣服,浑然不曾察觉这寒冬初晨的冰冷。 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思,阙云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随后默默的闭上眼,休息着,调节着身体里的气息。 “音璇。”看着站在院子里,迎风站立的音璇,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来,扳过音璇的肩膀,对上她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这才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去照顾他,我去买药。” “什么?”不明白的看着伊夏沫,知道看出她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珠,音璇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王嫂一夜都在木桶里,那她和阙云根本没有做什么?可是为什么王嫂的药性会解了? 太多的疑问下,想要追问已经走出门的伊夏沫,可是却又不放心屋子里的阙云,音璇只能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去,看来只有问他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中堂药铺,买了些药,伊夏沫也顾不得别人眼里自己那一身湿透的怪样,用簪子抵押下来,拿着药向着五福巷走了过去。 刚走到一半的路,身后马车声却响了起来,马背上裴傲换下了一贯黑色的衣裳,而是一身淡蓝色的外袍,黑发用玉冠整齐的输在脑后策马迎风而来,带着几分倨傲和尊贵。 “要进宫了。”随着裴傲勒停了骏马,一旁的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裴傲看了一眼一身湿透的伊夏沫,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药上,“给阙云的?让暗卫送过去,马车上有干净的衣服。” 片刻的功夫后,马蹄声再次响在了清晨的街市上,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鞭炮的回响声,大红的对联带来欢庆和喜悦,而皇宫更是焕然一新的喜气,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高悬在门楼之下,随风飘荡的大红灯笼,处处都是张灯结彩般的喜庆。 “裴王爷,王妃。”一路之上,太监和宫女们都恭敬的跪下行礼,而裴傲一直带着伊夏沫到了裴睿居住的龙璇殿这才停了下来。 “皇叔,皇婶。”直接挥退了一旁服侍的宫女和太监,看到裴傲和一起走过来的伊夏沫,裴睿雀跃的喊着,快速的跑了过来。 龙璇殿里残余的积雪早已经被太监和宫女清除干净了,而得到自由的裴睿也顾不得身后的裴傲和伊夏沫,如同放出山的小野孩,在御花园里穿梭着,不时抓个雪球。顽劣的向着裴傲和伊夏沫的方向扔了过来。 自己五岁之前也曾和姐姐一样这样快乐的玩耍过,虽然那个时候爹地和妈咪忙着研究,可是和姐姐在一起,伊夏沫从没有感觉到过孤单。 “皇婶。”看着站在一旁失神的伊夏沫,裴睿小小的俊脸上快速的染上笑意,欢快的高喊着的同时,一个大大的雪球随即扔了过去。 等伊夏沫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雪球却已经人到了眼前,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而这时,一只大手却快速的从身侧伸了过来,稳稳地抓住雪球,阳光下,在那古铜色肌肤的大掌里,雪球破碎,点点晶莹的雪花顺着裴傲的指缝滑落下来。 伊夏沫抬起头看着正对着阳光站立在眼前的裴傲,依旧是那冷峻刚硬的脸庞,幽深不见底的黑眸,薄唇微抿着,眉宇之间有着一丝的隐约可以感觉到的凝重。 “多加小心。”松开手掌里残余的碎雪,裴傲大手顺势的按住伊夏沫的肩膀,低沉的嗓音有着惯有的醇厚,从一开始的仇恨到如今,他忽然感觉着一丝的烦躁,之前,他恨不能就这样的折磨着他,让她偿还情儿当初受到的苦,可是此刻,想着即将而来的一切,裴傲却隐约的感觉到牵挂。 “没事。”不在意的开口,伊夏沫迎视着眼前裴傲那深邃的眸光,淡淡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条件。” “放心,学武本王可是最严格的师傅。”她学武应该是为了可以更加顺利的离开裴王府吧,裴傲倨傲的一笑,面部冷硬的线条也因此软化了不少,其实他一直都是好看的男人,只是因为威严,只是因为冷酷,而让所有人都不敢窥视,只能是仰慕。 “不过即使你学了功夫,想要离开,也没有那么容易的。”看着伊夏沫那明显璀璨起来的双眸,裴傲只感觉一股不悦,懒散邪魅的语调带着讥讽随即响了起来,也成功的让伊夏沫刚刚轻松的心情瞬间转为一贯的冰冷。 “那是我的是。”气恼的冷哼一声,伊夏沫直接拍开肩膀上裴傲的大手,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不但阴毒,而且极其的聪明,根本就看透了她的一举一动。 “这样就恼了?”被她粗鲁拍开的手悠悠的滑上伊夏沫微微凝皱起的眉头上,裴傲定睛的看着眼前这张清瘦冰冷的小脸,每一次气恼时,眉头总是凝皱着,目光清澈到冰冷,樱红的唇也是如此的泯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是习惯了她的性格之后,裴傲却慢慢的发现其实她似乎很单纯,即使连冷漠也只是单纯的冷漠,不多话,什么都无所谓。 “你看什么?”不习惯被他那双锐利的似乎可以看透人内心深处的黑眸凝视着,伊夏沫脚步一个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再次戒备的看向裴傲,却见他带着一丝笑意的唇慢慢的上扬,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带着笑,也带着一丝的诡异难懂的表情。 “本王发现之前有些的失误。”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裴傲扬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的明了,之前他将她想的太过于复杂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裴傲这才惊觉她远远不似脸上那么的冷漠难懂,冷漠似乎只是她的保护色。 单纯的她不会为了圆儿一个丫鬟将自己的手伤成那样,不会为了音璇,自愿服下春药,或许真的只是在冷宫里长大的丫头,宫里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一切还没有学会,即使冷漠,也只是最单纯的一面,不让外人接近了解她,也不去接触了解其他人。 “皇叔,皇婶。”不甘心被丢在一旁没人搭理,裴睿喊了一声,在裴傲和伊夏沫同时看过去的瞬间,呼呼两个硕大的雪球快速的扔了过来。 “睿儿,速度不够快,力道不够强。”依旧是一只手先后接下两个雪球,裴傲低沉的开口,看了一眼再次偷袭不成的裴睿,手腕一扬,刹那之间,两个雪球宛如利剑般快速的掷了出去,而躲闪不及的裴睿笑容还僵直在脸上,却已经被两个雪球给打的一头的白雪。 “皇叔,你以大欺小。”白皙的小手懊恼的抹去脸上的雪花,裴睿气的哇哇叫着,快速抓起刚刚捏成的雪球,再次展开了反击。 一时之间,御花园里成了小小的战场一般,雪球满天乱飞着,远远守候在一旁的宫女和太监都低垂着头,不敢窥视,可会在那一阵阵小孩银铃般的欢快笑声里,在偶然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里依旧偷偷的撇过去一眼。 远远的看着一大队的人马走了过来,裴傲倏地收敛了一瞬间柔和的表情,转身看向虽然是清冷着脸庞,却眉眼带着淡淡笑意的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抓住她的手,沉声道:“本王答应你,这一次之后,范家势力铲除了,本王不但会教你功夫,之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或许一切原本也是和她无关,可是只因为痛恨伊啸,所以裴傲将怒火牵连到了伊啸最宠爱的女儿伊夏沫身上。 “我不会死吧?”不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伊夏沫凝眸看向裴傲,如果不是异常的凶险,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放心,本王说过的话绝对不会更改,你的命除了本王没有任何人可以拿走。”握着伊夏沫的手用力的收费,裴傲沉声的许诺,神情冷肃而郑重,可是没有性命之忧,却依旧是凶险万分。 “那没事了。”她要留着命回到现代去,伊夏沫刚刚一瞬间的担忧随即放了下来,只是不明白的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裴傲,从一开始他就有意的顺着范家的布局在行事,为什么此刻他却看起来有着一丝的后悔。 “裴王爷和王妃好恩爱啊,睿儿,还不快到母后这里来,弄得一身的雪着凉了可怎么办?”范琼依旧是华丽的凤袍,金色的线秀出的凤凰栩栩如生,有着翱翔的天宇的尊贵,梳妆整齐的发丝盘秤了高贵的发髻,打制精美的珠钗点缀其间,配上那妆容华丽而美艳的脸庞,有着一番高贵妇人的神采。 “母后。”刚刚宛如稚子的笑容立刻收敛下来,裴睿小小的手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端着平稳的步子向着范琼走了过去,神态冷峻,,如同第二个裴傲一般。 “还不随你皇叔会龙璇殿换衣服,一会大臣们就要来朝拜了。”染着大红豆蔻的手轻柔的无摸着裴睿的头,范琼挑起眉,目光阴毒的看向站在裴傲身边的伊夏沫,这个骨瘦嶙峋的贱人根本就配不上傲的丰神俊朗,更不用说她还是个不贞洁的贱人,出家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处子之身,这样的名目下,她倒要看看伊夏沫如何的翻身。 苍紫王朝的规矩,大年初一,大臣携内眷子女一同进宫朝拜,男眷都去皇上的龙璇殿,而女眷自然是去太后所在的凤霞宫。 “是母后,儿臣告退。”裴睿应下话,不舍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和裴傲,这才再次面无表情的开口,“皇叔,这边走。” |派派小说论坛下一个秋天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081章 茶水下毒 凤霞宫里更是喜庆的色泽,大红的宫灯在寒风里摇曳着,窗户上,门上都贴满了象征祥和的对联和福字,宫女太监们也换上了整齐的衣裳,带着暗红的色泽看起来格外的喜庆。 大殿里,有着炭火荜拨的燃烧声,暖暖的气息下,竟也感觉不到那么的寒冷,范琼端坐在上位,斜睨着眼瞅着坐在一旁的伊夏沫,冷冷的勾着嘴角,华丽高傲的脸上流露出阴毒狠厉之色。 “容嬷嬷,将大燕朝进贡的茶叶拿过来,这可是王妃陪嫁是带过来的。”等了许久,可是伊夏沫脸上依旧不曾有半点表情,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眼神冷漠,范琼暗自恼了一下,这才殷勤假笑着开口。 “是,老奴这就去。”点头退了下去,容嬷嬷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复仇的得意,余光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伊夏沫,臃肿的身体随即快速的向着外面的偏殿走了过去。 一会,却见太监和宫女不时端着沏茶需要用的器具进了大殿,直到最后容嬷嬷拿过一个精致小巧的瓷器罐子,打开罐子口,一股竹茶的清香随即蔓延开来。 “本宫听说这竹茶乃是深山之中最珍贵最难采摘的,茶生在竹林之中,而竹却长在茂盛的森林里,野兽常常出没,人烟稀少,所以那竹子是异常的清脆,而那竹林里的茶更是珍贵无比,这么好的茶叶,还是请王妃给本宫沏上一壶来,让本宫野品一品大燕朝的茶水。” 曾经刺杀过一个日本株式社的社长,而当初她就是用一手精湛的茶艺引起对方的注意,然后在茶社里直接将目标刺杀了,没有多余的话,伊夏沫径自的走到了茶几边,随后动作娴熟的取出茶叶,热水沏茶,动作熟练而优美。 片刻后一阵清香的茶味蔓延开来,而伴随而来的是容嬷嬷的声音,“太后,范尚书在殿外求见。” “宣,也让范大人尝尝我们大燕公主的茶艺。”看来事情都办妥当了,范琼嗓音轻快起来,快速的开口,看向一旁沏茶的伊夏沫视线更加的恶毒而得意。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跪下身来行礼,范鹰暗自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伊夏沫,老奸巨猾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杀机,这个害死中直的凶手,他要她不得好死。 “范尚书怎么到本宫的凤霞殿里来了,裴王爷和皇上,还有众多大臣此刻应该都在龙璇殿里。”范琼阴险的笑着,樱红的嘴角高高的扬起,为这即将而来的成功雀跃激动着,伊夏沫,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她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回禀太后,老臣刚从城里来,自从武三死了之后,皇城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参将,所以皇城内外的安全都是老臣一手负责者。”范鹰阴毒的视线看向正专注沏茶的伊夏沫,一双满是算计的毒辣双眸里此刻更是报仇心切阴寒,低声的继续道:“刚刚老夫收到了手下的回报,和中堂这个在皇城多年的药铺的店铺,竟然被人在天刚亮的时候给一批神秘的杀手给血洗了,所有药铺的人无一生还,杀手手段利落而狠毒。” 和中堂,倒着茶水的手微微一怔,伊夏沫心头已经明白,一切都已经开始了,范家的布局已经拉开了序幕,可是他们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头来,真正被算计的不是自己,而是范家。 “是吗?在大年初一的时候竟然发生这样的血案,简直无法无天。”啪的一声,范琼震怒的开口,一手狠狠地拍上了桌子,对着一旁的太监尖声命令道:“立刻去皇上的龙璇院,让皇上和裴王爷,还有大臣们立刻过来,这样的事情本宫绝对要彻查到底,看看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苍紫王朝横行霸道。” “太后,你息怒,喝杯茶,消消火。”容嬷嬷担心的看着怒容满面的范琼,立刻轻声的叮嘱着,目光不由的看向一旁沏茶的伊夏沫,“王妃,茶好了没有?” “好了。”端过一杯香味四溢的茶水,伊夏沫漠然的开口,将手中的茶水递了过去,看了一眼虽然一脸怒火,可是眼底却藏着冷意的范琼,不由衷叹着,和裴傲斗,只怕这个苍紫王朝还没有多少人可以胜利。 “裴王妃果真是贤惠,可是本宫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裴王爷和王妃似乎有些不和呢?”范琼结果碧绿的茶水,看了一眼,随即眯起眼,笑容和煦的看向眼前的伊夏沫,“不过也难怪,本宫听说王妃到裴王府之前却已经是不洁之身,一个失了身的女人,即使是大燕朝的公主,裴王爷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而之前王妃似乎又和凤丞相暧昧不清,难怪让裴王爷如此的恼火,让王妃在院子里罚站了一夜。” 诡谲的笑着,在伊夏沫无波的视线里,范琼低下头喝着茶,悠然的品着,笑容更加的阴狠毒辣,“果真是好茶,看来大燕朝进贡的茶叶果真是极品,而王妃的手艺更是让本宫佩服,容嬷嬷,端一杯给范尚书尝一尝。” “是,老奴遵命。”容嬷嬷立刻向着伊夏沫身边走了过去,拿过一杯茶向着一旁的范鹰走了过来,恭敬的将茶水递上,“范大人,请。” “王妃,这茶果真是好,本宫要……”范琼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脸色剧烈一变,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破碎成一地的碎片,而范琼原本妆容华贵的脸上此刻却是痛苦的狰狞。 “你竟然敢毒杀本宫!”含混不清的指责着,范琼痛苦的一手揪紧了胸口,一手指着一旁神色未变的伊夏沫,噗哧一声,一口乌黑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触目惊心着,任谁也知道太后此刻中毒了。 “来人,来人,将下毒的裴王妃给拿下。”范鹰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手甩开手里的茶杯,快速的和容嬷嬷一起扶起吐血的太后,一手对着外面的侍卫大声的高喊着。 一时之间,凤霞殿里乱成了一团,太监宫女忙碌的跑着,叫御医,服侍中毒的太后,皇宫侍卫在范鹰的指挥下,已经将手中的长剑架到了伊夏沫的脖子上,等待着太后最后的裁决。 下毒嫁祸?站在一旁,看着太医和太监宫女不停的穿梭在内殿里,院子里被皇宫侍卫禁锢住的伊夏沫嘴角勾起冷冷的笑,那茶叶是大燕朝进贡的,是自己泡的茶,是自己端给扶起的,而且一旁还有范鹰和容嬷嬷作证,这一次想要脱罪只怕根本不可能了,而且他们之间也说了,和中堂被人灭口,只怕这一次的陷害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是怎么了?”裴睿前脚跨进了凤霞殿诧异的看了一眼被侍卫禁锢住的伊夏沫,小小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不悦,大步走了过去,板起酷酷的小脸,怒声一斥,“还不快放开朕的皇婶,你们不想活了。” “皇上,裴王妃下毒谋杀太后,如今御医正在内殿。”听着外面的声音,范鹰快速的从内殿里跑了出来,冷冷的扫了一眼一旁傲然立于大臣之首的裴睿,随即噗通一声跪在了裴睿面前,低声哀叹的回禀。 “什么?”一时之间,大臣们里如同炸开了锅一般,信与不信都没有了意义,太后被下毒,裴王妃当场被抓,这一切不管是事实还是冤枉,裴王妃这一次绝对脱不了干系了,而且相传太后甚是仇视裴王妃,如此一来,裴王妃只怕是凶多吉少。 “范大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夜喝了几杯酒,而一觉睡到了天亮,在敬德的伺候下急忙的赶到了皇宫里,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凤修看了一眼伊夏沫,这才温和的向着跪在地上的范鹰开口询问。 “凤丞相有所不知,老臣刚从外面进宫,原本该去龙璇院,只是因为皇城的和中堂被人灭了口,老臣所以前来回禀太后一声,却不曾想到裴王妃竟然如此歹毒,在太后的茶水里下毒,谋杀太后。”说到后面,语调愈加尖锐而狠毒,范鹰愤恨的看着被逮住的伊夏沫,阴毒的冷笑着,害死中直的凶手,他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着范鹰的描述,凤修脸色愈加的沉重,从茶叶到沏茶过程都是她一个人所为,甚至有容嬷嬷和范鹰为证,太后中毒时事实,不管如何,此刻她都逃不了干系,关键就在裴王爷身上,如果裴王爷愿意维护,夏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时之间,不仅是凤修,甚至是所有的大臣都将若有所思的视线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裴傲,阳光之下,冷硬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让大臣么一个个都憋住了呼吸,不知道这事情究竟会如何。 “来人,,将伊夏沫压进大牢,等太后的毒解了,一切再调查。”冷声的命令着,裴傲阴冷的视线看向一旁平静的伊夏沫,嘴角带着一贯冷漠的弧度,似乎是乐的看见此刻的局面。 “是,王爷。”侍卫应下命令,在大臣们的视线里压着伊夏沫退出了凤霞宫,一时之间,偌大的庭院里,虽然挤满了大臣,可是却是如同死一般的安静,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之声。 皇叔?裴睿转过身来,看着一直被押走的伊夏沫,这才失望的看着神情冷漠无比的裴傲,小小的乌黑眼眸里有着失望和伤心,皇叔竟然这样对待皇婶,可是刚刚在御花园里打雪战时,皇叔分明对皇婶还是那么的亲切,可是为什么一会就变了脸色。 看着被押走的伊夏沫,范鹰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之前的调查果真没有错,裴王爷并不是真的维护裴王妃。 阴暗的天牢里,因为身份特殊,也因为毒杀的对象是当今太后,伊夏沫被囚禁在了天牢最隐蔽的牢房里,单独的牢房在天牢的最深处,异常的黑暗,潮湿,透露着冬日的冷气,到处都有腐尸的气味。 坐在地上的稻草上,伊夏沫看着眼前拿一根根巨大的圆木的牢门,摇了摇头,随后漠然的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休息着,直到狭长而黑暗的过道里有着脚步声传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么阴冷。”看着站在牢门口的凤修,伊夏沫睁开眼,第一句话却是责备,无时无刻,她总是担心着凤修那孱弱的身体。 “丫头,这一次很危险。”半个时辰足可以调查太多的事情,尤其是他手中有着锦衣卫这只庞大的力量,凤修站在牢门口,拧着眉头,面色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她知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有多么的危险。、 “事情都查清楚了。”隔着牢门,凤修冰冷的手握住伊夏沫那清瘦的双手,语调更加的沉重,柔和如水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心疼和不舍,“太后中的毒已经查清楚了,是大燕朝特有的毒——蝎红,将蝎子的毒液提炼出来,用茶叶炒干,根本查不出来,如果太后之前喝过这茶,绝对不会和你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偏偏是太后一直没有喝,知道今天才喝下,会中毒。” “还有呢?”伊夏沫异常的平静,清瘦的脸上带着刚刚的淡然之色,似乎被关押在天牢里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这蝎红在皇城里还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和中堂,如今和中堂所有的人都被杀了,死无对证。”握着伊夏沫的手更是用力了几分,凤修苍白而瘦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愁意,“更棘手的是,和中堂是大燕朝安置在苍紫王朝的据点,如今一切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怪不得灭了和中堂,原来那里是大燕朝的地方,伊夏沫快速的思虑着从凤修口中听到的一切,倏地想到了阙云,这才道:“我去和中堂,只是抓药。” “我知道,事情发生了之后,音璇已经赶到了宫里,证实你去和中堂去抓药,可是我让锦衣卫去五福巷带阙云进宫,可是去了之后才知道阙云已经下落不明,在他住的地方搜到了一间密室,里面有还不曾来得及烧完的信笺,证明阙云也是大燕朝的探子。” 饶是凤修此刻也没有半点解决的办法,茶叶是大燕朝进贡的,沏茶的是大燕朝的公主,证人阙云是大燕朝的探子,如今更是下落不明,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她,大臣们更是被煽动的要立刻将谋杀太后的凶手斩首。 “所以说阙云跑了,和中堂被灭口,我已经成了大燕朝谋杀太后的熊书。”伊夏沫淡淡的开口,虽说这一切听起来有些的牵强,可是如果她背负上大燕朝谋杀太后的罪名,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了,大燕朝根本不是让公主来和亲的,而是让公主来刺杀太后。 突然的,伊夏沫脚步一个后退,脸色猛的煞白一片,这才是裴傲的目的吧,根本不是为了铲除范家,不是为了借她的手来消除范家的势力,他根本是要给大燕朝安一个刺杀太后的罪名,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大燕朝,他骗了自己! 一时之间,心头情绪翻涌着,伊夏沫喘息着,第一次感觉自己根本不是裴傲的对手,他一面的冷漠,一面的关切,根本都是做戏的假象,他的仇恨的是大燕朝的皇帝,仇恨的是整个大燕朝,而如今,却让他有了最完美的理由! 看着伊夏沫突然惨白的脸色,凤修的担忧更是重了几分,快速的握住她不停颤抖的手,“不用担心,我会让锦衣卫查清楚一切。” “我没事。”抽回自己不停颤抖的手,感觉着脖子上的荷包似乎变得异常的沉重,伊夏沫淡然一笑,转身走向了地牢阴暗的角落里,到头来,被算计的人似乎只是自己而已,是她连累了大燕朝,以为裴傲只不过想要借机铲除范家,或许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可是最终的目的却是大燕朝。 左丞相府。 “爹,不要逼我对你动手!”大厅里此刻已经是一片的狼藉,桌椅倒了一地,凌乱里,毕少白赤红着眼,愤怒的盯着站在眼前的毕忠,野丫头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理不睬。 “你这个混账东西。”怒不可遏的咆哮着,毕忠一个上前,在毕少白杀人般的视线里,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挥了出去,重重的打在毕少白的脸上,原本狂傲清冷的脸上此刻有着五个明显的巴掌印。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你只会害的毕家家破人亡而已。”颤抖着手,毕忠怒火蹭蹭的瞪着依旧桀骜不驯的儿子,愤怒的继续咆哮道:“那是什么罪名,你知道吗?毒杀太后,不管是真是假,和中堂灭了口,阙云跑了,这一切都显示着裴王妃就是幕后的凶手,她来到苍紫王朝不是和亲,而是刺杀,你去救得了谁?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可是边关大将军,如果这个时候和大燕朝扯上任何关系,毕家早就要背负上叛国的罪名。” “谋杀太后?”狂烈的笑声讥讽的响起,毕少白怒着眼,张狂的脸上带着痛心和讥讽的狂傲,“那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不过是太后想要霸占裴王爷,而使出的手段而已,不过是范鹰那个老匹夫为了私仇而陷害而已!” “是,你知道,我知道,甚至所有的大臣都知道,可是有什么用吗?伊夏沫谋杀的罪名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你以为裴王爷是什么人,他会不清楚,他为什么放任这一切发生,一来是要借机铲除范家的势力,一来可以趁机打击大燕朝。”毕忠挺着浑圆的身体,发怒的咆哮着,矮胖的身体因为怒火更是气得不停地颤抖着,恨不能敲醒自己的儿子,让他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可是野丫头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成为那么这些人的牺牲品!”刚硬的大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她不过是一个无辜的人而已,凭什么要让她牺牲,凭什么要让野丫头来承受着一切。 “无辜?”毕忠大笑一声,冷哼道:“她是大燕朝的公主,就凭着血缘关系,这一切都要让她来背负,如果查清楚了,和她没有关系,范家就算是彻底完了,如果查不清楚,大燕朝这个谋杀的罪名就是清楚不过了,更有可能的是,裴王爷早已经部署好一切,无论是范家还是大燕朝都被算计了,你去掺和什么,不要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去了。” “那我就不当这个大将军!”看着一脸冷血无情的爹,毕少白倏地站直了身体,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如果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宁愿弃掉将军一职,带着野丫头隐居在山林之中,也不要理会朝廷之上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来人,将公子送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院子一步。”毕忠愤怒着一张脸看着已经下了决心的儿子,恼火的喊着,幸好他早已经有了防备,否则毕家真的要毁了。 “滚开,今天谁挡在前面我灭了谁!”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四个护卫,毕少白视线紧紧的看了一眼毕忠,随后怒声一吼,狂怒的脸上带着肃杀的沉重,这一次,不管如何,他一定不会让野丫头再出事了。 “公子,得罪了。”护卫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抓向毕少白,而被擒的毕少白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倏地动起手来,可是身体力的内力却像一团软泥一般,根本无法聚集。 “爹,你对我下药!”胳膊被两个会为反扭在身后,毕少白暴躁的嘶吼着,大力的挣扎起身体,可是却依旧无法聚集起半点的内力和真气。 “你以为你昨夜为什么会宿醉了一夜,那酒里早已经被下了药,只不过药量不重,你才和裴九幽以为是醉酒昏睡了一夜,能在四合院的酒水里下药,你以为还有谁,裴王爷早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将公子带下去。”毕忠挥挥手,看着大力睁着可最后还是被带到下去的儿子,重重叹息一声,肥圆的身体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裴王爷究竟想要怎么办? |派派小说论坛下一个秋天手打,转载请注明| 082章 鞭打之刑 相对于左丞相府的混乱,裴王府此刻更是被一股窒息的气息笼罩着,圆儿已经哭红了眼,跪在大门口抽噎着,音璇一夜却如同老了几岁一般,疲惫着,更多的却是后悔和心痛,终究还是她害了王嫂,阙云不见了,她算是能证明王嫂去和中堂只是单纯的抓药,而不是联络大燕朝的探子,可是他不见了,走了,让王嫂连唯一的证人也没有了。 而屋子里,裴九幽神情漠然的坐在椅子上,醉了一夜的酒,面色疲惫着,衣裳不整,完全不见往日小王爷的潇洒俊朗,沉着眼,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 “王爷,王爷,奴婢求你救救公主吧。”跪在地上,圆儿哭喊着,嗓音已经沙哑的听不清楚,只能死死地抱住裴傲的腿,如今一切证据都对公主不利,如果王爷再不维护公主,公主就真的没有救了。 “莫非,拦下。”嫌恶的看了一眼抱住自己双腿苦苦哭闹的圆儿,裴傲冷声的吐出话来,大步的向着长风院里走了去,而哭闹的圆儿被莫非直接挡了下来,根本进不了长风院里半步。 “没想到二哥会连我也利用,对我也下药啊。”懒洋洋的开口,裴九幽抬起眼看向走进来的裴傲,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九幽,你什么意思?”音璇不解的回头看向神情复杂的裴九幽,又将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的裴傲,不解的皱着眉头,什么时候表哥对 九幽下药了。 站起身来,状似懒散的弹了弹衣袍,裴九幽狭长的桃花眼里依旧带着笑,只是不是一贯的调笑和挪揄,而是冷冷的讥讽和痛心,修长的手指拍了拍音璇的肩膀,裴九幽漠然的视线看向了裴傲。 “昨夜除夕,我还以为自己和毕少白那痴情种子喝太多的酒才会一夜宿醉,原来是酒里被下了药,才让我们醉到中午才醒过来,而这个时候二哥一切都安排好了,小沫儿被打入天牢,和中堂被人灭口,阙云也跑了。” 语调越来越阴冷,裴九幽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目光逼迫的看着神情冷峻的裴傲,“如果我和毕少白都没有宿醉,至少这一切不会这么容易的发生,阙云跑不了,太后那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沫儿独自过去的。” “说完了?”裴傲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锐利的视线扫了一眼阴晴不定的裴九幽,“说完了就退下。” “二哥,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你啊。”裴九幽放声大笑起来,总是懒散的俊颜此刻却带着沉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裴傲身边,看着这个从小就维护自己的兄长,看着这个冷血无情的兄长,“二哥,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待小沫儿,你明知道太后要陷害她,你明知道阙云是大燕朝的探子,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让小沫儿一步一步的走入陷阱?” “下去!”剑眉深皱着,裴傲眯言看着咄咄逼人的裴九幽,看着他眼中那股冷漠之色,面容倏地一拧,可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迈向着内室继续走了去,而莫非也成功的阻挡下裴九幽和音璇。 卧房里,一片的宁静,隐约的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大年初一,原本就是个喜庆的日子,可是一切都在这一天发生了。 借机铲除范家不错,还是借机攻打大燕朝?裴傲站在窗口,双手负在了背后,颀长的身影在夕阳的光辉下笼罩发出淡淡的光辉,这一次,不论查出来,还是查不出来,与他都没有半点的损失。 一开始,利用圆儿被囚禁的事情,他确实让凤修无法拉拢范鹰的势力,而毕少白因为那五百精兵的事情早已经出了皇城,等他回来的时候事情都结束了。 而这一次,一方面可以铲除范家,另一方面可以打击大燕朝,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完全可以狠狠地打击伊啸,毕竟她是他的女儿,是大燕朝的公主。 尔后,再秘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逼迫范家承担下诬陷和亲公主,挑唆大燕朝和苍紫王朝关系的罪名,范家就是彻底毁了,可是她或许也会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就死在天牢里。 负在背后的手倏地攥紧,裴傲锐利的视线里闪过一丝的犹豫,这原本是他的计划,铲除范家,将范家的势力收回到自己手里,可是如今,真的要牺牲她吗?她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只以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铲除范家,而不是趁机打击大燕朝。 悠远的视线看着点点夕阳的余晖,冷风呼啸下,裴傲似乎又看见伊夏沫那清瘦的身影,即使到被带进天牢里,她或许都没有想到,她会死在那里,没有半点出来的机会,因为她死了,日后,他才可以让范家彻底的背负上陷害公主的罪名,让范家彻底无法翻身,可是。 犹豫了吗?裴傲目光倏地锐利起来,他,他绝对不会犹豫,这是伊啸欠自己的,欠情儿的,这一切,不过只是向伊啸讨回十分之一。 天牢里,黑暗而潮湿的地方没有半点的温暖,坐在杂乱的稻草堆里,伊夏沫漠然的看着狭长过道墙壁上那昏黄的烛光,或许她没有可能离开这里了。 “吃饭了,吃饭了。”随着一声铁棒敲打的声音响起,隐约的可以听见外面的牢房里传来的声音,嘈杂声里夹杂着牢头的怒喝声。 “吃饭了。”狭长而黑暗的过道里传来一声沙哑而暗沉的声音,牢头拎着木桶走了过来,在昏黄的蜡烛下,那张脸满是麻子般的脸渐渐的清晰起来,狭长的双眼带着阴冷的诡谲,脸上是坑坑洼洼的麻点,魁梧的身体看起来不像是个牢头,倒像是个打手。 “呦,怎么能给我们的和亲公主吃这牢饭。”随着牢头的身后,范鹰一脸阴沉笑容的走了过来,看着牢头放在地上的饭食,毒辣的笑着,一脚狠狠地踩在了饭菜上,“王妃是何等的身份,还不将饭菜拿走,换一份来。” “是,大人,小的立刻就去。”牢头点头哈腰的应着,快速的从木桶里重新端出一份,扔进了牢房里,饭团已经乌黑的发霉了,散发着臭味,那腌菜早已经烂的不能吃,被扔在了地上,不时的有着蛆虫从腌菜里钻出来。 “怎么?王妃还是不想吃?”看着面无表情的伊夏沫,范鹰恶毒的冷笑,摇着头,“这可如何是好,王妃以后的饭食都是这样的,这里可是天牢,不是裴王府,王妃还是乖乖的吃吧,否则饿死了,裴王爷可会心疼的。” 牢房里回荡着范鹰那毒辣而得意的冷笑声,可惜坐在角落里的伊夏沫却没有半点的表情,神情漠然,似乎这一切都和她无关一般。 笑声戛然而止,范鹰倏地一个上前,双手抓着牢门看着伊夏沫,恶毒的讥讽道:“可是老夫弄错了,裴王爷已经将这一切交给老夫来调查了,王妃,如果不吃饭,那老夫可要仔细审问毒杀太后的案子了。” 裴傲,你果真骗了我!伊夏沫清澈如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神色,随后偶然的归于平静,看着牢头打开了牢门,她不能逃,逃也不可能逃出去,即使裴傲欺骗了她,可是凤修不会,他必定会来救自己出去。 漠然的让魁梧的牢头压着自己拿着脚铐锁住了双脚,伊夏沫走出了牢房,向着过道外的审讯室走了去。 依旧是暗黑的小屋子,一旁烧着滚热的炭盆,一张桌子摆放在前面,墙壁两变摆放着一样样黝黑的散发着恶臭的刑具,一个身穿囚服的男人双手被吊在墙壁的铁环上,身体上早已经是血迹斑斑,昏死过去了。 “王妃,老夫得罪了,来人,将犯人给铐到铁环上去。”范鹰坐到了桌子前,一掌拍到了桌子上,阴毒冷笑着。 双臂被拉开吊在了铁环上,伊夏沫明白这将是一场酷刑折磨,可是她如今只有等待,不要说这里是天牢,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甚至会让他们有借口杀了自己,然后给她安上一个畏罪潜逃,在混乱里被杀死的罪名,所以她必须等待着。 “王妃,你知道吗?你身边这个男人可是海上蛟龙——战浔,可惜犯到了老夫手上。”范鹰冷笑着,看了一眼无所畏惧的伊夏沫,慢悠悠的走到了炭盆前,拿起烧红的滚红的烙铁,阴毒的笑着,随后狠狠的将烙铁压上了战浔的肚子上。 啊!一声惨烈的叫声响起,被烫的肌肤处迅速的冒出白色的烟雾,伴随着呲呲的烧焦声,皮肉在烙铁下迅速的发出焦糊的气味,原本昏厥的战浔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身体剧烈的抖动着,束缚住双手的铁链更是叮叮当当的摇摆声响着。 “王妃,你怕了吗?”拿着烙铁,范鹰慢慢的将烙铁在伊夏沫的面前左右晃动着,恶毒的老脸上满是得意的冷笑声,“王妃,只要我这烙下去,王妃你的脸可就是毁了。” “可是王妃,你不用担心,老夫不会如此的,至少也让你先招供了再说。”范鹰得意的大笑着,将烙铁扔回了炭盆里,手一挥,快速的走回了桌子前,拿过毛笔和纸张,这才再次看向伊夏沫,“王妃,你从和中堂拿来了蝎红毒药的茶叶,下毒谋杀太后,你可承认?” 漠然的睁着眼,伊夏沫看着得意洋洋的范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和中堂被灭口,阙云也跑了,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说什么都太迟了。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范鹰却丝毫没有半点的恼火,对着一旁身材魁梧的牢头道:“刘麻子,王妃看来还不懂天牢的规矩。” “大人,小的知道了。”刘麻子残忍的笑着,一脸的麻子此刻看起来更加的阴森恐怖,快速的走到了一旁的刑具架子前,拿过乌黑的皮鞭,嘿嘿一声冷笑,脱了外衣,在掌心里啐了两口口水。 咻的一声,鞭子在划破了空气,发出咻咻的声音,范鹰悠哉的靠在椅子上,一双恶毒的眼看着伊夏沫,手一挥,刘麻子随即扬起了鞭子。 鞭打声回荡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原本进宫的宫装早已经被换下了,单薄的身躯外只有一件白色的囚服,在鞭打下,衣服快速的破碎成布条,鲜血顺着鞭打的痕迹渗透出来。 啊!低声的哼了一声,伊夏沫只感觉身体被一鞭接着一鞭的抽打分成了无数份,到处都是火辣辣的剧痛,皮肉被鞭子撕裂开来,片刻的功夫下,上半身却已经没有半点完好的肌肤。 “退下,老夫亲自来。”看着只哼了几声的伊夏沫,范鹰暴躁的低吼一声,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拿过刘麻子手里的鞭子,阴毒的冷笑着,看着清冷脸色的伊夏沫,随即狠狠的扬起鞭子,重重的抽下。 一鞭接着一鞭,范鹰恶毒的冷笑着,脸上满是报复的狰狞之色,“王妃,放心,老夫不会要了你的命,老夫要你一点一点的偿还中直的在天之灵。” 狂胜大笑着,范鹰疯狂的抽着鞭子,随着皮鞭的落下,伊夏沫单薄的身体被打的左右摇晃着,破烂的囚服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更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斑斑。 嘴角带着一丝的冷意,伊夏沫喘息着呼吸着,看着濒临发狂的范鹰,漠然的勾着嘴角,桀骜不驯的小脸上有着不曾屈服的高傲,这副身体是该好好的磨练一下,即使没有她原来的身体灵活,至少也要挨得住抽打。 “好,好,王妃还能笑得出来。”恼怒着,清晰的感觉着伊夏沫那不屑的神色,范鹰狂怒的一把扔掉了鞭子,狠狠的掐住了伊夏沫尖细的下巴,狰狞而扭曲的脸上带着发泄不出的恨意,她竟然还敢笑,她竟然还敢笑。 “刘麻子,给老夫将辣椒水和盐水端过来了。”狠狠的掐着伊夏沫的下巴,范鹰恶毒的瞪着她那双清澈的黑眸,老脸倏地凑近,阴毒的开口道:“王妃,一会你可就笑不出来了。” “是吗?”目光微挑,伊夏沫知道此刻她不该激怒一个失去了理智的人,可是骨子里的反叛性子却被激了出来,或许是裴傲的背叛让伊夏沫那清冷的脸上此刻更加冷傲而诡谲,甚至多了一份身为杀手的冷血无情。 “不错嘛。”一旁同样被束缚住的战浔抬起头来,满是污垢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脸庞,只有那一双眼睛带着精神,看不出来像是被囚禁一年多的囚犯,反而有着海上大盗才有的狂傲之色。 挑过目光看了一眼从烙铁的痛苦下醒过来的战浔,伊夏沫淡漠的收回视线,看向正在木桶里加辣椒水和盐巴的刘麻子。 “不错,老子喜欢,果真性子够辣。”伊夏沫的无视,让战浔竟然发出响如打雷般的闷笑声,声音很大,如同咆哮一般,配合着他那破烂囚服下的黝黑而魁梧如熊一般的身体,看起来就是一个江海匪寇的粗犷。 “老匹夫,有种的对着老子来,难为一个娘们你算什么。”得不到伊夏沫的回应,战浔拉了叮叮当当的声响的铁链,一张巨大的脸从乱发里抬了起来,对着坐在桌子前的范鹰挑衅的喊叫着。 “闭嘴,老夫没力气理会你。”对于这个在海上猖狂一时的大盗,范鹰根本懒得理会,如果不是为了逼问出他在海上的落脚地,早已经将这个熊一般的战浔给杀了,那里还容得他在天牢里撒野。 混合着辣椒水和盐巴的水发出辛辣的气味,刘麻子嘿嘿的阴笑着,看着全身满是鞭打伤痕的伊夏沫,麻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毒辣,慢慢的走了过来,拿起葫芦瓢,一瓢水就这样泼了过去。 原本就灼热刺痛的伤口被盐水和辣椒水泼上,伊夏沫身体痛的剧烈的抖动着,双唇紧抿着,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吃痛声,若不是那清瘦苍白脸上紧绷的神色,会让人以为这辣椒水不是泼在她身上一般。 “哈哈,老匹夫,看来这娘们根本不怕你啊。”看着伊夏沫那漠然承受的脸色,战浔纵声大笑起来,铁链更是哐当的声响着。 “好,好,王妃果真厉害,不愧是大燕朝派来的杀手。”范鹰铁青脸色,看着狂笑着的战浔,愤怒的瞪过一眼,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把那张巨大的脸立刻被打倒了一边,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可是却打不断战浔那得意的大笑声。 刘麻子的辣椒水一瓢接着一瓢的泼了过去,伤口在辛辣的刺痛下带着一阵的痛苦,伊夏沫挑起眉头,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训练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一副幼小的身体,而是依旧从那样惨无人道的训练里熬了过来,如今,她更不会垮下。 “够了!”看着伊夏沫那根本感觉不到痛的脸,范鹰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拿起鞭子又狠狠的的抽打了几下,这才怒声道:“将人带下去,看好了,明天老夫再来审问。” 手上的铁链被解了下来,满是鞭打伤口的身体在虚弱之下软了下来,伊夏沫一手扶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在范鹰恶毒的视线里,慢慢的向着狭长的过道走了去,安静里,只有脚镣拖在地上的声音。 重新回到了地牢里,伊夏沫这才痛的呻吟出声,坐在杂草堆里,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身体,冷冷一笑,眼眸里染上一抹讥讽的冷意,身为一个杀手除了自己,绝对不能相信任何人。 可是她竟然犯了杀手最低级的错误,相信一个仇恨自己的人,到最后成了这样的结果,如果她不相信裴傲,和毕少白离开了,就算最终逃不出去,至少她还努力过,而不是这样被囚禁在天牢里,根本没有半点逃出去的机会。 “小娘们。”粗鲁而低俗的叫声响了起来,战浔敲打着一旁用木头彼此分开的牢门,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伊夏沫,拨开杂乱的头发,熊掌般的大手在脸上随意的抹了几下,继续道:“小娘们,不要怕,等老子的手下来了,劫了天牢,将老子救出去的时候,老子会带你一起离开的,让你做老子的夫人。” 余光撒了一眼一副色迷迷模样的战浔,伊夏沫漠然的靠在墙壁上休息着,既然裴傲背叛了她,那么不管是九幽和音璇,还是毕少白,凤修想要来救自己都不可能了,至少短时间里是不可能的。 “小娘们,你难道是个哑巴?”半天没有得到回答,战浔皱着乌黑的眉头,不甘心的怕打着作为墙壁的木头,“老子被关了一年了,他们什么刑罚没用上,可是老子还活的好好的,小娘们,你若是应了老子的话,老子就告诉你如何在那些酷刑下活下来。” 连在牢房里都不能安静一会,伊夏沫直接侧过脸,闭上眼睛休息着,神情漠然,等待着明天的酷刑折磨,也等待着凤修他们的行动。 天牢门外。 “小王爷,音璇小姐,太后交代下来,不管是谁,都不准见犯人。”挡住要进天牢的裴九幽和音璇,天牢的侍卫恭敬的开口,可是挡在他们面前的身体没有半点的后退。 “放肆,本公子要进去,还需要你过问,滚开。”裴九幽怒吼声,俊美的脸上带着愤怒和焦躁,“快滚开,否则本公子可就不客气了。” “小王爷,老奴奉命看守天牢小王爷还是请回吧。”一声悠悠的声音从天牢里传了出来,洪公公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的脸,雪白的面皮,似笑非笑的模样,抿着小嘴,可是那精神灼烁的双眼里却流露出冰冷的寒意。 他不是这个老太监的对手,裴九幽愤怒的一甩衣袖,拉着音璇向着来时的里走了去,“进不去,那个老太监就是隐藏在宫里的四大高手之一。”硬闯,根本是不可能的。 |派派小说论坛下一个秋天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83章 太后用刑   “那怎么办?难道看着王嫂在天牢里受罪。”音旋担心了一天,自责悔恨了一天,脸上早已经是满满地疲惫和无力。   “二哥是不可能放人的,我们去找凤丞相,他或许会出手帮小沫儿。”裴九幽快速的行走着,脑海里有着满满的担心,二哥将案子交给了范鹰,根本就是不给小沫儿活路。   连夜赶到了右丞相府,似乎凤修已经料准了他们会来一般,早已经让敬德等候在了门口,直接将赶来的裴九幽和音旋带回了书房里。   “请坐。”温暖的书房里有着炭火燃烧的热流,凤修站在窗口,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裴九幽和音旋,低声一叹,“我只在早上见了她一面,之后皇上的圣旨就下了,不准任何人进天牢。”   所以即使是他,身为苍紫王朝的右丞相,也没有办法进去,毕竟下的是圣旨,那代表的不是小皇上裴睿的意思,而是裴傲的意思,更不用说宫里的天牢都是太后和范鹰的人。   如果裴傲有心救人,就不会让侍卫将她关押进天牢,而是锦衣卫的地方,这样至少凤修可以有办法从中间斡旋,可是裴傲已经决定要牺牲她来铲除范家,或者来打击大燕朝。   “有没有可能将小沫儿劫出来?”裴九幽缓缓的开口,总是带着懒散笑容的脸上此刻却是万分的凝重,只怕晚一天救人,小沫儿就多了生命危险。   “没有可能。”凤修温和的嗓音里也染上了深思,将书案上的一张图纸平摊在了桌面上,“这是天牢的地形图,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去,而这里有洪公公把守着,里面的把守侍卫的情况也不清楚,硬闯是不可能的。”   如果可以硬闯,那注定着凤修要倾倒所有锦衣卫的力量去劫天牢,那意味着他必须动用自己的势力,而这样做,弄不好,凤修可能会同范家一样,一不小心就会失去自己苦心经营的成果。   “没有表哥的命令,我不可能调动暗卫。”音旋面色格外的沉重,不能动用暗卫,劫天牢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五楼的势力不可能随意的运用,裴九幽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犹豫地看着凤修,如今这些人里,唯独只有凤修有势力和二哥抗衡,可是如此一来,却需要凤修赔上所有的势力,为了小沫儿,这样做根本不可能。   “我会派人潜入天牢,了解夏沫的情况。”凤修和裴九幽对望一眼,视线再次的转向了窗户外,为了夏沫,动用自己的力量,如果这只是裴王爷的一个阴谋,那自己所有的势力会在一瞬间崩塌。   “难怪小沫儿对凤丞相如此上心。”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凤修,裴九幽诚挚的开口,这个时候,他再笨也明白凤丞相的担心,只要稍有不慎,凤丞相所有的势力都会因此而崩塌,太过于冒险,只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不要说是凤丞相,如果是自己,裴九幽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为了救小沫儿而放弃所有的一切。   再次回到了裴王府,已经是吃饭的时间,看着饭桌上摆放的精致菜肴,裴九幽不屑的冷哼一声,走了过来,视线扫了一眼,讥讽的冷笑声响起,“二哥还有心情吃饭,不知道小沫儿在天牢里有没有吃的东西,将案子交给了范尚书,二哥的心思果真没有人能猜的透。”   “她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裴傲冷声的开口,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饭桌前的裴九幽和间旋,沉声道:“坐下,吃饭。”   “抱歉二哥,我吃不下,二哥你自己吃吧。”不屑的哼了一声,裴九幽一甩衣袖,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和二哥这样的人同桌吃饭,我怕自己吃不下去。”   “放肆。”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裴傲倏地站起身来,怒视的看着转身离开的裴九幽,阴冷的五官上有着因为肃穆而紧绷着。   头也不回着,裴九幽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而一旁音旋也转身跟了过去,原本总是热闹的花厅此刻只有裴傲一人站在这里,独自品尝着孤单的感觉。   他错了吗?可是他们可有谁知道情儿当初受到的苦,那样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却被伊啸给毁了,他这样报仇难道错了?   慢慢的坐了下来,裴傲拿起筷子独自吃起了晚膳,不管是为了苍紫王朝,还是为了情儿,他必须走到这一步,而她,伊夏沫也必须待在天牢里,即使因此丢了性命,那也是她欠情儿的。   竣冷的五官带着冷酷的漠然,裴傲慢慢的吃着,到口的菜肴却因此失去了味道,干巴巴的泛着苦味,“我会死吗?”耳边突然回响起黑暗里,伊夏沫那张清瘦的小脸,而他的回答是:“除了本王,没有人可以要你的命。”   是啊,这一切都是他亲自布下的局,看着范家一步一步的踏入陷阱,看着她那原本疑惑的目光渐渐的转为放松,或许是信任,她以为她不会死,所以即使有太多的折磨,她也无所谓,可是她不会想到,或许她真的会死在天牢里。   大年初二,苍紫王朝依旧沉浸在新年的喜悦里,被下了药,内力尽失的毕少白一天一夜不曾吃下任何的东西,砸毁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可惜院子外有着左丞相的高手在,毕少白根本出不了房门一步,而他那五百精兵也被安置到了皇城外,没有毕少白的命令是断然不可能回皇城的。   一夜不曾睡下,裴傲将手中收到的信笺放在炭盆里烧掉,毕忠可以爬到左相的位置,自然知道此刻是非常时期,不管是谁,若是想要救下伊夏沫,注定了要被牵连,谋杀太后的罪名下,毕忠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弄不好,就是勾结大燕朝叛国的罪名。   而凤修呢,打开了窗户,冷风飒飒的从窗口吹了进来,凤修会如同当时而对匡衡一般,不惜一切的将她从天牢里救出来,即使赔掉他那么多年培养出来的势力也在所不惜。   天牢里,伤口在辣椒水和盐水的浸泡下痛了一夜,伊夏沫舔了舔干燥的双唇,冻了一夜的身体僵硬的不能动弹,似乎每动一下,那冷意就从骨头里刺穿过来。   “小娘们,冷么,谁让你窝在墙角到,到这这来,老子这里还有件衣服给你。”战浔伸了个懒腰,扯动到了肚子上昨天被烙铁烫到的地方,一阵粗鲁而低俗不堪的骂声随即喷了出来。   沉默不语着,伊夏沫视线依旧看着狭长过道里的蜡烛光芒,一夜了,不管是谁都没有来天牢看她,看来裴傲已经决定牺牲她来报复大燕朝,然后等她死后,再查清楚真相,给范家安插上陷害的罪名,彻底的铲除范家。   “王妃,该吃早饭了,一会范大人可要来亲自审问。”依旧是昨日的刘麻子,拎着木桶走了过来,阴毒的双眼看着角落满是鞭打伤痕的伊夏沫,将一个破烂的搪瓷碗放到了地上,毒辣一笑,低着头将口水吐进了碗里,随后又蹲下身来,慢悠悠的抓起一把和着草屑的沙土丢进了碗里,用粗大的手指搅合着,这才开口道:“王妃,不要不吃啊,你昨晚可就饿着肚子,只怕不吃下去,你的身体熬不住。”   “你这个畜生,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娘们。”伊夏沫依旧是漠然的神态,如同没有看见刘麻子的举动,倒是隔壁牢房的里战浔骂了起来,啪的一声将自己面前的碗给一脚踢飞了,怒喝的咆哮:“有种的你放老子出来,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看都不看发怒的战浔一眼,刘麻子看着地上渐渐凉下来的白粥,嘲笑的开口道:“看来王妃是不想吃饭了,那倒省了时间,一会范大人可要出来审问王妃了。”   一面说着,一面从腰间的铁环上将钥匙拿了下来,将牢门给打了开来,刘麻子向着角落里的伊夏沫走了过来,踢了踢依旧坐在地上的她,“王妃,你还是乖乖的起来,省的小的动手伤了王妃。”   漠然的站起身来,伊夏沫迈开脚步向着牢房外走了去,白色的囚服早已经是斑斑的血迹,干涸了,随着走动而摇晃着,露出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看着走在眼前那曼妙的身姿,虽然是血迹斑驳,可是单薄的身影,披散着长发,无一不透露着女人特有的娇柔,刘麻子吞了吞口水,突然猛的向着伊夏沫扑了过去,魁梧的身体将她狠狠的压在了牢门上。   “王妃,你若是从了小的,一会行刑的时候,可是会少受很多苦的。”淫邪而猥琐的说着,刘麻子一手更是放荡的移上伊夏沫单薄的囚服,一双眼里露出饥渴的欲望,粗重的喘息着,恨不能立刻撕毁伊夏沫身上那单薄的不能遮体的衣服。   “王妃,你不说话是不是答应了?”吞着口水,一想到这被自己压的可是裴王爷的王妃,更是大燕朝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刘麻子只感觉全身都燥热起来,色欲的双眼更是死死的盯着伊夏沫破碎衣服下的残余肌肤。   “你这个畜生,不准欺负老子的夫人,这小娘们老子可是要带回岛上去的。”看着被压在牢门上不能动弹的伊夏沫,战浔粗鲁的叫骂着,双手死死的捶打着粗实的木头。   “把你的手拿开。”看着那渐渐摸上自己腰上的手,伊夏沫漠然的抬起视线,清冷的目光里满是暗沉的肃杀,阴沉晦暗里带着一股漠然的杀意。   “王妃,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色欲熏天,刘麻子手不但没有移开,反而更加放肆的穿过那被鞭打抽开的缝隙里摸上伊夏沫的纤腰,扬着嘴角,满是麻子的脸上带着色迷迷的威胁。   “找死!”清冷冷的两个字从口中吐了出来,伊夏沫伸过手按住那抚上她腰上的胳膊上,手指倏地一个用力,身体在瞬间一个前倾,迈开了马步,随着用力,却见原本压着伊夏沫的刘麻子却被她狠狠的攥住了一支胳膊,在错愕之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却已经被砸在了地上,刘麻子震惊的愣住,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被伊夏沫攥住的手腕突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痛,刹那间,震惊的麻子脸倏地转为哀嚎的狰狞,“我的手。”   冷哼一声,伊夏沫漠然的松开手,而地上,刘麻子痛的喘息着,不敢相信的捧着自己的左手,原本粗壮的手腕此刻竟然软踏踏的耷拉着,竟然被生生的拉脱臼。   “你,你……”捧着手,刘麻子惊恐的瑟缩着身体,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依旧依靠在牢门上,伊夏沫那肃杀的面容,所有的话竟然这样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那一瞬间,她的双眼肃杀如同恶魔,冰冷的不带有一丝的感情,如同要将他给杀了一般。   “没用的东西!”过道里,一声气愤的骂声响了起来,范鹰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着身后的侍卫道,“还着着做什么,还不将人给老夫带到审讯室里去,太后还在等着呢。”   原本他还想看看刘麻子就这样奸污了伊夏沫,也好让他泄愤,可这个没用的东西,七尺多高的个子竟然被直直的摔在了地上,还被扭断了手。   “小娘子,不要怕,等老子出来了,老子一定带你回岛上去。”吹着响亮的口哨,战浔兴奋的嚎叫着,不停的拍着木头,粗犷的脸上满是得意的大笑声,果真够辣,够性格,这个小娘子,他要定了。   依旧是昨天狭小而黑暗的审讯室,依旧是被束缚在了墙壁的铁环上,伊夏沫看了一眼靠在另一边墙壁站立的皇家侍卫,淡淡的收回视线,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只要她一动,只怕就会立刻被击毙,所以此刻,她只有等待着,至少还有凤修,还有毕少白他们在。   “呦,这不是我们的裴王妃吗?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大燕朝公主,怎么如此的落魄?”阴毒而尖锐的笑声里,范琼在容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手一挥,四周的皇家侍卫快速的退到了屋子外头,只余下范鹰,蓉嬷嬷,范琼三人。   “居然没有毒死你,可惜了。”双手被高高的绑在了墙壁的铁环上,不能动弹分毫,伊夏沫看着脸色略带惨白的范琼,不屑的收回视线。   “那本宫倒要看看你还可以牙尖嘴利到什么时候!”尖锐的冷笑着,范琼露出一口森冷的牙齿,快步的走上前,高高的扬起手,对着伊夏沫的脸狠狠的扇了下去,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安静的审讯室里。   “你说啊,你不是敢用簪子威胁本宫吗?”放声大笑着,双手不停的扬起,掌掴下,清脆的巴掌声一声接着一声响了起来,而伊夏沫原来清瘦的小脸此刻却已经红肿的不能看,交错着鲜红的指印,嘴角更是被打的破裂,鲜血顺着干裂的唇流弹下来。   “怎么?不是依仗着裴王爷的身份,怎么现在,没有人来救你了?”打得手发软了,范琼这才停下动作,得意洋洋的看着双颊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伊夏沫,一手叉着腰,喘息着,高贵而骄傲的脸上带着得意的冷酷笑容,“其实裴王爷不过是借用你来打击大燕朝而已,只有你这个贱人以为裴王爷是真的维护你。”   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伊夏沫不屑的冷哼一声,一口血水吐向了范琼那得意洋洋的脸上,倨傲的侧过红肿不堪的脸,她已经受到教训,轻信一个人的代价,在现代没有,到了古代她已经知道了。   “很好,很好,还敢吐本宫口水。”一抹脸上的血水,范琼发疯般的叫着,愤怒的盯着被困住在墙上的伊夏沫,大红豆蔻的手指愤怒的指向一旁的刑具,“蓉嬷嬷,给本宫用刑,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   “太后,你休息,这里让老奴过来。”容嬷嬷恭敬的应下话来,小心翼翼的扶着身体依旧还很虚弱的范琼坐到而来一边,这才走向一旁的刑具架子,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有着得意的冷笑,“王妃或许还记得青莲那丫头,那丫头可是老奴最得意的弟子,可是被人给暗杀在了凤霞宫里,死前在地上用血水写着一个伊字,看来是有人给王妃报仇,今天,老奴也要为青莲讨回一个公道。”   哗啦啦声音是翻动刑具发出来的,蓉嬷嬷宛如枯树般皱纹的老脸带着如同当初青莲一般嗜血的冷酷和癫狂,似乎刑罚对她们而言是最大的乐趣。   “王妃,我们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这个王妃必定认识,当夹到手指,随着慢慢的用力,手指的关节会被狠狠的压紧收挫。”容嬷嬷快速的拿着刑具走了过来,将竹制的枷锁套上了伊夏沫的左手,随着中间牛筋的用力收紧,六根竹棍狠狠的夹上了伊夏沫手指的关节,带来一阵高于一阵的痛苦。   原本白皙的手指因为血液不通,指尖快速的憋红充了血,而此刻,却见蓉嬷嬷拿出一根银针,狠厉的刺进了伊夏沫那因为痛苦而颤抖的指甲缝里,刹那,一阵尖锐的刺痛席卷了五脏六腑,鲜血如同一道喷泉般从指缝的伤口里喷涌而出。   痛的咬紧了牙关,指关节在枷锁的大力收紧下,骨头似乎在一根根的被夹断,而随着那银针不时的扎进指缝里,那痛如同高压电流一般,异常的尖锐而剧烈,似乎每一次都是扎进了心脏之上,痛的五脏六腑都绞到了一起。   “王妃,这会怎么不嚣张了?进了这天牢,可就是本宫的天下,不过贱人你大可以放心,本宫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的,死了可就没有折磨的乐趣了。”看着伊夏沫那痛的抽搐的左手,看着地上汇集成血流的鲜血,范琼得意的坐在座椅上,手指悠闲的敲打着桌面。   容嬷嬷突然的一个用力,刹那,手指关节剧痛传来,一阵晕眩的痛楚席卷了脑海,伊夏沫低吼一声,头因为痛苦而努力的昂起,红肿的印着巴掌印的脸庞紧紧的绷住,等待着那蚀骨磨心的痛一点一点的减轻下去。   “容嬷嬷,让他们带个死囚上来,让这个贱人好好见识见识天牢的乐趣。”对着容嬷嬷摆摆手,范琼冷声一笑,悠闲的泯着茶,她之前的推测果真没有错,裴傲根本不是喜欢这个贱人,而是为了借此来打击大燕朝,这样一来,只要裴傲一直查不出真凭实据来,伊夏沫就不用想从天牢里活着走出去,而阙云,那个小倌被冠上了大燕朝探子的罪名,说不字已经死在了山沟里,死无对证,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了。   很快的一个死囚被带进了审讯室里,“跪下。”侍卫冷声的喝令着,快速的将囚犯按在了地上,对着一旁上坐的太后道:“回禀太后,这个就是当时绿林大盗封三,杀人如麻。”   “本宫听说你嘴硬的很。”范琼清幽幽的语调响起,在散发着腐臭味的屋子里显得异常的诡异森冷,随手指了指刑具架子上的刑具,“那就让本宫见识见识你的硬骨头,也好给我们的裴王妃做个样子,和本宫作对,没有一个好下场。”   “哼,想要老子招降,不可能,有什么,尽管使出来,老子要是哼一声,就不是爷们。”怒喝骂桑着,封三快速的被两个侍卫给拷在了墙壁上。   “就用这个铁梳子。”范琼端起茶杯,悠闲的喝着茶水,眯着眼,讥讽而得意的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伊夏沫,这个贱人,终于也有今天。   唰的一下,封三的囚服被撕了下来,露出满是伤疤的身体,还算壮硕,只是却遍布了伤口,刀伤剑伤,鞭打的,烙铁的,有的伤口已经因为没有处理,已经化了脓,腐烂着,流着恶臭的酸水。 派派小说论坛陌上紫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84章 天牢决裂   “来吧,老子不怕。”看着一旁侍卫手里的黝黑的铁梳子,封三豪迈的大喊着,可目光里却还是闪过一丝的惊恐,那是一把巨大的梳子,可是梳子上不是木齿,而是一根根尖锐的钢针,这一梳子梳下来,皮肉只怕要掉下一层。   “封住他的嘴巴,不要让他咬舌自尽了,否则就没有乐趣可言了。”范琼轻蔑的冷笑着,看了一眼封三,冷哼一声,“一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被脱的光光的,侍卫一前一后拿着铁梳子走上前来,随着手上的动作,刹那,原本安静的封三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双腿之上的血肉随着铁梳子一点一点的被刷了下来,剧痛之下,被破布封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哀嚎声,脸色苍白成一片,冷汗淋漓渗透出来,一双眼死死的瞪大,充着鲜血,盛载着承受不了的痛苦。   血肉慢慢的堆积成一地,原本还结实的小腿,此刻却已经没有了一点的肉,只余下森冷骇人的白骨,夹带着鲜血,看起来异常的惊恐。   “继续,让裴王妃好好见识一下。”放声大笑着,范琼斜睨着神色不变的伊夏沫,“如果王妃还不招认刺杀本宫的话,那么明天这铁梳子就给王妃你来尝一尝。”   啊!含混不清的痛苦嚎叫声惨绝的不能入耳,小腿骨已经没有了半点的血肉,此刻梳下的正是饱满的大腿,一次一次下,鲜血肆意的流淌在审讯室里,已经痛昏过去的封三在冷水的泼洒下再次的醒来,看了一眼自己只余下一双腿骨的腿,惊恐的嚎叫着,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住双手的铁链。   半个时辰的功夫,原本扭动的人此刻已经断了呼吸,地上是一堆一堆的血肉,恶心的让人脸色煞白。   拿过雪白的巾帕包住铁梳子的柄,范琼抓着依旧沾染着碎肉的铁梳子走到了伊夏沫的面前,兴奋的笑着,晃动着手里的刑具,“王妃,要不要招供你是如何毒杀本宫的,否则明天这铁梳子可就要招呼到王妃那柔嫩的腿上,只怕以后王妃再没有站立的机会了。”   思绪迅速的流转着,伊夏沫丝毫不怀疑范琼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可是如今裴傲已经不可能理会她的死活了,所以她唯一的依靠只能在凤修和毕少白的身上。   定了定心神,伊夏沫红肿不曾褪去的脸上噙起一抹冷笑,寒声道:“不要忘记了,苍紫王朝的边关还是毕少白在守卫,我若死了,他只要联合大燕王朝,到时候谁胜谁败还说不定。”   “怎么?这个时候王妃还要威胁本宫吗?”笑容倏地僵直在脸上,范琼愤怒的狞着脸,啪得一下扔掉了手里的铁梳子,一手狠狠的掐住伊夏沫的脖子,“你以为毕少白会为了一个死人背叛苍紫王朝。”   “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杀了我,只要边关一破,大燕朝和突厥会随时进攻,到时候你以为裴傲还会留着你,或许他会在那时查清楚一切,而你将要背负这一切的罪名,陷害和亲公主,甚至杀人灭口,为了平息大燕朝的战事,你将是我死后的陪葬品,范家都将陪着我一起下地府。”   看着范琼那沉思下的脸,伊夏沫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今,她肯定不敢杀了自己,否则裴傲一定会让范琼背上嗜杀自己的罪名。   难道这就是裴傲的目的,一面打击大燕朝,一面铲除范家,范琼回头和一旁沉思的范鹰对望一眼,两人心头在此刻才都明白过来,为什么裴傲会默许他们的陷害,原来他根本算计好了一切,等伊夏沫一死,范家就成了顶罪羔羊,不但铲除了范家,也乘机打击了大燕朝,好狠毒的计谋,好精湛的算计,滴水不漏。   “将人带下去,不要弄死了。”挥挥手,范琼在容嬷嬷的搀扶下,和范鹰一起走出了审讯室,他们要从长计议,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伊夏沫,让范家因此被铲除。   再次回到了牢房里,一旁的战浔快速的侧过身体,视线打量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这才道:“小娘子,过来,老子看看你的手。”   懒得理会他,伊夏沫随意的撕下了衣服的下摆将左手慢慢的包了起来,随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休息着,至少目前可以肯定范琼不会杀了自己,那么,她只要等待着救援就可以了。   “小娘子,不要对老子不理不睬,虽然老子现在救不了你,可是等老子的手下杀进天牢里,老子一定将你给带出去,拿去,这个可是老子特意省下来的。”看着无动于衷的伊夏沫,战浔没力气的特意省下的窝窝头扔进了伊夏沫的牢房里。   看了一眼滚过来的窝窝头,比起给她的那些发霉的生着蛆虫的饮食要好了许多,可是伊夏沫却依旧没有看一眼,漠然的视线扫过包扎好的左手,静静的依靠在墙壁上,挂在脖子上的荷包如同烙铁一样烫着身体,裴傲!想起这个名字,伊夏沫原本死寂的目光渐渐的阴暗下来,清冷的黑眸里迸发出一股恨意。   寒冷的夜,牢房里没有避寒的衣物,寒冷下,伊夏沫瑟缩了一下身体,被打的红肿的双颊已经微微的消退了些,只是左手却是一抽一抽的痛着,如同有钢针不时的扎在那被夹的受伤的指关节上。   一片黑暗里,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牢房的门口,靠在牢门边睡着的战浔倏的惊醒,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已经被点住了穴道,口不能言的瞪大一双眼看着那黑影渐渐的接近关押伊夏沫的牢房。   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一天一夜的挨冻,昨天鞭打的伤痕已经严重的发炎,加上左手的受伤,伊夏沫双颊烧的通红,呼吸沉重而浑浊,依靠在墙壁上,发丝凌乱着,露出依旧有着指印的瘦削脸庞。   这原本就是他的目的,先利用范家狠狠的打击大燕朝,等伊夏沫死后再查出真相,再借机铲除范家,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是此刻,站在牢门外,看着那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破烂的衣服上到处是斑斑的血迹,即使在昏睡里,纤细的眉头依旧是紧紧的锁住。   竣冷的脸在黑暗里深深的凝皱起来,裴傲甚至不记得她何时睡过安稳的一觉,好几次在长风院同枕共眠时,她不是独自蜷缩在床的最里面,就是一夜都是半睡半醒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戒备的清醒过来。   黑暗的牢房里蜡烛昏黄的光芒若隐若现着,惨淡的光亮里,那印在瘦削脸颊上交错的指印是那么的清晰,她那样高傲的一个人,竟然被掌掴了脸,抓着牢门的大手倏的收紧,裴傲幽深的视线愈加的冷沉而复杂。   昏睡里,全身都像是灼烧在大火里一般,伊夏沫难受的呻吟着,混浊的呼吸从鼻腔里呼了出来,忽然,隐约的感觉到一双探查的视线,一刹那,原本陷入高烧昏睡下的意识快速的清醒过来。   快速的坐直了身体,伊夏沫抬手拨开散落在脸颊之上的乱发,隔着地牢的牢门,目无表情的瞪着站在外面的黑色身影,颀长而伟岸的身姿,冷竣刚硬的五官,傲然一世的骄傲,裴傲。   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的感情,甚至连那滋生出的恨意都消失了,如同看见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伊夏沫抬手探向了自己的脖子,一个用力,挂着荷包的线啪地断裂,掌心里是一个精致的荷包,里面还有三颗用来保命的药丸。   从此不再相欠,漠然的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裴傲,伊夏沫手腕迅速的用力,荷包在黑暗的牢房里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裴傲的脚下,三颗药丸原封不动,她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活着走出这天牢,他与她,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嘎吱一声,大手抓住了锁住牢门的铁链,随着用力,粗重的铁链竟然被内力震断,裴傲弯腰捡起地上的荷包,大步的向着牢房里走了过来,走近了些,他才发现她的脸上是那么的红,嘴角干涸的破裂,脸上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都是巴掌掌掴后的指印,靠在墙壁上的身体布满了鞭伤,应该还被泼了盐水,伤口只一天,却已经是红肿之后的溃烂。   “恨我吗?”第一次没有用本王称呼自己,裴傲在距离伊夏沫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醇厚暗沉,泛着男子特有的磁性。   连目光都没有波动片刻,伊夏沫漠然的看着远方,视线如同穿过站在身前的裴傲落在未知的地方,神态清冷,面容死寂,比起之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的她完全不看他一眼。   “伊夏沫!”被无视着,可是为什么连恨他都没有?是他利用了她那一丝丝的信任,让她心甘情愿的走入了陷阱,最后却骗了她,丢弃了她,裴傲蹲下身来,快速的掐住伊夏沫的胳膊,冷厉的脸庞此刻染上一丝的恼火,她该恨他的,如同他对伊啸的恨,如同他对她的迁怒和报复。   “不要碰我。”大力的甩开手,可惜过大的力气下,牵动了身体上的伤口,一阵憋闷从胸口蔓延开来,伊夏沫压抑不住的躬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每咳一下,身上鞭打的伤口就因此被震裂开,鲜血再次从那红肿的似乎要腐烂的伤口里渗透出来。   原本就是清瘦不已的一个人,此刻弯着腰,一声接着一声咳嗽着,黑发凌乱的披散下来遮挡住了脸,也遮挡住了她一贯冷傲的态度,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孱弱,躬起的身体如同小虾米一般,露出骨瘦嶙峋的后背,伤口狰狞而清楚的出现在裴傲的视线里。   大掌刚要拍上她的后背,可是却被伊夏沫一个抬手挡了下来,喘息着,依旧咳着,伊夏沫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再次露出那带着清傲和疏远的小脸,即使是此刻,如此的惨不忍睹,她依旧是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伊夏沫,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   “恨我的欺骗吗?可那是你们伊家欠我的。”伊夏沫那漠视的态度让裴傲只感觉心头一阵的烦躁,低吼的咆哮声从薄唇里吐了出来,双手重重的按住她瘦削的肩膀,不给她半点挣脱的余地,一双鹰隼般的黑眸里流淌出浓郁的痛苦和仇恨,不再有任何的保留和隐匿,“情儿的一生都被伊啸毁了,伊夏沫你要恨只恨你是他的女儿,是大燕朝的公主。”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峻彦,看着那黑眸里满满的痛和恨,看着裴傲那扭曲而狰狞的脸庞,伊夏沫忽然扬起干裂的嘴角,淡淡的笑容从清瘦的脸上荡漾起来,清幽幽的声音飘渺的不带一丝的感情。   “当初导师曾告诉我,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是可以被杀死的,而我第一次出的任务就是杀死导师。”   想起X岛那惨无人道的训练,想起那段宛如隔世般的生活,伊夏沫目光终于正视的看向了裴傲那双满是痛苦的黑眸,干裂的嘴角渗透着鲜血,轻轻的张启,带着无所谓的平淡,“所以如今这一切只是我自己的错,我不该相信任何人,不该将自己的生命托付到任何人手里,这只不过是我犯的错误而已,而我依旧是那句话,我不会死,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死。”   清冷的嗓音回荡在黑暗而潮湿的地牢里,裴傲看着面容平静到骇人的伊夏沫,她是真的不恨他的欺骗,她甚至不在乎现在着满身的伤,她的样子如同学到了一个教训,而不是被欺骗,甚至会死。   蹲在地上的身影如同承受不住的一个后退,裴傲黑眸如火般的盯着伊夏沫,心底有个声音渐渐的清晰起来,她不再相信他,或许从今之后,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凤修,包括毕少白,九幽和音旋。   烦躁里,忽然脑海里浮现出情儿那张绝望的空洞的黑眸,那原本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却被伊啸给毁了,裴傲麻木的站起身来,掌心里的荷包死死的攥紧,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伊夏沫,漠然的转身向着牢门外走了去,“伊夏沫,这就是你的命。”   黑暗的牢房里再次回归为安静,伊夏沫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靠在墙壁上,而裴傲那黑色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着外面走了去,她与他从来都只是仇人而已,如此而已!   天牢外,殷莫非看着走出来的裴傲,快速的现身跟了过去,恭敬的低声开口:“王爷。”   “回府。”冷言的吐出话来,裴傲转身向着皇宫外走了去,片刻的时间后,两道飞骑向着裴王府的方向狂奔而去,大地回归于安静和祥和,月朗星稀的苍穹,到底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纠缠。   天牢里,半个时辰之后,战浔的穴道终于自动解开了,可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见黑暗的过道里又是人影闪过,刚要开口,穴道再次的被人封住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麻烦。”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杨柳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天牢里,蒙着脸,可是那秀美的眉宇还是挑了起来,一双美丽的丹凤眼里满是嫌恶和无奈。   “你来了。”这个说要保护她的女人,甚至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伊夏沫淡漠的挑起目光看向大步走过来的杨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天牢,只能说,她的身手非同一般。   “不要将我看的多么伟大,天牢里有密道。”似乎感觉到伊夏沫眼中的意思,杨柳冷冷的丢出话来,双手环胸视线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伊夏沫那惨不忍睹的身体,不屑的冷哼一声,讥讽道:“当初谁和我说她能保护自己的?”   “你来做什么?”听着杨柳那阴晴不定的不悦语气,伊夏沫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到天牢里来绝对不是来带她出去的。   “看你死了没有,我好给你收尸。”依旧是嫌恶不已的语气,似乎接手了是一个多么麻烦的东西,杨柳快速的蹲下身来,扫了一眼伊夏沫被鞭打的肌肤,黑色面巾下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还不错,打成这样,气势不减。”   从袖带里快速的拿出一个瓷瓶来,杨柳忽然停下动作,视线幽幽的转向隔壁牢房里被点住穴道的战浔,阴森森的语调诡谲的响起,“不想死的最好给我闭上眼睛,否则我挖了你的狗眼。”   饶是战浔再狂傲不可一世,此刻也被杨柳那森冷的语气骇到,更何况此刻他还被点住了穴道,身体不能动,口不能言,所以为了保命,只好不甘心的闭上一双眼。 派派小说论坛陌上紫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85章 营救开始   “从你出嫁开始,就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快速的脱下伊夏沫那已经算不上是衣服的破烂囚服,杨柳毫不温柔的将瓷瓶里的药粉洒到了她满是鞭打伤痕的伤口上, 五楼特制的金疮药洒在伤口时异常的痛,而伊夏沫却没有感觉一般,只是安静的坐在了地上。   “那劫我出来的神秘骑兵是你的人。”终于明白那一次是谁将真正的伊夏沫从毕少白的迎亲队伍里劫了出来,伊夏沫淡泊的双眼里再次有了一丝的表情。   “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杨柳没好气的看着神情淡淡的伊夏沫,“你以为还有谁会救你?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皇吗?”   提起伊啸,杨柳语气倏地冰冷下来,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虽然算不上是仇恨,却还是一股懊恼和厌恶,如同她厌恶此刻正上药的伊夏沫一般。   快速的将伊夏沫那惨不忍睹的上身上满了药,杨柳这才收起了瓷瓶,扫了一眼伊夏沫那满是指痕的双颊,露在黑色布巾外的黑眸倏地阴沉下来,一股诡谲蔓延其中。   “那个死女人,竟然敢打你的脸。”怒火来的莫名其妙,对于伊夏沫一身更为严重的鞭打伤痕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却不能容忍她脸上那满是巴掌印的痕迹,杨柳诡异的冷笑一声,再次的换出了一个瓷瓶。   碧绿的药膏倒在了掌心里,晶莹剔透里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看的出是千金难求的好药,随后快速的用食指蘸着擦上伊夏沫红肿而高烧灼热的脸颊,“不要死了,虽然可以带你出去,可是你只怕要背上毒杀太后的罪名,所以你多等几天,等我找到阙云那个小倌,只怕他早就给太后的人给灭口了,背负上一个大燕朝探子的身份。”   要洗清伊夏沫的罪名,首选要证实她去和中堂不是联络大燕朝的探子,而是为了给阙云买药,再次要证实血洗和中堂的人不是伊夏沫,最后要证明毒杀太后的毒是其他人下的,说起来简单,可是实施起来确实难上加难。   “他不是小倌,或许是个杀手。”看来杨柳还不知道阙云的身份,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虽然不确定阙云的真正的身份,可是伊夏沫却知道阙云在整件事情里充当了导火索的作用,或许连太后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想安插个罪名给他,然后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杀手?”杨柳冷冷一笑,丹凤眼里冷意凝聚,扫了一眼面容平静的伊夏沫,“你到底惹了多少的麻烦?”既然他不是普通的小倌,可是却在暗中帮助太后完成陷害伊夏沫的阴谋,看来不是太后的人,也是和她有仇。   给伊夏沫的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上了药,杨柳这才站起身来,将一个白色的瓷瓶丢到了伊夏沫坐的草堆里“收好,每天吃一颗药丸保持体力,不要吃这天牢里的饭菜,担心毒死你。”   快速的离开了最里间的牢房,杨柳向着过道外走了去,而一旁的桌子前,两个牢头早已经昏厥的趴在了桌子上,杨柳迅速的走进了牢头身后的小屋,快速的在地上按上了一块地砖,一个隐秘的密道出现在了地板上,等杨柳进去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至于被迷晕的两个牢头估计只以为自己喝酒喝多了睡了一会。   凤霞殿里,此刻依旧亮着灯火,雀跃之下,范琼正半靠在床头,而容嬷嬷正给她捶着双腿,“嬷嬷,看来裴王爷对王妃是没有半点的感情,一切不过只是利用伊夏沫那个贱人而已。”   “是啊,太后,裴王爷心里只有苍紫王朝,从没有儿女私情。”容嬷嬷点头应声着,一面轻柔的给范琼捶着腿,“只是太后,如今看来裴王爷还是心要除掉范家的势力,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伊夏沫不能杀了,杀了,范家就背负上陷害和亲公主的罪名了,不过那个贱人也不能让她好过,让范鹰不必客气,只要不弄死了,往死里给本宫折磨她。”一想到裴傲之前对伊夏沫的维护,范琼脸色倏地一狞,狠毒之色出现在了狭长的双眼里。   “是,老奴明天就给范大人口信。”容嬷嬷轻声的应下,看着依靠在床头的范琼,太后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惜嫁给了先皇,还不曾享受到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就守寡了。   此刻,忽然桌子上的蜡烛在一阵莫名的冷风下被熄灭了,容嬷嬷错愕的一怔,快速的转过身来,可惜一片黑暗里,却是半点的光明都看不见,“太后,老奴立刻去掌灯。”   “去吧,记得把窗户关好了。”依旧半靠在床头没有动,范琼闭目养神的开口,脑海里浮现出白天在天牢里报复伊夏沫的一幕,嘴角不由勾起得意的冷笑,和她斗,那个贱人还不够资格。   黑暗里,突然感觉到眼前有一个黑影,范琼一惊,刚要睁开眼,却见眼前的黑影迅速的在她的身上点了两下,一刹那,身体就这样定格住,张口想要呼救却根本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巴掌声清晰的回荡在黑暗的内殿里,范琼原本还算整齐的青丝被左右开弓的巴掌打的凌乱不堪,而原本总是高贵而端庄的脸庞,此刻却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巴掌声下,迅速的红肿起来,嘴角也被打的裂开,直到看不到一丝完好的肌肤,黑影却迅速的消失在了黑夜里,留下双颊被打的红肿,口不能言的范琼。   从天牢回来,裴傲便在长风院里喝了一夜的酒,宿醉着,却愈加的清醒,甚至还记得第一次醉倒在院子里的亭台里时,她被罚跪祠堂,却为了那个胖丫鬟而到他这里拿糕点,那个时候,她总是清冷冷的模样,即使被罚,似乎也是无所谓。   后来,她似乎有些的改变,偶然会笑,偶然抬头看着夜空,思绪似乎飞远了,该死的!暴躁之下,裴傲一掌击碎了桌上的酒壶,清醇的烈酒随即流淌向了地上,只余下破碎的碎片在桌子上。   她原本就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从一开始的和亲开始,他就原本准备报复伊啸的,可是随着范家的猖獗,他才会想到她来达到铲除范家的目的,可是为什么此刻,他竟然有着犹豫。   “二哥,好雅兴,居然还有闲情喝酒。”依靠在门口,裴九幽冷笑的看着坐在桌边的裴傲,一贯总是对他马首是瞻的裴九幽,此刻却是一副清冷而疏远的模样,甚至带着一丝的怨恨,“二哥,我去查了,阙云下落不明,二哥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吗?明明那个野丫头是为了音旋才去和中堂给阙云抓药,可是到头来竟然是成了去和中堂联络大燕朝的探子,犯下毒杀太后的罪名。”   “阙云在哪里我不知道。”一瞬间,刚刚的烦躁和颓废快速的收敛下来,又恢复成了一贯的冷酷之色,裴傲悠然的倒着酒,如同没有看见裴九幽那责问的模样。   “二哥,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门框上,裴九幽快速的冲进了屋子里,一把夺下裴傲手里的酒杯,泄愤似的砸在了地上,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烦躁,“二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太后故意给小沫儿下药,我原以为太后只是要报复小沫儿,要测试二哥的心意,要离间小沫儿和毕少白和凤丞相之间的感情,可是如今看来,我还真是幼稚啊。”   裴九幽放声冷笑着,总是洒落和飘逸的脸上却有着深深的失望,“可是如今看来,太后的计谋更毒,简直是计中计,她下药除了以上理由之外,更是要置小沫儿于死地,毒杀太后,给阙云一个大燕朝探子的罪名,然后杀掉灭口、死无对证,小沫儿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你知道又如何?你能将阙云找到吗?你能查出来和中堂是被什么人灭口的吗?”看着义愤填膺的裴九幽,裴傲冷冷的瞥过一眼,漠然的站起身来走向窗户外,屋子外夜色正浓。   “迄今为止杀死范中直凶手还没有找到,没有任何的兵器,直接用手掌切入胸口,掐碎了心脉而死,那个凶手究竟是谁,又为了什么杀了范中直?”裴傲负手站立着,窗户半开着,冷风悠然的吹进了屋子里,散乱了他黑色的发丝,凌乱之间,一双眼睿智而幽深,苍紫王朝的水太深,阙云究竟是谁的人,更没有弄清楚。   一切的事情抽丝剥茧,阙云是一个关键的人,他同自己一样放任了太后阴谋的实施,究竟阙云受什么人指使,有什么目的?范中直的死是一切事情发生的导火索,范中直不死,范家不会要对付伊夏沫,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所以阙云和杀死范中直的凶手应该是同一拨人,甚至有可能就是阙云杀了范中直,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借自己的手铲除范家?这样做的话,只有两个人能获利,左丞相毕忠,右丞相凤修。   “二哥,我不管那么多,不管你们在朝廷之上的勾心斗角,我只知道小沫儿是无辜的,她什么错都没有,是你们一步一步的将她拉进了阴谋的旋涡里。”裴九幽烦躁的咆哮,毕少白被左丞相囚禁在丞相府,根本没有机会出来救小沫儿,凤丞相依旧在考虑犹豫,为了小沫儿这个不相干的人再次动用锦衣卫的势力,弄不好就是鱼死网破,功亏一篑,如今,能救小沫儿的只有二哥了。   “九幽,当苍紫王朝和伊夏沫放在一起的时候,你只能选择一个,你如何选择,那就是我的选择。”裴傲目光死寂般的看着夜色外的弯月,没有选择,从一开始就没有了选择,为了苍紫王朝,他必须牺牲很多人很多感情。   “二哥,你果真冷血,不愧是苍紫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裴王爷。”脚步一个后退,裴九幽快速的转身向着屋子外狂奔而去,这根本就没有选择,可是二哥远远不需要这样,可是他却在一开始就牺牲了小沫儿,牺牲她来达到他的政治目的。   音璇,一直站在长风院外,看着出来的裴九幽快速的迎了上去,失望的开口,“表哥还是不愿意救王嫂吗?”   “音璇,你听好。”裴九幽深呼吸着,按捺下心头的烦躁,目光疼惜的看着消瘦不已的音璇,为了小沫儿的事情,为了阙云的事情,她瘦了很多,面容无光,眼神黯淡,“音璇,阙云或许真的被太后的人给带走了,可是他绝对不是大燕朝的探子,这不过是为了诬陷小沫儿而已。”   “我知道。”点了点头,音璇侧过目光看向暗黑的天幕,终究还是自己连累了他,如果阙云没有遇见自己,或许他还好好的活在五福巷,不会成为范家阴谋的牺牲品,或许已经被灭口了,毁尸灭迹。   “音璇,他没有死,他虽然不是大燕朝的探子,但是他也不是普通的小倌,二哥看来知道了些什么,阙云或许也如同二哥一样,猜测到了太后的阴谋,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做,放任范家诬陷小沫儿,所以阙云肯定还活着。”裴九幽黑眸里闪烁着光亮,只要阙云没有死,利用五楼的情报组织,他一定要将阙云找出来。   “音璇,你想办法去见毕少白一面,我去找阙云,不管如何,就算拼了命也要将小沫儿从天牢里救出来。”裴九幽双手紧紧的按住音璇的双肩,这个时候,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将小沫儿带出天牢,否则一切都真的晚了。   “我知道了。”点了点头,音璇郑重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裴九幽,脑海里浮现着他刚刚的话,阙云也参与其中了,甚至放任着王嫂被陷害,为什么会这样。   左丞相府,低吼的咆哮声从看守严密的院子里传了出来,摔了屋子里所有有能摔的东西,毕少白发怒般的捶打着冰冷的墙壁,一双原本完好的大手此刻却已经是红肿不堪,渗透着点点的血迹。   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肩膀上,毕少白痛心的滑坐在地上,双手狠狠的抱住头,将脸颊埋在膝盖里,整整一天一夜了,野丫头在天牢里还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苦,而他却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间屋子半步,被下了软骨散,他甚至连木门都劈不开。   烦躁的颓废里,毕少白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伊夏沫时的模样,那时的她虽然被人口贩子打的不成人形,可是那一双眼,却是那样的清傲而倔强,面对自己的冷血没有半点惧意。   尔后,每一次的接触,都让毕少白心疼着她的坚强,明明就是一个清瘦的随时能风吹倒的丫头,可是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坚强的活着,不卑躬屈膝,那么的坚韧,如同在风霜里傲然挺立的寒梅,娇小冷漠的让人想要去努力的呵护她。   黑暗里,突然窗口有异常的声音传了过来。毕少白快速的抬起头,却见原本闭合的窗户被推开,一个黑影快速的跃进了屋子。   “是我。”音璇快速的拉下脸上黑色的布巾,露出脸来,搜索的看向角落里缓缓站起来的毕少白,原本那个傲然于世的铁血大将军,此刻却是颓废的不成人形,发丝凌乱,衣裳不整,双眼赤红着充满着血丝。   “野丫头怎么样了?”被关押着,打探不到半点的消息,看着走过来的音璇,毕少白激动的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把抓住音璇的手,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过大的力气似乎要掐断她的胳膊一般。   “根本打探不到消息,天牢都是太后和范尚书的人,即使是凤丞相也没有办法进天牢。”音璇语调凝重的开口,抬眼看着神色颓废却异常担心的毕少白,此刻才明白他是真的喜欢王嫂,甚至为了王嫂不惜放弃一切的男子。   “裴傲在我和裴九幽的酒里下了药,又怎么会让凤丞相轻易的将野丫头带出来。”转身看向窗户外黑沉的夜色,毕少白总是狂野不羁的脸上闪过复杂的深思,随后快速的再次转过身来,将手中的一道冰冷的牌子交到了音璇手里。   “这是虎符?”错愕一怔,音璇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拿着沉甸甸的兵符,有了虎符,就意味着可以调动所有边关的军队,就意味着手里掌握着苍紫王朝的十万大军。   俊美涓狂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毕少白紧紧的攥住音璇的手,清朗的噪音没有半点的后悔和疑惑,紧紧的盯着音璇交代,“这是我的兵符,你拿着它去皇城五十里外的清风书院,可以调动我留在那里的五百名精兵,然后让他们来这里见我。野丫头的事情我会处理。” 派派小说论坛陌上紫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86章 裴傲之情   “毕少白,你要劫天牢?”脚步一个后退,音璇不敢相信的看着神情异常的凝重的毕少白,心头此刻却渐渐的融入一股暖流了,动容的看着眼前宛如神诋般的男子,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如此的付出,不在乎功名利禄,不在乎荣华富贵,只求她的平安。   “裴傲和太后联手陷害野丫头,那个笨蛋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不屑的冷斥着,毕少白狂怒着一张俊朗洒落的英俊脸庞,裴傲从没有在乎过野丫头,从没有善待过她,这一次就算是拼了一切,他也要将她带走。   “可是你不担心吗?不怕我是为了王嫂来骗你的兵符?”王嫂应该会幸福,至少有毕少白这样的伟岸的男子,为了她,不惜一切。   狂妄一笑,极尽的张狂,毕少白看着音璇那张俏丽的脸庞,“我相信野丫头的眼光,再者即使是裴傲,也不可能狂到我会将兵符交给你。”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将你的人带到皇城来。”或许他并不是完全的肯定,可是为了王嫂,毕少白却敢不惜一切代价的博一次,音璇重新认识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被封为铁血大将军的毕少白,有人说他在沙场之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人说他冷血无情,有人说他是少年得志,可是此刻,音璇才知道,他是个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好男子,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一切代价的去维护。   如同来时一般,音璇再次拉上了黑色的布巾,在毕少白凝望的视线里快速的闪身出了屋子,片刻之间,消失在了黑暗的苍穹之下,独留下屋子里黯然伤神的毕少白,张狂骄傲的脸上此刻却是满满的担忧。   野丫头,这一次就算你不愿意,就算是绑的,我也要将你带走了,只是如今背上了毒杀太后的罪名,跟着我,野丫头只怕我们只能去荒山野岭隐居了。   想到此,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的笑意,苍紫王朝没有了他,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将军,所以他宁愿守着野丫头,即使隐居在山野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个最普通的樵夫耕夫,他也是愿意的。   天牢,因为用了杨柳带的药,原本灼热疼痛的身体快速的降下了高热,虽然伤口依旧是疼痛难忍,可是身体却不再高热,这让伊夏沫好受了许多,吞下了一颗药丸,原本孱弱无力的身体里立刻如同注入了一道温暖的气流,熨慰着四肢百骸,身体也轻松了不少。   终于能开口说话了,隔壁牢房里,战浔疑惑的张大眼,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伊夏沫,“小娘们,那些来看你的都是什么人啊?”   看都不看一旁的战浔一眼,伊夏沫想着以后的路,原本以为裴傲让自己配合他的布局,让太后和范家陷害自己,然后由裴傲找出自己被陷害的罪证,一举铲除范家,可是才知道,裴傲或许会铲除范家为她洗清被陷害的罪名,不过却要等到自己死了之后。   “吵什么吵,天还没有亮,吃什么早饭,想找死啊。”牢头咒骂的声音响起,随着噪杂声里,过道里渐渐的有着光亮透了过来,而除了走在最前面的牢头外,还有两个皇家的侍卫。   刘麻子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伊夏沫,想着自己依旧疼痛不已的,被扭断的手腕,不由暗自的生出一些惧怕,快速的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两位大哥,这就是犯人。”   如同没有看见地上被内力震断的铁链,两个侍卫快速的架起伊夏沫,拖着她向着审讯室里走了去,太后和范大人还在等着,一会裴王爷也要亲自审问,马虎不得。   审讯室里,微弱的蜡烛光照亮了原本就黑暗,甚至散发着恶臭的屋子,一旁,范琼坐在椅子上,书案前摆放着纸张和笔墨,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审讯一般。   “大哥一会不用客气,只要她不招,尽管用刑!”脸上依旧是火辣辣的痛,带着面纱的范琼愤恨不已的开口,一手紧紧的抓住了椅子柄,夜闯皇宫,甚至打了她这么多巴掌的刺客除了裴傲还有其他人吗?   可是伊夏沫这个贱人被关押在天牢里,除了自己知道她被打了脸之外,只有上半夜来天牢的裴傲知道,就这么巧合,半夜就有刺客闯进了凤霞宫,她倒要看看裴傲究竟舍不舍得这贱人。   依旧被锁在了墙壁之上,范鹰啪的一声一拍惊堂木,恶狠狠地目光带着仇恨看向伊夏沫,冷声逼问道:“王妃,你可知罪?联络大燕朝的探子,在太后的茶叶里下毒,你可认罪?”   连哼一声的精神都没有,伊夏沫默然的看着端坐在正前面的太后和范鹰,他们不过就是想多折磨自己几次而已。   “很好,很好,王妃不愧是大燕朝派来的刺客,经过昨天的审讯依然不松口,来人,给本宫狠狠的打,打到王妃招供为止。”范琼一想到是裴傲派人打了自己,不由的怒从心头来,尖声的咆哮着,一旁侍卫快速的拿过了鞭子走上前来。   一声接着一声的鞭打声再次的响彻在安静的屋子里,原本瘦弱的身子伤疤还不曾好,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鞭打下,伊夏沫脸色愈加的苍白,可是那清瘦的脸上依旧带着倨傲的不屑神色,冘如不可屈服的女神,即使面对着严刑拷打,却半点不会屈服下来。   原本还不曾好的伤口在鞭打之下再次的破裂,鲜血随着鞭痕滴落下来,伊夏沫单薄的身体在鞭子的抽打下左右摇摆着,那肌肤之上,甚至再也找不到一丝完好的地方。   痛的闷哼着,伊夏沫漠然的闭着眼,神情平静,如果不是那因为痛而皱起的眉头,甚至会让人以为这被鞭打的人不是她一般。   “够了,看来王妃果真不是普通的刺客,这样的鞭打下依旧不会招供。”范琼阴毒的冷笑着,起身走向了一旁已经烧的旺盛的炭盆,悠然的伸过手拿起火红火红的烙铁,面纱之下,只有一双眼露在外面,展露出狂戾而毒辣的冷笑。   一步一步的走向伊夏沫,烙铁逼近着,那热气似乎都可以烫伤皮肤,范琼看着神色微变的伊夏沫,晃动着手中的滚烫烙铁,毒辣一笑,语气更是尖锐的接近变态,“王妃,这鞭打的伤痕好的很快,只要有上好的膏药,甚至不会留下疤痕,可是如果是烙铁烫伤的话,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复原了,王妃你这娇嫩嫩的小脸上甚至会留下丑陋不已的伤疤。”   说话的同时,范琼更是将那通红的烙铁逼近了伊夏沫的脸庞,面纱下,嘴角高高的扬起,那是得意而张狂的笑容,只要毁了这个贱人的脸,她就不相信裴傲还会对她再三的牵挂。   侧目看了一眼范琼,伊夏沫冷冷的收回视线,目光沉静的看着远方,冰寒的噪音幽幽的响起,“要动手快一点。”反正这也不是她的身体,而且对于眼前这个疯狂而恶毒的女人,任何的求饶只会让她更加的得意。   “好,很好,不愧是大燕朝的公主,即使毁容也不肯招供。”放声尖锐的大笑着,范琼目光阴冷的盯着伊夏沫,想着自己被打的惨不忍睹的脸颊,目光一狠,倏地将手中的烙铁狠狠的压近。   啊!一声惨痛的哀嚎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皮肉被烙铁烫上的滋滋声,伊夏沫再睁开眼,疑惑的看着拦在身前的黑色身影,而范琼手里的烙铁却已经被他给挥开,烫到了一旁的侍卫身上。   狂怒着,一股憋屈的怒火从胸口熊熊的燃烧起来,裴傲一双鹰隼般的黑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伊夏沫,即使被打的遍体鳞伤,即使是面对着那滚烫的烙铁,她竟然无动于衷,她明明看到自己就站在门口,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连一个哀求的眼神都没有。   “裴王爷,来的好及时啊。”尖锐的讥讽着,范琼愤恨的看着和伊夏沫对视的裴傲,他果真是动情了,即使要打击大燕朝,可是他却依旧舍不得动伊夏沫这个贱人!   “你就这么想死吗?”低沉的语气里带着狂风暴雨般的火气,裴傲阴冷的开口,一字一字带着不可熄灭的怒意,刚刚如果他不出手,她的脸就真的毁了。   “这不是你希望的?”不明白的看了一眼裴傲那盛满着怒火的眸子,伊夏沫冷冷的开口,从一开始,他就这样算计着她,不就是想要看到今天的局面,这会又愤怒她不向他求救。   “伊夏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裴傲倏地伸过手来,狠狠的掐住伊夏沫的脖子,手背之上青筋暴突而起,看的出他在极力的压抑着心口的怒火,“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清澈的接近冷漠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的怒意,伊夏沫盯着裴傲那愤怒冷沉的脸,一股屈辱漫上了心头,她怎么能死?姐姐还在努力着,而她一定要回到现代去,X岛的那些人说不定还在找寻姐姐的下落。   憋屈着,心头染上了悲哀,如果不是为了姐姐,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是她不能死,不能这样死在这个没有历史记载的朝代,不能让姐姐还处在危险里,清澈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多种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有屈辱,有着不舍,最终还是归于死水般的平静。   “不要杀我。”低低的嗓音带着被羞辱的悲痛,伊夏沫静静的开口,即使被鞭打,即使被烙铁威胁,她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表情,那么的卑微,那么的绝望,如同那一身的傲骨此刻被敲碎了,只余下最卑微的灵魂。   该死的!心头那一根弦被扯动着,裴傲看着低下眸子,幽幽回荡在耳边的嗓音,心头猛烈的痛了起来,第一次,她向他屈服,如此的卑微,如此的屈辱,掐着她脖子的大手倏地软了下来,转而覆盖住伊夏沫的双眼,不愿意再看见她那被羞辱之后展露出的卑微之色。   “太后,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伊夏沫可还是本王的王妃,太后不要太过分,否则等本王查清了一切,如果王妃是被陷害的,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陷害王妃的凶手。”冰冷的话带着决绝丢了出来,裴傲快速的震断了束缚住伊夏沫双手的铁链,在所有人的错愕里,横抱起她单薄不堪的身体向着牢房走了去。   被裴傲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睁开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疑惑染上了心头,不明白的看着依旧冷酷非凡的脸,为什么他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是要借机打击大燕朝吗?   黑暗的牢房里,看着一副懵懂不解模样的伊夏沫,裴傲漠然的将她放在了草堆里,看着她又是伤痕累累的单薄身体,深邃不可见底的黑眸里闪过无奈,终究还是舍不得她,无论是倨傲不屈时的她,还是刚刚那样卑微的她,终究是舍不下。   “要不了多久,毕少白应该会带人来将你带出去,至于是生是死,你就听天由命吧。”站起身来,裴傲背对着地上的伊夏沫,目光里闪过复杂的深思,或许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狠不下心来吧。   “凤修告诉我,上一次毕少白的人被神秘追查,所以他带着那些部下出了皇城,这是你故意而为?”伊夏沫不明白的开口,一开始,裴傲就应该知道毕少白不会放任自己在天牢,所以他才会故意将毕少白的人都调到了皇城外,让他即使有心也没有人手可以调动。   “是,这样即使他有心,也没有办法救你。”冷声的回答,裴傲神色冷竣,眼神冰冷,从一开始,他就部署的天衣无缝,九幽和音璇即使有心,但没有人,毕少白的手下都被调派离开了皇城,凤修即使有锦衣卫,可是他定然不会为了一个伊夏沫,赌上自己的一切势力,太过于危险。   真的这样吗?伊夏沫疑惑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裴傲,依旧是那刚冷的背影,冷漠的不可接近,可是他若有心,只怕毕少白已经带着他的手下回边关了,而不只是离开皇城据守在郊外,他没有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毕少白还可以召集部下劫天牢。   思绪飞快的流转着,虽然对感情不懂太多,可是不代表她没有头脑,裴傲明明可以将一切做的更加的狠绝,为什么还留着毕少白这个可能性。   “你没有打算要我的命,否则你不会只是让毕少白的手下离开皇城,而不是回边关。”起身站到了裴傲的面前,伊夏沫抛开之前对裴傲欺骗,这才惊觉他竟然给她留了后路。   对上伊夏沫清澈的黑眸,裴傲紧抿的薄唇忽然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若有若无的笑意复杂的出现在刚硬冷酷的脸庞上,“你竟然会这样想?不要忘记了,是我欺骗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酷刑折磨,至于毕少白没有回边关是本王考虑不周罢了。”   冷冷的丢下话,裴傲迈开脚步向着牢房外走了去,终究还是输了啊,她根本是个无情的人,即使到如今,依旧可以保持着这样的冷静,冷静到可以洞察他布局的深思。   “裴傲!”心思有着一瞬间的混乱,擦肩而过的瞬间,伊夏沫快速的抓住装裴傲冷硬的大手,制止住他走出牢房的动作,转身,挡住了牢门,拧着眉头道:“说清楚。”   低沉的一声叹息声响在天牢里,裴傲看着挡在眼前的伊夏沫,冷声一笑,抬头轻柔的挑起她散乱的发丝,竣冷如斯的脸上带着一抹自嘲的冷笑,“你知道吗?本王在赌,赌本王是否能对你狠的下心来,在赌你对本王是否有一丝的感情,可是如今看来,输的人是我。”   原本凝皱在一起的眉头更加深深的皱起,伊夏沫不明白的看着说话的裴傲,思绪飞快的流转着,却根本没有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你啊,终究没有动情。”轻笑着摇头,黑暗的牢房里,那线条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裴傲褪去了往日的冷酷无情,目光静静的锁住伊夏沫,幽幽的低喃:“本王以为自己可以狠的心杀了你,即使是欺骗利用你,可是终究还是狠不了心,如你所说本王只让毕少白的部下离开皇城而不是回到边关,留下一个契机,如果本王真的舍不得你,至少还给你留下一丝的生机,不会让你枉死在天牢里。”   裴傲冷嘲的笑着,深邃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温柔,他以为自己可以狠下心来,为了情儿,为了报复大燕朝,报复伊啸,不在乎任何人,即使是眼前无辜的她,可是终究狠不下心来,还是替她留了生机。   “裴傲,你?”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伊夏沫可以接受裴傲对她的欺骗,毕竟他对大燕朝有着浓烈的仇恨,所以他会利用自己,欺骗自己,可是他又为什么这样做?让毕少白只是离开皇城,而不是回到边关,给自己留下活路。 派派小说论坛陌上紫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双雄斗情 87章 突围出府   “你这个无心无情的丫头。”似乎明白伊夏沫的困扰,裴傲大手忽然亲昵的抚摸上伊夏沫的头,带着无比的挫败和无力,沉声继续道:“你若对本王有一丝的感情,你至少会愤怒,会仇恨本王对你的欺骗,你愤怒本王的背叛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可是你根本不在乎本王的欺骗和利用,伊夏沫,你比本王更绝情。”   她确实有着一瞬间的愤怒,可是转而想到裴傲对大燕朝的仇恨,一切也都合理化了,对于一个仇人的女儿,他的欺骗和利用原本就是合情合理,伊夏沫只怪自己轻易的相信一个仇人,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对于裴傲的恨和愤怒也随之没有了,这原本只是自己粗心才造成的错误。   “你甚至冷静到可以猜测到本王没有让毕少白回边关的用意,伊夏沫,你如果对本王有一丝的感情,就不会如此的冷静,宛如陌生的旁观者一般。”都说关心则乱,她正是因为无情,所以才不会在乎他的利用和背叛,才能如此冷静的发现其中的诡异,裴傲重重的叹息一声,看着低下头的伊夏沫,或许也只有凤修才可以让她失去冷静。   “我……”抬头看着裴傲失望的脸,伊夏沫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因为她真的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他的利用和欺骗可以接受的那么坦然,甚至如同他所说可以冷静到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九幽和音璇,甚至毕少白都不会发现本王还为你留了生路,甚至他们都不理睬本王,倒是你,这个真正的受害者还如此的平静。。”裴傲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女子,一身伤痕,惨不忍睹,可是却异常的冷漠,甚至连常人的心思都没有。   “放心,最多三天,毕少白应该就会来救你离开天牢,你多保重了。”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将那张清冷的瘦削的面容收进了心底,裴傲迈步走出了天牢,既然不会因此打击大燕朝,可是范家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转身看着裴傲黑色的身影渐渐融入到黑暗之中,最终离开了狭长的过道,伊夏沫这才转身走向了牢房的角落里,纤细的眉宇已经轻皱着,不明白裴傲那么失望眼神到底因为什么。   “小娘们,那男人是你相公?听他的口气,他应该喜欢你啊,可是又怎么背叛你,让你被打的这么惨 ?”战浔不明白的搔着头发,实在弄不清楚刚刚离开的那个男人的意思。   裴傲恨伊啸,报复自己,利用自己伊夏沫都可以想明白,可是他既然这样做了,为什么又留给自己一条生路,甩了甩头,实在弄不懂裴傲的心思,伊夏沫拿出杨柳丢下的瓷瓶,快速的倒了一颗进了嘴巴里,随后随便的给伤口上了药,这才重新闭上眼休息,看来还有三天,毕少白就会来带自己离开这晨了。   裴王府,拂晓的天色微微的亮着,裴九幽利用五楼的人忙碌了一夜,可惜却依旧没有找到阙云的任何消息,刚一进门,却得到暗卫的回报,知道裴傲竟然连夜进宫审讯伊夏沫。   “二哥,这么早就去天牢折磨小沫儿,还真是敬业啊。”讥讽的冷笑着,裴九幽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一双桃花眼里带着冷嘲热讽,更多的却是对伊夏沫的担忧。   “不要忘记了,她可是大燕朝的公主,而我是苍紫王朝的王爷。”如同没有看到裴九幽的讥讽,裴傲冷声的回答,迈开脚步向着府里走了去。   “是啊,为了苍紫王朝,二哥什么都可以放弃,可以牺牲,可以利用,不知道有一天,二哥是否也会这样对我。”裴九幽失望的盯着裴傲倨傲离开的背影,为什么二哥如此的冷血无情,为了苍紫王朝,可以牺牲任何一个可以牺牲的人,可以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人。   “在其位,谋其政。”不想再多言,裴傲漠然的身影没有半分的停顿,迎着晨曦微弱的光亮一步一步的向着长风院里走了去,关心则乱,连九幽都失去了判断力,终究还是她够平静。   长风院里,看着要端起酒杯的裴傲,殷莫非快速的现身站到了一旁,看着裴傲冷峻的神色不由的低声道:“王爷,从王妃被关押到天牢,王爷已经接连两夜没有休息了。”   “莫非,为了这个苍紫王朝,本王做错了吗?”裴傲摇晃着酒杯,目光静静的看着窗户外渐渐冲破黑夜升上半空的朝阳,金色的光芒透过厚重的云层,洒落向了大地,又是新的一天。   “王爷,手下只知道王爷从没有为自己考虑过。”看着裴傲那冷峻的侧面,莫非低声的回答,为了苍紫王朝,王爷放弃了太多,不管是当初的楚情小姐,还是如今的王妃,王爷为了苍紫王朝牺牲了太多,如今连小王爷和音璇小姐都不理解王爷,其实又有谁知道王爷的苦。   “莫非,当初本王只是希望安顿好朝中的一切,让王兄可以顺利的接手朝廷的事务,可是谁知道这半年的时间,会让情儿遭遇那样的屈辱。”想到当年的一切,裴傲目光剧烈一痛,握着酒杯的手倏地用力,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在安静的拂晓里,酒杯被内力震的破裂,割破了裴傲的大手,鲜血和烈酒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那时大燕皇帝强掳美女,和王妃没有太多的关系。”抬头扫了裴傲冷厉悲痛的脸,莫非低声的为伊夏沫辩解,王妃在苍紫王朝受了那么多的苦,大燕朝根本没有人过问一声,而且王妃自出生就被关押在冷宫。   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大燕皇帝疼爱王妃,所以才会这样保护王妃,可是真是喜爱,为什么会将自己喜欢的小女儿关在冷宫里十多年,不闻不问,或许不是喜欢,而是囚禁而已。   “她也是个可怜的丫头,出生没多久就母妃就死了,伊啸那样的父皇,不提也罢。”想起伊夏沫那总是清澈到没有任何感情的黑眸,裴傲低沉的叹息一声,她不懂感情,或许就和被关押在冷宫里有关系。   “所以王爷并不是真的要置王妃于死地。”莫非忽然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一直效忠着王爷,可是王妃是自楚情小姐之后,唯一能让王爷挂心的女子,如果可能,他宁愿王爷和王妃白头到老,不必再孤单一个人背负着苍紫王朝的一切。   “莫非,传我的命令下去,找寻阙云的下落,本王倒要看看除了本王,还有谁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动手脚。”低沉的嗓音倏地冷厉下来,裴傲冷然的下命令,阙云,这个当初叛国罪的三子,忍辱负重的活下来,只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究竟是谁,也想要陷害伊夏沫,或者想看到苍紫王朝不安稳。   “是,属下会让他们加强搜索者。”殷莫非快速的应下命令,随后消失在了渐渐明亮的光线里,速度之快,让人只以为是一道轻风掠过。   五百精兵已经在音璇的带领下,无声无息的进入了皇城,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将毕少白从左丞相府带出来。   “你们原地待命,等毕将军出来,你们随我一起去左丞相府。”皇城一处隐秘的据点,裴九幽对着厄尔多命令,随着和音璇双双离开了,趁着夜色向着左丞相府行了去。   黑暗之中,左丞相府依旧如同前几日一般的高度戒备,不时有着护院巡逻在看守毕少白的院子外,栖息在屋檐上,裴九幽对着音璇低声道:“我去将护院引开,你将软骨散的解药带给毕少白,外面还有一百精兵接应着,你和他一起冲出来。”   “九幽小心。”虽然知道阙云没有生命危险,可是终究担心着,音璇叮嘱着拉上黑色布巾的裴九幽,凝望的视线里,却见他快速的跃下了屋檐,刚走没几步,就被护院发现了。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丞相府!”为首的护院头领冷声大喝着,对着四周的手下一个挥手,刹那,十多个护院将一身夜行衣的裴九幽给围了起来。   “啧啧,今天可是正月初二,难道你们都不要回家陪娘子儿子吗?”嬉笑着开口,裴九幽一副懒散的模样,浑然不在乎四周围攻他的护院们。   “既然阁下不愿意报出名字,就不要怪我们无礼了。”为首的护院头子大叱一声,率先横着手里的长剑向着裴九幽攻了过来,而四周的护院也随即拔出长剑一起围攻上去。   长剑并没有出鞘,裴九幽桃花眼里泛着懒散不羁的笑意,快速的用着剑鞘阻挡下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的长剑,态度从空,洒落的招式有着行云流水般的畅快。   “杀无赦!”片刻的功夫就感觉到了闯入者的身手,为首的护院头子大喊一声,下了杀机,四周护院更是排成五行八卦阵,快速的变换着招式。   “不错,不错,看来丞相府的护院还有些身手。”蹭的一下,剑鞘随着裴九幽的动作击向了护院头子,裴九幽目光一沉,扫了一眼屋檐,这才真正的动起手来。   五行八卦阵,是由一层四人,第二层八人,第三层十六人的包围阵势,相辅相成,可攻可守,剑与剑之间连接成锐不可挡的招式,迅速的攻向被围困在剑阵中间的人。   一时之间,院子里是剑来剑往的撞击声,被围困在中间的裴九幽招式凌厉的阻挡下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而打斗也将已经休息的毕忠和董婉儿引了出来。   “夫人,你怎么也出来了?”看着寒风下董婉儿那曼妙的身姿,毕忠眼里流出柔情,快速的迎了过去,对着护院冷声道:“将刺客活擒下来。”   “老爷,是不是声东击西?”董婉儿脸色苍白着,似乎有些不习惯夜晚寒冷的天气,可是一双眼里却闪着精明和睿智,来者不急着闯入,倒像是故意将护院留下来。   “夫人放心,少白那里我已经部署了五十个高手,就算是声东击西,也没有办法将少白带出去。”毕忠冷声一笑,肥圆的脸上有着得意洋洋,看那个人只怕就是裴九幽了,这个小王爷真是没事找事做。   “哇,丞相大人,你不厚道啊,居然派那么多的高手守着。”听到毕忠的话,裴九幽忽然放声笑了起来,快速的拉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媲美女子的绝色脸庞。   “小王爷,没事,你夜闯丞相府做什么?”嘿嘿的阴笑一声,挥手让护院退到了一旁,毕忠一手体贴的扶着董婉儿,这才向着抱怨的裴九幽走了过来。   邪魅的视线上上下下的将董婉儿看了一遍,再看一身矮胖发福的毕忠,裴九幽毫不客气的一声嘲笑,“都传言左丞相府夫人乃是倾国倾城的佳丽,看毕少白俊朗的外貌就知道了,如今看来,半点不错,夫人果真是个大美人,有了少白兄那么大的儿子,却依旧是风韵犹存,我见犹怜。”   “小王爷你自重!”知道自己的模样配不上身边的董婉儿,可是却没有人敢说出口,毕忠脸色一阵铁青,森冷着脸庞,怒视着放荡不羁的裴九幽,如果他不是苍紫王朝的小王爷,不是裴王爷的弟弟,他一定让他今夜横着出左丞相府。   温柔一笑,一手握住毕忠的手,董婉儿笑容精明的看向调侃自己的裴九幽,“小王爷客气了,我只空有一副容貌而已,倒是老爷对我多加的照顾。”   “夫人不仅貌美,而且谦虚,谁敢说苍紫王朝连氏商铺的幕后的东家是个空有容貌的花瓶,小王第一个教训他。”一副放荡浪子的模样,裴九幽一手撑着下巴,万分的崇拜之情,只是心底却已经笑开了花,毕忠再老谋深算,也料想不到他竟然会带着一百个高手来将毕少白从丞相府带出去。   “小王爷知道有五十个高手守着少白,却还是如此镇定的模样,看来小王爷已经得手了。”美丽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的锐利,董婉儿笑容愈加的诡异,美丽如画的脸颊之上有着温柔的笑容,配上她弱不禁风的姿态,看起来像个需要被疼爱保护的女子,可是那双眼里的锐利和冷沉却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一阵放肆却得意的笑声传了出来,裴九幽看了一眼董婉儿,不由笑着摇头,“夫人果真聪慧过人,左丞相大人更是睿智无比,只是不明白少白兄却没有继承到一二,果真是造化弄人。”   不仅是董婉儿,一旁的毕忠也感觉到不对劲,而此刻负责看护毕少白的护卫跌撞的跑了过来,脚步踉跄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胳膊之上还有一个被长剑割出的伤口,淋漓的滴着鲜血。   “大人手下保护不力,被刺客将公子给劫出去了。”单膝跪在地上,护卫沉声的开口,一脸的愧疚之色。   “该死!”一声低吼的咆哮声响起,毕忠看着受伤的护卫,转而,一双阴厉的眼看着一旁的裴九幽,肥胖的身体因为气恼而发抖着,恨不能将笑的无辜的裴九幽给生吞活剥了。   “丞相大人,小王可是无辜的,你也知道二哥和我不和,那些人可不是我带来的,充其量,小王只是在这里做个跳梁小丑而已。”被毕忠那要杀人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裴九幽脚步一个后退,快速的摆着手,撇清自己的关系。   “小王爷是怎么知道少白还带着精兵进皇城的。”深呼吸着,已经无法理会眼前的裴九幽,毕忠只感觉全身的血液沸腾着,这个逆子,果真不想活了,竟然带着精兵进皇城,这样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要劫天牢!   “这个小王也不清楚,既然没事,丞相大人,打扰了。”毕少白已经被带出去了,裴九幽无辜的打个招呼,在毕忠要杀人的目光里,快速的捡起剑鞘,随后一个纵身消失在黑夜里。   “老爷,不要气了,如今还是想着对策吧。”董婉儿看了一眼气的脸色铁青的毕忠,低声轻柔的安抚,夜色下,一张异常美丽的脸庞之上却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阴冷,连姐姐,不愧是你的女儿,即使我儿子,也要为了她冲冠一怒,放弃毕家,放弃他的将军一职。   “立刻去查清楚公子带来多少人进皇城,如今这些人又在哪里?”毕忠喘息着,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护卫快速的命令,看了一眼董婉儿,随即道:“我要立刻进宫一趟,如今看来,能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吧。”   这个逆子,不但违抗皇命私自带着精兵进入皇城不说,竟然还要劫天牢,只怕裴王爷只要有心为之,这个勾结大燕朝毒杀太后,劫天牢的叛国之罪的脏水就要泼到毕家了。   快速的交代着,毕忠坐上了马车风风火火的向着皇宫的方向狂奔而去,府门口,董婉儿看着离开的马车,樱红的嘴角勾着一抹复杂的笑容,随后转身向着府里走了去,这些事就让老爷去伤脑筋吧。 派派小说论坛陌上紫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088章 暗中相助 皇宫,太后范琼正在凤霞宫里生着闷气,除了容嬷嬷,所有宫女和太监都被赶出了内殿,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做着事情,唯恐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不是丢了小命也要被打个半死。 到头来,他竟然还是要保护伊夏沫那个贱人,愤怒着,范琼猛的将桌子上的茶杯水壶都挥落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响起,却怎么也消融不了她心底的怒火。 围了苍紫王朝,当初他放弃了皇帝的位置,无视她对他的感情,可是如今,同样为了苍紫王朝,甚至可以制裁到大燕朝,可是他却放弃了,为了伊夏沫那个贱人放弃了。 不甘心,愤怒,嫉妒,仇恨下,范琼一张原本还算艳丽的脸庞此刻却狰狞的扭曲在一起,一双狭长的眼睛里迸发出熊熊的怒火和仇恨,伊夏沫,就算拼了范家的一切,她也不会让这个贱人好过的。 “太后,左丞相有要是求见。”听着一旁小太监的回禀,容嬷嬷快速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碎成一地的狼籍,低声继续道:“似乎真的有急事,否则不会再找个时候进宫来。” “他来做什么?”冷哼着,范琼看了一眼还不曾明亮的天际,这才对着容嬷嬷道:“伺候本宫更衣,本宫倒要看看毕忠来做什么?” 偏殿里,毕忠喝了一口茶水,原本狂怒的火气渐渐的被压抑下来,老奸巨猾的脸上此刻没有了刚刚进宫的怒火和挫败,却多了一份阴毒的算计,既然一切都是因为伊夏沫而起,那么这些罪名也就让她背负上。 “丞相大人,这个时候来见本宫有何事啊?”已经没有了刚刚在内殿里歇斯底里的一面,范琼端庄而高傲的笑着,在容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目光斜睨的扫了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毕忠。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毕忠磕头着,语调却已经成哀嚎的悲痛,“太后,给老臣做主啊?” 错愕一愣,范琼看了看地上不停磕头的毕忠,快速的对着容嬷嬷使了个眼神,不解的继续道:“丞相大人快起来,出了什么事情,尽管和本宫说,只要本宫可以做的了主,必定给丞相大人一个交代。” “太后,少白哪个逆子,被裴王妃的美色所蛊惑,老臣无力只好将他囚禁在府里,谁知道裴王妃竟然联合大燕朝的余孽,不但将少白这个逆子给劫出了府,甚至还联络了随少白回京的手下,老臣只怕这个逆子被美色迷惑,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毕忠极力的将罪名添加到了伊夏沫身上,悲痛的老脸上满是哀痛,就差没有流出眼泪来。 “又是裴王妃。”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范琼阴冷一笑,眼睛里闪过阴冷的杀机,看向依旧跪在地上不曾起来的毕忠道:“以丞相大人,此时才如何是好?毕将军可是苍紫王朝的栋梁之才,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居心不良的大燕朝公主,而毁了大好前程。” 太后果真是痛恨伊夏沫,七魂回归了三魂半,毕忠恶毒的笑了起来,快速的看向范琼继续道:“太后,其实只要裴王妃不肯承认下毒杀害太后,我们也拿她没有办法,如今少白那个逆子被蛊惑,太后何不趁机将裴王妃的罪名公布天下,即使她逃出了天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是逃脱不了,不过这一逃,即使没有证据,即使裴王妃宁死不招,罪名可是背实了,到时候,老陈愿意待人亲自将畏罪潜逃的王妃亲自抓回来。” “好,这一切就交给丞相大人,本宫等着,一定要将伊夏沫抓回来。”范琼眼睛里划过一丝杀机,难怪毕忠要来宫里,原来毕少白要劫天牢,不过这样也好,如同毕忠所说,伊夏沫畏罪潜逃的罪名是成立了,更不用说还要背负一个用美色祸害苍紫王朝大将军的罪名。 身为女子,不但与相公,勾引他人,甚至还私奔出逃,伊夏沫这一次你死定了,即使是裴傲也救不了你,只要出了天牢,到时候,谁知道伊夏沫是死在谁手里,甚至可以嫁祸给毕忠,毕竟她用美色祸害的可是毕忠唯一的儿子。 终于解决了毕少白劫天牢的危机,毕忠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与太后合作,不易于与虎谋皮,可是如今,即使凤修不落井下石,也要担心裴王爷趁机打击毕家,所以他也是无路可走了,裴王爷果真是好手段,一个裴王妃,不仅将大燕朝,范家,如今甚至连比价都被牵累了。 一夜之间,皇城内外,忽然出现了无数的高手,从高高的楼阁之上,快速地将一张张的纸洒落下来,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皇城里,差不多人手一张白纸,上面详细的叙述了大燕朝公主假借和亲之名,实为毒杀太后,企图在苍紫王朝造成混乱,让大燕朝可以勾结突厥一起进攻苍紫王朝。 不止如此,和亲公主甚至用美色古惑大燕朝宛如神话般的铁血将军毕少白,言语之侮辱,让所有捡到纸张的百姓不由得对伊夏沫痛恨不已,人人得而诛之,文人更是不耻大燕朝的做法,尤其是伊夏沫明明已经是裴王爷的妃子,却不守妇道,勾引毕将军。 裴王府,看着殷莫非递过来的纸张,裴傲快速的扫了一眼,面色不由的沉重了几分,果真是好手段,如此一来,如果毕少白劫了天牢,普天之下的百姓不会怪到毕家,不会怪罪毕少白,只会说和亲公主乃是红颜祸水,用身体勾引苍紫王朝的铁血将军,毕家是安全了,太后也可以借机落实伊夏沫毒杀的罪名,在宫外找人暗杀了她,来个死无对证。 “王爷。”莫非担心的看着沉默不语的裴傲,如今一来,只要毕少白将王妃给劫出天牢了,那王妃的罪名就成立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罪名,更危险的是,在宫外,太后和范家,甚至是毕丞相都可以派杀手狙杀王妃。 “派暗卫一路护送,只要毕少白一将王妃劫出了天牢,立刻沿途保护,不准出任何的意外,至于范家派出去的杀手,给本王悉数擒住,成为日后范家谋杀和亲公主,挑唆两国开战的证人。”裴傲冷声的下着命令,计划不变,唯一改变的只是他终究还是放过了伊夏沫,放过了大燕朝,可是范家是必须要铲除的。 五百精兵除了救毕少白出来时有几人受了伤之外,其余皆是斗志昂扬,随时等待着毕少白的命令,立刻杀进天牢将伊夏沫给救出来。 入夜,天牢里格外的阴冷逼人,三天了,范琼没有再来天牢,也没有人再审问,伊夏沫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身上的伤虽然惨不忍睹,可是在杨柳留下的药下,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一片黑暗和安静里,突然外面传来震天的杀喊声,伊夏沫原本死寂般的双眸倏地染上一丝的凌厉,是毕少白带人劫天牢了。 “小娘们,你说这天牢外可是皇宫的侍卫在把守着,这会怎么这么吵?难道是老子的那些收下来救老子了?”听着外面越来越大声的吵声,战浔兴奋地嚷嚷着,粗大的手激动的拍打着木头的牢门,被囚禁了一年,他终于可以出去了。 随着侍卫的叫嚣声和刀剑的打击声,过道里一个侍卫被一剑刺中了胸口滚落下了狭长的过道,伊夏沫快速的抬眼看了过去,却见黑暗里,一身的鲜血,毕少白张狂这一张骄傲的脸庞,提着滴着鲜血的长剑快速的跑了过来。 “野丫头。”一声低沉的喊声之后,喉头哽咽着,毕少白心疼不已的看着伊夏沫那一身血迹斑斑的身体,破烂的囚服挂在身上,发丝凌乱下,一张脸异常的清瘦,可是那眼神没有变,即使是如此的落魄,依旧是清冷的黑眸,骄傲不可屈。 哐当一声,铁链被长剑砍断,毕少白快速的冲进了牢房里,长臂狠狠的抱住了伊夏沫体无完肤的娇小身躯,将脸深深的埋进她瘦削的肩膀上,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原本沸腾的情绪慢慢的沉淀下来。 “野丫头,我来带你离开了,从此之后,天大地大,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毕少白朗声的宣誓,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深情地看着伊夏沫,这一次,不管是谁,他也绝对不会放手了。 “为了我不值得。”心头动容着,伊夏沫动容的看着毕少白那年轻却异常坚定的脸庞,冰冷的手慢慢的抚摸上他沾染着血迹的脸颊,为了她,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野丫头,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狂的笑着,毕少白一手按住脸颊上的小手带着笑容的脸微微的闪过一丝的尴尬和羞涩,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的碰触他,而不是以往那样的疏离和冷漠,“而且我也没有回头路了,野丫头,跟着我玩命天涯吧。” 劫了天牢,等于被朝廷通缉,不要说他的将军一职,就算是想当个普通人都不行了,他注定要和她一起玩命天涯,浪迹江湖了。 “好,我们走。”点了点头,伊夏沫第一次没有拒绝毕少白,这样也不错,至少他们可以离开皇城,可以过普通人的日子。 “我说你们要打情骂俏,可不可以出了天牢再开始。”裴九幽打趣的笑声调侃的响了起来,虽然不愿意小沫儿这样离开,可是看着一身鞭打伤痕的她,裴九幽宁愿毕少白带着她远走天涯,至少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 一手快速的解下了沾染着鲜血的外衣,毕少白快速的将伊夏沫抱了严实,这才郑重的对她伸出手来,五官俊朗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甚至连那一贯总是张扬的语调也低沉了几分,深情凝望的黑眸里满是对伊夏沫的感情,“野丫头,跟我走,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抛弃你。” 抬起眼,看着毕少白那异常认真的模样,可是若是仔细的观察,却发现他的眼神里除了深情之外,还有着隐隐的不安和担忧,唯恐被拒绝。 伊夏沫慢慢的垂下视线,看着那伸向自己面前的手,幽幽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动容响起,“可是有一天我或许会离开你。”她不可能一直留在苍紫王朝,有一天,她会回到现代去,那个时候,他要怎么办?为了她,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如果她再回到了现代,他要怎么办? “野丫头,快点头说好。”一刹那的深情快速的转为不耐烦地低吼咆哮声,毕少白冷着眉头,怒目圆瞪的看着低下头的伊夏沫,“野丫头,快说好。” “小沫儿,今朝有酒今朝醉,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说不定过不了三五年,毕少白就移情别抱不爱你了。”依靠在墙壁之上,看着僵持在牢房里的两个人,裴九幽无奈的插进话来,等他们说完,只怕外面的皇家侍卫已经将他们给包围了。 “野丫头。”双手重重的按住了伊夏沫瘦削的双肩,毕少白深呼吸着,明知道骗不了自己,可是终究还是说出口了,“野丫头,如果有一天,你自愿离开,我绝对不会强留下你,没有你,我也会过的很好。” 张狂的语调,飞扬的面容,可是那双盛满感情的黑眸里却是满满的不舍得,伊夏沫动容的一笑,心头被满满的感情所承载,第一次主动的抬手握住毕少白的手,“好,我和你走。”一刹那,心头如同被暖暖的阳光照射到了,毕少白狂喜着,兴奋的一把抱住伊夏沫单薄的身子,带着喜悦的嗓音宛如雷声般雀跃的响起,“野丫头,野丫头。” “好了,好了,高兴过了,我们也该出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甜蜜。”毕少白这个痴情种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裴九幽笑容邪魅的打趣着,桃花眼里除了祝福的感情外,却也隐隐的流露出一股子的羡慕,为了一个人喜,为一个人忧,这感觉也不赖吧。 “野丫头,我们杀出去。”大手稳稳的握住了伊夏沫包着纱布的小手,一手握着长剑,毕少白面带着从未有过的幸福笑容,快速的拉着伊夏沫向着牢房外走了去。 “小娘们,就老子出去啊。”看着要出去的伊夏沫,战浔挫败的大喊着,还以为是那些兔崽子来救他,弄了半天,原来是小娘们的相好的来了,可是看起来,这小娘们果真够吃香,除了第一天那个一脸病秧子外的男人,随后又是那个满脸冰霜的男子,这会竟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男人。 “九幽,把牢门打开。”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牢门口的战浔,伊夏沫对着裴九幽开口,这才和毕少白向着外面快速的冲了出去。 五百精兵早已经和皇家侍卫打斗在了一起,黑沉的夜色里,打斗声响彻在天牢之外,而所有人之中,一看毕少白和伊夏沫出了牢房,一刹那,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快速的瞄准了目标,准备将伊夏沫击毙在混战之中。 “野丫头,跟着我。”长剑如虹,迅速的加入了战局,毕少白宛如一道巍峨的大山,稳稳的将满是伤痕的伊夏沫护在了怀抱里,迅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毕少白,小心。”看着快速从暗中射出来的箭羽,裴九幽大声的喊着,身影也迅速的掠了过去,一前一后,快速的舞动着手里的长剑,严实的将破空而射的箭羽挡了下来。 “为什么会有埋伏?”低吼着,毕少白愤怒的看着那黑暗围墙外不时射杀而来的利箭,自己的部下都和皇家的侍卫打斗在了一起,这会根本没有人可以去杀掉那些突然出现的弓箭手。 “你问我,还不如去问你家老爹,除了他,谁知道你手里还有精兵,谁知道你要劫天牢啊?”裴九幽毫不客气的挪揄回去,一面阻挡着飞射而来的长箭,太后那个老巫婆,根本就是要置小沫儿于死地,所以才会安排了这么多的高手不说,竟然还在暗中埋伏了弓箭手。 “我……”刚一开口,却忽略了侧面射过来的长箭,刹那,肩膀上多了根箭,毕少白火大的咆哮一声,一把拽出了插进肩膀的长剑,更加搂紧了怀抱里的伊夏沫,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黑暗里,站在不远处的殿宇回廊上,看着天老火光蔓延的打斗场面,裴傲黯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对这一旁同样站立许久的殷莫非开口道:“带着暗卫过去,狙杀掉所有的弓箭手。” “是,王爷。”莫非快速的应下命令,看了一眼迎风站立在暗夜里的裴傲,身影快速的退了下去,王爷终究还是不舍得王妃,可是这样一来,王爷即使做了,可最终还是会失去王妃,让毕将军带着王妃离开了,为什么王爷不亲自出面去,只要王爷一现身,带着暗卫制止住混乱的局面,然后替王妃洗刷毒杀太后的罪名,一切就不会这样了。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089章 挥手道别 鲜血早已经是湿润了天牢外的土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了地上,断指残体遍布在黑色的夜里,五百的精兵奋力的抵制着多于他一倍人数的皇家侍卫,一张张陌生的脸上有着对毕少白的敬仰和追随。 这些人却都是为了自己而死的,伊夏沫默默地看着那些为了她而倒下的身躯,在刀光剑影下,鲜血飞溅着,可是为了她,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怨言,甚至用肉体之躯挡在了利箭下,保护着她和毕少白的安全,原来人还可以如此无怨无悔的牺牲,即使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甚至不曾见过她一面,却可以为她付出生命。 总是冷冰冰的双眸里有着动容和暖意,伊夏沫默默的看着那些为了她而倒下的身躯,冰冷多年的心墙满满的崩塌了一角,一手忽然推开了毕少白保护她的长臂,快速的捡起了地上的长剑,在所有人的错愕里,宛如一道清丽不可摧毁的身影,即使瘦弱,即使满脸的苍白,可是却选择了并肩作战。 野丫头,毕少白看着站到了身侧,迅速的加入战局的伊夏沫,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他喜欢的野丫头,明明已经伤到无法行走了,可是此刻却不是选择留在他的保护下,而是和他并肩作战。 疲惫的士兵们眼睛一亮,不由兴奋的欢呼着,从心底接受了这个和将军站在一起的瘦小身影,不再只是简单的命令,而是从心底迸发出了感情,要誓死保护将军,保护将军要保护的女人。 士气鼓舞着,而就在这时,那些围墙之上的弓箭手突然遭遇到了暗杀,片刻的功夫,再也没有长箭射过来,危机减低了不少。 “看来是风丞相派人来了。”裴九幽扫了一眼四周,不由得对着一旁浴血奋战的毕少白兴奋的开口,终于将那些射暗箭的兔崽子们都杀了,这会要杀出皇宫可就简单多了。 是凤修的人?伊夏沫快速的看向四周暗沉的夜色,为什么她却感觉是裴傲派来的人,既然太后和毕忠已经知道他和九幽要劫天牢,裴傲必定早已经知道,可是此刻,伊夏沫视线快速的张望着,一片黑暗里,只有不远处一个个红红的宫灯隐约可以看见,太过于黑暗,根本见不到任何身影。 “野丫头,快走。”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来,毕少白迅速的拉过伊夏沫的身体,带着她向着皇宫外冲了出去,城门外有音璇接应着,只要出了皇宫,他们就安全许多了。 宫门外,音璇担心的看着一直安静的宫殿里,不停的走动着,四周还有十多个骑兵傲然立在马上,肃杀冷沉的面容,随时等待着命令。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里,安静被打破,快速奔跑的声音传了过来,音璇迅速的看了过去,却见黑暗的夜色里,毕少白带着伊夏沫快速的追了过来。 “王嫂,这边。”音璇快速的挥了挥手,带着十多名骑兵赶了过来,寒风森冷的呼啸着,吹拂着伊夏沫的衣服,露出那囚服下血迹斑驳的身体,让音璇迅速的红了眼眶,“王嫂,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阙云跑了,王嫂也不会……” “没事,音璇,我很好。”抬手按住音璇的手,伊夏沫轻柔的开口,“和你没有关系。” “好了,王嫂,快走吧。”将两匹快马牵了过来,音璇不舍得看着眼前的伊夏沫,从开始认识到如今两个月的时间,可是却如同认识了一辈子一般,这一分别,怕是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小沫儿,你多保重。”闪身过来,收起了手中的长剑,裴九幽拉下了面巾,握住了伊夏沫的手,邪魅的笑容里有着分别的不舍得,“小沫儿,这一走,你就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我和音璇会找机会去看你和毕少白的。” 回头,伊夏沫看向皇宫,皇家侍卫被阻拦在了悠长的宫道里,身边是为她送行的好友,即使只是相识两个月的时间,可是却为了她,他们付出这样多。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野丫头的。”得意的笑着,毕少白抬手揽住伊夏沫的肩膀,对着裴九幽和音璇开口,俊朗的眉宇之间,皆是幸福的神采,即使如今一无所有,可是他却拥有了最珍贵的东西。 寒冷的暗夜里,风声愈加的紧,伊夏沫和毕少白刚准备跃上马背,突然黑暗里,一股危险的气息传来,伊夏沫面容倏地一紧,却见黑暗里一个身影快速的向着自己和毕少白掠了过来,速度之快,根本不是肉眼可以看见的一般。 “小心。”杀手的本能下,让伊夏沫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反手一把推过了一旁丝毫没有戒备的毕少白,两人双双的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而就在他们跌下去的瞬间,一道利剑已经飞快的掠了过来,如果不是躲避的够快,只怕那一剑已经让毕少白身首异处,甚至连裴九幽和毕少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王妃好快的动作。”站立在马背上,手中长剑森冷的映射着那惨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月光,洪公公诡异的笑着,苍白的面皮皱着,一双眼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伊夏沫。 从地上快速的起身,毕少白迅速的将伊夏沫护在了身后,和一旁的裴九幽对视一眼,两人眼睛里都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这个传言里的四大高手果然不容小觑,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逼近,危险却已经在此刻逼近。 一旁音璇快速的反应过来,手一挥,十多个骑兵迅速的挡在了伊夏沫和毕少白的身前,麻木的脸上有着誓死如归的英勇,“王嫂,你和毕少白先走,这里交给我来应付。”即使拼了一条命,她也要将王嫂救出去,这是她亏欠王嫂的。 “音璇,你们退下。”收敛了一贯懒散散的模样,裴九幽再次的抽出了长剑,面容严峻的看着站立在马背上的洪公公,“毕少白带着小沫儿先走。” 虽然抵挡不住,可是至少可以为小沫儿和毕少白赢取时间,让他们胜利的逃出,“音璇,不要做无所谓的牺牲,带着骑兵和小沫儿他们快速出城去。” “不行,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音璇再次提剑站在了裴九幽的面前,她已经听过他说过这个洪公公,能被封为苍紫王朝的四大高手之一,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应付的,而且刚刚洪公公那刺杀的一手,更让音璇心惊,他的功夫或许自己和九幽联手都抵挡不了片刻的时间。 “小王爷,音璇小姐,老奴奉命捉拿王妃回宫,小王爷和音璇小姐还是不要做无所谓的牺牲。”洪公公阴测测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的响起,一双眼更是阴毒的盯着被毕少白护在身后的伊夏沫,嘴角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野丫头,你先走。”毕少白忽然的将伊夏沫给推到了一旁,提剑向着洪公公攻了过去,就算拼了命,他也要将野丫头给带走,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一时之间,音璇、毕少白和裴九幽三人向着洪太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而被三个高手同时围困,洪公公却没有半点的弱势,依旧是那森冷冷的让人惧怕的笑意,一把长剑诡异的动着,看似平常的招式,却在同时可以化解三人的攻击,甚至在不经意之间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人影缭乱着,伊夏沫甚至快要分不清打斗圈里的人究竟是谁和谁,可是就在紧张对峙的瞬间,音璇的身影却被雄厚的一章给震出了打斗圈里,脚步急急的后退,一口鲜血从口里喷涌而出,看得出是受了重伤。 “王嫂,你快走。”擦着嘴角的血迹,音璇催促的开口,捡起地上的长剑,要再次冲入包围圈里。 黑暗里,东华门的城楼上,裴傲看着城门口的一幕,黑暗在他冷毅的脸上勾勒出一股阴影,鹰隼般的视线有着莫名的情愫,洪公公不愧是苍紫王朝的四大高手之一,即使是九幽和毕少白联手却也不是他的对手。 黑暗里,伊夏沫扶住音璇,抬眼看向城楼之上,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暗中帮忙的人就是裴傲,而此刻,即使隔着高耸而巍峨的城楼,即使在一片黑暗里,伊夏沫却也清楚的明白那个在黑暗里的身影就是裴傲,他到最后却还是放了她,没有利用她打击大燕朝,甚至还暗中帮助毕少白将自己劫出了天牢。 隔着暗黑的夜色,裴傲意外的转过视线看向城楼之下的伊夏沫,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她竟然还能发现自己的存在。 无声的对视着,直到裴九幽和毕少白双双被洪公公打出了圈子,跌落在地上,伊夏沫快速的看着依旧神色未变的洪公公,那嘴角的笑容是愈加的诡异森冷。 “王妃,老奴得罪了,还请王妃束手就擒吧。”洪公公干丫的声音空洞洞的响起,目光锐利的盯着伊夏沫,冰冷的剑尖更是指向了伊夏沫。 终究还是要动手,裴傲漠然的看着洪公公,结果一旁殷莫非递过来的青峰剑,就在这一瞬间,却听见洪公公那双老眼快速的转动着,一声令人作恶的笑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姑娘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藏在暗处。” “还不走。”随着洪公公的声音落下,杨柳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悠然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依旧是面巾蒙住了脸,至于下一双眼,带着清傲。 “原来四大高手中还有一个女子,看来姑娘就是五楼神秘楼主了。”不同于刚刚和毕少白裴九幽对决时的漫不经心,反而多了一股森冷的杀意。 “楼主,你早点出现,我也不至于吐一口血。”裴九幽终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懒散的笑着,抱着长剑站在一旁,眉眼之间皆是笑意,幸好楼主过来了,看来楼主对他还是蛮关心的。 “还不带着她走。”回头,清冷的黑眸斜睨了一眼一旁朗笑的裴九幽,掌心里此刻却多了一把黑色的玄匕首,如今看来,除了让她出天牢,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你们先走,除了皇城就不要回来了。”裴九幽牵过骏马,看了一眼眼前的伊夏沫和毕少白,有楼主在,就不用担心洪公公了。 “保重。”毕少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和洪公公打斗在一起的身影,快速地跃上了马背,黑暗里,一双眼眸深情的看着没有上吗的伊夏沫。 怎么可能?错愕着,可是刚刚那一瞬间,她绝对没有看错,杨柳手中的匕首竟然是瑞士生产军工厂生产的军刀,瑞士,甚至是各国的特工人员的基本配备。 “野丫头?”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毕少白不由的再次开口,隐约的感觉着担心,担心伊夏沫就突然改变主意,而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皇城。 猛的回过神来,伊夏沫最后看了一眼杨柳,自己和她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个翻身,利落的上了马,看了一眼一旁的音璇和裴九幽,伊夏沫率先的抽动了鞭子,骏马嘶鸣一声向着皇城外的方向狂奔而去,而毕少白和那十多个骑兵也随即跟了过去。 黑暗的城楼之上,裴傲再次的将青峰剑递还给了一旁的莫非,目光悠远的看着离开的一行人,终究还是走了,如此一来也好,至少不用再受酷刑折磨。 快马疾驰着,遮挡明月的乌云渐渐的被冷风吹拂走,一丝光亮惨淡的散落在了大地,马背之上,迎风飞驰着,蓦然的,伊夏沫迅速的回头看向了远处的城楼,威严的皇宫城楼之下,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来,一抹黑色的身影傲然站立在远方,视线悠远的凝望着自己离开的方向。 低沉的情绪在伊夏沫回头凝望的瞬间突然地散了去,裴傲无声的勾勒起薄唇,向着马背之上的身影摇了摇手。 他和她摆手道别吗?看到裴傲那突然的动作,伊夏沫错愕的一愣,可是容不得她多想,骏马飞奔着,远处裴傲那黑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完全的看不见。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090章 客栈之危 丰阳城是隶属皇城八百里的一个富饶的都城,闽江贯穿了丰阳城,带来了富足的鱼米之资,可是每一年的水患也伴随而来,让丰阳城秋季丰收,可是春季却面临着洪水泛滥的春汛之危。 “野丫头,前面有个客栈,我们住进去。”一路行来,之前跟随的十多名骑兵被毕少白安排向了相反的方向,这样一来,人虽然少了,却反而安全许多。 夕阳的光辉散落在大地,从皇城出来已经是七天了,街市上还残留着新年的气氛,到处是悬挂的大红灯笼,崭新的对联昭示着辞旧迎新的喜庆。 “两位客官,里面请。”过年住客栈的客人少之又少,掌柜的扫过停在门前的两匹骏马,立即来了精神,一把拍在了店小二的头上,让他出去招呼着下了马的伊夏沫和毕少白。 “野丫头,进来,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不是一贯的华服,只是一身简单的灰色外袍,毕少白满脸笑容的拉过伊夏沫的手,这才惊觉她手的高温已经如火焰般高热。 一刹那,笑容快速地褪去,转为深深的惊恐和震惊,毕少白一手迅速的探向伊夏沫的额头,这才惊觉她的额头更是高热得吓人,“野丫头,生病了为什么都不说?” 低吼着,双目因为愤怒大张,可是更多的确实对伊夏沫的担心和心疼,毕少白快速的拉着她进了客栈,对着呆愣在一旁的店小二大吼的咆哮,“你还待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卧房里,解开伊夏沫左手的纱布,看着那一双已经红肿不堪下已经化为了脓,有些地方甚至腐肉已经烂掉,甚至可以看见当初被枷锁夹到的手骨。 看着毕少白那蹲在床前,紧绷着面容的脸庞,伊夏沫收回被他捧起的左手,柔和的开口道:“没有关系,当时我们在逃亡,这点伤不算什么。” “野丫头,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不会让你有任何的伤害。”依旧单膝半蹲在床前,看这一项目那一脸平静的神色,毕少白只感觉心头被刀子割了一般,她不说,是怕因为要治疗手而耽误了行程。 “野丫头,这里已经离皇城很远了,不会再有危险了。”毕少白目光心疼的看着伊夏沫,垂在身侧的手暗自的握成了拳头,只恨他要这样带着她离开,可是日后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不让她再受任何的苦。 “公子,大夫来了。”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传来店小二的殷勤的嗓音,伴随着门的推开,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的大夫。 “大夫,看看她的手,要多少诊金都无所谓。”这才快速的站起身来,毕少白恳求的看着走进来的中年大夫,只要能医治好野丫头的手,花多少钱他都不在乎。 “怎么伤的这么重?”看了一眼伊夏沫那露在外面的左手,中年大夫眉头一皱,面色凝重的开口,放下了肩膀上的药箱,回头看了一眼紧张的站在一旁的毕少白,沉声道:“公子去外面等一会,让我替姑娘好好的诊治。” 看了一眼伊夏沫,在她点头下,毕少白这才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留给大夫一个安静的诊治环境,出了屋子,依旧是萧索的冬季,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寒冷的北风呼啸的刮着,一路之上,逃亡而来,幸好没有遇到追兵,这才让毕少白多少放下心来。 迎风站立在凛冽的寒风里,毕少白忽然眉头深深的蹙起,视线锐利的看向了四周,客栈不大的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寒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可是此刻,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却在渐渐的逼近,让毕少白右手不由的按在了剑柄之上。 “出来。”安静里,寒风之中已经可以听到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吸声,毕少白倏地眯起双眼,厉声一喝,刹那,从客栈的围墙外迅速的翻身跃进了十几个衙役,一个个手中都拿着佩刀,目光紧盯着被围困在中间的毕少白。 “头子。”一旁的衙役快速的将手中的一张白纸递给了一旁唯一没有拔刀的络腮胡子的男人,不时的将毕少白和自己手中纸张上的话想对比着,真是苍紫王朝的铁血将军。 “毕将军。”点了点头,络腮胡子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敬重地看着眼前这个迎风站立的青年将军,年方二十一,可是却已经是叱咤疆场的大将军,即使是好战野蛮的突厥部落,却也是闻风丧胆。 可是如今却为了一个大燕朝的刺客毁了大好的前程,想到此,络腮胡子的男人更是惋叹的游说,“毕竟军,何必为了一个妖女而自毁了前程,皇上和太后都已经下了旨意,只要毕将军回头,一切过往不再追究。” 不屑的冷哼一声,毕少白抽出随身的长剑,倨傲冷笑着,年轻的脸庞上有着张狂的冷笑,“要动手就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 “毕将军,你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是边关所有将士的希望,为了一个大燕朝的妖女而自罔顾天下的百姓。”为毕少白的执迷不悟痛心疾首着,可是说到伊夏沫时,男人语气之中不由的染上怒气和鄙夷,大燕朝好恶毒的手段,毒杀太后不成,竟然色诱了毕将军,让苍紫王朝痛失一个威名远播的将军。 “闭嘴,谁准你这样说野丫头的!”怒喝一声,毕少白快速的一个上前抓过衙役头子手里的白纸,视线飞快地掠过,原本就狂怒的脸庞此刻更加的森冷,阴沉,却见纸上画着他和伊夏沫的画像不说,在纸张的下方罗列着伊夏沫的罪行。 一:借和亲之名,联络大燕朝安插在苍紫王朝的探子,企图毒杀太后。 二:事情失败之后,大燕朝公主不知廉耻,色诱毕将军,逃出天牢。 三:大燕朝公主嫁给裴王爷之前,却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如此下贱的荡妇,天下百姓皆可诛之,先斩后奏。 大手慢慢的收紧,毕少白狰狞着一张怒容,将掌心里的白纸狠狠的揪成了一团,猛的掷在了地上,愤怒之下的黑眸带着不屑的冷傲和狂野,抬眼看向四周围攻了自己的衙役,放声大笑起来,“你们都这样认为的?可笑,可笑。” “毕将军,你还是回头吧。”被毕少白那莫名的笑声弄得有些毛骨悚然的,为首的络腮胡子男人陈升的规劝,“毕将军不能为了一个大燕朝的刺客,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让边关的将士伤痛,亲者痛,仇者快。” “闭嘴,闭嘴!”恨声怒喝着,打断了男人的规劝声,却见银色的剑影凌厉的一闪而过,刹那,长剑已经飞快的架到了络腮胡子男人的脖子上,毕少白讥讽的冷哼着,“滚,不要逼我动手。” “毕将军。”如同没有看见脖子上架的长剑,络腮男人沉声的喊着,目光无力的看着狰狞着脸庞的毕少白,一手忽然抓住毕少白的长剑,面容的忠诚之色,“如果毕将军愿意回头,属下死不足惜。” 随着话音的落下,却见络腮男人大手猛的一个用力,鲜血顺着脖子喷涌而出,鲜血洒满了毕少白的长剑,男人魁梧的身体轰然倒地,只是一双眼却依旧紧紧的盯着毕少白,断续的开口:“毕将军,回头是岸,为了边关的将士,回头是岸。” “头子。”四周的衙役痛心的大喊着,可是地上的男人却已经断了呼吸,只有鲜血依旧不停的从脖子上的伤口汩汩的流淌出来,一双眼即使是死也没有闭合上,死死的看着毕少白,希望他不要为了一个大燕朝的妖女刺客,而放弃了苍紫王朝的一切。 “愚忠,蠢人。”脚步一个后退,毕少白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猛的抽回自己带血的长剑,这些蠢人,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明白,野丫头才是最无辜的人。 衙役震惊而悲痛的看着斯在地上的头子,随后一个个的将视线转向了要走回屋子的毕少白,所有人对视一眼,刹那,横着大刀向着毕少白发起了攻击。 “找死!”暴怒的吼着,毕少白长剑却没有出鞘,快速的回身阻挡下攻击而来的衙役们,激烈的打斗之下,衙役们根本不是毕少白的对手,片刻的功夫全一个个倒在地上吃痛的呻吟着。 “滚,不要再来,否则下次要了你们的命。”站在院子中间,横眉扫了一眼被打的七零八落的衙役,毕少白冷哼着,迈步向着屋子里走了去,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了野丫头,他也绝对不会放手,绝对不会放手。 屋子里,伊夏沫漠然的看着将一把匕首加在自己脖子之上的大夫,而一旁的门口,是同样拿着菜刀的店小二和掌柜的。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091章 人人诛杀 “妖女,不要想分裂苍紫王朝。”老掌柜的愤怒的瞪着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伊夏沫,这个民风淳朴的小镇子,自从看到朝廷发出来的通缉公文之后,对和亲公主伊夏沫早已经深恶痛绝。 不洁之身嫁给裴王爷不说,甚至还想毒杀太后,毒计失败后,竟然色诱毕大将军将她劫出了天牢,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用心狠毒的女子,天下百姓人人见而诛之。 “陈大夫,你动手,杀了这个妖女。”店小二拿着扁担站在一旁,看着伊夏沫那淡漠到麻木的脸庞,不有感觉到一阵冷意,幸好捕快大人已经在外面将毕将军给困住了,只要他们杀了这个妖女,就保住了苍紫王朝的大将军,就保住了边关。 “可是,可是……”陈大夫架在伊夏沫脖子上的手不停的颤抖着,那把锋利锐薄的匕首是行医用的,如今却让他用来杀人。 “陈大夫你可是什么,这样的妖女人人得而诛之。”掌柜的暴躁的吼叫着,一双眼愤怒而仇恨的盯着伊夏沫,目光凶狠的一个上前,似乎要帮助陈大夫杀了伊夏沫,一面继续道:“陈大夫,杀了这个妖女,大燕朝的阴谋就失败了。” 这些人,伊夏沫懵懂的看着眼前三张嗜杀的面庞,明明都是普通人,握着刀子的手甚至因为害怕而不停地抖动着,可是他们却要杀自己,甚至自己和他们没有任何的仇恨,可是只因为自己的王朝,却不惜要杀了自己,为了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三人错愕之下,砰地一声声响下,门被一脚给踢了开,毕少白看着屋子里的一幕,一刹那,怒火狂烧的染上黑眸,阴沉的盯着陈大夫那拿着刀子的手。 “毕竟军,你可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万万不可以为了一个妖女,为了一个大燕朝的此刻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那。”掌柜的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毕少白那睚眦具裂的脸庞不由害怕的瑟缩着身体,深呼吸着,可是双腿依旧不停的颤抖着。 “妖女?谁准你们这样说野丫头的?”一声暴怒的吼声咆哮的响起,毕少白一个大跨步,愤怒之下,狠狠的揪住了掌柜的衣襟,发怒的俊彦冷厉的逼近,一字一字阴沉的说道:“你们又知道什么?愚蠢至极,放了野丫头,我饶你们不死,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我……”掌柜的还要说什么,可是却在毕少白大力的一个甩手下,整个人就这样被扔到了一旁,哗啦一声下,桌椅破碎成一地的碎木头,二掌柜的也跌在了桌椅之间,吃痛的呻吟着。 “滚开!”横眉冷目的扫过一旁的店小二,毕少白原本冰冷如霜的脸在面对伊夏沫却转为点点的温柔,那深黑的眸子更是满满的心疼,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野丫头受到的苦。 “陈大夫,你快动手啊,否则就迟了。”店小二焦急的喊叫着,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将伊夏沫给杀了,这样毕将军就会回到边关,大燕朝的阴谋就失败了。 原本温柔的目光倏地转为火焰般的怒火,毕少白愤怒的一个回身,一脚将店小二给踢倒在了地上,目光一横,“滚,不要逼我杀了你。” “陈大夫。”店小二和掌柜的在地上吃痛地哼着,都将期待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陈大夫,只要他这一刀下去,这个妖女就死了,这样就算他们死了也值得了。 看着手中的刀子,再看着被自己架着刀子的伊夏沫,陈大夫心一横,猛的举起刀,随后狠狠的向着伊夏沫的脖子。 右手飞快地举起,在刀子落下的瞬间,伊夏沫动作异常精准的抓住了陈大夫的手腕,手指用力,哐当一声响下,刀子落在了地上,而就在同时,毕少白已经快速得到了床边,狠狠的一拳要砸向陈大夫。 “不要。”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仇视自己,甚至不顾性命的要杀自己,可是伊夏沫似乎多少有些的明白过来,对着毕少白摇了摇头。 “野丫头我们走。”愤怒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毕少白一手拉起伊夏沫,一手抓起床边的包袱,大步的向着外面走了去。 屋子外还是寒风凛冽着,当毕少白拉着伊夏沫跨出门,院子里原本被打的七零八落的衙役们互相搀扶的站了起来,面容戒备的盯着门口的两个人。 “野丫头,不要理会他们。”虽然只是简单的布衫,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却还是不容挑衅的,毕少白锐利的视线快速的扫过站在院子的衙役,拉着伊夏沫向着客栈外走了去。 “妖女来了。”谁曾想,刚一跨出门,客栈外却已经围着大批的老百姓,一个个都怒目的瞪着站在毕少白身旁的伊夏沫,可惜震慑于毕少白那怒火,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滚开。”刷的一声,抽出了随身的长剑,毕少白狂怒着俊彦,愤怒的视线扫过围的水泄不通的百姓,快速地将马匹拉了过来,扶住伊夏沫上了马,“野丫头,我们走。” 骏马嘶鸣一声,在人群里冲出一条路,可是四周的烂菜叶和鸡蛋却从四面八方的砸了过来,清一色都是砸向马背上的伊夏沫。 他们恨自己?懵懂不清的感情里渐渐的有些的明白,伊夏沫站在一家药铺的门外,回想着刚刚的一幕,为了维护自己的王朝,为了维护他们的将军,所以他们对自己才那么的仇恨。 “你说什么?”砰地一声,狠狠一拳重重的砸到了柜台上,毕少白愤怒的一把抓过药铺的大夫,怒这一双眼,狂声咆哮:“不想死的就立刻给我开方子拿药,否则我拆了你的药铺。” “毕将军,老夫就算一死,也绝对不会救一个大燕朝的妖女。”胡子花白的大夫固执的将头扭向了一旁,虽然害怕,可是却宁死不愿意给伊夏沫开方子抓药。 “找死!”咆哮声大的要掀翻屋顶一般,毕少白狂怒的吼叫着,发怒的脸上失去了理智,愤怒的快速的拿着手中的长剑疯狂的在药铺里狂砍着,原本整齐的药铺瞬间已经成了一地的狼籍,药草混杂在了一起,柜子砸烂了,桌椅都成了碎木头。 “毕竟军就算杀了老夫,老夫也不会多有怨言。”看着自己的药铺毁了,大夫怨恨的目光愤怒的看向药铺外,站在骏马旁观的伊夏沫,都是这个妖女,不但对裴王爷不,甚至还要毒杀太后,混乱朝纲,最后失败了,甚至不惜色诱毕将军,想毁掉苍紫王朝的边关。 “你!”猛的收回长剑,毕少白转身大步的向着门外走了去,这已经是他毁掉的第九家药铺,太后和裴傲果真是好手段,竟然在苍紫王朝广散了那样的纸张,所以几日之间,整个王朝的人都将野丫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根本没有人愿意为野丫头医治手,还有她身上的伤口都需要处理,而且他在发着烧。 “算了。”看着毕少白那愤怒的脸庞,高烧之下,伊夏沫淡淡的摇头,左手因为没有处理,伤口早已经恶化,关节处是针扎般的刺痛,身上被鞭子打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之前杨柳给的药都早已经用光了。 “野丫头,我们走。”一手牵着马,毕少白心疼万分的看着伊夏沫,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密布之下,似乎要下雨了一般,狂风卷积着,可是却没有一个客栈愿意让他们住下,即使他用剑逼迫。 斗大的雨点纷纷的落了下来,大街之上的人快速的向着各自的家跑了过去,毕少白侧目看着身侧脸色呈现病态红晕的伊夏沫,心头如同被刀割一般,他原以为可以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可是如今,他甚至在下大雨之前,都无法给她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破庙,常年的被遗弃,蛛网遍布着,到处都是灰尘,坍塌的房梁横在了庙里,“野丫头,我们进去避雨。”毕少白快速的用长剑将密集的蛛网给打落开,这才搀扶着身体越来越虚弱的伊夏沫走了进来。 大雨噼里啪啦的落下,,狂风夹杂着雨点不时的从破烂的屋顶落下,毕少白看着靠在柱子上虚弱的伊夏沫,狂怒着,憋屈之下,愤怒的扬起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没用,甚至找不到一个大夫来医治她,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的沉闷的声音,原本闭目休息的伊夏沫快速的睁开眼,却见一旁毕少白对着自己,不停的在地上挥舞着拳头,手背之上却已经是斑驳的血迹。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092章 误会消除 “你疯了。”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伊夏沫快速的扑了过去,一把抓住毕少白血迹斑斑的手,原本虚弱的身体因为动作而整个跌了过去,幸好毕少白眼明手快的将她给抱住。 “野丫头。”悲痛着,抱着伊夏沫那高烧的发烫的身体,毕少白痛心的开口,目光回避的看向破庙外的大雨,“野丫头,我是不是很没有用,甚至不能给你一个安生的地方。” “不是你的错。”清楚的感觉到毕少白那回避的视线,伊夏沫挣扎着坐直了身体,烧得滚烫的手扳过毕少白眉头深皱的脸庞,轻柔的抚平他凝结在一起的眉宇,“不要多想了,你快去睡,你已经好几夜都没有睡觉了。” 向着丰阳城的路上,在夜间不时有百姓偷袭,所以毕少白为了她的安全,整夜整夜的都没有睡,而今夜这样大的雨,应该会安全一些。 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在伊夏沫那坚持的眼神下,毕少白点了点头,深深的握住了伊夏沫的手,“野丫头,你也睡。” 黯沉的夜里,或许是因为握着伊夏沫的手,或许是因为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毕少白片刻的功夫却已经睡熟了,只是依旧不曾放开伊夏沫的右手。 为了自己,他什么都失去了,伊夏沫看着即使睡着了却依旧皱着眉头的毕少白,轻轻地抽出了手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掌心之下,是一张张狂而俊朗的脸庞,他甚至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毕少白时,他一身白色的锦袍,手中握着长剑,那样的狂野而冷傲,可是如今。 沉重的喘息声,灼热的高热下身体里传来一波接着一波的难受,伊夏沫拿过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了毕少白的身上,这才闭上眼,重新休息着。 黑暗之下,大雨不停的滴落着,黑暗之中,突然一股危险的感觉席卷而来,在黑影掠过的瞬间,伊夏沫倏地睁开双眼,一手快速的握紧随身携带的匕首,森冷的刀刃向着黑影的方向猛烈而快速的攻击而去。 “秉承这样还有能力攻击。”黑暗里,杨柳那一惯冷冰冰的嗓音响起,快速的躲避开伊夏沫的匕首,站立在破庙里,嫌恶的扫了一眼昏睡的毕少白,手腕迅速一动,快速的点住了他的穴道。 “这么冷,都不知道生个火。”寒风下的破庙冷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杨柳直接扯过一旁庙宇悬挂的黄色布幔,一手拿出火折子引起火来,原本黑暗冰冷的庙宇立刻多了火光,也似乎温暖了许多。 “手拿过来。”说话的同时,却已经粗鲁的拉过伊夏沫包着纱布的左手,力气之大,让伊夏沫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头,却依旧无声的任由杨柳拉过自己的手。 解开纱布,这才看见伊夏沫的左手已经惨不忍睹,红肿着,因为没有上药,破皮的地方已经腐烂,“跟着毕少白,你还不如跟着裴傲,至少他不会让你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更加嫌恶的目光看着浑水的毕少白,杨柳拿过药,快速的处理着伊夏沫的左手。 重新包扎好伊夏沫的手,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她,杨柳就地坐了下来,艳丽的五官之上有着一丝复杂的表情,嗓音也因此显得低沉暗哑了许多,“不要以为对方付出了你就要接受,否则日后有你后悔的。” “你很讨厌毕少白。”清楚的可以感觉到杨柳那嫌恶不屑的表情,伊夏沫不明白的开口询问。 “看见他就像看见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皇。”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嫌弃,杨柳不屑的冷哼着,“他以为他能给你什么,被天下人唾弃,甚至连个安生的地方也没有,这样的男人直接死了算了。” “不过你也不要跟着裴傲,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还没有等伊夏沫开口,杨柳再次说话,语气里对裴傲似乎也有着一股冷嘲热讽的唾弃。 “把衣服脱掉,我给你上药。”头也不抬的开口,杨柳拿出另一个瓷瓶,对于苍紫王朝的裴家,她同样没有半点的好感。 视线盯着杨柳的手,粗大的关节不似女人的手细腻,可是伊夏沫还记得当初被人肉贩子抓住时,那时那些人分明轻薄了她,说她的胸部异常的丰满。 “脱衣服啊?磨蹭什么?”察觉到伊夏沫盯着自己的手,杨柳烦躁的催促一声,艳丽的眉宇间更是堆积着诡异的表情。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虽然这样的问题很白痴,可是伊夏沫当初在X岛受过训练,她可以细微的观察出任何做了伪装的人,对男人和女人那细微的观察更是从没有出错过,她甚至成功的扮演过男人,接近了只好男同性恋的军火大亨,人不知,鬼不觉的据杀了他。 “怎么?你还跟着我不成?”脸色倏地一变,杨柳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黑色的夜行衣包裹住看不出特征的身体,只是一双美目此刻却带着浓烈的讥讽和嘲弄。 挑起目光看了一眼情绪大变的杨柳,伊夏沫这才惊觉自己似乎多管闲事了,她是男是女和自己根本没有关系,漠然的收回视线,如同没有问过问题一般,伊夏沫解开衣服,露出满是鞭打伤痕的上半身,由于药用尽了,所以伤口又有些的恶化。 沉默在破庙里蔓延开来,杨柳拿过药给伊夏沫的身上处理着伤口,而一旁毕少白依旧昏睡着,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的到来。 天色渐明,大雨声也渐渐的停歇下来,如同来时一般,杨柳飞身掠出了破庙,瞬间消失在雨幕之下,动作快的如同只是一阵冷风滑过。 她还真小看了伊夏沫,懊恼着,杨柳快速的擦过脸上的雨水,推开客栈的房门,却见拂晓的黑暗里有着轻微的呼吸声传了过来,刹那,原本烦躁的情绪在瞬间迸发出来,简直是找死。 目光流转着,在瞬间,杨柳身影如同一道凌厉的光线一般倏地向着屋子里的黑影,刹那,安静里,一身艾蒿声随即响了起来,“楼主,你谋杀案。” “你来做什么?”攻击的手在临近裴九幽的面庞时停了下来,杨柳双眼瞪着嬉笑的裴九幽,幸好之前她蒙了脸。 “楼主,都回屋了,何必蒙着脸呢,好歹我也是楼主得力的助手。”裴九幽嬉笑着扬着笑容,桃花眼里带着惯有的懒散和邪魅。 “ 你情报部的楼主是不想当了,竟然查到我头上。”冷哼一声,杨柳径自的收起手,斜睨了一眼笑的欠扁的裴九幽,情报部的消息果真够快,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到了她落脚的地方。 “楼主,我进五楼多少年了,多少也让我看看楼主的面容,否则日后对着部下,也难以服众啊。”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杨柳那冷冷如霜的眸子,裴九幽笑呵呵的开口,在杨柳没有防备的瞬间快速的袭击杨柳的脸上的面巾。 “找死!”快速的伸过手,一记小擒拿手下,杨柳稳稳的抓住了裴九幽的手腕,一个用力的反妞下,裴九幽立即哀嚎的惨叫起来。 “楼主,楼主,手下留情。”被反扭住手,裴九幽吃痛的叫着,回眸看着站在身侧的杨柳,到如今,他实在不敢相信五楼的楼主竟然是个女人。 “想要看我的脸也行,滚回皇城去,替我看着裴傲,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杨柳松开手,斜睨着一旁不停搓着手腕的裴九幽。 “二哥?”裴九幽疑惑的转过目光,却见杨柳已经扯下了黑色的面巾,露出一张艳丽美貌的脸庞,飞扬的眉头,挺翘的鼻子下一张樱红的唇,艳丽而张扬的瘦削脸庞让裴九幽嘴巴愣愣的张大,半天没有合拢。 “怎么了?这张脸脏了你的眼。”杨柳回头盯着裴九幽那错愕而震惊的脸,讥诮的扬起眉头,径自的脱下夜行衣,露出凹凸有致的身体。 “柳儿?你竟然是五楼楼主?”裴九幽只感觉脑袋里嗡嗡的响着,张开的嘴巴终于合了起来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杨柳怎么会是五楼的楼主,天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我是楼主还需要你同意。”径自的坐在椅子上,杨柳好整以暇的盯着裴九幽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的脸庞。 “楼主你出手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小沫儿?”想到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楼主几次的出手相救,裴九幽思绪快速的飞转着,小沫儿和毕少白似乎也是朝着南方走的,所以楼主在这里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因为楼主在保护小沫儿。 “我的事你不用管,回皇城去。”杨柳嫌恶的看着凑过俊脸的裴九幽,直接将人给推到了椅子上坐好,即使到如今,他还是没有弄清楚裴傲的目的。 “二哥?”想起裴傲,裴九幽不由得垮下脸庞来,俊朗的眉宇之间带着烦躁,二哥太过于心狠手辣,这一次如果不是毕少白,小沫儿只怕就死在了天牢里。 看着一脸嫌恶的裴九幽,杨柳不由嗤笑的冷哼一声,这才悠哉的开口道:“你以为裴傲歹毒,为了铲除范家不惜利用伊夏沫,可是你以为没有裴傲,就凭你和毕少白那个武夫能将人从天牢里救出来。”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袖手天下 093章 大批杀手 “什么意思?”错愕着,裴九幽不解的低喃,视线看向一旁的杨柳,难道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你以为毕少白那五百精兵为什么会突然被人给追踪?”杨柳冷冷的瞪着吃惊的裴九幽,裴傲果真是老谋深算,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骗到。 恍然大悟着,裴九幽吞了吞口水,这才道:“毕少白之所以会将人带出皇城去,是二哥安排的。” 丢给裴九幽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杨柳继续道:“如果不是裴傲事先派人,毕少白会将那五百精兵带出皇城,只怕早已经被圣旨遣回了边关,凭你和音璇两个人可以劫天牢。” “可是二哥既然陷害小沫儿,为什么还要让毕少白救她?”依旧不解着,裴九幽思绪飞快的流转着,真的是二哥在暗中相助吗? “谁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杨柳懒得搭理思虑的裴九幽,杨柳走到门口,一手将房门打开,丢了个的、送客的眼神。 “我会回去找二哥问清楚。”喜悦的情绪在胸口发酵着,裴九幽快速的想着外面跑了去,看来是自己错怪了二哥,二哥如果要对小沫儿置之死地,她还怎么有可能逃出来。 破庙,清晨的阳光从云层射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找什在屋檐的水珠上,破庙里,毕少白猛的从睡梦中惊醒,神情慌乱的四处张望着,“野丫头?” 安静的四周,除了他自己外,不再有第二个身影,毕少白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的冲出了破庙,可是到处却根本看不见伊夏沫的身影。 慌乱在一瞬间占据了心头,毕少白从没有发现自己如此的害怕过,该死的!他为什么会睡着了?拧着脸庞,毕少白疯狂的向着四周奔跑着,泥水飞溅起来,却根本看不见伊夏沫的身影。 忽然树林里有着脚步声传了过来,毕少白快速的转身看了过去,却见一道单薄的身影正慢慢的走了过来,清晨的阳光通过枯秃秃的树枝洒落下来,在伊夏沫的脸上勾勒出一张平和而宁静的脸庞。 “野丫头。”奔跑着,呼喊着,毕少白快速的冲了过去,在伊夏沫错愕之下,长臂狠狠的抱住了她的身体,“野丫头,你去哪里了?” “江边。”扬起手里的鱼,伊夏沫平静的开口,丰阳城近了,岷江贯穿其中,所以伊夏沫在醒了之后,才会去江边抓了鱼。 “抓鱼?”毕少白这才微微的松开手,也成功的看见了伊夏沫手里两条活蹦乱跳的鲜鱼,拍打着鱼尾,冰冷水甚至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岷江的源头,凹凸山,因为长年的水患,所以凹凸山边甚至没有农家,江水泛滥在平坦的平原,一片的荒芜,两侧的崇山更是险峻而巍峨,高耸入云的大树遍布了两边的山脉,荆棘密布在四周,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格外的诡异而骇人。 “野丫头,我们就隐居在这里。”毕少白看着伊夏沫已经恢复了许多的身体,不由得露出逃亡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这片树林里,他甚至看到了以后和野丫头的幸福生活,没有外人打扰,等几年之后,风头过了,或许就没有人记得他和野丫头了,他们可以在这里平静的过一辈子。 看着毕少白那满足的笑容,伊夏沫点了点头,主动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看了一眼眼前的崇山峻岭,“我们进山吧。” “好,野丫头,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张狂而幸福的笑声响彻在树林里,毕少白兴奋地大笑着,紧紧的抓住了伊夏沫的手向着树林深处走了去。 砍树搭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子,毕少白卷起了衣袖,长剑利落的挥舞下,一大堆的木头已经堆在了山谷中的一个平地上。 一旁的空地上,伊夏沫用树枝架起了篝火,熊熊燃烧下,猎到的野兔在火下烧烤着,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该死的!”突然一声暴躁的吼叫声响起,原本刚搭起的几个房梁砰的一声倒塌在地,毕少白错愕的看着倒塌下的木头,愤怒的一脚踹上了绑着绳索的木头,该死的,为什么搭个房子这么难? “先吃点东西吧。”看着第三次失败的毕少白,伊夏沫抓着手中烤好的野兔走了过来,对着站在木头前的毕少白轻柔的开口,将手中的野兔递了过去。 “我不吃。”烦躁之下,毕少白手猛的挥了过去,原本香味浓郁的野兔却在他的粗暴动作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野丫头,该死的,我不是故意的。”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毕少白快速的回头看着地上烤的皮香柔嫩的野兔,俊朗的脸上染满了愧疚之色,快速的蹲下身子将野兔给捡了起来。 “等等。”拿过匕首,快速的将野兔上沾着泥土的部分给削掉,伊夏沫看着一头大汗的毕少白,柔和一笑,就着衣袖擦着他脸上的污垢和汗水,“没事,我们住在山洞里也一样。” “胡说。”握住额头上给自己擦汗的手,毕少白黑眸静静的凝望着伊夏沫,“野丫头,你放心,我一定可以给你达一个木屋来,然后我们就有了自己的房子。” 吃了野兔,在正午的阳光下,毕少白再次的搭起了房子,固定当墙壁用的木头柱子,架起横梁,一次一次的,时间悠悠的流淌着。 七天的时间里,一座简单的木头屋子终于搭建在平地上,很简陋,甚至比不上山间猎人的小屋,可是却也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野丫头,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了。”夜色下,看着终于搭建好的屋子,毕少白兴奋的大笑着,一把抱住伊夏沫的身体不停的转着圈子,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 那原本拿剑,指挥三军的手此刻却在这七八天的劳动下满是伤口,伊夏沫感动着点着头,看着消瘦许多的毕少白,他的自信依旧在,可是那份属于年轻将军的狂野之气却消失了。 “野丫头。”浑然没有察觉到伊夏沫的深思,毕少白激动着拉着她向着屋子里走了去,看着这简单的木屋,却已经开始了幻想,“野丫头,明天我就钉些桌椅出来,还有钉两张床,这样我们就可以在这里住下来了。” 黑暗的夜色下,因为还没有床,所以两个人只是在地上铺着被子,简单的睡下,黑暗里,明月的光亮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子,毕少白在连日的劳累下沉沉的睡了下来。 血腥味随风蔓延进了屋子,伊夏沫错愕的一愣,快速的起身,看了一眼睡下的毕少白,随即将匕首握在掌心里,向着门外走了去。 黑暗的林子里,不远处打斗激烈的蔓延开来,两排黑衣人交斗在一起,明亮的月色下,剑影闪烁着,根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毕少白那混小子又睡着了?”在伊夏沫站在树边观察之际,杨柳却已经快速的暗中掠了过来,目光悠远的看着不远处打斗的两伙人。 “你?”回头,伊夏沫错愕的愣住,这才惊觉杨柳竟然瘦的吓人,脸色苍白,双眼充满了血丝,甚至连眼球四周都是赤红的血丝,看得出似乎有好多天都没有睡好一般。 “看什么看!早知道裴傲暗中派了人保护你和毕少白,我早就回家睡觉了。”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杨柳语气不善的开口,冷哼的瞪了一眼伊夏沫,该死的裴傲!果真是个老狐狸。 “裴傲?”似乎有些明白杨柳话里意思,难怪她觉得这一路太过于安静,毕竟自己离开了天牢,范家完全有理由派人来暗杀自己,可是这么多天了却一直这么的安静。 “是,那只老狐狸,竟然派人在暗中保护你,可是却一直没有出手。”害的他七天七夜都没有睡上一个好觉,如果不是今天,他一个大意,让那杀手接近了,结果裴傲暗中的人才突然现身,直接拦截下那些要刺杀的杀手。 说话的瞬间,却见裴傲派来的暗卫已经大获全胜,只是没有狙杀那些杀手,反而是将他们生擒下,随后快速的消失在黑夜里,如同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般。 “活捉?裴傲到底在搞什么?”锐利的眯着一双眼赤红的满是血丝的眼睛,杨柳不明白的看着已经失去踪影的暗卫,思虑着裴傲的冬季。 “应该是为了日后可以铲除范家。”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裴傲不会放弃铲除范家的,如今做这些无非是搜集证据而已。 眉头轻挑,杨柳斜睨了一眼伊夏沫,冷哼一声,“不养以为你多了解裴傲,皇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嗤笑声里满是讥讽,杨柳随后飞身离开了幽暗的林子,留下站在树边的伊夏沫独自站在夜色里,算了,还是回去,否则毕少白若是醒了,看不见自己,必定要担心。 黑暗而简陋的屋子里,毕少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借着月色,伊夏沫悄然的握住毕少白粗糙的满是细小伤痕的大手,原本想要告诉他暗中还有杀手在,可是看着他此刻沉沉的睡容,一丝不舍得染上了心头,既然暗中有杨柳河裴傲的人在,就不让他在烦扰了。 姐姐,黑暗里,背靠着墙壁,想着还在现代的姐姐,伊夏沫嘴角轻柔的浮现出一抹笑容,一手紧紧的握住毕少白的大手,原来除了姐姐,还有这样要保护她的人。 皇城,披星戴月的赶路,终于在丑时赶回了裴王府,顾不得打哈欠小厮的疑惑,裴九幽快速的向着长风院跑了去,却见是书房的烛火依旧明亮着,一抹伟岸的身影映射在窗户上。 二哥,脚步停顿下来,裴九幽愧疚的看着那伏案处理政务的身影,没有二哥,他不可能逍遥自由这么多年,没有二哥,苍紫王朝不可能在先皇突然失踪下,没有任何动荡的度过危机,让年仅五岁的睿儿接替了皇位,没有二哥,这天下不可能如此的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回来了,就进来。”低沉暗哑的嗓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裴傲头也不抬的处理着手中的公务,春汛就要到了,往年大批的官银拨了下去,却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看来这一次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吱嘎一声门被推了开来,裴九幽嘴角挂着笑意,一双桃花眼更是泛着愧疚之后的懒散看向埋首忙碌的裴傲,“二哥,这么晚你还不睡,难道是知道我要回来。” 握着毛笔的手终于停顿了一下,裴傲抬起眼看向笑的心虚的裴九幽,深邃如墨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感情,随后再次低头看向书案的奏章上,“不怨恨我了?” “兄弟哪有隔夜仇啊。”笑声更加的心虚,裴九幽快速的走到了书桌前,一手懒散的搭在了裴傲的肩膀上,谄媚的笑着,“二哥,我转念一想,二哥怎么可能那么对小沫儿呢,一定是我错怪了二哥。” “你没有错怪我,确实是我让她进了天牢,受了那么多的酷刑鞭打。”丝毫不理会裴九幽笑的要抽筋的嘴角,裴傲快速的看着手中的奏章,冷峻的眉宇忽地一拧,一百万两的银子,这样人还真的敢开口! “二哥,你不要瞒我了,我仔细一想,这才发现没有二哥首肯,毕少白哪能那么容易将小沫儿带走啊。”脸色僵硬着,裴九幽嘿嘿的傻笑着,双手讨好的按摩着裴傲肌肉僵硬的肩膀,“二哥,我真的错了,二哥为了苍紫王朝做了那么多,可是我却还是错怪二哥了。” 站起身来,看着站在身侧一脸愧疚之容的裴九幽,裴傲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窗户外的夜色,冷声道:“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离开这段时间,皇城里所有的公务就交给你处理了。” 什么?严重怀疑自己不是幻听了,二哥要将苍紫王朝的政务交给自己?僵硬的转过投来,看着一脸疲惫走向门外的身影,裴九幽任命的哀号一声,二哥这只老狐狸,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算计自己。 “二哥,可不可以打个商量那?”惨兮兮的挎着俊彦,看着要出门的裴傲,裴九幽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面对书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为什么他要回来? “想要洗清她的罪名,你最好乖乖的处理所有的政务。”回头看了一眼如丧考妣的裴九幽,裴傲冷硬的脸部线条不由得柔软下来,这么多年来,他也够自由了,如今该让他接受苍紫王朝的政务了。 “二哥,我严重怀疑你根本只是在算计我。”自己有说不的权利吗?看着小沫儿被太后通缉,被杀手追杀灭口,没有选择之下,裴九幽任命的拿起毛笔,看着安静的书房,重重的叹息一声,早知道他就不要披星戴月的赶回皇城,根本就是跳入火坑,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爬出来。 长风远里一片的安静,深夜之下,依旧可以感觉到寒冬的冷意,裴傲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到察觉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北苑。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像过了两年一般,从一开始的嫌恶报复,到后来的是是非非,到如今她的远走,这短短的时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圆儿错愕的看着站在院门口的裴傲,迷糊的擦了擦眼睛,她可是半夜起来上茅厕的,怎么王爷这么晚了还没有睡,难道在想念她家公主? “无事走走。”低沉的声音在黑暗而安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好听,裴傲侧目看向走过来的圆儿,不由疑惑的开口,“你不恨本王吗?” “要恨也是恨范家。”说起陷害伊夏沫的范家,圆儿肥胖的脸上不由的染上怒意,单纯的她怕是永远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只是最单纯的知道是范家要陷害伊夏沫。 或许简单真的是一种幸福,而自己确实背负了太多太多,看着气愤填膺的圆儿,裴傲转身向着长风院走了去,“去睡吧,你家公主目前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谢谢王爷。”公主没事,圆儿刹那笑了起来,公主没事就好,娘娘一定是你在天之灵保佑着公主,看了一眼裴傲离开的背影,圆儿带着轻松的心情转身回了屋子,她就知道王爷不会袖手不管的。 和亲公主毒杀太后的案子还没有查清楚,年轻气盛的毕将军却已经带着亲信部下劫了天牢,这几天的朝政可以说是风云变化,高深莫测之下,众大臣个个如履薄冰,牵扯到了太后,牵扯到了裴王爷,牵扯到了左丞相,牵扯到了范尚书,一个出言不察,只怕自己的官运是到头了。 派派小说论坛chendanji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袖手天下 094章 神机妙算 “皇上,如今看来还是让锦衣卫去寻王妃和毕将军的下落。”脸色苍白着,虽然已经不是寒冬最冷的季节,可是凤修却依旧包裹在大#之下,连日的熬夜,脸色不仅苍白,眼下更是一圈浓郁的黑色。 “不行。”范鹰脚步上前,狠狠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可是神情温和的凤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龙椅之上的裴睿回禀道:“皇上,和亲公主竟然敢联络苍紫王朝的探子对太后下毒,锦衣卫就有失职之罪,更何况凤丞相对和亲公主多加维护,让锦衣卫去找,老臣不服。” “尚书大人多虑了。”温和一笑,苍白的嘴角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凤修不急不缓的扫过大殿之上的中达成,这才继续道:“皇上,当初和亲公主是带着两国交好的目的嫁到苍紫王朝,凤修身为右丞相自然对和亲公主多加照顾,如今,和亲公主背负着毒杀太后的罪名,凤修又怎么可能还如当初一样对待,此事牵扯众多,所以臣还请皇上下旨,让臣来处理。” “右相大人身体不适,而且逆子和和亲公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敢劳累右相烦心,皇上,此事还是让臣接手,那个逆子如此不忠,辜负了皇上太后的期待,臣定当大义灭亲,亲自带着逆子向皇上请罪。”毕忠矮胖的身体出了列,向着大殿中央走了去,恳切的请命。 “也是,毕将军亲自劫了天牢,此事让左丞相大人处理再公正不过。”范鹰扫了一眼坐在龙椅旁观的太后,随即出声附和着 毕忠的话,如今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裴睿目光灵动的扫过争论的众臣,随即将视线转向站在首位,冷着面容的裴傲,暗自隐匿下心思,稚气的嗓音有着早熟的沉稳和气势,“皇叔,此事牵扯到皇婶,不知道皇叔有什么看法?” 裴睿话一出口,刹那,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一旁的裴傲,不再争论,可是裴王爷可是事情的主角,毕竟毒杀太后的乃是裴王爷七天之后正式过门的王妃。 “皇儿,不可胡闹。”范琼脸色一变,看了一眼一旁的裴睿,端庄高贵的面容看向众臣,“如今和亲公主已经没有资格嫁给裴王爷,所以此时和裴王爷也没有太多的关联,如果王爷没有意见,本宫就下旨解除婚约,绝对不会让王爷蒙羞。” 锐利的视线对上范琼那阴毒的目光时,裴傲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的严厉,悠然的开口道:“本王的王妃毒杀太后一案还没有查清楚,却被毕将军给劫出了天牢,如今太后要本王解除婚约,难道说太后已经肯定了本王的王妃就是下毒之人?” 厉声质问着,裴傲冷峻的脸上有着不容挑衅的威严,众大臣听到此话更是唏嘘一叹,没有想到,到如今,裴王爷竟然还要维护和亲公主,看来这事果真是棘手了。 脸色忽地惨变,范琼看着冷言冷语的裴傲,一股怒火噌的一下从心头炽热的燃烧起来,他竟然还要维护这段婚约,可是即使如何的愤怒,面容之上却已经快速的恢复了平静,范琼轻声一笑。 “裴王爷何须动怒,和亲公主毒杀本宫虽然还没有最后定罪,可是去已经审理的差不多了,可惜毕将军却年少糊涂,将人给劫出了天牢,这样行为不典的女子配不上裴王爷的英明神武,本宫日后自然会替王爷重新物色绝佳的伴侣。” “不牢太后费心,本王对王妃甚是满意,也绝对不相信王妃会下毒毒杀太后,这其中必定有内幕,所以此案还是让本王来接手,还王妃一个清白。”朗然的开口,裴傲对着一旁的裴睿点头,此事却已经定下来了。 “母后,既然皇叔要亲自还皇婶的清白,那就让皇叔来处理。”收到旨意,裴睿心头一喜,看向众大臣道:“各位爱卿,不知道有何意见?” “臣等听从皇上的旨意。”能推自然就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强出头,尤其裴王爷要亲自审理和亲公主的案子,于情于理更是无可厚非,谁敢这个时候出来反驳,不是自寻死路嘛。 裴傲!她就知道他对伊夏沫那个贱人动了情,所以在天牢的时候才会救下她,所以才会到如今都要维护这个贱人! 愤怒着,可是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范琼森冷着一双阴毒的双眸,身侧凤袍下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要杀了伊夏沫那个贱人,绝对不会让裴傲出皇城去找她。 在裴傲不容小觑的威严之下,在小皇帝裴睿的金口玉言下,所有的争论已经敲定下来,凤霞宫里,范琼隐忍的情绪此刻却已经完全的暴露出来。 “都是一群废物,找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找到伊夏沫这个贱人的下落!”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范琼愤怒的咆哮着,头上的金步摇因为怒火而左右晃荡着,看得出她此刻的怒意。 “派出去的杀手都失去了踪影,看来有人在暗中阻扰我们的行动。”毕忠看了一眼发怒的范琼,奸诈的脸上闪过无奈,叹息着继续道:“如今裴王爷要亲自审理此案,我们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行动,暗中还有其他人在阻扰,此事看来很是艰难。” “毕丞相,不要和本宫打哑谜,暗中除了裴王爷,你以为还有谁会狙杀掉我们派出去的杀手。”狭长的目光里迸发出愤怒的冷光,范琼狠狠地瞪着毕忠,冷笑着开口,“毕丞相,如今我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要和本宫再玩心眼,要知道,这弄不好,死的人可就是你的独生子,毕少白将军!” “太后,你也息怒,可恨裴王爷要插一脚,事情才会变的如此的棘手。”范鹰怒着一张老脸,恨不能立刻将伊夏沫碎尸万段,可是如今,他们连这个小贱人的下落都找不到,更不用说报仇了。 “该死的,毕丞相,你难道不知道毕将军可能会去的地方吗?”范琼阴冷着一双眼,愤怒的看着一旁的毕忠,范琼心思百转千回的流转着,可惜派出去的杀手却没有一个回来的,更不用说去查找毕少白和伊夏沫那个贱人的下落。 “太后息怒,老臣立刻回去派出手下继续追查下落,一定不会让太后担心。”看了一眼冷狞着面容的太后,毕忠低声恭敬的开口行礼,这才退了出了凤霞宫,有裴王爷在其中掺和,想要找到这个该死的逆子根本是难上加难。 皇宫外,茶肆,秘密的雅阁。 “凤丞相请。”看着和敬德一起走过来的凤修,殷莫非低声的招呼着,打开了一旁雅阁的门,“王爷在此恭候凤丞相多时了。” “敬德,在外面等候着。”对着敬德吩咐一声,这才在凛冽的风中走向了异常温暖的雅阁,红色的梨木桌子前裴傲正在沏茶,白色的雾气弥漫着,朦胧里,刚毅冷峻的脸庞异常的诡秘,半分看不出他的想法。 “王爷。”温和的嗓音伴随着暖意般的笑容,凤修脱下大衣,向着桌子边走了过来,而裴傲却已经将沏好的雀舌茶递了过来。 常年紧抿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裴傲看了一眼一旁的凤修,这才沉声道:“毕少白劫了天牢,不知道凤丞相可有什么高见?” 放下手中的茶杯,凤修看了一眼裴傲,快速的站起身来,温和的面容敛下,转为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对着裴傲深深地鞠躬着:“夏沫这一劫有劳王爷出手,凤修再次多谢王爷了。” 一阵低沉而磁性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雅阁里,裴傲一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玩味一笑,随后抿了一口热茶,漫步走到窗户边看着院子里已经逐渐凋零的梅花,“凤丞相何出此言,夏沫可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维护乃是情理之中。” 裴王爷这时告诉他夏沫自始至终都是他裴王府的人,是他裴王爷的王妃,漠然的,一股针刺的痛楚从心头传到了四肢百骸,凤修鞠躬的身体缓缓地直了起来,那一瞬间的感觉此刻已经被完全的收敛下,转为一贯的和煦优雅。 “王爷,夏沫与凤修如同妹妹一般。”温和如水般的嗓音悠然的响起,凤修面带微笑,双眸如山林清泉,纯净的没有半点的杂质。 “妹妹?”又是一深思的浅笑,裴傲转过身来看向凤修,眉宇一挑,咄咄逼人的再次开口,“既然如此,那本王放任太后等人陷她入狱,那凤丞相是不是对本王有诸多不满?” “王爷无须多言,凤修只记得那夜,王爷派出去的暗卫狙杀了所有的弓箭手,让夏沫可以安全的逃离天牢,如今,王爷如果有什么命令,尽可以吩咐凤修,万死不辞。”似乎猜测到了裴傲此行的目的,凤修坦诚的开口,他没有为夏沫劫天牢,已经心有愧疚,如今,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可以帮到她,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原本诡异的面容渐渐地退去,裴傲目光锐利的盯着凤修,似乎要看透他温和外表下的心思,这才缓声走了过来,低沉的嗓音异常的沉重,“从他们出了皇城,本王已经派出暗卫随行保护,范家派出去的杀手都悉数被狙杀,没有一人追查到他们的下落。” “难道说暗中还有人在追杀夏沫他们?”心思飞快的流转着,扫了一眼面色凝重如霜的裴傲,凤修却已经快速的想到了其中的诡秘,不由也一惊,还有谁在追杀夏沫。 “不错。”确认了凤修的推测,裴傲继续道:“一批接着一批的高手已经追查到了他们的落脚地,如果不是派出的暗卫够多,只怕此刻毕少白会杀人杀到手软。” “王爷怀疑那是凤修派出去的人?”这才察觉到为什么裴傲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凤修一惊看了一眼面容冷峻的裴傲,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和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表情,“王爷可以放心,那些杀手绝对不会出自凤修之手。” “本王明白,否则今日也不会让凤丞相到此一叙。”裴傲明了的点了点头,此刻打击毕家,论起来,兵权只回落到自己手里,凤修没有必要再派杀手追杀毕少白,更何况当初面对匡衡时,他确实为了伊夏沫不惜用身体用性命替她挡下危险。 “王爷有何计策,凤修定然会配合。”凤修温和的嗓音异常的坚定,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伊夏沫那单薄瘦弱的身体,可是即使如此,她却那样异常坚强的站在他的面前,不惜一切的保护着他,那一瞬间的感动,让凤修明白这一生他都无法对她痛下杀手。 “暗中的人必定是借着范家的手趁机暗杀他们,即使失败了,也只会让人联想到这些杀手是范家派过去的,而他们依旧可以隐藏在幕后。”薄唇微微的上扬,一抹诡异而森冷的笑容出现在冷峻的脸庞,裴傲目光里同时迸发出一股的诡异之色,这个暗中的人隐藏的够深,甚至深谙借刀杀人的手法,一面行动,一面找替死鬼背负罪名。 “阙云。”几乎在裴傲说话的同时,凤修喃喃的说出了阙云的名字,和裴傲对视一眼,两人皆明白了各自的推测,一开始阙云就是如此,不动神色,神不知,鬼不觉的配合着太后和范家的陷害计策。 而如今,暗中追杀他们的人,这样的手法确实像是阙云的做法,漂亮,而且狠毒,如同一开始一般,若只是以为阙云被太后和范家扣了一顶大燕朝探子的罪名,现在也借着范家太后的名誉来追杀毕少白和伊夏沫。 “王爷,你以为阙云是为了毕少白还是夏沫?”凤修眼中有着担心,感激的看了一眼裴傲,或许连裴王爷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夏沫动用了多少的心思,即使是自己,只会注意这防备范家和太后派出去的杀手,绝对不会严谨到在夏沫身边还留下那么多的高手暗卫,否则阙云只怕就得逞了。 “不清楚,找不到阙云,只怕半点查不清楚。”摇着头,裴傲沉声一叹,毕少白毕竟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身上刻有十万的兵权虎符,借着夏沫的手来杀毕少白也是有可能,可单单只为杀夏沫派杀手也有可能,毕竟夏沫除了大燕朝的公主身份,背后还背负着一个神秘的骑兵,她凌厉的身手,异常敏锐的警觉力,都不是普通人所具备的。 “是,目前阙云在暗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不能借着范家的手行动。”冷冷的开口,冰冷的语气里异常的阴寒,已经到了需要铲除范家的时候了。 “王爷请说。”凤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裴傲,不得不佩服裴傲的深谋远虑,不管是范家的阴谋,还是阙云的隐藏,可是终究逃脱不了裴王爷的算计。 “丰阳城的春汛已到,明早水部李大人会上奏章要求处理水患。”深思着,想着这几天休息甚少终于部署好的一切,裴傲冷峻而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轻松,快马加鞭,八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丰阳城。 裴王爷是因为要铲除范家才露出如此的表情,又或者是因为即将要到丰阳城见到夏沫才会流露出连自己都不清楚的表情。 将自己心头的思虑隐匿下来,凤修抿着上好的雀舌茶,温和的开口道:“明日早朝,范尚书和太后必定会让王爷接下处理水患的重任。” “不错,武三京城参将一职事关皇城的安危,范家既然要让本王放弃调查毕少白和王妃的案子转而处理丰阳城的水患,必定要有所放弃。”老谋深算着,裴傲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投给凤修一个安心的眼神。 “王爷的心思,凤修佩服。”不愧是苍紫王朝位高权重的裴王爷,竟然心机深沉到如此地步,范家或许还在沾沾自喜,用一个皇城参将一职换取了范家所有人的安全,必定只要裴王爷不亲自处理毒杀太后一案,到时候范家来个杀人灭口,一切都死无对证了,可是谁知道机关算尽,裴王爷要去处理水患的丰阳城却正是毕少白和夏沫隐身之处。 “凤丞相不用如此客气,本王离开皇城之后,一切事宜都交由凤丞相照顾了,当然,九幽已经回到皇城,也到了该磨练他的时候了。”裴傲又和凤修商量着超重的事务,知道日头西落,这才出了茶肆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行了去。 派派小说论坛chendanji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袖手天下 095章 怒火冲突 裴王府 “二哥,你回来了,小弟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二哥快请进。”看到下了马车的裴傲,裴九幽如同看见了心上人一般,笑容飞扬在俊美的脸庞之上,快速的迎了过去。 “消息这么灵通。”斜睨过目光扫了一眼笑的谄媚的裴九幽,裴傲冷冷的丢过话来,五楼在皇宫里的人隐藏的够深,即使到如今,他也没有找出究竟那暗叹是谁。 “二哥,这哪里需要去打探消息啊,一下朝了,那些大臣就传开了,都说二哥对小沫儿情深意重,即使到如今这样的局面,二哥依旧不离不弃维护小沫儿,甚至力搏全臣,亲自接下小沫儿的案子,这样太后他们想要陷害小沫儿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一路拉着裴傲进了花厅,甚至亲自的摆放好了碗筷,一旁的殷莫非万分同情的看着径自高兴的裴九幽,暗自的摇头叹息一声,估计小王爷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王爷给算计到了。 “接手她的案子倒是没什么,可是我若是一份心,这朝中的事务该如何是好?”夹着菜放进了口中,裴傲好整以暇的看着笑容僵硬的裴九幽,朝中之事交给凤修他是万万不会放心的,九幽虽然没有凤修的心机,但是绝对也不容小觑,有九幽在朝廷中,自己完全可以放心的离开去丰阳城。 心头煎熬着,可是一方面想到小沫儿的安全,一方面想着自己要被逼着处理朝政,裴九幽惨兮兮的垮这俊彦看向悠然自在吃着饭的裴傲,悲惨的嗓音无奈的响起,“二哥,不要这么狠吧?” “你可以自由选择,不过我可不保证什么时候能查清楚毒杀太后一案,这案子一日不查清楚,那些范家的杀手只怕不会罢休。”懒散的一笑,裴傲瞅着犹豫的裴九幽,大度的将选择权交到了裴九幽的手里。 小沫儿,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痛定思痛,裴九幽将头彻底耷拉下来,有气无力的开口道:“二哥,我处理朝政,不过你记得一定要早日查清楚小沫儿的案子。” “莫非,拿纸笔来,让小王爷立下契约。”鹰#般的黑眸瞅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裴九幽,裴傲让暗中的殷莫非拿来纸笔,白纸黑字,九幽到时候想要赖也没有办法了。 “好,本公子豁出去了。”豪气万丈的一拍桌子,裴九幽义薄云天的站起身来,片刻后,一张包含血泪和无奈的契约交到了裴傲的手里。 岷江源头,凹凸山里。 炊烟寥寥的升起,山林里比外面要寒冷许多,而只打到一只野兔的毕少白阴沉着脸庞,烦躁的看着偌大的凹凸山,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很悠闲,很幸福,可是他竟然连给野丫头一顿丰盛的晚餐的本事都没有。 油灯下,简陋的木桌异常的粗糙,咳嗽声不停的从灶房里传了出来,一把挥开从炉灶里蔓延出来的灰烬,伊夏沫不停地咳嗽着,起身懊恼的瞪着锅里的米饭。 她唯一会的厨艺只能算是烧烤野味了,原本最简单的煮饭,却是锅底焦糊了,而上面的竟然还是一粒粒的生米。 “野丫头,我来。”看着原本清傲的伊夏沫,此刻却是灰头灰脸的模样,毕少白心疼万分的开口,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她单薄的身体。接手着炉灶下的工作。 可是片刻之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再次的响起,毕少白从灰尘里逃了出来,锅盖没有盖好,原本还算可以入眼的白饭,此刻上面却覆盖了一层木头燃烧后飞舞的灰烬。 “算了,今晚还是吃烤野兔。”看着已经不能吃的米饭,伊夏沫温和的开口,将锅盖重新盖上,然后回头拉过一旁的毕少白向着外面走了去。 山边的溪水边,伊夏沫蹲在一旁,快速的拿出了匕首,随后动作异常熟练的将野兔剥皮,清晰干净,看来现代的野外求生训练果真是有必要的,至少还可以填饱肚子。 “野丫头。”呆板的站在一旁,看着伊夏沫在清澈溪水里摆动的手,原本满是伤痕的手早已经恢复,甚至复原到完好的程度,连一丝的伤口都看不到,如同根本没有受过伤一般。 他知道那是裴傲之前留下的药,跟着他,野丫头甚至受人唾弃,连药都买不到,可是在前几天夜里,他竟然看到她再偷偷的上着药,那异常珍贵的药膏不是普通药铺能买到的,除了宫里只怕根本找不到。 那一刻,毕少白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用,他只能用长剑逼着药铺的掌柜拿了一些最普通的药膏,和那珍贵的千金难求的药膏根本不能比。 清洗着野兔,伊夏沫浑然不知道不远处毕少白的想法,低头看了一样自己完好的手,伊夏沫不由感慨杨柳那上好的药膏,可惜她不准自己向毕少白透露任何关于她的事情,包括她的药膏,之前在暗中的保护,甚至是一开始劫了和亲队伍的事情,所以伊夏沫只好在夜里偷偷的上药。 篝火在木屋前的空地之上燃烧着,将清洗干净的野兔架在了木架上,而一旁毕少白眼睛不眨的盯着伊夏沫那熟练的动作。 “野丫头,你恨裴王爷吗?”不想问,可是她太过于平静了,这么多天以来,甚至没有听见她抱怨过裴王爷一句,而且他甚至会背着他偷偷的用裴王爷给她的药。 篝火映在脸上,听着毕少白的问话,伊夏沫一面翻转着木架上的烤野兔,一面平静的回道:“不恨。”之前以为裴傲利用自己时,她都不曾有过恨意,或者真的如裴傲自己说的一般,他与自己终究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他的欺骗和背叛对自己而言没有太多的意义。 夜色下,毕少白手忽地攥紧成拳头,目光剧烈里盈满了一种名为嫉妒情绪,即使到了今时今日,她竟然依旧不恨裴傲。 心头如针扎似的疼痛着,看着平静靠着野兔的伊夏沫,毕少白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即使压抑着,可是烦躁的情绪在心痛的感觉下还是爆发出来,俊朗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和狂躁,黑眸死死的盯着伊夏沫平静的小脸,带着不甘心的挫败嘶吼着,“为什么你不恨他?野丫头,你是不是爱上裴王爷?” “没有。”摇了摇头,伊夏沫疑惑的看着神情不对劲的毕少白,裴傲一直是她弄不懂的一个人,如同一开始他的欺骗和算计,和之后却又派着暗卫在四周保护着她和毕少白。 “真的没有吗?野丫头,你是想要骗我,还是想要欺骗你自己?”抓着伊夏沫的手失控的用力,毕少白歇斯底里的吼叫着,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伊夏沫雪白的手,目光剧烈的痛着,可是更多的却是心痛和煎熬,“野丫头,你还要瞒着我吗?回复的这样好?野丫头,你为什么背着我用药?” 他知道了?看着毕少白狂怒的模样,伊夏沫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想要解释,可是想到自己对杨柳的承诺,到口的话只能又吞了回来,面色犹豫的道:“不是这样的。”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一直以为可以给你一份想要的生活,可是到头来,却是让你,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还不如你留在裴王府,留在裴傲身边。”忽地甩开伊夏沫的手,毕少白苍白而痛苦的笑着,踩着步子转身向着简陋的木屋走了去,一贯总是狂傲的脸庞上有着深深地挫败和不甘,要照顾她,到最后,却沦落到她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毕少白。”他误会了,伊夏沫快速的追了过去,顾不得对杨柳的承诺,要去解释,可是那木门却在同时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将两个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的隔绝起来。 漆黑的屋子里,毕少白目光环视着谫陋不堪的屋子,比起当时她住的北苑甚至还要破烂,如果不是裴傲的药,他甚至连她的手都治疗不好,烦躁着,更多的是对伊夏沫的愧疚和无奈,毕少白攥起的拳头狠狠的打在木柱上,一声一声的闷痛声才能压抑自己的挫败和无奈。 皇城,天色微微的亮,开春之后的冬季除了这冰冷的早晨,天气却已经温暖许多,大殿之上,太监忙碌着,随着一声悠远而细长的尖细嗓音,小皇帝裴睿和身后盛装的太后一起走向了金銮殿。 一如往常的早朝一般,各部的大臣开始上报着政务,直到水部李大人面色忧虑的开口:“皇上,今年春季雨水比往年更丰沛,岷江沿岸的百姓已经开始惶恐不安,江堤又年久失修,所以臣请皇上派得力的大臣去岷江岸,否则岷江一破,百姓受灾不说,对朝廷也是重创。” 随着李大人的话,众大臣忽地将身体缩了缩,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水患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处理的事情,更何况岷源头丰阳城的百姓乃是阿特族的聚集地,民风不开化不说,甚至有些的野蛮,治理水患捞不到好处,甚至可能因为治理水患不利,反而影响政绩。 太后目光忽地一转,一抹奸诈迅速的染上了黑眸,阴测测的嘴角染过一丝冷笑,随即道:“李大人所言不假,水患不解决,不但沿江两岸的百姓受灾,让阿特族对我苍紫王朝诸多不满,甚至会影响国之根本,诸位大人,这项重担,哪位大臣愿意担负?” 随着范琼话音的落下,诸多大臣们更是瑟缩起了身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也不愿意接手,更何况水患除了要忠诚负责外,还需要懂得治理水患,否则只会徒劳无功而已。 大臣之中,范鹰和左丞相毕忠对视一眼,两人皆已经明白范琼话的意思,只要让裴王爷接手了岷江水患的事情,他就无法分心再去处理和亲公主的案子了。 “皇上,太后,素年来,朝廷派出了多位大臣去处理水患,可是却都是事倍功半,今年汛期又是如此迅猛,所以老臣提议这一次一定要派出朝廷之中最有能力的人去处理,永绝后患。”范鹰冷冷的开口,视线快速的掠过,最后停留在了一旁的裴傲身上,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沉。 “是啊,如范大人所言,不知道哪位大人可以担当此次重任?”明了一笑,范琼接过话来,同范鹰同时将视线转向裴傲,心头却已经有了算计,毕竟朝政在裴傲心里绝对是最重要的,甚至比起他自己还要重要。 “回禀皇上,太后。”毕忠矮胖的身体向着前面走了一步,面色凝重的扫过一一想要躲避的大臣,狭长的目光里闪过算计,奸诈的开口道:“老臣以为,这项重任唯独裴王爷可以担负,王爷行事果断,相信即使是封闭的阿特族也会敬畏裴王爷的英明,更何况驻守丰阳城的太守音大人乃是音璇小姐的表舅,和裴王爷也算是亲戚,这样以来,处理水患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冷傲一笑,锐利的目光如同看透了范琼等人的谋算,裴傲迈步走了出来,低沉的嗓音有着不容质疑的冷厉和严肃,“承蒙太后,范大人和左丞相的看重,可是本王如今却是分身乏力,本王王妃毒杀太后一案还没有调查清楚,如果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本王又有何脸面去处理国事。” “裴王爷过谦了,自古国事为大,家事为小,裴王爷怎么能因为王妃一人,而放弃岷江两岸千千万万的百姓。”毕忠刁钻的开口,视线转向大臣,肥圆的脸上满是陈恳和为民思虑的凝重,语调悲痛的问道:“诸位大人是否也认同本相的意见?” 这个时候谁要敢出头,只怕这水患的事情就会落到自己头上,众大臣随即唏嘘的敷衍着,这水患之事,确实难处理。 “左相大人此言差矣,岷江两岸百姓重要,可是皇城有皇上和太后在,安全同样不容忽略。”裴傲薄唇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冷傲的弧度,森冷而锐利的视线看着上位之上的范琼。 “从皇城参将武三放任杀手匡衡进入皇城谋杀王妃和右相时,这皇城的安危就岌岌可危,而且王妃又牵扯到毒杀太后一事,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可是皇城的安全不容小觑,本王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城,让皇上和太后处于危险之中。” 一旁一直沉默的凤修轻咳一声,这才走上前来,对着裴傲微微的鞠躬,温和的嗓音如同三月的春风般拂过,面带笑容,“裴王爷既然担心皇城的安全,可否信得过凤修,让凤修选出得力的人手来接手参将一职。” 凤修这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范琼面色快速的一变,如果想要让裴王爷放弃调查伊夏沫那个贱人的案子,只能让凤修来接手皇城参将的职位。 “右相大人接手参将一职,本宫自然放心,相信裴王爷也会放心,只是如今右相大人要接手皇城的安全,裴王爷如果去丰阳城处理水患,那和亲公主一案就让左相大人接手,如何?”范琼冷冷的开口,看似端庄高贵的脸上有着算计的奸诈和诡异。 裴王爷一贯以苍紫王朝的国事为重,范琼料准了以裴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心其他热门去丰阳城,而如今为了拿回伊夏沫那个贱人案子的审理权,他们已经放弃皇城参将这样重要的职位,裴傲没有理由不同意。 “既然如此,本王就将王妃一案托付给左相大人,将皇城的安全托付给右相大人了。”犹豫片刻之后,裴傲终于做出了决定。 裴王府,书房。 裴九幽还在哀怨里无奈的处理着政务,二哥这只老狐狸,果真是半点亏也不能吃!这么多的政务,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九幽。”急促的喊声响起的同时,音璇却已经快速的推开门,冲进了书房里,俏丽的面容之上有着担忧和不安。 “音璇,如果有时间帮我处理奏章。”头也不抬的开口,裴九幽无力的垮着俊彦,为了小沫儿,他真的亏大了,竟然接手了自己最厌恶的朝事。 “不好了。”看来九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音璇快速的和上书案上的奏章,在裴九幽疑惑的视线急切的道:“刚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表哥将王嫂的案子又交给了左丞相接手。” “什么?”啪的一声手里的毛笔掉了下来,裴九幽惊诧的站起身来,不敢相信的看向满脸担忧的音璇,“你说什么?二哥答应过要亲自处理小沫儿的案子。” 面色犹豫的暗沉下来,音璇摇了摇头,无力的开口,“可是太后将皇城参将的职位交给了凤丞相,表哥已经答应去丰阳城处理水患。” “所以二哥为了一个皇城参将的职位放弃了小沫儿?”裴九幽脸色急剧的变化着,看着音璇那焦急而担忧的脸色,邪魅的桃花眼里逐渐染上一层阴寒,难怪二哥昨天要让他签上契约,从一开始他就准备接手岷江的水患而放弃野丫头。 思虑着,长风院外,看着走过来的墨黑色身影,裴九幽阴沉着脸,一把推开眼前的音璇,快速的冲了出来,嘴角挂着莫名的冷笑,“二哥,是不是该恭喜一下,皇城参将这样重要的职位终于被二哥给拿到手了?” “皇城的事情你处理,其他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暗哑,裴傲冷眉扫了一眼走上前的裴九幽,淡漠的开口,似乎根本不曾察觉到裴九幽那冷笑儿诡异的脸庞。 “二哥,我终于明白了起你来我差在哪里了?从一开始,你的布局就将小沫儿给算计在内,你打着铲除范家的旗号,让小沫儿那么的信任你,结果,你是要铲除范家,不过你也不会放过小沫儿,如今,你故意揽下小沫儿的案子,不仅骗到了范家,连我也被算计了,到头来,原来二哥只是为了一个皇城参将的职位。” 裴九幽笑容愈加的冰冷而诡异,如墨的黑眸失望的看着眼前的裴傲,冷冷的勾着嘴角,笑容冰冷疏远,“二哥你放心,你去了丰阳城,我会替你守着皇城,可是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二哥。” 擦身而过,裴傲身影未动分毫,一旁音璇看了看,最终却还是追上裴九幽的脚步,独自留下站在凛冽风中的裴傲。 “王爷,为什么不和小王爷说清楚?”殷莫非从暗中现出身来,看着一脸漠然而冷峻裴傲,不由感觉到了心痛,这么多年来了,苍紫王朝的繁荣和安定下,可是又有谁知道王爷终究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即使小王爷,也从来不明白朝廷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下,王爷都是独自承担下一切。 “要骗到范家的人,首先就要骗到身边的人。”凛冽的风中,黑色的锦袍随风舞动着,裴傲抬眼看着湛蓝的天空,平静的回答,这样一来,范家才会相信他真的是去丰阳城处理水患。 第二题,是入春之后的大好晴天,暖暖的阳光下,皇城的城门口一片的艳阳灿烂,从新年的气氛里恢复过来的皇城又有了繁忙喧闹的景象,经商的商人已经早早的回来,各地的商旅更是穿梭其中。 只带着殷莫非一人,裴傲高扬起马鞭,在军马的嘶鸣之下,欣长的身影已经快速的飞掠出了皇城外,一阵阵的烟尘之下,在瞬间却已经看不见踪迹。 派派小说论坛chendanji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袖手天下 096章 裴傲归来 “主子,裴王爷究竟在算计什么?”二楼的窗户边,敬德不明白所以的看着悠然喝着茶的凤修,裴王爷似乎在乎王妃,可是又似乎不在乎,真真假假,根本看不真切。 “敬德,你知道吗?如果裴王爷心狠手辣,那么夏沫早已经死在了天牢里,然后只要查清楚毒杀太后一案的真相,范家是彻底毁了。”淡淡的雾气从装着热茶的杯子里弥漫上来,凤修温和如水的眸子看向窗户外喧闹的城门口,悠然的抿着茶。 “可是如果裴王爷这么在乎王妃,为什么一开始不出手,反而让毕将军这样鲁莽的行事,劫了天牢可是杀头的大罪。”依旧不明白裴傲的举动,敬德这才疑惑的看向似乎早已经洞悉一切真相的凤修。 “毕少白虽然生性狂傲,可是他是难得的将才,边关十万大军需要的就是这样有勇有谋的年轻将军,裴傲心机之深,是你不可能猜测得到的,夏沫是和亲公主,是裴王妃,可是经过这一次之后,毕少白或许会真正的明白,他无法给夏沫幸福,会打消带着夏沫离开的念头,他会安心的回到边关,会安心的当一个真正的铁血大将军。” 提起裴傲的谋略,凤修双眸里忽的闪过一丝的冷厉,可是那表情太过快速,让人以为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而眼前的依旧是那个悠然品着茶的右丞相。 “所以裴王爷是故意让毕将军有着这番的举动。”敬德似乎明白了一点,以毕将军的狂傲,和他对王妃的感情,即使没有劫天牢这一事,早晚会带着王妃私奔。 “毕少白自出任大将军以来,从没有受过任何的打击,而这一次的事情,毕少白会真正的成长,当然,左丞相这一次弄不好,就要被裴王爷给控制住,裴王爷的心思,每一步皆是谋略,不是我们可以推测到得。” 隐约的,凤修感觉到了担心,朝中一直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左右丞相和裴王爷,而宫中有范家,可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范家必定会毁了,或许连毕忠也会被牵连,到时候平衡的局面将被打破,而裴王爷一人会独自揽下三范的势力,而自己也将岌岌可危。 岷江源头,凹凸山。 “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第一次杀人杀到了手软,杨柳一把扯开脸上的面巾,脸色阴霾的看着一旁的伊夏沫,这些天,无数的杀手不断的涌现向这里,不仅是裴傲派来的暗卫杀到了手软,即使自己,也是几天几夜的没有睡觉,脾气异常的差。 “不知道。”摇着头,伊夏沫视线盯着杨柳手中的瑞士匕首上,上一次出皇城的时候,根本不是自己眼花,这个真的是瑞士生产的匕首。 “收到的消息,这些根本不是范家派来的杀手,范家的杀手早已经被裴傲的人在中途给拦截下来了,所以这是一部分我们根本不知道的势力,强大到天天都有二三十个高手来要你的小命。”擦着匕首上的鲜血,杨柳不经意的抬起目光看向视线专注的伊夏沫,不由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 “你认识?这是你娘送给我的。”虽然有些奇怪她竟然会认识自己的匕首,毕竟这是当初连烟送给自己的武器,可是直到失踪,她在大燕朝的冷宫里住了好几年,或许会对伊夏沫说过什么。 “我娘?”错愕着,第一次,伊夏沫脸上有着震惊的表情,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半,呆傻傻的看向杨柳,心头却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着,她是听过圆儿说起过这幅身体的娘,也就是大燕皇帝最爱的一个妃子,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关进了冷宫,之后有人说是失踪了,有人说是被杀了。 “是。”说起连烟,杨柳冷漠到麻木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很温柔很温柔,似乎是在怀念那个传奇一般的女子。 “她人呢?”第一次感觉到了希望,伊夏沫激动地开口,如果还有人穿越过来,那么自己一定可以回去,姐姐一定还在等着她苏醒过来。 看着异常激动的伊夏沫,杨柳不由得挑起眉毛,一脸的疑惑和怀疑,冷声道:“你娘离开皇宫的时候你才五岁,没有理由你不记得,却还记得这把匕首。” “她去了哪里?”根本顾不得杨柳的疑惑,伊夏沫神情依旧激动着,想着一旁的杨柳连声询问着,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回到现代,那么她必定也可以回去了,不用再担心姐姐一个人在现代被危险包围着。 “不知道,失踪了,或许是死了,反正是找不到任何的消息。”想起连烟,杨柳漠然的别过脸,视线看向夜色下一轮惨淡而明亮的月亮,为了找她,自己才将五楼的势力不断地壮大,可是即使到如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消息。 如果找不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回到了现代,一刹那,从来都是清冷冷的黑眸里迸发出一股子的喜悦和激动,甚至连那总是淡漠的脸上也因为激动而露出激动的表情。 有些疑惑伊夏沫此刻激动地表情,毕竟和自己接触以来,杨柳清楚的明白她的性子和自己有几分的相似,和连烟的爽朗和聪慧却有着天壤之别,或许是自己的娘,所以她才会这样激动吧。 “你娘的下落或许只有两个人明白,一个就是你那禽兽不如的父亲,燕朝的皇帝,一个可能就是裴傲。”杨柳收回已经擦干净血迹的匕首,看了一眼依旧神色激动地伊夏沫,漠然的转身,瞬间,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树林里。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木屋,坐在夜色下,看着黑色天幕里德明月,伊夏沫甩了甩头,开始思虑着杨柳刚刚的话,如果那是回到现代的唯一希望,那么不是回到大燕朝,她也要去见裴傲一面,看他是否知道关于这副身体的娘究竟去了哪里? 可是?思虑里,忽然想起屋子里德毕少白,伊夏沫不由的感觉到了犹豫,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了,毕少白该怎么办?为了自己,他已经放弃了一切,甚至成为了朝廷通缉的要犯。 可是姐姐还在等着她回去,甚至小岛的人并没有放弃对姐姐的追踪,没有她在姐姐身边,姐姐该有多么的危险。 第五天晚上了,木屋里,简陋的木床上,毕少白睁着双眼看着屋顶,苍白的笑,总是狂傲的俊彦之上,第一次有了深深地挫败,原来除了在疆场上横剑杀敌,他根本一无是处,这些天以来,却都是野丫头在照顾他的生活,不会生火烧水,不会做饭,甚至好几次在树林里,如果不是她提醒,他甚至将有毒的野菜给带回来了。 而这几天的夜里,虽然一直在装睡,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走出来,问问独自坐在外面的她,是不是后悔和自己出来了,隐居在山林里,却过着嘴粗糙简陋的生活。 她不能这么自私,可是如果不离开,姐姐怎么办?烦躁的情绪煎熬着内心,伊夏沫第一次感觉到了原来除了姐姐之外,她也有了在乎的人。 黑暗之下,伊夏沫就这样坐在外面,知道天色渐渐地明亮,关于毕少白的一幕幕都从脑海里浮现出来,第一次,他如同血色罗刹一般的出现在那个人口贩子的破院子里,那么的冷血无情的一个人呢。 可是连伊夏沫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她用了心,为了她,他不惜一切的代价的保护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在乎得罪那些不能得罪的人,甚至到现在,他居住在这个简陋的破屋里,褪去了大奖据光环,而这一起都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天色微亮,手脚冻得冰冷,尹夏沫这才站起身来向着一旁的木屋走了过去,生起了火,在锅里烧起了热水。 木炭在燃烧下飞扬灰烬,伊夏沫蹲在简易的灶台下,添着火,而一旁毕少白站在门口,看着在烧火的伊夏沫,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和心疼,简单的一个生火,可是他却怎么也弄不好。 “起来了?”回过头来,伊夏沫看着站在么口毕少白,犹豫的脸色转为温柔,快速的站起身来,揭开锅盖,试了试锅里温水的温度,“温度正好,可以洗漱了。” “野丫头,你后悔在这里吗?”毕少白脚步一个上前,紧紧抓住伊夏沫的双手,一双黑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是对自己的痛恨,是对眼前现状的无奈,是对她的不舍得。 后悔吗?忽然想起离开杨柳昨夜说的话,伊夏沫有着瞬间的犹豫和挣扎,而这一刹那的表情被毕少白成功的捕捉到,那原本就灰暗的眼睛在瞬间被痛苦所代替,野丫头真的后悔了。 “我......”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毕少白却已经颓废的松开手转身背对着身后的伊夏沫,浓烈的阳光下,毕少白张大眼迎视着明亮的晃眼的阳光,原来褪去了大将军的职位,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无法给她。 而身后伊夏沫看着毕少白那背对着阳光的身影,想要什么,可是却已经无法说出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毕少白说明她的身份,更无法面对毕少白绝望的眼神,或许这就是牵挂吧,她开始注意到除了自己以外人的情绪。 一餐早饭异常的简单,伊夏沫已经学会了熬稀饭,简单的两样小菜,是最普通的菜式,虽然稀饭有些的焦糊,可是比起一开始的却已经好了太多。 食不下咽着,毕少白看着坐在一旁的吃着饭菜的伊夏沫,握着筷子的手紧紧地攥紧,啪的一声下,竹筷竟然直接被从中折断。 “怎么了?”伊夏沫错愕的一愣,看向掌心里缓缓渗透出鲜血的毕少白,快速的掰开他的手,竹筷悲从中间折断,刺中了掌心。 “野丫头,我出去找些猎物。”拨开伊夏沫的手,毕少白站起身来,愣着面容向着外面走了出去,拿过靠在木屋外的弓箭,随后转身离开向着茂密的树林里走了去。 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伊夏沫心头有着隐约受伤的感觉,这些天以来,毕少白似乎都是这样的状态,沉闷着,连话都少了,更不用说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伊夏沫将没有吃完的饭菜收拾起来,捧着碗向着木屋后的水边走了去,蹲着身体,漠然的,一股危险地气息在瞬间席间而来,伊夏沫洗碗的手一怔,快速的起身,而就在同时,几只暗箭飞快的向着她飞射而来,金属的箭头带着幽蓝的冷光。 身影快速的躲闪开来,而就在同时,三个身影从林子里掠了出来,丢掉了手中的箭弩,目光森冷的看着伊夏沫,甚至不曾开口说一句,快速的抽出随身长剑,向着站在河边的伊夏沫杀了过去。 三哥杀手都是一流的高手,呈三角的包围趋势下,长剑如同剑雨一般,将伊夏沫围困在中间,虽然身手异常的冷厉敏捷,可是在三个高手的联手攻击下,伊夏沫这才明白自己的伸手根本无法对抗真正的高手。 刷的一剑下,冰冷的剑锋险险的擦过伊夏沫的脸庞,而且似乎熟悉了伊夏沫的身手,所以他们的攻击却都是在外围攻击,根本不给伊夏沫近身搏杀的机会。 凛冽着脸庞,匕首握在了手中,伊夏沫站在水边,看着站在一旁的三个杀手,不愧是高手,能躲避开杨柳和林子里的暗卫,说明他们的身手不是普通的厉害。 “受死吧。”为首的一个杀手快速的刺过长剑,笔直的剑锋向着伊夏沫的胸口刺了过来,而几乎在同时,一左一右的两个杀手也在同时将长剑刺向伊夏沫身体左右两侧的要害。 身后是冰冷的山水,前面,左右两边都是凌厉刺杀的长剑,伊夏沫目光忽地清冷下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脚步一个上前,丝毫不估计左右两侧刺过来的长剑,向着正前方的杀手会攻了过去。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飞掠了过来,将伊夏沫向前的身体带回了怀抱,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迅速的揽紧她的身体,一个纵身,飞掠过水面,让三个杀手的攻击都落空。 回头,伊夏沫震惊的看向身后揽住的身影,一贯黑色的锦袍,冷峻异常的脸庞上,一双眼格外的冰冷锐利,深邃里,有着可以狙杀一切的冷傲气势。 “站到一旁。”在三个杀手飞身掠过的瞬间,裴傲迅速的将伊夏沫给推到了身后,随即赤手空拳的迎了过去。 即使是没有任何的兵器,可是裴傲强大的拳风下,身影异常迅速的躲避开长剑,三个杀手根本无法近身,而裴傲似乎不是为了攻击,而只是简单测试三个杀手的路数。 “莫非,交给你。”身影一个后退,裴傲冷声的下令,随后抽身跃回了伊夏沫身侧,而暗中的莫非却已经快速的抽出了长剑迅速的拦截下杀个杀手。 “怎么?不认识本王了?”站定在了伊夏沫身前,裴傲勾着唇角,锐利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呆滞住的伊夏沫。 “你来了。”终于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来,伊夏沫看向身前的裴傲,看来他已经要收网了,范家怕是没有几天的活路了。 “瘦了不少。”视线落在伊夏沫那被冷风吹的有些粗糙的脸颊上,裴傲淡淡的吐出话来,伸过手来,大手稳稳地抓住伊夏沫略带粗糙的手,在她要挣扎的瞬间,快速的收拢了胳膊,迅速的将带着她飞身掠过了水面,而水的另一面,殷莫非依旧快速的狙杀着三个杀手。 “我该回去了。”拿起地上的碗,伊夏沫漠然的转身向着木屋的方向走了回去,虽然很想问问他关于连烟的事情,可是却不得不担心裴傲那无法窥探的心思。 风吹拂起来,裴傲站在水边,看着伊夏沫离开的单薄身影,心头忽然涌现出一股的动容的柔情,再次见到她那样冰冷冷的脸庞,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很思念她。 “本王承诺的事情还算数。”突然的,裴傲沉声的开口,冰冷冷的嗓音里有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激动和喜悦,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败给了自己的心,所以才会给她留着活路,才会让她离开,可是如今再见面,才知道原来他竟然已经动了感情。 “你要教我武功?”错愕着,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山峰冰冷的吹拂着,撩起随意扎起的黑发,勾勒出一张素白而喜悦的脸庞,清秀里满是喜悦。 迈步走了过来,看着伊夏沫那明显含着喜悦的眸子,裴傲薄唇不由的微微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冷硬的脸部线条也在瞬间软化下来,“本王可是一诺千金,难道你还有怀疑?” “为什么?”裴傲没有杀了自己,已经让伊夏沫感觉到不解了,此刻,他突然说要教授她武功,就更加让伊夏沫不明白。 “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不过本王可是最严厉的师傅,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斜睨着不解的伊夏沫,裴傲诡异的勾了勾,大掌不容拒绝的揉了揉伊夏沫的头顶,在她抗议的目光里,潇洒的转身离开,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密集的树林里。 怪人!看着离开的裴傲,伊夏沫捧着碗向着,木屋的方向走了过去,这样的日子曾经是她希望和姐姐一起度过的,平静安稳,不再有血腥的谋杀和一个个的任务。 “你去哪里了?”木屋前,毕少白阴沉着脸盯着若有所思走过来的伊夏沫,视线落在她皱起的眉头上,双手不由的攥成了拳头,她是不是后悔和自己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里,过着最简陋不堪的生活。 “洗碗。”身为杀手,伊夏沫的感觉异常的敏锐,她清晰地感到毕少白的不悦,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又做错了,让他如此的生气。 “洗碗会这么久吗?野丫头,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一起,所以才借着洗碗不回来。”身影逼近,毕少白烦躁的吼叫着,面目可憎的瞪着懵懂的伊夏沫。 可是在自己吼完之后,后悔立刻在胸口蔓延起来。她不想这样说的,他从来不想要伤害她的,可是为什么,她从来不和自己抱怨,是不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所以才会这样的无动于衷,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无理取闹。 他为什么要这样扭曲她,伊夏沫眉头皱的更深,看着面色难看阴沉的毕少白,漠然的推开他的身体,捧着碗向着简易的厨房走了过去。 “野丫头,你是不是已经不想和我说话了?”擦身而过的瞬间,毕少白突然感觉到了慌了,害怕他就这样失去了伊夏沫,情绪急剧的变化着,忽地伸过手猛地拉过伊夏沫的胳膊。 哗啦一声,突然的动作下,伊夏沫没有防备手中的碗一个个的摔在了地上,碎出了一地的碎片,明亮的瓷片折射着明亮的阳光,让伊夏沫脸色忽地转为无奈,可是却选择蹲下身来收拾这地上的碎片。 该死的!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毕少白恨不能狠狠地揍自己一拳,可是身为男人的尊严下,身影快速的转身向着另一边飞快的离开,他不敢去面对,不敢去看见她眼中的不削和抱怨,身为一个男人,他给不了她幸福的生活不说,甚至只会将情绪发泄在她的身上。 他究竟是怎么了?伊夏沫收拾这地上的碎瓷片,回头看向飞快离开的毕少白,暗自叹息一声,秀气的小脸有着担心和挂念,不管如何,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好好的问他,究竟他是怎么了? 这样想着,伊夏沫不由得舒下心来,可是直到夜色降临,直到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原本该回来的人却一直没有回来。 突然门口有着脚步声传来,伊夏沫心头一喜,快速的回头却看见黑暗里,裴傲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依靠在门口,嘴角依旧挂着那份意味深长的笑容,诡异的弄不清出。 “不是你等的毕少白,所以才这么失望吗?”成功的捕捉道伊夏沫眼里由喜悦转为漠然的眼神,裴傲冷酷一笑,大步的走了进来,玩味的看着桌上简易的几个冷掉的菜肴。 “你来做什么?”伊夏沫漠然的看着裴傲,视线再次的看向了门外,都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看来毕少白不是个好男人,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回家,甚至还摔了碗。”想起白天看见的一幕,裴傲冷然的开口,目光依旧落在伊夏沫的脸上,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他的用意。 “不许你这样说他。”一直都是淡泊感情的面容有着不悦,伊夏沫警告的看向裴傲,犹豫着,想着毕少白的放弃,心头一暖,冷声道:“我不会和你学武功了。” 错愕一怔,裴傲幽深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锐利,目光狠厉的盯着伊夏沫平静的脸,心底有着一丝担心飞快的划过,她竟然开始顾及到了毕少白的感觉而放弃学武。 “你担心毕少白不高兴?”裴傲靠在桌子旁,刚刚的锐利此刻已经全然的压抑下来,依旧是那副冷傲的模样,让人看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毕少白可以教我。”一直想着和他当时对自己的承诺,伊夏沫这才发觉自己有些的傻,毕少白的伸手同样不容小觑,自己又何必让裴傲教授自己的武功。 没有开口反驳,裴傲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伊夏沫,薄唇微微的上扬,不言而喻的嘲讽之色浮现在了线条冷峻的脸上,这才悠然的开口道:“我和你打个赌如何?如果毕少白不愿意教你武功,你就和我学,但是这件事你需要保密,除了我和你,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如何?” “好,可是如果你输了,你帮毕少白恢复大将军一职,不让朝廷再追查他劫天牢的罪名。”站起身来,看着自信不已的裴傲,伊夏沫脆声的开口,这样一来,日后她离开了,至少对他有着一丝的弥补。 她果真对毕少白用心了,裴傲视线紧迫的盯着伊夏沫飞扬起喜悦的小脸,心底最深处慢慢地流露出一股的不悦之情,可是看着伊夏沫,他知道却是自己将她逼到了毕少白的身边,是他让她对毕少白动了感情。 一瞬间,原本总是狂傲冷酷的脸上有着晦暗,为了苍紫王朝,他究竟要牺牲多少才是尽头,裴傲漠然的转过视线,看向木屋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犹豫和寂寞。 感觉到裴傲突然而来的低落情绪,伊夏沫疑惑的愣了愣,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静在和他的赌约下,甚至连裴傲何时离开的却也没有察觉。 派派小说论坛chendanji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袖手天下 097章 教授武功 “野丫头,我回来了。”轻快地嗓音从屋子外响起,毕少白面带笑容的快速的冲进了屋子里,对着桌子边的伊夏沫高扬起手里新买回来的四个青花瓷的碗。 “我把饭菜热一下。”明显的感觉到了毕少白的喜悦,伊夏沫原本担心的情绪也快速的消散,端着冷掉的饭菜向着灶台边走了去,他离开这么久,竟然是为了重新买碗。 “野丫头,这可是我卖了两只野兔换回来的。”得意的笑着,毕少白快步走到了灶台边,目光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他不应该将自己的怒火发在她的身上,从今天开始,他要好好的爱护野丫头,不让她再受一点的苦。 灶台里木柴燃烧着,热气从锅里蔓延起来,想起和裴傲的赌约,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对上毕少白飞扬着喜悦的年轻脸庞,不由得开口道:“毕少白,你教我武功吧。” 一刹那,毕少白只感觉自己的喜悦被冷水泼掉,狂躁和不信任的负面情绪刷的一下席卷全身,脸庞忽地阴冷下来,紧绷着,压抑不了的低吼声受伤的响起,“你就那么的不信任我可以保护你,就那么相信想要学好武功自己保护自己吗?野丫头,你为什么不懂,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照顾你,根本不用你去学武功。” 手中捧着刚起锅的菜,在毕少白突然地吼声下,伊夏沫错愕的愣住,浑然不解的看着暴怒吼叫的毕少白,任由他重如铁钳般的大手愤怒的摇晃着自己的肩膀,懵懂的低喃,“裴傲说......” “闭嘴,不许再提他的名字,不许!”还不等伊夏沫说完,毕少白宛如狂风暴雨的嘶吼着,愤怒的一把摔开伊夏沫的身体,手中的碟子再次清脆的破碎在地上,菜肴洒落了一地,而没有防备的伊夏沫被他突然的用力,一个踉跄,腰狠狠的撞在了桌子角上,而原本放在桌子上,新买的青花瓷碗也被突然的撞击而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失控着,看着碎在地上的碟子和菜肴,毕少白如同被雷打中了一般,狼狈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风一般的冲出了屋子。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不该让他离开了皇城,不该让他如此的颓废,伊夏沫拧着纤细的眉头,看着打开的木门,眼神渐渐地暗淡下来,随后又归于异常麻木的冷静。 丰阳城,一处隐蔽的宅子,门额之上书写的潦草的行书,金色描边的随意居三个字看起来给外的随性,如同这院子一般,很简单的屋子,没有奢华的布置,散落的林木,不刻意整理的花园,一草一木都给人随性而为的感觉。 “王爷,为什么和王妃做那样的赌约?”随意居除了一个打扫的老妇人和看门的老管家,根本没有第二个下人,所以在深夜里,伺候裴傲的人自然成了身为影子护卫的殷莫非。 “你以为本王必定会输吗?”接过热茶,悠闲的啜了一口,裴傲深思的一笑,回头看向一脸肯定的殷莫非,继续道:“其实输的人必定不会是本王。” “可是毕将军对王妃如此珍惜,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她的要求?”这才是殷莫非最不理解的地方,王爷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战,可是这一次明显会是王爷输掉。 “莫非,那是你不懂人性,至少不懂毕少白。”叹息一声,压抑下心头的担忧,裴傲永远将最睿智精明的一面展露在人前,站起身看向窗户外的夜色星辰,“毕少白年轻气盛,从当年和左丞相不和开始,他独自去了边关,一帆风顺,战战大捷,没有经历过失败的男人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无能的一面,尤其是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 再次的抿了一口茶,甘甜,可是喝在口里却蔓延出苦涩的味道,裴傲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伊夏沫维护毕少白的那一幕,从来都是冷清清的她,竟然开始维护另一个男人,即使自己将比绍的变化算计到了分毫不差,却无法预料她感情的变化。 “如今在山里,毕少白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他的武功身手,可以打猎,可以保护王妃,而在毕少白这样焦躁不安的情绪下,他会以为王妃的学武是要脱离他的保护,会引起他情绪的反弹,所以本王是绝对不会输得。” 似乎有些的明白,殷莫非点了点头,脑海里一闪而过一道想法,不由瞠目结舌的愣住,呆呆的道:“王爷,你借王妃这件事来打击毕将军,让他接受失败,是不是还想让比简介回到边关?” “莫非,毕少白如今只是年轻,再加上他的狂傲不可一世的性格,所以现在才会有这样的情绪,他是难得将才。”而边关更是 需要这样勇猛年轻的将军,裴傲应声回答,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毕少白会安心的留在边关,而不是再思思念念的想带着她私奔浪迹天涯。 “王爷,所以你放过王妃,是因为毕将军?”大胆的推测下,殷莫非脱口而出,毕竟以毕将军对王妃的感情,如果王妃死在天牢里,或则有任何的意外,苍紫王朝必定会失去一个大将军,殷莫非自顾自得想着,可是当视线瞄到裴傲突然僵硬的背影,随即沉声道:“王爷,属下放肆了。” “下去吧。”背对着殷莫非,裴傲麻木的摆摆手,在门关上之后,一声寂寞的叹息声这才在屋子里响起,为了毕少白,可是更多的却是为了她吧。 凹凸山。 “野丫头,不要学什么武功,我会保护你的。”丢出话来,毕少白看都不看伊夏沫一眼,带着弓箭进山打猎和砍柴,他不想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了,而她甚至不需要他的保护,就当这是他的自私,想在野丫头面前保留身为男人最后的尊严。 伊夏沫看着一脸胜利笑容走过来的裴傲,不由得感觉到一阵怒火,这个阴险的男人,究竟有什么事他所不知道的。 “开始吧,毕少白进山每天要两个时辰,本王就用这两个时辰的时间来教你武功。”倒是没有在提到赌约,裴傲沉声的开口,抬手捏了捏伊夏沫的各处的关节,“骨头还算柔软,那就开始吧,本王先测试一下你的反应速度。” 径自的说着,裴傲视线快速的环视了一眼四周,随后一手啪的一声折断了一根青竹,看向空地之上的伊夏沫,沉声冷酷道:“你的目的只有一个,打到本王一次就可以。” 随着裴傲话音的落下,伊夏沫原本冷静而淡漠的面色退下,本能的转为一种凌厉的面容,目光犀利的敛聚,跨开双脚,摆出了格斗的姿势。 刹那,在木屋前的空地上,两个身影快速的纠缠在一起,可是真正动手的时候,伊夏沫这才惊觉裴傲面容之上的严厉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动用了内力,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竹子的末端,而每一次随着竹子打到了身上,伊夏沫都压抑下那针扎似的疼痛,那痛似乎是钻入了骨髓,让整个身体都痛的瑟缩起来。 单膝跪在了地上,伊夏沫低着头,右手缓缓地攥成了拳头往脚下的石头上用力的一撑,整个人借助着这股力量忽地腾跃而起,快速的而狠厉的向着身后的人一脚踢了出去。 这是劲道十足的一记后空踢,速度快,出招也没有任何的预兆,可是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很简单的‘啪’的一声。 再次的半跪在地上,手抹着自己的脚踝,伊夏沫不停的揉着被打中的地方,嘴里不停的吸着冷气,因为那剧痛,连眉头都绞到了一起。 半个时辰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可是伊夏沫竟然没有一次碰到裴傲的身体,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移动太快,悄然无息,更恐怖的是,他的动作根本没有丝毫的预兆,完全无法通过身体细微的动作来判断。 伊夏沫这才明白自己一直都低估了裴傲,以为自己凭借着杀手的敏锐和异常快捷的动作,完全可以追的上裴傲的身手,可是如今她才知道,之前裴傲几次动手,根本没有完全的展露自己的实力。 而其如他所说,他真的是一个严厉的师傅,每一次在伊夏沫要偷袭的时候,那竹子就像是从阴间里魔鬼伸出来的爪子一般,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手腕,脚踝上,甚至是手指的关节上,痛的难以承受。 “啊!”又是一番快速的攻击,可是依旧被裴傲诡异的速度给躲避开,而伊夏沫左手再次被打到了指尖,十指连心,触电般的剧痛猛的席卷全身的痛觉神经,让伊夏沫压抑不住的喊出声来,左手手指在竹子的鞭打之下,已经痛得红肿起来。 “不要一心只想着攻击,防守也是攻击的一部分,如果你只想着攻击对手,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你连保命的机会都没有。”鹤#的风声下,裴傲凝着俊眉,面色凝重的看着吃痛的伊夏沫,她究竟是跟谁学的身手,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不断地进攻,险招不断,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受伤,似乎只要杀了敌人就可以了,而这样的狠绝的打法,让裴傲再次想到一类人——杀手。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完全不同于过去在小岛上训练所学的一切模式,伊夏沫沉思的揉着手腕,一面回想着刚刚裴傲教授的防守招式,首先要保护自己,然后在攻击对方。 “你知不知道,刚刚你最后一招,如果杀不了对方,死的就是你自己。”情绪很少波动着,可随着这两个时辰交手,裴傲第一次感觉到了愤怒,狠狠的瞪了一眼浑然不知道悔改的伊夏沫,这才拿出药膏涂在她的手腕上,细心的给她揉着被打倒的地方。 “可是那样是最直接最有用的一招。”近距离的搏击,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危i,只要杀了对方即可,可是伊夏沫不但没有伤到裴傲,反而被他反扭住手,这样伊夏沫多少有些的颓废,自己和裴傲的距离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近,或许没有三五年的刻苦锻炼,她都无法近裴傲的身边。 “不管之前是谁教你的,通通给本王忘掉,明天本王在看到你有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你就等着。”冷哼一声,对着冥顽不灵的伊夏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裴傲这才将药膏丢了下来,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暮色下的夕阳里。 拖着呗折腾的酸痛的身体,伊夏沫向着简易的厨房走了去,一面放松着身体,一面准备着晚上的饭食。 平静的一天终于在黑暗里结束,睡在床上,想着自己这些天的无理取闹,毕少白烦躁的睁着眼,想要道歉,这才发现隔壁房间里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野丫头,对不起,愧疚的在心底无声的道歉着,毕少白这才闭上眼,其实都是他的错,他的烦躁,他的愧疚,他的无奈,才造成了他那样暴躁不稳的情绪,才会深深地伤害了野丫头,让她平白无故的承受着自己的怒火。 原本悠闲的日子因为要和裴傲学武功而变的异常的忙碌,山林里,看着前去的裴傲,殷莫非不放心的皱着眉头,为了教授王妃功夫,王爷每天都抽出了两个时辰,可是王爷丝毫没有放弃对岷江水患的治理,所以每次在夜里将白天的两个时辰补了回来,结果每天休息的时间竟然只有两个时辰。 “莫非,安排暗卫,给本王好好地查查,究竟那些杀手是什么来路?”丝毫没有察觉到殷莫非的担心,裴傲一面向着木屋的方向走了去,一面对着殷莫非下着命令,即使到了今时今日,那些杀手却依旧不放弃对伊夏沫和毕少白的追杀,不停的加派杀手进山。 “是,属下立刻去部署。”大量的暗卫都保护在了凹凸山的路口,这也算是殷莫非唯一放心的地方了,毕竟王爷待在这里还是安全的。 异常的准时,接连五天的训练下,伊夏沫的攻击已经完美的无懈可击,而她最擅长的攻击同样没有懈怠,所以裴傲需要训练的就是教会她将攻击和防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浓烈的阳光下,山林里已经弥漫起了春天的气息,“这一招可以吗?”回头,伊夏沫张口询问,却发现在白亮的光线下,裴傲眼下一圈的灰黑色,俊冷的脸庞也显得格外的疲惫。 “不要忘记了左边腰侧的防守。”裴傲沉声的开口,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伊夏沫需要注意的地方,身影一个上前,要教她,这才法相伊夏沫竟然不眨眼的盯着自己失神。 薄唇微微上扬,裴傲浅笑着,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斜睨着失神的伊夏沫,低沉暗哑的嗓音里有着磁性的魅惑,“怎么?被本王的丰姿迷倒了。” “你不可能为了教我武功离开皇城。”这几天都沉浸在学武里,伊夏沫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以裴傲的性格,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离开皇城,放下繁冗的朝政。 “为什么不可能?不要忘记了,你可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对你是关爱有加。”一声清朗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山林,裴傲一手暧昧的搭上伊夏沫的肩膀,黑眸里邪魅愈加的浓郁,“本王亲自保护你,范家的人才没有办法动你分毫。” “裴傲。”语调重了几分,伊夏沫拨开他落在肩膀上的大手,面色严肃的看着神情愉悦的裴傲,他绝对不会因为范家而特意来这里,毕竟以他的睿智和布局,范家被铲除是早晚的事,这个时候,裴傲是绝对不会离开皇城的,除非有着更好的理由。 察觉到伊夏沫严肃的神色,裴傲也收敛了笑容,目光转为冷寂的严肃,缓声道:“春汛就来到了,今年雨水异常的丰沛,岷江大堤更是危险。” “所以你是来处理水患的?”伊夏沫这才有些的明白,可是转眼一想,快速的一怔,“所以我和毕少白来到这里,也是你一开始算计好的。” 但笑不语着,裴傲转身看向渐渐暗沉下的天际,所有人都会判断毕少白会带着她去边关,毕竟那里才是毕少白的地盘,他的势力都在那里。 可是当毕少白让跟随的十多个侍卫独自去了北方,裴傲就知道他不会回到边关去了,而靠近南边的方向,岷江沿岸是阿特族的地方,所以相对而言,更容易适合他们隐居避世,其实如果毕少白不到丰阳城来,他亦会将想办法让它们只会躲避在这边,而不是去任何的地方。 “好了,本王时间有限,今天本王教你练气。”不愿意再多谈,裴傲又恢复成了严师的模样,而伊夏沫也收敛了心神,准备再一次的学习。 闭目归心着,伊夏沫感觉着心海皆空,一股空明的感觉弥漫在了脑海里,澄净里,似乎安静的可以听到山风吹过的声音。 而随着裴傲手指的移动,身体渐渐地发生了其妙的变化,一股温热的气息似乎从身体里渐渐地敛聚起来,充满了全身,有着爆发而出的强势。 “不要急,慢慢来。”裴傲低声的引导着,修长的手指慢慢的点压在伊夏沫周身的穴道上,清晰地感觉着她身体里气息的变化,一股疑惑也在同时浮现上了心头,她并不是练武的奇才,可是为什么她竟然有着那样敏锐的反应速度。 伊夏沫清楚的感觉着身体里的变化,那温热的气团似乎越来愈大,越来越强势,沿着身体的经脉向着四肢百骸散了去。 “出拳。”裴傲冷声开口,而伊夏沫也顺着他的指示快速的出拳,体内的气流也似乎了喷涌的出口,刷的一下喷射出去了一般。 而应声之下,一旁的竹子在强劲的拳风下嘎吱一声从中间折断,而睁开眼的伊夏沫错愕的看着被自己隔空击断的竹子,失神着,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还算满意的裴傲,愣愣的道:“那是我打的?”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距离也不算远,这样一拳可以打断一根竹子很平常。”不懂伊夏沫为什么如此震惊,裴傲沉声的回答,“好好练习,日后拳风会更加的强劲有力。” 虽然一直对他们的武功感觉到不可思议,可是当自己真的可以隔空打断竹子时,伊夏沫这才真正的明白武学的博大精深。 “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屏息练气,气息越纯净,越敛聚,爆发出来的力量就会越大。”看着伊夏沫已经愣的睁大的双眼,裴傲忍不住的侧过来低声笑了起来,她的样子太过于奇怪,好像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傍晚的夕阳下,裴傲再次离开,伊夏沫看着四周断裂的竹子,这才向着屋子走了过去,这样强大的力量,配上她出拳的速度,果真让她的战斗力提升了好几倍。 踩着斜阳,毕少白提着猎到的野兔,背上背着砍回来的柴火,向着木屋的方向走了回来,远远地,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炊烟,不由的感觉到了满足,等天气更暖和一点,在四周开辟几块空地,种上一些蔬菜,他可以打猎,可以捕鱼,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脚步轻快着,毕少白嘴角挂着笑容向着木屋走了过去,可是视线不经意间的扫过,看着那整齐从中间断裂折断的竹子时,毕少白脸色刷的惨变着,这都是被内里震断的,难道野丫头出事了? 惊恐着,手中的野兔和柴火掉在了地上,什么也顾不得,毕少白向着屋子里狂奔而去,从没有的担心席卷上了心头,让他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野丫头?”惊恐地喊叫着,退开厨房的门,灶台上白色的雾气依旧热腾腾的上升着,可是空空的屋子里却根本没有伊夏沫的身影。 “野丫头?”视线快速的搜索着,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被入侵的迹象,毕少白再次的转身来,向着主屋跑了去,床铺整齐,桌椅都没有损坏,可是去依旧看不见伊夏沫的身影。 “我再屋后。”听到喊声,伊夏沫快速的从木屋后面探出头来,看着担忧不已的毕少白,不由感觉到阵阵的暖心,“我没事。” 视线上上下下的将伊夏沫大量了一番,确定她真的没有事,毕少白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伊夏沫的肩膀,一个用力将她单薄的身体拥入了怀抱里。 异常温暖的怀抱,不似姐姐和凤修的怀抱,很温暖,伊夏沫安静的依靠在毕少白的胸膛上,第一次她明白,原来自己也可以有一个依靠。 可是没有察觉到伊夏沫那温柔的神色,毕少白脸色阴郁着,目光森冷的扫过四周折断的竹子,那分明是被内力打断的,她究竟瞒了自己什么?为什么到如今,她依旧不愿意相信自己! 入夜,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掠过林子,杨柳沉着脸,黑色的身体完美的隐蔽在了高大的树枝之间,而同样和以前一样,随着夜色的深沉,又是十多个杀手快速的冲向暗卫的戒备圈。 一如以往的厮杀一般,杀手是不要命的冲杀,而裴傲手下的暗卫则是不停地阻挡下来,单调的打斗重复了十多天,杨柳早已经没有了看戏的兴趣,懒懒的靠在树丫上。 而远处处于被保护圈里的木屋里,毕少白没有像往常一般熟睡,反而是静静的睁着眼,看着简陋的屋顶,不停的思索着那白天的竹子究竟是被谁给击断的,野丫头没有内力,他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可是还有能让野丫头隐瞒着他,甚至能找到这里来的只有一个人——裴王爷。 黑暗里,面色阴郁的骇人,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毕少白狰狞着一张俊朗的脸庞,扭曲的神色看着满眼的黑色,不愿意相信,可是他知道是瞒不了自己。 突然,黑暗里,有着轻微的声响,一刹那,嫉妒的情绪疯一般的溢满了胸口,毕少白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以往,自己似乎这个时候都睡熟了,白天的体力劳动下,他睡的格外的沉,如果不是今夜一直在思虑着问题,他绝对不会听不到这样细微的声响。 (其实少白还是太年轻,那么想要给夏沫幸福,可是才发现,自己能做的太少,或许是他太在乎夏沫,所以才会变的那样的暴躁,不想夏沫跟着他受苦,可是却根本无法改变现状,而刚刚学会关心人的夏沫,在感情上还是新生儿,所以少白的年轻气盛,夏沫的不懂情,才造成了他们之间的隔阂,他不是不爱,只是他太爱她,所以情绪才会反弹的那么厉害。) 派派小说论坛chendanji手打,转载请注明 98章 少白之痛 因为知道这些天不断的有杀手企图杀进来,所以伊夏沫即使睡觉也是保持着五分的警觉,床前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那双眼睛里全是冰冷的颜色,瞳子里染着一丝不寻常的褐色,一看便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的角色,否则也不可能突破暗卫的保护而悄然无息的潜入到了伊夏沫的房间里。 没有一丝的慌乱,伊夏沫按照裴傲教授的口决,快速的聚集起体内的气息,温热而强大的真气迅速的敛聚起来,放在被子的手握成了拳头,黑暗里,隐隐的有着迸发而出的强大力量。 站在床边,可是却没有近一步的动作,闯入者看着床上熟睡的伊夏沫,突然的近身,而伊夏沫也在同时戒备着,随时准备出手,可是意外的变化却在这里发生了,闯入者并没有做出任何危险的动作,反而是异常温柔的抓过被子,替伊夏沫掖好被角,随后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惊诧着,看着已经从窗户里离开的闯入者,伊夏沫松了手,思考片段之后,重新闭上眼睡下了,浑然不曾察觉到,门口,毕少白僵直的身影,和夜色映射下,那一张脸有着满满的嫉妒和愤怒。 不是刺客,会给她盖被子的人,除了裴王爷还会有谁,而她竟然不告诉过他裴王爷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落脚地,甚至背着他偷偷的见面。 第二天,却是大雨磅礴的恶劣天气,原本温暖的天气在大雨之下又显得有些寒冷,“今天还要出门?”看着重新拿上弓箭的毕少白,伊夏沫疑惑的询问。 “嗯,这雨布知道会下几天,不多打些猎物回来不行的。” 握紧着弓箭,毕少白目光状似看向门外的大雨滴答,可是余光却不经意的瞒向伊夏沫希望她可以拘留下自己,而不是如同以前一般的无动于衷。 思绪有这瞬间的飘远,伊夏沫不由得想起一直在林子里的杨柳,这样的天气,她肯定还是不会离开,还有暗中那些的暗卫,为了自己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们付出了这么多。 失望笼罩下来,看着陷入沉思的伊夏沫,毕少白一把拿过蓑衣,一手拿着弓箭快速的走入了大雨之中,她此刻担心的该会是裴傲吧。 大雨之下,撑起伞,在毕少白离开不久之后,伊夏沫推开门向着外面走了去,树林最深处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大雨声,迷蒙的,甚至看不清楚前面的蜿蜒的小路。 紧紧跟随在不远处,毕少白满眼的痛心和绝望,这个时候,她果真是背着他来见裴王爷,是不是每一次他离开家去打猎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偷偷的去见裴王爷。 大雨不停的落下,湿透了蓑衣下的衣服,毕少白脚步僵直在原地,看着大雨之下,伊夏沫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雨幕之下。 “还记得来找我。”看着走过来的身影,杨柳快速的从隐蔽的大树上跳了下来,高挑的个子和伊夏沫同时站在雨伞下,显得格外的清瘦颀长。 “能查出来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吗?”伊夏沫看着杨柳被雨水湿透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暗中那些暗卫也好不了多少,这么多天来都守在山林里,风餐露宿,是她亏欠他们。 “能查出来,我早就端了他们的老巢,还用的着守在这里被人太阳晒,被大雨淋。”抬手擦去脸上的雨水,杨柳瞥眼看向撑着伞的伊夏沫,美丽的双眼里闪烁起诡谲的光芒,“你后悔吗?跟着毕少白这样出来。” 后悔?想着每一夜色毕少白那样疲惫的入睡,大雨纷飞之下,伊夏沫清秀冷静的脸上不由的柔软下来,总是冷寂的双眸里第一次染上着恋爱的光彩,“他对我很好。”除了姐姐,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背叛,没有任何欺骗,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人。 “很好?”杨柳忽然讥讽的笑了起来,看着雾蒙蒙的雨幕,脑海里想起多年前的往事,当时连烟不也是对伊啸有着感激,他也对她很好,可是到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那个禽兽,差一点毁了连烟。 “所以你不告诉毕少白暗中有杀手来狙杀,就是想要保护他,不想他太过于劳累。”揉着酸痛的手腕,杨柳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杀过人了,这十来天,她竟然杀人杀到了手软,杀到了想吐,可是那些杀手竟然如同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死掉一批后,第二批会立刻跟进,似乎和毕少白或者眼前的蠢丫头有着着深仇大恨,不杀了他们誓不罢休。 想着毕少白这几天暴躁的情绪,伊夏沫才没有告诉他这些杀手的事情,不想他再添加他的烦扰,这是关心的感觉吗?注意他的情绪,不想让他再生气,再暴躁,可是伊夏沫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该如何做,才能让毕少白回到当初的样子。 “收到消息,裴傲已经到了丰阳城,你最好和毕少白那个蠢男人一起离开这里,不过裴傲已经来了,我很怀疑你和他还能不能离开。”杨柳深深的唾弃了自己一下,她为什么要关心她和毕少白的生活,自己只要保护好她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理会她的感情生活,该死的。 “离开?”想着毕少白那么努力才搭建好的木屋,伊夏沫有了犹豫,若是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除了自己的生命之外,不会在乎任何东西,可是现在她竟然舍不得那简陋的木屋,那些桌椅木床,每一件都是毕少白那么辛苦的做出来的。 “你以为裴傲会那么容易让你走?他能找到这里来,就说明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准备放你走,裴家的人都是老奸巨猾的混蛋,你想要和毕少白过日子,就立刻离开这里,去裴傲找不到的地方。”冷哼一声,一想起裴家的人,嫌恶的感觉立刻涌上了杨柳俏丽生姿的脸庞上,裴氏皇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看着气愤离开的杨柳,伊夏沫撑着伞向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可是现在她才刚刚和裴傲学武功,内修真气让她的力量强大了很多,而且这孱弱的身体也似乎被调理的更加的结实,这个时候让他离开凹凸山,太过于为难。 一路思虑着,回到了屋子里,飞溅的雨水溅湿了衣服,伊夏沫关上门,拿出干净的粗布衣裳,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安定,平静,和毕少白在一起,她感觉很安心,脱掉湿透的外衣,一身雪白的单衣下,伊夏沫再次懊恼的叹息一声。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留下来,和裴傲学好功夫,当年导师就告诉过她,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的人就是只有自己,所以让自己不断的强大时最好的武器,可是如今,她开始相信毕少白,她知道他会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 思虑里,突然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踹了开来,伊夏沫一惊,迅速的戒备起来,回头看向门口,却不是闯入的杀手,反而是一身湿透的,脸上挂满雨珠,面容暴怒的毕少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有大雨里淋到现在,可是那心头的愤怒却根本没被浇灭,毕少白狂躁的冲进屋子里来,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狠狠的抓住伊夏沫的肩膀,愤怒的摇晃着她单薄的身体,“野丫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肩膀处有着剧痛,如同他的十个手指头要深深的插进肉里一般,伊夏沫错愕的看向狰狞着怒容的毕少白,浑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为什么是因为什么? 看着伊夏沫那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毕少白只感觉心头最后一点的希望也在这个时候破灭了,到了这个时候,他刚刚亲眼所见,她在大雨里去见裴傲,可是她却还是装作懵懂不知的模样。 “野丫头,我知道你是后悔了,后悔和我一起出来,其实连我自己都后悔了。”脸上的雨珠不停的滴落下来,毕少白怒瞪的双眸此刻死死的盯着伊夏沫清秀的脸庞,那秀气的眉头下,一双宛如墨玉的眸子,总是清冷冷酷无情的神色,可是却在神色流转之间吸引着他所有的注意力。 毕少白深深的叹息着,突然一把将伊夏沫给拉进了怀抱,紧紧的抱住她单薄的身躯,低幽的话语里满是无奈,:“其实我也后悔了,原以为可以给你一份幸福的生活,可是到头来,却让你跟在我后面吃苦受累,甚至被所有的人指责唾骂,都不能出这个深山。” “可是……”可是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平静,安定,没有现代社会无穷尽的任务,不需要一次一次的杀人,让双手沾满血腥,更不需要无时无刻的担心着不能将姐姐从X岛上救出来。 伊夏沫想要开口,可是却被毕少白打断,“野丫头。”大手缠绵的抚摸着伊夏沫那纤细的后背,毕少白惨败的笑,如同打了败仗一般,失落而无奈,“野丫头,你走吧。” 话一出口中,毕少白只感觉心痛的无以复加,宛如千万把的匕首狠狠的扎在心上,痛的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疼,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让她这样受着苦,让她这样跟着他,还有意义吗? 不给伊夏沫开口的机会,毕少白倏地松开手,飞身向着雨幕里掠了过去,顷刻之间,却已经快速的消失在了大雨倾盆里,只丢下站在屋子里,一脸担忧的伊夏沫。 站了一夜,等了一夜,饭菜热了无数回,可是直到天色渐渐的明亮,却依旧没有等到毕少白的到来,伊夏沫动了动僵硬的手脚,看着黑暗褪去的天空,磅礴的大雨一夜没有减弱,雷声轰鸣着,伊夏沫越来越担心没有回来的毕少白,他去了哪里?暗中还有那么多的杀手在。 担心着,面容一冷,顾不得许多,伊夏沫快速的向着屋子外冲出出去,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找到毕少白,明白的告诉他,她从来就没有后悔和他一起离开。 大雨不停的落下,衣服在瞬间便已经湿透,雷声轰隆的如同就在耳边响起一般,乌去堆积着,拂晓的天色很阴暗,不时的有闪电划破天际,山里的路格外的湿滑,第三次摔倒在地上时,伊夏沫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到外都是泥巴。 究竟去哪里了?顾不得擦伤的手掌和扭到的右脚,佬夏沫快速的向着毕少白常常打猎的山凹继续寻找着,大雨不停的落下来,湿透了衣服和头发,闪电耀眼的光亮下,伊夏沫抹去脸上的雨水,锁着眉头,依旧不曾放弃的自己寻找着。 从天气渐明的拂晓,到再次的幕后降临,依旧没有找到毕少白的下落,伊夏沫无力的抬头看着乌黑的苍穹,心底突然的生出了许多的担心,毕少白该不会遇到那些杀手,可是他武功那么好,不会出事的。 淋了一天的大雨,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伊夏沫转身向着山谷的木屋走了回去,冻的冰冷的泛着青紫的脸上有着期待的希望,或许他已经先回家去了。 可是当走进木屋,发现屋子里乌黑一片时,伊夏沫那仅存的希望在瞬间崩塌,他没有回来,呆呆的站在木屋前,担心染上了双眸,伊夏沫任由雨水拍打着自己的身体。 “该死的,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被杀了。”黑暗里,杨柳暴躁的吼叫声尖锐的响了起来,同样一身的湿透,快速的从不远处的树木里飞快的跑了出来,看着完好无损的伊夏沫,那压抑下的担心在瞬间拢上了心头。 “我去找毕少白了,你守在林子里,有没有看见他?”服不得杨柳那怒火满面的模样,伊夏沫如同看见了最后的希望,快速的抓住杨柳的手,期待的看顾向一直守在林子里不曾离开的杨柳,或许她会看到毕少白。 “死了,被那些杀手给杀了。”天色黯沉下来,杨柳例行公事的在木屋前巡视,却没有看见半点的光亮,那一刻,杨柳只感觉到惊恐,还以为她出了事,灶台冰冷,连毕少白也不在屋子里,杨柳那一刻真的以为她出了事,在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在山里找了半个多时辰,才发现伊夏沫这个蠢丫头这样一身湿透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胡说?”一瞬间,宛如被雷电劈中了一般,伊夏沫脸色刷的一下褪去了所有的血色,从没有感觉到过害怕和慌乱的脸第一次展露出了属于一个人才有的担心神情,干哑的嗓音呆板的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他的身手那么好。” 看着呆滞的伊夏沫,杨柳这才惊觉自己的死规矩开大了,可是目光一转,杨柳也才明白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有着正常人才有的表情,即使当初在天牢,被虐打成那样,她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淡漠模样,如同被打的人不是自己般,可是如今,自己一个随口说的话,竟然让她这样的惊恐,整个人似乎被梦魇笼罩了一样。 心头的绞痛弥漫到了四肢百骸,伊夏沫呆呆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木屋,之前的种种如同幻灯片一般的在眼前浮现,毕少白飒爽英姿的模样,他那样骄傲的宣布要给她幸福的神采,双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黑眸锐利的染上了冷酷的霜寒,伊夏沫紧绷着清瘦的脸庞,恨——这个字第一次慢慢的出现在了脑海里,从来不懂这个字的含义,可是这一刻,她感觉到了恨,感觉到了嗜血的残忍。 这下玩笑开大了,杨柳清楚的感觉着伊夏沫那冰冷眼神的涵义,尴尬一笑,快速的抓住伊夏沫握成拳头的手,“骗你的,我没有看到毕少白。” “什么?”错愕着,伊夏沫快速的转过头来看向杨柳,在他俏丽的脸庞上看见了一丝的抱歉,原本霜冷的心境倏地松了下来,呆滞的重复着:“你说他没有死。” “没有,毕少白虽然生性莽撞,可是他毕竟是苍紫王朝的铁血大将军,哪有那么容易死,倒是你,这样低劣的话也能将你骗到。”讪讪的解释着,杨柳拉着伊夏沫走进了乌黑一片的木屋。 “我要出去找他。”甩开杨柳的手,顾不得一身的湿渌和饥饿,伊夏沫向着大雨里再次走了去,虽然此刻她已经知道毕少白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可是担心的种子却像在心底发了芽一般,不见到毕少白,伊夏沫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眯也放不下心来。 大雨之下,杨柳跟着伊夏沫快速的向着山林出口的方向走了过去,虽然杨柳并没有看见毕少白的身影,可是各个出口都有裴王府的暗卫在把守着,如果毕少白真的离开的了,他们一定会看见的。 黑暗时,杨柳看着毅然走在大雨里的伊夏沫,慢慢的将她和连烟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虽然她性格冰冷无情,而连烟是那么的开朗睿智,她们的性格可以说天壤之别,可是此刻,看着那走在大雨里的单薄背景,杨柳还是看出了她们的本质上的相同,都是那么的坚毅,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会不惜一切的去完成。 等从暗卫的口中得知毕少白出了山,伊夏沫和杨柳随即也出了山,向着十多里外的丰阳城赶了过去, 暗沉的黑夜里,丰阳城已经是一片的黑暗,只有偶然的几盏灯火透过窗口洒落出来,“丰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先留在客栈里,我派人去打探毕少白的下落。” 看着一身湿透的伊夏沫,杨柳懒散的开口,将刚刚店小二送来的干净衣服丢在了床上,“洗个热水澡,然后等我的消息。” 这么的担心,如同当初对待姐姐一样,担心他会遇到危险,担心他的下落,伊夏沫漠然的洗了个澡,虽然担心,可是她的理智依旧在,这个时候,她也只有等杨柳的消息。 随意居,因为两天的大雨,所以裴傲倒没有再进山,时间空余下来,却根本没有休息,依旧在烛火下,看着关于岷江的大堤的讯息。 “王爷,夜深了,该休息了。”看着孜孜不倦处理这公务的裴傲,殷莫非关切的出声,幸好外面是大雨磅礴,王爷不用再两地奔波,否则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会承受不住。   “无妨。”凝着峻冷的眉宇,裴傲揉了揉有些肿胀的额头两侧,水患不是没有得力的官员来处理过,可是如今却一直没有处理好,一来是因为水患却是难处理,别一方面岷江几个险峻的地方,要想处理,需要将阿特族的宗庙移开,无形之中增加了难度。   接过殷莫非递过来的热茶,裴傲将视线从堆积的文书上移开,看向窗户外磅礴的雨势,不由想起那张异常专注的小脸,虽然不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可是裴傲在短暂的十多天的教授中发现,她对武学似乎异常的认真,而且对于各类的格斗技巧甚至比他还要精通,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内力,不懂得防守。   “王爷,暗卫回来了。”黑暗里,院子里突然的声响下,裴傲快速的起身,而殷莫非已经早一步的出了门,片刻回来了,对着屋子里的裴傲回禀道:“毕将军在白天突然离开了凹凸山,下落不明,王妃和别一个黑衣女子也在今晚时分出了山,已经到了城里,住在兴隆客栈。”   “那黑衣女子的底细还查不到吗?”丝毫不意外毕少白突然的离开,裴傲的注意力反而在一直守在凹凸山里的神秘黑衣女人身上,从不知道暗中竟然还有人在保护她,而且武功极好,即使没有暗卫在,她一个人也能守住伊夏沫的安全。   “没有,根本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唯一可能性就是五楼的楼主了,可是属下也不明白一向神秘的五楼楼主会暗中保护王妃。”殷莫非疑惑不解的开口,之前在王妃离开皇宫的时候,就是这个名字和宫里的洪公公对峙着,可是那时他们以为她只是要帮助小王爷,毕竟小王爷也是五楼的人,可是如今看来,五楼楼主要保护的人反而是王妃。   “应该就是她不错了,当初能比毕少白手里将王妃劫出来的神秘骑兵应该也是五楼的人。”深思着,将其中的种种联系在了一起,裴傲已经可以确定那个神秘女人的身份,可是为什么五楼楼主要保护伊夏沫,这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派人去找到毕少白的下落,派五个暗卫守着,不要让那些杀手有可乘之机。”继续的开口,原本还准备继续看半个时辰公务,可是此刻,裴傲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劳碌公务的精神。   “是,属下立刻吩咐下去,那王妃那里?”殷莫非沉声的回答,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裴傲,王爷考虑到毕将军的安全,可是为什么不安排人去保护王妃。   “王妃那里本王会亲自过去。”对着莫非摆摆手,裴傲看了一眼磅礴的大雨,这才收拾了公文,犹豫着片刻之后,却还是选择了出门。   丰阳城,最大的青楼——嫣然院。   “毕将军,奴家可是久仰毕将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如同天人。”斟着酒,嫣然院的头牌眉姬巧笑嫣然的看着一旁的毕少白,妩媚动人的脸上挂着笑容,纤白的手更是挑逗的抚摸上毕少白的肩膀,寸寸的下移着。   无声的喝着酒,毕少白面容凝重而冷峻,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酒,这一刻,看着身侧眉姬柔软无比的锦缎裙裳,黑色的的青丝挽成了美丽的发鬓,华美的簪花插在发丝间,显得美丽而高贵。   可是野丫头跟了他之后,毕少白握着酒杯的手倏地攥紧,他没有忘记她一身粗布的衣服,学着在灶台边生火,学着煮饭,在冰冷的水里洗着碗碟,她原本该是最高贵的女人,该享受着丫鬟小厮的伺候,可是却沦落到比一个青楼女人还要不堪的境地。   “毕将军,是不是奴家伺候的不周到?”看着毕少白那俊朗的宛如刀斧般凿刻的英俊脸庞,眉姬更加妩媚的笑着,柔弱的身体暧昧的偎依在了毕少白的身旁,刻意挤起的丰满更是挑逗的摩擦着毕少白的手臂,企图勾引起他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   “如果我身无分文,你还愿意跟着我吗?住在深山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突兀的,毕少白忽然出手抓住眉姬那柔弱无骨的手,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酒,冷声的询问着。   格格的笔声宛如银铃般的响起,眉姬看着面容冷肃的毕少白,借势更加柔弱无助的依靠在了他的怀抱里,娇媚不已的笑着,“毕将军说笑了,皇上和太后早已经下了旨意,这一切都不关将军的事,只要将军愿意,将军还是威武严明的大将军,怎么会身无分文呢?”   是啊,连一个在青楼里卖肉的女人都不愿意和他在深山里煎熬,而野丫头那样高贵的身份,即使在大燕进的冷宫里,吃穿用度也都是最好的,之后,虽然一开始在裴王府被裴王爷欺负,可是之后,毕少白不傻,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裴王爷对野丫头的维护。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099章 用心良苦   苍白而自嘲的笑着,毕少白再次的倒着酒,苦涩的酒味蔓延在了胸口,如同此刻他的心境,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无奈,野丫头即使如今不抱怨他,可是日子久了,她还愿意和他一起住在深山老林里吗?以后她会后悔,会抱怨他,甚至会恨着他。   “将军,酒多伤身,夜深了,奴家伺候你休息吧。”心里打着小算盘,眉姬白皙的小手更加挑逗的抚摸上毕少白的胸膛,顺着他的衣襟探了进去,如果攀上了这棵大树,她就可以离开丰阳这个小地方,皇城,是多少女人向往的地方。   正当毕少白要推开眉姬时,一声不屑的冷哼声从门口响了起来,毫不客气的推开厢房的门,杨柳依旧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装,黑色的布巾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无比鄙夷的双眼,扫了一眼满是纱幔的厢房,最后将讥讽的视线冰冷冷的看向桌前暧昧贴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将军,我怕。”发嗲的嗓音下,眉姬整个人都攀上了毕少白的身上,小鸟依人的颤抖着身体,万般的害怕柔弱,刚刚脸上放荡的挑逗之色在瞬间都褪去了。   “你是谁?”毕少白冷沉着嗓音,目光逼迫的看向站在门口的黑衣女人,她眼中那样讥讽的冷色深深的刺激了毕少白一直压抑的心境,似乎在她的双眼里,自己宛如最无能的男人。   而杨柳眼中正是这样的想法,伊夏沫那个蠢丫头为了他在大雨里找了一夜,可结果,他竟然在青楼里软玉温香,该死的男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毕将军既然舍不得荣华富贵,当初就不要将她带出皇城,你这样还算个男人吗?连家都养不了,却有精力在外面花天酒地,无耻之极。”杨柳目光倏地清冷下来,讥讽的开口,如果不是黑色的布巾蒙住了脸,那么她面容之上的不屑之色将完全展露出来。   “闭嘴,我的事容不得你过问。”被踩到了痛处,毕少白暴怒的冷喝着,一把推开身侧的眉姬站起身来,因为愤怒,整个人脸色铁青的扭曲,双手更是握紧成了拳头。   “哼。”依旧是不屑至极的冷哼声,杨柳扫了一眼狂暴的毕少白,冷笑着继续开口:“原本我以为裴氏皇家没有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你比起裴傲更加不如。”   “闭嘴,不许再说了!”再一次同裴傲比较着,毕少白狂暴的大吼着,砰的一声巨响下,握成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而强大的内力之下,原本上好的梨花木桌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为什么不能说?你知道你给她惹了多大的麻烦吗?”丝毫不在乎毕少白那狂怒的神色,杨柳讥讽的冷笑着,冷冷的继续道:“如果不是你,她会被苍紫王朝的百姓唾弃吗?不但说她毒杀太后未遂,甚至还背负上勾引大将军的恶名,这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你呢,在青楼里寻欢作乐,而她却因为担心你在大雨里找了一整天。”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烦躁着,毕少白只感觉杨柳的话如同一道道的魔咒般席卷而来,让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胡乱的砸着屋子里的东西,毕少白失控的咆哮着,他只想给她最幸福的生活,只想要好好的照顾她,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成了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看着一地的凌乱,杨柳抬脚勾起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发怒的毕少白,冷声一笔,冰冷绝情的嗓音再次的响起,“你以为你真的能将她带走,裴傲只不过是为了想给苍紫王朝留一个大将军而已。”   神色冰冷着,毕少白一个上前,身影压迫的看向一旁的杨柳,狠声逼问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如果不让你带着她离开一次,你是不会死心的吧,所以裴傲自然好心的放你离开,不过如今时间到了,裴傲自然会来将她带走,而你经过这一次,该死心了,好好的回你的边关吧,没有大将军的头衔,你什么都不是。”   杨柳冷酷的话语如同冬日的霜箭,狠毒的刺向毕少白原本就痛苦煎熬的心,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毕少白只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蔓延上来,冻结了所有的血脉,身体已经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只是不停的回荡着杨柳的话。   原来他的努力根本就像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一般,他那么努力,那么的用心,甚至不惜一切的放弃前程,可是到头来,根本都在他们的算计之内。   “看到我的手没有?”如同对毕少白羞辱的还不够,杨柳伸出手来,虎口处一圈红肿的痕迹,“十多天来,你日日上山打猎,可你知道吗?为了守住所有的出口,不让那些杀手杀进来,我杀人杀到手软,裴王府上百名精锐暗卫日日夜夜,即使这样的大雨磅礴,依旧守在出口,你以为你做了很多?我告诉你,没有裴王府的暗卫,今天杀人杀到手软的就是你。”   “滚!”嘶吼的咆哮声如同要掀掉屋顶一样,毕少白张狂的喊叫着,整个人如同发狂的狮子一般疯狂的摔着屋子里的东西,为什么会这样?野丫头也知道吧,所以才会这样毫不犹豫的和自己离开,然后又背着他,偷偷的和裴傲见面,原来自己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是的小丑。   这样的打击都承受不了,看着狂怒的毕少白,杨柳冷斥一声,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了嫣然院。   “将军?”惊吓着眉姬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一地的狼藉,再看着站在狼藉里的毕少白,惊恐的瑟缩着身体,幽幽的喊了一声。   “拿酒来,将所有的酒都拿来。”狂怒的喊叫声,早已经忘记了当初因为醉酒而差一点让伊夏沫被匡衡杀掉的教训,毕少白全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杨柳的话一遍一遍的响在了耳边。   原来除去了大将军的光环,他什么都不是,不能保护野丫头,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甚至还让她被天下的百姓唾弃,甚至让范家的人有借口派杀手暗杀她。   真的错了吗?不停的灌着烈酒,过往的一幕一幕接边的出现在了眼前,难怪劫天牢那么的简单,原来根本是裴王爷故意的放他离开,难怪他那么快就找到了凹凸山,根本自己的一切都在裴王爷的算计之中。   觉醒了吗?心头苦涩的剧痛着,毕少白仰起头,酒壶的烈酒不停的倒进了口中,曾经他以为只要有一腔热血,只要武功高强,他就是强者,叱咤疆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如今。   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毕少白再次的仰起头,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很没有用,那么莽撞的行事后,却害得野丫头深陷危险。   难怪她想要学武功,只有自己这个大傻瓜还以为凹凸山很安全,浑然不知道在山的出口处,那些暗卫一直守在那里,到最后,自己还是在裴王爷的庇护下生存。   狠狠的骂了一番毕少白,杨柳一把扯开脸上的面巾,独自的走在大雨里,看着毕少白,她如同看见了当初的自己,那么的不顾一切,那么的莽撞,可是到最后,什么都帮不上连烟,还让她痛不欲生,最后才跟着伊啸那个禽兽去了大燕朝。   “找到他了吗?”担心着暗处的杀手会偷袭毕少白,看着杨柳一归来,伊夏沫快速的迎了上去,面容急切的询问。   “在青楼里鬼混。”看着担心的伊夏沫,杨柳冷冷的丢下话,转身向着隔壁的房间走了去,这些天她的情绪变化太大了,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她从来都不过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可是为什么看着毕少白自暴自弃的样子,会忍不住的用激将法狠狠的责骂他。   青楼?有着片刻的错愕和懵懂,伊夏沫这才恍过神来,他没事,可是为什么要去青楼,是因为自己吗?   想着毕少白之前种种怪异而暴躁的情绪,伊夏沫看了一眼杨柳紧闭的房门,随后身着客栈外走了去,如果是因为自己,她一定要让毕少白明白,她从来没有后悔和他离开皇城,从来都没有过。   大雨不停的落着,雨伞根本遮挡不了多少的雨水,增好丰阳城不是很大,而没有确切的消息,伊夏沫只能一家青楼接着一家青楼的找。   “哟,都说是婊子无情,嫖客无义,可是公主你可比我们这些妓女还不如!”老鸨唾骂的冷笑着,一把将伊夏沫给推出了门,脸上带着羞辱的笑,“不要说毕将军不在这里,就算毕将军真的在这里,老娘也不会让你这个大燕的贱人来勾引他。”   听着青楼里那一阵阵讥讽的嘲笑声,伊夏沫漠然的站直着身体,视线冰冷的看着眼前那一张张嘲讽的浓艳脸庞,“他到底在还是不在?”   “怎么?大燕朝的公主缺男人了吗?这么下贱,到青楼里来和我们这些婊子抢男人哪。”一旁一个大红衣服的女人鄙夷的大笑着,目光挑衅的看向伊夏沫,这要身材没身材,要脸面没有脸面的下贱女人,凭什么霸占苍紫王朝最英勇的两个男人,不论是裴王爷,还是毕将军,她给他们暖床都不配。   “让开!”如同看不见眼前那些青楼女人房间的羞辱,伊夏沫动作悠然的收起伞,冰冷的视线锐利的扫过挡在眼前的女人们,神色冰冷而漠然。   “怎么?当咱们苍紫王朝好欺负吗?”老鸨冷声一笑,手一挥,刹那,十多个打手从青楼里冲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门口,一身衣裳被雨水湿透的伊夏沫。   在山上摔倒时被擦破的手还没有上药,伊夏沫视线锐利而冷酷的扫了一眼围攻上前来的打手,随后是一阵激烈的打斗,桌子碎了一地,原本嚣张跋扈的老鸨此刻却已经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一间厢房一间厢房的找,片刻之后,伊夏沫重新拿起放在门口的雨伞,再次的走向了大雨里,黑暗之下,远远的跟在她身后,裴傲面容严肃的骇人,这一刻,他是清楚的知道了伊夏沫对毕少白的重视,否则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这样一家青楼一家青楼的找。   “够了。”在伊夏沫从第三家青楼里走出来时,裴傲终于现身走了出来,看着她虽然一脸疲惫,却固执而坚定的脸色时,裴傲突然的感觉到了一丝的慌乱,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力开口,“不要找了,人在嫣然院。”   大雨不停的下着,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毕少白只感觉心头火燎燎的灼烧着,阵阵的痛蔓延在身体里的每一处,原来不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什么都不是。   野丫头,对不起了!啪的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毕少白虽然醉着,可是心头却异常的清醒,这时他才明白权势竟然真的那么的重要,没有了权利,他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她。   “哎哟,你们不能闯进来的,眉姬正伺候着毕将军休息呢!”嫣然院的老鸨连忙的阻止着,可是看着伊夏沫那冰冷的脸庞,也只敢嘴上说说。   门被推了开来,酒气在瞬间扑面而来,厢房里的桌子上亮着灯,一旁毕少白正幽幽的喝着酒,如同没有看见站在门口的伊夏沫一般。   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可是当床铺之上,眉姬一身单薄的纱裙,露出雪白的肩膀时,伊夏沫原本清冷的脸庞倏地皱了起来。   示威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伊夏沫,眉姬挑衅的冷笑着,随后悠然然的偎依到了毕少白身侧,宛如水蛇般的胳膊更是轻佻的搂住毕少白的脖子,发嗲的嗓音妩媚而放荡,“将军,奴家已经铺好床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将军不要浪费了,让奴家好好的伺候你。”   眉头皱的更深,伊夏沫看着眼前两个缠绵在一起的身影,心如同被针扎了一般,不悦的拧紧的眉头,有着将两个人给拉扯开的冲动。   “野丫头,你来做什么?”拨开眉姬要亲上他嘴唇的脸,毕少白神情漠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伊夏沫,她能来找他,他已经知足了,至少她心里还有他。   迈步走向了屋子里,看着同样凝望自己的毕少白,伊夏沫压抑下心头怪怪的难受感觉,径自的走了过去,清幽的目光有着坚定和执着。   “我没有后悔和你离开。”清淡的嗓音不似一般女子的娇柔,伊夏沫坚定的握住毕少白握着酒杯的手,虽然不懂什么叫做感情,可是她知道自己的感觉,她没有后悔跟着他。   心激动的雀跃着,若是在以前,毕少白肯定会 毫不犹豫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可是如今,在经历了凹凸山十多天的生活之后,毕少白那狂傲的性子却已经被压下来了,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毕少白看着伊夏沫那异常坚定的脸色,突然的,黑色眼瞳里的温柔快速的褪去,转为霜寒般的冷酷。   “可是我后悔了。”毕少白倏地站起身来,一手依旧握着酒杯,走到了窗户边,不去看那一瞬间伊夏沫血色尽失的苍白脸颊,冰冷冷的声音如同这窗户外的大雨,一字一字,冰冷的失去了感情。   “我后悔了,野丫头,没有了大将军的职位我什么都不是,不要说给你好的日子,甚至连你的安全都保障不了。”面容紧绷着,双目死死的盯着窗户外,毕少白告诉自己不可以回头,不能回头,看着她那受伤的脸,他怕自己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看着空空的手,看着站在窗户边的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伊夏沫慢慢的将手握紧成拳头,可是却依旧无法减轻心头那闷沉沉的痛,他后悔了,后悔带着她离开了。   脸色苍白如同白纸一般,整个人此刻都是嗡嗡的麻木,那一瞬间伊夏沫似乎回到了当初在现代的时候,那一年,才五岁,被抓到X岛上时,看着姐姐被那些研究者带走的那一瞬间,伊夏沫就是这样的感觉,整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上前抓住毕少白的手,可是她刚刚甩开她了。   想要说什么,可是只感觉喉咙哽咽地堵在了一起,只能这样无助而慌乱的站立在桌子边,呆呆的看着毕少白背对的身影,直到一旁眉姬讥讽而羞辱的笑声响了起来。   “我说公主,毕将军已经幡然醒悟了,你就不要再缠着毕将军了。”一把推开伊夏沫的身体,眉姬冷冷的嘲笑着,视线轻蔑地扫过伊夏沫单薄而湿透的身体,“公主,你可以离开了,奴家要伺候将军上床休息了。”   身体被推的一个踉跄,伊夏沫深呼吸着,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毕少白,许久之后,幽幽的开口道:“我等你出来。”   嫣然院外,大雨淅沥的下着,闪电不时的划破了夜空,黑暗里,伊夏沫独自的站在屋檐之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挽回,所以只能这样的站在门口,希望毕少白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她是真的没有后悔和他一起走,也不在乎山里那样粗陋的生活。   黑暗里,夜色越来越深,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裴傲看着站在屋檐下浑身湿透的伊夏沫,慢慢的走了过去,抓住她冰冷的手,“好了,跟本王回去吧。”   “放手!”冰冷的开口,伊夏沫抽出自己的手,依旧固执的站在雨幕之下,从一开始都是毕少白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明白她是真的没有后悔和他一起离开。   打着伞,看着固执的站在黑暗里的伊夏沫,裴傲幽深的目光里有着瞬间的疑惑,这就是他要的结果,为苍紫王朝保下了大将军,为铲除范家做足了准备,也报复到了伊啸的女儿,让天下的百姓唾弃大燕朝,可是为什么看着站在风雨里等着毕少白的伊夏沫,裴傲竟然感觉到了犹豫和后悔。   黯沉的夜渐渐的褪去了黑色,拂晓的天空依旧是淅淅沥沥的大雨,衣服已经湿透,之前在山里找了毕少白一夜,如今又在嫣然院外站了一夜,伊夏沫僵直着冰冷的身体,虽然已经开春之后,开气暖和了不少,可是这样的大雨,依旧有着严冬的酷寒。   “够了,你已经站了一夜了。”低沉的开口,裴傲一把拉过伊夏沫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这个疯女人,固执的像头牛,明知道没有结果,甚至连毕少白都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一夜,可是她根本顽固的不听劝告。   “我要等他出来。”漠然的视线似乎越过了裴傲看向未知的雨幕里,伊夏沫再次的甩开他温暖的大手,不管如何,她一定要等到毕少白。   脸色阴郁的骇人,如同此刻那乌云密集的天空,电闪雷鸣下,满是阴沉,裴傲愤怒着一双黑眸盯着神情漠然的伊夏沫,原本只是犹豫的心境此刻转为后悔,她对毕少白用情了,或许她自己还不懂自己的感觉,可是裴傲明白,她已经动情了,这个不懂情的女人,一旦动了情,裴傲可以想像出她的固执和坚韧,她会如同当初那样不顾一切保护风修一样,不顾一切的保护毕少白。   “将军,让奴家伺候你休息吧。”赶走了伊夏沫,眉姬得意的笑着,看了一眼窗口的毕少白,一手快速的脱下了衣裳,赤白的身体放荡的从背后搂住了毕少白的腰。   “滚!”阴沉的斥责着,身体快速的一个回转,毕少白一手狠厉的掐住了眉姬的脖子,阴冷脸庞诡谲的如同恶魔一般,狂怒而暴戾,“不想死的就滚。”   “奴家立刻就滚,立刻就滚。”看着毕少白那宛如恶魔般狰狞的脸庞,眉姬惊恐的瑟约定缩着身体,脖子一得到了自由,立即疯一般的冲出了屋子。   野丫头,是我照顾不了你!毕少白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目光哀痛的看着桌子上的烛火,野丫头,脑海里浮现出伊夏沫那苍白无力的面容,毕少白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灵魂,一遍一遍的在地狱之火里煎熬。   天色越来越明亮,兴隆客栈,杨柳终于舒舒服服的睡了好觉,“起来了。”敲了敲伊夏沫房间的门,杨柳这才惊觉床铺之上被子铺的整整齐齐,而原来该睡下的人竟然一夜没有回来。   “该死的蠢丫头!”她一定是去了毕少白那里,杨柳低咒一声,快速的向着外面兴隆客栈外走了去,已经两天两夜了,这个蠢丫头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大雨磅礴的下着,今年的丰阳城果真是水患难熬,街市之上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外,倒也是一片的安静,撑着伞向着嫣然院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   “蠢丫头。”看着呆呆的如同雕像一般站在屋檐下的伊夏沫,杨柳怒火冲天的跑了过去,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没有蒙布巾的脸上满是怒容,“你疯了,居然在这里站了一 夜。”   看了一眼杨柳,伊夏沫再次的将视线看向嫣然院,为什么他不相信她的话,她是真的没有后悔和他离开,为什么他不相信呢?   “和我回客栈。”看着伊夏沫那固执的模样,杨柳更是怒火冲天,一把揪住伊夏沫的胳膊,美丽的双眸里怒火熊熊的燃烧着,“他在上面软玉温香,你在楼下罚站?蠢丫头,你傻了啊?”   “小心!”突然的,一道凌厉的身影快速的从一旁的屋檐之上飞掠而来,伊夏沫快速的拉过杨柳的胳膊躲闪到了一旁,原本冷漠的脸庞在危险逼近时倏地转为了严厉。   是那一夜给她掖被子的那个黑衣杀手,褐色的双眸如同烯烧过的荒原,冷冷淡淡的没有一丝的人气,只是那一双手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和杀机。   “大清早的居然还有送死的。”杨柳撇了撇嘴,也不在乎暴露了自己的脸面,冷笑的看向站立的大雨之下的黑衣杀手,锐利的视线掠过那一双肉掌,不由冷笑的开口,“看来阁下就是杀掉范中直的人了,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么想去阎王殿陪伴范中直吗?”   阙云?伊夏沫再次的将视线看向眼前的黑衣人,一身的黑色的劲装,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巾,只余下一双冷看人世的眼睛,可是从身形上看确实像阙云。   (有些苦,是毕少白成熟过程里必须的,一帆风顺的他,从没有经受过打击,而这一次,毕少白将更加的成熟与稳重。)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100章 致死温柔   “这原本和五楼没有关系,楼主何必淌这趟浑水呢?”果真是阙云的声音,依旧如同一开始那般的空寂阴冷,如同血色修罗般的诡异,让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在凹凸山打不过,这回倒知道在这里暗杀了。”看了一眼阙云,杨柳悠然自得的冷笑着,根本不在乎眼前的危险,目光一挑,流肖溢彩的双眸里有着诡异的森冷,“不过我倒想知道是谁派你来的。”   “那就要等楼主赢了再说。”随着阙云话音的落下,一瞬间,两个身影在大雨里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都没有用武器,杨柳凌厉的招式下,阙云一双肉掌却丝毫没有逊色,过招之间,如同狂风掠过,缭乱的让人看不真切。   打斗声下,楼上的毕少白终于醒了过来,头剧烈的痛着,一夜,却如同苍老了十年,“将军,奴家伺候将军起床。”眉姬端着水推门走了进来,笑意盈盈的看向床上按着眉头的毕少白,一身白色的单衣,俊郎飞扬的眉宇下,一双眼是那么的锐利有神,年轻的脸庞,张扬而轻狂的气势,不愧是苍紫王朝的铁血大将军。   “出去。”冷声呵退了要粘上来的眉姬,毕少白仔细的听着楼下的声音,突然的,脑海里回响起伊夏沫昨夜离开时的话,我等你出来!   该死,一刹那,千万种的情绪激荡的涌上了心头,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毕少白快速的冲到了窗户口,看了一眼楼下惊险的场面,白色的身影咻的一声飞掠了下去。   “野丫头,你疯了?”赤足站在了大雨里,看着屋檐下根本不知道躲避的伊夏沫,毕少白担心的狂吼着,可是当视线看见她苍白而疲惫的脸,看着她那惊喜的的闪亮着光彩的双眼,心头酸涩的痛了起来,笨蛋野丫头。   “你出来了。”看着从二楼窗户直接跳下来的毕少白,看着他站在大雨里的双脚,伊夏沫心头暖暖的融入了喜悦,她就知道他不会不理会自己的。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她还要那么傻的站在门外等着自己,毕少白目光剧痛的看着伊夏沫那展露出光彩有脸庞,她为什么这么傻呢,跟着自己什么都没有,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我说过我不会后悔。”敏锐的感觉着毕少白那逃避的眼神,伊夏沫心头一沉,快速的伸过手抓住毕少白的手,他究竟要怎么样才会相信她说的话。   野丫头,有你这一句话就足够了,可是我不能将危险带给你,不能让你被全天下的人唾弃,不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毕少白看着那握住自己手的小手,将这一份的温柔收进了心底最深处,这一辈子,他都会记得,会记得她的温柔,记得她那熠熠生辉的双眸,那是因为自己而展露出光彩的眸子。   “野丫头,你走吧。”许久的沉默之下,毕少白冷冷的丢出话来,倨傲的视线转向打斗的两个身影,他不能害了她,不能让她被范家的人有借口下手。   风吹了起来,雨点随着风砸在了身上,脚步一个后退,伊夏沫宛如陌生人般的看向毕少白,到如今,他还要推开她,还要让她走,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呢。   面色沉重的犹豫着,伊夏沫只感觉烦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太多的话说,可是情绪复杂的混乱在了一起,竟然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茫然的看着毕少白那清冷而高傲的年轻脸庞。   第一次,伊夏沫痛恨自己的口拙,痛恨自己除了杀人什么都不懂,可是她真的没有后悔,即使这样死在那些杀手手里,她也真的没有后悔,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   不能心软,不能回头,不能害了她,毕少白固执的视线不曾回头看伊夏沫一眼,只能紧紧的握紧拳头,任由大雨冰冷的打在身上,为了她,他愿意踏足朝廷,为了她袖手天下,不让任何人再能欺凌她,不让她再受一点的苦。   暗中,看着毕少白那渐渐黯沉的眼神,裴傲知道自己成功了,毕少白会回到边关,会重新成为苍紫王朝的大将军,会带领着十万大军据守在边关要地,甚至会为了她挥后攻城,从此扩充苍紫王朝的疆土地域,可是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大将军的时候,也泯灭了他心头的柔情,铁血无情,将会成为毕少白的真实写照。   “楼主,好功夫。”没有讨得半点的便宜,阙云倏地一个闪身,快速的拉开了和杨柳的距离,褐色的目光冰冷的盯着一旁失神的伊夏沫,诡异晦暗的闪烁着血淋淋的凶光,“不过不知道楼主是不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保护她。”   接收到阙云那恶毒而冷血的视线,毕少白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防范的再严格,终究还是有疏忽的时候,如果野丫头有任何的不测,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根本都不看阙云一眼,伊夏沫将所有的注意力依旧看向一旁的毕少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会做到,会证明给他看,她真的没有后悔过。   “回裴王爷身边吧,如果我没有带你离开,你如今该是名副其实的裴王妃了。”拿出了沙场将军的神采,毕少白强忍着心头的不舍得,朗声的开口,可是那身体却挺立的僵直,肌肉紧绷着,否则他怕自己会压抑不住,会忍不住的带着她再次的玩命江湖。   “那你呢?”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会那样的痛,沉闷闷的,似乎有千万斤的石头压在上面,喘不过气来,让伊夏沫想要尖声的咆哮,可是在现代的训练下,她有着强过一般人的自制力,即使此刻,已经痛的不知所撒野,可是面容之上却还算是平静。   “野丫头,我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我手下有十万将士,我不能丢下他们,他们是我的责任。”骄傲的嗓音回响在大雨叮咚里,毕少白昂起头,看向暗黑的雨幕,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野丫头,我保卫着苍紫王朝千千万万的百姓,我不能为了你一个人,而放弃我的责任和使命。”   第一次看到如此模样的毕少白,那么的骄傲,那么的英俊,飒攀英姿下,是属于一个年轻将军的傲人风采,耀眼的让人不敢去凝望,难怪那么多的人这样的敬仰爱戴着他。   而自己,伊夏沫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当初为了生存下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在训练时,为了让自己变的冷血无情,她甚至在那样冷酷的训练下屠杀过手无寸铁的婴孩和老人。   她是个杀手,她怎么忘了,她根本配不上明亮的他,眼睛里的光彩渐渐的黯淡下来,伊夏沫深深的看了一眼毕少白伟岸的身影,漠然的转过视线,“我知道了。”   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回到现代,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吧,他依然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而她,不过是一个双手满是血腥的杀手,来去匆匆,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暗中,裴傲视线锐利的扫了一眼伊夏沫,眉宇倏地皱了起来,不明白她那渐渐暗淡而自卑的眼神是因为什么,毕少白的转变,是裴傲料想到的,可是她的转变是自己无法推断的。   毕少白以为自己回头了,毕家就不会再追杀伊夏沫了,简直是可笑这极,阙云森冷的笑了笑,随后一个飞身,快速的掠出了大雨之中,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暴露出伊夏沫的位置,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动手了,范家的人,和毕忠会来完成。   “不用理会他,他如今可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回头是岸。”杨柳鄙夷的看了一眼毕少白,一把拉过伊夏沫冰冷的手,她原以为他会以得住这些考验,会依旧坚定的要带着蠢丫头走,可是到头来,他还是选择了回到朝廷,回到边关,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面容僵硬着,听着杨柳的话,毕少白依旧保持着沉默,眼睁睁的看着伊夏沫被杨柳拖走,最后消失在大雨里,从此走出了生命中。   “是本王亏欠了你,是苍紫王朝亏欠了你。”在毕少白站了许久许久,在一身白色的单衣被淋的湿透,裴傲终于从暗中走了出来,叹息一声,大掌拍上了毕少白的肩膀。   “不要将我想的多么伟大,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甩开肩膀上裴傲的手,毕少白转身走向了屋子,他只是为了保护野丫头,只是为了她而已,天下百姓与他再重要,也永远没有办法和野丫头比,从此之后,他只为她袖手天下。   当初的自己若是有毕少白这份狂傲,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不会因为苍紫王朝而放弃了情儿,不会等到后悔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毕少白那颀长的背影,往事如同潮水般席卷入了脑海里,裴傲漠然的勾着薄唇,这世间的事情或许就是如此,不能事事如人愿,为了苍紫王朝,他必须放弃自己的感情,为了苍紫王朝,他必须学会勾心斗角,必须运筹帷幄,或许,下辈子,不再生在帝王家。   兴隆客栈,看着一身再次湿透的伊夏沫,看着她那茫然无措的面容,杨柳无奈的叹息一声,忿忿不平的开口:“我以为只有裴家的男人一心扑在朝政上,没想到毕少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是我连累了他而已。”伊夏沫茫然的摇着头,是她强求了,当初导师就曾说过,他们这些杀手是永远见不得光的一群,他们是黑暗的恶魔,背负着无数的生命和血腥,除了杀人,他们没有权利得到其他任何东西,家人,朋友,他们永远只能孤独的活着,不停的杀人,直到被杀的那一天。   “蠢丫头你胡说什么,你可是大燕朝的公主,你自卑什么?”怒斥着,看着伊夏沫那渐渐重新归于平静到麻木的眼神,杨柳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慌乱,似乎当初那个复苏的婴孩又重新的闭上了眼,重新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大燕朝的公主?伊夏沫漠然的看着远方,似乎要看尽尘世的荒芜,她只是一缕孤魂,在现代,她也只是一个满身血腥,被所有人唾弃害怕的杀手而已,冷血无情,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让我静静。”在杨柳还要开口说什么时,伊夏沫漠然的开口,视线冰冷,面容冷寂,再没有半点的光亮,如同杨柳在那些人口贩子时看见的她,冷漠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大雨不停的下着,伊夏沫一身湿透的衣服坐有床边,直到身体发冷,然后又是阵阵的高热和灼烧,似乎在身体燃烧起来,要将她烧成灰烬。   等杨柳发现伊夏沫高烧昏迷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那总是苍白的双颊泛着病态的红热,嘴唇干裂的渗透着血丝,呼吸沉重,身体更是烫的吓人。   “这个蠢丫头。”扶着伊夏沫上了床,杨柳挫败的叹息一声,看着病的不省人事的伊夏沫,有那么一瞬间,她如同看见了当初的连烟,也是为情所苦,为什么她们母女两的命运都这么的倒霉。   “我来照顾她,你去找大夫。”正当杨柳要出门时,却见裴傲一脸冷然的走了过来,目光扫了一眼床上因为高烧而虚弱的伊夏沫,随后径自的走了过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相对于裴傲冷漠的态度,杨柳却是一脸的仇恨和怒火,如果不是他们裴家,连烟怎么会受了那么多苦,到最后甚至生死不明。   “不要以为你的五楼有多么了不起,当年如果不是皇史下了密令,本王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你。”嗓音冷漠的骇人,得知杨柳就是五楼楼主时,裴傲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当初如果不是她在中间搅和,皇兄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要丢弃皇位,他不会因为苍紫王朝而负了情儿,那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   “够了,你以为一个女人又有多重要,苍紫王朝损失的是一个帝王,是所有百姓的杀望和依托。”目光冷厉的骇人,裴傲一脸愤怒的盯着杨柳,皇兄保密的太好,甚至连他都没有见过连烟的面,更不知道皇史甚至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苍紫王朝,等裴傲察觉到一切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女人,你可知道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裴梓阳当年在北海七喜岛,如果不是连烟早就没命了,一个女人?”讥讽的冷笑着,杨柳怒视着裴傲冷硬的峻颜,怒火中烧的继续:“不过裴梓阳比起你倒是好太多,至少他为了连烟放弃了皇位,而不像这样,为了苍紫王朝,这样陷害那个蠢丫头,差一点连她的命都丢了。”   “够了,本王不想和你争论什么。”再争论一切都回不去了,裴傲转身向着床铺走了过去,原本冷酷的目光在看见伊夏沫那虚弱的小脸时,不由的转为了疼惜。   淋雨才造成的高烧,喝几天的药应该就不会有事了,杨柳看着一脸认真听着大夫说话的裴傲,纵然依旧是怒火冲冲,可是却也压抑下来,反正蠢丫头如今只对毕少白有感情,至于裴傲,就让他明白什么叫做一个女人。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去看看毕少白,那个笨蛋男人果真蠢的可以,自己原本只是想要激一激他,让他知道自己日后要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可是他竟然放手了,甚至想要回到边关去。   “药在这里。”将熬好的药放在了床边的矮柜上,杨柳头也不回的向着客栈外走了去。   嫣然院,独自住在三楼的厢房里,毕少白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大雨,面容冷峻而沉寂,思念如同火苗一般灼烧在了心底。   “什么人?”突然警觉到屋子外的来者,毕少白冷声的开口,快速的转过身,看着推门走进来的杨柳,原本的戒备随即放下,转为一股狂傲的气势,“你来做什么?”   “那个蠢丫头因为淋了两天的雨,又是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这会儿已经病的不醒人事。”杨柳懒散散的开口,成功的将毕少白那一瞬间的心痛视线纳入了眼中。   硬生生的压抑住要迈出的双腿,毕少白转身再次的看向窗户外,讥讽的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接过话来,“她是大燕朝的公主,是裴王爷的妃子,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嘴角挂着深思的笑容,杨柳眯着眼,艳丽如花的脸上带着怀疑的神采,“是吗?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为了保护蠢丫头而要重新回到边关去做你的大将军。”   “我不管做什么都和你无关。”被说中心事,可是毕少白知道他没有回头路,他不能让野丫头跟着他受苦,跟着他流迹天涯,随时都要被人追杀,他能保护他一时,但没有办法保护她一世,所以他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回到边关,只能用他的战功,只能用他手里的权利去保护她,即使这样做的代价是失去野丫头。   杨柳沉默下来,脸上原本懒散的笑容渐渐的隐匿下,转为一股深思,凝望着毕少白,其实他也不错,为了蠢丫头做了这么多。   “好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回去,记得告诉毕忠,不要再派杀手过来了,至于阙云那里,五楼会继续追踪的。”这个世界上,如果连烟说的不错,还是有感情的,自己是不是一直太过于偏激,才会在连烟失踪之后,不再相信任何人。   “照顾好野丫头,替我转告裴王爷,让他保护好她,就算现在我放手了,可是不代表我会一直放手,终究有一天,我会重新将野丫头带走,不过那个时候不会再让她跟着我受苦受累,我会给她最安定的生活。”熠熠生辉的黑眸里泛着自信而狂傲的神采,毕少白挺立着背影面对着窗户,为了野丫头,他一定会努力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而是让她这样误会。”不明白的开口,杨柳视线扫了一眼屋子,他无论是离开皇城,还是回到皇城,都是为了时丫头,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将话说的那么决绝。   张杨的脸上浮现出了款款的柔情,毕少白神色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清朗的嗓音响起,“你知道野丫头的性格,如果不逼走她,她一定不会回到裴王爷身边,宁愿跟着我,更何况……”   话音说到一半停顿下来,毕少白脑海里浮现疆场之上的血腥和惨烈,明朗的五官染上了一股悲壮,“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战场上,我不想野丫头为了我伤心一辈子,至少那个时候裴王爷可以照顾她,如果我侥幸活下来,我会重新去找她的。”   一个比一个蠢,动容着,杨柳眼睛突然酸涩的难受起来,她一直以为毕少白太过于轻狂,她一直以为毕少白不够成熟,不够稳重,可是如今,听着他的话,才知道他竟然为了她付出这么多,甚至为她考虑了一切,无怨无悔。   “你放心吧,那个蠢丫头不会轻易动心,既然动心了,她就会坚持下去。”懒懒一笑,看了一眼毕少白,杨柳这才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原来这世间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的冷漠,至少连烟不是,裴梓阳最终还是放弃了皇位,至少毕少白也不是,看来活着还算不错。   兴隆客栈。   “喝药了。”一手扶起伊夏沫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拿起已经凉掉的药碗,裴傲暗沉的嗓音不由的柔软下来,轻柔的喊着陷入昏睡的人儿。   脑袋里一阵阵的发痛,昏睡里,伊夏沫睁开眼,看了一眼端到面前的药碗,阵阵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让伊夏沫意识的皱着眉头别开脸。   “你在发烧,药里加了甘草,不会苦的。”诱哄着,知道她有多么怕喝药,裴傲软声软语的开口,一贯都是发号施令的他,甚至当初对情儿时,裴傲都没有如此的温柔过,可是面对一个平日里冷漠如霜,可是一喝药,却如同孩子般难搞定的伊夏沫,裴傲真的没有办法了。   有着片刻的失神,随后脑海里渐渐的清晰起来,伊夏沫漠然的抬起目光,看了一眼一脸温柔的裴傲,冷漠的推开他的身体,直接的靠在了床上,一手接过他手里的药碗,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饮尽,随后再次冷漠的躺了下来,如同没有看见眼前的裴傲一般。   脸色煞白的扭曲,看着冷漠如霜的伊夏沫,裴傲心头突然的明白过来,她在怨恨他,所以才会这样的冷漠,甚至无视着他的存在。   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帐顶,头依旧剧烈的痛着,这时的她最为脆弱,可是伊夏沫却无法不去怨恨裴傲,一切都是他的布局,让毕少白带着自己离开,如果不是他,毕少白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不会说那么恶毒而决绝的话。   “你这是在怪本王吗?”压抑下心头的怒火,裴傲居高临下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锐利而阴沉,她居然为了毕少白开始怨恨他。   茫然的双眸慢慢的闭合上,头痛,身体到处都痛着,伊夏沫不再看裴傲一眼,只是病态的脸上却染上一丝的讥讽之色,她不该恨他吗?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善待过她,不断的算计,不断的利用,到如今,他居然还可以问出这样的话来。   “该死的,你看着本王说话!”压抑的烦躁下,裴傲愤怒的一把抓过伊夏沫的身体,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阴沉的俊颜带着压抑不了怒火,死死的盯着她没有一丝表情的冷漠脸庞,“你就这么的在乎毕少白吗?”   “放开我,我不想和你说话。”再次的要挣脱开裴傲的双手,可是他过大的力气之下,伊夏沫疲软的身体根本动弹不了,只能不停的挣扎着,挥舞着无力的双手发狂的拍打着裴傲钢铁一般壮硕的身体。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了黑夜里,伊夏沫错愕一怔,懵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而一旁床边,裴傲脸色冷厉的骇人,右脸上有着清晰的巴掌印。   一阵空洞而冷酷的笑声响在了死一般静寂的屋子里,裴傲倏地松开手,漠然的看了一眼伊夏沫,低沉的嗓音再次的响起,“是本王逾越了。”   转身,裴傲向着屋子外走了去,黑色的背影显得寂寥而孤单,他还能怪谁,这样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为了苍紫王朝,他已经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一切,这就是命吗?   她竟然打了他?而裴傲居然没有发怒?有些不解的再次看着自己的手,伊夏沫只感觉头痛的更加厉害,重新的躺回了床上休息着。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01章 感情之痛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伊夏沫却已经开始了最严酷的训练,而让杨柳奇怪的是,裴傲竟然根本没有半点的阻止,甚至如同最严厉的师傅一样,在一旁督促着,神情冷酷而阴鹜,似乎两个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冷,他狠,而她却同样如此。   岷江源头是起伏的山脉,地势险峻,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丰阳城里迎来了第一个太阳高照的好天气,街道之上更是热闹非凡。   “王爷,马已经备好了。”随意居里,殷莫非轻敲着门,向着屋子里正忙碌的裴傲低声的开口,自从王妃和杨柳小姐从兴隆客栈搬到了这里,整个随意居里就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嗯,告诉王妃,让她跟过来。”不仅是书案上,甚至连一旁的桌子上都堆积着大量的关于处理水患的资料,裴傲略带疲惫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站起身来,阳光从窗口洒落射到身上,可是却无法消除那黑色身影之上的凝重气息。   随意居门口,看了一眼眼前的两匹马,伊夏沫漠然的抬起目光,无声的看向裴傲,自从毕少白那样决绝之后,伊夏沫的话越来越少,除了杨柳在时,常常都是一整天的沉默,甚至连最讨厌的中药,也如同喝开水一般的灌下去。   诡异下,殷莫非也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之前王妃虽然冷,至少还像是个人,如今的王妃,看起来比自己更像个影子,一身黑色的衣裳,身体单薄得似乎要消融在明亮的阳光下,发丝根本没有挽成发髻,只是用一截黑色的缎带扎了起来,如同马尾一般的束在了脑海,简单到清冷的装束下,一双眼冰冷到麻木,面容无波,薄唇紧抿,除了必要,是绝对不胡开口说半个字。   “你和本王共乘一骑。”回给伊夏沫的是裴傲冰冷的嗓音,没有多余的解释,利落的一个翻身就上了马,一手向着伊夏沫伸了过去。   甚至没有看裴傲一眼,同样也没有任何的抗议,伊夏沫伸出手,借助这裴傲的力量快速的上了马坐在了裴傲身前,只是身影挺立得笔直,似乎无形里拉开了和身后人的距离。   该死的!眼光阴鹜得有些的骇人,让峻冷的脸庞更加的阴森了几分,裴傲愣然的视线越过伊夏沫的头,一手猛地抽起了马鞭,骏马嘶鸣一声,刹那,向着丰阳城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角落里,杨柳刚要提气追上已经飞驰而去的两匹骏马,却发现暗中站立的毕少白,俏丽生姿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随即追着裴傲等人的身影,而不出她的猜测,毕少白果真也在暗中偷偷地跟了过来。   丰阳城是阿特族的地方,虽然很多年之前就已经臣服了苍紫王朝,可是却依旧保留着阿特族的风俗习惯,不论是衣着,还是住行和苍紫王朝的百姓都有些的区别。   策马狂奔着,刚一出了城门口,裴傲突然地勒停了缰绳,冰冷的嗓音从伊夏沫的身后响了起来,“下马,跑过来。”   清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伊夏沫动作的下了马,在裴傲再次扬起马鞭时,快速的迈开步伐飞快地跑着,不断拉近马背上裴傲的距离。   开春之后的阳光浓烈的照射下来,双腿已经酸痛得迈不开,脸色异常的红润,不停地喘着气,伊夏沫张着嘴,可是却依旧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图,顽强而固执地要追上不远处的裴傲。   裴傲果真是苍紫王朝袖手遮天的王爷,竟然训练起人来也如此的狠毒,暗中,栖息在大树上,杨柳看了一眼地上奔跑的伊夏沫,从城门口下马,道现在,她差不多已经跑了快一个时辰了,而这一个时辰里,裴傲竟然没有一次回头,只是在伊夏沫似乎要坚持不下来时,放慢了马速,等她追上去时,再次离开两人的距离。   脚步一个踉跄,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绊倒,身体在极度的疲惫下,伊夏沫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碎石子的路面快速的蹭破了手掌,殷红的血丝从掌心里渗透出来,甚至连脸上也被石头给划破了一道血痕来。   “这样就不行了吗?”听到背后的声音,裴傲冷冷地开口,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讥讽,蓦然的回过神来看向跌倒在地上的伊夏沫,“本王说过,本王会是最严厉的师傅,如果你坚持不下来,就滚回毕少白身边,相信他不会如同本王这么严厉。”   再次的听到毕少白的名字,伊夏沫双眸倏地一冷,抬手擦过脸上被划破时流出的鲜血,冰冷的目光愤怒的看了一眼居高临下的裴傲,快速的起身,随后在骏马的嘶鸣里,宠信的迈开了脚步最想前面的裴傲。   暗中,毕少白母港疼惜的看着在阳光下奔跑的单薄身影,若是在以前,他一定会毫不顾忌的冲出去,会不顾一切的将野丫头带走,可是从野丫头的眼神里,他看见了一种名为坚持的精神,那样的眼神是毕少白再熟悉不过的。   曾经在疆场之上,在面临敌军时,他也曾有过那样的眼神,坚持而自信,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危险,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困境,都有着一股坚定的信念,会不顾一切的取得战争的胜利,而此刻,他才惊觉野丫头是那么的想要学武,想要变强。   可是在野丫头告诉他时,自己却烦躁地对着她咆哮,根本不知道她那时那么的想要学武,可即使是自己教导,毕少白明白自己一定没有裴王爷这样的严厉,而野丫头也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很多时候,所有人都说自己冷血无情,那都是对敌人,可是此刻,毕少白才知道,原来裴王爷即使面对自己身边的人却也能如此的冷下心来。   第三次的摔倒在了地上,一旁马背上,殷莫非不由得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开口看向裴傲,“王爷,王妃她……”   “莫非。”冷声的打断莫非的话,裴傲刚硬冷毅的面庞上没有半点的疼惜之色,如同最严厉的师傅,只是握着缰绳的手却慢慢地用力收紧。   没有半点的放弃,甚至没有多余的想法,伊夏沫似乎回到了当初在x岛上的训练,那是比现在更为残酷的训练,因为每一次的最后一名,等待他的将是被野狼给撕碎的命运,因为弱者,永远都无法在杀手群体里生存下来。   伊夏沫知道这句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可是在强大的精神和意志力的坚持下,在第四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时,裴傲终于达到了今天的目的地,岷江的源头,需要勘察地势,处理水患的地方,淙淙的水声嘈杂地传入了耳边。   双手因为摔倒已经擦破了皮,血肉模糊的一片,看起来惨不忍睹,喘息着,伊夏沫靠着一旁的大树,随后慢慢的走动着放松着身体。   看着拿出图纸,已经勘察地势的裴傲,殷莫非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向着一旁的伊夏沫走了过去,麻木的脸上满是敬佩之色,只是隐匿得极深,“王妃,让属下给你上药吧。”   冰冷的水淋在手上,带来冷丝丝的痛楚,伊夏沫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异常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伤口不深,都是被碎石子给划破的,只是左手拇指指腹下,一颗锐利的小石头却磕进了肉里,需要剔出来。   “王妃,你忍一下。”殷莫非低声的道,这才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准备将陷进掌心里的小石子给挑出来。   “莫非,你去测量一下。”一旁拿着地图,看着似乎有些亲近的两个人,裴傲只感觉一股不悦用上了心头,冷然的对着殷莫非开口。   “是,王爷。”不得已的放下刀子,莫非快速的起身,接过裴傲手里的地图时,对上那双深邃而锐利的双眼,突然地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由暗自一笑,低声道:“王爷,就麻烦你给王妃处理一下伤口吧。”   将手中的刀子和金疮药放在了裴傲手里,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殷莫非拿过地图和尺子,向着水边快速的走了去,原来王爷竟然这么在乎王妃连自己给王妃处理伤口都会吃味,那为什么又狠得下心来这样刁难王妃?   看着伊夏沫那刚清洗干净还没有上药的双手,裴傲俊眉不由一凝,刚要蹲下身来,不曾想到伊夏沫竟然漠然的拨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地站起身来,“不用你管。”   啪的一声,掌心里装着金疮药的瓷瓶被掐碎,裴傲目光阴冷的盯着侧过脸的伊夏沫,从未有过的暴躁和愤怒感觉刷的一下席卷了全身,让一张原本就森然的面庞侧可显得更加的狰狞骇人。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开始教授你剑法。”甩开手里碎掉的瓷瓶,将匕首钉在了树上,裴傲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青锋剑,说话间,雪亮锋芒此时并无一丝反光,仿似所有的光芒都被吸入那只稳定的大掌中。   伊夏沫眉头挑了挑,快速的敛聚着心神,满是伤口的手狠狠揪住,痛楚让自己清醒了少许,态度异常的认真,伊夏沫按照之前的裴傲教授的运气方法,双手我成了拳头往前方一击!   几乎在同时,双脚迅速的一个后退,右脚用力的踩踏上了身后的树干上,整个身体在强大的力量下快速的腾跃而起,一双拳头凌厉而狠绝的攻击向正前方的裴傲。   剑影刷的一下如同雨幕般快速的包裹住伊夏沫的攻击,不但化解了伊夏沫的拳法,更是发起了强力而猛烈的回击。   “左手边防守。”裴傲冷冷地嗓音混杂在水里响起,冰冷的长剑不时地逼迫向伊夏沫的身体要害处,一次一次,虽然力道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口,可是被剑身狠狠的拍打上,伊夏沫依旧吃痛的拧紧了眉头。   王爷疯了吗?刚刚才让王妃跑了一个过时辰,这会却又开始了,殷莫非忘记了测量,有这一瞬间呆滞地看向不远处交斗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啊!”膝盖突然被长剑攻击到,剑身啪一声打在了膝盖骨上,伊夏沫忍不住的吃痛一声,纤瘦的身影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够了,你还要折磨野丫头到什么时候?”再也看不下去,毕少白忍不住地低吼一声,湖蓝色的身影飞快地截住裴傲的长剑,动容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喘息的伊夏沫。   “你?”错愕着,伊夏沫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毕少白,他什么时候来的?   冷冷的看着和自己对峙的毕少白,再看向一旁伊夏沫那终于褪去了冷漠,转为喜悦的眼神,裴傲目光一沉,麻木的收回长剑向着一旁殷莫非的身边走了去,沉重的脚步宛如千斤重一般,可是身后的伊夏沫和毕少白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异常寂寞的身影。   “你?”依旧是一个你字,伊夏沫摇晃不稳的站起身来,可是膝盖处疼痛剧烈的传了过来,身体一个不稳,要跌倒之际,毕少白却已经快速的伸过手抱住她单薄的身体。   四眼对视着,毕少白清楚的感觉到了伊夏沫那激动的眼神,清傲苦涩的心扉暖暖的感动着,可是出口的嗓音却依旧是决绝时的冷酷,“我来和你道别的,明天我就会回皇城了。”   有着慌乱,可是看着毕少白那坐定的眼神,伊夏沫清楚地明白他已经决定了,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如同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呆呆的看着毕少白那俊朗而清傲的面庞,当初的维护,当初不顾一切的坚定,此刻都消失了,他已经决定离开她了,也好,她不过是一缕孤魂,不过是一个双手满是血腥的杀手,他该有辉煌而光亮的日子,而不是同她一般,永远都只能活在黑暗和血腥里。   没有看明白伊夏沫眼里一闪而过的自卑之色,毕少白不舍的别过脸,否则他担心自己真的无法说出口,无法狠下心来离开,可是他必须要走,必须回到皇城去,让爹除毕家的追杀令,重新当回大将军的他,才有能力保护好她。   “你保重。”缓缓地突出道别的三个字,伊夏沫转过身看向背后密集的树林,没有上药的双手再次狠狠地攥紧,掌心的伤口被挤压,带来一股股的痛楚。   该走了,否则只要呆在丰阳城,他永远没有办法离开,毕少白深深地看了一眼伊夏沫的背影,将她的一切都眷恋地收在了眼底,随后果断地转身,顷刻之间,却已经飞身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皇城,是他必须要回去的地方。   杀手永远都只一个人,你们的一生注定了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死,脑海里回想起当时导师那严酷而冷漠的话语,伊夏沫双眸剧烈的痛着,心头如同刀子般的绞在了一起,一阵阵的剧烈痛楚下,不知道发泄的她,只能狠狠地咬住了双唇,发出一声如同附上野兽般的哀号,攥成拳头的双手狠狠地砸在了树干上,一次次地狠狠地击打着,却根本无法消除胸口那火辣辣的痛。   “王爷?”殷莫非震惊地看着面色冷峻的裴傲,不懂王爷为什么不阻止王妃的自虐,而且毕将军有是怎么回事?   看着低吼的伊夏沫,裴傲终于迈开步子走了过来,大掌快速地截获住伊夏沫自虐的手,那原本就惨不忍睹的手掌此刻比起那血迹斑驳的手背已经好太多了。   “放开我。”嗓音沙哑着,伊夏沫隐忍着那悲痛的哭泣声,低着头,恨恨地开口,双手因为用力而颤抖着要甩开裴傲的大掌。   “不要忘记了你的手还要学武。”回给她的是裴傲冷酷无情的嗓音,握着伊夏沫的手没有丝毫的松懈,如果此刻毕少白没有离开,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他必定不会狠下心来离开。   她的手还要学武,一瞬间,失去了发泄的通道,伊夏沫悲痛地哀号一声,紧绷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身体无力的瘫软下来,“啊!”   一声悲痛至极的哀嚎声悲切地回响在林子里,伊夏沫闭上双眼,滴滴的泪水痛苦地滑落在脸庞之上,胸口剧烈地痛着,一股血腥猛地涌了上来。   “该死!”在那鲜血喷涌出来,在伊夏沫倒下来的瞬间,裴傲脸色煞白地一变,快速地抱住她的身体,一手迅速的点住了伊夏沫身上的穴道。   “王爷,王妃她?”错愕着,殷莫非担心的询问,暗中的杨柳也倏地面色凝重起来,看着吐血晕厥的伊夏沫。   “无碍,气血攻心,莫非你继续测量。”横抱起伊夏沫的身体,裴傲冷冷的丢下话,随后快速的跃上了马背向着丰阳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随意居。   动作轻柔的给她满是伤痕的双手涂抹着药膏,裴傲之前的冷酷之色缓缓地褪去,只余下点点的温柔缱绻,为什么就那么的在乎毕少白?   无声地询问着,视线落在伊夏沫残余着冰冷泪水的脸颊上,气血攻心,对于她这样冷情的人,是怎么样的感情才会造成她情绪如此的波动,他明明一直守在了暗处,明明没有察觉到她对毕少白动心,为什么如今,却已经是自己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是我配不上他。”不知道何时伊夏沫却已经睁开眼,看着处理自己双手伤口的裴傲,喃喃地低语,面容无助而凄楚,没有一贯的冷漠和强势,脆弱的如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丫头。   “你没有配不上他,毕少白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那是他的宿命。”没有抬头,不愿意看见伊夏沫那冷漠如霜的面容,裴傲继续地处理着她双手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涂满了药,然后用雪白的纱布将她的手心手背都包扎起来。   “你不知道,我杀过很多人,我双手沾满了鲜血和生命,导师说我这样的杀手注定了永远只能一个人生活在黑暗和血腥里。”回忆起现代里一幕幕血腥的画面,随着灭音枪火药味的蔓延,鲜血从伤口里汩汩的流淌出来,死前,那些不甘的面孔,或者就是因为自己做孽太多,所以才会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   “胡说什么。”伊夏沫突然的话,让裴傲一惊,快速的抬起目光,这才发现她竟然那么的无助而悲苦,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也没有伪装的冷漠,呆呆的失神着,薄唇张启,一字一字无力地从口中吐了出来,那么的无助而失落。   “本王也杀过人,也有很多的人因为本王而死,看来本王注定了要和你纠缠一辈子了。”轻声的调侃着,裴傲快速地握住伊夏沫的手腕,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起她的事情,被囚禁在大燕朝的冷宫十三年,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她是杀手,却没有一点的内力,她口中的导师究竟是要她去杀人,还是想要她被杀。   “是啊,或许我们才是一类人。”伊夏沫自嘲地开口,蓦然地闭上眼,心头的痛楚还是那样啃噬在心底最深处,不同于对姐姐的担心,那时一股莫名的痛,似乎浸透到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连呼吸都感觉到了痛,隐隐的,就想针扎在肌肤上,很痛很痛,可是却无力摆脱。   “睡一觉。”大掌温柔的覆盖上伊夏沫的眼睛,裴傲放任着自己的感情夹杂着苦涩回荡在胸口,到头来,机关算尽,竟然是他对她动了感情。   难怪导师说杀手不该有感情,太痛太痛,会让她在任务里无法地集中精神,无时无刻不会想起那样剧痛的感觉,眼前是一片的黑函,伊夏沫放任自己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或许她终究不属于苍紫王朝,有一天,她会回到现代,会回到姐姐身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派派小说论坛飞洒纳米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102章 酒中下毒   毕少白回了皇城,杨柳叶去查找关于阙云真正的身份,随意居,殷莫非成了最闲的一个人,每天伊夏沫都没日没夜地学着武,而裴傲则是更加的忙碌,除了教授伊夏沫武功外,更多的时间都忙碌在岷江城的水患上,日以继夜地寻找着处理春季水患的问题。   又是大雨倾盆的天气,屋子里似乎都泛着潮气,黑暗里,只有书房的灯光亮着,即使是深夜时分,裴傲欣长的身影被桌上的蜡烛拉得很长很长,一片的安静里,除了屋子外的雨声,就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就在这样黑暗里,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地躲避开了随意居外防守的暗卫,动作异常迅速地躲避开,大雨盖住了他的脚步声,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随后向着不远处的院落快速地行了过去。   因为每天有七个时辰都用在学武上,床铺上,伊夏沫沉睡着,直到那黑影接近了床边才警觉的醒了过来,迷蒙的双眼刚一睁开,看见那黑影,伊夏沫动作异常迅速地一把揪起被子,起身的同时快速地将手里的杯子扔向了闯入者的身上,而聚集起真气的一拳猛烈地击打向床边闯入者的小腹上。   “小沫儿,你谋杀啊。”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在了大雨倾盆的夜里,裴九幽吃痛地惨叫着,捂着肚子连连地后退,一手快速地扯下脸上黑色的面筋,露出一张痛得扭曲在一起的俊颜,“小沫儿,我千里迢迢地溜来见你,你就给我一拳,再往下一点,我可就要断子绝孙了。”   “九幽?”黑暗里,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伊夏沫微微一愣,清冷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喜悦,随后又归于漠然的平静。   “小沫儿,你不是没有内力吗?”偷袭不成,反而被揍的肠子都绞在了一起,裴九幽这才揉着小腹站直了身体,一脸怀疑地看向伊夏沫,疑惑一愣,随即道:“二哥教你的。”   “你从皇城来,看见他没有?”想起毕少白,伊夏沫原本就清冷的脸色更加的黯淡,幽幽地开口,视线转向了窗户外,明知道毕少白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却忍不住地去想他过得好不好,回道皇城有没有被太后和范家的人刁难。   “皇上和太后既往不咎,已经恢复了他的将军一职。”响起自己质问时毕少白竟然为了大将军的位置放弃了小沫儿,裴九幽就感觉到一阵恼火,俊美的脸庞也不由得染上一丝怒意,冷然道:“小沫儿,你还理会他做什么?就算给不了你安定的日子,也不该将你丢给二哥,独自回皇城。”   “够了,不许你这样说他。”消瘦的脸庞倏地一沉,伊夏沫冷声地开口,锐利的目光严肃地看向裴九幽,她不许任何人这样看不起毕少白,其实是她配不上他而已。   “小沫儿,好好好,我不说毕少白。”明白伊夏沫眼里的认真,裴九幽懒散地一耸肩膀,勾起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想起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不由得道:“小沫儿,你告诉我二哥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在丰阳城。”   “是。”提起裴傲,伊夏沫不由得想起当时在凹凸山,那些誓死守在山林入口的暗卫们,虽然没有说,可是前几天看见殷莫非调动人手,那一次,裴王府的暗卫也死了不少人。   “二哥这只老狐狸,果真又骗了我!”咬牙切齿地低咒着,枉他还以为二哥为了皇城参将一职将小沫儿放弃了,原来二哥根本就知道小沫儿在丰阳城,不但骗了自己不说,范家人此刻只怕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肠子都绿了,原本以为用一个皇城参将一职就将毒杀太后的案子审理权拿到了手,可是到头来,都在二哥的布局里,一箭双雕。   习惯的每次处理完公务,都会从她的门口走过,听着那平静的呼吸声,可是当从书房里走出来向着伊夏沫的屋子走近的时候,这才发现裴九幽竟然从皇城溜了出来。   “二哥,偷听可不是好习惯。”带着邪魅的笑容,裴九幽刷的一下拉开了门,懒散地依靠在门框上看着撑着伞站在大雨里的裴傲,二哥这只狐狸,究竟还有什么是他所算计不到的。   “既然来了,就帮我处理丰阳城的水患。”迈步走向了屋子里,裴傲拍打着衣服上的雨水,视线扫了一眼站在床边的伊夏沫,这才转身对着门口的裴九幽开口。   “不是吧,二哥,我不要从一个火坑又跳到另一个火坑。”再次发出惨叫声,裴九幽一脸后怕地猛摇头,在皇城处理朝政的十多天,他可是整整瘦了一圈,被那些大臣们给念得耳朵都要幻听了,他才不要再到丰阳城里处理水患。   目光流转着,诡异里,裴九幽坏坏地笑着,看着屋子里的伊夏沫,快速地转身走了过去,一把搭过她纤瘦的肩膀,浑然不在意裴傲那冷沉了几分的黑眸,朗声笑道:“二哥,我教小沫儿武功,这样二哥就有时间处理水患的问题了。”   “是吗?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似笑非笑着扫了一眼裴九幽,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裴王府的时候,那时候她对毕少白还不曾心动,只是单纯的将他看做朋友而已。   “当然,我宁愿面对着小沫儿,也不想去处理那些头疼的政务。”浑然没有察觉到裴傲那深思的浅笑,裴九幽拍着胸口保证着,知道第二天才知道为什么裴傲那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依旧要继续地伊夏沫,腰酸胳膊痛的裴九幽无力地靠在了墙壁上,一脸后怕地看着不知道累的伊夏沫,哀嚎地开口,“小沫儿,你不累吗?我们已经练了几个时辰了。”   “不累。”毫不客气地打碎裴九幽想要休息的期待,伊夏沫平静地开口,再次地握紧手中的长剑,身影迅速地一掠,腾空而起,向着裴九幽再次发起了攻击。   从早晨到晚上,除了中午吃饭休息的那一刻钟时间,整整六个时辰,她根本没有半点休息过,裴九幽苍白着一张脸,任命地向着书房走了去,面对小沫儿不要命地联系,他宁愿去处理政务,至少还有一条小命在。   推开书房的门,墙壁上挂着岷江流域的地图,从书案道中间的桌子上都堆积的历年来官员处理水患的资料,而大量堆积的资料如同一座小山一般,裴傲正锁着眉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公文。   受灾河段,受灾县名,死亡人数,受灾人数、损失(财产、天地)、大量的资料杂乱在一起,复杂而繁琐,要整理出来不说,最关键的是如何疏导江流,让水患的损失减少到最低。   “二哥,按照大禹治理河流的理论是疏通、分流,胜过围追堵截,你为什么弄出这么多的资料?”裴九幽随意地翻着桌上堆积的资料,不解地看着凝眉思虑的裴傲。   “能疏导的地方早已经疏导过了,可是岷江的土质沙漠化,疏导的地方水量一大就冲毁了,劳力伤财,却没有半点作用。”头痛着,裴傲手指扣着桌子,深邃的目光有着烦扰,如果不是这么麻烦,否则岷江的水患早已经处理了。   “可以修建水库。”站在门口,看着挂在墙上的岷江流域地图,伊夏沫突然开口,既然疏通没有用处,修建水坝应该可以起到作用。   屋子里,裴傲和裴九幽同时看向门口说话的伊夏沫,两张同样俊朗的脸上有着同样的疑惑,不解地看向伊夏沫,异口同声地道:“什么事水库?”   “和水坝一样的傻事,在上游挖深大塘,雨季的时候水库存满水,然后水闸门打开,让水流通过,这样一层层的,到下游,这水就少了么。然后,到了旱季,水库里存放的水就可以灌溉周边地区的农田。”伊夏沫回忆着关于现代水库的作用,看着裴傲那突然炯亮的黑眸,明白自己似乎帮到了他的忙。   “小沫儿,你是说在源头修建一个大型的水坝,雨季的时候江水储存起来,这样可以减少下游的水量,而天气干旱的时候,再开闸放水,储存的水又可以浇灌农田。”裴九幽一脸惊奇地看着语出惊人的伊夏沫,不曾想到她竟然提出这样大胆的构思。   “莫非,拿本王的令牌,去丰阳城衙门,让音大人召集所有水部的官员,本王要亲自处理岷江流域的水患。”裴傲站起身来,神色激动地看了一眼伊夏沫,快速地走向了墙壁,目光犀利地盯着墙壁上的流域地图,这样一来,只要在上游流域多修建一下蓄水的水库,那么整个岷江的水患就可以彻底解决了。   “可是二哥,汛期就要到了,时间来得及吗?”看着裴傲那真切而激动地神色,裴九幽心头一怔,二哥这一生都放在了苍紫王朝的朝政上,而自己却懒懒散散地过了这么久。   “无妨,只要水库可行,本王就一定可以治理好岷江的水患。”心情激动着,裴傲快速地拿过桌子上的纸笔,迅速地记录着险要的地段,“九幽,你立刻去户部,找出所有丰阳城可以用上的劳力,本王要动用所有的劳力和衙门所有的人,一起修建水库。”   “莫非,把支流的地图拿过来。”浑然没有察觉到殷莫非和裴九幽早已经离开了书房,裴傲快速地勾画着,俊朗的脸上神情越来越激动,如果解决了水患,不但阿特族会一直安定下来,囤积的水用来灌溉农田,粮食必定高产。   快速地扫了一眼堆积的地图,伊夏沫将一堆地图地道了裴傲身边,“莫非,磨墨。”接过地图,迅速地分析着直流的第十和地形,裴傲心头却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如果能赶在雨季之前,将水库修建起来,那今年的水患不但解决,更可以囤积一批粮草,国力昌盛,到时候灭掉突厥也指日可待。   夜色越来越暗沉,天色黑了下来,迅速地在纸上勾画书写着,知道手腕都酸痛了,裴傲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殷莫非早已经离开去了衙门,“夏沫。”   “还需要什么?”整理者桌上乱成一团的公文和资料,伊夏沫回头看向书案前开口的裴傲,这才明白他比起自己苦很多,除了之前教自己武功,甚至处理了这么多的水患资料。   “已经差不多了,该吃饭了。”想要说什么,可是向着这些日子和伊夏沫的冷漠相处,裴傲沉声地开口,打开门看向大雨零落的夜里,自己处理了这么多资料,不曾想她的一个建议,竟然彻底解决了水患危机。   “嗯。”依旧是冷漠的态度,伊夏沫撑起伞,看向站在门口的裴傲,她在等自己,裴傲冷峻的脸色微微地软滑下来,一手接过伊夏沫的伞,高大的身体快速地给她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地方。   大雨里,两个人无声地向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老仆已经将饭菜摆在了桌上,早早地和老管家回下人房休息去了,桌子上四菜一汤早已经凉掉了。   熟练地生着火,伊夏沫重新地烧热了锅,将凉掉的饭菜重新倒回了锅里,随后快速地翻炒着,和之前熬腊八粥时那生涩的动作完全不同。   “我来加柴火。”看着一会忙碌灶台里,一会忙碌锅里的伊夏沫,裴傲快速地走了过去,接受着灶台边的工作,片刻之后,菜香味弥漫在厨房里。   炒着菜,伊夏沫不由得响起当初在凹凸山时,那个时候,虽然开始学着生活炒菜,可是即使菜炒得焦煳了,毕少白也不曾有过任何的怨言,津津有味地吃着,如同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菜肴。   “毕少白,我……”思绪有着瞬间的混乱,伊夏沫一手端着盘子,下意识地开口,却猛地怔住,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再凹凸山,毕少白也离开丰阳城去皇城了。   灶台下,裴傲目光沉寂地看着呆滞而失望的伊夏沫,蓦然地站起身来,只有一个月,为什么毕少白就在她心里留下这样深的印象,甚至让她连清冷的脸色都褪去了。   “二哥,饿死我了。”远远地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将带回来的大垛资料送到了书房里,裴九幽一手拍着衣服上的水渍,笑容魅惑地看向厨房里的两个身影,暧昧地眨巴着眼睛,诡秘地笑道:“二哥和小沫儿看起来一场般配,果然像是对夫妻。”   什么叫做像,他们本来就是对夫妻,裴傲冷眼瞪向裴九幽,看向神色已经恢复过来的伊夏沫,却见她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清冷面容,淡漠地将碗碟摆放好,刚刚那一瞬间脱口叫出毕少白名字的脆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好,二哥我知道错了,你们原本就是对夫妻。”熟悉裴傲那一眼的意思,裴九幽噤若寒蝉般的一笑,快速地做到了椅子上开动起来,随后看向一旁坐下的裴傲和伊夏沫,坏坏一笑,“二哥,昨夜我可是和莫非挤一张床的,既然你们是夫妻,今天就睡同一房间吧,我可不要再和男人挤在一起睡觉了。”   随意居原本就是隐蔽的住所,只有四间卧房,裴傲占了一间,伊夏沫占了一间,老管家夫妇一间,殷莫非占了一间,所以裴九幽很可怜地只能和殷莫非挤在同一间房。   “我没有意见。”吃着菜,裴傲目光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一旁的伊夏沫,如同没有看见她那冷冷的眼神。   “小沫儿,你看我长得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忍心让我和莫非即在同一张床睡觉,万一半夜,莫非一个把持不住,那我皇城小王爷一世的清白可就彻底给毁了。”唯恐天下不乱着,裴九幽惨兮兮地垮着俊颜,放下筷子的手拉着伊夏沫撒娇地低喃。   嫌恶地一把甩开裴九幽的手,伊夏沫径自地吃着饭菜,如同没有看见身旁裴九幽那小狗般的哀嚎声。   “小沫儿。”不依不饶着,裴九幽惨叫着,看了一眼自己被甩开的手,抗议地继续道:“小沫儿,你一定是受了莫非的贿赂,莫非肯定看上了本小王的姿色,所以才会心怀不轨,小沫儿你忍心看着小王我深夜里被莫非给吃干抹尽吗?”   守在暗中的殷莫非脸庞抽搐着,看了一眼睁着眼睛胡扯的裴九幽,强忍住现身的冲动,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没有听见裴九幽那越说越露骨的指控。   “我的清白之身呐。”哀嚎地惨叫着,裴九幽估计忘记了他的清白之身早八百年前就给了青楼某个女人了,俊颜惨白着,裴九幽看着无动于衷的伊夏沫,忽然诡异一笑,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飞身向着外面飞掠而去,“二哥,先下手为强,我就先去你屋子里睡觉了。”   雨势小了一点,裴九幽懒散地晃着步子向着裴傲的房间走了过去,推开门,看见床铺上的身影,不由错愕一怔,随后一声鬼哭狼嚎地叫声响彻在随意居里。   “二哥,你竟然在床上还藏了个女人,难怪小沫儿不理你。“小生怕怕地拍着胸口,裴九幽快速地走到了床边,一把掀开床上的杯子,呆滞地看着睡在裴傲床上的身影。   黑色的外衣甚至没有脱下,玲珑有致的曲线衬托着一张绝美的脸庞,闭着双眸,黑色的睫毛如同两排小羽扇一般在脸上投影出可爱的黑影,发丝微微的乱着,覆盖在雪白的脸上,勾勒出一幅睡美人的图画。   半晌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裴九幽呼吸着,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哀嚎地开口道:“楼主,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吵死了。”听着打扰睡眠的嗓音,熟睡里的杨柳不得不睁开眼,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床边抱着被子的裴九幽,目光一冷,倏地伸过手抓过被子重新盖好。   “楼主,朋友夫不可欺,你怎么能和二哥背着小沫儿睡在一起。”依旧不曾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来,裴九幽痛失偶像般的看着杨柳,他最英明神武的楼主,居然是个女人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没想到楼主竟然还和二哥在一起。   “不想死的滚!”被打扰的根本不能安心地睡觉,杨柳噌的一下睁开眼,一张美艳的脸上带着狠厉,白皙的手握成了拳头,关节咯吱声响着,大有要扁人的趋势。   “楼主,楼主,你要冷静,我可是二哥最疼爱的弟弟,也算是你弟弟,你可不能对我动手。”不怕死地继续抗议,裴九幽一脸小生害怕地快速地抱住身体一个后退,戒备地看着起身坐在床上的杨柳,唯恐她一个动手,自己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滚出门,关门。”为了追查阙云的下落,杨柳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最可恨的是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样杨柳更是火气大得没有地方发,只能回到丰阳城,还不曾睡觉,就被裴九幽给吵醒了。   “楼主,你不要发火,我立刻出去,立刻出去。”唯恐血溅三尺,裴九幽一面回答,身体一面快速地冲出了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楼主发怒的样子果真吓人,背靠着门,裴九幽后怕地摇头叹息,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裴九幽错愕一怔,快速地拍打着门,“楼主,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啊?”   认命的耸拉着脑袋,不敢去打扰杨柳的休息,裴九幽认命地向着殷莫非的屋子走了过去,幸好还有一个后备地方可以睡觉,他就不相信莫非还敢和他争床位。   半夜的雨淅沥地下着,听着敲门声,莫非起身开门,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裴九幽,冷冷一笑,诡异地开口:“小王爷,这么晚你来有何贵干?”   “莫非,我担心最近不太平,你又太劳累,所以我们睡在一起,夜里要安全许多,至少有刺客出现,我们也可以联手啊。”嘿嘿地笑着,裴九幽一面开口,一面向着卧房挤了进去。   “小王爷,你不担心属下半夜兽性大发,将小王爷给吃干抹净了吗?”殷莫非木木地开口,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裴九幽那俊美的可以媲美女子的脸庞,眼睛里流光溢彩地散发出一股邪恶的韵味。   “莫非,我不在乎,反正只要我在上面,至于下面是谁我不会在乎的。”邪恶的目光扫过殷莫非那刻意装出了的凶恶脸庞,裴九幽嘿嘿地笑着,一手邪魅地托着下颔,笑容诡异而魅惑。   “小王爷,属下去保护王爷的安全。”功力不够,被裴九幽那凉飕飕的话弄得毛骨悚然,殷莫非后怕的一个瑟缩,快速地抓过外衣,随后在裴九幽胜利的视线里落荒而逃。   “姜还是老的辣啊。”一脸春风笑容般的关上门,裴九幽悠哉地向着大床倒了回去,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卧房里,知道杨柳占了裴傲的房间,伊夏沫看着一脸冷漠,却又似乎理所当然跟着自己走进屋子里的裴傲,伊夏沫站在门口,询问的视线蓦然地看向关门的裴傲。   收到伊夏沫的视线,裴傲无声地勾着唇,沉声道:“你去睡吧,本王继续看资料。”不再看伊夏沫,裴傲拿过刚刚带过来的资料,最后坐在了桌子边重新看着资料。   没有多余的话,伊夏沫,径自地走向了里间的卧房睡觉着,而外间,裴傲坐在桌子边重新看着资料,神色专注的看着,可是思绪有着片刻的飘远。为什么她对毕少白那么的用心,裴傲似乎有些地懂得她,对于一般人,她永远都是冷情的麻木,可是对于她关心的人,她就是百分百的维护,不管是当初面对凤修,还是如今对毕少白,她永远只在乎自己关心的人,至于其他人,则是完全的无所谓。   而自己似乎正是她不在乎的那一行列,自嘲的笑了笑,裴傲收回了思绪,熟练了心思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水域资料。   夜越来越深,当裴傲重新回过神来时,丑时已经快要过了,裴傲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这才迈步向着内室走了过去,安静里,伊夏沫在床上熟睡着,面色平静,呼吸均匀,似乎根本不在乎外面还有一个人在。   从最初她到皇城和亲,到如今,裴傲悄然无声地坐在了床边,看着伊夏沫放在床铺外的手上,白皙的手上有着的淤青,掌心里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的回复,看得出她是如此刻苦地练武,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   难怪毕少白对她当初要学武是那么的反对,原来她用心认真的程度,可以抹杀任何一个男人的自尊,如同她不相信他们可以保护她一般,所以才会想要学武,想要自己保护自己。   杀手,她说她曾经是杀手,裴傲幽幽的握住伊夏沫略显粗糙的手,她有着杀手最本质的冷血无情,对敌时,更是没有丝毫的留情。   可是说她是杀手,她却连半丝的内力都没有,只会最基本的攻击招数,而且他在大燕朝的冷宫,究竟谁教她这些杀手的技巧,又是谁可以避开大燕皇宫的严密防备带着他走入杀手之路。   “本王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低喃的叹息一声,裴傲五指合拢将伊夏沫的手握在了掌心,原本报复利用她的心思早已经消失了,此刻,他只想她可以像对待毕少白那样的面对自己,不是冷漠,不是面无表情,不是刻意的疏远和无所谓,而是用心的在乎和关心。   “你要睡吗?”伊夏沫突然的睁开眼,看着裴傲那近在咫尺的脸庞,面容柔和,目光平静,不再有冷漠和犀利,这样的裴傲是她不熟悉的。   “怎么?你愿意和本王同床休息了?”大掌依旧握住伊夏沫的手不曾松开,裴傲勾着薄唇,似笑非笑地看着醒过来的伊夏沫。   “我起来。”虽然曾经在现代,在雨林训练的时候,她和那些同伴吃住都在一起,可是此刻,伊夏沫却清楚的明白毕少白不会喜欢自己和裴傲过于亲近,更不用说同睡一床。   原本那意味深长的浅笑漫漫地僵硬在脸庞上,裴傲抬手按住伊夏沫要起床的身体,冷酷地站起身来,向着一旁窗户边的软榻走了过去,“本王睡这里就可以了。”   屋子里又重新归于安静,蜷缩在狭小的软榻上,裴傲甚至开始怀念当初在裴王府,那时候她至少愿意和他同床而眠,而此刻,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开始学会了避嫌,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吗?为什么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成功的喜悦。   皇城,毕少白的回归,让毕家担心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毕忠笑容呵呵地抚着凸出的肚子,一手举着酒杯,拍着毕少白的肩膀。   “少白,回头是岸,爹很高兴你终于想通了,从此以后,你还是毕家的好儿子,皇上和太后也恢复了你的将军一职。”毕忠高兴地说着,如此一来,他也放心了,终于不用再担心范家会趁机在狙杀和亲公主的时候,也隐瞒着他将少白给害了,从而让毕家失去了最强有力的靠山。   “爹,我回来了,你也可以撤回去暗杀野丫头的杀手了。”冷冷地开口,毕少白麻木的喝着酒,狂傲的面容里压抑下对伊夏沫的思念和不舍,可是为了她,他只能回到皇城来。   “混账东西,到现在你居然还要维护那个贱丫头!”毕忠错愕一愣后,随即怒火冲冲地咆哮着,一把摔了手中的酒杯,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要维护伊夏沫那个贱人!   “好了,父子两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就闹上了。”董婉儿摇头打着圆场站起身来,亲自为毕少白和毕忠重新倒了一杯酒,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上有着温柔,可是那一双眼此刻却显得诡异而冰冷,“少白,和你爹好好说。”   “是,娘。”对于董婉儿,毕少白更多的还是尊敬,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毕忠,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浑然没有察觉到那一瞬间董婉儿森冷诡异的眼神。 |派派小说论坛飞洒纳米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103章 洗清罪名   “老爷,你就撤下那些杀手,裴王爷如今可是将范家算计死了,原以为裴王爷不在乎和亲公主,为了一个皇城参将的职位就放弃了调查毒杀太后的案子,可谁知道裴王爷去的丰阳城正是和亲公主所在的地方。”董婉儿柔和的开口,拍着毕忠的肩膀,笑容温柔地对着他点了点头,“再说少白只是一时糊涂,真离开了,就不会再对和亲公主思思念念了。”   “嗯,就听夫人的。”毕忠握住董婉儿的小手,对着暗中的人一挥手,沉声命令道:“撤掉所有派出去的人,关于丰阳城的一切都不要再理会。”   毕少白感激地看着笑容慈爱的董婉儿,幸好有娘在,野丫头也会安全许多,再次地喝着酒,毕少白深邃的双目里满是浓浓的思念,野丫头,你是不是已经要忘记我了,重新回到裴王爷的身边,比起自己,裴王爷不但谋略有佳,武功卓绝,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王爷,而自己,除了带着野丫头隐居在山林里,只能让她跟着自己受苦,什么都给不了她。   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毕少白在浓郁的酒味里思念着伊夏沫那清秀的容颜,知道自己越来越喝醉,脑海里,伊夏沫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一次一次和伊夏沫的一切如同幻影一般出现在脑海里。   自己真的醉了,模糊里,毕少白似乎看到了伊夏沫那真切的面庞,野丫头,伸出手,毕少白伸过手向着空中抓了一下,可惜大醉之下,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醉了。   “来人,将少爷扶到了我房里。”董婉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醉倒的毕少白,看了一眼毕忠,“老爷,我扶少白进屋子里去。”   安静地卧房里,遣退了小厮,董婉儿看着醉倒在床上的毕少白,白皙的手缓缓抚摸过他俊朗而年轻的脸庞,眼中诡异之色漫漫地褪去,转为一丝丝的诡秘,“连烟姐姐,你死了,没有想到你的女儿依旧阴魂不散,我不会让你的女儿毁了我儿子的前程。”   双手快速地在毕少白的身上点了几处的穴道,董婉儿嘴角笑容愈加的诡异而冰冷,一手缓缓地将在酒中失去了意识地毕少白翻了过来,掀开毕少白的衣裳,露出他结实而饱满的后背。   “连烟姐姐,其实你一直不知道当年裴梓阳也种过同样的蛊。”纤瘦的手指拔下头上的簪子,锐利的尖端划破了手腕。   随着董婉儿脸色越来越痛苦之下,原本汩汩流血的手腕皮肤下如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而随着一声吃痛的压抑声,一只小小的虫子从董婉儿的血管里涌了出来,而随着蛊虫的爬出,董婉儿脸色苍白成一片,冰冷冷的汗水不时的从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滴落下来。   “连烟姐姐,当年不管是裴梓阳还是伊啸都护着你,如今,我要让你的女儿偿还我的苦,让她尝尝当年我遭遇过的一切痛苦和仇恨。”苍白的消融诡异而冰冷,董婉儿脸上有着疯狂偏执和报复的得意,带着的簪子快速地在毕少白的穴道快速地扎了下去。   而她掌心里刚刚钻出来的,满是鲜血的小小蛊虫快速地钻向了毕少白的血液之中,看着那渐渐爬进去的蛊虫,董婉儿得意的笑了起来,这可是她一直用自己的血养大的蛊虫。   配合着她在酒里下的无色无味的千年寒冰,少白会忘记所有对伊夏沫那个贱人的感情,如同当年的裴梓阳一样,只会将连烟当陈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忘记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感情。   连烟姐姐,你可不要恨我,我不会让你的女儿毁了我儿子,只是我会让少白狠狠地抛弃你的女儿,让你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生,我要让你的女儿饱受被抛弃的痛苦,我要让她和我一样,永远都活在痛苦里。   无声地笑着,董婉儿的面容诡异的扭曲着,快速地在毕少白的身上游移这穴位,引导着蛊虫一直向着毕少白的头部涌动过去。   “啊!”昏迷里,毕少白脑海里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响起,原来和伊夏沫的一幕幕感情如同被撕碎了一般,让痛惊醒的毕少白惶恐地看着坐在床边的董婉儿,似乎明白要发生什么一般,双眼剧痛地摇着头,无声地哀求着。   “少白,娘也是为了你好,记住娘的话,伊夏沫那个贱人根本不爱你,她不过是想要折磨羞辱你,你忘记了一开始,就是她和那支骑兵一起逃走了,才会让你成为了苍紫王朝的笑柄,尔后,她又利用你逃离了天牢,让你差一点丢掉了大将军的职位,少白,如今,裴王爷去了丰阳城,她又水性杨花地抛弃了你,少白,娘是为了你好,那样的女人只是想要利用你,想要害你。”   一手缓缓地抚摸着毕少白扭曲狰狞的痛苦脸庞,董婉儿缓缓地开口,一字一字如同魔咒一般飘入了毕少白的脑海里,让他所有关于伊夏沫的感情都慢慢地被敲碎,消失。   “不!”发出野兽般痛苦地哀嚎声,毕少白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可是酒中的千年寒冰不仅会冻结他的感情,同样也冻结着他的身体,让他没有办法挣脱分毫。   “少白,记住,你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是娘的好儿子,伊夏沫只是利用你而已,忘掉和她的一切,少白、”看着越来越虚弱,最终陷入了昏迷的儿子,董婉儿终于放下心来,连烟姐姐,我不会让我的儿子爱上你的女儿的,永远都不会。   片刻之后,卧房里又归于平静,董婉儿动作温柔地给床上的毕少白重新拢好了衣裳,然后起身向着外面走了去,一切如此的平静,谁也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缓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黑暗里,惊觉这暗中的呼吸,董婉儿倏地停下了脚步,看向漆黑暗沉的夜色,缓缓地开口道:“出来吧。”   “夫人。”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暗中走了出来,夜色下,俊美非凡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的狼狈,只是那双褐色的眼带着冰冷冷的无情。   “这么狼狈,看来你被杨柳追得很惨。”斜睨着视线扫过阙云那风尘仆仆的模样,董婉儿早已经猜测出了一切,看来五楼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了,她就知道只要连烟的女儿一出现,杨柳就不会袖手旁观。   “有连家商铺的掩护,五楼暂时还找不到我。”黑暗的夜里,阙云冰冷的声音停在耳中格外的诡异,一场美艳的俊颜却是一片麻木的冷漠,“如今范家已经知道伊夏沫在丰阳城,开始派出了大量的杀手过去,已经不需要我们行动了。”   “这样就好,即使是裴王爷也不可能查到我的头上,如果真的有什么,也只会以为会是老爷做的。”董婉儿冰冷地笑着,秀媚的脸上有着狰狞之色,看了一眼阙云,继续道:“范家如果真的被毁了,毕家也好不了多久,我派人送你回大燕朝,大燕朝的公主出了这样的事情,伊啸他不会不来。”   “是,夫人。”阙云点头应下命令,对着董婉儿恭敬地一个颔首,最后黑色的身影宛如一道冷风般飞快而迅速地掠出了安静的院子,来无影去无踪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相对于毕家的喜悦,凤霞宫却是一片的阴霾,“很好,很好,果真是本宫小看了他。”随着尖锐的怒声,范琼砰地一声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破碎声里,是范琼气急攻心的喘息声。   “太后,事情已经发生了,要保重身体。”容嬷嬷语重心长地劝慰着,视线不由得看向了宫殿外,为什么范大人还不过来。   “容嬷嬷,只要他说一声,范家就是他的人,可是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狠,这么绝情。”范琼厉声地咆哮着,狰狞着一张风韵犹存的面容,大红豆蔻的双手狠狠地我成了拳头,颤抖着,却依旧无法发泄她心头的恨意和怒意。   “太后,太后,毕忠那个老贼竟然撤下了所有的杀手。”在范琼的愤怒里,范鹰终于从宫殿外快速地跑了过来,同样是气得铁青着一张老脸,恨不得将口中的毕忠给生吞活剥了。   “那个奸臣,如今毕少白回来了,当初我们许诺了不会追究他劫天牢的罪责,皇上更是金口玉言在大殿上宣布,毕忠必定是不会再掺和进来,不过就算没了毕家的杀手,我也要亲手杀了伊夏沫那个贱人。”范琼狠狠地开口,视线狠毒里射出必杀的残忍和毒辣,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伊夏沫那个贱人,否则死的就是范家,死的就是她自己。   “太后,如今裴王爷在丰阳城,探子汇报,伊夏沫已经住进了王爷所在的随意居,甚至小王爷也在前几天偷偷的出了皇城,只怕这会也已经到了丰阳城,要想杀伊夏沫不但不会武功,甚至会被裴王爷抓到把柄,害得我们被反咬一口。”   范鹰挫败的开口,耸拉着脑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有裴王爷在凤阳,想要杀掉伊夏沫灭口根本就是难上加难,到时候,只要裴王爷揪住他们派出去的杀手,再查清楚药铺灭口的凶手,趁机再查出范家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案子,一切就真的完了。   “不用担心,本宫也是范家的人,范家垮了,本宫也就没有活路了。”虽然怒,可是范琼却知道如今到了必须解决一切的时候了,否则最终被裴王爷端掉的也只有范家。   “太后,你准备怎么做?”深呼吸着,平复着心头的烦躁,范鹰这才冷静下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深思和忧愁,如今可是兵行险招,只要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这个你不用管,本宫自然有办法,让裴王爷分身无暇,保护伊夏沫那个贱人,你只要继续派杀手过去,本宫会给你制造出机会,让伊夏沫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恶毒地冷笑着,原本范琼并不想用到这个人,可是如今,却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要让他出来,到时候,就算裴王爷也是自顾无暇,伊夏沫那个贱人就等着九泉之下和阎王爷见面吧。   丰阳城,看到了音四平,伊夏沫终于明白音璇的性格遗传谁了,音璇的性格完全和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太守如出一辙。   “王爷,所有水里部门的官员都在衙门等候,王爷这边请。“音四平朗声笑道,对着裴傲恭敬的颔首,默默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伊夏沫,“王妃听闻这修建水库的建议正是王妃提议的,还请王妃也请去衙门一同议事。”   裴傲率先向着衙门走了过去,而一旁的伊夏沫刚要迈开步子,音四平低声道:“王妃,璇儿来信,王妃不用担心,一切有老夫在,王妃可以安心的住在丰阳城。”   “音璇她还好吗?”想起之前的阙云,伊夏沫眉宇不由得轻皱起来,虽然不明白,可是伊夏沫知道音璇很关心阙云,可惜他却是个杀手。   “璇儿没事,只是情绪有些的低落,多谢王妃关心,那丫头过些日子就没事了。”音四平朗声一笑,跟着伊夏沫一起向着马车走了去。   马蹄声缓缓地响起向着丰阳城衙门行了过去,马车里,裴傲闭目养神地休息着,这些天的劳累下,甚至连吃饭都常常忘记,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岷江的水患上,可是却唯独没有放弃教授伊夏沫的武功。   他究竟要想做什么?杨柳占了他的房间,其实他完全可以重新找地方税,可是每天忙碌到深夜之后,裴傲却依旧选择睡在她卧房里的软榻上,即使高大的身躯因为狭小的软榻而酸痛僵硬,却也是乐此不疲。   “保护王爷和王妃。”闷沉的马蹄声下,音四平粗犷的嗓音响了起来,随着马夫勒停马车,却见随行的士兵已经快速地将裴傲和伊夏沫的马车保护在了中间。   “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行凶!”怒声冷斥着,音四平一手接过随身护卫递过来的方天戟,哐的一声,方天戟的铁杆撞击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声音。   “放箭!”拦截的杀手头子冷声开口,一刹那,却见原本道路两旁的楼宇里快速地出现大批的黑衣杀手,手中拉起弓箭,锐利的羽箭破空而射,向着马车飞掠而去。   “王爷,王妃请安心,这些杀手就交给属下来处理。”方天戟一哼,音四平大声道,身影随即杀入了杀手中,而射向马车的羽箭也被保护在四周的士兵用长剑快速的挡了下来,哐当声下,一根根的箭羽被砍断落在地上。   马车里,裴傲依旧没有睁开眼,似乎根本不在乎外面的局面,倒是伊夏沫有着隐隐的担忧,“放心外面的人不会是阙云,如果本王猜得不错的话,那应该是范家派过来的杀手。”   低沉地嗓音有着安定人心的魔力,裴傲似乎一直可以看穿她的心思和想法,其实伊夏沫原本就是极爱单纯的人,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她是没有原则的维护,甚至到不在乎自己姓名,可是对于她不在乎的人,她冷漠得没有一点的感情,甚至对方被杀死在她面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不是阙云的话,音璇就没事了,伊夏沫一瞬间拎起的心又放了下来,疑惑的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裴傲,不懂他为什么能猜测到自己心头的想法。   “怎么?在想本王为什么说得这么准?”闭合的双目缓缓的睁开,深邃如星辰的黑眸带着一丝的笑意,裴傲背靠在马车内壁上,目光懒散地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伊夏沫,幽幽地道:“本王原本就是最了解你的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她这样的性格却是在无人进入的冷宫里培养出来的,可是如今裴傲唯一猜测不准的就是她口中的导师究竟是谁,又怎么避开大燕朝的大内高手潜入冷宫的,又或者是伊啸默许的。   伊夏沫蓦然地看着裴傲那炯亮的眼瞳,随后掀开了马车帘子,看向外面激烈的打斗,一人,方天戟被音四平挥舞的凌厉,一人一戟,却将四周要攻击的杀手防备得滴水不漏,虎虎生威的步伐招式,是同裴傲完全不同的一面。   “音大人天生神力,他手中的方天戟九幽一百八十多斤。”察觉到伊夏沫观望的视线,裴傲解释地继续道:“范家的杀手都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魔老叟培养出来的,所以他们的招数都是和邪魔老叟的招数相差无几,凶狠而毒辣。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裴傲精确地察觉到他们杀敌时的招数和身边伊夏沫有着本质的相似,都是不顾自己的暗卫,没有半点的防守,完全只是为了杀人而动手。   “撤!“在见识到了音四平的神力,而暗中的弓箭手被太守府的士兵所狙杀围剿时,随着杀手头领的一声命令,所有杀手都如同来时一般,迅速地从街市上退走,如果不是地上残余的尸体,根本看不出刚刚这里经历过一番血腥的厮杀。   太守府衙门。   裴傲将连续几天熬夜准备出来的水库资料和大致的示意图交给了水部的官员,这才和一旁的音四平道:“如果想在汛期到来之前修建好水库,除了衙门可以调用的人,需要动用阿特族的百姓。“   “王爷放心,属下明天就去见阿特族的族长,相信这一次,阿特族会出力,一起修建好水库,从此岷江的百姓就不用再饱受水患之苦了。”音四平激动地开口,方正的脸庞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丰阳城水患一解决,造福的是岷江两岸的百姓,不仅仅是苍紫王朝的百姓,阿特族的人也会更加臣服于王朝。   “音大人,只要水库修建成功,务必加强皇仓的戒备,本王担心突厥或者大燕朝会有所动静。”裴傲抬起目光看向湛蓝的天际,连绵的大雨结束之后,是难得的晴天,一直以来,岷江饱受水患之苦,所以粮草都无法囤积充足,所以皇仓的粮食每年都用来救急岷江两岸的百姓,所剩无几。   可是如果水患一解决,裴傲不得不防备着虎视眈眈的突厥,至于大燕朝,这些年态度不明,却也不得不防,更何况阙云来历不清楚,也很有可能是突厥的人。   “王爷放心,皇仓的入口只有属下一人清楚,就算天塌下了,属下也不会让任何乱臣贼子找到皇仓的入口,不会让突厥和大燕朝有机可趁,来我苍紫王朝捣乱。”音四平沉声坚定地开口,双目坚毅,面容执着,皇仓储备的粮食就是苍紫王朝的希望,他自然不会让人打皇仓主意。   “有音大人,本王自然放心。”裴傲点头道,如果不是深知音四平的为人和性格,他又怎么可能将皇仓这样的重任交给音四平,除了自己和九幽,即使是范琼也不知道皇仓所在地。   “水库之事,大有可行,音大人,这样一来,岷江的水患是彻底解除了。”裴傲面容平静里泛着一丝隐约的喜悦和激动,只要水患解决,苍紫王朝就不用担心突厥的虎视眈眈。   “王爷,请,水部的大人们或许已经有了详细的筹备。”音四平何尝不是喜悦,对着裴傲一鞠躬,两人一起向着书房走了过去。   而太守府后院,音夫人笑容热切地看着神色清冷的伊夏沫,青翠的嗓音如同出谷黄莺般悦耳,“王妃,璇儿那丫头接连来了三封信,让我照顾王妃,如今一看,王妃果真惹人怜爱。”   “谢谢。”不太习惯音夫人的温柔和关心,伊夏沫尴尬地开口,不习惯和人相处,更不习惯和如此热情的人相处。   “傻丫头,你是裴王爷的王妃,算起来我们也是亲戚了,对我何必说什么谢谢,听我家老爷说随意居连个丫头都没有,你这发式都没个人打理。”如同感觉不到伊夏沫要拒绝的意思,音夫人笑容飞扬地拉着她走向了卧房,片刻之后,一个粉雕玉琢的清秀人儿出现在了铜镜里。   这是自己?伊夏沫微微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镜子里的面容,纤细的眉宇如同月牙般的挑起,上了脂粉的脸颊带着嫣红的粉色,虽然清冷着面容,可是配上白色的罗裙,看起来竟泛着一股高贵不可轻视的气息,却不知道是这句身体原本就有的皇室血统,还是伊夏沫从灵魂深处透露出来的气质。   “王妃果真是个美丽佳人,难怪王爷对王妃如此疼爱。”很满意自己的大力出来的结果,三十多岁的音夫人咯咯地笑着,天生的热情如同火焰般温暖,“这会王爷看见了,只怕连魂都要丢了。”   “这样不行,我还要习武。”无奈地看着头上插满的簪子,甚至连耳朵上也被戴上耳环,如果对地起来,只要对手扯上自己的耳朵,估计她就第一个受伤,更不用说太过于华丽的罗裙,根本没有办法踢腿动手。   “习武做什么?那是他们老爷们的事情,王爷功夫比我家老爷还要高出许多,有王爷保护,王妃何必受那个苦。”不认同地皱着眉头,音夫人一把拉过伊夏沫,笑容真切而明亮,“我的好王妃,快过去,让王爷看看。”   “我……“根本不给伊夏沫说话的时间,,音夫人又插过话来,笑声清脆,虽然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却依旧保持着未出阁前的开朗性格。   水库的提议果真大有可行,所有水部的官员都由衷地敬佩着,尤其当裴傲说着原本是伊夏沫的意见之后,所有官员一方面敬佩裴傲的坦诚,另一方面对伊夏沫是大燕朝的奸细,和亲的目的乃是毒杀太后立刻有了质疑,如果真的是奸细,又何必为了苍紫王朝出谋划策,看来事情必定有所玄机。   而裴傲更是睿智,水库的提议一出,立刻派殷莫非在民间放出了消息,相信原本那些仇视她的百姓,此刻都会感激大燕朝这位大公无私的和亲公主,谎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也算是还了她一个清白,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消息放出去了,范家才会不顾一切地派杀手。   “王爷,属下刚刚得到汇报,阿特族的族长甚至想要在今天夜里亲自答谢王妃,而丰阳城的百姓也不再仇视王妃了,相信过不了几个月,只要水库修建成功,苍紫王朝的百姓都会明白王妃是被陷害的。”音四平快速地将手下送回来的消息回禀给了裴傲,如果是以前,说裴王爷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用心,音四平是绝对得不相信,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音四平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   “嗯,继续派人去各个都城放出消息,本王要所有苍紫王朝的百姓都维护王妃。”点了点头,舆论的消息传得最快,更何况是他刻意为之,微微一叹,裴傲看着书案上堆积的资料,这些天为了水库的事情如此的劳心劳力,或许也是想尽早地为她洗清被陷害的罪名吧。 |派派小说论坛飞洒纳米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104章 回到现代   “夏沫?”惊艳这,第一次看见如此女儿妆模样的伊夏沫,明亮的阳光照射在她纤瘦的身影上,三月的桃树还没有长叶子,一朵朵花蕊在风下飞舞着,散落在伊夏沫的身侧,有那么一瞬间,裴傲突然感觉她似乎就要这样消失在这春日暖暖的阳光下。   “王爷,我的手还算巧吧。”看着震惊的裴傲,音夫人呵呵地笑了起来,打趣地看了一眼裴傲这才向着一旁的艺术品走了过去,“王爷很喜欢王妃啊,皇城那些传言怎么回事?”王妃原本就是妙龄的美丽女子,偏偏都是一身黑色的衣裳,甚至连头发也只是随意地用缎带扎起来。   “不得和王爷无理。”对于爱妻的调皮,音四平无奈地开口,不过王妃如此装扮起来却是美丽许多,之语裴王爷,以音四平的了解,只怕他和王妃之间的感情不是他们这些外人可以了解的。   “不方便。”倒没有察觉自己有多漂亮,伊夏沫一脸无奈地看着裴傲,甩了甩衣袖,复杂的裙衫根本伸展不开动作,如果遇到了危险,只有伸长脖子挨刀份。   冷峻的脸上展露出一股浅笑,按着一脸无可奈何的伊夏沫,裴傲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响起:“今晚阿特族的族长想要亲自感谢你,就穿这样吧。”   “是啊,王妃男人们的事情让他们去处理,我们去看看厨房里的菜好了没有,璇儿那丫头一直想要我将你给养胖点。”对着裴傲点了点头,音夫人拉着不自在的伊夏沫快速地向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无可奈何着,伊夏沫可以敏锐地感觉到音夫人的热情和真诚,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其实以音夫人的热情,拒绝也只是白搭而已。   裴傲看着被直接拉走的伊夏沫,不由得摇了摇头,她竟然是吃软不吃硬,怪不得,在裴王府,不论是九幽,还是音璇都那么得腻着她。   厨房,对于喜欢下厨的太守夫人,下人们早已经习惯,恭敬地颔首后就退了出去,将地方留给她要亲自下厨做菜的音夫人。   “王妃,其实我也听璇儿丫头说了一些你和王爷的事情,其实不要怪我多嘴,王爷是个男人,可是他更是苍紫王朝的王爷,皇上才六岁,这全天下的百姓都依赖着王爷才能安居乐业,所以王爷的冷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王妃你就多体谅体谅他吧。”   一面熟练的切着菜,音夫人一面念叨地劝慰着伊夏沫,“随然我对王爷了解的不多,可是天下的百姓都爱戴着王爷,王爷如果不是对王妃有心,不会丢下朝政,亲自来丰阳城处理水患。”   在灶台里添加着柴火,伊夏沫看了一眼不停开口说话的音夫人,蓦然地看着灶台燃烧起的火焰,裴傲的心思太复杂,如同当初一样,他一面是对她说要合作铲除范家,可是背地里却将她也算计进去。   甚至连放任毕少白劫天牢,伊夏沫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对自己手下留情,还是根本想要锻炼毕少白,让他重新回到皇城,他的心思,伊夏沫看不透,所以也懒得去理会,她宁愿和毕少白在一起,至少她可以清楚地明白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   柴火荜拨地燃烧着,点点的火焰里泛着青烟,柴火似乎有些的潮湿,燃烧器的柴火里泛着阵阵的水汽,伊夏沫起初并没有在意,毕竟当时在凹凸山的时候,木柴都有些的湿,有些的呛人。   可是这里是太守府!木柴不是从山上捡回来的,怎么可能这么潮湿,伊夏沫脸色煞白地一变,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一旁这切菜的音夫人脸色因为毒烟,脸色苍白的扭曲着,嘴唇更是中毒后才会出现的青紫色。   “王妃,快走!”急切地喊着,音夫人一手拿着锋利的菜刀,一手快速地抓着伊夏沫的胳膊向着厨房外冲了出去,可是还没有到门口,四个杀手倏地从暗中闪了出现,一旁的角落里,四个厨房的小厮早已经断气了。   “王妃,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我数到三,你快跑。”吸了毒烟的身体犯软着,音夫人的五指狠狠地抓着伊夏沫的手,一面戒备的看着步步逼近的四个杀手,这里是厨房,离前厅太远,等暗中的衙役发现,她们估计都被杀了,所以这个时候,只能让王妃冲出去。   刚刚是坐在灶台边,所以伊夏沫吸的毒烟更多,身体酥软得没有一点的力气,而换上的罗裙更是束缚住了她的动作。   “王妃,快跑!”音家的女人都不弱,音夫人一手凌厉的舞起菜刀,快速地在四个杀手逼近的时候杀出一条血路,一把将伊夏沫给狠狠地推向了窗户口。   “该死!“她太大意了,短短的片刻时间,头却已经晕眩得厉害,伊夏沫一手扶住窗棱,这才站稳了身体,苍白的脸庞上冷汗淋漓着,眼睛前却已经黑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毒烟发作得太快。   “王妃,快走啊,他们要找的是你。”听不到身后的动静,音夫人大声地高喊,抓着菜刀的手猛烈的砍刺着,为伊夏沫的逃脱争取时间。   为什么?不过才见了一面而已,抓着木窗的手用力的收紧,回头,视线模糊不清地看了一眼音夫人的身影,伊夏沫用尽最后的力量快速地攀爬上了窗户。   扑通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厨房后的水下,伊夏沫昏沉沉的头被冷水浸泡得清醒了一些,快速地向着岸边游了过去,可是黑暗再次地席卷而来,无力的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将她的身体向着水下坠了去。   她不能够死,她要找人来救音夫人,幽蓝的水下,伊夏沫胸口因为缺氧而憋屈得痛,本能地张开嘴想要呼吸,冷水却在瞬间倾入了喉咙,随后流入肺部,带来阵阵的猛咳声。   黑暗越来越凝重,胸口已经痛得无法呼吸,伊夏沫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力量游上岸,她不能死,不能死,伊夏沫强撑起最后一口气,快速地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地划破衣服的下摆,最后的力气终于耗尽了,毒烟的药性也完全地发作起来,伊夏沫双手慢慢地松开,簪子坠向了水下,而被簪子划破的衣服碎片幽幽地浮上了池塘的水面。   “王爷,池塘里有衣服。”巡逻的衙役发现了破损的厨房门,这才发现被杀死的四个厨房小厮,而快速地寻找下,终于发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衣服。   “夏沫!”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裴傲视线猛地怔住,死死地盯着平静的池塘,随后一个纵身,扑通一声跳入了水里。   她不会出事的,她的身手那么好,而且音夫人也有功夫,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出事的,水面下,裴傲快速地潜向了水底,幽暗幽暗的水下,能见度很低,当大掌摸到水底的簪子时,裴傲只感觉心剧烈地痛了起来,簪子的尖端扎进了掌心却也没有发觉。   那么多次的危险她都没有出事,这一次也一定可以挺过来,裴傲快速地在水下查找着,当看见那墨黑色的发丝飘散在水底时,裴傲加快动作划了过去,一把抱住伊夏沫失去了知觉的身体,体内真气聚集而起,宛如出水蛟龙般抱着伊夏沫快速地腾跃出了水面。   岸边,所有的衙役都惊恐的看着出水的两个人,音四平原本刚毅的脸庞此刻却是一片灰黑色,自己的夫人下落不明,王妃却已经溺水而死。   “伊夏沫,本王说过,你的命只有本王可以拿,不准死,听到了没有。”裴傲发疯似的摇晃着伊夏沫已经没有了知觉的身体,大力地摇晃着,那失去脉搏和心跳的身体让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慌乱和无措,为什么会这样?他已经为苍紫王朝付出了所有,为什么还要让他抱憾痛苦一生,为什么?   低吼着,裴傲对着脸色苍白的伊夏沫痛苦的咆哮着,突然地耳边响起教授她习武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关于落水急救的方法,裴傲痛苦绝望的脸上快速地浮现出一抹希望。   “莫非,给王妃输真气。”快速地将伊夏沫平放在了地上,一手托起她的头,让脖子微微地扬起,一手掰开伊夏沫的紧闭的嘴巴,捏住鼻子,深深的憋了一口气,裴傲低下头,快速地将气息渡入伊夏沫的口中,随后按照她那时的描述,双手交握一起,按上了已经停止跳动的胸口。   一次一次,殷莫非不断地将真气输入伊夏沫的身体,而裴傲则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单调的的工作,不听地渡气,不听地按压她的胸口,企图换回她已经失去的心跳和脉搏。   黑暗里,伊夏沫茫然的行走着,知道眼前突然地出现了一团光亮,似乎有轻柔而熟悉的声音呼喊着自己,那是姐姐的声音。   眼睛酸涩地痛了起来,伊夏沫向着光亮的地方快速地狂奔而去,干净而明亮的卧室里散发着百合花的气息,那曾经是妈咪最爱的花,也是伊夏沫和伊冬雪最爱的花。   “姐姐。”睁开眼,四处看着,伊夏沫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插满了治疗的仪器,一旁的声感仪在搜索到她微弱的声音,随即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夏沫!”而不远处的研究室里,听着突然响起来的警报,脚步声急促地回响在走廊里,随着门的推开,是伊冬雪那惊喜而激动的嗓音,“夏沫!”   “姐姐。”宛如隔世一般,再次的看见自己唯一的亲人,伊夏沫沙哑着开口,泪水迷蒙的眼里满是浓浓的思念,她好怕,好怕自己一辈子都回不到现代来,好怕她不在的时候,x岛的那些人会重新找到姐姐。   “夏沫,姐姐就知道你一定会醒的,一定会醒的。”伊冬雪双手颤抖地握住伊夏沫昏迷几个月之后纤瘦的手,凄美的泪从脸颊上缓缓的滴落下来,她知道夏沫一定会坚强地挺过来。   “姐姐,x岛的人找你了没有?”屋里的回握住伊冬雪的手,伊夏沫不放心的询问,视线贪婪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亲人,苍紫王朝的一切宛如梦幻一般,或许那真的只是她的一个梦而已。   “没有,所有知情的人都死在了爆炸里,夏沫,我们安全了。”快速的擦着脸上的眼泪,伊冬雪激动地开口,笑容飞扬地美丽脸庞有着一贯的温柔,“夏沫,我给你检查一下。”   “好。”似乎这一瞬间的情形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伊夏沫点了点头,突然的,一阵黑暗猛烈地席卷而来,似乎是中毒烟的症状一般,伊夏沫脸色猛地一怔,伊利地抓住伊冬雪要抽离的手,急切而慌乱地喊着,“姐姐。”   “怎么了?夏沫,告诉姐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警觉到伊夏沫那惊恐的脸色,伊冬雪快速地回头,担心地看着昏迷了几个月后,第一次清醒的伊夏沫。   “姐姐,我不要回去。”用力地抓紧伊冬雪的手,伊夏沫痛苦地低喃着,可是黑暗却如同一块无边无际的幔布一般盖了下来,伊夏沫只能听见伊冬雪那越来越远,越来越低弱的呼喊声。   “王爷,王妃已经去了,你节哀。”音四平痛苦地开口,看着一遍一遍给伊夏沫渡气的裴傲,只感觉鼻头一酸,铁血男子,此刻他也只是为情所苦的普通人。   “不,她的命只能是本王的。”狠厉地咆哮着,裴傲死命地搂住伊夏沫湿透的身体,仰起头看向湛蓝天空的日头,她是那么的坚强,她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他还等着给她清洗罪名,还等着教授她最上乘的剑法,她不会出事的。   王爷!殷莫非喘息着,输入了大量的真气,身体立刻虚弱了下来,看着眼睛含着热泪的裴傲,不由得感觉到了心痛,除了情儿小姐,这是王爷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女人,甚至为了王妃,放弃了很多,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的残忍?   “你对本王说过你不会死的,为什么你要失信,为什么?”眼睛赤红着裴傲颤抖着手抚摸着伊夏沫清秀脱俗的脸庞,那总是泛着冷幽目光的双目此刻却是紧紧地闭合起来,没有半点的升级,如同睡着了一般。   突然地,胸口有着被撕裂般的痛苦传来,姐姐!猛地睁开眼,伊夏沫剧烈地咳嗽起来,视线茫然地看着四周,不是现代,为什么她又回来了?   “夏沫?”震惊着,看着瘫软在自己怀抱里不停咳嗽的伊夏沫,裴傲刚刚枯死的心再次的有了活力,喉咙一阵哽咽,猛地收紧手臂,将伊夏沫紧紧的给抱紧了怀里,她没死,她没死。   姐姐!那一瞬间的见面,伊夏沫不知道是做梦,还是自己真的回到了现代,可会死为什么她还会回来?巨大的痛苦席卷到了四肢百骸,伊夏沫脆弱地抱住裴傲的身体,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地流淌出来,痛苦着,是这么久以来对伊冬雪的思念和担心,为什么她还会回来?为什么还要送她回来?   “没事了,没事了。”失而复得的心境下,裴傲低沉地安慰着痛苦得不能自己的伊夏沫,大掌异常温柔地拍着她纤细的后背。   入夜,因为白天的事情,所以随意居戒备起来,音四平除了派出去寻找音夫人下落的士兵外,其他人都派到了随意居的外围,戒备起来,范家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地要暗杀裴王妃。   随意居。   “裴王爷,看来我是高看你了。”看着面无表情,神色淡漠的伊夏沫,知晓事情经过的杨柳一把拉过伊夏沫,面带责备地等着裴傲,她以为有裴傲在,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了,没有想到裴傲竟然大意到差点让她淹死在水里。   “楼主,这可不是我二哥的错,范家的人是狗急跳墙了,是知道他们竟然会如此的疯狂,什么都不顾的排除这么多的杀手来。”裴九幽维护地开口,这根本不能算是二哥的错,而且小沫儿出事了,二哥只怕比谁都担心自责。   “裴九幽,不要忘记了你还是我五楼的人,吃里扒外。”杨柳眉目一横,讥讽的视线恶毒而诡异地看着裴九幽,他是太散漫了,所以忘记了她的身份可是五楼的楼主,而他只是情报部的分楼主。   “楼主,我只是实话实说。”哀嚎着,裴九幽一脸可怜兮兮的惨痛模样,为什么楼主这么难搞定,性子阴晴不定,尤其是很仇视二哥。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错了,你二哥害得蠢丫头差点溺死倒是对了?”幽幽冷笑着,杨柳消融格外的诡异,手腕灵活地动着,锐利的匕首在掌心里灵活地转动着,大有裴九幽干点头,就让他永远都不需要他脖子上的头颅了。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裴九幽吞了吞口水,他可没有忘记当初在皇宫门口,楼主就是用这把短小的匕首,却将宫里的洪公公逼得节节后退,最终才让小沫儿和毕少白逃出了皇宫。   “音夫人会有危险吗?”收敛着急剧波动着的情绪,沉默了许久的伊夏沫终于开口,只是痛苦后的声音有些的沙哑,空洞洞地停在耳中,感觉着格外的虚无。   “音大人已经派出所有的人在丰阳城里搜索,如果他们的目标是你的话,音夫人不会有生命危险。”裴傲沉声的应下话,听到伊夏沫开口,他才发现自己悬着的心终于彻底地松了下来,她从溺水后醒过来的模样让裴傲第一次感觉到了疏远,那样的绝望而痛苦的眼神,似乎根本不愿意活着一般。   “那就让我换音夫人回来。”向着昏迷前音夫人那样义无反顾保护着的模样,伊夏沫淡淡地开口,或许她死了就会重新回到现代去,重新见到姐姐。   可是毕少白要怎么办?突然地响起毕少白那临走时决绝的背影,伊夏沫原本一心求死的心忽然有了犹豫,自己如果死了,他要怎么办?   “该死的,我不准你这么做!”他之前的判断真的没有错,她真的不想活了,裴傲神色阴冷的沉了下来,大掌一把抓住伊夏沫的手,不容分说地拉着她向着随意居内院的方向走了去。   “楼主,我二哥有话和小沫儿说,楼主你还是去卧房里休息吧。”身影一个晃动,在杨柳要追上的时候,裴九幽嬉皮笑脸地堵在了门口,对着杨柳配着谄媚的笑容。   “裴九幽,你连我的路也敢拦了,看来你是想要试试我的身手。”森冷冷的勾着樱红的薄唇,杨柳诡异万分地笑着,视线看向一脸后怕地裴九幽,突然快速地发起了攻击。   刹那间,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回荡在了花厅里,暗中把守的暗卫们不由得一个个瑟缩起肩膀,能将小王爷当成沙包般痛打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为什么?之前你是那么想要活下来,为什么现在想要去死?”愤怒着,直接地拉着伊夏沫进了卧房,裴傲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门,目光锐利而压迫地看向沉默的伊夏沫,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失去了求生的欲望,甚至想要一心去寻死。   “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冷冷地侧过头,伊夏沫茫然地看着窗户外的春色盎然,虽然姐姐现在没有危险,可是她不能冒险,不能让姐姐一个人独自地生活在现代。   “和我无关?不要忘记了你可是本王的王妃,你的命只有本王能要,即使是你自己也不准。”大手强制地扳过伊夏沫的肩膀,裴傲一字一字冷冷地开口,面容坚定而冷酷。   “如果我想死,你能拦得住吗?”伊夏沫麻木地抬起头,蓦然地看着裴傲冷峻的脸庞,语调冰冷而绝望,不能将姐姐一个人丢下来。   是啊,她如果想要死,他能拦得住吗?裴傲呆滞着看着伊夏沫异常坚定的眼神,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是那么的坚强,那么坚强地活下来,不管是当初面对自己的冷酷,还是在天牢里面面对着严刑拷打,可是为什么现在她想要寻死?   “可是你难道忍心让毕少白独活吗?”说不出胸口是什么样的感觉在发酵,看着一瞬间动摇的伊夏沫,裴傲难堪地放开自己的手,他的自尊不容许他去面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心动的伊夏沫,他与她什么都不算吧,到最后,能让她犹豫动摇的人只有毕少白而已。   “他已经恢复了将军的职位,没有我在,他同样会活得很好。”安慰着自己,想着毕少白那轻狂而温柔的脸庞,伊夏沫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微弱没有说服力,她该知道的,毕少白回到皇城,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而已。   “你该知道毕少白的性格,他回到皇城,拿回他的将军之职,只是想用手里的权利来保护你,如果你死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本王可以承受的住,可是毕少白年轻气盛,他必定会以为是自己的离开才造成你的死,他活着只会愧疚一生,还有第二种可能,他必定会追寻你去九泉之下。”   “够了,不要说了。”想着毕少白那一次以此不顾一切的维护,伊夏沫发现她的心不似在现代时那么的冷酷,她不能不理会毕少白的死活。   “不让本王说,你就给本王好好的或者。”依旧背对着伊夏沫,裴傲脸色凝重地开口,黑色的眼眸里是压抑不住的痛苦,为了留下她,他只能搬出另一个男人的感情来做最后的挽留,他机关用尽,层层布局,到最后,为什么品尝苦果的人只有自己。   夜色凝重着,扭曲着痛苦的脸庞,每走一步,全身的骨头都会痛得如同重组了一般,裴九幽屋里地摇着头,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类女人是不能沾染的,那就是楼主,动起手来半点不留情,他的小命差一点就这样没了。   “二哥,小沫儿,该吃晚饭了。”轻敲着门,裴九幽抹着被揍的青紫的眼眶,楼主好狠的心,明明他一再声明,打人不可以打脸,楼主那最后一拳竟然还是招呼在了他的俊颜上,如今,要有五天,他是不能去青楼快活了。   门被拉了开来,裴傲一脸阴沉地走在了前面,而屋子里,伊夏沫看了一眼裴九幽那怪异的脸庞,随后如同裴傲一般什么也没有说的往着门外走了过去。   厨房外的小厅,菜肴已经摆放好了,杨柳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裴傲,没好气的开口道:“我已经调集了五楼的一些人去找音夫人的下落。”   “有劳了。”虽然说杨柳脾气诡异,对自己更从没有过好脸色,可是裴傲知道她是真的关心伊夏沫,否则以她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露面,更不会掺和其中。   “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蠢丫头内疚而已。”果真如同裴傲所想的一样,杨柳一个白眼飘了过去,随后蓦然地吃着饭。   一场的安静下,裴九幽吃得格外的痛苦,为什么四个人加上一个殷莫非,可是却人人都是守口如瓶,没有人开口说话。   “不想明天早上起来找不到你的多话的舌头,就给我闭嘴吃饭。”洞悉着裴九幽那按捺不住的性格,杨柳恶毒的眼神扫了过去,老神在在的吃着,而一旁刚想要开口的裴九幽立刻噤若寒蝉般的低头猛吃着。   突然,安静的吃饭声里,殷莫非快速地站起身来,对着裴傲微微的一颔首立刻向着屋子外走了过去,随着殷莫非的出现,一个黑色劲装的暗卫快速地从暗处现身走了出来。   看着重新进屋的殷莫非一眼,裴傲无声地投过询问的眼神,虽然外人感觉不到莫非的情绪变化,可是他跟了裴傲这么多年,所以即使是很细微的表情变化,裴傲亦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王爷,进一步说话。”低声地开口,无视裴九幽那抗议的眼神,殷莫非快速地退到了门外,等裴傲走出门后,快速地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回禀给了裴傲。   “什么?凤修和毕少白都将在明天早上到达丰阳城。”微微震惊之后,裴傲一脸思虑地看向渐渐暗黑的天穹,毕少白会重新来丰阳城,裴傲多少可以理解,毕竟他对她付出那么多,这样的感情是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可是凤修呢?   自己离开皇城的时候将朝政托付给了凤修和九幽,虽然凤修离开也不可能出什么差错,可是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凤修是不可能离开皇城,这样一来,皇城只有范家的人在,太过于危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凤修不顾一切的来丰阳城。   “王爷,如今要如何是好?”风丞相和毕将军同时离开前往丰阳城,这让殷莫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非,你连夜回皇城去,带着本王的令牌和印章,有任何变故就派人快马加鞭地送消息过来,如果事情紧急,你代替本王全权处理。”思虑着,裴傲信任地看向一边的殷莫非,将随身携带的印章和令牌递到了殷莫非守礼。   “属下立刻就回皇城,王爷多保重。”饶是七尺男儿,可是此刻,殷莫非也微微地动容着,一股热血冲上了胸口,王爷对自己竟是如此的相信,令牌和印章就代表着王爷的权利,而王爷竟然如此信任地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看着离开的殷莫非,裴傲放下心来,毕少白来了也好,至少她不会再一心想要去寻死,他可以倾尽一切地保护她,可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一个有着必死决心的人。 |派派小说论坛飞洒纳米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05 血洗江岸 “二哥,吃饭最大,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你也该让莫非吃完。”看着两个人出去,却只有一个人回来,裴九幽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憋屈了一晚上终于让他可以开口了。 “吃你的饭,不要管……”裴傲还没有说话,小厅外,一个身影飞快的掠了下来,在门口恭敬的喊道:“王爷,属下有要事回禀。” “嗯。”裴傲再次转身走向了门外,单膝跪在地上的暗卫随即快速道:“王爷,太守府出事了,一批杀手在刚刚杀入了太守府,所有衙役都被音大人派到随意居保护王妃,所以太守府只剩下几名仆人,除了之前被抓走的音夫人,音家八个亲人都给杀手给抓走了。” 暗沉的夜色在裴傲的脸上勾勒出浓郁的阴影,背着光,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只有那低沉而冷静的嗓音回响在黑夜里,“音大人呢?” “音大人带着几名衙役外出查找音夫人的下落,侥幸逃脱了,不过此刻只怕音大人已经收到了消息”回禀的暗卫再次回答,目光扫了一眼异常冷静的王爷,随后静静地等待着王爷的下一步命令。 “带上十个暗卫,本王亲自处理。”片刻的思虑之后,裴傲依旧维持着平静的脸色,峻冷的脸庞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表现出多余的表情。 “我去。”门口,听到了全部对话的伊夏沫漠然的开口,坚定的视线看向裴傲的背影,音夫人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范家的杀手给抓住的,如今,不管如何,她也要将她给救出来。 颀长的背影转了过来,裴傲目光冷漠的打量着神色坚定的伊夏沫,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带着她一起过去,“答应本王,一切听从本王的命令,否则你就留在随意居。” “好。”没有任何的犹豫,伊夏沫肯定的应下话,她清楚的指导裴傲的能力,音家九口人都被范家的杀手给抓走了,这个时候,她相信裴傲必定可以完美的处理一切。 随意居门口,暗卫再次送回了消息,音四平带着十多名衙役向着岷江边去了,裴傲平静的神色此刻终于锐利的闪了闪,大手向着一旁的伊夏沫伸了过去,“上马。” “二哥,这个时候,小沫儿独自骑马不会更快吗?”暧昧的盯着裴傲伸手的举动,裴九幽揶揄的开口,俊美如斯的脸上如果没有哪一个青紫的眼圈会俊美许多。 “蠢!”杨柳看了一眼自顾聪明的裴九幽,凉凉的丢出一个字,随后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范家已经被逼的不顾一切要杀夏沫了,或许音家只是一个引子,他们可能在半途埋伏人马,准备暗杀夏沫,所以裴傲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才会要和她共乘一骑。 想着之前裴傲的保证,一切都听从他的命令,伊夏沫没有犹豫的将手放到了裴傲的掌心里,随着那低沉的驱马声响起,十多骑快马向着岷江岸边飞快的赶了过去。 为什么楼主会说自己蠢?疑惑不解着,裴九幽驱马快速的向着一旁的杨柳靠了过去,充分发挥着不耻下问的好奇精神,“楼主,刚刚你什么意思?” 马背上,夜色在明月的照耀下,有着朦胧的美感,发丝飞扬在黑暗里,快马飞奔着,杨柳斜睨了一眼一脸不解的裴九幽,冷哼一声,继续保持着飞奔的狂速,她已经开始怀疑,裴九幽真的是裴梓阳和裴傲的兄弟吗?为什么那么精明的两个男人,会有一个有时候很愚蠢的弟弟。 再次被无视着,裴九幽无力的哀嚎一声,策马再次追向杨柳的快马,从见到楼主后,裴九幽的无力感是越来越重了,二哥原本就是他得罪不起的主,如今楼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岷江岸,此刻却已经是危机重重,双方对着,战火看起来一触即发,冷冷的江风吹拂着,霍霍的长剑森冷的映射着天际的月光,只要那剑锋再逼近几分,只怕就是血溅三尺的惊悚。 “老爷,不要管我,不就是一条命吗?”音夫人毫无畏惧的看着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衣杀手,脆声的开口,根本不在乎自己随时可能会丧命。 “音大人。”一旁阿特族的族长和几个族人都敬佩的看向大义凛然的音夫人,这个时候寻常女子只怕都吓到失了理智,可是音夫人不但不屈不挠,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安危。 “老族长,原本今夜该是去族里的,却不想发生这样的事。”音四平低声的开口,抱歉的看了一眼阿特族的族长,然后坦然的看着江边被挟持的爱妻,朗笑一声,刚毅正直的脸上满是坚定,“夫人,我不能保你安全,下辈子,一定再向夫人赎罪。” “老爷,不用担心,可以嫁给老爷为妻,我已经知足了。”赫赫风声下,音夫人和音四平四目对望着,多年的夫妻感情让他们都明白对方的心意,这个时候根本不能妥协,他们不能对朝廷不忠。 “可是夫人她?”知道音四平的决定,一旁的阿特族长担心的看着神色异常坚定的音四平,音大人真的决定要放弃音夫人了,还有老夫人,十多岁的幼子,一共九个血族家人。 “音大人,连我们的条件都不听一听,就决定舍弃你家人的命了吗?”杀手投资程锋冷声笑问道,一手抽出长剑,快速的向着七十多岁的音老夫人走了过去,长剑森冷的架在音老夫人的脖子上,“音大人,如果我这一剑下去,老夫人可就真的没有救了。” “娘,是四平不孝。”扑通一声对着被挟持的老夫人跪了下来,音四平痛苦的开口,这些人都是为了裴王妃来的,他不能对不起裴王爷,更不能害裴王妃,让大燕朝和苍紫王朝不和,不能让千千万万的百姓陷入战火里。 “儿啊,娘不怪你,你是娘的好儿子,是苍紫王朝的好臣子。”老泪纵横着,音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慈祥的笑容,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伛偻的身体猛的一个上前,脖子用力的凑上了长剑锐利的剑锋,刹那间,鲜血从长剑上滴落下来。 “娘!”音四平和音夫人痛苦的喊着,自尽的音老妇人缓缓的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流在冰冷的地上,瞬间就染红了褐色的大地。 “爹,娘,奶奶,音家没有怕死的人。”第二次被带到前面的正是音四平的儿子音御,清瘦的脸上有着无所畏惧的平静,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奶奶,十来岁的小儿双目剧痛的含着泪水,可是那清朗朗的声音里却是音家人的勇敢和坚强。 “音大人,稚子无罪,我听说小公子天生才学,五岁就脱口成章,这样惨死在这里太不值得了。”程锋把玩着手里的带血的长剑,面巾之下,一双眼带着森冷的血腥和恐怖,看向音四平的儿子,嗓音愈加的冷漠而诡异,“我这一剑下去,小公子可就魂归西天了。” “要杀就杀。”依旧是那朗朗的声音,音御冷然的挑起俊美,清秀而干净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害怕,深深的看了一眼被钳制的娘,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爹,抿了抿嘴,“爹,娘,孩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御儿,不愧是娘的好儿子。”音夫人大声笑着,泪水却汩汩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湿润了一张悲痛万分的脸庞。 “音大人,小公子他……”阿特族的族长心疼的看着被长剑架着脖子的音御,这个还是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是那么的聪慧,温文有礼,可是就要这样惨死在敌人手里。 “老族长不用多言,如果这是音家人命,我们认了,可是音家世代忠良,绝对不会对敌人妥协的。”音四平站起身来,魁梧壮硕的身体傲然屹立在黑暗之中,裴王爷那么信任自己,甚至将皇仓交给他来管理,他不能有负王爷的信任,更不能让范家人趁机翻身脱罪。 “音大人好狠的心哪。”程锋怒极的冷笑着,长剑猛的插了下去,音御小小的身体在鲜血里再次倒在了地上,不仅是音家的人红了眼眶,四周跟随的衙役一个个更是义愤填膺,可恨那些杀手不但身手高强,更抓住了音大人的家人,让他们想要拼死一搏都不行。 骏马嘶鸣着,终究还是来迟了,看着地上倒下的两具尸体,一老一少,正是音四平的娘亲和儿子,裴傲神色冷厉的巨变着,眼神阴鸷的骇人,可是却是还在瞬间快速的收敛了表情,漠然的翻身下了马。 “王爷,你怎么来了?”音四平快速的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向着裴傲行礼,却被他的大掌托起了身体。 “本王来迟了。”锐利视线如同两道霜剑一般射向一旁的程锋,裴傲大部的向着江岸边走了过去,黑色的身影傲然如山,冷峻的面容上散发出高贵不可轻视的强势,一步一步,让四周的杀手在五行里感觉到了害怕和惊恐。 “裴王爷,不许再向前了,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程锋一手横过长剑,冰冷的剑锋对准的乃是音四平的堂兄。 “不是要等本王前来吗?居然这么心急的就杀人了,难道阁下是担心自己没有明天了吗?”冷声的而开口,裴傲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死在血泊里的两人,随后将清冷的视线看向一旁的程锋。 “要说心急,音大人可是真正的心急,不等我说出条件,就枉送了音家两条命。”程锋森冷的笑着,一双冰冷冷的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伊夏沫,诡异里,似乎已经透出他的真正目的。 伊夏沫目光看着死在地上的一老一少的两个人,对上被杀手挟持的音夫人那悲痛的视线,心头一痛,为了自己,她不但自己性命危机,甚至让自己的儿子惨死在了眼前。 似乎感觉到了伊夏沫那凝重的眼神,音夫人血红吃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宽容,对着伊夏沫摇了摇头,她不怪她,这原本就和王妃无关,如果她能自由,她一定会手刃了这些杀手,将他们千刀万剐。 为什么?伊夏沫不解的看着神情悲痛的音夫人,为什么不怨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的悲伤,却根本不责怪自己?伊夏沫脑海里满是不明白,当初为了姐姐,她不惜在X岛的实验基地安装了炸弹,除了那些变态的研究者,甚至也炸死了很多无辜的生命,为了姐姐,她会不顾一切,即使牺牲再多的人。 可是为了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为什么音夫人还要这么的宽容,她明明是那么的痛苦,伊夏沫心头的情绪再次被冲击着,转过目光看向一旁的音四平,这个堂堂七尺的男子,此刻也是面带压抑不住的痛苦之色,神情悲痛,面容阴郁,可是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音四平似乎回到了第一次看见伊夏沫的时候,含着泪水的眼神已经平静,没有半点的埋怨和仇恨。 “这些该死的杀手!”杨柳冷眼看着江岸边的冷血杀手,一双美目里隐隐的生出了杀机,可惜对方的阵型不容易破,而且手里还有七个人质,一动手,音家的人只怕都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你们要的是我,放了他们。”伊夏沫脚步一个上前,冰冷的嗓音平静的响起,似乎根本不在乎被杀的将会是自己。 “退下。”长臂伸起,裴傲快速的挡住了伊夏沫要上前的身体,冷傲的面容转向一旁神色坚定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不悦和担心,她又想做什么?用她的命去换回音家几口人的性命吗? “让开!”看着横在胸前挡住自己的手臂,伊夏沫冷冷的重复着,清瘦的脸上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如果她的死可以换回音家其余的生命,她愿意一死,或者她还可以回到现代去见到姐姐。 敏锐的感觉到了伊夏沫眼里的决绝,裴傲只感觉一股怒火从胸口燃烧起来,白天在池塘边,他已经经历了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所以不管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管要牺牲多少生命,他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意外的。 说他冷血无情也好,说他自私也罢,这个时候,裴傲知道,就算真的牺牲音家余下的七条性命,他也是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绝对不准! “你拦不住我的。”语调异常的平静,伊夏沫漠然的开口,不管是为了音夫人,还是为了回到现代,她一定要回去,姐姐还在等着她。 “你可以试试?不要忘记了你可是大燕朝的公主,如果你敢再上前一步,本王必定挥兵南下,血洗大燕朝!”又是那样的眼神,决绝的,似乎死亡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解脱,裴傲冷下语气,刚硬的五官紧绷的狰狞着,只余下一双眼,诡异的泛出血腥的冷光,他说到做到,他必定亲自领兵踏破大燕朝的疆土。 “你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口中虽然如此说着,可是伊夏沫却突然感觉到一丝的害怕,他的眼神太过于冰冷血腥,这样失去了理智,任性妄为的裴傲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 “理智?本王这一生就是太过于理智了,所以这一次,本王偏偏要人性一次,只要你上前一步,不管是你的胖丫鬟,还是你的父皇,兄弟姐妹,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冷傲的说出威胁的话,裴傲深邃如同黑潭的目光越来越深沉,浓郁里是他展露的感情,为了留下她,他不在乎双手沾满鲜血,他原本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以前不是,以后同样更不会。 为什么?一晚上有着太多的不解,白天音夫人不顾一切的保护,如今,音夫人和音大人的宽容,再看眼前裴傲那样炽烈的眼神,明亮的似乎要将她燃烧掉一般。 “本王不会再为了任何人,为了任何事再放手了。”似乎明白了伊夏沫的不解,裴傲沉沉的开口,伸过来的手紧紧地握住伊夏沫的手,他就自私这一次,即使日后因为苍紫王朝,他也绝对不会再放弃她,再利用她。 “王妃,我只是丰阳城的太守,有的只是一颗忠诚的心,没有了音家,苍紫王朝还有许许多多衷心的大臣,可是苍紫王朝只有一个裴王爷,如果没有了裴王爷,受苦的将是全天下的百姓。”音四平看着僵直在眼前的裴傲和伊夏沫沉声开口,坚毅的脸上满是赤诚的忠贞,为了王爷,牺牲一个音家值得。 伊夏沫呆呆的看着平静的音四平,脑海里快速的浮现出很多的画面,第一次在裴王府的地牢,圆儿不顾一切的挡在她面前保护自己,明明那时,圆儿根本就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东大街,面对着匡衡那些杀手时,凤修单薄而孱弱的身体固执的挡在危险前面,那个时侯,他们也只是几面之缘,可是他却选择了保护自己。 被劫出天牢的时候,那些跟随着毕少白的将士,为了一个甚至不曾见过面的自己,他们热血洒落在皇宫里,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 凹凸山,日日夜夜守在山林的入口,一次一次的阻挡夏阙云派过来的杀手,伊夏沫甚至不知道有多少暗卫死在了凹凸山。 还有现在,音家的人,只因为自己,他们看着自己的血缘亲人惨死在眼前,却对自己无怨无悔,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保护自己,她和他们甚至没有半点的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牺牲家人。 “裴王爷,你可是苍紫王朝的王爷,难道只为了自己王妃一人,就要放弃音家九条人命吗?”程锋冷声尖锐的笑着,露在黑色布巾外面的双眼满是讥讽和嘲弄,“如果让苍紫王朝的百姓知道,他们敬爱的裴王爷竟然为了儿女私情,枉顾自己臣子的生死,为了保护王妃一人,而放弃九条性命,王爷你英明何在?你的公正何在?” “本王从不接受威胁。”握住伊夏沫的手依旧似乎紧紧的用力,裴傲冷然的目光看向程锋,锐利的视线带着一丝冷酷,“本王不会让音家人惨死的,本王会让你们所有人去黄泉之下赔罪。” 音夫人脆声的笑了起来,亮丽的笑容和音璇看起来时那么的相似,明亮而爽朗,“裴王爷,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杀了这些畜生给音家人陪葬,音家所有的人感激不尽。” “王妃。”视线转向了伊夏沫,音夫人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平静,可是眼神却那么茫然的裴王妃,不由亲切的笑着,“王妃,还记得我在厨房里和你说的话吗?王爷是苍紫王朝的王爷,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音家的人死不足惜,只求王妃好好的陪伴在王爷身边,让全天下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看来裴王爷是自私的准备牺牲音家所有的人来换取王妃一个人的安全了?”程锋冷声开口,愤怒的看着音家的众人,这个时候,已经死了两个人,可是这些音家人竟然没有一个求饶害怕。 “是,继音家人之后,就轮到你们了。”裴傲冷冷的应下话,炯亮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思虑,飞扬的眉宇微微的隆起,感觉着掌心里伊夏沫手的挣扎,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不要说话,本王会处理。” 他还能怎么处理?伊夏沫抬起目光看向裴傲坚毅的侧面,黑暗里,只有月光惨淡的光亮,可是此刻,看着他如此平静的脸色,伊夏沫慢慢的放下心来,虽然对裴傲没有感情,可是她知道裴傲的能力,他说能处理,一定可以。 “族长,那个王爷真的要为了自己的妻子,而放弃音大人的家人吗?”愤愤不平着,阿特族的勇士低声向着身边的族长询问着,言语之间是不屑和愤怒。 他们阿特族虽然是少数民族,可是却最讲究公平公正,就算是王爷,也不能为了自己的私立,而牺牲其他人,更何况,用一条命换取七条命。 “拉玛力,不要开口,这是苍紫王朝的事情,和我们阿特族无关。”老族长冷声对着自己的孙子斥责着,对方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王爷,根本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 “可那是音大人的家人啊。”对于音大人,拉玛力最为佩服,音大人公正无私,武艺超强,为了阿特族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他怎么能看着音大人失去那么多的家人。 “好了,可是你知道裴王妃不但是大燕朝的公主,还是裴王爷的王妃,修建水库的提议也是王妃想出来的,这件事,我们没有说话的地方。”老族长花白的胡子抖动着,再次厉声斥责了一声一旁的孙子拉玛力,这才静静地观看着局面的变化,其实他又何尝愿意音大人牺牲自己的家人,可是这根本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裴王爷,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大燕朝的公主,而放弃苍紫王朝的忠臣吗?”突然的声音从黑暗传了过来,冷冷的,带着一贯的讥讽和不屑。 呆滞着,伊夏沫和裴傲同时的回过头,却见江面上,一艘船上灯火渐渐亮了起来,两道身影缓缓地从船舱里走了过来,挺拔的身影站立在船头,江风吹拂着,悬挂在船上的灯笼随风摇晃着,衬托出一张冷冷的俊颜。 而站在毕少白身边的正是一身白色衣裳的凤修,夜色下,苍白的脸庞有着温柔的神色,柔柔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伊夏沫,随后和裴傲对视一眼,相信毕少白这一番话就可以让裴王爷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离开皇城,跟着毕少白来到丰阳城。 随着船夫将船稳稳地靠上江岸边,毕少白一手抓着长剑,大步的向着岸堤走了过来,冷风吹拂着紫色的锦袍,神态高傲,面容轻狂,宛如回到了当初伊夏沫第一次看见时的模样。 “二哥,毕……”裴九幽不明白的药开口,却被身旁的杨柳快速的点住了哑穴,只能无声的张着嘴巴,挫败的退回了身体。 冷眼看着伊夏沫,毕少白狂傲的冷哼一声,不屑之情溢满了张狂的双眸,“一个大燕朝的奸细,不但下毒毒杀太后,而且企图挑拨大燕朝和苍紫王朝的关系,凭什么让音太守一家为了你牺牲?” 原本那一瞬间的喜悦此刻已经快速的褪去,煞白着清秀的笑脸,伊夏沫茫然的看着出口冷言的毕少白,为什么会这样? “毕将军不再皇城待命,为什么突然会来到丰阳城?”裴傲依旧死死地抓住伊夏沫的手,脚步一个上前,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毕少白和伊夏沫之间,也成功的挡住了毕少白那不屑的冷酷脸庞。 “本将军收到了情报,当初劫和亲队伍的骑兵,正是这个名为杨柳的女人带领的。”提起这个让自己蒙羞的女人,毕少白原本的不屑倏地转为腾腾的怒火,森冷冷的瞪着站在裴九幽身侧的杨柳,有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愤怒。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劫都劫了,怎么,你还想讨回公道不成?”极尽不屑的冷笑着,杨柳勾着唇,笑容美艳的脸上带着冷冷的讥讽之色,轻蔑不已的看着怒火熊熊燃烧的毕少白。 “好,既然敢劫本将军保护的队伍,你就准备下半生在牢里度过吧。”被杨柳那轻蔑的语气气的脸色铁青,毕少白手一挥,刹那,一队精兵快速的从江面的芦苇荡里现身出来,面容肃穆,对着毕少白齐声的喊道:“将军!” “众将士听令!将这个突袭我军的叛贼给拿下!”冷声狂傲的开口,毕少白倏地抽出了随身的长剑,冷冰冰的剑锋指向了杨柳的方向,面容格外的阴沉。 “为什么?”突然地聚集起体内的真气,一刹那,挣脱开裴傲的大手,伊夏沫脚步快速的上前,正好挡在了毕少白的长剑之前。 “让开!否则本将军对你不客气!”他管不了裴王爷的家务事,可是如果她以为自己是大燕朝的公主就敢挡在他面前维护叛贼的话,毕少白冷酷一笑,神情倨傲,他是绝对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你要杀我?”心痛得抽了一下,看着原本那么维护自己的毕少白如此冷酷的说话时,伊夏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心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剧烈的痛着,憋屈着,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到了困难。 “哼,死在本将军剑下的人多了去了。”毕少白放声冷笑着,倏地,目光锐利的眯在了一起,“滚开,刀剑无眼!” 脸色苍白的没有了血色,伊夏沫怔怔的看着毕少白那冷酷如同陌生人般的脸庞,突然伸过手来,白皙的小手狠狠的抓住了那冰冷的指着自己的长剑,锐利的剑刃立刻割破了她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僵持着,毕少白有着瞬间的错愕,他没有想到这个大燕朝的奸细竟然有着这样大的勇气,竟然敢用手抓住他的长剑,可是当视线落在那一滴一滴的鲜血上时,毕少白一贯总是冷酷的心突然痛了一下,似乎一股莫名的情绪纠缠在了心头。 该死的!他为什么会感觉到舍不得!烦躁之下,毕少白手猛地用力,长剑刷的一下抽了回来,锐利的剑锋更是狠狠地割过了伊夏沫的手,更多的鲜血滴落下来。 毕少白!一旁裴傲的目光越加的深沉,紧紧地盯着毕少白那不悦的年轻脸庞,只是回了一趟皇城,他究竟是怎么了?就算是为了什么,可是以他对夏沫的喜欢,是绝对不舍得伤害她分毫。 |派派小说论坛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06章 冷血无情 “夏沫。”凤修叹息一声,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伊夏沫满是鲜血的手,苍白的脸上有着疼惜和担心,当毕少白说找到了劫和亲队伍的骑兵时,当他语调里对夏沫是那么的不屑的时候,凤修就知道事情有些的诡异了。 所以他也请了圣旨跟了过来,一路上,凤修试探着说起伊夏沫,毕少白不但没有当初的感情,甚至在言谈之间满是不屑和讥讽,对夏沫的感情似乎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为什么?”掌心的灼热的刺痛根本比不了心头的痛楚,伊夏沫任由凤修握住那满是鲜血的手,苍白的脸带着不解看向毕少白,他为什么变了?为什么会有着那样冷酷无情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毕少白握紧了掌心的长剑,脸庞之上刚刚的冷酷之色在面对伊夏沫那受伤的眼神时悉数的退下,疼痛着,似乎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可是她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甚至想要毒杀太后,如果不是为了查出那些骑兵的下落,自己是绝对不会假意将她劫出天牢,取得她的信任,从而查清楚一切,可是为什么面对她那纯净的受伤双眸时,毕少白忍不住想要逃离,不忍再去伤害她。 “够了,其他的事情下次再说!”冷沉的不容忽略的嗓音响起,裴傲冰冷的开口,面容森冷,看了一眼毕少白,寒声命令道:“带着你的士兵退到一旁,余下的事情等本王处理了眼前的事情再说。” “是,王爷。”虽然一贯不屑朝廷里的官员,可是对于裴傲,毕少白还是有着尊敬,这个苍紫王朝最传奇的男人,两次放弃皇位,可是却默默以一个王爷的身份守卫着苍紫王朝,孜孜不倦。 或许也是因为要逃避眼前的伊夏沫,毕少白冷冷的看了一眼杨柳,随后手一挥,快速的和一旁的士兵步伐整齐的退到了一边。 “王爷,将和亲公主交给我们,音家的人就完好无损的还给音大人。”程锋一面开口,一面戒备的看着退到了一旁的毕少白,这个可是苍紫王朝的铁血大将军,不容小觑,谁知道他是不是和裴王爷正在进行什么阴谋。 “本王最后一次告诉你,不可能。”裴傲示意凤修给伊夏沫处理手上的伤口,冷冷的看了一眼开口的程锋,冷峻的神色是不容再放肆的坚定,“日后,不管你们想要谁来要挟都是不可能成功。”他不会再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再放弃她了。 “王爷,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知道会是这样的街舞,程锋毒辣的冷笑着,长剑猛的向前扎了下去,音四平的堂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鲜血从胸口的伤口处汩汩的流淌出来,高大的身影渐渐无力的滑倒在了地上,抽搐着,最后缓缓的闭上双眼。自始自终,没有求饶,自始自终,没有出声。 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伊夏沫茫然无措的视线转向一旁的毕少白,却见他皱着俊眉,在察觉到伊夏沫的目光时,神色一冷,那不写的面容里有着责备和愤恨,似乎在说,如果不是她,这些音家的忠臣就不会死。 他宁愿死的是自己吧,呆滞着,所有的思维都停止了转动,伊夏沫深深的看了一眼毕少白那冷酷的脸,随后麻木的抽回只包扎了一半的手,再次向着程锋的方向走了过去,“放了他们。” 这原本就是他希望的,可是为什么,在伊夏沫出口说话的时候,在她毫无畏惧的走向危险时,毕少白突然攥紧了拳头,一股害怕和慌乱在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如果不是自制力一流,他差一点就要出声阻止。 凤修意味深长的盯着毕少白挣扎犹豫的脸色,默默地将一切收进了眼底,依旧沉默的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望着眼前的局势。 “本王说过你的命只属于本王,即使是你,也没有权利处理。”第二场拦下伊夏沫,裴傲颀长的身影如同一道不容突破的高山,稳稳地挡在了伊夏沫的面前,在她动手的同时,快速的点住了她的穴道。 紧绷的心弦突然的松了下来,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毕少白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冷,原来那一瞬间,在她走上前的时候,他竟然全身紧绷着,甚至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他为什么要在乎一个大燕朝的奸细的死活。 程锋回头看了一眼六个人,却一个也没有惧怕的音家人,怒火燃烧的收紧了拳头,阴毒的视线狠狠地盯着裴傲那坚定的没有任何裂痕的脸庞,裴王爷是绝对不可能放弃伊夏沫的,那么…… 要重新提条件了吗?长臂一手紧紧的圈住伊夏沫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的身体,裴傲紧抿的薄唇默默地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冷意,他倒要看看这苍紫王朝的水究竟有多深。 “自古红颜祸水,果真如此。”程锋放声嘲笑着,目光紧紧的盯着裴傲的脸,随后转向一旁沉默的音四平,面巾下的脸庞露出诡异的神情,只可惜被黑色的布巾给遮挡住了,“当然了,如果音大人愿意说出皇仓入口的所在地,我也会放了音家其余的六个人。” 脸色一变,凤修温和优雅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丝了然,看向不远处的裴傲,看裴王爷如此镇定的脸色,只怕他早已经猜测到了八九分。 “不可能!”这一次没有等裴傲开口拒绝,音四平已经大声的回拒,皇仓里有着苍紫王朝五分之一的粮草,当年除了裴氏皇族,只有他这一个外姓人知道,如果泄露了皇仓的入口,就算死一万次,音四平也没有脸面去九泉之下见音家的列祖列宗。 “哈哈,音大人不用担心,就算我有那么大胃口想要吞掉皇仓的心,也没有办法在苍紫王朝带着几万担粮食安全的离开,所以音大人不用这么着急的回答,我只要三千担粮食,作为交换,我必定会遵守承诺放掉音大人的家眷,如何?” 每年水患一发生,朝廷都要从皇仓里拿出五千担的粮食救济岷江上下游的百姓,如果能用三千担粮食换回音家的人,倒也是可以商量的,毕竟只要治理住了水患,这粮食也算是多出来的,即使损失了对苍紫王朝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可能,不要说三千担,就算一粒米,也不用想从我手里拿走。”冷言的回拒,音四平冷声的怒道,面容异常的坚定,他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家人而做出损害朝廷的事情来。 “音大人,你可要三思而后行,这里可不是其他人,乃是你的血缘至亲,只要三千担粮食,我就会放了他们,否则不要怪我下手无情!”听到音四平那果断的拒绝声,程锋怒声一吼,长剑逼迫的压到了音夫人的脖子上。 局势再次出现了僵直,凤修一如开始一般,沉默的站在一旁,如同一个旁观者,杨柳更是如此,闲散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反正和她有关系的只有蠢丫头的安危,其他人的死活,甚至是全天下人的死活都和她没有关系。 “音大人,三千担的粮食我们还能出得起。”解开了哑穴,裴九幽快速的上前,看着地上已经僵硬住的三具试图,对着一旁的音四平坚定的开口,“音大人,你不用担心,只要解决了水患,朝廷也不会和音大人在乎这三千担的粮食。” “小王爷,不用劝了,音家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向歹人妥协,那三千担粮食是朝廷的粮食,音四平再不济,也绝对不会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看着急切开口的裴九幽,音四平摇着头,只是用悲痛的目光和被挟持的音夫人凝望着,纵然有万语千言,此刻却也只能这样默默地对视着。 “音大人,你。”一旁的阿特族的老族长也担心的看着异常固执的音四平,虽然三千担粮食不是小数目,可是只要水患治理好了,这粮食可省下了,更何况还可以救下音大人的家人。 “老族长,小王爷,你们不用劝了,我心意已决。”再次的阐述着自己的看法,音四平神情冷漠的看向程锋,“你要动手就动手吧,你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 “音大人,你还真的顽固,愚忠。”挫败着,裴九幽无奈的摇着头,快速的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裴傲,用小沫儿作为交换,不管是为了苍紫王朝,还是因为二哥对小沫儿的感情,二哥都是不可能答应的。可是如果用三千担粮食作为交换条件就不一样了。 “二哥,看来还是需要你开口。”裴九幽只能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裴傲。二哥可是苍紫王朝除了睿儿那个小鬼,权力最大的一个,相信只要二哥开口了,音大人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九幽,不要忘记了当初本王已经将皇仓交给了音大人,既然音大人不愿意,本王也不能插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裴傲竟然也和音四平一样拒绝用三千担的粮食换取音家人的性命。 “小王爷,不用再说了,属下和王爷一样,是绝对不会因为私事而做出有损朝廷的事情来。”话虽如此,可音四平的眼里却还是快速的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二哥,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裴九幽惊诧的看着脸色冷厉的裴傲,不敢相信他竟然为了三千担粮食,而不顾音大人家人的死活。 “九幽,退下,这是朝廷的事务和你无关。”语气冷了几分,话语里隐约的露出不悦,裴傲寒声的斥责着一旁的裴九幽,看向程锋等人,“你们不要再企图谈条件,你们只需要记住,音家的人不会白死,他们的血不会白流,就算天涯海角,本王也会追杀你们,让你们死无全尸!” “可是二哥,音大人的家人死了,再杀掉这些杀手还有什么用?他们还能活过来吗?”忍不住的对着裴傲咆哮着,裴九幽失望的看着异常冷血的裴傲,他知道二哥素来心狠,可是他从没有想过二哥竟然冷血刀这样的地步,虽然三千担粮食不是小数目,可是那关系着音大人的家人,二哥怎么能如此的冷血无情。 “音大人,裴王爷,你们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考虑,三天之后,如果我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你们就给这六个人收尸吧。”程锋冷冷的开口,一挥手,四周的杀手快速的聚拢到了一起,带着手里的六个人质快速的向着另一条路退了去,片刻之后,马蹄声响起,却已经远离。 江边安静下来,只有呼呼的风声,音四平一瞬间的坚强褪去,苍白着没有血色的脸庞,一步一步拖着步子向着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走了过去。 “大人!”一旁的衙役们心痛的低喊,悲痛的目光看着地上三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再过三个月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小公子还在准备在三年后的殿试,可是如今。 “王爷,我代表阿特族所有的人,请求王爷答应那些人的条件,只要水患一解决,阿特族所有的人都会勤劳种地,一定会将三千粮食给补足。”老族长痛心的看着跪在地上收拾的音四平,恳切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裴傲,当初用裴王妃作为交换条件,王爷不答应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如今只需要三千担的粮食就能换回音大人的家人,为什么这么自私的不答应。 “本王虽然不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但也是一言九鼎,此事不用多谈了。”冷酷的丢出话来,裴傲一手解开伊夏沫的穴道,强硬的抓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王爷,夫人是为了救王妃才被抓去的,其他人也是因为大人将所有的衙役都派去随意居保护王妃,才会让歹人有机可乘,为什么王爷到如今却不肯答应救出夫人他们?”一旁的衙役突然起身,单膝跪在地上,对着裴傲大声的开口。 “还请王爷三思。”随着带头衙役的跪下,四周的衙役也都哀求的跪了下来,音大人待他们恩重如山,这个时候,他们怎么能看着音大人饱受失去家人的痛苦和折磨。 “二哥!”裴九幽甩不开杨柳的禁锢,只能对着一旁漠然冷血的裴傲焦急的大喊着,二哥怎么就因为三千担粮食,而不顾音大人家的六条人命,再说那些还是音璇的亲人,算起来也是他们的亲人哪。 “够了,各位都请起来,这是音家人的命,大家不要难为王爷了。”一手搂着已经开始僵硬的爱子,音四平大声的阻止,“裴王爷并没有做错,三千担粮食能救多少百姓,怎么只因为音家区区的六条人命而交换。” 裴傲冷眼扫过四周跪下的人,漠然的别过目光,可是冷酷无情的脸庞在面对伊夏沫时柔和下来,“我们回去,你的手还需要上药。” 裴傲究竟在打算什么?从那一次天牢的劫难之后,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裴傲绝对不是如此受制于人的角色,可是不管伊夏沫怎么想,却已经被裴傲一手揽到了马背上,骏马嘶鸣声下,快速的向着随意居的方向狂奔而去,紧随其后的是十多名一直保持沉默的暗卫,在他们的眼里,王爷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 “那是什么王爷,居然如此的狠心。”拉玛力愤怒的等着裴傲离开的方向,愤愤不平的扶起地上的老族长,从没有看见过如此狠心的男人。 “拉玛力, 不用多说了。”老族长低叹了一声,无奈的看着地上神情麻木而痛苦的音四平,这个时候,最难过的只怕就是音大人了。 “不行,我要去和二哥说。”看着音家的三具尸体,看着默默收尸的衙役们,裴九幽低咒一声,快速的翻身上马,向着裴傲离开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江岸边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地上残余的干涸血渍,告诉世人这里曾经发生了多少悲壮的一幕,余下的只有江风的怒号声。 “为什么?”马背上,迎风狂奔着,伊夏沫低声的开口,她不懂裴傲的做法,可是更让她挂心的却是毕少白的变化。 渐渐地勒减下了马速,裴傲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缓缓的催动着骏马,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伊夏沫背后响起,“你是想要问毕少白,还是要问本王?” 不等伊夏沫开口,裴傲继续道:“如果你要问毕少白,本王也是刚刚才见到他,所以本王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有为什么没有答应换回音家的人,你不怨恨本王吗?”毕竟音夫人是为了保护她而被抓走的,而音家的其他人也是因为音四平将所有的衙役都派遣到了随意居,才会导致太守府无人防守,最后被那些杀手有机可趁。 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怨恨他,那些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如果一开始裴傲决定要自己去换取音家的人,他们不会死,说到底,裴傲只是在保护她而已。 至于毕少白,伊夏沫再次感觉着心痛着,憋屈痛楚绞在心头,很痛很痛,无法发泄下,伊夏沫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他终于觉悟了吗?他是堂堂的将军,永远的活在阳光和荣耀下,而她却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双手沾满了血腥和生命,她不想要自卑,可是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自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更不用说,她终究还是要回到现代去,她再在乎毕少白,可是姐姐永远是她最在乎的一个人,为了姐姐,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包括自己的命,包括对毕少白那隐隐约约的感情。 随意居里被阴霾覆盖着,毕少白带着所有的部下守在随意居外的一品香酒肆外,只要杨柳一出了随意居,他就会立刻采取行动,将这个当初劫了和亲队伍,让他出丑的逆贼给抓住。 “二哥,你疯了,居然为了三千担粮食而放弃音大人的家人?”裴九幽冷怒着脸瞪着书房里神色平静的裴傲,已经过了一天了,为什么二哥还能这样的平静,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音家的人可是因为小沫儿而被抓,从而惨死的。 “九幽,你该知道皇仓的粮食有多么重要,如果水库修建失败,这三千担粮食一旦丢失,到时候水患来临,没有粮食赈灾,天下必将大乱。”头也没有抬,裴傲淡漠的丢出话来,视线依旧专注在手中的水患资料上。 “可是水部的官员也说了,水库有九成的把握可以修建成功,二哥,你难道忍心音大人一家这样枉死。”不放弃的继续游说着,裴九幽啪的一伸过手按住裴傲眼前的资料,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深深的失望和疏远,“外面阿特族的族人,还有丰阳城的百姓和衙役已经跪了一个早上了,二哥,失了民心就是失了天下。” 终于抬起头来,裴傲看向一脸愤慨的裴九幽,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失望。“九幽,你要知道对我而言,苍紫王朝的一切是最重要的,即使牺牲音家几条生命。” “那为什么二哥不牺牲小沫儿呢?用她一个人至少可以换回音家九口人的性命。”气恼的口不择言,裴九幽愤怒的质问着。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懒得再和裴九幽纠缠,裴傲起身向着书房外走了去,失望着,还有更多的情绪纠缠在了心理,裴九幽看着裴傲那颀长而冷酷的背影,讪讪的冷笑着:“二哥,你怎么能这样的自私,你舍不得牺牲小沫儿,却能狠下心来牺牲音大人的家人。” “九幽,如果有一天,你身在朝廷之中,你就该明白我必须这么做。”裴傲继续向着外面走了去,天色灰蒙蒙的衣袍,看来又将要下大雨了。 “不,如果掌控朝政就是要变得如同二哥这样心狠手辣,我永远都不会进入朝廷。”冷冰冰的丢出话来,裴九幽对着裴傲的身影竭力的嘶吼着,他不会变得如同二哥这么冷血无情。 “原来你比裴梓阳还要狠。”懒洋洋的靠在回廊的柱子上,听着书房里刚刚传出来的对话,杨柳掀起眼皮扫了一眼走过来的裴傲,难怪当初裴梓阳说最适合皇位的人是裴傲,可是他却放弃了皇位。 “顾好你自己,毕少白可不会对你手软。”冷哼一声,对于杨柳的幸灾乐祸,裴傲同样不客气的丢过话来,毕少白带着部下守在随意居外,除了不敢闯进来外,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说起这个,我倒要问你,那个莽夫又在搞什么?”杨柳艳丽的脸上眉头一挑,询问的看向裴傲,她是想了一夜,可惜根本不明白毕少白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似乎忘记了对夏沫的感情,如同面对的是陌生人一般。 神色里这才多了份凝重,裴傲学着杨柳一般靠在回廊的柱子上,锐利的目光眯起的去看向灰蒙蒙的天空,风刮得猛烈,掀起他的黑色的长袍,发丝凌乱的舞动着,落在刚正冷峻的脸颊上,看起来有些的疲惫。 朝政是永远都无法肃清干净,你除了一个范家,会在不久之后就会出现第二个范家,这一生,只怕他都没有办法脱离朝廷,累吗?无数个夜里,借酒消愁的时候想起情儿,裴傲不但感觉到累,而且还有深深的孤寂,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到最后,终究只有他一个人支撑着苍紫王朝。 “凤丞相一路上跟着毕少白来到丰阳城,如果毕少白有什么苦衷的话,以凤丞相的聪睿,必定会察觉什么,而且昨夜他毫不犹豫的将长剑从夏沫手中抽出来,神情冷酷无情,看来他是真的对她没有感情了。”裴傲缓缓的开口,毕少白,原本还希望他可以挽留一个一心想要寻死的她,可是如今,只怕更加增加了她要寻死的决心。 “还有一种可能,从一开始他对夏沫就没有感情!”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极低,可是杨柳话一出口,整个人身上立即笼罩上一层阴寒,如果毕少白敢如此玩弄夏沫的感情,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嗯,我会处理。”连续几天几夜的看资料,裴傲脸色微微的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疲惫,随后站直了身体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屋子里,凤修正给伊夏沫的手换着药,温和的脸上有着一如既往的关心和柔情,“你啊,每次都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我没事。”看着掌心里拿到触目惊心的割伤,想着昨夜毕少白冷酷无情的面容,轻狂里是深深不屑,伊夏沫别过目光,或许真的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夏沫,你该被人疼惜的。”明明就被毕少白伤到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如此坚强的不流露一丝痛苦的感情,凤修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伊夏沫的手,温柔的手掌轻轻的抚摸上她的发,“其实裴王爷很是关心你,我也是。” “我知道的。”如果自己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凤修了,伊夏沫突然的直起身体,抬头仰望着一脸温柔的凤修,包扎着纱布的手柔柔的抚摸上他瘦削的脸颊,“你保重自己,身体不好,不要那么劳累,不要去争什么权力地位,太累,照顾好自己。” 权势地位,根本就是过眼云烟,苍紫王朝的一切早已经被时光掩埋上几百年了,如果可能,她希望凤修可以好好的活着,他的身体原本就不适合再这样的忙碌下去。 凤修幽幽的笑了起来,她是第一个如此关心他身体的人,而从不在乎他的地位和身份,只担心着他的身体,可是人在朝廷,他有着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终究还是无法对她做出什么承诺,凤修拍了拍伊夏沫的头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关上门,一回头却见裴傲一脸阴霾的站在角落里,目光阴沉,裴王爷都听到了? “王爷。”收敛了心头的暖意,又恢复成一贯温文尔雅的凤丞相,凤修向着裴傲走了过去,看来裴王爷对夏沫真的动了情,否则不会因为听见刚刚下面对自己的关心叮嘱,而变了脸色。 “要下雨了,外面阿特族和丰阳城的百姓都还跪在外面,凤丞相就有劳你将他们劝回去吧。”冷冷的开口,裴傲神色莫测的看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凤修,即使已经是开春之后的三月,可是他似乎还是惧寒,衣服穿的甚多,脸色也没有恢复过来。 “凤修明白了。”点了点头,凤修没有回绝,如果夏沫的关心换来王爷的抵触和惩罚,他也认了,这么多年来,太多人关心过他 的身体,可是又有谁只是单纯的只关心过他,而不是因为他右丞相的权势和地位。 衣袖一甩,裴傲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凤修,转身向着外面走了过去,片刻之后,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了随意居,速度之快,让跟在暗中保护的暗卫不由得头痛的加快了脚步,王爷的身法也太快了,根本无法跟得上。 三月的春天,雷声轰隆隆的响起,乌云覆盖上了天际,电闪雷鸣之下,大雨倾盆的下着,地上跪着的人没有起身,裴九幽一把抹开脸上的雨水,担心的看着同样站在大雨里的凤修,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身上厚厚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水湿透了。 “凤丞相,你回屋去。”雨声太大,裴九幽不得不提高嗓音对着凤修喊着,自己是习武的身体,淋一场春雨不算什么,可是凤丞相身体如此弱,怎么能淋雨呢? “那是裴王爷的命令!”凤修还没有开口,一旁敬德忍不住的接过话来,总是憨厚的脸上第一次染上了愤怒,主子的身体不要说是淋雨了,受了凉都会一病不起,裴王爷这根本是可以惩罚主子。 |派派小说论坛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07章 少白疑惑 “二哥?”裴九幽原本就怨恨的心,此刻更加的勃然大怒,看着大雨里跪倒的人,看着站在雨幕里的凤修,痛苦的闭上眼睛,为什么二哥能做到这么狠绝的地步。 “主子,你……”敬德还要开口,却被凤修出声打断了,“好了,不要多言,王爷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这些人一直跪在这里。” “可是王爷也不能拿主子的身体做代价。”敬德一把抹开脸上的雨水,恨不能代替凤修承担这大雨侵袭的冰冷和寒意。 “无妨。”凤修不在乎的开口,苍白的笑着,眯眼看着不远处跌跌撞撞跑过来的身体,不得不佩服裴王爷的心机,这些人跪着不走也不是办法,如今自己这样孱弱的身体淋在雨里,音大人势必要赶过来处理。 一把挥开侍从的雨伞,音四平脸色惨败的骇人,带着疲倦,带着痛苦,快速的向着随意居门口跑了过来,单膝跪在了地上,“凤丞相,是属下连累你了。” “音大人,不必如此,快起来。”凤修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托起音四平的身体,可是迈步太急,一阵晕眩猛的袭击过来,让凤修身体不稳的一个踉跄,如果不是一旁敬德眼明手快的扶住,只怕要狠狠地跌倒。 “各位,请回吧,不要难为王爷了。”站起身来,音四平一脸感激的看着跪在雨里的众人,刚正的脸上有着动容,嗓音也微微的沙哑哽咽着,“音家所有的人都会感激大家的,可是音四平不能为了音家几条贱命而做出有损朝廷的事情来,不要说王爷不会答应,就算是我也不会答应,大家的好意,音四平无以回报,可是凤丞相乃国之栋梁,身体一贯不好,大家不回去,凤丞相也不会回去,如此一来,音四平只有一死以谢天下!” “大人。” “音大人。”跪在雨里的众人痛心的看着脸色异常疲惫的音四平,到了这个时候,音大人还是为了朝廷考虑,可是为什么裴王爷却那么的心狠手辣,根本不在乎音家人的死活。 “大家回去吧,否则凤丞相的身体承受不住的。”音四平哀求的开口,饶是七尺的铁血汉子,在经历了昨夜家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之后,在一夜之间也如同老了很多岁,疲惫里满是隐匿不了的痛苦和哀伤。 最终在音四平的劝说下,众人还是回去了,而凤修的身体也在同时倒了下来,随意居里又是一阵的忙碌。 裴傲真的疯了!坐在床沿边,照顾着高烧昏迷的凤修,握着他冰冷如雪的手,伊夏沫眉头不由得皱起,裴傲是在告诉她,如果她真的要寻死,他绝对会如同昨夜在江边说的一半,他会血洗了大燕朝,他会杀了圆儿,甚至是凤修,会杀了每一个她在乎的人。 否则他不会明知道凤修的身体如此的弱,竟然让他在大雨里站了那么久,而自己却是在凤修昏倒后,才被暗卫通知,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她这个根本无心生活在这里的人? “小沫儿,不用担心,凤丞相吃几幅药就没事了。”换下了湿衣服,裴九幽看着床边面色担忧的伊夏沫不由开口劝告,只是语调低沉,没有了一贯的清朗飞扬。 “王爷明知道主子身体不好,竟然利用主子来遣散那些跪在外面的人。”忿忿的开口,敬德依旧是一脸的怒容,神色阴沉,连带的看向裴九幽都没有好脸色。 二哥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裴九幽沉默着,可是心头的失望却是一点一点的累积,二哥明知道凤大人身体如此孱弱,让他在雨里陪着那些人,不愧是高招啊,凤大人昏倒了,相信音大人也绝对不可能再允许任何人来随意居请求二哥答应那些杀手的条件了。 伊夏沫的目光闪了闪,视线扫过神色阴沉的敬德和一脸冷漠的裴九幽,随后再次凝望着昏迷的凤修,小心翼翼的给他换着额头上的湿布巾,其实裴傲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遣送那些人,而是要告诉她不准自己自尽。 大雨倾泻的下着,裴傲站在屋子里,弹了弹身上的雨水,看向坐在桌子边的毕少白,不发一言着,直到性格暴躁的毕少白终于忍受不了沉默,“王爷,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悠然的走到了桌子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白色的雾气弥漫上来,裴傲抿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虽然本王和皇上都不计较你劫天牢的事,可是毕将军你要老实的告诉本王,为什么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王爷,我也是为了找出当初劫和亲队伍的骑兵,在苍紫王朝,居然有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相信王爷也不会放心吧。”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劫了天牢,和伊夏沫一起逃离到了丰阳城,幸好他做对了,终究还是找到了杨柳这个幕后黑手。 “为了找出骑兵的幕后人,毕将军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去勾引本王的王妃,本王该说毕将军太忠于朝廷吗?”果真不对劲,裴傲冷然一笑,玩味的视线诡谲的盯着毕少白。 狂怒着,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毕少白一脸怒容的瞪着老神在在的裴傲,冷声怒喝道:“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毕将军会发怒,说明毕将军从来不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天下任何人或许都会采取这样的手法来接近敌人,从而查清楚一切,可是这绝对不包括毕将军。”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热茶,裴傲起身向着门口走了去。 “毕将军,你好好想想,你会为了查案,而不惜委屈自己去迎合一个女人吗?你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生性狂傲,冷血无情,你不是朝廷里玩弄手段的朝臣。”缓缓的关上门,裴傲的脸色却渐渐的阴沉下来,毕少白已经回到皇城了,甚至已经恢复了大将军的职位,毕忠没有理由再对毕少白做出什么,毕竟他是已已经的姿态离开夏沫而回去的。 在这,如果毕忠真的有什么手段能让毕少白忘记对夏沫的感情,一开始毕忠就会使用了,不会等到今天,究竟皇城里,还隐藏着什么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大雨磅礴的声音,毕少白呆呆的看着裴傲离开的方向,回想着他刚刚的话,头突然剧烈的痛了起来,是啊,那是他最不屑的手段,即使为了查案子,他也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去迎合一个女人,可是自己明明就是这样做了? 痛再次剧烈的痛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在脑海里弥漫着,挥散不去,让毕少白越来越感觉到痛苦,只能双手抱着头,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大雨里,肚子一人撑着伞走在雨幕下,裴傲慢慢的走着,突然的,一个人急匆匆的撞了过来,“对不起,我……”中年汉子快速的站起身来道歉,可是当抬头看见裴傲的脸庞后,原本歉意的脸被一股愤怒和仇恨所代替。 “哼,原来是冷血王爷,要不要将我这个贱民抓到牢里去啊。”愤怒的看着站在身前的裴傲,中年汉子一把推开他的身体,纯朴的脸上有着不屑和愤怒。 而似乎都知道了站在大街上的人就是那个冷血无情,先是为了自己的王妃不顾音大人家人性命,然后又舍不得三千担粮食的冷血王爷,四周在大雨里匆匆赶路的行人都停了下来。 民怨激怒着,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砸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一瞬间,所有人都怒骂着,手里的东西向着裴傲的身上扔了过去,暗中一摆手,制止住了要出现的暗卫,裴傲漠然的挺立着背影向着随意居的方向走了过去,背后是一声声愤怒的骂声,和不停砸过来的东西。 后脑勺剧烈的痛着,裴傲抬手抹了一下,鲜血点点的粘在了掌心里,音四平在丰阳城果真深得民心,随意居门口,裴傲刚收了伞跨进门里,没有防备下,狠厉的一拳猛的向着他的脸挥了过来。 高大的身体被这大力的一拳猛的击倒在门外,大雨落了一身,裴傲抬起手背擦了擦破裂的嘴角,抬眼看向站在门口,一脸愤怒的裴九幽。 “二哥,你知不知道凤丞相因为你到现在还昏厥在床上,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明知道凤丞相身体虚弱淋不了雨,却还是让他在大雨里站了那么久,二哥你还有没有人性哪!” 裴九幽愤怒的收起了拳头,看着跌倒在大雨里的裴傲,俊美的脸上满是愤怒,“二哥,你是为了逼凤丞相,还是要逼音大人?音大人已经说了,再有人开口求情,他立刻自刎。” 不看裴傲一眼,裴九幽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去,大雨倾盆的落着,嘴角被一拳打得裂开,裴傲漠然的擦着嘴角的血迹,抬头看着大雨蒙蒙的天空,直到一个身影蹲下身来拉起他的胳膊。 “起来,你也想发烧吗?”看着跌倒在地上淋着雨,却丝毫不准备起身的裴傲,伊夏沫终究还是走了过来。 “凤丞相身体如何?”那一瞬间冷峻脸上的落寞之色快速的褪去,裴傲看着伊夏沫伸过来的手,大手终究伸了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借势从地上爬了起来。 “高烧还没有退,需要吃几天的药。”他一贯总是高傲不可亵渎的姿态,运筹帷幄的处理这一切,可是此刻,看着一身污泥的裴傲,脸颊红肿,嘴角还渗透着血迹的他,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会跌倒,会受伤。 “怎么?平日本王一身整齐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如此看过本王,倒是今天这样狼狈的模样却让你失神了?”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裴傲没有松开伊夏沫的手,反而是握着她的手向着不远处的屋子走了去。 “不要为难凤丞相。”将自己的手从裴傲手里抽了回来,伊夏沫看着他一身泥水的身影幽幽的开口,或许那一瞬间他的狼狈让她突然感觉到同情,他从来都是那么神圣不可亵渎的高傲姿态,可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面换着脏掉的衣服,裴傲头也不回的开口,“那你就不要做出让我不理智的事来。”所以决定权在她的手里,凤修生病只是一个警告,如果她真的敢自尽,就算在九泉之下,他也不让她安生。 “裴傲!”一把拉过裴傲的胳膊,伊夏沫愤怒的盯着他理所当然的峻冷的脸庞,他为什么要理会自己的死活? “本王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单衣,衣襟敞开着露出结实而壮硕的胸膛,裴傲静静地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伊夏沫,大掌抚摸上她因为愤怒而皱起的青眉上,“本王说过,你的命是本王的,如果你敢自尽,本王一定会杀掉所有你在乎的人,让你就算在黄泉之下也会一辈子不安。” “裴傲!”他如此狠厉阴冷的模样,不但没有让伊夏沫感觉到害怕,反而,从他那森冷嗜血的模样里,伊夏沫隐隐的看到了他的脆弱,无边无际的寂寞,那是身为一个杀手她曾经有过的感觉,没有让可以倾诉,没有朋友同伴,有着只是无穷无尽的任务和厮杀。 “我说到做到,不要逼我。”换了称呼,说不出是命令还是请求,裴傲一个用力将伊夏沫单薄的身体猛的拉回自己的怀抱,紧紧地抱住她。 这么多年,情儿对他而言也只是温柔,可是怀抱里这个身影,让他找到了灵魂契合的感觉,太多太多的地方,他们是那么的相似,她的冰冷,他的无情,她的淡漠,他的寡情,她理解他的冷酷毒辣,她一个眼神就可以安慰他孤傲的心,让他即使面对风云变幻的朝事,也不会感觉到那样空洞荒芜。 “我不会为了你留下了,绝对不会。”明明这些人在现代而言,根本已经死去了上千百年的古人,可是为什么,她却狠不下心来,不理会他们的死活。 “不管你是为了你的胖丫头,还是因为凤修,或者是为了毕少白,对我而言,只要你活下来就可以了。”苦涩蔓延上心头,她如此坚定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般扎进了心底,让裴傲痛得难以忍受,可是他终究还是会忍受下来,这么多年来在朝廷里,他已经学会忍耐。 猛的一把推开裴傲的身体,伊夏沫深深地看了一眼冷峻的让她感觉到愤怒的裴傲,快速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她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以裴傲的性子,他绝对会杀掉所有她曾经在乎过的人,甚至会因此血洗了大燕朝。 即使恨着他,可她终究还是留下了,即使恨着他,可她终究会记得他,即使是恨意也罢,幽深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苦涩和嘲讽,随后继续穿着衣服,孤家寡人,很久很久之前,在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的时候,他就明白,所有他不会接受皇位,不会让自己像父皇一样,一辈子都被囚禁在深宫大院里。 可是到最后,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他看的比谁都通彻,可是他还是逃脱不了宿命的安排,裴氏皇族注定了要百年孤独。 疾步走在回廊里,伊夏沫烦躁的皱着眉头,只有她狠下心来,她就可以回到现代去,可以回到姐姐身边,虽然姐姐说X岛的人都以为她们死在了爆炸里,可是为了防止万一,她应该陪在姐姐身边,保护姐姐。 在这里,毕少白也不需要自己了,他已经恢复了大将军的职位,凤修是苍紫王朝的右丞相,即使自己死了,他或许也只会伤心几天,然后继续着他的事情。 圆儿也会忘记,九幽音璇,在自己没有出现时,她们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杨柳或许会更加高兴,终于可以摆脱她这个麻烦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狠不下心来自尽,是担心自己一旦死了,裴傲真的会失去理智的杀掉所有的人。 “王妃。”就在伊夏沫疾走的时候,一个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却见回廊拐角处一个黑色劲装的暗卫快速的走了过来,“王妃,这是伤药和消肿药,还请王妃送给王爷,殷护卫回皇城,所以……” 殷护卫回皇城了,他们这些暗卫都是见不得光的人,更何况王爷在大街上被那些百姓辱骂围堵的时候就没有让暗卫们现身,现在也不会在乎后脑上的砸伤和脸上被小王爷打的红肿。 “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看着暗卫手里递过来的伤药,伊夏沫不解的开口,她现在很混乱,根本不想再见裴傲。 “王爷不会用的,所以王妃……”暗卫单膝跪了下来,殷护卫临走时交代下来,如果发生了任何事,也只有王妃可以劝得了王爷,而且殷护卫更是叮嘱他们,王妃虽然面容冰冷,可是却是吃软不吃硬,如果王爷又不眠不休的处理政事,不保重自己的身体,就让他们来求王妃。 叹息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想着他们之前那样不顾一切的在凹凸山保护自己,伊夏沫无奈的接过他手里的两瓶伤药重新向着裴傲的书房快速的走了过去。 屋子里,果真如同暗卫猜测的一般,裴傲根本没有时间处理自己身上那些轻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就回到了书房,坐在书案前专注着水部呈送上了的关于修建水库的一切事宜,人力,财力,物力都需要裴傲亲自审阅。 突然的开门时让裴傲一愣,抬头不解的看着走进来的伊夏沫,视线缓缓的落在她手中的瓷瓶上,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本王倒没有想到这点小伤你还会在乎。” “你的暗卫送来的。”直接将药瓶放到了书桌上,伊夏沫干脆的开口,这点小伤她根本不会在乎,更不用说这伤口都不是她身上的。 他就说她怎么会在乎他身上的伤,放下的狼毫笔再次的拿了起来,一手拂开碍事的瓷瓶,裴傲再次低下头专注的处理着手中的预算,左手拿过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起了修建水库需要的银两。 这点伤口裴傲自己都不当一回事,伊夏沫转过身再次看向快速算账的裴傲,挫败的开口道:“上药。” “不用,一点小伤不碍事。”修建水库已经迫在眉睫,而首先要清算出所有需要的银两,然后从朝廷里拨下款额,今晚只怕又不能睡了,也好,反正这随意居也没有多余的床给他睡了。 “上药。”固执的开口,伊夏沫拿起药瓶塞到了裴傲的手里,她在现代身为杀手的心狠都到哪里去了?看着那暗卫哀求的模样,竟然无法狠下心来不理会。 “如果你给本王上药的话,那就开始吧。”言下之意,如果让他自己动手,他宁愿不理会,毕竟时间紧迫,仅仅是需要的银两,只怕没有两天两夜,他无法算清楚,更不用说其他繁杂的事情还需要他来处理。 无奈着,伊夏沫快速的拽开瓷瓶的塞子,看了一眼裴傲红肿的脸庞,嘴角裂了不说,裴九幽出拳很重,整个左脸都肿起来了。 “痛,夏沫,你不能轻一点吗?”终于感到了一丝后悔让她来上药,裴傲吃痛的抽了一下脸,扭曲着俊颜因为红肿而不再有他一贯冷傲的风范,倒是像是闹着别扭的大男孩。 “我一贯如此。”不是刻意下手重了些,可是她处理自己伤口都是如此,导师说每一个伤口都是一个教训,所以给自己处理伤口下手必须重,这样他们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记住了教训,他们才能活得长久。 “本王知道。”她学不会故意刁难别人,裴傲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她真的不算漂亮,十四岁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太瘦,抱起来完全没有舒适的感觉,清秀的面容没有表情,冷清清的覆盖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和淡漠。 可是有时候,裴傲却觉得她是那么的纯净,爱恨都是那么的明显,即使冰冷的面容,也如同那千年的雪山,冰冷里更多的还是如雪般的纯净,她凛冽如风,却让他忍不住想要拥抱,即使到了最后被冻伤的仍是自己。 “这瓶是用来做什么的?”手指蘸着膏药涂抹上了裴傲肿起来的脸颊,伊夏沫不解的看着余下的一个瓷瓶。 暗卫还真是尽责,心头微微的融入着一丝温暖,这么多年了,这些暗卫都是无怨无悔的跟着他,裴傲转过头,伊夏沫这才看见他脑后的黑发上有着干涸的血迹,伤口不大,似乎是被什么给砸破的。 片刻之后,终于是完成了上药的任务,出了书房看着暗卫那麻木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感激和喜悦之情,伊夏沫漠然的向着凤修的房间走了过去,脸九幽都说裴傲冷血无情,可是这些暗卫对他却是那么的忠心。 “主子,药来了。”听着凤修那一声声的咳嗽声,敬德脸色更加的阴沉,快速的扶起他单薄的身体,让凤修靠在了床头,将药端了过来,忍不住抱怨,“主子,裴王爷真的太过分了。” “无妨,这样一来,那些百姓倒也不会来随意居了。”脸上还有这病态的红晕,嘴唇干裂着,凤修摇头不在意的开口,“其实王爷不只是为了让我来遣散那些百姓,只怕是王爷不信任我而已。” “主子,这话怎么说?”敬德不明白的看着神色莫测的凤修,在他看来裴王爷明明就是故意借机来刁难主子。 “修建水库乃是大事,如今我这一病,王爷就有理由不让我插手水库修建之事。”裴王爷的心思永远是普通人猜不透的,凤修接过药慢慢的喝了下去,裴王爷不放心,担心他在修建水库的时候暗中动手脚,所以如此一来,不但利用自己遣散了那些百姓,更让自己没有理由插手修建水库的事宜。 门口,伊夏沫原本要敲门的手幽幽的放了下来,自己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这就是朝廷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表面上如此的和气,却根本没有半点的信任,可是凤修明明猜到了裴傲的用意,却还是选择了在大雨里淋了那么久,一个不小心只怕会丢了性命。 隐隐的气恼着,伊夏沫不由得想起了孱弱的伊冬雪,那吓人对待姐姐何尝不是如此,一面想要利用姐姐的头脑来做研究,却又将她囚禁着,为凤修抱不平着,伊夏沫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再次走了过去。 “主子,王妃走了。”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敬德低声的开口,收拾着药丸,不解的看了一眼靠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凤修,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故意挑拨裴王爷和王妃的关系。 “嗯,你下去吧。”点了点头,凤修低声的开口,黑暗里,浮现出伊夏沫那关切的小脸,那么的在乎,那么的担心,或许是他自私吧,终究想要留住她的那股温暖,所以他不在乎被裴王爷利用,让自己的生病和虚弱来博取她的关心。 |派派小说论坛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08章 醉酒侵犯 “你让凤修淋雨,除了要遣散那些百姓,更是因为不相信他,不想让他插手你修建水库的事情!”书房的门第二场被推了开来,伊夏沫冷着一张了看向忙碌的裴傲,他为什么这么的谨慎,甚至不相信任何人。 “所以本王和你很相似,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凤修终究还是出手了,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证明他在乎她,那么关于她的安全,裴傲不用担心凤修会暗中下黑手。 “这就是一箭三雕吗?一方面遣散了为音大人求情的百姓,一方面警告我,最后还让凤修因病无法插手修建水库的事情。”伊夏沫缓缓的卡口,清冷的目光锐利的看向裴傲,这个男人,他的心机怎么能那么的深,每一件事,他都会部署的那么的圆满,滴水不漏,让人根本猜测不的他真正的用意。 “为凤修打抱不平。”低沉的笑声响了起来,裴傲站起身来,看向站在书桌前的伊夏沫,睿智而深沉的眸光里染上一丝的温柔,“要遣散那些百姓,本王有不下十种办法,要让凤修插手水库修建的事情,本王也有不下五种的办法,可是这一箭不为其他,只想要留下你而已。” 一箭三雕,其余的都是附属的,他真正要做的只是留下她而已,裴傲冷硬的线条柔和下来,他是心机深沉,可是对她,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或许这也是宿命,她注定被他纠缠上,即使会因此牺牲很多人,利用很多人。 那样直接的没有任何算计和伪装的脸庞落入了眼中,伊夏沫脚步一个后退,侧过头避开了裴傲的脸,她不相信他,他太过于聪明,她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或许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猜测到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似乎猜到了伊夏沫心头的想法,裴傲突然的叹息一声,幽幽的语气里似乎有着后悔,“你放心,本王不会再利用你。”如果知道当初的算计和利用,会换来今天的结果,裴傲绝对不会那么做,可惜她已经不再相信他了,这苦果也只有自己能品尝了。 无声的走出了书房,伊夏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去,不相信裴傲,因为她已经无法去相信他的任何话,可是看着他,她却还是生出一股的同情,比起自己,他或许更累,自己只需要负责姐姐一个人,而他却必须负责全天下百姓的生活。 大雨倾盆的下着,伊夏沫还没有推开房门,就闻到了屋子里那透露出来的浓郁酒气,快速的推开门,却见桌子边,毕少白正一口接这一口喝着烈酒,醉熏的脸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惯有的理智。 “不要喝了。”快速的关上门走了过去,伊夏沫一把要夺下他手中的酒坛,“滚!不要碰我!”怒喝声猛的响起,毕少白一把推开伊夏沫的身体,怒红着一双眼睛愤怒的盯着她,又倒了一口烈酒,酒水顺着脖子汩汩的流淌进了衣服里。 “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大燕朝的公主,更不用说你还是裴王爷的王妃。”毕少白醉醺醺的嚷着,不停的喝着酒,不停的念叨着,“本将军对你好,不过是为了找出那支神秘骑兵的下落,你以为本将军会看山给一个大燕朝,包藏祸心的奸细。” 他对她好知识为了找到杨柳?伊夏沫呆呆的站在原地,脸色剧烈的变化着,各种的情绪快速的划过双眼,痛苦的,犹豫的,绝望的,最后那双清冷的黑眸回归于漠然的平静。 “本将军很成功吧,不但骗到了你,连裴王爷都被本将军给骗到了,本将军只是为了找到杨柳那个女人,抓住她一雪前耻而已,不要以为本将军真的会看上一个破鞋。”放声空洞的大笑着,毕少白竭力的说服着自己,可是看着伊夏沫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时,一股不舍倏地涌了上来。 矛盾,烦躁,毕少白暴躁的低吼着,猛的将手中的酒坛砸在了地上,哗啦一声,酒坛破了,酒流了一地,毕少白一个上前,猛的抓住伊夏沫的胳膊,讥讽的大笑着:“本将军不会喜欢你的,本将军不过是牺牲了色相来查清楚杨柳的底细而已,你看,本将军又恢复了大将军的职位,如果本将军真的喜欢你,本将军怎么可能回皇城,皇上又怎么可能既往不咎呢?” 心剧烈的痛着,原来一切不过是骗局而已,伊夏沫看着一脸得意的毕少白,猛的一把推开他的身体,冷冷的吐出话来,“你成功了。” 被推的一个踉跄,身体在醉酒下一个不稳,毕少白砰地一声跌在了地上,破碎的酒坛碎片划破了手,看着那汩汩流淌出的血液,毕少白再次想起昨夜在江岸边伊夏沫那流血的手,深深的不舍再次笼上心头,让他更加大声的笑着。  “那当然,本将军怎么会失败?本将军一世英名怎么能因为一个大燕朝的和亲公主而毁掉,本将军要抓了杨柳,要洗清你们带给我的羞辱。”挣扎的爬起来,毕少白粗鲁的一把抓住伊夏沫的胳膊,强制的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很痛苦吗?不过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滚!”她的自制力一贯都是好的,可是此刻,伊夏沫却还是压抑不住的低吼出声,握成拳头的手猛地击向了毕少白的小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他曾经是那么的维护她保护她,甚至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到头来,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小腹剧烈的一痛,毕少白狂吼着,愤怒之下,抓着伊夏沫的双手猛地收紧,暴戾的吻突然压了下来,她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洗清他罪名的工具而已! 大力的挣扎着,可是毕少白已经是八分的醉意,力大不说,一身的武功也是初学武的伊夏沫所不能比拟的,纵然不停地挣扎,可最终还是被毕少白给狠狠地压到了地上。 “不要装成什么贞洁烈妇,嫁给王爷之前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还装什么清高。”暴躁的咆哮着,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一瞬间,毕少白还是那么的渴望,渴望这样永远的抱着她,吻着她,这样的意识涌入了脑海,让毕少白原本就矛盾的心思更加的纠结,所以只能更加的暴力,更加的野蛮。 哗啦一声,以上从衣襟处被撕开,那一瞬,伊夏沫呆滞的停止了挣扎,只能茫然的看着毕少白低下头,如同野兽般的强吻上她的身体 ,带来一阵阵的羞辱和难堪。 背叛,强暴,伊夏沫苍白的看着屋顶,当毕少白手抚摸上腰的那一瞬间,伊夏沫的脆弱渐渐转为冰冷,手肘一个用力猛地撞向毕少白的胸口,在他吃痛的瞬间,身体快速的翻转,一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锐利的刀锋冷漠的划过毕少白的胳膊,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否则她这一刀割破的将是他的脖子。 胳膊上的痛让毕少白怒红了眼睛,看着防备的伊夏沫,冷酷的笑着,“很好,很好,本将军倒要看看大燕朝的公主究竟有什么本事。” “不要逼我。”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第一次,伊夏沫发下他下不了手,杀过很多人,甚至有小孩老人,可是对待毕少白,即使他如此的对待着她,却还是狠不下心来,唯恐再次的伤了他,他曾经那么不顾一切的保护着她,为了他放弃了一切,隐居在山林里,做一个最平凡普通的樵夫。 失神的瞬间却已经失去了战机,却见毕少白身影快速的一动,一张狠厉的扭住伊夏沫抓着匕首的手腕,用力地一个反扭,在他手因为痛而松开时,快速地夺回了他手里的匕首,森冷的匕首此刻对准了伊夏沫的脖子。 “该死的,毕少白你在发什么疯!”因为对方是毕少白,所以暗卫在感觉着屋子里越来越大的动静时,只能去回禀裴傲。 一脚踢开门,裴傲目光倏地冷厉下来尤其是看见伊夏沫那被撕毁的衣裳时,原本阴沉的视线此刻更是阴郁的骇人。 “滚出去!”醉着酒,根本就没有看见眼前来的是谁,毕少白愤怒的吼叫着,手中的匕首聚集着十成的内力猛地射了出去,而一心要救下伊夏沫的裴傲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闪动作,身影快速的掠了过来,一把将被毕少白抓住的伊夏沫拉到了自己身侧,匕首也在同时滑过他的手腕。 “来人,将毕少白给我带到外面,等他酒醒了再说。”看都不看手腕上的伤口,裴傲快速的解下外衣抱住伊夏沫僵硬的身体,视线再看到她冷漠如霜的面容之后,心头不由得感觉到了担心,能伤害她的永远只有她在乎的人。 如同当初在天牢里,明明是被自己利用了,甚至遭受了那么的酷刑,可是她却根本没有一点的在意,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所以也不在乎自己的欺骗和利用,可是此刻,看着伊夏沫那失去了神韵的眼神,裴傲感觉到了担心,用力的抱住她的身体。 虽然依旧在反抗,可是在暗卫合力的擒拿下,毕少白最终还是被抓住了,按照裴傲的命令给绑到了大雨里,大雨磅礴的下着,让毕少白的酒意慢慢的清醒过来。 书房里,裴傲简单的包扎好了手腕上的伤口,因为不放心伊夏沫,所以也将她带回了书房里,一面快速的算着账,一面沉声道:“毕少白有些的不对劲,所以凤丞相才会一路跟随的来到丰阳城,甚至在暗中找了大夫给他把脉,没有中毒,不过你不用担心,等本王处理好了水患的问题,会回到皇城中查清楚一切的。” “不用了。”毕少白那狰狞而不懈的面同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伊夏沫漠然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平静得让人感觉到害怕。 “小沫儿,你没事吧。”得到了消息的裴九幽担心的冲进了书房,快速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伊夏沫,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担心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没事。”淡漠的嗓音没有一丝的感情,冷冷的,如同最开始进入裴王府的伊夏沫,裴九幽一惊,这才惊觉她虽然身体没有受到伤害,可是却似乎在一瞬间封闭住了内心,回到了那个冷漠如霜的伊夏沫。 “二哥,这下你满意了。”裴九幽看着呆漠的如同失去了灵魂的伊夏沫,愤怒地转过身来看向处理着公务的裴傲,冷冷地笑着,桃花眼里满是冷然的讥讽,“毕少白那个混蛋该死,可是二哥最该死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开始将小沫儿拉入你的阴谋布局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说完了出去。”没有抬头去看裴九幽的表情,裴傲冷漠的开口,可是拨算盘的手还是因为裴九幽那无情的话僵直了一下。 “我会出去,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住在裴王府,二哥,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的感激你,是你背负了朝政,让我可以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可是如果我知道二哥会变得像今天这样冷血无情,会变得没有半点的人性,只会不停的算计利用别人,我宁愿一开始是我接受了朝廷,至少我绝对不会像二哥这样变得毫无人性。” 是对裴傲的愤怒,却也是对他的愧疚,裴九幽再次转过身拉住伊夏沫的手,“小沫儿,我带你走。” “不用。”冷冷地回绝,伊夏沫依旧坐在椅子上,不去想毕少白,不去想苍紫王朝的任何人任何事,只想这样坐着。 “小沫儿,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忍不住的咆哮着,裴九幽烦躁的再去拉扯伊夏沫的胳膊。如果不是二哥,他是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毕少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够了,出去。”冷冷的下着命令,裴傲扫了一眼拉扯伊夏沫的裴九幽,放任他在江湖里漂泊,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依旧聪睿,可是却少了一份朝廷中人的敏锐和算计,太过于感情用事。 看着纹丝不动的伊夏沫,裴九幽愤怒地一甩手快速地向着书房外冲了出去,为什么所有人都变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清脆的拨打算盘的声音再次的响在了书房里,夜色黯沉下来,暗卫轻敲着书房的们将饭菜送了进来,“王爷,王妃该用膳了。” “嗯,放在桌子上。”裴傲快速的做着记录,半晌没有听到声音,这次发现桌子上堆积的都是资料,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地方来放饭菜。 罢了,站起身来,裴傲将桌子上的资料收拾着,看了一眼依旧坐在角落里的伊夏沫,沉声开口道:“该吃饭了。” 书房里只有碗筷的声音,伊夏沫夹菜的手突然怔了一下,看向裴傲左手纱布上点点殷红的血迹,从包扎了手之后,他就一直在拨打算盘,所以手腕的伤口似乎又裂了开来。 顺着伊夏沫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裴傲淡淡一笑,拿着筷子的手指向她昨夜在江边被毕少白的长剑割伤的右手道,“这就是有难同当。” 再次听到毕少白的名字,伊夏沫面容一怔,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晦暗,“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利用我来找到杨柳?”所以当初的温柔,当初那样毫不掩饰的保护都是假的。 如果是以前的他,裴傲必定会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算欺骗,但是以伊夏沫的性格,就可以让她因此怀疑毕少白,可是不想再对她有任何的隐瞒和欺骗,裴傲悠然地吃着饭,一面肯定的回答。 “或许任何人都有可能用这样的手段来达到目的,但是毕少白十四岁就去了边关,说他是年少轻狂,还是看不惯朝廷里的勾心斗角,他的性格虽然暴躁了一些,可是却也算是光明磊落,他如果想要查杨柳,绝对是明着来,这样的手段是毕少白不屑用的,只怕他在回皇城的路上,或者回到了皇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灰暗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伊夏沫静静的凝望着裴傲刚毅的脸庞,缓缓的点了点头,相信毕少白的同时,或许他又重新开始相信裴傲的话。 晚饭之后当裴傲再次准备拿起算盘清算修建水库需要的银两时,伊夏沫终于开口,一面拿过他面前的账簿,快速的看了一眼,冷幽的开口,“我帮你算,你负责记录。” 导师当初说过杀手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职业,除了体能训练之外,他们也需要学习太多太多的知识,天文,地理,历史,金融,小到花艺,茶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学不到,各类的知识下,然他们可以伪装成各种各样的身份,进而更加精准的完成任务。 而学过速算的伊夏沫,对于这样简单的加法计算,根本不需要借助算盘,快速的看了一眼,速算出的答案已经报了出来,速度之快,让裴傲整整愣了片刻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怕我算错?还是不放心我插手修建水库的事情?”看着失神的裴傲,伊夏沫突然想起了为了不让凤修参与进来,他甚至借机让凤修淋雨生病。 “不,本王只是好奇你怎么可能看了一眼就报出答案。”就算是算学异常好的自己,裴傲也需要借助算盘,毕竟这都是上百上千的叠加,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地报出答案。 “小时候学过。”他没有不相信自己,伊夏沫简单的回了一句,随后和裴傲合作的清算其所有的账目,而有了伊夏沫速算的帮助,原本裴傲以为要处理两天两夜的账册,竟然到了卯时却已经处理好了。 “来人。”快速的将各种预算和用途都规写到了账簿上,裴傲快速的唤来了暗卫,仔细的交代了几句之后,将手中的账册递给了暗卫,让他八百里加急送回皇城,等皇上批阅之后,就可以从国库拨下款银。 看着交代完的裴傲,伊夏沫动了动疲惫的身体,沉寂了一晚上的问题终于还是问出口了“你为什么相信我?”他甚至不相信凤修,可是却相信自己,只因为自己是提出修建水库的人? 卯时的天空还是灰沉沉的灰暗,再过几刻钟就要天亮了,裴傲听着背后伊夏沫的问话,也不由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甚至连那些数目有没有重新核对过,就直接入册然后送回皇城。 而且比起凤修,她更可疑不是吗?大燕朝的公主,可是他不相信凤修,却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着她,门口,裴傲没有关门,继续看着屋子外黎明前最黑暗的天穹,裴傲回道:“不知道,或许就是相信你吧,如同你对凤修那样没有原因的保护。” 她保护凤修,是因为在他的身上总是看到了姐姐的身影,身为杀手,她从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裴傲比自己更多疑,可是他竟然说出这样矛盾的话来,果真是她看不懂,也猜不透的男人。 “好了,终于可以睡一下了。”一连很多天都没有睡好下,裴傲简单的收拾了书房,看着沉默下的伊夏沫,已经没有了白天被毕少白差一点凌辱时的冷漠,或许选择告诉他毕少白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对的,如果自己有所隐瞒了,他一定会更加的冷漠下去,将他和毕少白隔离开的同时,却也是将自己和她隔离开来。 “你睡床吧。”看着虽然精神很好,可是脸色又显得疲惫的裴傲,伊夏沫大方地让出了床铺,其实有时候是她苛求他了,他为了苍紫王朝如此的鞠躬尽瘁,劳心劳力,外人看见的都是他的权势都是它的高傲和威严,可是有谁知道他又做了多少事,付出了多少。 “这点风度本王还是有的。”淡笑摇头,看了一眼伊夏沫,裴傲还是选择走向了软榻边,闭上眼,可却还是忍不住的思考修建水库的一切,银两已经清算出来了,接下来要讲各类数据综合起来,等银两一到,就可以开工动土了。 床铺上,伊夏沫默默的闭上眼,不消一会儿却已经睡下了,毕竟已经接连几天都不曾好好休息过,倒是裴傲在大致的理着脑海里的思路,忽然想起音四平的事情,三天只剩下两天了,这其中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变故。 思虑着,睡意全无,裴傲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伊夏沫,静静而呼吸声均匀的传来,让裴傲冷硬的面庞柔软下来,究竟这其中还有什么变卦? 索性爬起身来,裴傲悄然的走到了床边,替伊夏沫掖了掖被子,大掌轻柔的握住她的手,靠在床头江丰阳城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又思虑了一遍,除了阙云这个未知的人外,音四平这里又有些的诡异,更不用说突然变得怪异的毕少白。 一遍一遍的想着所有发生的事情,不忽略任何一个细节,半个多时辰之后裴傲终于还是陷入了睡眠,靠着床头的身体慢慢的划睡在床上,本能的缩进了被子里,长臂圈住了伊夏沫单薄的身体。 原本是殷莫非的屋子,可是在杨柳占据了裴傲的卧房之后,裴九幽只好到殷莫非这里睡,看着睡在床上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的毕少白,没好气的瞪过一记白眼。 头剧烈的痛着,宿醉之后的感觉如同是由无数的士兵在敲着脑袋,毕少白忍不住的呻吟着,眼一睁就看见裴九幽那放大的俊颜,不由惊吓的低喝一声,“你疯了,没事在我房里做什么?” “我的毕将军你醒醒酒吧,当初是谁说为了小沫儿滴酒不沾的,看来你真的该戒酒,你知道昨天你差点做了什么吗?”气恼着,裴九幽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没好气的瞪着头痛不已的毕少白,他竟然差一点对小沫儿用强,幸好楼主去外面查阙云的事情了,否则他就不是淋雨那么简单了,楼主的手段,裴九幽后怕的摇了摇头,只怕毕少白不被阉了也差不多了。 “我昨天做什么了?”话音一顿,突然一些破碎的记忆快速的浮现在了脑海里,毕少白神色僵硬的绷直着,轻狂的脸庞突然地闪过一丝晦暗,可是却依旧逞强的开口,“不就是一个大燕朝的奸细。” “毕少白,你究竟怎么了?没有中毒,也没有失忆,可是你怎么突然变得没有了感情了?”神色敏锐着,裴九幽死死的盯着毕少白一脸不屑的模样,缓缓的开口,“你为了小沫儿甚至放弃了将军一职,要带着她浪迹江湖,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又回皇城,为什么对小沫儿那么的无情?” “我对她真的很用心吗?”脑海里浮现出裴傲昨天临走时的话,毕少白按着肿痛的太阳穴,看了一眼裴九幽,不由得道:“你说我和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打开了话匣,裴九幽慢慢地开口,将毕少白和伊夏沫所有的一切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说的口干舌燥之后,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毕少白,“事情就是这样了,你要说你一直在演戏,可是未免也演得太真了?再说你认为自己是擅长演戏作假的人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深爱着一个大燕朝的奸细,而他却没有半点的感情,裴九幽说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可是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探出杨柳的下落,根本没有动感情。 “不管如何,你至少要向小沫儿道歉,让我好好的补一觉。”打着哈欠,裴九幽毫不客气地讲毕少白给赶下了床,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必须要养足了精神。 犹豫着,最终毕少白还是向着伊夏沫的卧房方向走了过去,大雨依旧没有停,天刚亮,四周还是黑蒙蒙的一片,毕少白悄然的推开门,向着内室走了过去,脚步一顿,呆呆的看着床铺上相拥而眠的两个身影,许久地失神着。 裴九幽根本就是在骗自己,如果她对自己真的有感情,又怎么会和裴王爷同床共眠,一切不过都是这些人欺骗自己罢了,转身,悄无声息着,而床上的裴傲和伊夏沫都沉沉的睡着,谁也不曾发觉到毕少白曾经来过,然后又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哗啦啦的大雨密集的下着,春雷阵阵,轰鸣声中,修建水库的事宜却已是刻不容缓,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裴傲却已经清醒过来。 睁开眼,看着睡在床里侧的伊夏沫,有那么一瞬间,裴傲感觉他们又回到了当初在王府的时候,那时的她对他已经有着信任,甚至偶然间会露出笑容。 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大掌轻柔的佛开伊夏沫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清瘦的脸庞,双眸紧闭着,可即使是在睡梦里,却依旧能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清冷,如果可能,裴傲宁愿这样的待在床上,及时就这样凝望着她的睡颜也是好的,可是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疼惜着,粗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擦上伊夏沫得脸颊,柔柔的触感让裴傲冷峻的神情柔软下来,快速的一个倾身,蜻蜓点水般的碎吻落上了伊夏沫的唇角,纵然舍不得,却还是已经快速的起身下了床。 “王爷,你要出门?”暗卫已经将洗漱的水送到了外间,有些疑虑的看向裴傲,外面的那些百姓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嗯, 去太守府一趟,派人保护好王妃,皇城有任何的消息立刻送给本王。”点了点头,裴傲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内室,神色再次的温柔下来,只是抱着她入眠,却已经可以让他有着一夜好眠。 |派派小说论坛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09章 准备自尽 如同昨日一般,在看见裴傲再次出门之后,大街之上,百姓唾弃着,辱骂着,可是因为是坐在了马车上,四周还有太守府的衙役护卫着,百姓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不停的将烂菜叶扔向马车后面。 凝着眉头,伊夏沫撑着伞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他为了苍紫王朝做了那么多,竟然还被这样对待着,忽然想起自己当初也被百姓这样唾弃着,那个时候,她根本无所谓,可是裴傲会感到难受吧,毕竟他为了苍紫王朝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 直到大雨里,裴傲一行人的身影已经远的看不见了,伊夏沫这才转身向着一品香的方向走了过去,她要去见毕少白,要问问他究竟怎么了? “小姐,请这边坐,毕将军还没有回来。”一听是来找毕将军的,酒肆的小二殷勤的招呼着,将伊夏沫引到了靠窗户的雅座,屏风阻挡着,不被大堂的嘈杂声所打扰。 “知道吗?棺材铺的刘老头说音大人订了九口棺材,准备给家人说收尸了。”大堂里,吃早饭的客人交头接耳的说了起来。 “哼,好狠的裴王爷,就为了那三千担粮食,竟然如此牺牲音大人的家人,太无耻了。”一旁的中年男人愤怒的一拍桌子,怒目圆瞪着,双目里射出怒火和凶光。 “你知道什么?”邻桌的清瘦男人阴笑着接过话来,视线快速的扫了一眼,这才低声道:“你以为裴王爷是舍不得三千担粮食,我告诉你,其实裴王爷是为了自己的王位着想,你想哪,这三千担粮食一拿出,朝廷势必要怪罪,以后那些凶徒都挟持官员的家属,从朝廷交换银两,所以这例子开不了,裴王爷也是没有办法。” “放屁,音大人为了丰阳城做了多少事,那一年水患,音大人家里三天都没有开锅了,可是还是将家里的粮食都拿出来救济,一直等到朝廷的粮食拨了下来,音大人才准家眷开锅熬粥。”壮年的汉子愤怒的砸了碗,想起当年的一幕,更是悲壮不已。 “说到底,都是裴王爷冷血无情。”议论声纷纷的传过来,伊夏沫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他们只知道责怪裴傲,可是谁又知道他在暗中为了这些辱骂他的百姓做了多少事情。 “怎么?为裴王爷抱不平吗?”毕少白双手环着胸,讥讽的目光冷笑的看着脸色阴沉的伊夏沫,心头却已经如同火山般奔腾燃烧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发酵在胸口,让毕少白只想狠狠的伤害着她,拉开他和她的距离,似乎这样就可以理清楚心里头那股烦躁的感觉。 “他不该被这样对待。”清楚而敏锐的感觉到毕少白眼里的冷意,伊夏沫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为什么他变了?如同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她。 冷声笑着,毕少白目光转向大堂里谴责裴傲的百姓们,轻狂的脸上有着强撑起来的骄傲,“他们难道说错了吗?明明三千担粮食就可以换回音家的人命,可是裴王爷还是放弃了。” “不过你可是裴王妃,这样说裴王爷,你自然是不高兴了。”毕少白视线一转,冰冷冷的目光看着伊夏沫清瘦的面容,嘴角依旧带着嘲讽的冷笑,他差一点就要相信裴九幽的话了,如果不是今早看到她和裴王爷同眠,毕少白几乎要以为她真的愿意和自己隐居山林了。 “你到底怎么了?”看着毕少白此刻的模样,伊夏沫茫然无措着,可惜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胳膊,却已经被毕少白狠狠的拨开。 “王妃,你自重,男女授受不亲,本将军可不想再为了你被削去了大将军的职位。”一把打开伊夏沫的手,毕少白冷哼一声,看着伊夏沫刷的一下苍白的脸,一股不舍顿时涌上了心头,让他甚至想要道歉,可是却在同时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不去同情一个大燕朝的奸细,不去同情一个睡在别人怀里的女人。 “你说过你不在乎将军之位,你说你愿意和我隐居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手背泛着红,有着微微的痛,可以感觉到他刚刚那一拍打的有多重,伊夏沫抬起头,清澈如霜的眸子盯着毕少白。 “王妃,你还真的幼稚,那不过是本将军逢场作戏而已,说白了,就是骗你的,否则本将军怎么能找到杨柳的下令,怎么能洗清你们带给被将军的羞辱。”放声笑着,俊朗的脸上极尽的张狂,毕少白浓眉下目光一转,一手突然轻佻的抬起伊夏沫的下巴。 “本将军没想到王妃你还真的相信了,不过如果你真的被本将军吸引的话,本将军倒愿意成全你,不过只是一夜欢好,还省了去青楼的银子。” “从一开始就是欺骗我的吗?”伊夏沫心真真的抽痛着,那沉积的感动,温暖,一点一点在毕少白冰冷无情的面容里破碎消失。 “哼,否则你以为本将军会看上裴王爷的女人,一个被别的男人用过的破鞋吗?”话一出口,毕少白只感觉头剧烈的痛了起来,他不想这么伤害她的,他只是想要问她,如果她真的对自己有感情,为什么会和裴王爷同床而眠,可是他的骄傲不准他这么做,到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最伤人的话语。 呆呆的看着毕少白,伊夏沫原本茫然的脸渐渐的平静清冷下来,当她变得面无表情时,毕少白这才警觉她的模样是那么的冷漠,无形里死于要隔绝一切人和事,那双凝望着他的双眸不再有着任何的感情,没有刚刚的受伤,也没有愤怒和仇恨,淡淡的,如同被大火燃烧过的原野,一片的空洞,一片的荒芜,再也映不出他的模样。 慌乱,害怕,后悔,各种的情绪在心底复杂的交融在了一起,毕少白突然感觉到了无措,想要张口说什么,可是后来却哽咽的卡在了一起,根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裴傲说你不会欺骗我,他说你的性感不会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说你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视线看向窗户外连绵的大雨,她甚至还记得那时在破庙里,明明他就是那么的冷,却还是在半夜被冻醒时,将他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 明明自己做的饭根本焦糊不能入口,他却吃的那么香,如同天下美食一般,他的剑不再在疆场杀敌,而是在林子里不断的砍树,亲手给她搭建了简易的木屋,很粗糙简陋,却是伊夏沫最眷恋的地方。 “我走了。”太多的感动只残留在了记忆里,伊夏沫漠然的转身看着客栈外走了过去,大雨淅沥的下着,不消一会,就淹没了她的身影。 “毕将军,姑娘没有打伞。”一旁的小儿疑惑的将伊夏沫的伞递了过来。“滚!”怒吼声咆哮的响了起来,毕少白狰狞着怒容狂吼着,重重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木桌上,突然的怒火吓得一旁的小二噤若寒蝉的一愣,随后风一般的溜走了。 从一开始他接近她 只是为了找到杨柳那个女人的下落,而她不也是利用了自己将她救出了天牢,然后又和裴王爷纠缠不清,甚至他是亲眼所见他们共睡一床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那么的彷徨。 啊!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发出野兽般的痛苦叫声,毕少白疯狂的挥舞冲进了客栈的后院,大雨里,狂怒的舞着长剑,似乎要发泄心头那股郁闷和后悔。 姐姐,我该回来了,茫然的走在了大雨里,伊夏沫静静地向着凹凸山的方向走了去,最后一次看她曾住过的木屋,最后一次,等她回到了现代,苍紫王朝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不管裴傲要杀了谁,都和她无关了。 大雨里,看着一直向着城外走去的伊夏沫,其中一个暗卫立刻泛身向着太守府的方向飞快的行去,而余下的暗卫则依旧紧紧地跟随在伊夏沫的身后,暗中保护着她的安全。 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在天色渐渐暗沉时,伊夏沫终于到了凹凸山的入口,“王妃小心,暗中有人来了。”就在伊夏沫失神时,一个暗卫快速的现身,同样是一身湿透,对着伊夏沫恭敬的开口,随后快速的带着她躲到了不远处的岩石下,高高突起的岩石正好遮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小王爷,这万万使不得!”音四平无奈的喊着,大雨里,一张刚毅的脸有着说不出的矛盾,一方面是欣喜自己的家人终于可以得救了,可是另一方面却又有愧于朝廷。 “音大人,这粮食是我派人取出来的,真的要怪罪下来,朝廷也只会怪罪到我身上,如果音大人真的想要弥补的话,就好好的将水库给修建好,这样水患一解除,朝廷也会感激大人的功劳,而不会在乎我私自取走的这三千担粮食。”大雨里,裴九幽朗声的开口,一面指挥着自己的亲信快速的将粮食从皇仓的秘密入口快速的将粮食给搬出来,随后放到了一旁的牛车上。 “王妃,属下立刻去通知王爷。”小王爷竟然私自开了皇仓在运送粮食,暗卫心惊着,对着一旁的伊夏沫询问。 “不用。”莫名的,伊夏沫明知道这该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却本能的阻止了暗卫的行动,以裴傲的性格,他不可能猜不到裴九幽的做法,而且运送三千担的粮食,需要这么多的人和牛车,裴傲既然没有事先阻止,就说明他是故意放任裴九幽这么做的。 “王妃?”暗卫不曾想伊夏沫会阻止,不由错愕的一愣,呆呆的神情肯定的伊夏沫,这可是大事,而且王爷一直不准许用粮食交换人质,这个时候他怎么能不去回报。 “王妃,难道你也认为王爷做错了吗?”看着越来越多的粮食从秘密的入口被运送出来了,安慰焦急的开口,神色紧张的看向伊夏沫,“属下跟随王爷多年,王爷虽然受百姓爱戴,可是却一直是孤单一个人,唯有面对王妃时,王爷的表情才会有变化,会高兴,有时会生气,王妃,如果你都不支持王爷的话,王爷一定会伤心的。” 伊夏沫茫然的户头看向一脸真切的暗卫,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凹凸山的时候,这些暗卫才会不顾生命的,日日夜夜守护着她的安全,即使那个时候她已经决定要跟随毕少白隐居在山林里。 “王妃,当初在这里,王爷派了王府里最精锐的暗卫二十八骑来保护王妃,所以即使王妃和毕将军走了,王爷对王妃还是不能忘情,属下请求王妃不要离弃王爷。”看着不为所动的伊夏沫,暗卫焦急的再次开口,身为暗卫,他们唯一知道的只有忠心,甚至被剥夺了其他的感情,可是他们却能清楚的知道裴傲对伊夏沫的感情,即使当初在裴王府,王爷常常深夜站在北苑外,看着北苑失神。 后来,王爷半夜处理公文时,有时会失神,那个模样,让暗中守护的暗卫知道,他们的王爷肯定是在思念王妃,王爷虽然很冷酷,可是对王妃的一切,他们这些暗卫却是看得真切。 “裴傲应该能猜到这一切,他没有阻止,说明他已经有了部署。”看着急切的暗卫,伊夏沫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愕然着,不曾想伊夏沫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暗卫脸色尴尬的变了变,才恍然大悟,自己果真是太急躁了,竟然忘记了王爷怎么可能放任这么大的事情发生而不知道呢。 嘿嘿的傻笑两声,暗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愧疚的看了一眼伊夏沫,“王妃,是属下逾越了,还是王妃了解王爷。”难怪王爷对王妃如此的用心,王爷和王妃真的很般配。 半个时辰后,三千担粮食都搬运出来了,裴九幽关了皇仓的机关,再将浮土和岩石搬到了远处,一切看起来就如同最普通的山壁一般,根本看不出来这里面竟然是皇仓的入口。 “皇仓所在地乃是最机密的国事,按照规矩,这颗药丸你们服下,每半年,我会派人将下半年的解药送给你们,当然了,如果你们有任何人泄露出这个秘密,不要怪我翻脸无情。”裴九幽冷声的开口,快速的将手里的瓷瓶丢向了旁边的亲信,即使这些人都是他亲信,也绝对不可能泄露出皇仓的秘密,可是为了防止王爷,裴九幽还是做了最谨慎的打算。 “小王爷,趁王爷没有发现,还是将粮食送回仓里吧,音家的人死不足惜,不值得小王爷如此冒险。”音四平看着那一车车装好的粮食,面色坚定的看向裴九幽,怎么能为了音家的几口人,而白白丢失了这么多的粮食。 “音大人,当年二哥将皇仓交给你管,就是信任你,知道你忠心,如今你为了苍紫王朝大义灭亲,舍弃自己的家人,我们裴氏皇族也不能如此无情,让音大人这么牺牲。”裴九幽拍了拍音四平的肩膀,看着手下的亲信都吞服了药丸,这才快速的命令启程,向着交换地赶了去。 等所有人都走远了,伊夏沫这才起身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向着山林深处走了过去,远远地,大雨里,木屋依旧清晰可见,一瞬间,伊夏沫似乎回到了当初和毕少白在木屋里的一切,那么平静的生活,那么的安定而满足。 一夜就在木屋里度过了,第二天难得的好晴天,伊夏沫看着屋子外的阳光,三月的山林里飘散着陈天的气息,阵阵的桃花香从不远处飘了过来,让人不由得感觉到耳目一新。 自己该回去了,姐姐还在等着她回去,伊夏沫竞竞的看着站在身后的木屋,阳光从树林里照射进来,疏密里,一切显得那么的平静而祥和。 掌心里漠然的握住了匕首,曾经杀过无数的人,这一次,只要她将匕首深深的扎进心脏中,她就会回到现代,再也不用理会苍紫王朝的一切,南柯一梦,或许这真的只是她陷入昏迷里的一场梦,梦醒了,她就会回到现代。 静静地站在初晨的阳光下,苍紫王朝的一幕一幕都浮现在了眼前,伊夏沫记得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人肉贩子给关押在屋子里,到见到毕少白,被凤修带回了右丞相府,然后到了裴王妃,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事情都如同过眼云烟的在眼前浮现而过。 “王妃,出事了。”就在伊夏沫要将匕首插入胸口的前一秒,守卫在暗中的暗卫快速的闪身出来,面色凝重,“王妃,随意居出事了。” “怎么了?”匕首再次收了起来,伊夏沫回头看向低头回禀的暗卫,随意居出事了?究竟是谁出事了? “昨晚王爷就知道了小王爷私自用三千担粮食将音大人的家眷换了回来,王爷震怒,和小王爷发生了冲突,毕将军不知道为什了也掺和进来,最后王爷将小王爷和毕将军关进了大牢,混乱里,王爷被毕将军一掌击中,受了内伤。”暗卫快速的将收到的消息回禀给了伊夏沫,受了内伤,王爷竟然还熬夜忙碌公务。 太守府大牢,阴暗的地牢潮湿而森冷,坐在草堆上,裴九幽懒懒的看向一旁同样被关押进来的毕少白,自嘲一笑:“想当初我们是不合,这会倒是患难与共了。” “不要将本将军和你这个风流王爷相提并论。”不屑的瞪了一眼笑的欠揍的裴九幽,毕少白靠着冰冷的墙壁,“也只有你蠢人,会用三千担粮食换六条人命,你可知道在边关,这三千担粮食可以让士兵吃上整整一个月。” “喂,毕少白,你不认同我的做法,那你干嘛也掺和进来,你那一掌可是让我二哥吐血了。”站起身来,裴九幽一拳头打上了毕少白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盯着他轻狂的脸庞,说起来,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毕少白会掺和进来。 “本将军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吗?”冷斥一声,毕少白闭上眼睛休息着,他怎么能告诉裴九幽,他不过是嫉妒裴王爷,结果一时怒火攻心,就这样掺和的打成一团了。 “以前你只会为了小沫儿这么冲动,不过你这么一变化,连我都傻了,或许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究竟是真的喜欢小沫儿,还是为了追查楼主才接近她。”伸直了四肢,看了一眼污垢脏乱的牢房,裴九幽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不管如何,总算是将音大人的家人给揪出来了,就算是被二哥关也是值得的。 随意居,等伊夏沫从凹凸山赶回城里,已经是日落时分,而裴傲却已经离开了随意居,去岷江岸边开始修建水库的开工动土。 “小沫儿,不管如何,这次你可要帮我,二哥这次是真的怒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可就惨了。”当伊夏沫再匆忙的从随意居赶到了太守府,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裴九幽敲打着碗里的白饭和萝卜,对着看望的伊夏沫惨兮兮的哀嚎着。 “活该。”看着安然无恙的裴九幽和毕少白,伊夏沫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如今看着只有裴傲自己受伤了,他们两个都没事。 “小沫儿,难道你也认为二哥做得对?”惊诧着,裴九幽愣愣的开口,不相信的目光看向站在牢门前的伊夏沫,“为了三千担粮食,就放弃音家的九条人命,你也认为二哥做得对?” 如果是自己,伊夏沫知道她会做出同样的事情,人命曾经是她最不在乎的东西,除了自己,除了姐姐,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可是如今,她似乎有些的软化。 “天哪,小沫儿你被二哥给带坏了。”哇哇的叫着,裴九幽不依不饶的拉着伊夏沫的手,目光一转,诡异的笑着,谄媚的开口道:“小沫儿,就算我做错了,如今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帮我和二哥求情,二哥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让他将我放出来吧,这牢房里的饭真的不是人吃的。” 毕少白盯着裴九幽那放肆的手,浓眉紧皱着,尤其当听到裴九幽口中那句“二哥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一个莫名其妙的怒火更是蹭的一下燃烧起来,让原本就不悦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的阴郁。 看了一眼毕少白,伊夏沫抽回被裴九幽紧紧抓住的手转身向外面走了过去,漠然的转身向着牢房外走了去,丝毫不理会背后裴九幽那可怜无比的惨叫声。 刚一出牢门,伊夏沫却见音四平带着音夫人和其余音家的人正跪在地上,“王妃,属下请你求王爷开恩,要关就关属下,这事和小王爷还有毕将军无关。”音四平低声的开口,一手紧紧地抓住了音夫人的手,能救回家人固然好,可是损失了三千担的粮食不说,还连累了小王爷和毕将军。 “王妃,我死不足惜,可是如今粮食已经被那些歹人给带走了,还请王妃求情,不要怪罪小王爷和毕将军。”音夫人嗓音依旧清脆如昔,可是痛失爱子之后的她,短短两天却苍老了许多,眉宇之间有着掩盖不了的疲惫和劳累。 “我知道了。”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伊夏沫点了点头,向着外面继续走了去,等回到随意居,已经是天色暗黑。 “去看那两个莽撞蠢男人了?”随意居门口,杨柳悠哉哉的开口,美艳的脸上带着嘲笑,看起来有些的幸灾乐祸,当然了,这几天一出门,就被毕少白的人跟踪着,虽然要杀了他们很简单,可是裴傲居然给她放了话,如果敢乱杀人,就铲平了她的五楼。 虽然杨柳是不怕裴傲,可是裴氏皇族的人还是不容小觑的,为了以后五楼的安生,她也只好尽量甩掉后面的那些尾巴,不过现在终于算是清净了。 “不用担心,裴王爷也只是一时气急,才会将小王爷和毕将军关押进天牢的。”凤修吻合的嗓音亲切的响起,如水的目光清冽而纯洁,带着一贯的包容和温暖,“快进来,就等你吃饭。”: “嗯。”跟随着凤修和杨柳身后,伊夏沫还在思考要不要立刻就回到现代,还是等丰阳城的事情完结了,终究,苍紫王朝的这些人还是让她有些羁绊。 “夏沫,你觉得裴王爷这次做错了吗?”饭桌上,看着有些恍惚失神的伊夏沫,凤修温和一笑,轻声的开口询问。 “三千担粮食就换回了六条人命,裴九幽这个蠢人。”杨柳倒是率先接过话来,嘲讽的冷笑一声,幸好裴傲将裴九幽这个蠢人给关进了牢房里,否则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五楼居然出了这么感情用事的楼主,只怕里灭亡的日子也不远了。 “那如果今天要换的是夏沫呢?”听着杨柳那不屑的冷哼声,凤修优雅的一笑,将问题再次丢给了杨柳,这个五楼的楼主果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如果是夏沫,裴傲敢不换,我烧了他的粮仓。”对于自己的人是百分百的维护,杨柳美目一冷,狠声的丢下话,不过转念一想,“不过这个假设是不会成立的,有我在,她不会出事,就算出事了,裴傲也会将她完好无损的给救回来的。” 虽然痛恨天下的男人,尤其是裴氏皇族的男人,可是杨柳对裴傲还是有些的信任的,这个狐狸般奸诈阴险的男人,是非常的护短,虽然他曾经也很混蛋过,害的夏沫受了不少苦,不过综合看来,还算是可以信任的一个,至少比裴九幽那个只会游戏人间的浪荡子要好。 伊夏沫抬眼看向维护自己的杨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她就真的解脱了,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安全,也不用理会她不愿理会的事情,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奔波。 夜色渐渐的深沉了,可是依旧没有等到裴傲回来,伊夏沫连开口为裴九幽和毕少白求情的机会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目光悠然的看着天际,视线平静而淡漠,似乎可以看见人世间的尽头。 原本准备回屋子休息,可是经过院子时,看见庭院里坐着的伊夏沫,杨柳脚步一顿,怔怔的看着面容平静的伊夏沫,月光惨白的洒落在她的身上,安静里,她的脸庞看起来那么的白亮而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天地之中一般。 一瞬间,杨柳的脸色惨变着,这样的伊夏沫,让她想起连烟,那个时侯,在知道裴梓阳是苍紫王朝的皇帝,甚至还立了范琼为皇后后,连烟也是这样平静的看着夜空。 “怎么了?”察觉到了杨柳的不对劲的脸色,伊夏沫不解的低问,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杨柳的脸色如此的慌乱,似乎很害怕什么一般。 “没事。”猛的回过神来,杨柳甩了甩头快速的走了过来,可是视线依旧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平静的有些骇人的伊夏沫,“你在想什么?”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清净许多,可以不用再理会我,可以过你以前的日子。”幽幽的开口,伊夏沫静静地看着苍穹里的月亮,姐姐一定还在不眠不休的努力,还在等着她回去,她怎么能一直徘徊在苍紫王朝。 “你胡说什么?”殃殃一声尖锐的怒斥,猛的站起身来,视线狠狠地盯着伊夏沫,为什么会这样?当年,连烟也是这样和她说着,“杨柳,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清净许多,可以不用再理会我,不用再跟在我身后保护我,不会为了我生气,为了我忙碌,你可以过你以前的清净日子。” |派派小说论坛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第一百一十章 活埋裴傲 连烟那个聪慧而开朗的女人,不但是经商的高手,更将五楼打理的非常好,五楼的情报为她的连氏商铺提供了最快捷的信息,而连氏商铺的银两也冲进了五楼,一方面扩大五楼的势力,杀手部的人保护着连氏的生意不被居心叵测的人呢搞鬼,情报部积极搜寻她需要的一切讯息。 可是这样一个传奇一般的女人却还是被一个情字毁了,甚至想到了死,杨柳脸色骇白的冷变着,一手紧紧的抓住伊夏沫的胳膊,甚至忘记了收起力道,“我领了你娘的命令保护你的安全,不要和我说些有的没的废话,你钥匙敢寻死,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拿你身边的人开刀,不管是毕少白,还是裴傲,或者凤修,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伊夏沫呆滞的看着怒容满面的杨柳,艳丽如花的脸上此刻却染上了血腥的肃杀,她不是开玩笑的,她是真的准备这么做,如果自己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突然的想起当时裴傲也是和杨柳如出一辙的脸庞,伊夏沫不解的摇着头,“为什么呢?你不是嫌我很麻烦吗?” 而裴傲也是异常的仇视她,否则在裴王府的时候,她不会受了那么多的苦,更不用说在天牢里被范琼和范鹰酷刑,可是为什么他们突然改变了。 “嫌弃你是我的事,你只要记得给我好好的活着!”是啊,一开始她是嫌弃这个冷冰冰的关押在冷宫里的公主,可是她是连烟的女儿,杨柳也认了,可是如今,却竟然舍不得她受伤害。 或许她和连烟的性格不一样,可是常常,她们身上会流出一股莫名的气息,让她感觉到慌乱,似乎她们与这里的一切都是格格不入,随时要永远的离开一般,连烟总是笑着面对一切,可是那笑容却是那么的荒芙而空洞,似乎她的心遗留在其他的地方。 而她总是冰冷的面对着四周,如同一切都和她五关,那样的冷眼看着一切的眼神,常常让杨柳感觉到了疑惑,在她身上,她似乎又看见了连烟。 “裴傲回来了,不要以为他是苍紫王朝的王爷我就不敢动他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拼尽了五楼的势力,我也会毁了裴傲。”怒火满面的看了一眼裴傲,杨柳狠历的丢下警告的话,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而被杨柳那临走时血腥的眼神盯的一愣的裴傲,不解的看着已经远离的杨柳,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伊夏沫,沉声道:“我得罪她了?” “你的伤没事吧。”摇了摇头,伊夏沫看着踏着夜色而来的裴傲,依旧是他一贯穿的黑色锦袍,金色的滚边在黑色的布料上淡淡的勾勒出金色的花形,衬托着他异常欣长的身材,冷峻的面容,深邃不见底的眼神,常年紧抿的唇将整个人都显得冷傲犀利,无形里散发出迫人的强势气息。 “本王听暗卫说你可是先回随意居,然后才去天牢的。”听到暗卫回报是,裴傲不得不说那一瞬间心头是雀跃的高兴,她首先关心的是他,然后才是被关押在太守府牢房里的毕少白。 “随意居近些。”不明白的看着裴傲异常高兴的脸庞,伊夏沫一盆冷水直接的浇了下来,从凹凸山回来的线路和随意居是在笔直的一条线路上,她自然是先会这里,而且她知道他绝对真的难为毕少白和裴九幽,所以倒也不是那么担心他们的安全。 笑容有些的僵硬,裴傲呆呆的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傻乐了一晚上,从山里回来第一个到达的就是随意居,而他竟然以为她是关心自己才会先回随意居。 黑暗里,看着石化的裴傲,暗卫们不由的憋气了笑意,王爷英明一世,竟然犯了这样最低级的错误。 “不准笑。”异常好的耳力让裴傲听见黑暗里的那一声压抑的笑声,峻脸一冷,冷声的警告着,尴尬下,一手抓着伊夏沫的手快速的向着屋子里走了去。 噗嗤一声,不知道是谁先笑起来,四周竟然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笑声,虽然压抑着,不敢笑的那么张扬,可是在黑暗而安静的夜里,还是清晰可闻。 无奈的关上门,也懒得去理会院子里偷笑的暗卫,裴傲疲惫的靠在床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伊夏沫,“看在本王这么累的份上,帮我弄些吃的吧。” “你到现在没有吃饭?”错愕着,看着裴傲那疲惫的脸色,伊夏沫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后,捧着一碗面条走进了屋子里,这才发现裴傲却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呼吸有些的粗重,看起来很疲惫。 不得已的将手里的汤碗放到了桌子上,看着靠着床头就睡着的裴傲,伊夏沫漠然的看了一眼,最终决定还是不叫醒他。抓起床上的被子盖在了裴傲的身上。 “王妃,其实........”在伊夏沫端着汤碗走出来时,暗中的暗卫不由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屋子里因为十多日的疲惫最终睡着的裴傲,不由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明显的感觉到暗卫要说什么,伊夏沫关上门看向眼前的暗卫,他们都是统一的黑色素衣,冷木着一张普通的几乎会错认的脸庞,甚至连声音都是一摸一样的低沉,可是伊夏沫感觉到,对于裴傲,这些暗卫却是百分百的忠诚。 “属下跟随在王爷身边去了岷江上游,修建水库进行的还顺利,可是那谢百姓,衙役,甚至阿特族的人都在刻意刁难王爷。”顾不得许多,暗卫低声继续的开口,“他们在王爷的饭盒里加了沙土,给王爷搭建的帐篷里倒了冷水,虽然没有任何人会施缓水库的进度,可是却都在刻意的刁难王爷。“ 所以那些人只针对裴傲一人,他们不会不建造水库,可是却独独针对裴傲一人,伊夏沫看着脸色难堪而黯沉的暗卫,明白他是心疼裴傲的遭遇,“裴傲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王爷不准属下插手,只说不要延缓了工程进度,其他就随便。”暗卫难过的开口,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王爷才会到现在都没有吃,除了水部的官员,差不多所有参与修建水库的人都对王爷有着敌意。 “他们是因为音大人的事情。”明白的开口,伊夏沫看向身后紧闭的门,他一心为了朝廷,为了岷江两岸的百姓,却还遭遇到这些对待。 “是,可是王爷自然有王爷的用意,可惜那些人根本不明白,所以才会如此的刁难王爷,而王爷因为汛期已到,根本就放任他们在暗中高鬼。”暗卫目光恳切的看向一旁的伊夏沫,“王妃,如果可能,能不能请王妃明日陪着王爷一起去江边。” 王爷不听他们这些暗卫的话,也不准他们现身,殷护卫又回了皇城,小王爷对王爷又有诸多的怨言,所以这个时候能劝王爷,能照顾王爷的也只有王妃了。 “我知道了。每日你们派一个人将饭菜都送到江边,就说是我吃不惯那里的饭菜。”伊夏沫点头应许下来,看了一眼手里一口没吃的面条,向着厨房走了过去。 第二天,默默的在江岸边看着不远处修建水库的工地,伊夏沫终于明白为什么暗卫会向自己求援,不知道说是丰阳城的百姓太过迂腐,如果裴傲一怒下来,杀了他们也不为过,可是他却还是放任着四周人的冷言冷语,甚至不去看他们暗中的小动作。 原本水壶里的水在裴傲转身去帐篷里看图纸的时候被人换成了挖水库里的浑浊泥水,中午的饭菜依旧是不能吃。虽然没有放沙土,可是饭菜里却加了太多的盐巴,咸的不能入口,而帐篷里的棉被湿答答的可以滴出水来。 “王爷,这些刁民太过分了,下官立刻去将暗中搞鬼的人严惩。”随行的水部官员看不下去的怒吼,他们受黛音大人是一回事,可是用三千担粮食换去六条人命,不要说王爷不同意,就死音大人自己也不会同意的,三千担粮食可以救济多少人。 而如今,小王爷也背着王爷将音大人的家人就出来了,可是这些百姓,还有衙役,不但不知道感恩,甚至处处刁难王爷。 “算了,如今汛期就要到了,还是修建水库为重,激怒了民愤,到时候耽误的只是水库的进展,更不用说已经损失了三千担粮食,如果再次爆发水患,岷江两岸只怕要暴乱了。”对这义愤填膺的官员摇头阻止,裴傲推开咸的不能吃的饭菜,转而拿过一旁的地图,再次专注的处理需要处理的事务。 “王爷,你吃下官的吧,早上你已经没有吃了。”低叹一声,王爷处处为了岷江两岸的百姓着想,可是那些人却只记得裴王爷不愿意用三千担粮食换去音大人家眷的事情,处处刁难,目光狭隘的不知道分析。 “不用,本王晚上回去吃是一样。”裴傲摆摆手,专注的看着今天工程需要的材料,安排人员,峻冷的脸庞在灰暗的帐篷里却显得格外的明亮,这个男人,自己一个人,撑起了整个苍紫王朝的国事。 默默的收回目光,伊夏沫转身向着暗中走了过去,等待的暗卫已经快速的走了过来。另一人擒拿住了在裴傲饭菜里放盐巴的凶手,伊夏沫还记得他的年轻的脸庞,正是阿特族长的孙子,拉玛力。 “放开我。”愤怒的扭动着身体,可是身后的暗卫的双手却如同挣脱不开的铁掌一般,紧紧的抓住拉玛力的双手,不给他一丝挣脱的余地。 “放开她,为什么?”异常简单的问话,伊夏沫冰冷冷的目光看向得到了自己的拉玛力,裴傲是在给他们修建水库,是给他们一个人安稳的生活,为什么不懂呢? “哼,那个冷血王爷,活该如此!”拉玛力不屑的冷哼这,看了一眼脸色阴沉下的暗卫,依旧是一脸的轻蔑,音大人为了丰阳城做了那么多,这个冷血王爷竟然见死不救,害死了小公子和老妇人,他活该如此。 “他若动手,整个阿特族不会有一个人生还。”依旧是冰冷冷的语调,伊夏沫视线锐利的盯着拉玛力苍白变化的年轻脸庞,冷然的面容里有着认真和严肃,“他甚至可以悄然无息得灭了阿特族,让你们所有的族人在一夜之间消失。” “你胡说,皇上不会放任他胡来的音大人更不可能放任他杀人的,我们阿特族的勇士也不是好欺负的。”拉玛力强撑起气势低吼着,叛逆的脸上满是不相信,可是却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勇士?”伊夏沫视线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拉玛力,忽然脚步一个后退,“他教了我半个月的功夫,因为要处理岷江的水患,他已经没有时间教我,如果你能打赢我,我会承认你勇士的称号,也不会理会你再做什么。可是如果你输了。从此之后,你包括你所有的族人,不准有任何的叛逆。” “好,你们说话可要算数。”拉玛力一把降垂下的辫子盘到了脑海,炯亮的目光看了一眼随意站立的伊夏沫,随后突然的发起了攻击。 身影一闪,伊夏沫脚步快速移动的同时,一手借势抓住了拉玛力攻击过来的长臂,弯腰,躬身,用力,砰的一声,拉玛力强壮的身体砰的一声被摔在了地上,速度快的让一旁的两个暗卫也错愕的一愣,王妃好快的速度。 “再来。”一把擦去脸上的灰尘,拉玛力不死心的再次开口,如同出山的猛虎一般,向着伊夏沫再次疯狂的扑了过来。 纯粹是力量的较量,伊夏沫身影依旧飞快的躲闪着,攻击总是出其不意,招式更是新奇的是暗卫从没有见过,明明王妃那么瘦弱,可是每一次却都能将强壮的拉玛力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输了,记得你的承诺。”最后一次,伊夏沫却没有躲闪,而是在拉玛力攻上来的同时,清瘦的身影宛如疾风般快速的迎了过去,抬手,侧身,右手没有出鞘的匕首却已经狠狠的架在了拉玛力的脖子上。 “你!”愤怒着,却亦是无可奈何,拉玛力粗重的喘息着,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王妃的对手,清白交错的脸上闪过无奈和气愤,“好,我会遵守我的承诺。” 看着拉玛力不甘心的走远的身影,伊夏沫收起匕首,突然开头道:“你要记住,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水库修建会因此延误,汛期一到,受苦的是谁?” 拉玛力原本不甘的背影猛的怔住,似乎这才明白过来,随后大步向着远处走了过去,是啊,如果那个冷血王爷真的除了什么事,到时候遭殃受苦的还是他们阿特族,如果三年前就有了水库,爹和娘就不会在洪水侵袭时,为了救人而溺死在洪水里。 “王妃,饭菜要凉掉了。”两个暗卫欣喜的对望一眼,将手里的食盒递了过来,幸好他们找来王妃,如今看来阿特族的事情是解除了,只剩下那谢丰阳城的百姓还有太守府的衙役了。 帐篷里,裴傲低声的刻着,胸口有着隐隐的痛,毕少白那一掌打的不轻,而他已经忙的没有睡觉的时间,更不用说细心的调养内伤了,也只能等到忙过这段时间再说。 仔细的看着悬挂的水利地图,随着身后的脚步声响起,阵阵的饭香也弥漫过来。裴傲一愣,不解的回头看了过去,却见帐篷门口,伊夏沫正提着食盒走了过来,将热腾腾的饭菜摆放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来了?”说是惊喜,用惊吓或者更确切,裴傲不解的看着一旁的伊夏沫,他从没与想过她竟然会来江边看望他,甚至带了饭菜,看来肯定是那些暗卫对她说了什么。 “吃饭,我也饿了。”平静的开口,伊夏沫为裴傲盛了饭,看了一眼简陋的帐篷,能堆积的地方都堆放了书籍和资料,四周悬挂的都是各个江段的图纸,两岸的地形,村庄镇子。 心情打好,可是裴傲知道不是因为眼前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而是因为她这份心意,她一贯总是冷淡淡的一个人,可是如今,她会给他送饭,这样就足够了。 安静而祥和的气息弥漫在帐篷里,三月的天气就如同娃娃脸一般,早上还算是个晴天,昨夜甚至有着月亮,可是这会却又雷声轰鸣,乌云堆积的掩盖了天际的光亮,大地在瞬间被阴暗覆盖着,风声呼呼的刮着,不时的,闪电伴随着雷声在天际爆炸开来。 “王爷,要下雨了,闸门的木架只怕搭建不急了。”顶着狂风,水部的官员快速的跑进了帐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伊夏沫,错愕的楞了一下,随即向着裴傲焦急的回禀着。 放下手里的碗筷,裴傲快速的向着一旁的地形图走了过去,闸门的木架是整个水库里最关键的一道环节,支撑着闸门的开光闭合,搭建了一半的木架有一部分还在黏土里,如果不一鼓作气的完工,被大雨一冲刷,黏土失去作用,整个闸门的木架就要重新搭建。 “传令下去,将所有的人都调集到闸门来,一定要在大雨前将木架搭建好。”顾不得只吃了两三口的饭菜,裴傲快速的向着帐篷外走了过去,猛地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一旁的伊夏沫,不由的走了过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要下暴雨了,你快回随意居去,晚上不用等本王回来了。” “嗯。”点了点头,伊夏沫话音刚落下,却见裴傲已经火急火燎的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之间就消失在了猎猎的大风里。 噼里啪啦的大雨密集的下着,急先恐后这。刹那之间,外面就是大雨倾盆着,在江边,更容易听见那哗啦啦的水声,水患无情,如果水库修建好了,岷江两岸的百姓就会从此免受水灾这苦。 大雨里,裴傲一身蓑衣却根本阻挡不了暴雨,斗笠下,快速的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闸门的一切。 “王爷,雨势太大,王爷你先回帐篷吧。”一旁的官员快速的对着裴傲喊着,这么大的雨,闸门搭建不好,只怕整个工程都会被拖延。 “够了,等闸门搭建好了再说。”冷演开口,挥退了劝说的官员,裴傲快速的指挥着眼前的所有的进度。 “王爷,搬运木头的人不见了!”顶着大雨,一个官员快速的跑了过来。面带着焦急,“这原本是阿特族负责的,可是这会却找不到人。”阿特族的人都有着一股蛮力,所以这些一根根粗壮的木头更需要他们帮忙搬运,而阿特族的人竟然在这个最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了。 神色一凛然,视线快速的扫了一眼,打桩的原木一根根一但高大而且粗重,一般人抬都抬不动,而眼前所有人都忙碌在搭建木架上,根本抽不出多余的人再去搬运木头。 “本王过去。”手一挥,刹那,十多个暗卫从暗中快速的闪身过来,跟着裴傲向着堆积木头的工地疾步而去。 大雨里哗啦啦的下着,不时的有闪电如同火蛇一般划破天际,十多个暗卫和普通的百姓组成一队,快速的抬着粗重的木头向着闸门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来得及离开江岸边,大雨就已经下了,伊夏沫撑着伞,远远的看着忙碌的工地,如果在现代,挖土机,堆土机,起重机,就可以处理一切了,可是这里,却有着几百人不停的忙碌在雨里,只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不被水患侵袭。 “大人,朱家口段决堤了。”一匹快马飞奔的冲破雨帘,向着又回到了闸门的裴傲狂奔而来,马背上的官员一面寻找这裴傲的身影,一面高喊着,“大人,朱家口段决堤了。” “什么?我儿子还睡在家里。”听到官员的训报,一个正木钉的中年男人慌乱的喊着,手一松,最高层的粗壮木头歪斜下来,轰的一声向着下面坠落下来。 “木架坍塌了!”随着粗壮木头的坠落,下面几层的木头都被砸中,整个搭建起来的木架一角快速的倒塌着。 “该死!”听到背后的声音,裴傲快速的回过头,身影不顾一切的飞快的掠了过去,沉声怒喝着,“不许慌!快走!” “王爷。”杂乱声伴随着叫喊声嘈杂的响在一起,木架前的人逃命的向着四周冲了出去,裴傲一手用力的城主最下面的木架,让在最下层浇灌黏土的人呢快速的逃了出来。 “王爷!”搬运木头的暗卫惊恐的大喊着,手一松,向着闸门的方向飞奔而去,可是还没有搭建好的木架根本没有时间加固,等上层的木头坠落时,整个木架散了架。 轰的一声,天边一道响雷炸响,大雨在狂风里肆虐着,木架的左边一角完全的坍塌下来,原本站在下层支撑住的人此刻却被倒塌的木头完全的覆盖了。 “王爷!”暗卫们低吼着,奋不顾身的向着闸口掠了过去,赤红了眼眶,泪水和着雨水在一张张悲痛的脸上展露着。 水库四周的百姓一个个的如同被钉住了一般,他们呢口里最不屑的冷血王爷,竟然为了救他们而被木头和黏土给掩埋了。 伞不知道合适被大风给吹走了。暴雨哗啦的打在了身上,意识快速的清醒过来,伊夏沫呆呆的看着不远处混乱的一团,她学过各种的知识,她学过无数杀人的办法,可是她从没有学过如何去营救,在没有任何现在器械的情况下,如何从堆积如山的木头和土堆里将一个人找到就出来。 裴傲!那个总是冷酷着一张脸庞,那个总是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男人,伊夏沫感觉心痛了一下,看着疯一般抢救的暗卫,想着他那冷厉的脸庞上偶然闪过一丝的笑意,一股疼痛慢慢的从胸口蔓延开来,来得太快,让她甚至有些的措手不及。 她以为她从不会在乎裴傲的生死,她以为她只在乎毕少白,只在乎凤修,甚至在乎圆儿,在乎音夫人,可是她从没有在乎过裴傲,她太强大,太强势,他根本就是一个强者,不需要任何人去担心去保护,可是此刻...... |派派小说论坛花開。若相惜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安全脱险 看着因为暗卫搬运木头而摇摇欲坠的整个闸口木架,伊夏沫深呼吸着,快速的跑了过去,对着忙碌的暗卫冷声的开口,“住手!” 突然的声音让暗卫错愕的一怔,不解的看向大雨里一身湿透的伊夏沫,王妃刚刚说什么?王爷如今还被埋在最下面。 “那边的人将木架加固,不能发生第二次坍塌。”伊夏沫快速的看了一眼诺大的闸口快速的命令着,“所以暗卫和余下的人将木头向着同一个方向搬过去,谁看清楚了倒塌时裴傲站在哪里?” 他不会出事的,他不会丢下苍紫王朝,不会丢下他的百姓和臣民,不会丢下年幼的小皇帝,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不可能这样就离开的。 在伊夏沫有条不紊的处理下,余下的木架已经快速的加挂稳定住,不会发生第二次的倒塌,而木头也都被暗卫和剩下的百姓给搬离开了,可是,看着大雨下倒塌的地方,黏土很砖块堆积在了一起,上百多个平方的塌方,不要说一个人,就算一辆车在里面,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找出来。 “王妃。”暗卫们看着眼前一亩多的塌方,木头虽然被搬走了,可是修建闸门的黏土,墙壁都倒塌了,除了顺着雨水留下的黄泥土,根本无法找起。 “让我想想。”深呼吸着,命令着自己冷静下来,伊夏沫按照之前暗卫大致猜测的裴傲所站的地方,快速的看着四周,裴傲不会任→自己被塌方掩埋,他会寻找最安全的地方。 大雨不停的下着,电闪雷鸣的恶劣天气绞割着每个人的心,伊夏沫思虑着,她记得闸门的最下面是石块铺砌的地基,蔓延一共有几百米,然后两侧开始用砖块和粘土修建墙壁,最上层才是木架。 青石块!看着不远处散落的石块碎片,伊夏沫想起了现代爆炸里的逃生。如果时间来不及让她逃出去,乱跑只会让自己在爆炸里被强大的气流伤到,或者被爆炸后倒塌的屋檐墙壁砸死,所以她会选择一个远离爆炸点的角落,用微型的起爆弹在地上快速的炸出一个坑,整个人会躲进坑里,将炸碎的墙壁碎石盖在洞口,将被爆炸冲击的危险减少到最低。 让所有的暗卫顺着闸口的墙壁开始挖起,伊夏沫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裴傲,可是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即使他没有被砸死,也会因为窒息而死。 大雨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留的趋势,水部的官员已经被伊夏沫派去处理朱家口的决堤,天气渐渐的黯沉下来,四周已经黑的看不见了。只能凭借着暗卫易于常人的视力在黑暗里挖掘寻找。 “王妃,找到了。”一声兴奋的喊叫声响起,暗卫们喜悦的喊着,快速的加快了手里的开挖的速度,裴傲在最短的时间里选择了最安全的方法,他用内力击碎了砖块堆积的墙壁,在坍塌的瞬间,窝进了墙壁的坑里,逃脱了被黏土给活埋窒息的危险,而且整个人面朝着墙壁里的凹陷处,只让他的背受了重创。 脸因为埋在了脸面,虽然被碎石给划破了,留下了几条斑驳的血痕,可是石头的缝隙里还残余着空气,再加上抢救及时,伊夏沫只让人从闸口的墙壁处开挖,而不是将那山一般的塌方挖掉,所以裴傲整个人只是昏迷了。却没有生命危险。 随意居,裴傲被塌方砸伤昏迷惊动了整个随意居的人,“这样都死不了,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听到消息时心头一惊,可是看着昏迷的裴傲并没有生命危险,杨柳懒洋洋的开口,打了个哈欠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去,希望还可以补个好眠。 “夏沫,你没事吧。”大夫正在内室给裴傲诊治,凤修一脸几日的高烧终于退了,只是还不时的会咳嗽。 “我没事。”回答着,伊夏沫担忧的目光从内室转向了一旁的凤修,“你身体还没好,这里我在就可以了。” “好吧,有事让人来叫我。”凤修静静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在大夫诊治的时候,她甚至想不起来去换掉一身湿透的衣服,而且,她对裴王爷总是冷淡淡的无所谓,可是此刻,凤修却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担心。 “王妃,王爷没事,只是背部的伤口需要好好护理。”大夫叹息一声,不幸中的大幸,除了脸色的划伤和背后的砸伤,手脚都没事,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裴傲那青紫一片甚至破了皮的后背,饶是伊夏沫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被砸伤的后背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都是青紫一片,如同那熟透的茄子一般,青紫交错在一起,有的地方红肿着,有的地方被砸破了,是惨不忍睹的一片。 “我来吧。”接过大夫手里的药,伊夏沫动作轻柔的给裴傲上着药,原本总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此刻却虚弱的昏迷在床上。 半夜,裴傲是在饥饿了醒了过来。身体刚一动,后背立刻传来一阵剧痛,痛楚之下,裴傲这才想起在闸口的一幕,坍塌的瞬间,他聚集起内力,真气将闸口的墙壁震出一个缺口,然后电光火石间,他整个人扑进了墙壁的凹陷里。然后背后一阵剧痛,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那一瞬间,他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以为自己会死,即使不被砸死,也会被闷死,可是却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裴傲这才发现自己回到了随意居,这是夏沫的房间,是她救了自己吗?疑惑着,裴傲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后背的骨头痛的根本起不了身体。 “大夫说三天之内你不能起床。”听着内室的声响,伊夏沫清幽幽的嗓音从外面响来起来,在裴傲疑惑片刻后,伊夏沫却已经捧着热粥走进了屋子里。 “这样本王倒是不习惯了。”看着伊夏沫将一直在炉子上熬的稀粥端了过来,一面将被自己动掉的被子重新盖上到了背上,裴傲懒懒的开口,她这是关心自己吗? “没死是你命大。”看着他苏醒过来,伊夏沫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事,大夫也说了没事,可是伊夏沫却还是悬着心,直到此刻听着他低沉的声音,伊夏沫明白他真的没事。 “一夜没睡?”粥正热着,而且一醒来她就知道了,裴傲总喜欢紧抿的唇此刻微微上扬,看着搅拌着热粥让它冷掉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柔和的可以漾出水花来。 “自己吃还是......”伊夏沫话还没有说完,裴傲却已经接过她的话,“你喂。” 看了一眼笑的有些傻兮兮的裴傲,伊夏沫不解的挖着粥送到他扣口中,第一次看见有人受伤了。却像是中了彩票一般高兴,甚至整个人都轻松下来,连说话都能感觉到笑意。 多久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了?裴傲动容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伊夏沫,在皇宫里这么多年,父皇忙碌着国事,根本没有时间来照顾他,宫里的太监宫女对他这个儿皇子总是毕恭毕敬,甚至不敢多说一个字,唯一的改变是九幽出色之后,这个生性顽劣的皇弟让裴傲第一次感觉到了平常人家的温情。 可惜先天就已经形成的冷酷性格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直到那一年,在江南,遇见了情儿,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的笑容那么的温暖,一举一动之间都有着说不出来的风情,她温柔的理解着他的冷漠,理解他的寡情,她如同一缕春风般,无时无刻的照顾着他,而柔弱的情儿更是将他看做天,看做地,而她是在他羽翼下庇护的小鸟儿。 可是因为国事,裴傲不得不停留在皇城,等他将皇兄推上了皇位,再去找情儿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晚了,她失踪了,如同云烟一般从江南消失了,楚家人已经急疯了,没有人知道楚情去了哪里。 直到裴傲派出了所有的暗卫,整整找了半个月,这才找到了蛛丝马迹。可是等裴傲赶到大燕朝时,短短两个月不见,她变了,不再是那么温柔如水,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那双眼盈盈水光的眼睛里却是仇恨,最终她用激烈的方式让裴傲一辈子无法忘记,她当着他的面自尽跳入了悬崖,整个山巅里,都回荡着临死前,情儿那空洞的大笑声,冷冷的,尖锐着,似乎在诉说天地之间的不公平。 “裴傲?”喂完了一碗粥,刚要收回手,却见裴傲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伊夏沫疑惑的看了过去,不明所以看向神色莫名的他。 “答应我永远不要做傻事。”五指收紧,握住伊夏沫的手,裴傲恳切的开口,褪去了往日的峻冷孤傲,此刻的他,神色柔和,语调轻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不可能。”想起现代的伊冬雪,伊夏沫倏地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脸上染上坚定,“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什么。”她终究会回去的,如果不是被苍紫王朝的人羁绊着,她或许早已经自尽,回到了现代。 “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你那么顽强的求生,而如今却又如此坚定的要寻思?”被拒绝着,裴傲看着空空的手。不顾身体的痛楚挣扎的坐起身来,锐利的视线盯着伊夏沫的脸,似乎是从那一次溺水之后,她就变了。一心想要求死。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冷声的回答,伊夏沫面容坚定的冰冷,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她不会,也不能留在这里,姐姐还在等着她回去。 终究留不住她吗?裴傲低沉的叹息一声,看着已经离开的伊夏沫,看着一旁矮桌上空掉的碗,心头那一瞬间的温暖依旧暖在冰冷的心底,可是她却还是选择离开,甚至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甚至连一个理由都不告诉他。 “来人。”黯沉下,裴傲对着暗中守护的暗卫沉声的开口,面容峻冷,刚刚的柔情和脆弱都已经消失殆尽,“闸口如今什么情况?” “王妃加固了余下的木架,所以除了倒塌的一角没有太大的损失,而且百姓和太守府的衙役都冒着大雨将倒塌的部分连夜搭建好。音大人正从下游的水库赶了过来,代替王爷在处理的一切。”暗卫快速的回答,如果说一开始对王妃只是因为王爷所以才恭敬维护,可是如今,这些暗卫是真正的在心里佩服王妃。 “所以是王妃救出本王的。”没有耽误工程的进度,裴傲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伊夏沫,这个冷宫里住了十多年的公主,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是。”暗卫快速的将当时一切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那个时候,如果是暗卫在处理,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开挖塌方,反而会因此耽误了营救王爷。 “果真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会如此的冷静。”听着暗卫的回答,裴傲苦涩的摇了摇头,如果,如果她还有一点在乎自己,那个时候,她就不可能那么的冷静,或许只有在牵扯到毕少白的时候,她才会失去惯有的理智,对着暗卫挥挥手,裴傲漠然的趴会了床上。 “属下告退。”听着裴傲那幽幽的话,暗卫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临出门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王爷,那个时候王妃真的很担心王爷的安危,属下暗中保护王妃那么久,还没有看过王妃那么苍白的脸色。” “本王知道了。”闭着眼,裴傲并没有听见暗卫劝解的话,她从没有在乎他,一开始,她曾经一点用他头上的玉簪查破了他的脖子,后来虽然两个人没有正面冲突,可是她从来不会在乎他,在天牢那一次他已经知道了,只有不在乎,才会冷静,只有不在乎,才会没有怨恨,她与他,永远都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三天,被关押在天牢里,甚至因为裴傲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前来探望,毕少白和裴九幽大眼瞪小眼的呕气着,“瞪我有什么用?我和二哥起冲突,你冲进来做什么?”裴九幽被毕少白瞪的很无辜,懒散的靠在墙壁上,翘着二郎腿懒懒的开口。 哼了一声,毕少白不屑的别过目光,视线却不有自主的看向了牢房门口,如果真的喜欢他,三天了,除了一开始,她甚至三天都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 “怎么?想小沫儿了,在你对小沫儿说出那么冷血无情的话,你还有资格想小沫儿来看你。”揶揄着,裴九幽欠揍的笑着,俊美如斯的脸上是一贯魅惑众生的笑容,“我是被你弄晕了,你竟然说从一开始接近小沫儿就是为了我找出楼主的下落,虽然是有人会这样不择手段,可是这可不是你毕少白会做的事情,可如果说中你中毒忘记了感情的话,你却又清楚的记得和小沫儿的每件事。” 就是因为记得每一件事,所以毕少白知道从一开始他根本就不是喜欢她,劫天牢,带着她万名天涯,都是为了找到杨柳的下落,所以查处一切后,他回到皇城,重新得到了大将军的职位,然后领着亲兵回丰阳城缉杨柳。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会像裴九幽说的那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为什么看到她和裴王爷同床共枕时会那么的愤怒,到最后竟然控制不住理智和裴王爷大打出手,沦落被关在牢房里。 而随意居里,伊夏沫看着又开始忙碌的不顾及自己伤势的裴傲,面容之间不由的染上了一丝挫败,尤其是暗中暗卫都恳求的看向她,只希望她可以劝说裴傲从呆了三天的书房里离开。 “出去。”三天,因为后背的伤势,所以不能外出的裴傲却根本没有按照大夫的嘱咐卧床休息,反而在第二天就起床在书房里忙碌,除了吃饭,甚至不会离开一步,一天睡觉的时间甚至不足两个时辰。 “你不要命了吗?”啪的一声合上了裴傲眼前的公文,伊夏沫冷声的开口,不要说他后背有伤,被毕少白重创的内伤都没有痊愈,就算是正常人,这样不顾一切的忙碌也会胯下的。 “本王的命和你无关。”不让自己再被伊夏沫所影响,裴傲回给她同样冰冷无情的声音,如同回到了最初在裴王府的时候,两个人是水火不容的局面。他拦不下一个要寻死的人。所以他能做的只能让自己不去在乎她的一切,不去理会她,或许这样等到那一天,他才能有勇气面对。 看着裴傲那冰冷如霜的黑眸,一张线条冷硬的脸上没有半点感情,神色倨傲而疏远,如同最初见到他时的模样,伊夏沫心抽痛了一下,缓缓的抽回自己的手,他说的不错,他的命和她无光,他要这样不顾身体的忙碌也只能是他的事情。 漠然的转身向着书房外走了去,不去理会暗中暗卫们失望的眼神,伊夏沫静静的看着回廊外的大雨磅礴,她该走了,可是为什么却有着太多的放不下。 该死!双手倏地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看着离开的伊夏沫,裴傲苦涩而自嘲的笑着,他还乞求什么,她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乎过他而已,收敛了所以的心思,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这个时候,他连儿女情长的时间都没有。 重新打开被伊夏沫合上的公文,裴傲再次投入了忙碌,或许是赌气吧,否则他也不会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如同强弩之末般的支撑着自己不停的忙碌,或许下意识里希望她会在乎,她会有所反应,裴傲,你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这么卑微的希望被一个女人在乎、重视。 “和裴王爷呕气吗?雨这么大,也不知道站后一点。”风雨声传来凤修温和的嗓音,拉过伊夏沫站在回廊的身体,站的太近,外面的雨水都飞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没有。”呕气?这样的情绪她从没有有过,对她而言,除了要了保护姐姐的强烈情绪外,其他任何一种情绪都和她无关,高兴,伤心,愤怒,这些都不会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情绪,会影响他们的判断力,会让他们在任务里失误,甚至会死去。 可是到了苍紫王朝之后,伊夏沫知道自己在慢慢的改变,或许是知道姐姐已经安全,或者是因为这样一个完全廻异的朝代,面对圆儿时,她会有着无奈,面对九幽和音璇时,她会很放松很平静,面对凤修时,她会感到温暖,面对毕少白时,她曾经是那么的信任,他给了她安全的感觉,可是如今,伊夏沫已经不知道是否还该信任他,他已经那么清楚的说了,一开始的接近不过只是为了找到杨柳而已。 平静而漠然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晦暗,想起毕少白时,伊夏沫的心已经会忍不住的抽痛着,她想要 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太多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她太口拙,甚至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更何况,她不想再一次的听到毕少白那冷血无情的话,太痛,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打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心,挤压着,蹂躏着,让她茫然无措的只能承受着那内心深处的痛楚。 “想起毕少白了。”看着伊夏沫那失去了光亮,渐渐暗淡下的眸光,凤修疼惜的叹息一声,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让她单薄的身体可以靠在他的肩膀在。 “嗯。”对于凤修,她永远都有着面对姐姐时亲近和温暖,那语调,那眼神,都是如同姐姐一般,伊夏沫点了点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毕少白那么说了之后,她竟然还是相信裴傲的话,相信毕少白在回皇城的时候出了什么变卦,所以才变成如今这样。 “毕将军不是那么拙劣的人,他不会为了达到目的来接近任何人,更不会出卖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如今的变化,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夏沫,朝廷里的人和事都太过于负责,甚至很多时候不到最后,你都不会明白哪个是仇人。哪个是朋友。” 凤修低声的安抚着,侧过目光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侧瘦弱单薄的伊夏沫,一股怜惜之情再次溢满了心胸,她明明就是那么单纯而孤单的一个丫头,为了保护自己才会有那么疏远清冷的防备之色。 “争权夺利真的那么重要吗?”伊夏沫喃喃的询问,她的愿望很小,之希望可以带着姐姐远离七岛的一切,只希望和姐姐平静的过完一辈子,或许看着姐姐结婚生子,然后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而她只要一旁守护着姐姐的幸福就可以了,一个杀手是没有权利幸福的。 “夏沫,很多时候你不明白,身在朝廷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似乎是看透了伊夏沫内心的想法,凤修目光悠远的看向连绵的雨幕。 当年,当他还是一个不知愁为何物的小男孩时,他和她有着同样的念头,争权夺利真的那么重要吗?他只要和娘生活在一起就可以了,可是当血雨腥风侵袭而来的时候,当那个午后,看着娘被那些人带走再也没有回来后,凤修才知道没有权利,他永远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我不想你太累了。”她似乎懂他的无奈,可是她更希望他可以放手,他的身体原本就弱,再加上裴傲在朝廷里,他要什么动作的话,绝对无法逃离裴傲的谋算。 “傻丫头,我这身体一贯如此。”凤修动容的笑着,宠溺的看着伊夏沫仰起的清秀脸庞,她是那么的担心,担心着他的身体,她是那么的认真,不在乎他的权利,只想他保护自己。 凤修目光缱绻的凝望着身边的伊夏沫,一闪而过的柔情飞快的划过了黑眸,又转为一贯的温和优雅,只是温柔雅致的微笑着,更加揽紧伊夏沫的身体,终有一天,他会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第二天,清晨,几天的大雨终于微微的停歇下来,地面依旧是湿漉漉的潮湿,天色阴蒙蒙的一片,而书房的灯光则是一夜不曾暗下来。 “王爷,您要去江边?”看着忙碌了一夜走出来的裴傲,暗中的暗卫快速的现身出来,却见阴蒙蒙的光线下,裴傲阴沉着俊彦,目光冷厉,面容骇人,似乎有什么要发生一般。 “嗯。”沉声的应了一个字,裴傲大步向着房子外走了过去,冷沉着一张脸,似乎在压抑什么,而通宵熬夜的黑眸里更是泛着点点血丝,配上他此刻冷郁阴霾的脸色,看起来格外的迫人。 “王妃,你不要劝劝王爷吗?”这三天才刚过,王爷竟然就立刻去江边,随意居留下来保护伊夏沫的暗卫不由低声的开口,目光恳切的看向神色漠然的伊夏沫。 没有说话,伊夏沫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裴傲不是她能劝得住的人,更何况如同他说的一般,他的事情和她无光。 |派派小说论坛花開。若相惜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斩首圣旨 江岸边,裴傲的归来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在音四平的行礼下,四周处理水患的百姓也恭维的行了礼,不是因为他是王爷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三天前不顾自己性命的保护了他们。 而在伊夏沫当初的教训下,阿特族的人也明白过来,裴王爷如此劳心劳力,却也是为了岷江两岸的百姓,为了让他们阿特族有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再不用被水患过侵袭。 纯朴的百姓,那怨恨来的快,去的也快,或许是因为隶属江南边,民风淳厚,而且岷江两岸也都是靠农业为生,比起皇城的人来的朴实很多。少了份势力,多了份淳厚。 “王爷,闸口的木架已经搭建加固好了,四周也都垒上了砖块,再过几天,水库可以修建完全,只等着挖通沟渠,将水引导到水库里。”三天吃住都在江岸边,音四平似乎疲惫了不少,胡子拉碴着,眼下更是一拳灰黑色的阴影,不过人却显得很精神。 “下游其他几处的水库修建如何?”巡视着,看着诺大的水库,裴傲心头有着喜悦,只要水库一成功,以后每年加固修葺,这样就不用再担心水患了。 “下游每日都有衙役快马加鞭送来报告,各地都建造的很顺利,百姓们情绪高涨,争取赶在五月汛期前将所有的水库都修葺好。”音四平将一旁的公文递给了巡视的裴傲,此处的水库是最大型,所以裴王爷亲自督导,岷江两岸的小型水库也都有水部的官员在督导,所以的资料都是大家在一起商讨出来的,所以每个官员也都非常的熟悉,修建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而且可以一劳永逸的解除水患的危机,每个人都是劲头十足。 “水库的修建乃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沟渠的开挖就简单多了,这几日辛苦音大人了。”看着眼前辽阔的水库,裴傲可以想象出,等沟渠挖通之后,水源源不断的注入进来,各个水库囤积着多余的水量,这样岷江两岸就不会出现决堤的险况,百姓更不用举家搬迁,良田也不会再被洪水淹没。 一整天,裴傲都忙碌在江边,熟悉这三天来自己落下的工程进度,知道夜色降临,暗卫送来饭食时,这才发觉一天已经过去了。 黑暗里,江边依旧亮着灯笼,日夜兼程的赶工,只希望可以在五月汛期前将水库修建好,黑暗里,几匹快马向着江边飞快的赶了过来。 “圣旨到!”随着一声清脆的嗓音高吭的想起,忙碌的百姓都快速的放下手中的话,恭敬的跪在地上,而官员们则是快速的整理着装束,随后向着空阔的空地快速的跑了过去。 “王爷。”帐篷里。暗卫看着静静站在谁力图前的裴傲,不得不出声提醒,这个时候圣旨到了,即使是暗卫,也隐隐约约的感到了诡异。 大步的向着外面走了去,黑压压的几百人早已经跪在了地上,利落的从马背上翻下,音璇一身蓝色的劲装,风尘仆仆的脸色有着疲惫和伤痛,看了一眼走出来的裴傲,随后高举起手里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丰阳城太守音四平枉顾法纪朝纲,以权谋私,擅自开启皇仓,命裴王爷立刻缉拿归案,宣判斩立决,裴王爷忠心为国,等水库修建好之后,回朝再论功行赏,小王爷裴九幽念其一心救人,虽然助纣为虐,但乃是淳朴行善,着其即刻回宫思过,钦此!” 哗然大波,音四平跪在地上,弓起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僵硬,许久的沉默后。缓缓的开口:“罪臣音四平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音大人!”四周的百姓慌乱的喊着,不敢相信的看着音璇手里那明黄色的圣旨,为什么音大人要被判斩立决,明明音大人什么都没有做错。 “来人,将音四平锁起来,丰阳城太守一职暂由凤丞相代理。”结果圣旨,看了一眼音璇,裴傲冷声的开口,手一挥,跟随音璇一同前来的几个衙役快速的将跪在地上的音四平押了起来。 “各位,听我一句,不管丰阳城的太守是谁,修建水库一事刻不容缓,大家不用怠慢了,等水库修建好了,音四平就算在九泉之下也安息了。”沉痛的目光看着四周一张张忿忿不平的脸庞,音四平朗声开口着,黑夜下,大风呼呼的刮着,一切显得那么的悲壮而凄凉。 “如果大家还念及音某,就请不要忘记了音某的托付,修建好水库造福后代子孙。”慷慨激昂的说完,音四平被押着向着城里的方向走了去,而裴傲也跟了过去。 黑暗里,音璇冷着一张脸,看向马背上的裴傲,最终还是开口,“表哥,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虽然舅舅是不该用三千担粮食换了音家六条人命,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舅妈他们这样死在那些凶徒手里。 “皇仓已开,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裴傲冷声的开口,马背上的挺立的笔直的身体因为瘀伤还没有好,显得有些的僵硬,可是夜色呼啸里,峻冷的脸庞却丝毫不减一丝的病痛之色。 不开皇仓,死的就是舅妈等人,开了皇仓,死的就是舅舅,这是什么世道!音璇别过头,她知道表哥的冰冷无情,此事在苍紫王朝,在朝廷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为了六条人命而损失三千担粮食,太不划算,可是可是自己的亲人,不是他们血缘至亲,所以才能说的如此无情。 牢房里,裴九幽还是毕少白大眼瞪小眼着,已经被关押三天了,天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放了他们两个出去,早知道这一怒,就被关进大牢里,而且还不准人探望,甚至只能吃剩菜剩饭,裴九幽发现他潇洒俊朗的英姿都没有了,再关三天,估计等他除了大牢,女人看见他都要跑了,更不用说自己身上那股恶臭味。 “王爷,要死让我去死,要斩首让就斩我的,老爷是无辜的,丰阳城也不能没有老爷啊。”凄厉的女声响着在牢房里,收到消息的音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裴傲面前,悲痛的哀求着。 “来人,将音四平关进牢房里。”漠然的视线如同没有看见苦苦哀求的音夫人,裴傲冷然的开口,随着衙役一同将音四平押进了大牢里。 “二哥,怎么了?”裴九幽错愕不解的看着进来的多人,视线一怔,看向站在一旁的音璇,就更加疑惑了,“音璇,你什么时候来丰阳城的。” 随着牢门的打开,音四平被关了进去,音夫人跪倒在地上,面容悲切的看着牢房里的音四平,含着泪水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音璇,“璇儿,舅妈求你了,你去求王爷,要杀就杀我吧。” “圣旨是我传的。”音璇高挑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却依旧选择了冷漠的开口,她怎么求表哥,开仓放粮乃是大罪,太后和范家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而且以表哥冷酷的性子,他也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的。 一旁的牢房里,裴九幽目光快速的在几个人面前流转着,随着自己牢门的打开,一个上前,快速的抢过了一旁衙役捧在手里的圣旨,快速的扫了一眼,震怒染上了黑眸,猛地将手里的圣旨给扔在了地上,怒视的目光逼迫的看着一旁冷静无情的裴傲。 “二哥,你竟然为了这道狗屁不通的圣旨要定音大人的罪,范家的人居心叵测,难道二哥你也要助纣为虐,猎杀忠臣吗?”铁青着脸色,裴九幽愤怒的咆哮着,目光森冷的盯着裴傲的脸,他不相信二哥会似乎这样的人,他绝对不相信。 “这个圣旨!”看着被裴九幽扔在地上的圣旨,裴傲语调一沉,责备的开口,放纵他这么多年在江湖上,给了他自己的同时,却也让九幽养成了随性而活的性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而九幽终究却逃开了皇家的禁锢。 “三日后斩立决,二哥,你的血是冷的吗?”愤怒的一把抓住裴傲的衣襟,裴九幽按捺不住的咆哮着,二哥难道真的要遵守圣旨将音大人给斩首吗? 漠然的沉默下来,也算是间接的承认了裴九幽的话,三日后,音四平将要逃脱不了被斩立决的厄运。 “二哥。”愤怒着,看着裴傲那冷漠的模样,裴九幽按捺不住的嘶吼着,如果不是自制力还算好。只怕一拳头早就挥出去了。 “九幽,够了,放开表哥。”看着盛怒的裴九幽,音璇大声的开口,一把拦住盛怒的裴九幽,三千担粮食损失已经是事实,注定了有人要来承担。 “音璇,你也疯了吗?二哥要斩首的可是音大人,可是你的舅舅!”裴九幽懊恼的低吼着,愤怒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裴傲,目光里多了份沉重,“二哥,我只问一句话,真的要对音大人斩立决吗?” “圣旨不可违!”裴傲冷冷的丢出话来,拨开了裴九幽楸住衣襟的手,冷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音夫人,和关押在牢房里的音四平,国法不容蔑视,音大人注定了要走上被斩首的命运。 “王爷!”音夫人转过身来,抱住了裴傲的双腿,不停的磕着头,“王爷,老爷是丰阳城的栋梁,如果老爷一死,丰阳城的百姓必定会会不服,只怕会引起动乱,王爷,如果真的要有人为皇仓的事情负责,就杀我吧,我死不足惜。” 不停的磕着头,额头加油是沁出了血丝来,可是裴傲依旧不为所动,倒是一旁的衙役和牢房里的几人都红了眼,不舍得看着跪着磕头的音夫人。 突然的,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裴九幽突然 抽出一旁衙役配备的长剑,冰冷的剑锋架在了裴傲的脖子上,“音璇去把门大开来,将音大人放出去,皇仓是我下令开的,如果真要斩首,就斩我的好了,我就不相信范家人敢连我也给斩了。” “九幽,不要胡闹!”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裴傲冷冷的开口,而一旁音璇也没有动手,只是怔怔的站在一旁。 “音璇!”裴九幽加大了嗓音,不解的看着纹丝不动的音璇,她傻了呀,这个唯一的机会了,反正是自己放了音大人,范家的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只要音大人出了牢房,相信丰阳城的百姓肯定会保护音大人,不让朝廷的人呢找到他的下落。 哐当一声,却见剑光一闪,毕少白一手狠厉的将锁链给斩断了,看了一眼冷漠的裴傲,讥讽的开口道:“音大人,出来。” “毕少白,不愧是有难同当的兄弟。”看着出手的毕少白,裴九幽朗声一笑,手中的长剑依旧戒备的架在裴傲的脖子上,二哥的身上他是知道的,刚刚是出其不意,而且二哥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会出手,所以他才能偷袭成功。 “音大人,你快走吧,为了丰阳城的百姓保重自己。如果朝廷怪罪下来,就让小王我一个人承担。”对着犹豫的音四平大声开口着,裴九幽逼迫着裴傲站到一旁,而毕少白则警备着暗中会突然出手的暗卫。 “老爷,你走吧。”音夫人抹着脸上的泪水,哀求的看着犹豫不决的音四平,不管如何,能保住老爷一命就够了,什么忠心她也顾及不到了。 看着裴傲,看着泪水满面的音夫人,看着面有难色的音璇,音四平一咬牙快速的除了牢门,向着牢房外快速的走了过去。 看着跑出大牢的音四平,裴傲目光锐利的眯了起来,手腕快速的一动,脚步后退的同时,反扭向裴九幽手握着长剑的手腕。 一时之间,大牢内外有成混乱成一片,毕少白和暗卫们斗在一起,裴九幽手握长剑向着裴傲步步逼近,后背有伤,让裴傲的举动迟缓了不少,每一动,就牵动了后背的痛,更不用说之前被毕少白重创了一拳,让他的内伤还没有痊愈。 刚走进太守府衙门就被眼前混乱的局面怔住,伊夏沫错愕一愣,而暗中保护她的暗卫们却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两个人快速的拦截逃离出来的音四平。 “小沫儿,快救音大人,否则就迟了。”裴九幽奋力的拦截下眼前的暗卫,跟随二哥的暗卫都是江湖中的高手,如果不是依仗着自己小王爷的身份,只怕他早就被这些暗卫给砍了,哪里还能和他们纠缠着,让音大人有时间逃脱出去。 伊夏沫视线看向不远处和裴傲交手的毕少白,已经大致的明白过来了,“王妃,我求你救救老爷吧。”音夫人被一旁的音璇拉住,哀求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伊夏沫,这里唯一能救老爷,唯一能劝动王爷的只有王妃了。 看着音璇阴霾而犹豫的脸色,看着音夫人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伊夏沫有着片刻的犹豫,随后快速的对着拦下音四平的两个暗卫迅速的发起了攻击,伊夏沫的突然加入,两个暗卫更是措手不及,再加上音四平原本就是武将,不敌之下,终究还是让音四平逃了出去。 裴傲漠然的看着门口的一幕,心神一散,手上的招式随即慢了下来,而毕少白的攻击却在同时向着裴傲猛烈的袭了过去。 “王爷。”躲闪不急,在暗卫的惊呼下,裴傲快速的侧过身躲避开毕少白的一掌,可后背却还是被他凌厉的一掌给击中了,剧痛让裴傲脸色快速的暗沉下来,或许更多的是失望,这个时候,在不需要思考的时候,她选择帮助的依旧是九幽和毕少白。 暗卫却已经快递的回到了裴傲的身前,目光冷郁的盯着毕少白,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伤到王爷了,如果不是王爷身上有伤,就算是毕将军也不是王爷的对手,王爷对他手下留情,他却得寸进尺。 “全面缉捕音四平,务必在三日内将他捉拿归案。”冷沉无情的嗓音在衙门里响起,裴傲视线锐利的扫过毕少白和裴九幽,最终掠过伊夏沫,对着暗卫一挥手,大步的向着外面走了去。 擦肩而过,甚至连眼神都不曾看向伊夏沫,裴傲漠然的带着暗中的暗卫离开了太守府,从昨夜的不欢而散,到今天她的举动,裴傲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她在乎的人,也不是可以将她留下来的那个人。 “小沫儿,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看着离开的裴傲,裴九幽神色闪过一丝的苦涩,随后朗声一笑,一把拍上伊夏沫的肩膀,“这下我也可以放心了,终于不用担心音大人的安全了。” “王嫂,谢谢你。”音璇放开音夫人向着伊夏沫走了过来,感激的握住她的双手,夹在舅舅和表哥中间,音璇知道这根本不是表哥能掌控的事情,而且她也不能自私的让表哥为了音家徇私,可是那终究是从小将她养大的舅舅啊。 摇了摇头,伊夏沫看着消瘦了许多的音璇,最终视线落在一旁的毕少白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毕少白,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啊。”看着要离开的伊夏沫,裴九幽一把拍上毕少白的肩膀,小沫儿一贯都是维护他的,他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否则以二哥的功夫,刚刚怎么可能失神被他给伤到。 “关我什么事。”冷言冷语开口,毕少白倨傲的拍开裴九幽的手,虽然也是走出去了,可是却是和伊夏沫相反的方向而已,他不会在乎一个大燕朝的奸细,就算刚刚她确实算是帮了他们。 “都疯了,没一个正常的。”看着背道而驰的伊夏沫和毕少白,裴九幽挫败的哀嚎一声,耷拉着脑袋认命的向着随意居的方向走了去,二哥受伤了,而且小沫儿又帮了毕少白,只怕二哥气的不轻。 随意居里,内伤还不曾痊愈,后背又重了一拳,在暗卫内力的调息下,裴傲只感觉胸口剧烈的一通,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原本窒闷的身体这才微微的舒缓下来。 “王爷,你的身体真的要调养休息。”暗卫收了真气,担心的看向神色阴郁的裴傲,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王妃只是一时心软才会帮了小玩意和毕将军。” 连他的暗卫都能看的出他外露的感情,裴傲擦去嘴角的血渍,冰冷的嗓音自嘲的响起,“下去吧。”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她关心的人只有毕少白而已,还在强求着什么,他也没有毕少白的勇气,为了她,而放弃苍紫王朝,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没有任性妄为的资格。 吐出了淤血的身体还有些痛,可是身体再痛,却也比不上胸口那空洞洞的痛意,裴傲站起身体,看着书案前堆积如山的资料和公文,有那么一瞬间,裴傲很怀疑自己这么的忙碌究竟有什么意义,可是看着苍紫王朝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边关安全稳固,裴傲明白一切的牺牲和放弃都是值得,即使到最后高处不胜寒。 “你......”书房里,看着又忙碌的裴傲,伊夏沫欲言又止的看向头也不曾抬起的他,这才发觉不言不语的裴傲看起来很冷酷,以前他甚至会个她说话,可是冷下面容的裴傲,却完全如同变了一个人,疏远而冷傲,根本不给人接近的机会。 “本王没事,出去。”冷声的开口赶人,裴傲目光依旧落在眼前书案的公文上,身体还有着隐隐的痛,可是隐匿下所有的情绪,裴傲冰冷的不可窃探,冷峻,高傲,神色里散发出漠然的冷酷。 书房里传来沙沙的翻动公文的声音,伊夏沫终究还是没有收什么,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更不会在他出口赶人时而选择留下。 夜色更深了,忙碌了一夜的裴傲,看了一眼窗户外漆黑的夜色,随后打开门,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之后,人却已经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王妃,属下带你过去。”知道伊夏沫的轻功还不够熟练,看着站在书房外角落的伊夏沫,暗卫一咬牙,也不管什么逾越了规矩,一手揽过伊夏沫的腰,快速的带着她追向裴傲离开的方向。 一品香客栈,暗中伊夏沫疑惑的看着同样不解的暗卫,她原本就有些怀疑裴傲白天的举动,他若是要强行留下音四平,凭着九幽和毕少白根本没有办法将音四平给救出去,所以怀疑下,伊夏沫在暗中等待着,果真等到了裴傲出门,可是却是来到一品香,毕少白的客栈。 “裴王爷,深夜到访,有什么指教吗?”睡下没多久,毕少白起身看向一身冷厉站在窗户口的裴傲,这好似他第二次来这里了,第一次,他是开告诉自己当初对伊夏沫的事情,不知道第二次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欣长的身影站在窗户旁,夜色洒落下来,勾勒出裴傲那黑色的身影,侧面在阴影下,显得更加的晦暗难懂,沉默着,峻冷的脸上微微的抽痛着,最终还是有了决定,“本王虽然不知道你究竟除了什么事,可是本王说过当初你对她绝对不是利用。” 如果说裴王爷不会骗自己。但是裴九幽也不可能欺骗自己。甚至连凤丞相也是一脸的疑惑,毕少白盯着裴傲的侧面,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本王今天来告诉你,她如今一心想要寻死,只有你能留的下她,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是真的瞒骗,本王也要你将她留下来。”将自己在乎的女人托付给另一个男人,裴傲深邃的目光看着夜色,沉默里有着一抹自嘲和痛苦闪过,可是却还是归于平静的漠然。 她要寻死,因为自己那些冷血无情的话?毕少白脚步一个后退,一手扶住了卓沿,不敢相信的看向裴傲,脑海里浮现伊夏沫那苍白无措的面容,浓密的俊眉不由的皱了起来,究竟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 “留下她,本王相信有一天你恢复了,你必定会痛不欲生,当然,如果你留不下她。本王也不会留下毕家,左丞相和范家勾结,暗中派人猎杀她,本万已经是证据确凿,范家派人毒杀药铺的人。然后嫁祸给她,也已经查清楚了,本王不管你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毕家,记住,留不下她,毕家就逃脱不了和范家一样的命运。” 冷冷的丢下话,裴傲漠然的回头看了一眼石化的毕少白,虽然纵身掠出了窗户外,如今,能留下她的也只有毕少白了。 门外的回廊里,伊夏沫静静的站着,直到毕少白屋子里的灯重新灭了,这才神色漠然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跟在一旁的暗卫也不由的庆幸,幸好他擅自做主将王妃带来了,否则王爷真的太傻了,为了王妃,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不惜威胁毕少白,夜色里,伊夏沫呆呆的向着随意居的方向走了去,她真的不了解裴傲,他恨她的时候。她还可以应付,可是如今为什么要留下她,甚至不惜威胁毕少白。 |派派小说论坛花開。若相惜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暗夜私奔 或许是有了丰阳城百姓的维护,或许是那些查找的衙役们徇私枉法,半个多月都已经过去了,可是音四平的下落依旧没有找到,不过岷江两岸的水库倒也修建的很顺利。 “王爷,下雨了。”江岸边巡视了一半,雷声轰鸣的响在了天际,乌云堆积的在一起,裴傲点了点头,随后快速的翻身上马,向着随意居的方向飞驰而去。 大雨终究还是在半途就下了,淋湿了衣服,裴傲一把抹去脸色的雨水,夹紧了马腹,骏马嘶鸣的奔跑的更加飞快。 “小沫儿,快进去,这鬼天气,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晴稳。”也是一身的湿透,裴九幽嚷嚷的叫着,和毕少白快速的向着屋子里跑了过来,被大雨淋了正着,三个人身上都湿的滴水。 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毕少白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去,手里的毛巾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雨水,如果说是为了保全毕家不被裴王爷给毁了,毕少白更清楚,他是真的动心了,明明只是一张清冷如霜的面容,却还是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去呵护,他甚至开始相信自己是不是真的遗忘了什么。 这本个月来,毕少白终于恢复正常了,裴九幽松了一口气,笑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眼前亲密的两个人,如果有音夫人的消息就更美满了。 一身的雨水,裴傲刚迈进花厅,就看到了一旁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呢,峻冷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苦涩,随后又归于平淡。 “二哥,你还不死心吗?找不到音大人,就说明这丰阳城的百姓有多么的爱戴他,二哥,三千担粮食已经损失了,何必让朝廷再损失一个栋梁之才的忠臣。”对裴傲依旧有着怨恨,裴九幽散散的开口,笑的有些的冰冷。 毕少白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裴傲,下意识的握住了伊夏沫的手。当初他是那么的仇视眼前这个大燕的奸细,甚至相信自己是为了找出杨柳才会接近她,可是这本个多月来。每一次和她在一起,毕少白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的被吸引着,不管是她冷漠如霜的时候,还是她偶尔间失神凝思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她,想要碰触她,甚至想要她对他展露笑容。 冷漠的看着毕少白那紧紧包裹住她小手的大手,裴傲一言不发的越过三人向着里面走了过去。本个月了,不可否认的,她至少还活着,这样就足够了。 “我还记得当初小沫儿熬的腊八粥,焦糊的不能入口,看不出来现在竟然还会烧菜了。”擦干了身体,换了衣服却已经是午饭的时候,饭桌上,坳不过裴九幽,伊夏沫只好亲自下厨炒了两个菜。 抬手撞了撞毕少白的身体,裴九幽暧昧不已的笑着,低声道:“要知道小沫儿可是为了你才学会做菜的,她怎么说也是堂堂大燕朝的公主,一个女人为了你洗手做有羹汤,你还有什么犹豫的。” 看着忙碌在灶台前的身影,毕少白心头暖暖的融入了暖流,木光呆呆的盯着伊夏沫纤瘦的背影,第一次,他忽然感觉如果和她一起在一辈子,就算没有荣华富贵也是值得的。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幕,裴傲原本要跨进的脚步又停了下来,默默的看了一眼正在忙里的伊夏沫,突然觉得自己此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人。 一转身,捧着碟子,伊夏沫看着离开的背影,黑色的身影显得有些的落寞和孤傲,“小沫儿,快上菜吧,都要饿死我了。”裴九幽摸着肚子嚷嚷的叫着,原本就饿了,这会闻到菜香就更加的饿了。 裴九幽的嚷嚷里,突然的,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却见音璇面色阴郁的跑了进来,目光急切的搜寻着小厅里几个人,“表哥在哪里?” “怎么了?跑的这么急?”裴九幽站起身来看向一脸担心的音璇,这几天她一直住在太守府,帮忙处理着音家的琐事。 “皇城下旨派来了大内高手,对舅舅下了必杀令,可以先斩后奏。”音璇握紧了双手,低声悲痛的开口,原本因为舅舅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如今竟然下了圣旨,不必活捉,所有大内高手和衙役只要见到舅舅就可以直接杀掉。 “什么,范家的人果真狠心!”原本的笑容在脸上渐渐的僵硬下来,裴九幽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拍了拍音璇的肩膀,安慰的开口,“音大人肯定还在城里,等我们赶快联络上,将他送出丰阳城。” 原本还准备吃饭的几人,又开始火急火燎的出去寻找音四平的下落,大内高手已经开始全城搜捕了,虽然只有三百个高手,可是他们都是搜寻找人的行家,只怕音四平想要躲避这些大内高手不容易,更何况暗中还有裴王府的暗卫也在查找音四平的下落。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忙碌不堪,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少了,而裴傲除了要查找音四平的下落,大部分的时间还在修建水库上。所以和伊夏沫差不多整整一个月都不曾碰面。 “王爷,城北外小山坡发现音四平的下落。”暗卫快速的现身对着书房里看公文的裴傲回禀着,“其余的暗卫已经赶了过去,不过是大内高手先发现的,只怕音大人这会凶多吉少。” “立刻备马。”裴傲倏地放下手里的公文,快速的向着外面走了过去,片刻之后,几匹快马向着城北外的小山坡飞驰而去,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凤修也收到了消息,所以裴九幽等人也是飞快的向着城北外的小山坡飞快的狂奔而去。 山旁风呼呼吹着,唯一通往小山坡的路很狭窄,意外的裴傲和裴九幽既然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了入口。 “二哥,让开!”马背上,裴九幽恼火的看着面容冷静到麻木的裴傲,为什么二哥要这狠心的置音大人与死地,原本可以放音大人一条活路的,只要二哥愿意。 “挡住小玩意!”冷声的下着命令,裴傲倨傲的看了一眼裴九幽等人,视线在伊夏沫身上有着片刻的停留后,随后一扬马鞭向着小山坡再次飞奔而去。 “二哥!”低吼真,看着整齐一排挡在眼前的暗卫,裴九幽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抽出长剑出来,刹那,两边的人交手打斗在一起。 “音璇,你和小沫儿快过去。”奋力的为伊夏沫和音璇打开一条路,裴九幽快速的一掌拍上伊夏沫的马屁上,二哥已经先过去了,而且是皇宫的大内高手发现音大人的下落,如果可以阻止,也只有小沫儿了。 山巅上,皇宫的高手已经呈半包围的局面,而一身狼狈的音四平一手捂着肩膀的伤口,正独自站立在山巅之上,背后乃是高耸的山崖。 “舅舅!”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音璇只感觉一痛,惨烈的喊了一声,而正捂着伤口的音四平快速的抬起眼,看了一眼马背上的音璇,刚想要开口说什么。 可是就在这是,裴傲目光一沉,刹那间,身影飞快的从马背上飞跃腾起,向着山巅之上的音四平发起了突然的攻击,而围困音四平的皇家高手也在同时发起了攻击。 一人难敌四手,更不用说肩膀受了剑伤的音四平,他甚至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站在悬崖旁的身体在众人的攻击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着悬崖下跌了过去。 “舅舅!”看着眼前悲痛的一幕,音璇失声痛哭起来,跌落在了马下,向着悬崖边跑了过去,可是四周只有呼呼的山风,还有那残余在地上的点点鲜花的血迹。 来迟了,当听到音璇那尖锐而痛苦的哭声时,裴九幽和毕少白对望一眼,两人都知道已经迟了。 “舅舅。”跪在地上,音璇痛苦的低喃着,泪水缓缓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湿润了一张苍白的脸,为了朝廷付出了一生,到最后去沦落到被打落悬崖的下场。 “二哥,你好狠的心!”赶过来的裴九幽愤怒的盯着裴傲漠然的脸庞,冷冷的看了一眼,随后快速的向着音璇走了过去,拍着她的肩膀,“音璇,人死不能复生。” “表哥,我不怪你,可是我也无法原谅你。”抹去脸色的泪水,音璇踉跄的站起身来,看着裴傲冷漠的背影,幽幽的开口,她无法怪表哥,可是那终究是养大她的舅舅,甚至连姓氏也是舅舅给的。 走向马匹的脚步没有停,裴傲神情漠然的翻身上了马,随后和余下的暗卫离开了小山坡,而独自留下痛苦不已的音璇。 音四平被裴王爷逼落山崖致死的消息如风一般席间了丰阳城的每一个角落,太守府更是挂起了白灯笼,哀嚎的痛哭声让路过的百姓一个个不忍的摇着头,这个为了丰阳城付出一切的太守就这样被朝廷给逼死了。 自发的,所有街市上的铺子都悬挂上了白灯笼,门前也都挂起了挽联,受过恩惠的百姓更是跪在太守府外,为这个公正严明的丰阳城太守送最后一程,一时之间,整个丰阳城都被哀伤笼罩着,到处都可以看见穿素以的百姓,带着孝,哀悼着音四平的惨死。 “你还真的狠心下手,为了朝廷,你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随意居里,杨柳双手环着胸,斜晲的看着冷着脸庞的裴傲,她真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音四平一定要死,只要他愿意,这样的罪名裴傲绝对可以轻易的为音四平化解。 “国法不可违,三千担粮食换六条人命,他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条。”冷冷的开口,裴傲冷峻的脸上没有半点后悔和遗憾,此例若是开了,以后会有多少的官员照此学习,到时候官匪勾结,朝纲必乱。 “可是裴傲,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已经是众叛亲离了,看来皇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讪讪一笑,杨柳甩着头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法不容请,可是到头来,他连自己的家人都失去了,就是维护这苍紫王朝的江山。 “派人告诉小王爷,明日后回皇城,让凤丞相留下,继续处理丰阳城的事务,直到朝廷委派的太守到任。”看着离开的杨柳,裴傲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修建水库已经完成了一半,余下的事情就是开挖水渠了,这些有水部的官员和凤修在就可以了。 而收到消息的裴九幽一路怒火狂奔回了随意居,一脚踹开了书房门,怒着一双熊熊燃烧着愤怒的双眼盯着书桌前的裴傲。 “如果你在江湖这么多年,学会的就是踢门犯上,我会考虑让你重新回皇家学院。”抬起头,裴傲目光冷然的看着怒容狰狞的裴九幽,冷声的训斥。 “二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沫儿不会喜欢你,而喜欢上毕少白了,因为你太过于狠,太过于绝情,所以小沫儿受不了你的心急和城府,连我也受不了了。”冷声尖锐的笑着,裴九幽在门框上。冷冷的讥讽着,“都说毕少白残暴冷酷,可是那时对战场上的敌人,至少对小沫儿,他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执着坚定,可是二哥你呢,你为了小沫儿又做过什么,你只会利用,算计,折磨。” “放肆!”脸色倏地一阵煞白,裴傲怒声一呵,冷着眉宇向着冷笑不已的裴九幽,“明天你就跟我会皇城去!” “我会回去,不过二哥,我宁愿露宿街头,甚至愿意住在宫里,也不会再住在裴王爷!”丝毫不在乎裴傲的怒气,裴九幽冷笑开口,“不过二哥只怕你要失望了,毕少白已经接受了小沫儿,他们也会回去,然后一起回边关去。” 第二天,裴傲一行人秘密的除了丰阳城,也只有凤修和敬德送行,一行人向着皇城的方向行了去,马背上,伊夏沫回头看向丰阳城的城墙,两个月前,她和毕少白躲避的来到这里,如今却这样离开了。 大队人马在傍晚时分到了城郊的客栈,“几位爷,欢迎,客房都空着呢。几位爷是在大厅用餐,还是送到房里去,”看着客人上门,客栈小儿立刻殷勤的招呼过来。 “不用,我们几个和他们不一路的。”冷声的开口,裴九幽翻身下了马,和毕少白,伊夏沫向着客栈走了过来,一路上,根本不理会同行的裴傲。 “好诶,几位这边请,这几位爷,这边请。”小儿目光机灵的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向着毕少白几人招呼着,一看就知道这几位爷非富既贵,看来进今天可以好好的赚一笔了。 郊外的客栈生意并不是太好,所以夜里,倒也显得清净,伊夏沫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看着黝黑一片的天空,为什么没有回现代去?是因为音四平的事情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是因为毕少白那时时盯着她的目光,或许是因为那一夜裴傲对他的威胁,自己若死了,他一定会拿毕家开刀,所以毕少白才会一直盯着她,甚至不在有任何的冷言冷语。 “范家人没有放弃,这一路回京城不会安全。”不该过去的,可是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院子里,裴傲低沉的开口,目光看向仰头望月的伊夏沫,她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打消自尽的念头,可是或许是因为毕少白在,至少这半个多月来,她一直都忙碌着,至少还活着。 “小沫儿,不要和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说话。”听到院子里的身影,裴九幽打开房门,冷眼瞪着裴傲,一手快速的抓过伊夏沫的胳膊,一面继续道:“小沫儿,明天一早我们就起程,不哟啊和某些冷血无情的人呢一起走,有毕少白的精卫在,还有楼主在暗中保护你,不会出事的。” 忍耐的看了一眼出言不逊的裴九幽,裴傲漠然的转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随他吧,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入夜,辗转在床上却一直没有睡下,伊夏沫回忆着丰阳城的一幕一幕,隐约的,她感觉或许今夜,裴傲会有所动作,他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而且他说过他不信任凤修,又怎么可能会将修建水库余下的事情都交给凤修处理。 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伊夏沫快速的起身出来卧房,视线迅速的扫了一眼四周,最后停留在客栈门外的一个大树上,四月,树枝已经长处了茂密的枝叶,将她隐藏在其中的淡薄身影严实的遮挡住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伊夏沫栖身在大树上,视线看向客栈的方向,夜色渐渐的黯沉下来,四周也越来越安静,丑时时分,原本是人最熟睡的时候。安静里,细微的声响传了过来。 快速的拨开了枝叶,看着独自出了客栈的身影,伊夏沫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身为杀手的直觉还是很准确,裴傲果真离开客栈向着丰阳城的方向赶了过去。 “王爷。”随性的暗卫低声的开口,视线锐利的向着四周扫了过去,他们出客栈不久就被人给盯上了,不由低声的向着马背上的裴傲回禀,“要不要属下去处理。” 竟然能猜到他会连夜又赶回丰阳,暗中的对手果真不容小觑,裴傲漠然的点了点头,而马背上的暗卫快速的飞身掠过,长剑刷的一下向着暗中的角落攻了过去。 “王妃!”错愕着,原本以为是被敌人给盯梢了,却不曾想看到暗中出来的人竟然是伊夏沫,暗卫呆呆的愣住,随后快速的将长剑给收了起来,王妃怎么知道他们要返回丰阳城。 “你?”错愕的不止是暗卫,回头的裴傲也呆滞的愣住,半个多月了,他们甚至连话都很少说,可是在这样的黑夜里,看着走出角落的伊夏沫,裴傲失神片刻之后,似笑非笑的勾起薄唇,居高临下的看向伊夏沫。 “本王还以为对手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竟然连本王的下一步行动都猜到了,没有想到会是你,看来我们果真是心有灵犀。”说不出来的喜悦蔓延上了胸口,让裴傲连日来阴霾的心境倏地散去。 “你欠我一个解释。”淡淡的回了一句,伊夏沫抬头看向马背上的裴傲,从一开始,他就在隐瞒着什么,到音四平的死,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如果自己推测的不错,他这个时候回去就是为了揭秘。 “不知道本王欠你什么解释呢?”峻冷的脸色柔软下来,裴傲微微的弯下身来,向着伊夏沫伸过手,他以为她不会注意自己,不会在乎他的一切,可是却不曾想到,暗中她竟然一直在观察着, “音四平。”看了一眼故意弄玄虚的裴傲,伊夏沫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力上了马,音四平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那些人要三千担粮食做什么?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深沉的夜里,裴傲一扬马鞭,均码嘶鸣的向着丰阳城方向狂奔而去,而跟随的暗卫们也快速的扬起马鞭,不远不近的追了过去,一个个终年都是麻木冷漠的脸上,此刻却都有着喜悦,王爷跟王妃如此和睦相处,真的很好。 快马加鞭的赶着路,马背上,看着坐在签名的伊夏沫,配药不由低声的开口,“为什么会跟着来?不怕毕少白会担心吗?” 为什么?伊夏沫静静的看着远方,黑暗下,骏马嘶鸣的飞奔着,刮起的风吹拂着发丝,在裴傲提问的同时,伊夏沫也问着为什么?或许只是想要找个答案吧,丰阳城的一切扑簌迷离 ,所以她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相。 半响没有得到回答,裴傲一手揽紧伊夏沫的腰,将她单薄的身体狠狠的用力的带进了自己的怀抱,低喃的磁性嗓音里满是笑意和温柔,“不管如何,这一次是你找上本王,本王不会放手了。” 在接近丰阳城的时候,裴傲却没有进城,反而向着凹凸的方向飞驰而去,伊夏沫回头看了马背上刚毅着一张脸庞的裴傲,心底的迷雾渐渐的散了去,暗中的人盯上的是皇仓。 凹凸山,皇仓的入口,此刻却是打开着,一排排的马车整齐的停在了一旁,火把下,一群黑衣人动作快速而整齐的将粮食从皇仓搬了出来。 “这么热闹,以为我苍紫王朝的粮食不要钱吗?”热火朝天的忙碌里,裴傲低沉的嗓音突然的响起,随着骏马的嘶鸣,一排暗卫整齐的下了吗,傲然站立在裴傲的身后。 “裴王爷?”错愕着,程峰快速的回头,不敢相信的看向原本就在早上离开丰阳城就回皇城的裴傲,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 “都拿了三千担粮食还不知道知足?看来你们的胃口不小,不过本王可没有那么心善,连皇仓的粮食都送人。”斜晲了一眼程峰,裴傲冷声一笑,蓦然的,原本深邃的目光在瞬间倏地阴冷下来,一股不言而喻的冷傲气势散发而出,“大胆匪寇,竟然敢擅自开启皇仓,来人,替本王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匪寇拿下,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暗卫们整齐而低沉有力的回应声响彻在山林里,让严阵以待的程峰等人不由感觉到一寒,面带戒备的看着冷声下着命令的裴傲。 “裴王爷,就算看透了又如何?你的暗卫再厉害,就算以一敌十,也只有十多个人,我这里可有几百个手下。”一把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程峰冷笑的开口,可是目光却不由得看向四周,裴傲既然会突然折回来,那么他就不可能那么单枪匹马的杀回来。 “死到临头还敢做无所谓的挣扎,锦衣卫何在?”放声冷笑着,裴傲目光锐利的盯着程峰等人,大声一喊,却听见杀喊声响彻山林,随着火把的明亮,却见四周的山头上人声鼎沸的响起,一个个锦衣卫快速的冲下了下来,将程峰等人悉数的给围困起来。 “王爷深谋远虑,凤修佩服。”一声清朗的嗓音如水般的从暗中响了起来,知道此刻,凤修才明白裴傲为什么会突然的离开丰阳城,却又在暗中派皇城的殷莫非,用他的王爷令牌,将皇城的锦衣卫秘密的调派到了丰阳城,原来是为了今夜的一幕。 “退后。”对着凤修颌首,裴傲抬手将伊夏沫给推到了身后,冷声道:“保护好王妃。”虽然已经将这些人给包围了,可是厮杀是在所难免,而莫名的,虽然知道伊夏沫有着功夫,可却还是将推到了身后,不想她有任何的危险,或许是天生的男子主义。 |派派小说论坛花開。若相惜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解开谜底 “我不需要暗卫保护。”不愿意被当成瓷娃娃般的对待,伊夏沫不悦的看着裴傲伸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当他仇视你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女人而有任何的心软,可是如果他换了一种态度时,即使知道她有功夫,却还是要保护着她,即使明知道她不会有危险,也不会受伤。 “那你保护凤丞相。”回头看了一眼凝着眉头,一脸不悦的伊夏沫。裴傲快速的将她的身体推到了凤修身边,一手接过暗卫递过来的青峰剑,随着那沉声的喝令下,刹那,四周的锦衣卫和暗卫同时发起了最强烈的攻击。 而暗卫们虽然也在战斗,可是却还是以裴傲的安全为主,一字排开的多人,一面杀敌着,一面注意着被保护在中间的裴傲,确保他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鲜血流了一地,到处都是因为顽固抵抗,结果被杀死的杀手们,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阳光照射在了山林,一夜的厮杀下,四周推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周围的杀手在锦衣卫的强势攻击下,最终还是被杀被擒拿。 “王爷,所有匪寇都已经被擒拿,死亡三百二十人,活捉一百九十六人。”暗卫快速的抹去脸色的血迹,向着一旁的裴傲大声的回禀,王爷果真是深谋远虑,竟然一举拿下了这么多匪寇。 “带着一百人善后,受伤的人立刻回城治疗,余下的人将活捉的押送到太守府,回城。”染血的长剑在阳光熠熠生辉着,裴傲收起剑,冷声命令。看了一眼死尸遍布的山林,转身向着凤修和伊夏沫的方向走了去。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丰阳城的方向行了过去,太守府前一片肃穆的白色,白色的灯笼上贴着大大的奠字,随风摇晃着,配合着隐隐的哭声,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凄惨。 “小沫儿没有回来?那她和二哥去哪里了?”早晨在发现伊夏沫和裴傲一起失踪时,裴九幽和毕少白只感觉不对劲,所以又折回了丰阳城,可是他们并没有回到太守府。 “没有,王嫂和表哥会不会先去皇城了?”音璇一身素衣,脸色有着疲惫和伤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音夫人,和裴九幽,毕少白向着院子外走了去。 “不可能,完全没有理由先回皇城那。”摇着头,裴九幽还是相信他们先离开,一定是返回了丰阳城,可是为什么呢? 疑惑里,突然街上传来了混乱的噪杂声,裴九幽和毕少白快速的向着外面冲了出去,却见大街上前来祭奠四平的百姓悉数的退了一旁,让除了中间的道路,让着浩浩荡荡的几百人向着太守府走了过来。 看着裴傲和伊夏沫,毕少白面容惨白一变,怔怔的站在府衙门口,遥遥相望的看向眼前的队伍,那些被擒拿的又是什么人?皇城的锦衣卫是什么时候到达丰阳城的,看起来似乎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恶战,甚至连裴王爷身上都沾染了血迹,唯一算是整齐的倒只有凤丞相和她了。 太守府大堂,被锦衣卫押到大堂上。程峰跪在地上,伤了一条手臂,脸上也多了一条血痕,可是依旧不服输的昂着头,“都说裴王爷深谋远虑,今日一见,果真佩服。” “是你,是你!”尖声的怒喊着,那声音音夫人不会忘记,就是他杀了他的婆婆,儿子,和小叔,一把挣脱开音璇的搀扶,音夫人仰头大笑着,“老爷,你在天有灵,让这个恶人被抓到了。为我们音家枉死的人报仇雪恨。” “音璇,抚音夫人到一旁。”端坐在正大光明的匾额下,裴傲冷声的开口,锐利的视线看向被押跪的程峰,一拍醒木,“说,你的余党藏匿在什么地方?” 冷哼一声,程峰抬头看向神情峻冷不可侵犯的裴傲,“裴王爷,程峰一生杀人如麻,从来不怕一个死字,不过今天可否王爷让程峰做个明白鬼。”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一网打尽,明明就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随着程峰的话,大堂里其余的人也都将目光看向裴傲,他们也一直都在丰阳城,发生的一起也都是亲眼目睹,可是为什么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这么一大桩的阴谋,六百多人贼寇开了皇仓,这将是多大的最! 一旁裴九幽更是握紧了拳头,知道皇仓入口所在地的只有三个人知道,自己,二哥,还有已经死掉的音大人,裴九幽几乎可以肯定秘密就是从他开启皇仓的时候泄露的,可是那些手下都吞服了药丸,而且也都跟了他十年以上,为什么会发生皇仓入口泄露的事情。 “好,本王就让你死的明白,带上来。”冷傲一笑,裴傲一挥手,却见在暗卫的带领下,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缓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随着众人视线,却见来者拿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张众人熟悉的脸庞。 “音大人。” “老爷。” “舅舅。”错愕声响在了大堂里,所以人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向死而复生的音四平,这个是音大人,那躺在内院棺材的又是谁。 “王爷,属下有礼了。”音四平嗓音沙哑的跪在地上,目光悲切的看向上座的裴傲,如果不是裴王爷,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音大人身体虚弱,赐座。”沉声开口,裴傲将视线看向震惊的使神的程峰,“你如今可明白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发现音四平是假冒的,又怎么可能找到真正的音四平。”程峰不敢相信的倒抽着气,连音夫人都没有发现之前的音四平是假冒的。 “如果本王的推测没有错,一开始,你们就派人一直观察模仿音大人的举止行动,隐藏了多年之后,确实不会被音家人发现,所以就关押了真正的音大人,用你们的人呢假冒音大人,充当了丰阳城太守。” 裴傲缓缓的说着,一字一字都让大堂下的人惊恐的愣住,之前他们身边的音大人一直都是假冒的,可是连音夫人都没有发现,裴王爷这个外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现出来的。 “不错,冒充音四平的人在府衙潜伏了三年,三年来,不管是声音,还是举止都和音四平如出一辙,所以只要易了容貌,不要说别人,就算是真正的音家人也不可能发现。”那是他们杀手里的高手,伪装别人是拿手活,更不用说他在太守府三年,一心一意的学着音四平的举止行动。 “你们关押了真正的音大人,只怕想要拷问出皇仓所在地,可是音大人没有吐露出皇仓的入口,所以你们拷问不行,就趁机利王妃一事,明知道本王不可能用王妃来交换,所以你们就提出了三千担粮食来作为条件。” 裴傲慢条斯理的开口,扫了一眼裴九幽一脸后悔的神色,继续道:“所以在假的音大人誓死不从,不愿意用三千担粮食交换,你们利用了小玩意的性情,终于假的音大人从小王爷那里知道了皇仓的所在地,甚至取出了三千担粮食。” 皇仓的所在地只有三人知道,裴傲不可能说,音四平严刑拷打也没有吐露出半个字,所以他们只能将突破口转向裴九幽,而没有多想的裴九幽带着手下的人和假的音四平一起去了皇仓的所在地,开了皇仓,虽然裴九幽知道防备运粮的手下,可是根本没有想到在身旁的音四平乃是假的。 “你们一直等着,等着皇宫的大内高手来到了丰阳城,然后将真的音大人带到了城郊外的小山坡,打落山崖,等本王离开了丰阳城之后,你们立刻去了皇仓入口,运粮。” “不错,看来那一日,在山巅,裴王爷你故意出手将音四平打落山崖了。”终于明白过来,程峰冷声的开口,千算万算,却不曾想最终还是被裴傲给算计而来,满盘皆输,所有人都被擒拿了。 “自然,所以本王将计就计,与其让你们对音大人出手,自然由本王亲自出手安全。”所以裴傲故意抢在那些大内高手动手之前将音四平打落了山崖,而在山下接应的暗卫立刻将音四平接入了山崖侧的山洞,尔后将一个易了容的死囚环了音四平的衣服然后推落了悬崖下。 “可是裴王爷是如何看出来的?”这不仅是程峰的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惑,甚至包括了一旁的音四平,他是见过冒充自己的人,动作、神态、嗓音,如出一辙,根本相似到无法分辨的地步。 “本王自然不可能发现,不过在江岸边,当你们猎杀音家人时,本王就发现了不对劲,纵然音大人一心为国,公正严明,大义凌然,可是面对自己家人惨死在面前时,不可能那么无动于衷,甚至在提议用三千担粮食交换是,甚至一口回绝,那时本王都原本准备答应的,不过音大人的正义做的过头了,这才引起了本王的怀疑。” 裴傲缓缓的开口,道出了所以人的疑惑,一个人再公正,可也是有私心的,看着老母,看着幼子死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那么冷静,那么的坚定,甚至没有半点的犹豫,所以音四平做的太过,反而让裴傲擦觉到了诡异。 “不愧是裴王爷,程峰心服口服。”放声大笑着,在他们以为自己的阴谋天衣无缝的时候,竟然早已经被裴傲看透,程峰敬佩的看着裴傲,纵声一笑,脸色猛的一痛,鲜血从着嘴角流淌出来,却已经是咬舌自尽了。 “二哥,到头来,我根本就是你计谋里的工具而已,”裴九幽看了一眼已经没有救的程峰,挫败的看向裴傲,他对二哥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在他以为二哥那么冷血无情的时候,原来二哥根本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等着这些人落网。 “没有你,这皇仓的入口他们不可能知道,又怎么可能在我们离开后,带着大批人手来运粮。”懒懒的开口,看着郁闷不已的裴九幽,裴傲站起身来。看向音四平,“音大人你身体还没有复原,多休息,丰阳城还需要音大人。” “是,属下一定尽快调养好,还要去看看王爷亲手修建的水库,岷江水患,属下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治理,如今终于一了夙愿。”朗声笑着,音四平虽然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和虚弱,可是那声音却是喜悦激动的,这个才是丰阳城刚正无私的太守——音四平。 “音大人请。”裴傲点了点头,终于可以彻底解决了,一旁的衙役,甚至包括锦衣卫都不由的对着裴傲刮目相看,神色里充满了敬仰和爱戴,苍紫王朝有裴王爷在。天下苍生有幸。 “表哥,谢谢你。”虽然脸色依旧是疲惫不堪,可是眉宇之间却是喜悦的高兴,音璇激动的看向裴傲,她一直以为表哥冷血无情,却根本没有想到表哥早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不但救了舅舅,而且还抓到了这么多的匪寇,更挽救了皇仓。 “不用。”率先迈开步子,裴傲大步的走向了大堂外,阳光明亮的照射在脸上,这么多日来阴霾终于散去了,范家也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了,范琼竟然大胆到想要皇仓的粮食来作为条件,保全范家,简直自寻死路。 “小沫儿,你不够义气,竟然知道,还放任我和二哥翻脸。”看着离开的裴傲,裴九幽挫败的看向伊夏沫,随即诡秘一笑看向同样脸色不善的毕少白,同情的拍拍毕少白的肩膀,“毕将军,从头到尾,你可是打了我二哥两掌,我告诉你二哥从来不是什么好角色,你比我更惨。” 原以为裴傲冷血无情,原以为裴傲没有人性,到头来,他们这些人才是挑梁小丑,自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却根本就是小丑一般,毕少白冷着脸,一把挥开裴九幽的手,狰狞着脸大步向着外面走了去,这样的他,凭什么和裴王爷一比高下? “毕少白怎么了?”错愕的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裴九幽愣愣的瞪大眼,不明白为什么毕少白为什么突然生气,难道是因为没有看透二哥的计谋,可是二哥的心思若是能看透,他们也就不是裴九幽和毕少白。 看着离开的毕少白,伊夏沫疑惑一怔,随即快速的追了上去,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我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猜透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波折和玄机,她只是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而且对裴傲多少有些了解之后,她就明白事情不会如此的简单。 转过身来,毕少白看着急于解释的伊夏沫,看着她那清冷的小脸因为着急而微微凝皱起,心头一暖,这半个多月以来,不知道是因为裴王爷上一次深夜造访的那一句,她一直想要自尽,所以他开始追逐着她的身影,担心一个不擦觉,她会有什么意外。 半个多月来,毕少白才发现放开了心头那个关于大燕朝奸细的芥蒂,他竟然一点一点的爱上眼前这个女子,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他会感觉到满足和喜悦,他喜欢看着她对别人都是冷淡淡的模样,可是面对自己时,那份疏远和冷漠却在无形之间退下。 “不是吧,小沫儿比不知道,那你怎么会想起来和二哥一起会丰阳城,难道是二哥告诉你一个人了?”惟恐天下不乱,裴九幽募的插过话来,一脸暧昧笑容的啾着伊夏沫,“没道理不告诉我这个弟弟,却告诉你了,看来二哥果真是偏心的。” “闭嘴!”异口同声,伊夏沫和毕少白同时阴着脸向着裴九幽吼了一句,被吼的很无辜的裴九幽一脸后怕的摸了摸头,看向面带微笑的凤修,不由抱怨的开口,“凤丞相,我难道说错了吗?” “走吧。”幽幽一笑,凤修看向难得的大好晴天,柳绿花红,莺歌燕舞,他当时还在想为什么裴王爷放心将他留在丰阳城,让他处理水库的后续事宜,原来根本还有这样一手。 简单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行人再次向着皇城的方向行了去,树林,赶了半天的路,一行人在林子里休息着。 “王爷,凤修身体不适,王爷可以先行骑马回皇城。”愧疚着,凤修的话一出口,却已经承受不住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带着点点的病态的虚弱。 范家行事以败,这个时候该快马加鞭的回到皇城处理一切事宜,让范家措手不及,可是听着凤修那一声声的咳嗽声,裴傲视线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却见她已经和敬德一左一右,一个开始拍着凤修的后背,一个递来药丸和温水。 “吃醋了吧?小沫儿就是这一点很奇怪,她对凤丞相的感情很奇怪,她可以对任何人冷酷无情,唯独面对峰丞相时,像个十四岁的丫头,温柔柔的,看起来似乎很仰慕凤丞相一般。”裴九幽揶揄一笑,撞了撞毕少白因为嫉妒而紧绷的脸庞,他是不在知道毕少白之前到底怎么了,不过现在看来,他又回到以前了,一点一点的在乎小沫儿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低低的斥责着身旁的裴九幽,毕少白目光却还是不经意的看向一脸担心的伊夏沫,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狰狞的脸庞倏地转向了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看了一眼伊夏沫,裴傲心头有着犹豫,凤丞相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可是此刻回皇城却已经是刻不容缓,如果耽误下来,难道范家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冷峻的脸上快速的闪过各种的情绪,这个时候,他若先行离开,一股不舍得快速的涌入了心头,想起折返丰阳城的那一夜,看着她从黑暗里走出来,裴傲依旧记得那样幸福的感觉,温暖而满足着,带着她策马狂奔在黑夜里,甚至比亲手抓了那些匪寇更让他喜悦和高兴。 “休息片刻,凤丞相和毕将军你们慢行,本王带着暗卫先回皇城。”最终还是做了决定,裴傲转身走向了林子里的木桩上坐了下来,不要说范家的事情刻不容缓,就算是她,或许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留下来,她关心的人凤修,在乎的人是毕少白,如此而已。 一股苦涩在瞬间蔓延上来,裴傲吃着干粮,看着阳光从疏密的枝叶之间镂空的照射下来,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对自己,从来都没有在心关怀过,即使上一次折返丰阳城,却也是为了弄清楚真相而已。 二哥?裴九幽一怔,看向不远处坐下来的裴傲,阳光浓密的从树叶之间洒落在他的身上,可是却怎么也消融不了裴傲那一身的孤傲和落寞,他首先是苍紫王朝的裴王爷,然后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选择。 “不用留下暗卫保护我。”山泉旁,看着洗手的裴傲,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来,音璇刚刚说裴傲要留八个暗卫下来。 “只有锦衣卫本王不放心。”虽然锦衣卫的高手都在,可是锦衣卫会以凤修的安全为重点,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保护凤修,可是他的暗卫则会誓死保护她的安全。 “还有九幽和毕少白在。”伊夏沫再次的开口,丰阳城一行,裴王府损失了不少的暗卫,而这一行他要独自先回皇城,身边就更应该有暗卫保护。 “本王的心意就那么让你感觉到厌烦吗?”冰冷的山泉洗着手,听着伊夏沫的话,裴傲突然的站起身来,冷厉着一双幽深的目光凝望着眼前这清幽的小脸,她为什么就不能在乎他一点。 裴傲突然的怒气下,伊夏沫错愕的一愣,除了一开始来到裴王府时,她这样直接的面对过他的怒火,后来他一直都是冷漠的看不透,喜怒更不行与色,更不用说这样直接的大声的斥责她。 将伊夏沫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裴傲峻冷如斯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可是却还是在瞬间隐匿下来,又回归于平静,沉声苦涩的开口,“九幽和毕少白纵然武功不错,可是暗卫对于偷袭,暗杀,下毒更精通一些,他们在本王才会放心。”九幽和毕少白只能面对直来直往的对峙,如果真的来阴的,暗卫们才能防备。 一直以来她对裴傲都很少有信任,尤其在经过天牢那一劫后,她更是不相信他,这个男人城府太深,每一步看起无害,却都是精心部署,可是此刻,看着神色平静,可是却带着意思脆弱哀求的裴傲,伊夏沫忽然有重新拾起了对他的信任,他是真心的担心她有危险吧。 “就听本王这一次,等回到了皇城,范家人一铲除,不再有危险的时候,你要怎么样本王都依你。”纵然舍不得放手,可是她终究还是不属于他,裴傲伸过手大掌温暖的抚摸上伊夏沫的头顶,到时候就算她要离开裴王府,裴傲也准备放手了。 “可是范家如今对付我已经没有用了。”凝着纤细的眉头,伊夏沫平静的看向裴傲,皇仓一事,范家已经是死罪,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毒杀太后的凶手已经无所谓了,所以范家如果要保全,他们会下手的人应该是裴傲,而不是失去了作用的自己。 一瞬间,裴傲愣愣的看向伊夏沫,脑海里回响着她刚刚的话,片刻之后,隐隐的笑容染上了紧抿的薄唇,抚摸着她头发的手不由更加的温柔下来,峻冷的面容温柔而缱绻,“本王竟然没有想到你是在担心本王的安危,所以才会拒绝派给你的暗卫。” 不敢想,也不会想她竟然会担心自己会被范家人暗算,所以才拒绝暗卫,想要留下更多的人在他身边,裴傲原本阴沉的心境慢慢的松了下来。 “你答应了?”不习惯被人当成孩子一样,伊夏沫拉下裴傲落在头上的大手,他从来不是轻易改变决定的人,所以她需要他直接的答案。 “既然你这么关心本王,本王更不能撤走暗卫,让你身处危险了。”懒散的开口,裴傲嘴角噙着笑容,冷峻的轮廓此刻显得却万般的温柔。 “裴傲!”她就知道他不会答应,伊夏沫有些恼火的看向眼前固执的男人,如果是以前,她定然不会有什么担心,他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他肩上背负这苍紫王朝的一切,他不会轻易的倒下,可是在经过了闸口那次危险之后,伊夏沫才明白眼前的裴傲也会有危险,也会死,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派派小说论坛花開。若相惜手打,转载请注明| 115章 断掉一臂   第一次,第一次看见她如此真切的表情,不是生气,不是漠然,而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全,裴傲幽深的双眸紧紧的锁住伊夏沫锁眉头的清秀面容,那总是霜冷的脸庞沉了下来,皱着眉头,连开口的语气也尖锐了几分,她在担心自己!   反手握住伊夏沫的手,裴傲低沉的笑容朗朗的从口中溢了出来,神采飞扬着,看得出他的心情真的很好,原来他的情绪竟然会如此轻易的被挑动,因为她喜,因为她怒。   裴傲突然的笑声让伊夏沫一愣,似乎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开怀的笑,高扬起的嘴角软化了冷硬的脸部线条,甚至连那一双总是阴沉锐利的黑眸也温柔下来,泛着笑意,阳光下,看起来那么的明朗。   “虽然范家直接要对付的人是本王,可是不得不防范家为了让本王就范会抓你当人质。”所以即使知道自己会有危险,裴傲还是考虑周全的留下八个身手一流的暗卫,这样再加上九幽和毕少白,还有暗中的杨柳,应该会万无一失。   “当然了。”飞扬入鬓的俊眉悠然的挑了起来,裴傲一脸暧昧的瞅着伊夏沫开口道:“如果你愿意和本王一起回皇城,我们就不用这样争论了。”   “我……”原本该直接的开口拒绝,伊夏沫想起凤修孱弱的身体,这个时候她不能丢下他独自回皇城,而且毕少白的情况一直没有弄清楚,她也不能这样离开,可是脱口而出去的拒绝却突然的卡在喉咙里。   这是他罪有应得,如果当初他不是这样的算计利用她,不是亲手将她推到了毕少白身边,或许今天的一切就不会这样了,后悔的情绪从心头蔓延上来,可是如今说后悔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愿意不惜一切的将她重新带回自己的身边。   “本王知道你不会答应的。”刚刚飞扬轻松的神采已经收敛下来,裴傲眯眼看向明亮刺眼的太阳,就算她真的会答应,他也不可能让她和自己一起回皇城。   范家的人连皇仓都敢开,已经是狗急跳墙了,这个时候范鹰已经不顾一切了,让她在自己身边太过于危险,自己回皇城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危险,她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他的身边危险越多,范鹰越是派更多的人对付自己,她就会越安全。   “我不需要你的暗卫。”伊夏沫再次的开口,之前在凹凸山,为了对付阙云,暗卫们已经损伤了不少,昨夜和程锋等人的对决,暗卫又伤了几个,他竟然还留下八个给自己,那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了。   “比起你拒绝暗卫,本王更希望直接听到你关心的话。”握着伊夏沫的手微微的收紧,粗大的拇指眷恋的摩擦着她细致的手背,裴傲低沉的浅笑着,她似乎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关心,也不知道说出来,只是用这样的行动来表现着。   “小心。”知道他根本不会改变心意的,伊夏沫无奈的开口,简短的两个字却已经是她最直接的关心。   莞尔着,裴傲突然一个用力将伊夏沫的身体拉入了怀抱,余光不经意的扫过,却见一棵大树前,毕少白狰狞的一张俊颜,这个口口声声说对她只利用的男人,此刻却根本是一副吃醋而嫉妒的模样,毕少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王离开后,除了九幽和杨柳,不要相信任何人。”抱着伊夏沫的手臂因为她的挣扎而更加用力的收紧,裴傲低声的在她的耳边叮嘱,如果不是担心她的安全,他又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将她独自留在凤修和毕少白的身边。   身体一怔,伊夏沫猛的要推开裴傲的身体,他什么意思?“相信本王的话,凤丞相高深莫测,即使是本王也看不透他,毕少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可是当初他在江边忍心抽剑伤了你的手,难保他还会有什么,所以本王不在的时候,不要相信他们,保持戒备,等本王处理了范家的事情后,会查清毕少白究竟发生什么变故。”   在伊夏沫思虑的瞬间,裴傲已经松开了手,悠然的转身向着林子里走了过去,安排先行离开的事宜,而山泉边,伊夏沫静静的听着叮咚的水声,不可否认的,她竟然开始接受裴傲的话,即使知道不论是凤修或者毕少白都不会对她有危险。   “裴氏皇族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可是却一个个又是痴情种子。”讥讽的嗓音凉凉的从一旁响起,杨柳打着哈欠向着伊夏沫走了过来,当初裴梓阳亦是如此,既然招惹了连烟,却又放不下苍紫王朝的一切,等到失去了之后,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不顾一切的追寻连烟而去,抛下幼子继承皇位。   如今裴傲也是如此,为了苍紫王朝利用夏沫,如今知道错了,又开始不顾一切的来挽回,早知道如此,当初为什么还要做那样的事情来,一个个都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裴傲对你确实还算不错。”看着眼前淙淙的山泉,杨柳一手搭上伊夏沫的肩膀,低声道:“他将八个暗卫给了你,自己只带了三十人上路,估计这样一路血雨腥风的杀回皇城,能活着就算他的造化大了。”   “范家已经部署了?”伊夏沫抬眼看向艳丽面容的杨柳,她五楼的消息是那么的灵通,看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自然,你以为范家那些人会这样束手就擒,不过裴傲带着这么少的人上来,让范家有可乘之机,我们这边就安全了。”看来忙碌的日子终于可以清净一下,杨柳语调里不由的染上了慵懒,如果裴傲那边防守太严,根本没有突破的可能性的话,范家势必会将目标转移到他们这边来。   可是裴傲似乎就是猜到了这一点,故意带着小部分的暗卫回皇城,让范家将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对付裴傲,这样夏沫就安全多了,良苦用心,这只比狐狸还狡猾的男人竟然为了夏沫的安全,而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裴傲他竟然是这样的打算,伊夏沫错愕的看着杨柳,她一直知道他的睿智和心机,可是他竟然为了她做这样的决定,不惜用自己涉险而换取她的安全。   如果说毕少白当初那样直接明了的保护让伊夏沫冷酷的心终于柔软下来的话,那么此刻,杨柳的话让伊夏沫震撼着,从被抓到了X 岛的时候,她缺少安全,不信任任何一个人,除了姐姐,她不在乎任何一个人的死活。   可是来到了苍紫王朝,她身边却多了很多人,如同朋友般的九幽杨柳,像家人的凤修,需要她保护的圆儿,让她开始信任的毕少白,可是裴傲不属于这些人的一种,他冷,他狠,他好几次差点要了她的命。   可是当他开始转变时,他的冷,他的狠却成了一道坚固的城墙,将她安全的保护在城堡里,不会让她有任何的危险,他独息承担了所有的一切,让她不需要任何的担心和不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那么的矛盾。   面对他的仇视时,伊夏沫可以坦然的面对,可是面对突然如此用心的裴傲,伊夏沫却感到了无可适从,他怎么能为了她,做到这样地步?让她像个傻子一样,为了她担心的时候,他却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瞄了一眼伊夏沫,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茫然无措,杨柳失笑一声,“蠢丫头,有这么个人给你挡去危险不是正好,反正裴傲最多受点伤,不会丢命的。”   “你可以跟他去皇城吗?”既然裴傲一定要将暗卫留下来,那她可以让杨柳随行,这样至少裴傲会安全一点。   面容一怔,杨柳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面容平静的伊夏沫,“那可不行,我只负责你的死活,别人的死活,尤其是裴家男人的死活不在我的考虑之内。”让她去保护裴傲,绝对不可能,那个男人比裴梓阳更加的强势,根本不需要人保护。   “杨柳!”伊夏沫语调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如果裴傲已经将所有的危险都带走了,自己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危险。   “放心了,祸害遗千年,裴傲没有那么容易死的。”懒散散的回了一句,杨柳飞身隐入了黑暗里,裴傲就算以身冒险,也只是险,而不会丢了命,否则他就不是苍紫王朝的裴王爷了。   正午过后,裴傲带着暗卫和音璇终究还是快马加鞭的离开了,留下凤修等人放缓了行程,向着皇城的方向继续行去。   “毕少白,你有些的奇怪。”马背上,裴九幽看向一脸阴霾的毕少白,从知道小沫儿和二哥一起折返回了丰阳城之后,毕少白就一直沉着脸,如同谁欠了他银子一般。   冷眼斜睨了一眼裴九幽,毕少白策马飞奔着,而身后的马车里,不时传来凤修和伊夏沫的声音,和洽熟稔的让毕少白脸色更加的阴沉。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马车缓缓下,突然一队人从林子里猛的冲了出来,叫嚣的抡起手里大刀和长剑。   赶马车的敬德快速的勒停下马车,可是突然的颠簸还是让马车里没有防备的伊夏沫身体向前一个踉跄,而一旁凤修快速的伸过手将差一点撞到马车门的伊夏沫给拉回了怀抱。   “主子,没事吧。”听着马车里的异响,敬德快速的撩开了帘子,却意外的看见马车里亲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憨厚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尴尬,主子怎么和裴王妃抱在一起了。   握着缰绳的手猛的收紧,毕少白快速的将视线从马车里收了回来,怒着一双眼看向不怕死的挡在前面的山贱,冷酷的勾着嘴角,笑声令人感觉到恐惧,“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你劫的是谁?”   “老子劫的就是你!”可是当看见毕少白那一身飒爽英姿后,山贱的声音越来越小,惊恐的吞了吞口水,视线快速的扫了过去,另一匹骏马上一个俊美的可以媲美女人的年轻男子正悠闲的笑着,嘴角噙着笑意,目光诡异的让人感觉似乎劫到不该劫的人,而马车上的中年男子魁梧着一副身体,冷着脸看着他们。   “大爷,大爷,小的错了,小的立刻就走。”山贱头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同样被吓到的六七个手下,惊恐的直后退,不要银子没有劫到反而丢了小命。   “想走?让你们再去打劫其他路人!”怒声一喝,毕少白倏地从马背上飞掠而去,却听见六七个惨痛的哀嚎声快速的响起,却已经有了六七具身体躺在了路上。   “毕少白,你疯了,何必杀了他们!”裴九幽错愕一怔,笑容僵直在脸上,不敢相信的看向已经收手重新回到马背上的毕少白,不过是几个小山贱,教训一顿就可以了,何必大开杀戒。   “不杀了,难道留着他们继续在这里打家劫舍。”冷哼一声,毕少白看了一眼马车里似乎同样被他血腥举动吓到的两人,一手扬起马鞭,率先向着前面行了过去。   马车声再次缓缓的响起,马车里,凤修目光温和的看了一眼伊夏沫,悠然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毕将军做法并没有错,今日如果遇见的山贱是普通人,或许死的就是过往的客旅商人。”   “我知道,我只是感觉毕少白有些有不对劲。”伊夏沫点了点头,一手撩起车窗帘子看向马背上挺立的背影,他虽然暴戾狂傲,但还算不上是血腥残忍。   “夏沫,你告诉我,回到皇城之后,在裴王爷和毕将军之间你会选择谁?”凤修何其的聪明,毕少白的阴晴不定或许是从她和裴王爷一起折返丰阳城的时候开始的。   毕竟,任何一个男人在裴王爷面前都显得卑微,那样睿智冷静的一个男人,手握重权,却亦可以温柔似水,毕少白无非是因为裴王爷的出现而感觉到挫败,甚至连自己,都已经推测裴王爷的每一步行动,深谋远虑,决胜千里之外,他能做的永远是其他人猜测不到的。   摇了摇头,伊夏沫看向凤修笑容温和的脸庞,在他的身上再次看见了姐姐的身影,她无法去选择任何一个人留下,当初她还担心如果自己离开了,毕少白要怎么办,可是如今,伊夏沫明白或许自己不在了,毕少白也会回到他原来的生活。   理解了伊夏沫的意思,凤修明白的点了点头,冰冷的手轻柔的握住伊夏沫温暖的手,确实很难选择,这样两个脱尘出色的男子,一个爱的直接而猛烈,一个爱的内敛而深沉,想要选择,的确难。   “几位,快请进,小店有最干净的卧房,最美味的菜肴,快请进。”店小二巧舌如簧的殷勤介绍着,一面快速将几个尊贵的客人迎进了喧闹的大厅。   康城,因为城中的一座寺庙而闻名苍紫王朝,城中的安国寺乃是皇家寺院,主持一尘大师乃是得道高僧,甚至传言有洞悉天地秘密的能力,无数的人从各地赶来去安国寺参拜,祈求一生安康。   酒肆大堂里很是热闹,小二一张巧嘴不时的响起,身影穿梭在各桌之间,临靠窗户的方桌前,伊夏沫等人静静的吃着饭菜。   “你不能吃辣。”看着凤修夹起的辣子鸡丁,伊夏沫快速的伸过筷子将清润肺部的蔬菜送入了他的碗里,他常年咳嗽,根本吃不得辣。   微微一笑,看着一脸认真的伊夏沫,凤修不得不松开筷子,认命的吃起对身体有益的清淡素菜,说她清冷冷的,可是对自己却是那么的认真,一丝不苟,禁止他喝酒,禁止他熬夜,天气微微冷了一点,肯定让他加衣服,如今一点辣味的菜肴都不准他碰。   阴郁着脸,毕少白别过目光不去看眼前的两个身影,这算什么,如果说她在乎喜欢的人是自己,为什么这一路行来,她所有的心思却都落在凤丞相身上。   烦躁里,一阵怒喝声夹杂着哭泣声响起,让毕少白原本阴霾的情绪此刻更加的暴躁,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上,“够了,吵什么?”   “快滚,我们这里是酒肆,不是善堂。”对着窗户边的毕少白连忙的点头哈腰,店小二快速的将眼前的老妇人和她的儿子推向了门外。   “小哥,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我们娘俩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妇人哀嚎的乞求着,拉着年幼的儿子不停的嗑着头。   “滚滚滚,我给你吃的,谁给我吃的,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没有半点的恻隐之心,或者是见过太多上门乞讨的人,店小二嫌恶的直皱眉头,不停的赶着人。   “小哥,求求你……”就在老妇人还要开口哀求的瞬间,却见客栈外飞快的冲入一群黑衣人,肃杀着眼神,甚至没有蒙面,手中的长剑森冷的泛着幽光,快速的扫了一眼,随后视线冷厉的看向窗户边的几个人,随后快速的向着几人厮杀过去。   范家的杀手终于行动了,看来果真是狗急跳墙,甚至都没有蒙面,“王妃,保护我家主子。”敬德快速的回头对着伊夏清沫开口,随后和毕少白、裴九幽一起加入了战局。   一时之间,酒肆大堂里乱成了一团,原本吃饭的客人哗啦一下惊恐的向着外面跑去,倒是刚刚跌倒在地上的老妇人和年幼的孩子顾不得危险呢,快速的抓起一张桌子上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小王还以为这一路怎么这么安静呢?再不来,小王都要着急了。”朗声嘲笑着,裴九幽剑影如虹般的舞动着,说是打斗,更多的却是卖弄一般,当然了,虽然比不上二哥,比不上楼主,可是他的功夫也是不容小觑的。   相对于裴九幽的懒散,毕少白则血腥许多,出手必染血,长剑凌厉的砍杀在杀手中间,目光冷厉的骇人,面容冷峻,丝毫不曾有半点的手软心慈。   砰的一声,一个杀手被毕少白一脚踢飞,好死不死的撞在老妇人和她儿子的桌上,“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暴戾的杀手一抹脸上的血水,长剑倏地架在了小男孩的脖子上,目光阴冷的瞪着毕少白,他可是朝廷命官,怎么也不敢这样草菅人命吧!   “哼,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威胁本将军吗?”倨傲的狂笑着,在杀手阴毒的视线里,毕少白回身一剑,刹那鲜血喷涌而出,身后一个偷袭的杀手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上,长剑上滴落的鲜血眏出毕少白狂傲清冷的年轻脸庞,战场杀敌,他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过。   “毕少白!”愤怒着,杀手目光森冷的骇人,看着死在地上的同伴,手猛的一挥,一颗细小的头颅带着死前的懵懂滚落在了地上,而紧接着一声凄厉而惨痛的哀嚎声,老妇人撕心裂肺的痛哭着,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被砍掉头的儿子。   “毕将军,如何?”杀手冷血的大笑着,手一挥,再次的将长剑架在了老妇人的脖子上,目光挑衅的看着毕少白。   “要杀就杀,不用看我。”冷血无情的目光扫过挑衅的杀手,毕少白握了握手里的长剑,目光冷峻的不近人情,勾着唇,一脸的冷酷,“不过有你会去九泉之下给他们作陪。”   在说话的同时,毕少白却已经长剑猛的向前刺了过去,毫不犹豫的直指杀手的要害,“毕将军果真是冷血无情。”杀手愤怒的低吼,快速的一个侧身,躲闪的同时迅速的将被挟持的老妇人给狠狠的推了过去。   “毕少白,你痪了!”一旁,裴九幽看着毕少白那毫不收回的长剑,挫败的大吼着,一剑砍伤眼前的杀手,随后飞快的向着毕少白跃了过来,希望可以来得及救人。   “啊!”可惜还是迟了,虽然裴九幽快速的抓过老妇人的身体,可是终究迟了一步,随着鲜血的喷涌,一条血淋淋的胳膊就被毕少白给砍断了,当然同时用老妇人当挡牌的杀手也被一剑插入了胸口,当场毙命!   “去一旁躲好。”一把将断了胳膊的老妇人拖到了伊夏沫和凤修的身边,裴九幽也没有时间多说什么,再次快速的加入了战局。   “我的儿,我的儿。”断臂处汩汩的流淌着鲜血,老妇人却如同感觉不到痛楚一般,苍白着满是泪水的脸要向着打斗圈爬去,视线死死的盯着那断了头的儿子。   “老人家,危险。”凤修凝着眉头,快速的弯下身要拉向老妇人,而危险却在同时发生,却见刚刚脸色苍白,泪流满面的老妇人双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毒辣的阴光,一把匕首出现在了掌心里,在凤修靠过来的同时,身影快速的一动,仅有的右手抓着匕首抵上了凤修的脖子,对着伊夏沫恶毒的冷笑着。   突然的变故不仅让凤修完全没有料到,即使是一旁的伊夏沫也没有防备,断了一条手臂,只为了找寻这样偷袭的机会,该说这些杀手太狠毒,还是太没有人性。   “你想怎么样?”伊夏沫快速的压抑下一瞬间的慌乱,面容平静的开口,目光紧密的看向挟持凤修的杀手,虽然断了一条手臂,可是却已经挟持着凤修退到了角落里,两面是墙,正面用凤修做为盾牌,想要救人却是很难。   “我们不想怎么样,一命换一命而已。”老妇人恶毒的冷笑着,手中的匕首更加锐利的压向凤修的脖子,一线殷红的鲜血立刻从伤口里流淌出来,滴落在他雪白的衣襟上,看起来怵目惊心。   “你们不过想要我二哥放过范家,我们答应就是了。”裴九幽快速的收手,身影飞掠的站到了伊夏沫身边,目光紧紧的锁住眼前惊险的一幕。   随后退后回来的敬德和毕少白也是一脸阴郁的盯着老妇人,不曾想到她竟然也是杀手,或许就是那一条被砍断的手臂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错了,我们收到的命令只是让裴王妃一命换一命而已。”老妇人依旧苍白着一张失血的脸庞,不过眼中的恶毒和贪婪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他们收到的可是必杀令。   不是范鹰,而是范琼,几乎在同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太后如此爱慕裴王爷,如今范家却要毁在裴王爷手里,说是因爱生恨也好,说是让裴王爷悔不当初也好,太后的目标不是要救范家,而是要杀伊夏沫泄愤。   “夏沫!”看着伊夏沫那坚定的眼神,凤修心头一惊,急切的开口,她想要做什么?   而一旁毕少白脑海里猛的回响起当初裴傲深夜造访时说的话,“她一心想要寻死,只有你能留的住她。”看着伊夏沫此刻的面容,毕少白忽然惊恐的明白,她肯定想要为了凤修而舍命。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116章 绝望之行   “不准!如果说你真的在乎过我,喜欢过我,就不要为了其他男人而放弃你的性命。”毕少白一手狠狠的抓住伊夏沫的手,面容严厉的开口,可是握着她的手却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着,隐隐的感觉到她绝对会这样做。   平静如霜的目光看向一旁刘色紧绷的毕少白,对上他那紧张而惊恐的脸色,伊夏沫摇了摇头,她不能看着凤修在她面前有任何的伤害,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看着空空的手,一股慌乱从心底蔓延开来,毕少白忍不住的咆哮着,面容狰狞而惊恐,“为什么?你就那么在乎他吗?”在乎到不惜放弃自己的性命,在乎到不在乎他,只要凤修的安全。   “放开凤修。”没有再看毕少白一眼,伊夏沫视线落在老妇人身上,面容平静而坦然,如果她的死可以换回凤修的安全,如果她的死可以重新回到现代见到姐姐,那么她愿意。   “她,王妃果真干脆,对凤丞相更是情深意重。”老妇人格格的冷笑着,看了一眼伊夏沫,目光阴毒而毒辣,“那王妃就动手吧,还等什么。”   “夏沫!”凤修刚一用力开口,脖子处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眼前的着瞬间的恍惚,凤修似乎又回到当初在东大街,在面对匡衡时,她也是如此平静的表情,为了自己,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全。   缓缓的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看了一眼焦急的凤修,伊夏沫平静的摇着头,回头看向一旁狰狞着脸庞的毕少白,轻柔的开口,“裴傲说你忘记了对我的感情,这样好,你还是你的大将军,不必为了我的死而有什么愧疚。”   “我不准,不准!”忍不住的咆哮着,毕少白双手大力的抓住了伊夏沫刀削般的肩膀猛力的摇晃着,“你说过你喜欢我,你的命是我的,是我的。”   “对不起。”幽幽的开口,虽然肩膀很痛,虽然毕少白此刻痛心的模样也让她感觉到了心痛,可是她不能丢下姐姐,更不能赔上凤修的性命。   “不,我不准你死!”竭力的咆哮着,毕少白惊恐的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伊夏沫,“你不能死,你不知道,当初裴王爷说过,你若是死了,他会要毕家的人陪葬,所以我不准你死,不准!”   裴傲!眼前倏地浮现出裴傲那一张峻冷而刚毅的脸庞,伊夏沫快速的将不该有有意识都驱赶出了脑海外,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姐姐还在等着她回去。   素白的手握起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伊夏沫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张张担心的脸庞,曾经她以为一个杀手不会有感情,也不配拥有感情,也不能拥有感情,可是如今,她知道自己错了,他们都那么真切的关心着自己,没有任何的目的,没有任何的图谋,只是单纯的关心着她。   “看来我离开一会儿就出事。”突然,一声清脆的笑声从窗口传了过来,在所有人一愣的瞬间,却见一道凌厉的银光从窗口飞掠而过,一旁挟持凤修的老妇人只感觉脖子一痛,而在同时,伊夏沫动作异常迅捷的一个上前,一手扭住老妇人握着匕首的右手,快速的将凤修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主子。”后一拍反应过来的敬德迅速的查看凤修脖子上的伤口,而见到失去了凭借的杀手们再次的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可是却在片刻之间被加入战局的杨柳给肃杀的一个都不剩。   “夏沫!”顾不得脖子上的伤口,看着握着匕首的伊夏沫,凤修低喃一声,快速的将她给搂入了怀抱,她怎么能那么傻呢,怎么能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你没事就好。”不在意的开口,伊夏沫反抱住凤修单薄的身体,他没事就够了,可是她却失去了回到现代的机会。   发怒着,毕少白疯狂的举剑杀虐着四周仅余的杀手,在那一声声的惨叫声里平复着自己波动的情绪,为什么她那么的在乎任何人?却从来不曾在乎过自己?   因为担心入夜会再有杀手偷袭,所以没有选择留在客栈而是去了五楼的一个据点,诺大的院子里,伊夏沫静静的看着四月温暖的夜空,枝叶已经绿的冒出了叶子,从她当初在那数九寒冬的日子,眨眼却已经过了半年了。   “夏沫。”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凤修一身雪白的长衫,夜色下,高雅的姿态宛如出尘的摘仙,“夏沫,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裴王爷的那个威胁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不知道她有着寻死的念头,如果不是毕少白今天说出来,凤修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竟然会轻生。   该怎么说?告诉他自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伊夏沫,她不过是一抹游魂而已,而死亡对她而言就是解脱,可以让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叹息一声,看着沉默的伊夏沫,凤修轻柔揽过她的肩膀,拥抱住她娇小清瘦的身体,如果查不出来她要寻死的原因,凤修明白自己根本留不住她,或许也没有人可以留的住她,否则裴王爷不会对毕少白说出那样冷厉的威胁。   不算温暖的情抱,可是却如同姐姐的情抱那样的熟悉,伊夏沫甚至记得小时候,在父母都忙碌在研究里,每一次夜里睡觉做恶梦,都是姐姐这样轻轻的搂着她,而如今,已经快二十年了,她才将姐姐从X岛救出来,她不能放任姐姐独自留在现代,留在危险里。   “夏沫,曾经我也有一个需要保护的人,可是在我还没有能力的时候,她为了保护我而离开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想起往事,想起已经死去多年的娘,凤修温润的目光剧烈痛着,太多太多的感情一直压抑在心底,直到遇到她,直到看着她那样不顾一切的保护他,看着她处处担心的眼神,凤修就告诉自己,如今他已经有能力保护她了,不会再让当年的事情发生,可是他终究还是留不住她。   阴霾着,角落里,毕少白冷着一张脸看着院子里轻柔依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自己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可是到头到,她根本不曾在乎过自己吧,狰狞着一张嫉恨的脸,毕少白转身离开,独自留下黑夜里相互取暖的两个人。   安国寺,香火鼎盛,远远的就可以听到那悠远的晨钟声,伴随着山林里清幽的气息,给人一股安静而祥和的感觉。   “楼主,为什么我们一大早要来寺庙参拜?”还不曾睡醒下,裴九幽侧目看向身边的杨柳,对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时,心不由的悸动了一下,如果楼主不开口,不动用,绝对是个大美人。   “你可以不来。”冷哼一声,没好气的斜睨了一眼裴九幽,杨柳径自的迈开步子拉开彼此的距离,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当年一尘大师收留过你娘,我想你会想要来这里看看的。”   “凤丞相,你身体不好,何必跟过来。”冷言讥讽的看着走在最后的凤修,毕少白明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于凤修,可是每当想起他们亲密在一起的身影,尤其是酒肆时,在伊夏沫不顾一切要换回他性命时,毕少白就感觉到心头酸涩的憋屈着。   “无妨,毕将军若是怕耽误时间,可以先行。”温和优雅的笑着,凤修看向石梯两侧的崇山峻岭,阳光下,展露着巍峨的雄壮,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悠闲的出游过了?   “本将军若是先行,又发生了昨天一幕,岂不是要连累无辜。”冷声讥讽着,毕少白不屑的看着脸色疲惫的凤修,为什么她要这么在乎一个病秧子?   “敬德。”看着要开口反驳的敬德,凤修出声打断,悠然一笑,不在意毕少白的冷嘲热讽,他可以理解毕少白的心里,他只是太在乎夏沫了而已。   “好了。”快速的将毕少白给拉到了身边。裴九幽不明白的盯着毕少白怒沉的脸庞,低声道:“你这醋吃的可够大的,再说你该知道,小沫儿是绝对不会让凤丞相在自己面前受伤的。”   “哼。”依旧屑的冷哼着,可是当视线对上伊夏沫那凝重的目光时,毕少白猛的别过脸,她或许只会在自己刁难凤丞相时才会看他一眼。   安国寺,因为知道杨柳事先要来,一大早,为了意外,一尘大师意然为了安全而交易会寺里的徒弟去了山脚下,将要上山参拜的百姓都拦了下来,让他们第二天再来,这就算是皇上亲自来安国寺,一尘大师也不曾如此的慎重过。   晨风下,一身袈裟下,一尘大师慈祥的脸庞有着看破众生的慧质,睿智的目光掠过众人最终锁住一旁的伊夏沫,淡淡的笑着,似乎找到了他要寻找的结果。   “为什么?大师,难道小沫儿很有慧根吗?”得知一尘大师要单独见伊夏沫,裴九幽一脸怀疑的嚷嚷着,怎么看,他也觉得凤丞相比较有慧根。   “闭嘴,不许对大师无礼。”杨柳美目一沉,一手抓过裴九幽的衣服后领,直接将他给拽了回来,恭敬的对着一尘大师行了个礼,如果没有一尘大师,连烟当初或许就死在了山里,所以杨柳对一尘大师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尊敬。   静谧的禅房里有着淡淡的檀香味,正中间的墙壁中间一个大大的禅字,素白的墙壁,墨黑的字体,让人浮躁的心境在瞬间感觉到宁静祥和,似乎可以洗涤一切尘世的烦躁和荒芜。   “当初连军曾经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这是她留下来的东西。”在伊夏沫环视的时候,一尘大师晴朗的声音温和的响起,将手中的一个木匣递到了伊夏沫身前。   连烟的东西,伊夏沫震惊的一愣,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一尘大师,在他默许的目光下,慢慢的打开木匣,原本平静如霜的目光猛的愣住,快速的抓起木匣里的东西,双手竟然忍不住的颤抖,一个没有电的手机,一个苹果牌的随身听。   “这些都是连烟当初留下来的,王妃如此的激动,只怕你和连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吧。”了然的看着激动不已的伊夏沫,一尘大师慈爱的点了点头,“只是王妃尘缘未尽,不该强行了断尘缘。”   “大师,你什么意思?”握紧手里的东西,伊夏沫猛的抬起眼看向说话的一尘大师,他说自己尘缘未尽,难道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这个陌生的朝代,附身在这具身体上?   “王妃,老衲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发生,不过当年连烟的到来,让老衲有些的顿悟,天地万物,循环渐进,各有各的轨迹,各有各的宿舍,王妃,既来之则安之。”   “不,我必须回去,这里不是我该停留的地方。”摇头拒绝着,伊夏沫情绪快速的变化着,她不能留下来,姐姐还等着她回去。   “王妃,不要激动,听老衲一言,当初连烟也曾这样激烈的想要离开过,可是时机未到,想回去也只是一种想法,王妃如今和连烟多么相像,或许也是如此,王妃才会附身到连烟的女儿身上。”看着激烈反驳的伊夏沫,一尘大师将一杯浓郁的清茶递了过来,看破尘世的面容之上依旧是那抹慈爱的神韵。   “不,我必须回去。”想起那一次的落水,伊夏沫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尘大师,那时自己分明就回到了现代,当这幅身体死去时,她的灵魂就可以回到现代去。   看着固执的伊夏沫,一尘大师缓缓的摇着头,空灵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温暖,“王妃,佛曰众生平等,每一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意义,王妃如果强行了断自己的生命,毁掉的就是这具身体的生命,那时,循环打乱,王妃你也回不到自己原来的地方,这身体也会因此死去。”   所以如果自尽,她不但回不到现代,甚至也回不到这里,那时的她将会彻底的死去,伊夏沫脸色煞白成一片,目光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一尘大师,双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和她说这样的话!   “你说因果循环,那大师是否知道我会在这时出手杀了大师呢?”情绪波动着,伊夏沫一字一字冰冷的开口,话音落下的同时,随身携带的匕首却已经快速的落入了掌心里,冰冷的刀锋此刻正对着一尘大师的脖子。   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一尘大师朗声笑了起来,似乎根本不担心只要伊夏沫一个用力,他的性命就真的完结了。   “当初连烟曾对老衲说过她生活的那个世界,可是到最后,连烟最终还是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王妃不也是如此吗?老纳在王妃的眼里看见了绝望,看见了愤怒,看见了痛苦,可是却没有看见杀机。”   “连烟如今去了哪里?”一瞬间身为杀的冰冷收敛下来,伊夏沫重新坐直了身体,目光无神的空洞,为什么会这样?   “不仅王妃问过老衲这个问题,裴王爷为了找寻兄长问过老衲,伊国主为了找回连烟来问过老衲,杨柳为了找回知已问过老衲,可是天地茫茫,老衲只能说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他们不懂,不过王妃应该会明白吧。”笑容里多了份灵慧,一尘大师缓缓的起身拍了拍伊夏沫的肩膀。   “王妃,不用担心自己回不去,等有一天,时机到了,王妃就会心愿达成的。”木门嘎吱一声关了起来,禅房里安静的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的流淌声。   回不去了,她甚至不敢赌,如果自己死了,却回不到现代,那姐姐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挺立的身体无力的瘫软下来,伊夏沫静静的看着木匣里的手机和随身听,如果连烟最后可以回去,那自己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双手环抱住自己单薄的身躯,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了无力的恐惧,如果她一直回不去,如果她一直要留在这个陌生的古代,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知道是如何从安国寺离开的,可是所有的人都发现了伊夏沫的不对劲,她似乎变了,整个人冷清清的,目光空洞的失去了神韵,身上流淌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和冷漠,似乎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一行人依旧向着皇城的方向行去,一路之上,伊夏沫除了偶然会用茫然的目光看向凤修外,她似乎隔绝了所有人,独自骑在马背上飞奔着,那悠远的淡薄身影如同会随时消失在尘世间一般。   伊夏沫知道自己病了,这连续几天都是空洞的睁着一双眼看着黑夜,等到夜色褪去,拂晓出现,吃的很少,甚至到了不言不语的地步。   “小沫儿,你到底怎么了?一尘大师和你说什么了?”裴九幽担心的看着在林子里休息的伊夏沫,从早上到现在,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过。   漠然的目光看着走过来的裴九幽,伊夏沫冷漠的转过视线,悠远得看向湛蓝的天幕,如今唯一停留在心底的只有一个感觉,无边无际的绝望,她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一股酸涩在瞬间冲上了眼眶,酸楚的痛着,似乎不是有眼泪要从眼眶里流淌出来,而是一滴一滴的血泪盈满的眼眶,痛的不能去想,似乎每呼吸一下,身体就会窒息的痛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当初杀了那么多的人吗?所以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让她回不到现代,不能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双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指甲更是尖锐的刺进了柔嫩的掌心里,伊夏沫硬生生的将那泪水逼回了眼眶,她是不会哭的,就算这样的残忍,她也不会哭。   “你究竟是怎么了?”毕少白一把板过伊夏沫的肩膀,恼怒的看着她冷漠的让人心疼的脸庞,对上那苍白的面容,忍不住的咆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究竟多久没有睡觉了?”   那一张清瘦的脸庞如同失去了灵魂,眼下深深的凹陷着,灰黑色的疲惫落满了整张脸,嘴唇干裂,神情恍惚,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拥入怀抱狠狠的疼惜,为什么要这样孤单的坚强。   “放开我。”幽幽的三个字是所有的回答,拨开毕少白的手,伊夏沫再次的看向湛蓝的天际,任由心头的空洞和痛楚席卷着孱弱的身体和意识。   所有人,即使是凤修,也根本无法劝得了伊夏沫,她根本不理会任何人,甚至连毕少白对凤修刻意的刁难也不曾拉回她的意识,每天都是这样呆呆的看着天空,不言不语,身体急剧的消瘦着,余下一双眼,空洞洞的让人不知所措的去疼惜。   收到了暗卫的消息,裴傲是放下了一切事务出了皇城去迎接,灰暗的傍晚,两匹快马向着城外飞奔而去,官道上,看着飞扬的尘土,裴九幽等人疑惑一怔,终于看清楚策马飞奔而来的身影是谁。   心如同猛的被人给撕裂了一般,看着马背上消瘦的不成人形的伊夏沫,裴傲猛的勒停了马,快速的走了过去,她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   “你知道你自己像什么样吗?低沉的嗓音冷冷的响起,拉下坐在马背上的伊夏沫,裴傲幽深的目光锁住伊夏沫那绝望的失去了魂魄的脸庞,心头一痛,突然快速的将她给狠狠的拉入了怀抱,紧紧的抱住她孱弱的身躯,这个笨丫头,居然将自己弄的这样病弱。   “放开我。”干裂的嘴唇因为说话而裂开,渗出了血色,伊夏沫冷漠的吐出话来,双手推开着裴傲的身体,可是他的一双手臂却根本不给她挣脱的余地。   “本王不放你又能如何?”不但没有松开丝毫,反而是更加用力的将她的身体抱紧,裴傲峻冷的脸上闪过心疼,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有什么事,都是独自一人承担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无论怎么的用力,却也推不开山一般的裴傲,伊夏沫突然歇斯底里的挣扎着,握成拳头的双手狠狠的打在裴傲的后背,“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   那一次在太守府落水,如果不是他,她就会回到姐姐身边了,为什么要救醒她?疯狂的嚎叫着,伊夏沫歇斯底里的挣扎着,手脚并用的要推开眼前的裴傲,愤怒和绝望在这一瞬间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如果不是他,她就回去了,回到了姐姐身边,而不是这样这么绝望的停留在苍紫王朝。   “本王说过你的命只有本王可以拿走,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也不准。”双臂依旧紧紧的抱住伊夏沫奋力挣扎的身体,裴傲一字一字坚定的开口,不管如何,他是绝对不准许她那样的轻生,就算因此她会怪,会怒。   “为什么?为什么?”嗓音因为痛苦而绝望,因为绝望而悲痛,伊夏沫失声痛哭起来,双手再次狠狠的打在了裴傲的身上,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看着从挣扎到最终哭出声来的伊夏沫,裴傲终于松了一口气,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她究竟压抑了什么样的痛苦,才会这样的崩溃。   “我恨你!为什么要救醒我,为什么?”泪水顺着眼眶流落在苍白的脸颊上,伊夏沫哽咽的开口,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在情绪崩溃后倒在了裴傲身上昏厥了。   傻丫头,横抱起昏厥的伊夏沫,裴傲疼惜的看着她一脸的泪水,一个纵身跃上了马背,一手依旧抱着伊夏沫,原本想对身后的凤修等人说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策马扬鞭的向着城门飞快的急驰而去。   “敬德,回府。”马车里,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身影,凤修温和的开口,重新的放下了帘子,这十多天,她根本不理会任何人,可最终还是因为裴王爷的到来而发泄出来,夏沫,你的心还是偏了。   “是,大人。”点了点头,敬德重新吆喝起马车,不急不忙的向着巍峨的皇城方向行了去,虽然他不知道裴王妃究竟怎么了,不过主子可以安全的回到皇城就足够了。   马背上,毕少白茫然的看着远的看不见的身影,握着缰绳的手狠厉的用力收紧,不是说她唯一喜欢过的,在乎的人是自己,这又算什么呢?   面容之上闪过一阵苦涩的愤怒,毕少白一扬马鞭,丢下裴九幽,骏马撕开四蹄的飞驰起来,似乎要用这样狂奔的速度来消融马背上之人的那无处可以发泄的怒火和挫败。   裴王爷,太医诊治过了,只是身体极度的虚弱,精神重创,倒没有生命危险,长风院里,烛火微微的亮着,昏黄的光线下,裴傲疼惜的看着床上昏厥的伊夏沫,凹陷的脸颊是病弱的苍白,眼下更是一圈灰黑色的疲惫,她究竟有多久没有睡了?有凤修和毕少白在,裴傲根本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将自己折磨到这样的地步。   “傻丫头,发生什么事了,也不知道对人说,你才多大,真的以为可以一个人扛下吗?”叹息着,可是更多的却是不舍得的疼惜,裴傲峻冷的脸庞因为心疼而柔软下来,抬手掌风熄灭了烛火,脱去外衣后,高大的身体躺回了床上,轻柔的将伊夏沫瘦的不成人形的身体给紧紧的揽入了怀抱里,让她的脸可以依靠在他的胸膛上。   夜色正浓,无边的黑暗里,伊夏沫似首又回到了现代,姐姐?白色的迷雾里,看着安静的忙碌在屋子里的伊冬雪,一股悲痛从心底蔓延上来,她再也不去见姐姐了。   当泪水压抑不住的从眼眶里流落下来,伊夏沫是在睡梦里痛哭的惊醒,不是不痛,不是不会流泪,而是她太过于坚强,她的泪水只会在这样的睡梦里如同火山一般的爆发出来。   “没事了,别哭。”睡下没有多久,就被伊夏沫那突然的痛哭声惊醒,裴傲快速的睁开眼,环抱着她身体的大掌轻柔的拍着伊夏沫的后背,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沙哑的喉咙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伊夏沫哽咽的指控着,泪水湿透了裴傲胸前的衣服,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伊夏沫再次的安静下来时,却是第二次哭的昏厥,可即使是昏睡着,却还是不停的抽噎着,身体也是极度的不安,倒像是将她之前不曾哭过的泪水在这一瞬间都给哭回来了。   见惯了她的坚强,见惯了她的冷漠,此刻,裴傲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百炼钢也会化为绕指柔,她的泪水让他除了无措的抱着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只能打心眼里想要去疼惜她,让她不要再哭了,这个时候就算要他的命来换,裴傲也认了。   再次的醒来,是在浓烈的阳光下,伊夏沫猛的从黑暗的睡梦里惊醒,却见裴傲侧坐有床边,一手拿着奏章,一手却紧紧的握住她被子外的手,宽阔的背影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的脸,可是此刻,伊夏沫却有着突然的感动,从在皇城外昏倒,到现面,他似乎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   “醒了?再不醒,本王会以为娶了个兔子王妃。”似乎是察觉到床上那有些变化的呼吸声,裴傲放下手中的奏章,转身回头看向已醒的伊夏沫,峻朗的脸上有着浓浓的调侃的韵味。   漠然的睁着一双哭红的眼睛,伊夏沫空洞的看着裴傲的脸,一尘大师说她只是时候未到,不是说她绝对回不去,而伊夏沫只是被那突然的打击弄的失去了惯有的理智,才会变得歇斯底里。   黑色的眼眸里快速的划过一丝担心,不过却依旧没有表露出来,裴傲一手疼惜的擦过伊夏沫眼角残余的泪水,这个傻丫头,在安国寺,一尘大师究竟和她说了什么,让她心境如此剧烈的变化着。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117章 风波再起   “我没事。”沙哑的嗓音低暗的几乎听不真切,伊夏沫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自己的嗓子竟然会哭哑了,又想起之前在裴傲面前的失态,整个人突然别扭起来,即使被抓到了X岛,她也没有这样痛哭过,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没事最好,别动。”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冷漠的伊夏沫,也没有揭穿她的故作坚强,裴傲按住她要起来的身体,快速的从床边的矮柜上将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拿了过来,“眼睛不要闭。”   说话的同时,却已经快速的拔开了瓶塞,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药水滴在了伊夏沫的眼睛里,“这是易太医送过来的药水,对眼睛有好处。”   原本哭的干涩疼痛的双眼突然传来一股清凉的舒适感觉,伊夏沫快速的闭上眼,让药水温润哭的干涩的眼睛,一片黑暗里,突然眼皮之上传来一道温热的柔软触感。   “本王给你拿些吃的过来。”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伊夏沫闭合的双眼上,裴傲低声的开口,这才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独自留下屋子里错愕睁开双眼的伊夏沫。   “我自己吃。”看着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要喂她吃粥的裴傲,伊夏沫不由的皱着眉头再次的开口,她只不过一时接受不了一尘大师的话,才会有那样崩溃的表现,可是她已经恢复过来了,更何况,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喂她。   “礼尚往来,当初本王后背受伤时,可是你喂的。”懒散的开口,裴傲固执的将稀粥喂到伊夏沫的嘴边,虽然书房里有着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可是此刻,裴傲却感觉到了心满意路,比起铲除范家更让他感觉到了满足。   看着一脸固执而坚持的裴傲,伊夏沫无力的张开嘴,他变的有些的奇怪,虽然当他对她再没有仇视的时候,他也有些的改变,可是现在的他似首是将她看成小孩子一般的哄骗。   “这样才乖。”裴傲紧抿的唇角微微的扬起一抹好的看的弧度,看着听话吃着稀粥的伊夏沫,原本锐利的双眼此刻却泛着浓浓的笑意,似乎这样的宠爱着她,就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我不是孩子。”一个乖字,让伊夏沫纤细的眉头如同山峦般的叠了起来,他到底是怎么了?从在X岛的时候,伊夏沫就知道她不再是一个孩子,她没有软弱的权利,她有变强才能活下来,才能保护姐姐。   “在本王眼里你就是个孩子,算起来,本王比你要大十多岁呢。”他如今已经快是二十九岁,转眼就是三十而立的年纪了,而她不过才十四岁,整整大了她一半还不止,漠然的,裴傲突然紧紧的瞅着伊夏沫虽然病弱却还是稚气的脸庞,她会不会嫌弃自己老了?   被裴傲突然的眼神盯着错愕不已,伊夏沫不明白的看向不发一言的裴傲,视线不由的转向自己,缓缓的道:“你看什么?”   “夏沫,你会不会感觉本王太老了?”比起毕少白,他大了八岁,比起凤修也大了五岁,裴傲第一次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再过十年,她不过双十年华的岁月,而自己却已经四十岁了,如果过二十年,她不过三十多岁,依旧美艳照人,可是自己却真的老了。   面容微微的纠结着,伊夏沫见鬼般的看着裴傲一本正经的模样,这话任何一个人说出来,她都会相信,可是从裴傲口里说出来简直就是诡异的吓人。   将伊夏沫的沉默当成默认,裴傲黑眸里快速的划过一丝失望,不过瞬间又恢复了一贯强势自傲的神采,低沉的嗓音里泛着好听的质感和强势,“不过男人经老些,夏沫,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就认了。”   还不等伊夏沫再次开口,裴傲一口粥送到了伊夏沫口里,阻止了她要说的话,催促的开口,“快点吃,否则就凉了。”   一口接一口,半点不给伊夏沫说话的机会,裴傲迅速的将一碗粥给喂完了,抬手亲昵的擦了擦伊夏沫的嘴角,看着她因为睡了一夜而略恢复些的脸色,不由的开口道:“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不用。”已经睡了一整夜,伊夏沫摇摇头,如果暂时不能回到现代,那么她只能认命的待在苍紫王朝,等待回去的时机。   “本王要去处理奏章,和本王一起过去。”站起身来,裴傲拿过一旁的衣服递给了起身的伊夏沫,不管如何,如今他是绝对不会放任她一个人独处,而经过这一次,裴傲忽然重新拾起了信心,毕竟她没有在凤修面前失控,没有在毕少白面前失控,所以自己在她的心里不是一无是处。   穿戴整齐,刚和裴傲一出卧房的门,却见圆儿肥胖的身影快速的冲了过来,激动的嗓音里夹杂着哭泣,“公主,圆儿就知道公主不会丢下圆儿不管的。”   “我没事了。”话音刚落,伊夏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已经被圆儿给抱了个正着,粗粗的胳膊死死的搂住伊夏沫的身体,“公主,下次你要去哪里,一定要带着圆儿一起。”   想要推开圆儿的手放了下来,伊夏沫看着抱着自己抽噎哭泣的圆儿,心头暖暖的感动着,这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丫鬟,却是如此挂念着她的安全。   “胖丫鬟,不要用你的哭音荼毒我的耳朵了,真挂念小沫儿,怎么也没看你瘦,好像还比以前胖了一点。”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伊夏沫,裴九幽懒散的靠在院子的树干旁,嘴角挂着揶揄的笑容,这个胖丫鬟,没有看见二哥的脸已经阴下来了吗?   “那是因为奴婢一担心就会不停的吃东西。”抽噎着,圆儿快速的转身向着裴九幽反驳回去,她可不能让公主误会了。   一看圆儿松开了手,一旁的裴傲则快速的将伊夏沫给拉到了身边,以前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如今看着她被别人抱着,虽然那也是个丫头,可是却还是感觉到不悦。   被裴傲突然的拉扯动作弄的一愣,伊夏沫不解的看向裴傲,却见他快速的侧过头,只丢给伊夏沫一张酷酷的侧面。   看着眼前的一幕,裴九幽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他以前感觉二哥理智的不像一个正常人,可是却没有想到二哥竟然还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如同自己的宝贝被其他人觊觎了一般。   “走吧,本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笑的前仰后合的裴九幽,裴傲拉着伊夏沫的手向着书房的方向继续走了去,范家已经无力回天了,终于为朝廷铲除了一个祸害,而范家空缺出来的职位,正好用去年秋试提拔上来的青年才俊添补,他们有着满腔的热血,从寒窗十年苦读里走出来的,正是朝廷需要的人才,他们会设身处地的为百姓行事,会知道一个百姓的苦楚,因为他们也是从百姓的行列里走出来的。   书房里,忙碌着官员的调配,裴傲专注的看着手里由户部和吏部呈送的资料,可这样的忙碌里,却依旧不时的将目光看向坐在窗口沉默的伊夏沫的身上,确定她一切都好之后,再次的将视线转回了手中的资料上。   “啧啧,不会吧,二哥,这样一个阿谀奉承,谄媚拍马的小人,你居然也让他当官,还有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是考核的范围?”拿着一旁裴傲批阅好的公文,裴九幽快速的看了一眼,对着由暗卫调查上来的资料,不由哇哇的叫了起来,二哥任用刚正不阿的人,像音大人那样的他是完全没有意见,可是手头这几个,分明不够资格吗?   “朝中那些大臣,各个部门都还有些皇族子弟,一个个的想着法子从国库里捞钱,一毛不拔的才能守得住银子。”头也不抬的开口,裴傲继续看着所有暗卫送上来的详细资料,从每个官员出生开始,小到他们在学堂,在家里读书时的事宜,大到从去年科考上任后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让裴傲从中选择斟酌,最后决定由哪些人上任。   “好吧,就算铁公鸡还有一点用处,可是这个叫做王国春的小人呢,上面可是记录清楚了,此人最善于溜须拍马,十句话里面得有九句是假的,平日更是混吃混喝,对上级奉承,对下司压榨,二哥这样的官员你居然要升迁他?”   将王国春的生凭递到了裴傲面前,裴九幽一脸不角的询问,为官者,自然要清正廉明,像王国春这样的小人,根本就该革职回家吃自己,还要国库的奉银养着,根本就是浪费。   听着裴九幽的抱怨,裴傲这才抬起目光,睿智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的笑意,“礼部一共四个侍郎,王国春上任正好负责皇城官员的接洽事宜,邦交之职需要的正是巧舌如簧的官员,酒量好,口无遮拦,却又没有一句是真,各司其职,难道你要音大人这样刚正不阿的人去接待来访官员?”   一句话,让裴九幽茅塞顿开,连忙的直点头,他没有想到这样一无是处的官员只要放到了合适的位置上,居然也能发挥作用,心头对裴傲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转眼夜已经深了,书房外,突然有了异常的声响,裴傲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睡下的伊夏沫,解下了外袍盖在了她的身上,这才消然无声的向着院子里走了过去。   看了一眼趁着夜色而来的人,裴傲对着暗中的暗卫摆摆手,这才好整以睱的看着一身黑色的外衣,斗笠下垂下的黑色面纱遮挡住了脸,给人一股神秘的感觉。   “裴王爷这么晚还不睡,还在为国操劳。”一只素白的手缓缓的将那个黑色的面纱给掀了起来,露出面纱下一张妩媚娇艳的脸庞,范琼嘴角含着笑容,一双美目更是爱慕的看向站在回廊处的裴傲,白色的锦衣上是金线绣成的雄鹰,孤傲,冷酷,颀长的身影被月色拉的修长挺拔,峻冷的面容,锐利如霜的黑眸,不苟言笑的俊颜带着让人心动的魅力和尊贵。   “太后深夜出宫,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裴傲冷冷的开口,目光懒散的扫过范琼妆容美艳的脸庞,习惯了夏沫那没有表情的清冷脸庞,范琼那高贵妩媚的面容反而给他一种虚假的感觉,多了脂粉的妆饰,反而少了一份真实的美丽。   “为何到如今,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琼儿。”哀怨着,美目里含着点点泪光,范琼快速的上前,白晳的双手抚摸上裴傲结实的胸膛,幽幽的叹息着,面带几分惹人怜惜的憔悴和柔弱,“当年,我唯一想要嫁的人就是你,可你放弃的皇位,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先皇也归去多年,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正眼看我,就算你要当摄政皇,我也会鼎力相助。”   视线微微的下移,扫了一眼落在自己胸膛上挑逗的小手,裴傲冷漠的勾着嘴角,一股不言而喻的讥讽从刚硬的脸庞上流露出来,“太后,本王的王妃还在书房里休息,你这样勾引本王不太好吧?”   说话的同时,却已经将范琼那在自己胸膛上抚摸的双手拉了下来,脚步一个后退,成功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本王会尽力辅佐睿儿,直到他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看着被甩开的手,范琼语调尖锐的逼问,泪水涟涟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一副梨花带雨的绮丽面容,让人忍不住的生出几分的怜惜,可惜她面对的不是一般男人。   “太后的幸福和本王无关吧,本王唯一要给她幸福的女子只有王妃一人。”依旧是不急不缓的冷漠态度,裴傲看了一眼激动的范琼,黑眸里有着锐利闪过,她深夜来访,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好,裴王爷果真是铁石心肠,不过不要忘记了,就算范家垮了,本宫还是这苍紫王朝的太后,本宫要一个人死,有的是手段和办法!”原本凄楚可怜的脸庞在瞬间转为森冷的狰狞,范琼怒着一双眼,狠毒的盯着裴傲那完全温柔下的俊颜,从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奢求着,有一天他会为了她而化为绕指柔,可是如今他终于有了铁汉柔情的一面,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她仇恨不已的女人。   “那太后可要三思了,如今范家垮了,你还要苍紫王朝的太后,不过如呆太后不安生一点,本王不保护太后的凤印还能保住。”低沉的嗓音甚至没有音调的变化和起伏,可是那言语之中的犀利却是不容小觑的,裴傲冷冷的盯着范琼急剧苍白的脸庞,她如果敢对夏沫做什么的话,裴傲不会再顾及她是裴睿的母后而心慈手软。   “好,裴王爷的话本宫记住了。”恨恨的开口,范琼恶毒的看着一脸维护的裴傲,她就算不能明着对付伊夏沫那个贱人,可是她有的是手段,有的是办法,让伊夏沫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送客。”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敢和自己放话,夜色下,裴傲冷冷的开口,悠远的视线看着渐渐走远的范琼,范家已经垮台了,她究竟还有什么势力?又或者说阙云和她还有关系?   静静的在黑夜里站了许久,如今范家的事情是解决了,也是时候找出阙云的下落了,裴傲转身走向了书房,刚推开门,却见原本疲惫睡下的伊夏沫却已经醒了过来,一瞬间,峻颜转为温柔,“吵醒你了。”   范琼那么大的声音,夹带着恨意,不醒也难,伊夏沫看着自己身上披的衣服,起身看向站在门口的裴傲,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的维护她,要知道,不管等多久,她终究还是会离开的。   大掌温柔的抚上伊夏沫依旧清瘦的脸颊,这张脸没有倾国绝色的美艳,也没有笑靥如花娇柔,可是却让他一点一点的沦陷,裴傲轻柔的抚着伊夏沫的脸,看着她不自在的表情,嘴角不由的噙上笑容,“本王送你去休息。”   “我自己回北苑。”脸上流连的手指有着温暖的感觉,不似姐姐和凤修的手那么的冰冷,可是不习惯下,伊夏沫还是快速的侧过头,也让裴傲的手的瞬间落空。   “长风院。”她的躲闪依旧让裴傲目光黯了一下,却还是强势的牵过伊夏沫的手,紧紧的抓住不给她挣脱的余地,不要说范琼刚刚还放出那样恶毒的话,就算没有了危险,他也不会放心她独自和那个胖丫鬟住在破烂不堪的北苑。   “放手。”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抽回自己手时,伊夏沫不由的停下脚步,加重了语调,视线盯着那将她的手完全圈入掌心里的大手。   “不放又如何?”随着伊夏沫停下脚步,裴傲邪魅的扬着眉头,一脸坦然的看向眼前不悦的人,他终于明白对付这样清冷冷的丫头,就是要脸皮厚,低沉的嗓音更是有着浓浓的笑意,“还是说你准备因此要了本王的命。”   “裴傲!”看着他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伊夏沫一恼,倏的右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目光阴郁的看向裴傲,手中的匕首在黑夜里闪烁着银亮森冷的光辉。   薄唇处的笑容更深,裴傲却没有松开手,黑眸泛着幽幽的光亮盯着伊夏沫清冷的脸庞,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放手!”语调已经沉了几分,漠然里,多着一份警告的森冷。伊夏沫看着依旧不曾放手的裴傲,目光倏地锐利下来,黑暗里银光一闪,鲜红的血液飞扬在了黑暗里。   僵持着,黑暗里的暗卫也紧绷着脸色,一个个瞪着眼睛的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人,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可是那握着伊夏沫的大手却依旧没有半点松开的迹象,即使那手背之上已经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你!”猛的抬起头,伊夏沫隐匿下心头那一瞬间的愧疚,恼怒的看着神情微变的裴傲,黑暗的夜色里,依旧是那么慵懒的神态,嘴角噙笑,目光温柔,似乎刚刚那一刀根本不是落在他的手背上一般。   想说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伊夏沫含混不清的低咒一声,反握住裴傲受伤的大手身着长风院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他真的疯了,他就不怕那一瞬间她会砍断他的手吗?   带着胜利的笑容,看着一脸挫败的伊夏沫,裴傲只感觉心情大好着,黑暗里,暗卫们对视一眼,一个个无奈的摇着头,这还是他们那个冷血无情的王爷吗?   “放手。”桌子上殷莫非已经早一步将纱布和药准备好了,进了屋子,伊夏沫瞪了一眼笑的得意的裴傲,快速的清洗着他手背上的伤口,幸好她出手时留意了,所以只是刀锋划过,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口。   以前都是王爷伤害公主,现在好像是反过来了,都是公主给王爷眼色,猫着身体躲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圆儿肥肥的的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只要不是公主受伤,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你就不怕我真的砍断了你的手。”上药包扎好,伊夏沫这才问出了心头的疑惑,她一贯出手从不留情,所以从面容上绝对看不出她那一刀下来究竟会有多重,而且她也曾经对他出手过,那时,如果不是他动作够快,她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他怎么敢如此的无动于衷。   看着包扎漂亮的右手,裴傲懒散一笑,缱绻的目光温柔的可以漾出水来,“如果真的断了,那就断了吧。”   “裴傲!”语调所以的重了几分,伊夏沫没好气的看着他慵懒邪魅的模样,他该是冷酷无情,该是强势冷静的,这样的他,反而让伊夏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吧,本王是笃定了你不会下重手。”所以他是有恃无恐,裴傲这才一本正经的开口,“不过如果你真的下了重手,本王也不会怪你,为了你,不要说一只手,真的丢了命,本王也认了。”   倏的站起身来,心绪复杂的波动着,伊夏沫背对着裴傲看向窗户外浓郁的夜色,他怎么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把命交到她手里,这样的话不该是他说出来的,他是冷静睿智的一个人,肩负着苍紫王朝的一切,他怎么能这样的相信她,相信一个随时会离开这里,回到现代的自己。   看着伊夏沫那挺立的窗口的背影,惨淡的月色从窗户口射进来,将她纤瘦的身影拉的细长而落寞,这个丫头,摇着头,裴傲这才沉声的开口,“还不进来,伺候你家公主洗漱。”   “是,王爷。”被抓个正着的圆儿,错愕一愣,慌乱的应下话,随后噼里啪啦的跑步声在院子里响起,伴随着跌撞的声音,让黑暗里的殷莫非不由的摇头,为什么王妃这样冷静的一个人,会有这样一个莽莽撞撞的丫鬟。   裴傲的强势让伊夏沫无奈的住在了长风院,他根本不怕她出手伤他,所以伊夏沫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初晨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了屋子,安静里,只有院子里的鸟儿不时传来几声清脆婉转的鸣叫声。   “王妃,你醒了,毕夫人在花厅等候多时了。”听着屋子里的响声,殷莫非的声音低沉的在门外响起,让刚起床的伊夏沫错愕的一愣,快速的加快了手中穿衣服的动作。   花厅,董婉儿安静的坐在一旁,喝着茶,娇弱无风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毕少白的娘,芙蓉如面,柳叶似眉,一身白色的裙衫衬托出江南女子的水韵和娇美,可那一双眼却隐匿着锐利的光亮,让人明白连氏商铺的幕后之人绝对不是表面上这样的娇弱。   “王妃,冒昧打扰了。”余光瞄到了花厅外的身影,董婉儿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面带浅笑,温柔如水的看向走进来的伊夏沫,姿态从容而优雅,没有半点的卑微之色,如果仔细看,甚至会发现她端庄优雅面容之下那一抹的不屑和憎恨。   像,太像了,那眉,那眼,那张脸根本和连烟一模一样,可是只消一眼,却又是不像,连烟是那样笑容如花的一个女人,不管何时,脸庞都带着笑容,亮晶晶的双眼如同耀眼的太阳,无形之中就吸引着所有人的眼光。   可是伊夏沫却不带一点的笑容,一身的清冷黑暗,甚至连衣服都是黑色,冷沉着一张素颜,面无表情,双眸冰冷,可是就算是这样一张冷清清的脸,却和连烟一般吸引着身边人的眼光,连烟是温暖的让人去靠近,而她是冰冷的让人去疼惜,连烟,你的女儿,果真继承了你的一切!   心思千回百转的缠绕着,可是面容之上,依旧是一副孱弱的病态模样,轻柔的嗓音点点带着身为长辈的温柔委婉,“王妃,恕我打扰了。”   “什么事?”学不来客套,伊夏沫漠然的看着开口的董婉儿,很奇怪的,她也是苍白的脸,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伊夏沫却对董婉儿的柔弱产生不了任何的同情和保护,却只对凤修那苍白的脸庞有着想要保护的感觉。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118章 初恋情人   “今日来,是为了少白那孩子。”说起自己的儿子,董婉儿快速的别过脸,盈盈如水的眸子里含着一丝的哀伤和无奈,娇弱的惹人疼惜,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有如此风情,果真不愧是皇城第一美女,即使有着连氏商铺却不给人一股高傲不可攀的骄纵。   “毕少白怎么了?”冷漠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变化,伊夏沫连声询问,从安国寺回来之后,她只有绝望,所以那个时候她根本无暇顾及身边任何一个人,如果不是见到裴傲,想起是他让她那唯一一次的回归现代的机会失去,伊夏沫不会那么的歇斯底里,也不会因此将心头的痛苦和绝望都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   “王妃还是和我去一趟左丞相府吧。”轻声的开口,董婉儿如水般的目光看向伊夏沫,柔软的声调里满是轻柔,可是那姿态却有着与身具有的强势,根本不容人拒绝。   “嗯。”点了点头,伊夏沫率先的向着花厅外走了去,想起毕少白,心头依旧有着那么隐隐约约的疼痛,那个曾经那样炽热的一个人,那样明白的说要他保护她,让伊夏沫第一次感觉自己可以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以那么相信的一个人,可是他却对她说一切都是欺骗,当初的誓言都是为了调查杨柳。   马车缓缓的向着左丞相府行了过去,暗中竟然没有派一个侍卫随行,甚至连她的胖丫鬟都没有带,马车里,董婉儿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看来裴王爷在暗中安排了暗卫,这样也好,她倒要看看裴王爷对这个王妃有多重视。   安静的坐在马车里,车窗外街道两旁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的墨绿色,在四月的阳展露着勃勃的生机,一片平静里只有马蹄声回响在四周。突然的,随着骏马一声嘶鸣,却见一排黑衣人从两边的围墙外快速的跃向了马车前,甚至不曾开口询问过什么,横剑就向马车里的人发起了猛烈地攻击。   锐利的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身旁的董婉儿,伊夏沫快速的拉起她的手跳下了马车,冷声道:“站到一旁。”   语音落下的瞬间,纤瘦的身影竟然快速的加入了左丞相府的护卫里,一旁,董婉儿有些错愕的看着身手凌厉的伊夏沫,一把短短的匕首却是她攻击的武器,在手怀长剑的杀手里,她的匕首该是吃亏的,可是每一次,看似是险境,却让她诡异的躲闪过,而手里的匕首总在第一时间里划破杀手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血淋淋的画面,而她如同浴血而战的战神,根本没有寻常女子的害怕和手软,甚至比那些护卫还要冷血无情。   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吗?如此的独立独行,身手敏捷,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战斗里的伊夏沫,展露出一股异样的美,倨傲的面容,冷漠的目光,伴随着那凌厉的动作,耀眼的让人侧目。   而伴随着打斗,突然,一批又是一批黑衣人出现在了两侧的围墙上,冰冷的长箭对准着空旷街道上打斗的众人,箭羽破空而出的射了过来,却见这时,裴王府的暗卫迅速的现身,在偷袭的黑衣杀手只来得及发出第一箭之后,快速的解决着这些后出来的杀手。   脚步上前,侧身弯腰躲避开杀手刺过来的长剑时,伊夏沫手里的匕首狠厉的扎上杀手的腰侧,脾脏破裂,没有半点活路可言。   血腥的厮杀片刻就已经结束,左丞相府死了两个护卫,伤了五人,而黑衣杀手都悉数被杀,裴王府的暗卫无一人受伤,漠然的擦干染血的匕首,伊夏沫看了一眼受到惊吓的董婉儿,漠然的开口道:“可以走了。”   好冷血的一个女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丫头,那冷血无情的招式,根本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血色修罗,半点没有犹豫和害怕,宛如她天生就是在鲜血战场里生存着,董婉儿收起心绪,点了点头,马车再次的向着左丞相府行去。   左丞相府,在原本在毕少白回到皇城,甚至重新接受了大将军一职,毕忠可是满心欢喜,尤其是听到儿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那支神秘骑兵的下落,虽然毕忠有些的怀疑,却还是欣然接受了。   可如今,看着屋子里弥漫出来的酒气,毕忠肥圆敦厚的身体气的颤抖,不是说只是利用裴王妃找出神秘骑兵的下落,可是为什么回府两天,却又开始酗酒,含混不清里念叨的又是那伊夏沫的名字!   “老爷,夫人和裴王妃回来了。”一旁管家快速的向着脸色铁青的毕忠回禀着,说话的瞬间,董婉儿却已经带着伊夏沫走了过来。   “王妃,这次劳驾你过来劝劝这个不孝子。”原本铁青狰狞的脸色快速的转变为了老奸巨猾的莫测表情,毕忠无奈的对着伊夏沫开口,关切的视线却快速的将董婉儿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确定她没有任何伤害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范家人果真不死心,这个时候还敢派杀手暗杀,甚至连累婉儿,不过倒是给了他和太后决裂的借口了。   “拿酒来。”昏暗的屋子窗户都关上了,酒味扑面而来,伊夏沫推开门看着趴睡在桌子前的毕少白,俊朗飞扬的脸庞此刻却是一副邋遢模样,眉头紧锁着,白色的锦袍上都是酒渍,发丝凌乱,面容憔悴,似乎被什么困扰着一般,浑然不见当初那个苍紫王朝大将军的高傲轻狂。   “拿酒来,否则就滚出去。”一把抓住桌上七零八落的空酒壶,毕少白含混不清的低咒着,猛的将酒壶砸向了门口,为什么越醉越清醒?到底是别人在欺骗自己,还是自己再欺骗自己?   “不要喝了。”看着碎在脚下的空酒壶,伊夏沫快步的走到了桌前,心头那痛楚再次的席卷而来,如果不是自己,他还是那个威武的大将军,睥睨众生,而不是此刻颓废不已的模样。   “滚,我让你拿酒来听到没有?”狂怒着,毕少白猛的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原本脑海里思念的面容渐渐的从模糊转为了清晰,一瞬间狂喜涌上了心头,可是想起她和裴傲那一幕幕,原本的火焰立刻被熄灭,“裴王妃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不要喝了。”再次开口重复了一遍,伊夏沫面带忧色的看向毕少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他又恢复成原来的神采。   一阵放肆的笑声突兀的响在了屋子里,毕少白讥讽的摇着头,视线落在伊夏沫那皱起的眉头上,心头漫上一阵苦涩,“王妃这算是在同情我吗?同情我这个废人。”   “没有。”她从不会同情任何人,可是此刻她真的担心他,甚至因此有了深深的愧疚,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没有同情?那么王妃此来是因为对我余情未了,所以才会来看我的喽。”依旧是那样冷嘲热讽的语调,想起伊夏沫那样抱着裴傲痛哭失声的模样,毕少白脸色急剧变化着,看着眼前这张冷清如霜的脸,一股不舍和嫉妒猛的涌了上来,酒性之下,整个人突然不受控制的猛的一把抱住伊夏沫。   “既然王妃对我有情,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狂肆大笑着,毕少白一手狠狠的禁锢住伊夏沫的身体,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臂弯下,一手抬起她尖细的下颌,带着酒气的吻粗暴的落在她的脸庞,为什么他会这么的心痛,心痛一个自己利用欺骗的大燕朝奸细,为什么会这么的难受,看着她那样痛苦无措的被裴王爷抱着,恨不能将她抢回来?   如果这样能让他弥补一点的话,伊夏沫没有像那一次在随意居那样疯狂的挣扎着,只是淡淡的睁着眼,看着毕少白那痛苦不堪的脸庞,自己究竟伤害了他多少,才会让这样一张年轻轻狂的将军露出这样悲痛的神色。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跑?”暴戾声突然的响起,毕少白猛的咆哮着,看着伊夏沫那平静的模样,她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吻她的人是谁,根本不在乎啊。   “不要这样。”轻柔的伸过手抚摸上毕少白那暴怒狰狞的脸,伊夏沫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伊夏沫,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冷血冷肉的女人。”她清霜般的眸子满是担心,真切的,诚实的,却也是无措的,她根本不知道他在痛什么,恨什么,毕少白狠狠的抓住伊夏沫的肩膀,一字一字的开口,为什么他会爱上一个如此不懂感情的女人,她甚至根本不明白自己心头的痛不是她的抚摸可以消除的,他要的是她的感情,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情。   自己真的是个冷血女人吧,她甚至不知道他在愤怒什么,看着盛怒咆哮的毕少白,伊夏沫黯淡下了双眸,她很想让他重新回到那样神采飞扬的毕少白,可是她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   “走吧,不要再来这里了,本将军早晚会忘记你的。”无力的松开手,毕少白嫌恶的赶人,他可以强求很多,唯独不能强求一份感情,她根本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不放心着,可是在毕少白的要求下,伊夏沫最后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开,虽然依旧不放心这样的他。   她若懂情,就该知道他有多么想要留下她!看着一步一步坚定走向门口的伊夏沫,毕少白愤怒的低吼一声,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狠狠的将伊夏沫的身体给拽到了怀抱里,粗暴的吻第二次狠狠的压上她的唇,狠狠的吻住,直到口里有着血腥味蔓延上来。   “永远不要来了,本将军已经不屑一个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看着伊夏沫那被咬破的嘴角,毕少白猛的将她给推出了房门,高大的身体慢慢的滑落在了地上,双手痛苦的抱着头,她对他即使有那么一点的感情,也只是一种关心,无关风月。   (少白其实还是不懂夏沫,她即使有感情,也不知道表露,所以他让她走,她绝对不会想到留下,她会为了少白舍命,但是绝对不知道说一句我想你,其实身边有的男人也是如此的内讷,他只知道关心你,却不知道花言巧语的告诉你,让你知道,只会用自己默默的方式来关心你,喜欢着你。)   看着紧闭的木门,伊夏沫凝着眉头向着外面走了去,三两步后,回头,犹豫的看着紧闭的木门,终究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只能选择了离开。   送着伊夏沫出门,董婉儿震惊的回头看了一眼毕少白的院子,竟然在被千年寒冰和蛊虫尘封了感情记忆,少白竟然会重新爱上连烟的女儿,难道注定了他们母子都要被连烟他们互女压制的死死的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心头如同烈火愤怒的燃烧着,今天请伊夏沫来丞相府,也只是为了测试一下暗中裴傲究竟派了多少人保护她,另一方面 也是为了看看少白是不是真的重新爱上伊夏沫,原本是为了让她痛苦,可是到头来,痛苦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裴王爷。”刚一出府门,毕忠错愕的看着一直等候在门外的裴傲,一旁的小厮无奈的低着头,裴王爷不准他们通报,所以他们也只能听从命令站在门口,而裴王爷就一直站在马车旁。   “不劳左丞相了,本王顺道接王妃一起回府。”沉声的开口,裴傲身影身着一旁的伊夏沫走了过去,视线快速的掠过她红肿的甚至破了皮的嘴角,峻冷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喜怒和哀怨。   马车声再次的响起,马车里,裴傲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坐在一旁一脸深思的伊夏沫,不由低叹一声,“杨柳叫你一声蠢丫头果真没错。”   他想说什么?伊夏沫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裴傲,思绪依旧沉浸在对毕少白的担心里,他最后的话让她即放心却又感到心痛,放心的是毕少白或许会因此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心痛的却是心头忽然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一种可以依靠的温暖。   “你不知道本王也会吃醋的吗?没有一个男人会大度到看着自己的女人唇被另一个男人给采撷了。”对于她,裴傲知道,不说清楚说清白说透彻,自己就算被醋给淹死了,她根本不会知道原因。   错愕一怔,伊夏沫抬手抚摸上自己的唇,可是裴傲的大手却抢先抚上她的唇,略带粗糙的拇指轻柔的擦过嘴角破裂处渗透出的血迹,“丫头,本王该拿你怎么办?”   裴傲无奈着,动作轻柔,可是却态度强势的将伊夏沫的身体揽进了怀抱,裴傲第一次开始痛恨伊啸竟然将她关在了冷宫十多年,让她根本不知道何谓感情。   虽然挣扎着也是做无用功,可是伊夏沫还是不习惯的动弹着身体,要挣脱开裴傲的怀抱,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将她拉在身边,不是握着她的手,就是搂着她的肩膀,根本不理会她不习惯和人这样近的碰触。   “丫头,安静一会儿。”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伊夏沫,裴傲悠然的闭着眼,沉淀着心头的酸意,就算和她说了,以她的脑子也不懂他心头的挫败和嫉妒。   马车缓缓的行着,却不是回到裴王府,而是向着皇城外的方向,当夕阳落下,裴傲却已经拉着伊夏沫下了马车,余辉柔和的光芒洒落在大地,让树林里的湖面显得波光粼粼的祥和。   “如何?这里漂亮吗?”拥着伊夏沫坐在草地上,看着夕阳渐渐的西沉,看着湖面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裴傲繁冗的疲惫渐渐的散去,这里一直是他放松心境的地方。   漂亮?伊夏沫视线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平静的吐出三个安,“不安全。”   错愕着,不曾想会是这样的答案,裴傲面容微微纠结,一脸见鬼般的瞪着一旁的伊夏沫,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什么意思?”   “林子太密,而且有风声,不但有利于隐藏身影,而且一点声音也会被风声掩盖,湖下可以藏人,很危险。”快速的将自己刚刚一眼所得出的结论说出口,伊夏沫随后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对她而言,在什么地方,看什么风景都是一样,或许已经是骨子里习惯了杀手的生活。   低沉的闷笑声响起,裴傲一脸挫败的摇着头,峻颜之上飞扬着笑容,可是一双锐利的黑眸里却满是辛酸的心疼,这个傻丫头,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有什么可笑的。”不习惯的扣着裴傲那大笑的嗓音,伊夏沫皱着眉头快速的回头,却对上裴傲那满是疼惜的双目,那样真切的表情撞入眼里,如同姐姐每一次透过窗户的玻璃,在实验室里看着她的目光,那么的心疼,似乎她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一般。   “本王会带你看尽天下的美景。”疼惜着,裴傲伸手将伊夏沫失神的小脸狠狠的压向自己的胸膛,静静的拥着她看着湖面山色的景致,她缺少的,他都会一点一点给她补偿回来。   为什么心会砰砰的跳着,鼻尖似乎有着的酸涩,伊夏沫第一次放弃了挣扎,任由裴傲抱紧自己,不知道是沉浸在此刻他的誓言承诺里,还是沉浸在他刚刚那样毫不掩饰的疼惜眼神里。(骨子里,她也只是个从小没有享受过任何关爱的女孩,毕少白曾经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可是他们的一路却是在逃亡,在躲避杀手的追杀,在面对最基本的生存方式,或许那时,夏沫根本无法将那些誓言和风花雪月联系在一起,只是最本能的感动着,知道有个人可以让他信任。)   范家的势力被铲除,朝纲被重新整顿,在一切都要平静时,伊啸突然的到访,让皇城的平静被打破,大燕朝的和亲公主,却被关押到了天牢,甚至被用过刑,所以此刻,伊啸作为大燕朝的皇帝,作为和亲公主的父皇来苍紫王朝于情于理都让人无法拒绝,虽然不知道他骨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伊啸一行住在皇宫不远处的轩辕行宫,而当晚的大宴正是由太后做主持,为大燕朝的皇帝接风洗尘。   “小沫儿,你是不是太平静了一点?”裴九幽一脸疑惑的看着如同没有听见的伊夏沫,她的父皇今夜就要见面了,她难道就不能有一点的表情,不管是喜欢,还是憎恨,至少给他一点表情,不让他以为自己在和一面冷冰冰的墙壁说话。   “关我什么事。”伊啸,这副身体的父亲,连烟当初嫁的,后来又离开的男人,对伊夏沫而言,伊啸只是两个字,没有半点的意义。   “二哥,我是弄不懂小沫儿了。”裴九幽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猛摇头,看来也只有二哥这样的老狐狸才知道如何和小沫儿相处。   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无可奈何的裴九幽,裴傲依旧紧紧握着伊夏沫的手,或许是因为手背之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让伊夏沫放纵着裴傲的亲密举动,毕竟他连断手都不在乎,她根本拿裴傲的固执没有办法。   皇宫夜宴大燕朝到访的皇帝,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带家眷出席,原来冷清清的皇宫一时之间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   “那边的,就是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点将这些水果送到前面大殿上去。”太监总管吆喝着,当眼前女子转过身来时,有着一瞬间的错愕,曼妙的身材,一副柔弱似水的脸庞,目光柔情,美目含情,娇弱之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保护,去照顾。   “公公,奴婢不是宫里的婢女,奴婢是给贤妃娘娘送糕点的。”温柔的开口,盈盈一拜,青依虽然一身奴婢的装束,却怎么也隐匿不了她的那良好的涵养和气质。   “原来是伊国主随行贤妃娘娘的婢女,你去吧。”太监总管点了点头,这哪里是个奴婢,分明像是大家闺秀的小姐,大燕朝深处江南之地,果然出美女。   “皇叔,皇婶。”许久没有见到裴傲和伊夏沫,裴睿也顾不得是在御花园里,快速的提起龙袍,向着不远处花园小径上的一行人狂奔而去。   没有察觉到跑过来的人,青依刚走过来,突然被飞奔而来的裴睿撞到,清瘦的身体承受不住的向后倒了去,却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扶住。   “皇叔,皇婶。”顾不得自己撞了人,裴睿兴奋的喊着,尊贵的小脸上飞扬着最纯真的笑容,终于又见到了皇叔和皇婶了。   “多谢王爷。”看了一眼眼前一身龙袍的小皇帝,青依已经明白被他唤为皇叔和皇婶的自然只有苍紫王朝闻名的裴王爷和大燕朝的公主,如今的裴王妃。   “在宫里乱跑成什么样子?”低声训斥着眼前的裴睿,裴傲松开手,原本根本不曾搭理眼前致谢的宫女,可是当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当看见那一副出水芙蓉般的柔弱面容时,原本的冷酷在瞬间褪去,转为深深的震惊。   “情儿?”那曾经刻骨铭心的名字被重新的唤起,裴傲不敢相信的扶起眼前的青依,深邃的视线此刻依旧是那样的震撼和激动,虽然极力压抑着,告诉自己她不是情儿,情儿早已经死了,可是那峻冷面容下的激动还是怎么都掩盖不了。   裴傲突然失控的表情让一旁的伊夏沫和裴九幽都一愣,情儿,这个名字两人都有着印象,那个让裴傲一直挂念的女子。   “王爷,奴婢青依,是贤妃娘娘身边的侍女。”似乎察觉到了裴傲认错人了,青依柔声的开口,不卑不亢的回答。   容貌有着九分的相似,声音也是情儿那般的温柔如水,甚至连姿态都是如出一辙,裴傲抓着青依胳膊的手依旧不曾松开,怔怔的凝望着眼前的面容,太多太多的感情翻江倒海般在胸口翻滚着,搅动着。   当初对她的疼爱和保护,当初对她的承诺,当初对她失去踪影后的慌乱和后悔,当初她跳崖自尽后的悔恨和痛苦,一时之间,裴傲只能这样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如同楚情一般的烟消云散。   裴九幽的目光不时的从裴傲身上转移到那个如水般秀美的宫女身上,然后又看看一旁神情漠然的伊夏沫,俊美如斯的脸上慢慢的展露出一股邪魅不已的笑容。   “王爷,奴婢要去伺候贤妃娘娘了。”抽了抽手,可惜裴傲过大的力气下,青依不由面带难色的看向执着的盯着自己的裴傲。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119章 刻意羞辱   一句贤妃娘娘,将裴傲终于从回忆里拉了出来,看着挣扎的要离开的青依,不舍的慢慢松开手,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可是那目光却依旧是那样的热切而眷恋,“你叫什么?”   “奴婢青依,是大燕皇宫的宫女,在贤妃娘娘身边伺候。”对着裴傲盈盈一拜的伏身行礼,青依疑惑的瞄了一眼裴傲,随后快速的转身离开。   情儿,悠远的视线盯着逃离的身影,裴傲慢慢的收紧的拳头,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当初的错误。   这就是裴傲念念不忘的女人?伊夏沫抬眼看向失神的走在前面的裴傲,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控,那个女人对他真的很重要吧。   大殿早已经是热闹非凡,众大臣寒暄着,不时的对视一眼,交换着彼此才明白的眼神,这个时候,大燕朝的皇帝来皇城,只怕又要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裴王爷,裴王妃,小王爷到。”随着太监悠长的呼喊声,原本喧闹的大殿立刻安静下来,众大臣快速的站成两排,对着跨进门的裴傲行礼。   “无须多礼。”冷声的开口,裴傲快速的向着上座走了过去,思绪依旧沉浸在刚刚的震惊里,虽然只是一贯的作风,可是却让一旁的凤修敏锐的察觉出了不对劲,疑惑的视一不由的看向跟在裴傲身边的伊夏沫。   从丰阳城开始,裴王爷对夏沫就是百般的维护,可是今天的裴王爷似乎有些的心神不宁,甚至刚刚夏沫因为过长的裙摆绊了一下都没有察觉,还是小王爷眼明手快的扶了一下。   注意到凤修担心的目光,伊夏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皇帝太后还没有到,大燕朝的伊国主和贤妃也不曾到,所以大臣们又开始小声的交谈着,倒是一旁的裴傲却盯着眼前的酒壶失神着,似乎大殿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   大殿后的小花园,四月的温暖下,百花此刻都艳丽的绽放着,在黑暗的夜色里,展露出姹紫嫣红的美丽,伴随着阵阵随风而来的芳香,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宁静和祥和。   “刚刚裴王爷在御花园遇见的宫女青依似乎和裴王爷当初在江南爱过的一个女子有九分相似,不仅是容貌,连性情似乎都如出一辙。”遣退了敬德在暗中守候着,凤修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快速的告诉给站在花前的伊夏沫,温和如水的眸光里不由的染上了一丝的担心。   “你在宫里的消息这么灵通。”有些的诧异,伊夏沫回头看向凤修,从刚刚在御花园到现在,莫过于半个时辰,而他竟然这么快就调查清楚了,速度之快,让伊夏沫开始怀疑古代的情报速度和现代都可以媲美了。   “夏沫,你关心的不该是这个。”凤修风华霁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力,虽然传言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可是如今看裴王爷的表情,只怕夏沫在裴王府处境有些不好。   夜色下,一张清如霜华的素颜有着不解,伊夏沫睁着一双眼凝望着凤修,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你啊,看来是我多虑了。”对上伊夏沫无辜不解的眼神,凤修无奈的叹息一声,修长而冰冷的手指宠溺的揉了揉伊夏沫的头顶,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一层,倒是注意到他在宫里的消息和人脉。   “主子。”察觉到不远处走过来的几个人,敬德低声的开口提醒,凤修和伊夏沫同时顺着敬德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不远处几个身影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一个魁梧而健硕的男人,一身华贵的龙袍,黑夜下,有着身为帝王的气度和尊贵,而身边,一个妩媚艳丽的女人在青依的搀扶下,幽幽的走了过来,跟在后面的是四个内敛的侍卫,看起来身手了得。   连烟?猛的停住脚步,回廊的灯笼的夜风下摇晃着,走近了些,伊嘨突然的停住了脚步,震惊的看着站在花园前的纤瘦身影,一身白色的裙衫在风下摇曳出美丽的弧度,墨黑的青丝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发鬓,余下的头发就这样垂在肩膀,风里旋舞着,衬托出一张素白的面容,没有半点的妆容,有那么一瞬间,伊啸以为他又看见了连烟,看见了那个让他爱了一生,痛了一生,恨了一生,念了一生的女人。   可她不是连烟,她有着一张和连烟一模一样的脸庞,她没有连烟那璀璨如花的笑容,没有连烟那飞扬的神采,这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连烟的女儿!   停下的脚步再次的向着花园里走了过去,伊嘨一步一步的向着伊夏沫的方向走近,粗犷的脸上没有江南人士的斯文,倒有着北方人的豪爽和粗犷,浓眉大眼,脸庞刚正,配上倨傲壮硕的身材,虽然是四十多岁的男人,却依旧有着不凡的气度。   “夏沫,见到父皇也不问声好吗?”雷霆般的嗓音掷地有声的震着耳膜,挥手阻止凤修的行礼,伊啸朗声豪爽的笑着,视线依旧浇筑在伊夏沫的脸上,那如同连烟一般的容颜,依旧让他失神眷恋。   冷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伊啸,伊夏沫漠然的转身离开,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父亲这个称呼她只会对已经在现代死在爆炸里的父亲使用,而不是眼前这个陌生的伊啸。   “夏沫。”虽然料到以夏沫的性情,她不会对伊国主有什么好脸色,可是凤修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冷漠到无视的地步,直接的转身离开,甚至连同目光都懒的去看伊国主一眼。   “夏沫,父皇知道你怨恨父皇,可是父皇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倒没有一个皇帝的冷酷和高傲,伊啸不在意的笑着,粗犷的脸上带着豪爽的笑容,似乎根本不在乎伊夏沫这样大不敬的态度,要知道,就算是一国太子,对帝王如此无礼,也可以直接拉出去砍头,更不用说一个被关在冷宫里十多年的公主。   “放手!”平静的目光倏的锐利冷酷下来,伊夏沫回头看向被伊啸抓住的胳膊,近距离之下,一双眼冷漠的有些骇人,那双眸之中甚至迸发出一股不耐的反感。她不习惯和人随便的碰触,除了身边熟识的几人,其他人与她而言永远都是陌生人,让她有着身为一个优秀杀手本能的戒备和厌恶。   伊啸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阴霾和愤怒,当初连烟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可是那一瞬间的嫉恨来的快,去的更快,在夜的掩盖下,甚至让人捕捉不到。   “好,父皇放手,不要和父皇生气了。”松开伊夏沫的手,伊啸再次朗声的开口,“父皇也是听闻苍紫王朝竟然将你当成了奸细,所以父皇才会来苍紫王朝,为我儿讨一个公道。”   “不必。”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伊夏沫转身准备继续向前面走去,却听见背后一声尖锐的责备声响起。   “公主,你就算嫁到了苍紫王朝,成为了裴王妃,也不可对国主如此无礼,不要忘记了国主可是你的父皇,没有国主,你可是什么都不是。”贤妃冷声一笑,对着伊夏沫讥讽的训斥,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竟然还敢如此放肆,不是摆明了依仗她的母妃在国主心里的地位,那她算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尽心尽力的陪在国主身边,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已经死去的连妃吗?   伊夏沫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向着大殿里走了去,倒是一旁的伊啸倏地冷了笑容,冷眼看着讥讽的贤妃,一声斥责,“闭嘴,不得在凤丞相面前如此放肆。”   “臣妾知罪。”脸色青白交错着愤怒,贤妃快速的低下头,一旁伊啸却又恢复了爽朗的神采,和凤修一起向着大殿走了过去,谁都不在乎被丢下的贤妃。   “贱人!”愤怒的低咒着,怒火无处可以发泄下,贤妃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青依,不由狠狠的掐上她的胳膊,发泄着自己的火气。   胳膊上传来阵阵的痛,青依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那眉头却因为痛楚而皱了起来,“你这个贱婢,是不是也想看本妃的笑话。”尖声斥责着,贤妃狠狠的掐着青依的胳膊,直到发泄够了,这才恢复了端庄的笑容,迈步追上前面的伊啸。   大殿随着伊啸和贤妃的到来再次的掀起了喧闹,裴傲冷冷的站起身来,一双鹰隼般的黑眸带着一股隐匿的怒火愤恨的盯着伊啸那张脸,就是他,就是他毁了情儿。   明显的感觉到裴傲的怒火,伊夏沫再次疑惑的侧过脸,却见同时,裴傲身侧的手却不动声色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那一瞬间波动的情绪也渐渐的沉淀下来。   “跟着本王。”稳稳的握住伊夏沫的手,那冰冷的触感下,裴傲发现原本那恨不得将伊啸生剥活剐的怒火慢慢的消失了,纵然再恨,伊啸终究是她的父皇,与她有着血脉相连。   “裴王爷对我儿如此疼爱,朕甚感欣慰。”放声豪迈的笑着,伊啸视线紧紧的盯着裴傲和伊夏沫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上,有那么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看见了连烟和裴梓阳当年牵手站在他面前的模样,恨,如同地狱烈火凶猛的燃烧在心头,可是脸庞之上,却是一副霍达的笑容。   “夏沫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会好好的疼爱她。”说话的瞬间,裴傲脸部冷峻刚硬的线条潜意识的柔软下来,不管他和伊啸有什么仇恨过节,夏沫只是无辜的。   “青儿,给朕倒酒,朕要好好的敬裴王爷一杯。”伊啸大声的开口,对着一旁的贤妃丢过一记眼色,坦然的面对着眼前的裴傲,他倒想看看这个苍紫王朝的裴王爷能骄傲到什么时候!   “是。”一旁的青依快速的走向了矮桌前,迅速的倒了两杯酒,随后端了过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贤妃却恶毒的一笑,不动声色的伸出腿。   “啊!”惊呼一声,没有察觉的青伊一个踉跄,身子不稳下,手里的酒杯虽然没有打碎,可是刚刚倒满的两杯酒却都洒了出来,甚至将贤妃的衣服给淋湿了。   “放肆,竟然在裴王爷面前如此丢脸!”贤妃阴冷一怒,快速的回身,啪的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大殿里,一时之间,大殿众臣都错愕地一愣,不明白的看了过来。   “奴婢该死!”顾不得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青依快速的跪了下来,卑微的低着头。“奴婢该该血,请皇上和贤妃恕罪。“   挑衅的看了一眼神情突然阴厉的裴傲,伊啸了然于心的摆摆手,一手搂过贤妃的肩膀,“好了,好了,要教训一个奴婢回行宫再说,不要在裴王爷面前如此失礼。“   伊啸是故意的!冷静着,裴傲视线不去看跪在地上的青依一眼,隐忍的攥紧了手,浑然没有察觉到他过大的力气下,伊夏沫被他捏住的手忍不住的痛的抽了一下,沉声道:“伊国主不必如此多礼,不过一个宫女,如果国主不称心,本王可以从宫里挑选一些灵巧的送给国主。”   “哈哈。”一阵放肆的笑声里,伊啸似乎不满意裴傲的表现,高大魁梧的身体微微的前倾,对着裴傲低声道:“青儿可不止是一个宫女,还是朕的暖床女,裴王爷的好意,朕只能 心领了。”   伊啸!看着伊啸那放肆而张狂的笑容,裴傲峻冷的脸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狰狞,攥紧的手更加的用力,而此时太监尖细的嗓音再次的响起,打破了紧张的对峙,“皇上,太后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朝拜声整齐划一的响起,随着丝竹声的响起,宴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本王刚刚失控了。”一手端着酒,裴傲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歌舞表演,余下一只手却在桌子下轻柔的揉着伊夏沫刚刚被他因为失控而攥痛的手,“那个宫女太像情儿,所以本王纵然知道要控制,可是却还是没有忍住。”   “没事。”虽然不知道内情,可以伊夏沫清楚的明白,伊啸刚刚应该是故意在裴傲面前挑衅,让贤妃打了青依一巴掌,尤其对裴傲说青依是他的暖床宫女,这分明是故意挑衅裴傲。   “傻丫头,你若是吃醋一点,生气一点该有多好。”情绪不受控制,是因为那酷似情儿的脸庞,可是那更多的是对楚情的愧疚和自责,可是,裴傲柔和的掠过坐在身边的伊夏沫,她却让牵动着他的心,让他甚至忘记了王爷的身份,像个毛头小子般的赌气,执拗,甚至让他愿意为了她而放过伊啸一命。   “裴傲!”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庞,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伊夏沫低声的开始拒绝,下意识的掐了一下裴傲包裹着她小手的大手,她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   或许也是挑衅,裴傲朗然自若的冷笑着,视线刻意的对上伊啸那一副不甘心的嫉恨脸庞,极其亲昵的将伊夏沫散落在脸颊边的发丝顺到了她的耳后,当年,相传大燕朝的连妃是伊啸最爱的女人,所以在连妃失踪之后,连带的她的女儿也被伊啸迁怒的关押到了冷宫十多年,如今看来,伊啸对夏沫这张脸竟然还有着移情作用。   握着酒杯的手狠狠的用力,伊啸压抑下彭勃的怒火和仇恨,看到裴傲的模样,让他再次想到裴梓阳,那个将连烟从他身边抢走的男人,可是他这一次不会再消沉,他会狠狠的反击回去。   冷声一笑,伊啸看了一眼身侧的贤妃,举起酒杯小口眯着,随后看向上座的小皇帝裴睿和太后范琼,朗声一笑,这才开口道:“虽然苍紫王朝国富民强,不过说起歌舞,还是我大燕朝要更胜一筹,爱妃,去准备一下,让太后,皇上,还有苍紫王朝的太臣们见识一下我们大燕的舞艺。”   “是,臣妾这就过去。”贤妃妩媚一笑,对着伊啸微微福身。若有所思的扫过对面端坐的裴傲,这才在青依的搀扶下向着大殿后的小房走了去。   敏锐的,伊夏沫冷静无波的视线扫过重新悠然喝酒的伊啸,不可否认的,她有种感觉,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尤其那个酷似情儿的宫女,看起来都是为了裴傲而准备的。   歌舞声再次的响起,随着一群霓裳舞女的出现,贤妃一身白色的水袖荷花裙,在悦耳的丝竹声里翩翩起舞,而原本跟随在她身边的宫女青依,虽然只是作陪衬的伴舞,可是那妖美如水的面容,曼妙有致的身躯,在舞衣的勾勒下,依旧吸引着在坐所有大臣的视线。   如果说盛装的贤妃耀眼如同牡丹,那青依就是容谷幽兰般的清幽高雅,而就在众人陶醉之时,却突然的传来布帛裂开的声音,只见青依原本紧致裹在身上的舞衣突然从边缝裂开,如同脱落的雪白花瓣一样滑落下来。   因为舞衣的设计是白色的透明,所以根本没有穿上肚兜,只是在胸部用堆砌的布料遮挡住如纱般透明的胸口,如今舞衣破裂滑落,一时之间,青依上半身更是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里,虽然多了两只手的遮掩,可是那雪白的肌肤,盈盈的色泽,依旧挑动着任何一个男人的欲望。   “不许停!”似乎是早已经猜测到会有这样的意外,贤妃冷声一喝,毒辣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大殿中间的青依,在丝竹声下,再次翩然起舞,独留下赤着身体,羞愧不已的青依。   脸色倏地铁青而狰狞,裴傲怒着一双冷厉的双眼,看向大殿中间被羞辱的青依,那如出一辙的面容,让裴傲努力压抑下的情绪再次如同火焰般疯狂的燃烧起来。   “伊国主,难道大燕朝的布帛如此低劣吗?”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在所有人的错愕里,裴傲冷厉的开口,大步向着大殿中央走了过去,一手解开锦袍快速的将青依赤裸的身体严实的罩住。   那个宫女?凤修意味深长的看着动怒的裴傲,目光从伊夏沫身上扫过,随后再次停留在裴傲身上,只有九分相似的面容能让裴王爷如此盛怒,只怕这个宫女的出现不简单!   “裴王爷,这个贱婢如此失礼,让裴王爷见笑了,臣妾回去后会好好管教的。”停下舞步,看着被裴傲揽在身侧的青依,贤妃脆声开口,视线里却有着一股不言而喻的毒辣冰冷。   想着贤妃口中的管教,下意识的,青依身体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双手紧紧的攥住的锦袍的领口,想着那些非人的折磨,饶是她再冷静,也感觉到了本能的害怕。   清楚的感觉着身边人的颤抖和恐慌,裴傲倏地冷下一双黑眸,锐利的瞳孔里迸发出一股冷厉的凶光,冷声道:“既然贤妃如此厌恶这个宫女,何不将她送与本王,本王可是甚是喜欢她这张脸庞。”   “裴王爷说笑了,青儿虽然是个宫女,不过她可是国主的人,更何况,她肚子里已经有了龙种,裴王爷只怕无缘了。”恶毒冷笑着,贤妃笑容满面的开口,可是任谁都能感觉出,当说出龙种两个字的时候,贤妃那毒辣的目光却如同利箭一般狠毒的看向青依平坦的肚子,恨不能将里面的龙种给杀死。   “多谢王爷厚爱,奴婢是国主的人。”挣脱开裴傲的手臂,青依平静的致谢,在伊啸的目光下,向着伊啸走了过去。   漠然的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臂,裴傲静静的看着一步一步远离,最终被伊啸揽进怀抱里的青依,转身向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   “青儿,难得裴王爷如此赏识你,下次朕定然带你去王府好好酬谢。”伊啸粗鲁的一把揽过青依清瘦的身体,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大手竟然窜进了青依紧紧攥住的锦袍里,肆意的羞辱揉捏着,让所有大臣都明白传言果真不假,大燕朝国主好色风流,竟然在这样重要的宴会里,挑逗身边的女人。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20章 神情表白 青依攥着衣襟的手紧紧的用力,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她此刻的屈辱和无奈,那钻进衣服的大手越来越放肆,甚至用力的插上她胸前的丰腴,吃痛之下,让她不由狠狠的咬紧了嘴唇,鲜血顺着苍白的唇角滴落在裴傲华丽的外袍上。 啪的一声,裴傲握在掌心里的酒杯被捏碎,原来手背上快要愈合的伤疤因为用力而再次的裂开,殷红的渗透出血丝。 “皇上,太后,本王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伊国主见谅。”放下掌心里的酒杯碎片,裴傲快速的站起身来,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快速的起身向着大殿外走了去,甚至没有理会坐在一旁的夏伊沫。 夜色沉静,皇宫里灯光明亮着,八角宫灯在楼宇屋檐下随风摇晃着,清风带着花香扑面而来,也让裴傲冷厉的眼色渐渐的回归于平静,那不是情儿,情儿早已经在他的面前自毁了面容,那不是情儿,情儿早已经跳崖自尽了,当着他的面,那么的突然,让他甚至连伸手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此刻看着那酷似楚情的面容,心头被压抑了很多年的感情却还是会倾泻而出,情儿,仰着头,裴傲静静的看着璀璨的天空,如果没有伊啸,在他处理了朝政之后,在他将皇兄推上了帝位之后,他会带着她安静的生活在苍紫王朝,他们会过的很安逸,可是事情没有如果。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至少他不会遇见夏沫,想到那张清冷冷的面容,裴傲原本狂躁而狰狞的不由露出一抹柔情,如果说对情儿是承诺,是愧疚,是亏欠,是自责,那对伊夏沫,裴傲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从当初那样浓烈的仇恨,到一点一点的被吸引,到关注她的一言一行,到眷恋着她偶然间的无措和脆弱,裴傲清楚的明白,他不曾后悔过。 没有和裴傲一起离开,在裴傲前脚离开桌子,裴九幽立刻补了上来,宴会上,不时的和夏沫说着什么,虽然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他在自言自语,不过看到伊啸那森冷的目光,裴九幽笑得如同偷腥得逞的猫。 “夏沫,不和父皇一起回行宫吗?”皇宫门外,伊啸看着走在前面的伊夏沫,虽然知道那不是同样一个人,可是如出一辙的脸依旧让伊啸忍不住的想要接近,碰触。 “伊国主,小沫儿是裴王府的王妃,自然该回王府了,伊国主请吧。”邪魅的奸笑着,裴九幽不怕死的揽住伊夏沫的纤腰,看着伊啸僵硬的笑容,更加放肆的将俊美的脸凑到伊夏沫的脖子边。 “那父皇就回行宫了。”裴傲不在,再折磨青儿也失去了意义,伊啸冷声接过话,目光诡谲的看了一眼故意示威的裴九幽,转身上了皇家御用的马车。 “小沫儿,我感觉你对伊啸的无视是完全正确的。”依旧一手揽着伊夏沫的腰,裴九幽笑眯眯的开口,亲昵的凑在伊夏沫的脸上说着,直到…… “啊!谁偷袭我!”手背上传来剧烈的痛楚,裴九幽惨兮兮的嚎叫一声,快速的松开楼在伊夏沫腰间的手,痛的揉着被石头弹的红肿的手背,吃痛的视线快速的向着黑暗的四周看了过去,“居然敢在皇宫门口偷袭苍紫王朝的小王爷,不想活了吗?”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吗?”低沉而冷酷的声音从黑暗里响起,裴傲慢慢的走了过来,目光不悦的盯着裴九幽那碍眼的手,到现在为止,他似乎还不明白有些人不是他可以碰的。 “二哥,你也太狠,我可是你的亲弟弟。”惨痛的举着石头弹红肿的手,裴九幽一脸抗议的看向走过来的裴傲,“二哥,什么叫做见色忘义,你弟弟我今天算是知道了。” “回去吧。”冷冷的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裴九幽,裴傲这才占有欲十足的拉着伊夏沫的手向着裴王府的马车走了过去。 “你不是先离开了。”有些意外裴傲的出现,伊夏沫不明白的开口,从他离开大殿到现在宴会结束,差不多有一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他难道一直在宫门外等候着。 “本王是不会丢下你离开的。”握着伊夏沫的手并没有松开,裴傲沉声的回了一句,峻冷的脸庞在黑暗里显得坚定而英俊,她的冷漠不是过为了保护自己,而他是不会在任何时候丢下她独自离开,让她一个人面对一切,她总是冷漠坚强的让人感觉到心疼。 脚步微微的有些失措,伊夏沫快速的抬头看向裴傲坚毅的侧面,片刻的沉默后,幽幽的噪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你不需要如此,我会保护自己。” “本王知道,不过那不代表本王就放心。”如果此刻裴傲回头,他会发现伊夏沫总是冷如清霜的脸庞此刻有着动容的感动,他此刻保护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伊夏沫这么多年来杀手生涯里的寂寞的心灵。 马车声清脆的回荡在暗夜里,等裴九幽回过神来时,裴傲已经带着伊夏沫离开了,而独自留下在黑暗里挫败的裴九幽。 马车里,一路上裴傲依然有些的失神,目光怔怔的看向车窗外,思绪飞远着,峻冷的眉宇之间拢上了一丝不曾压抑的凝重,只是如此,却没有松开握住伊夏沫的手。 蓦然的,裴傲突然闭上鹰隼般的黑眸,握着伊夏沫的手也突然的用力收紧,“夏沫,记住本王今夜和你说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记得本王此刻的话,本王只有你一个王妃,纵然那个宫女真的是情儿,本王的心里,眼里也只有你一人。” 伊夏沫凝眉看着裴傲那包裹住她小手的大手,耳边回响着裴傲宣誓的话语,突然用力的将自己的手猛的给抽了回来,一脸凝重而疑惑的看着裴傲。 “怎么了?”被伊夏沫突然的动作弄的一怔,裴傲快速的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看着不但没有感动,似乎还有些怒火的伊夏沫,开始思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你太无情了。”如果那个真的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情儿,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寡情无义的话来,就这样抛弃曾经爱过的人,要去保护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人,虽然那个人是她自己。 错愕之后,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了安静的黑夜里,裴傲忍俊不禁的看着生气的伊夏沫,他的傻丫头,果真和普通的人不一样,这个时候换成任何女人,都会感动的抱着他,至少会一脸幸福的笑容,可她倒好,竟然会指责他薄情寡义。 这个傻丫头,被甩开的大手重新的握住伊夏沫的手,裴傲高扬的嘴角带着揶揄的笑容,“那王妃是要本王去疼惜其他的女人?” “不该如此吗?”根本没有多想,伊夏沫快速的接过话,如果青依真的是当初他爱的女人,他不该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如同自己对姐姐一样,不惜一切的去保护姐姐。 该说她傻,还是该说她理智到让人无语,裴傲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伊夏沫,不由无奈的摇着头,他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理智,缺又如此感性的一个人。 她可以理智到杀人也不曾面部改色,可是却又傻气到为了凤修不惜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她,可是自己却竟然被她这样的性情吸引着,裴傲甚至期望着,如果有一天,自己是她要保护的人,被她不顾一切的维护着,不管是对,是错,她始终会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只为了他而保护他。 “如果她是情儿本王会保护她,可如果只能二选一的时候,本王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包括情儿,只求你平安无事。”裴傲黑如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辉的看向身侧的伊夏沫,目光温柔而坚定,他不轻易的许下任何承诺,因为他首先是苍紫王朝的王爷,然后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没有时间去实现自己的承诺,可是为了她,裴傲突然觉得,他会愿意。 这样赤裸裸的宣言下,伊夏沫只感觉心头一惊,猛的抬起目光震惊的看着神色严峻的裴傲,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本王无法放弃苍紫王朝的一切,尤其在睿儿还这么小的情况下,可是本王答应你,只要等睿儿长大了,本王愿意陪着你走遍天涯海角,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不。”猛的从那一瞬间的撼动里回过神来,伊夏沫猛的摇着头,快速的侧过头避开裴傲专注的让人可以燃烧起来的视线,那份感动不该属于她,她终究有一日会离开这里,会回到现代,会回到姐姐身边,她不会为了任何人而留下。 峻冷刚毅的脸庞上快速的划过一丝的晦暗,裴傲看着侧过头不愿意看自己一眼的伊夏沫,苦涩的勾起嘴角,如果说他的血是冷的,那么她连心都是冷的。 突然的沉默下,余光不经意的掠过,将裴傲那苦涩的神情收入眼中,伊夏沫突然感觉到心抽痛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愧疚就这样涌了上来,让总是冷清如霜的她忽然感到慌乱和不安。 他不适合这样脆弱的表情,在她的看法里,他永远都是高傲而冷酷的一个男人,永远有着强势的一面,运筹帷幄,精明的让她都感觉到深不可测,可是此刻。 忽然想起在丰阳城,在木架倒塌的那一瞬间,那种莫名的感觉再次的席卷而来,那个时候,她才明白眼前这个骄傲而尊贵的男人也是脆弱的,也会死去。 张张口,想要道歉,可是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王爷,王妃,到了。”马车夫的声音将车里窒息的氛围突然的打乱。 “嗯。”沉声的应下话,裴傲率先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随后看着同样利落跳下马车的伊夏沫,那一瞬间的晦暗之色已经收敛的干干净净,又是一个冷峻高傲的裴王爷。 “我……”再次的想开口,可是裴傲却已经迈开脚步向着大门里走了过去,伊夏沫终究将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这才跟在裴傲后面一起向着王府走了进去。 长风院里的烛光亮了一夜,而同样书房里的灯火也是一夜没有熄灭,打着哈欠,圆儿揉着还不曾睡醒的眼睛,端着水盆走进了屋子,看着站在窗户边站立的伊夏沫,再看着桌上一大堆堆砌的烛泪,不由错愕的一愣,快速的放下盆向着伊夏沫跑了过去。 “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所以一夜没有睡?”慌乱而担心着,圆儿快速的拉过伊夏沫的身体,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确定伊夏沫并没有任何的不妥,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公主吓死她了。 “圆儿,你为什么要关心我?”那样明显的担忧表情,伊夏沫看的真切而明白,幽幽的问起,从一开始圆儿就如此的关心她,可是伊夏沫明白自己并没有为了她做过什么。 “因为是公主啊。”转身走向桌子边,圆儿一面开始收拾这桌上的蜡烛,一面理所当然的回答,自己是公主的奴婢,她不关心公主,要关心谁呢。 就这么简单吗?伊夏沫懵懂不解的看着开始忙碌的圆儿,原来人与人之间还可以有着如此简单的关系,那裴傲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关心自己? “王爷?那当然是王爷喜欢公主。”听着伊夏沫那低声的自言自语,圆儿呵呵一笑的回答,公主问的问题真的很傻,王爷当然是喜欢公主了,否则王爷也不会为了公主亲自去了丰阳城,甚至将范家那些大坏蛋都给彻底惩治了,不但洗清了当初公主毒杀太后的罪名,还让皇城的百姓都知道公主多么的善良聪明,丰阳城的水库都是公主想出来的办法,如今公主已经成了皇城百姓崇拜的对象了。 “不过公主,昨夜王爷可是在书房里待了一夜,殷护卫也在外面站了一夜,不知道王爷又在忙什么。”公主的罪名洗清,圆儿立刻和裴王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打成了一团,王府最新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知道。 “公主,不过我听殷护卫说。”快速的放下手里的抹布,圆儿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凑到伊夏沫身边偷偷的开口,“公主,你知道吗?殷护卫是偷偷的告诉奴婢的,王爷在书房待了一夜,是为了查一个宫女,公主,你可要将王爷给看紧了。” 青依,伊夏沫立刻明白过来,裴傲一夜没有回长风院,必定是为了查清楚青依的身份,可是为什么,莫名的,心头突然抽了一下,隐隐的,有什么在心头搅动着,让她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烦躁。 忽然没有察觉到伊夏沫微微变化的颜色,圆儿继续将从殷莫非那里得到的消息继续汇报着,“公主,殷护卫可是要瞒着奴婢,不过还是一时说漏嘴了,他说那个女人可是王爷喜欢的女人,奴婢原本也不在意的,王爷肯定是喜欢公主的,可是奴婢忽然想起来,王爷一夜都没有回来睡,一定是为了那个女人。” 圆儿气愤填膺的开口,胖胖的脸上一双小小的眼睛里眯起了凶光,如果王爷敢抛弃她家公主的话,现在国主可是来到了苍紫王朝,她就和公主一起回大燕朝去,让王爷一个人去后悔。 他会调查青依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是自己,也绝对不会放任一个酷丝自己爱过的女人再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尤其还是和伊啸一起出现,伊啸在宴会上的一幕幕分明都是故意的挑衅,以裴傲谨慎的性格,他更加不会如此大意的放任身边发生任何一件不能掌控的事情。 “公主,你怎么无动于衷啊,如果王爷真的将他的旧情人接回身边,公主你怎么办啊?”果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圆儿气恼的嚷嚷,恨不能代替伊夏沫去找裴傲问个清楚,公主怎么就不担心王爷会情变呢,要知道就是这王府里,那些丫鬟,甚至是嫁了人的妇人,一个个说起王爷都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只有公主不知道紧张在乎。 怎么办?伊夏沫一脸奇怪的看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爬的蚂蚁,能怎么办?如果裴傲愿意让她住这里,她就住下来,如果不行,她会搬出王府,可他会让自己离开吗?想起昨夜马车里裴傲那坚定如铁的承诺,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他只是为了查清楚青依的身份。 “公主,不管怎么样?你梳洗之后一定要找王爷问清楚。”圆儿快速的将伊夏沫推到一边,动作麻利的伺候着她梳洗,公主真的什么都不急啊,要是王爷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是防患未然的好。 看着被胖丫鬟拽到书房前的伊夏沫,暗中,殷莫非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胖丫鬟还是有点用处的,自己稍微透露一点,她就将王妃给拉来了,不要说王爷怀疑伊啸的用意,殷莫非自己更是不放心,当年可是伊啸糟蹋了楚小姐,如今,又在他身边出现一个和楚小姐相似的宫女,不管如何,那用意都不简单,更何况,王爷甚至一夜都待在了书房。 将想要调查的一切部署下去,裴傲忙了一夜,揉了揉肿痛的太阳穴,不管这一次伊啸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全身而退。 刚要推开门,书房的门却被外面的人给推了开来,裴傲一愣,原本站在门口的伊夏沫却已经被圆儿过大的力气推的向前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裴傲的身上。 “一大早就给本王投怀送抱了。”低沉的笑着,裴傲眼明手快的接住伊夏沫跌入怀抱里的柔软娇躯,疲惫的脸上有着隐隐的放松和喜悦。 “圆儿。”低声斥责着,伊夏沫快速的要站直身体,可惜裴傲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圈住了她的腰身,不给她半点挣脱的机会。 “放手!”余光里那胖胖的身影早已经跑远了,伊夏沫只能将目光转向眼前的裴傲,对着他一双赤红着血丝的眼睛,不由想起圆儿那危言耸听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快速的将不该有的情绪甩出了脑海外,他调查谁,关心谁,和她也没有关系。 敏锐的,将伊夏沫那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入了眼底,裴傲黑如深潭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诡异的神采,沉声疲惫道:“本王也累了。” 说话的同时却已经松开了扶着伊夏沫的手,裴傲目光悠远而落寞的看向远处湛蓝的天际,峻冷的脸庞,刚毅的眼神,无形里散发出一股莫名哀伤的气息,似乎在思念什么人。 第一次他就这样突然的放开了她,以前裴傲总是会固执的搂着自己,即使她再怎么义正言辞,他总是强势的坚持着,甚至带着一点无赖的顽劣,可是此刻,看着突然松手的裴傲,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了一点怪异的不适应。 紧抿的嘴唇处笑意勾的更是深了,裴傲直接越过门口的伊夏沫向走外面走了过去,阳光下,洗去一身的疲惫,不管这一次伊啸是为了什么而来,他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心头依旧有着诡异的不适感觉,伊夏沫看了一眼裴傲疏远的背影,随后漠然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他的心思落在谁的身上,原本和自己就没有关系,或许只是不适应吧,不适应自己身边的人突然远离了,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笨丫头,要学会懂得感情只怕还需要走很长的路,不过裴傲是绝对不会介意充当她感情路上的师傅,最好是她所有的感情都是为了他,想到此,一抹浅浅的微笑拢上了眼里,淡去了那一夜无眠的疲惫感觉。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21 惊悚内幕 皇城南边,行宫,因为伊啸和贤妃的入住而戒备深严了许多,黑暗里,两道身影快速的跃入了高耸的围墙,而暗中的人立刻警觉到,还不曾出手,却已经被伊啸谴退。 “你说过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苍紫王朝了。”黑暗里一身黑风风衣的女人慢悠悠的向着站在房门口的伊啸走了过去,烛光从屋子里照射在了门口,勾勒出那抹魁梧而健硕的身躯,还是记忆里的伟岸,让她忍不住的心动,可是更多的却是爱恨交缠的愤怒和仇恨,他离开,他归来,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那张酷似连烟的脸庞,当年是,如今也是。 “朕来哪里还不需要你过问吧。”冷声讥讽着,伊啸依靠在门边,刚正的脸庞不带一丝表情的看向走向自己的女人——董婉儿,如果不是因为连烟,他根本不会正眼看这个表面柔弱,可是内心却异常恶毒奸猾的女人。 “是因为你终于发现自己关在冷宫里十多年的小公主继承了连烟的模样,所以你不顾危险,不顾裴傲的报复,一意孤行到苍紫王朝。”尖锐的笑着,董婉儿一扫柔弱娴淑的模样,恶毒的视线狠狠的看着门边的伊啸,为什么他就从不正眼看过她,比起连烟,他可知道她有多么的在乎他,多么的爱他,甚至不惜背叛当初连烟对她的救命之恩,一切都是为了他! “那又如何,她不过是裴梓阳的女儿,朕得不到连烟,至少得到她,让裴梓阳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一瞬间,面容狰狞起来,伊啸冷声开口,当初为什么让她来和亲,就是为了报复苍紫王朝,报复裴氏皇族,她可是裴梓阳的女儿,可是与裴傲相差十多岁,却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叔叔和侄女! “既然如此,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你还要亲自来?你又不甘心了吗?”从大燕朝让伊夏沫和亲,董婉儿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系,可是如今,他来苍紫王朝又是为了什么?尤其带着一个酷似楚情的宫女在身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又如何?朕想要的女人从来就没有逃脱的了的,你不也是吗?”恶毒的冷笑着,伊啸一把抓住董婉儿的手,根本不顾她的手腕的疼痛,猛的将她拉近了怀抱里,粗暴的吻发泄似的压上她樱红的唇角。 “放开我!”低声的抗拒着,可是那铁臂一般的双臂和宽阔的怀抱,却还是让董婉儿悸动,原本的抗拒渐渐的消失,如水般的面容上,双眸终于合上,享受着这久违的激情。 “看来毕忠不能满足你吗?”放声冷笑着,激情里,伊啸突然的松开手,讥讽的目光嘲弄的看着被吻的意乱情迷的董婉儿,一手轻佻的抚摸上她红肿的唇,“既然如此,今夜就由你来伺候朕吧,苍紫王朝的第一美人。” “伊啸,你不要太过分!”被羞辱着,董婉儿愤怒的一喝,猛的扬起手,可是雪白的手掌还没有碰到伊啸的脸,却已经被他大掌给钳制住了。 “不愿意?”轻佻的冷笑着,伊啸大手突然松开,转身向着卧房里走了去,“朕有的是侍寝的女人。” “伊啸!”愤怒着,更多的却是无奈,片刻之后,烛火熄灭了,难耐的呻吟声从黑暗的屋子里传了出来,巫山云雨的两个人浑然不曾察觉到黑暗里一个隐蔽的身影。 裴王府 有些的烦乱,思绪依旧沉浸在昨天那股诡异的不适感觉上,甩去不该有的情绪,伊夏沫选择出了裴王府去找杨柳。 片刻之后,大街之上,敏锐的感觉到了暗中跟踪的人,伊夏沫脚步不停,红唇处勾勒着一抹冷嘲的寒意,如同没有感觉到跟踪的人一般,漠然的向着偏僻的巷子里走了过去。 “跟了这么久,可以出来了。”冰冷的话语没有半点的感情,伊夏沫停下脚步,神情漠然的转过身来,清瘦的脸上的面容冷静到几乎冰冷的地步。 “父皇都不知道原来吾儿竟然有着如此的武功修为,这些可都是大燕朝皇宫的一等一高手。”巷子的入口,两个大汉挡住了要通过巷子的行人,而一旁,伊啸一身华贵的锦袍,黑发高束着,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浓眉下,一双眼里满是笑意,粗犷的脸庞有着一股贵气,倒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目光锐利而冰冷的扫过伊啸,即使这个男人是这副身体的父亲,可是伊夏沫对他却没有放松戒备,或许是身为杀手的本能,或者是因为伊啸出现的太过于诡异,伊夏沫冷冷的开口吐出两个字,“原因!”无缘无故,他不会跟踪自己。 “夏沫,为什么要这样和父皇说话。”那生疏到近似于防备陌生人的目光,让伊啸衣袖下一双大手倏地握紧,可是开口说话的语调却还是那样的柔和,如同面对的真的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女儿。 看着不诚实的伊啸,伊夏沫冷冷的收回视线,转身向着巷子尽头走了过去,杨柳说过知道连烟下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裴傲,一个是伊啸,可是那时在安国寺,一尘大师却说他们都来询问过连烟的下落,所以伊夏沫要去找连烟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沫!”看着冷漠转身离开的伊夏沫,伊啸目光倏地一沉,想起当年也曾这样离开的连烟,那个时候,她也是如此,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开。 愤怒着,记忆混杂在脑海里,伊啸快速的一个向前,一手要抓向伊夏沫的手,却在瞬间被她突然侧身躲避过,而几乎在同时,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森冷的架在毫无戒备的伊啸的脖子上。 “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寒声着,伊夏沫看着被挟持住的伊啸,那匕首倏地压进了几分,鲜血立刻顺着伊啸的脖子滴落下来,她才不会在乎一个陌生人的死活,即使他是这副身体的父亲。 “夏沫,你这是在报复父皇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不闻不问吗?”放肆而狂野的笑着,似乎根本不在乎脖子上的伤口,伊啸目光锐利的盯着伊夏沫那清冷冷的面容,甚至不顾危险的抓住伊夏沫肩膀,狂肆的笑声里充满了邪恶的疯狂。 “你高估你自己了。”如果真的是伊夏沫或许还会有一丝的不甘心和愤怒,或者仇恨,可是她只是一缕魂魄,他生,他死,与自己根本无关。 “你!”那一瞬间被无视的轻蔑,让伊啸倏地燃烧起了怒火,掐着伊夏沫肩膀的大手猛的用力,真气之下,让伊夏沫肩膀处传来激烈的痛楚。 “夏沫,不要了忘记朕可是你的父皇!”原本慈爱的笑脸不见了,转而成为一种暴虐的狂怒,伊啸双手持续的用力着,强大的内力如同要掐碎伊夏沫的肩胛骨一般。 回给他的是根本不屑的冷哼声,伊夏沫握着匕首的手腕倏地用力向前推了过去,而几乎在同时,伊啸身体快速的一个腾跃,避开匕首锋利刀锋的同时,却也不得不放开钳制住伊夏沫肩膀的大手。 她竟然真的敢动手,一手摸着脖子上的鲜血,伊啸狰狞着一张狂怒的脸庞,愤怒的目光狠毒的盯着桀骜不驯的伊夏沫,冷声怒喝道:“放肆,放下你手中的匕首!” “如果我不答应呢?”伊夏沫冷冷的看向狂怒的伊啸,却见他原本的笑容在此刻煺去,高大的身影,狰狞而扭曲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头发怒的黑熊一般,森冷着一双眼,狠狠的盯着伊夏沫。 “拿下!”她不过是连烟背叛他生下的野种,是裴梓阳那个男人的女儿,愤怒着,伊啸怒声斥责着,却见暗中的大内高手倏地向着伊夏沫发起了攻击。 四个黑影动作飞快的向着伊夏沫攻击而来,出手狠厉而毒辣,似乎根本不在乎她可是大燕朝的公主,狠毒的招式下,伊夏沫不在乎的动了动肿痛的肩膀,握紧手里的匕首在同时迎击过去。 “你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打斗里,一声怒斥声狂暴的响起,却见一道银光飞快的闪过,毕少白阴冷着一张年轻的脸庞,愤恨的看了一眼伊啸,手中长剑如虹般的凌厉舞动着,快速的挡在了伊夏沫的面前,狙击着对她动手的四个高手。 鲜血飞溅着,勃然的怒火下,毕少白睚眦具裂的扫过躺在地上已经死过的两个高手,冷冷的举起长剑,光线下,白亮的剑身滴落着殷红的鲜血,放不下她,所以在她躲避开暗中保护她的暗卫之后,毕少白眷恋的跟了上来,却不曾想到竟然看到这样这样让他愤怒的一幕,如果不是他在暗中,伊啸是不是要真的伤了她! “朕在大燕朝就听闻毕将军对夏沫爱护有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朕甚是安慰啊。”放声笑着,伊啸挥手谴退了两个身侧的手下,根本不在乎刚刚已经死去的两个人,目光奸诈而诡异的看向发怒的毕少白。 “走。”漠然的收回长剑,毕少白警告的看了一眼伊啸,一手抓着伊夏沫的手快速的向着巷子尽头走了去,如果伊啸不是她的父皇,他一定让他血溅三尺。 喧闹的大街,嘈杂声里,毕少白突然的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握着伊夏沫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开。 “以后不要甩开裴王府的暗卫,不要和伊啸接触。”背对着伊夏沫,看着穿梭在身旁的陌生人群,毕少白一字一字的开口,狂野的面容上将那股深深的眷恋和温柔深埋着,“过几天我就会离开皇城去边关,你照顾好自己。” 静静的看着毕少白宽阔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伊夏沫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劫天牢时的模样,那么顽强而坚定的挡在她身前,不顾一切的将她从天牢里带走,一步一步的远离危险,即使后来,他说那只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只是为了调查杨柳,可是伊夏沫明白那身影已经紧紧的嵌合在了她的心底最深处,无法去抹灭。 可当伊夏沫回过神来时,毕少白的身影却已经一步一步的远离,融入了匆忙的人群里,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了下来,这样最好,他终究还是苍紫王朝的铁血大将军,而她有一日,终究要离开。 站在大街的中央,伊夏沫努力的睁大着一双眼,看着毕少白的颀长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再也看不见,而当初所有和毕少白相处的一幕一幕都在此刻被沉淀在了心底最深处。 愤怒着,一旁的贤妃正小心翼翼的处理这伊啸脖子上的伤口,妩媚的嗓音里此刻夹带着一丝的得意,“皇上,恕臣妾多嘴了,皇上对公主如此用心,甚至不惜危险到紫月王朝来,可是公主不但不领情,还敢伤了皇上,皇上何不离开呢?” “你懂什么!”愤怒着,伊啸一把掐住了贤妃柔嫩的手腕,森冷的脸上带着一股怒火,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胳膊,“朕的事情不用你过问,青儿如何了?” “那个贱婢现在躺在床上起不了呢。”一说到了青依,贤妃不由一怒,却还是聪明的选择了在这个时候保持理智,活该那个贱婢被如此对待,以为有了龙种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吗?也不想想国主在乎的人从来都只有那个死去的连妃! 裴傲!裴氏皇族!得意的冷笑着,伊啸慢慢的松开手,就算报复不了裴梓阳,他也不会让裴氏皇族的人好过的,连烟,这就是你背叛朕的结果,你的女儿,裴梓阳的王朝,他的弟弟的,甚至苍紫王朝的一切,他都会亲手毁灭! 而此刻,裴王府,长风院。 “莫非,你知道该怎么做了?”眯眼,锐利的目光扫过伊夏沫那被掐的青紫的肩膀,裴傲冷声的开口,面容冷厉的骇人,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异常的温柔,伊啸竟然敢动他的人,看来他已经准备和苍紫王朝开战了。 “属下知罪!”保护王妃的暗卫竟然出了王府不多久就被王妃给甩开了,更严重的是,竟然让王妃被伊国主伤到,如果不是毕将军报信,殷莫非明白被处罚的那几个暗卫不只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 “和他们无关。”忍着肩膀上被推拿的痛意,伊夏沫漠然的开头,她原本就不喜欢被人暗中跟着,即使知道那些人是为了保护她。 “本王还没有说你,你以为你是武林高手吗?伊啸虽然是一国之主,可他当年可是武将出身,你那点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看着那雪白肩膀之上的淤青,裴傲的怒火立刻勃发的燃烧起来,伊啸既然可以对她十多年不管不问,就会狠得下心来伤害她。 “我……”想要开口反驳什么,裴傲怒视的逼迫下,伊夏沫选择了闭嘴,他说的没有错,即使自己有着敏锐的动作,可是在面对那些武林高手下,她还是没有取胜的把握。 “当初你以为你真的能伤到本王,那是因为本王不会杀你!伊啸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一想到她如果落在伊啸手里,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伤害,裴傲心头的怒火就是炽热的无法熄灭,尤其是她根本是独来独往的性子,有暗卫跟着,可是一出门,她却会巧妙的甩掉暗卫,让裴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我爹。”突然的,伊夏沫接了一句,比起来裴傲这个仇人,至少伊啸还是这副身体的爹,虽然伊夏沫不认为伊啸会对她手下留情。 “你!”瞠目结舌着,被堵的哑口无言,裴傲气恼的瞪着一双眼,挫败而无奈的看着回答的理所当然的伊夏沫。 “王爷!”卧房外,突然传来暗卫的声音,也成功的打断了裴傲的碎碎念,“说!”心情不好下,裴傲冷声的直接命令。 “是,王爷。”单膝跪地的暗卫惊恐的瑟缩了一下身体,王爷那威严的声音听起来就毛骨悚然,看来也只有王妃敢惹怒王爷,“收到情报,青依姑娘有消息了。” 什么?上药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裴傲原本怒火满面的脸庞慢慢的转为了死一般的沉寂,站起身来,快速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过低的询问让坐在椅子上的伊夏沫听不到门口裴傲和暗卫究竟谈了什么。 等伊夏沫再次看向门口,却见裴傲已经和暗位离开,甚至忘记了刚刚他正给上着淤伤药,而那珍贵的药膏也被他一起带走了。 裴傲终究还是在乎那个宫女吧,漠然的将衣服穿好,伊夏沫看了一眼空空的卧房,似乎这是她第一次被裴傲抛下来,只因为有了青依的消息,难道他查出了什么? 从白天到黑夜,裴傲一直没有回王府,刷的一下,剑锋偏移了方向,震裂的痛从虎口传来,伊夏沫痛的一怔,她竟然会在练剑时失神。 “谁!”突然的,感觉到黑暗里的偷窥的身影,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却见黑暗里的身影快速的离开,没有任何的犹豫,也忘记了之前裴傲的警告,伊夏沫立刻追了过去。 而半个时辰之后,再次看丢了王妃的暗卫们一个个垮下脸庞来,低着头不去看音璇那愤怒而担忧的脸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这一次还是在王府里将王妃给看丢了。 行宫,下人居住的偏殿里亮着昏黄的灯火,裴傲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青依,眉宇深深的凝皱在了一起,“本王可以带你离开。” “多谢王爷厚爱,可是青依生是国主的人,死是国主的鬼。”平静的开口,似乎此刻虚弱的人不是自己一般,青依冷淡的拒绝了裴傲的提议,手本能的抚摸上微微凸起的小腹,这里有着她和国主的孩子。 “伊啸若是心疼你,就不会这样虐待你!”森冷着嗓音,裴傲一把掀开青依的衣袖,那雪白的胳膊上却是条条鞭打的痕迹,打的很有技巧,没有破皮流血,可是却是一条一条的淤伤,更不用说她颈子上宛如被禽兽啃咬出来的痕迹,伊啸根本没有将她当人看待,否则不会在床第之间对她使用如此的酷刑,鞭打,热油,捆绑,裴傲甚至可以肯定,伊啸根本冲着自己来的,只因为她有着酷似楚情的脸庞,所以伊啸才会对她如此的暴戾。 “王爷,你自重。”快速的抽回手,可是多大的力气下,孱弱的身体痛的抽了一下,总是平静的绝美面容更是因为痛苦而凝了起来,可青依的语气却还是那么的固执而疏远,“国主只是粗暴了一些而已,而这些也和王爷没有关系,王爷只要照顾好王妃就可以了。” “本王不会让你再留在伊啸身边的。”沉声的开口,目光锐利的坚定,裴傲表述着最后的决定,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再留在伊啸身边。 “那裴王爷带走的只有一具尸体。”平静着,根本不理会裴傲强势冷酷的态度,青依漠然的开口,一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尖锐的末端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很好,很好!”看着如此决绝的青依,裴傲突然放声笑了起来,如同看见当初那个在悬崖边不惜一切,要寻死的楚情,那时的她也是如此的决绝而冰冷,根本不知道他真的不在乎她是不是完壁之身,那样冷酷的看着他,然后纵身跳入了悬崖,让裴傲之后的多年都活在了愧疚和痛苦之中。 被裴傲突然的笑声弄的有些的失措,青依依旧紧握着簪子,不解的目光看向站在床边面容痛苦的裴傲,不懂他为什么有着如此凝重的神情? “至少让本王给你上药。”从痛苦的回忆里回过神来,裴傲收敛了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酷之色,将随身携带的药瓶拿了出来,然后动作轻柔的给床铺之上的青依小心翼翼的上着药。 承受着裴傲那冷硬之下的温柔,青依目光静静的看着床铺边的人,一股热泪冲上了眼眶,却被强忍的压了下来,而此刻,如果裴傲的心思在青依身上,他定然会发现她的目光有些的熟悉。 那个丫头,不知道自己这样突然离开,甚至故意将淤伤药都给带走了,她会不会有所反应,还是一如既往般的无动于衷,想着伊夏沫当时那看着他离开的错愕脸庞,裴傲紧抿的嘴唇快速的勾起一抹笑意。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22章 坦诚身份 而此刻,紧邻着房间的另一间屋子里,伊啸悠然的喝着茶,看着从墙壁的猫眼里直起身来的毕少白,“毕将军如何?朕的提议你不考虑一下吗?毕将军可见裴王爷如此低声下气的对待过一个女人,只要青儿去了裴王府,毕将军还会以为夏沫会有幸福可言吗?” “那个宫女究竟是谁?”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毕少白冷着脸,目光锐利的看向桌子边喝茶的伊啸,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青儿只不过是和裴王爷当初爱恋的女人相似罢了。”解惑着,伊啸起身为毕少白倒了一杯茶,这才继续道:“毕将军以为裴王爷为什么会答应取夏沫,那不过是因为当初裴王爷爱的女人因为朕自尽了,裴王爷不过是为了报复朕而已,如今,出现了一个和楚情一模一样的女人,裴王爷的心思早已经不在夏沫身上了,朕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到这样的对待。” “不要将我当成小孩骗!”毕少白狂怒着,一把揪起伊啸的衣襟,发怒的俊颜逼近着,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开口,“你若是真的对夏沫有感情,当初就不会让她在冷宫住了十多年,更不会将她嫁给自己的仇人,更不会在今天对她痛下杀手。” “朕对夏沫是爱恨交错,这是外人不知道的,不过朕只希望毕将军明白,能带给她幸福的绝对不是裴王爷,毕将军有没有想过,裴王爷如今态度的软化会不会是一场阴谋,到时候痛苦的可是夏沫。”视线下移,扫了一眼揪着自己领口的手,伊啸意味深长的笑着,看来毕少白已经动摇了。 没有人能猜到裴王爷的心思,如果他真的只是利用她该怎么办?慌乱着,毕少白眼前突然的浮现出从丰阳城归来,在皇城外,伊夏沫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她已经一点一点的依靠裴王爷,可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只是裴王爷报复伊啸的手段,那么最终受苦的只有她。 “看来毕将军还不相信,不过朕会向毕将军证明这一切,看看裴王爷眼里究竟在乎的人是谁?对吾儿他是不是利用和欺骗。”伊啸老神在在的开口,如果真的可以拉拢毕少白,那么苍紫王朝失去的可不止是一个大将军,还有边关那些忠心耿耿跟随毕少白的将士们! “你最好不要打什么鬼主意,否则本将军必定会亲自领兵踏平大燕朝的每一寸土地。”倏地松开揪住伊啸衣襟的手,毕少白冷声的警告,可是一想到刚刚在猫眼里看到的一切,原来森冷的脸庞此刻更加的骇人,裴王爷如果真的爱的是刚刚那个宫女,对她的好不过是一场骗局,是一场报复和阴谋,她该怎么办? 低沉的笑着,看着已经上勾的毕少白,伊啸摇头一叹,“毕将军,夏沫终究是朕的女儿,所谓虎毒不食子,朕不会难为她,就算当初在冷宫,她的吃穿用度可都是最好的,不过如果裴王爷只是欺骗夏沫的感情,最后再狠狠抛弃羞辱夏沫,朕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着伊啸的话,毕少白脸色倏地煞白成一片,他是不是也曾这样的对待过她,那样欺骗利用她,为了得到杨柳的消息,回忆起往事,毕少白双手倏地攥成了拳头,他不能让她再一次承受这样背叛的痛苦! 天色渐渐明亮,拂晓时刻,在灰蒙蒙的光线下,裴傲一身疲惫,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睡下的青依,这才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之下,身影却已经在骤然之间掠出了行宫,甚至没有惊动任何大燕朝的皇家侍卫。 “王爷,王妃不见了!”刚出行宫,黑暗之中,殷莫非却已经快速的上前禀告,看着裴傲那原本深思的脸庞在骤然之间降温冷厉下来,不由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森冷,王爷不怒还好,一怒就让人如履薄冰,恨不能一死谢罪。 “本王养了这么多的暗卫,居然保护不了一个人!”冷冷的话语音调并不高,可是这样低沉而冷酷的噪音更让人后背发凉,尤其是对上裴傲那一张紧绷的面容,五官阴冷,双眸如霜,薄唇微微张启下,不言而喻的冷酷和犀利让人不敢直视。 “暗卫原本追了过去,可是却在片刻之间被人给迷晕了。”头低的更低,殷莫非认命的挨训着,不过心头却有着一丝的放心,原本看到王爷丢下王妃直接来行宫了,他就担心王爷对这个酷似楚小姐的宫女会有感情,可是如今看来,能拨动王爷情绪,能让王爷露出这样阎罗面容的还是只有王妃。 “在王府跟丢的?”微微一怔,裴傲那一瞬间冷酷大怒的神色已经收敛下来,明了的点了点头,“剩下的事情你去处理,本王知道去哪里找王妃了。” “是。”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殷莫非点头应下话,可是再次抬起目光,却发现光亮里已经不见了裴傲的身影,麻木的脸庞微微的抽动了一下,殷莫非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再次感叹,王爷的功夫究竟炉火纯青到了何种地步? 皇城最大的青楼——红袖楼,当初就是在不远处的五福街,她和九幽还有音璇,用麻袋套住了范中直,狠狠的揍了他一顿,想到以前的一幕幕事情,伊夏沫原本冷寂的面容终于软化下来,在现代那么多年,都不曾有什么事情停留在记忆里,除了永无止尽的残酷训练,除了一次次的杀人任务。 可是在这个苍紫王朝只有半年的时间,却改变了许多,伊夏沫静静的站在窗户边,看着初升的朝阳慢慢的在东方升起,慢慢的照亮了大地。 “我说了一晚上,你这个蠢丫头!”一口灌尽了杯子里的茶水,杨柳又恢复了花魁的装扮,一身墨绿色的薄纱勾勒出美妙的身材,可是如果不开口,她绝对是红袖楼的顶级花魁,可是现在…… “蠢丫头,你知道那可是裴傲的旧情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初裴梓阳还不是有了你娘之后,竟然还敢娶了范琼那个泼妇,以为给你娘所有的感情就可以了吗?”越想越气,杨柳一张美目迸发出熊熊的怒火,纤细的眉宇高挑的扬起,突然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诡谲一笑,一股寒意立刻流露而出。 “来的正好。”自己可是劝了一晚上,可是这个蠢丫头竟然无动于衷,裴傲那个无耻而花心的男人,这个时候,居然还敢上她的红袖楼来,裴傲果真不怕死! 随着门的推开,杨柳快速的一个上前,手腕迅速的一扬,一股白色的粉末随着水袖的摇动而散落出来,而不知道是杨柳的速度太快,裴傲没有防备,又或者是根本不想躲避,粉末立刻被吸进了许多,而几乎在同时,杨柳一手搭上裴傲的肩膀,右手成拳,十成功力的挥向了裴傲的小腹。 “啧啧,原来是裴王爷啊,奴家还以为是什么风流老男人,一时失手了。”尖锐而讥讽的笑着,杨柳冷冷的盯着裴傲,他果真好胆量,竟然还敢来送死。 “伊啸来皇城了,你不要随便带着夏沫出来。”肚子是痛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可面容之上,直起身的裴傲依旧维持着那森冷高傲的一面,视线看向站在窗户口背对着他不曾转过来的伊夏沫。 “我会害了蠢丫头不成,不过等你将那个叫做青依的宫女接回了裴王府,蠢丫头估计什么时候被人给杀了都还不知道。”杨柳美目一横,毫不客气的点出其中的原因,目光冰冷冷的盯着裴傲纹丝未变的俊颜。 “不过是收到那个宫女受伤的消息,就不理会蠢丫头肩膀上的伤,在行宫外等了几个时辰,然后溜进行宫,到现在才出来,裴傲,你何不干脆和伊啸称兄到弟,说不定他会和你一起拥有那个宫女。” 脸色一扭曲,抽搐着,看着冷言冷语的杨柳,裴傲突然冷冷一笑,寒声道:“我的事还不需要你过问,不想你的五楼不安生,这件事你不要管。” “裴傲,你以为我会怕了你不成,要不我们赌一下,明天你会不会给那个宫女收尸!”杨柳同样冷下了脸庞,俏丽生姿的脸上快速的染上肃杀的冷血无情,裴氏皇族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年裴梓阳如此,如今裴傲也好不了哪里去。 “出去。”怒斥一声裴傲直接的冷声的赶人,掌风一动,在杨柳躲避的瞬间,也立刻将门给关了起来,该死的,她刚刚在开门的时候究竟给他下了什么毒粉,竟然一动内力,身体的骨骼似乎就被针扎上了一般。 “裴傲!”突然被关到了门外,杨柳刚要发怒,突然想起刚刚自己洒出的五楼特质的毒粉,原本生气的怒容立刻转为得意的冰冷,转身向着外面走去,至少十二个时辰里有他好受的。 那个恶毒的五楼楼主,难怪嫁不出去,听着外面离开的脚步声,裴傲峻沉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现,那一拳,她根本是十足的内力,原本裴傲只是纵容她发泄一下,毕竟她也是关心夏沫,可是那一拳,如果是普通人,不立刻吐血而死才怪!他果真低估了杨柳那个疯女人的毒辣程度。 吓!站在窗口许久的伊夏沫刚一转身,却发现裴傲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无息的靠近在她的身后,一双黑眸如同窗户闪耀的朝阳一般,紧紧的凝望着她。 她竟然连有人近身都没有察觉,如果这个人是要杀她的话,伊夏沫脸色突然的苍白,目光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傲,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如此的放心,放心他这样靠近自己,连一贯身为杀手的戒备都褪去了。 “本王还以为你会一直不转过身来。”安静的卧房里,裴傲低沉的嗓音带着轻松传了过来,目光依旧眷恋的浇筑在伊夏沫的身上,一手拢上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粗糙的手指轻柔的划过伊夏沫光洁的脸颊,这才继续道:“还记得皇宫夜宴回来,在马车上本王和你说的话吗?” “你想说什么?”心慌乱着,伊夏沫匆忙的别开视线,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如此的信任着他,任由他靠近,甚至如此的碰着她的脸,她的防备,她的戒心呢,有些慌乱,甚至说是无措着,伊夏沫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她该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现代杀手,而不是此刻没有丝毫防备的弱女人! “在本王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一个人。”深知伊夏沫的性格,更明白对她而言,什么暗示,什么朦胧根本就是空谈,所以裴傲没有半点保留自己心底不曾暴露出的深沉感情,大手轻柔的捧起伊夏沫清瘦的小脸。 “杨柳说的那些永远不会发生,本王不会对青依有任何感情,因为本王还没有猜测到伊啸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本王只能顺着他期望的方向去做,当然,对于青依,本王多少有些的移情作用,不过你可以放心,那绝对只是最简单的同情,除了你,本王不会在意任何一个女人。” 他爱的人是她,即使今天,情儿真的出现在他面前,裴傲明白他亦不会放弃眼前这个冷清清的小东西的,纵然她依旧对他却少了一份炽热的感情。 “你不需要和我说这些。”伊夏沫别过脸,冷淡的开口,她多少了解他,他是那么的理智的一个人,除非到了最后真相大白的一天,否则永远无法判定他的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 似乎明白伊夏沫想到了什么,裴傲浅浅一笑,疲惫的脸上有着一丝的动容,“可是这同丰阳不一般,那时本王瞒着你,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可是如今,牵扯到了另一个女人,本王不希望你会误会,更不希望你那什么都不装的小脑袋瓜子将本王给摒弃在外。” 在丰阳,牵扯到的只是朝政,是阴谋,和他的感情无关,所以他没有告诉她,不想让她多费心,虽然到最后她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这一次不同了,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误会,尤其是在她根本不懂感情的时候。 “裴傲!”他纵容的语调如同惯着自己的女儿一般,强烈的不适应下,伊夏沫快速的推开裴傲靠的过近的身体,他何必和她说这么多,不管他怎么做,那都是他的自由,她根本不需要被这样保护着,而且他去关心谁,去保护谁和她也没有关系。 “看吧,本王只不过故意将你丢下去了一躺行宫,你就沉着一张脸了。”身体里的骨头再次剧烈的痛了起来,裴傲隐忍着剧痛,沉声戏谑的开口,根本不给伊夏沫逃避的机会,“本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伊啸做的这么明显,本王如果不去行宫一躺,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而且潜意识里,裴傲也希望因此将危险降到最低,如果在外人看来,他最在乎的人是青依,那她应该会安全许多,伊啸敢伤了她的肩膀,就难保不会做出其他事情来,所以这个时候,裴傲知道他必须保护好伊夏沫,将一切的危险都降到最低。 “你不需要对我这样,我根本不是伊夏沫!”烦躁着,伊夏沫突然一把推开裴傲的身体,在他的错愕里,将一直不曾说过的秘密倾泻的说了出来。 沉默突然蔓延在了卧房里,许久之后,一声富有磁性的低沉笑声突然传了过来,看着站到一旁的伊夏沫,裴傲快速的走了上前,长臂稳稳的将她瘦弱的身体圈入了怀抱里,下巴都是亲昵的抵着伊夏沫的头顶。 “难怪本王一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杨柳认准了你,本王从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可是怎么可能,你们是如此的想象。”她的身手,她的冷清,她口中的导师,她曾经那样冷血无情的杀手手法,裴傲也曾怀疑过,可是从大燕朝收到的一切消息,都说明她就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尤其是杨柳那样的保护,让裴傲更不会怀疑了。 “你不知道有一天我会离开。”漠然的转过身来,面对着裴傲那满是笑容的俊颜,伊夏沫突然一字一字的开口,忽略这心头那越来越明显的不舍感觉,“我没有易容,也不是长的一模一样,我只是一缕魂魄附到了这具身体之上,你知道连烟,她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一直在找回去的方法,那一次落水,我终于回到了现代,看到了姐姐,可是却又被你拉了回来。” 裴傲心慢慢的冷了下来,抱着伊夏沫的手竟然开始不停的颤抖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似乎送脚底蔓延到了全身,连杨柳那毒粉的痛楚也被忽略了,只有一股惊恐的慌乱。 “后来我想要寻死,只不过是为了重新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可是安国寺的一尘大师说我暂时回不去,因为时机不对,裴傲,我终究会走的。”如果说在丰阳城木架倒塌的那一瞬间,伊夏沫感觉到裴傲是脆弱的,那么此刻,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伊夏沫突然又有了那样的感觉。 “本王当初曾经派人找寻皇兄和连烟的下落,可是他们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他们就这样消失了。”裴傲不知道怎么竟然还能发出声音来,她会离开,不是离开苍紫王朝,而是魂魄永远的远离。 “是,或许找到他们最后的落脚地,我也会回去。”那个地方或许磁场不同,或许在那里存在着时间的裂缝,或许存在第三维空间,所以伊夏沫之前找杨柳也是为了查清楚连烟最后是在什么地方消失的。 “不可能!”突然的,裴傲冷着一张脸,面容深深的纠结在一起,一把抓住伊夏沫的肩膀,甚至忘记了她肩膀处的淤伤,“本王永远不会告诉你他们最后的落脚地的。” “我自己会找到。”不去看裴傲此刻的表情,伊夏沫侧过目光平静的开口,忽略肩膀上有着骨头被掐碎般的剧烈痛楚。 “你这个冷血的丫头,你想过你走后,本王要怎么活!”愤怒着,更多的却是无奈,裴傲猛的扳过伊夏沫的身体,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她怎么能这么的无情,甚至根本没有想过她如果离开了,他会怎么办。 “你不是软弱的人。”对上裴傲那平静到空洞的双目,伊夏沫低低的开口,他比任何人都要坚强,而且他还有苍紫王朝的重担,他或许会不适应一段时间,可是绝对不会因此活不下去。 “那本王就软弱给你看!”是该气她对他的了解,还是该气她真的有着这样冷血无情的打算,裴傲突然的放开伊夏沫,在她错愕的瞬间,一手快速的抽出随身的配剑。 银光闪过,哐当一声长剑被伊夏沫迅速的动作截住,最终坠落在地上,震撼着,伊夏沫懵懂的抬起眼,不敢相信的看向差一点就将长剑轼向自己脖子的裴傲,一直平静的心情在这一刻猛的爆发出来。 “你疯了!”愠怒着,伊夏沫愤怒的看着脸色平静的裴傲,他真的疯了,刚刚如果不是自己反应速度快于一般人,他那一剑真的要割破颈侧的动脉,在根本不能输血的古代,他只有死亡一条路可以选择。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袖手天下 123章 到底救谁 “等本王十年,十年后,睿儿已经长大成人,不管你要去哪里,本王都陪着你。”她终究还是在乎他的,否则她不会这样的愤怒,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裴傲固执的开口,目光深邃而柔情的看像伊夏沫,“本王没有办法这个时候离开,给本王十年的时间。” “如果我说不呢?”十年,太过于遥远,伊夏沫不敢冒险,不敢拿伊冬雪的生命安全冒险,如果这十年里,x岛的人找到了姐姐,该怎么办。 “那本王现在就会跟着你走,就算天下苍生生灵涂炭,被突厥,被大燕朝灭了,本王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嘲一笑,裴傲悠然的开口,可是心底却明白,他没有办法真的放手,不是因为天下不是裴氏皇族的,而是突厥的嗜血,大燕朝的腐败,都让他没有办法将苍紫王朝的百姓丢下来,丢给那群豺狼虎豹。 “你不需要为了我做这么多,不值得。”突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伊夏沫低声的开口,一直都是孤寂的心头融入了无数道的温暖溪流,他怎么能这么自私,自私的放弃苍紫王朝的一切,要知道,在现代她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游走在血腥和黑暗里的杀手,她根本不值得被这样的保护和对待。 “傻丫头,本王愿意。”裴傲深情一笑,柔柔的握住伊夏沫的手,落寞多年的心扉向着她敞开,“你从来不知道你坚强的令人心疼。” 而他或许和她一样,都是表露坚强冷酷的一面,可是有谁又知道,曾经的他,在他还是一个皇子的时候,他只想远离皇室的一切,过着平静而懒散的日子,如同九幽一般,可是宿命是无法改变的,他注定了要为皇兄接下苍紫王朝的重担,注定了要为九幽的自由放弃自己的自由,注定了要辜负了当初的楚情。 没有人知道他放弃了多少,没有人明白他也有着脆弱的一面,太过的勾心斗角,太多的城府算计,却只有她,永远都是那么的干干净净,爱恨如此的分明,她对凤修那样不顾一切的维护,第一次让裴傲突然感觉到心悸和羡慕,如果被她这样的人保护着,该是多么幸福的感觉。 “可是我……”欲言又止下,伊夏沫没有说出完的话被裴傲轻柔的唇给堵了下去,“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你不知道怎么样去喜欢一个人,你甚至偶然会有着自卑的感觉,可是本王只要你站在本王的身边就足够了,其余的事情本王会处理的。”她保护的是他的心。 “我曾经是个杀手。”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会有自卑的感觉,伊夏沫坦诚着自己真正的身份,她是个杀手,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甚至会在死后被永远放弃,进入地狱的那一个。 “能被一个杀手喜欢是本王的福气。”朗朗笑着,裴傲拥抱住伊夏沫的身体,“你一定是个最优秀的杀手。”出手狠厉而精准,面不改色,她果真和普通人不一般。 “我杀过很多人。”无法从裴傲的笑声里感觉出他现在的情绪,伊夏沫再次明确的开口,希望他明白她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杀过人,而且很多,甚至很多都是无辜的人。 “你没有杀本王。”她终究还是个纯净的小丫头,纵然是个满手血腥的杀手,可是她的冷酷却是为了保护自己,隔离外界,她杀过人,也只是为了那般顽强的活下来。 “因为没有人付我钱。”那时她根本杀不了他,而且那个时候,她要忍辱负重的活下来,所以她根本没有的选择,否则他现在就是地狱里的一抹冤魂了。 “半年了,本王第一次知道你竟然会说笑话。”抱着伊夏沫的双臂紧紧的收拢,笑声下,结实的胸膛震动着,让被拥入怀抱的伊夏沫清楚的感觉到裴傲的好心情。 可是片刻之间,一股冷意猛烈的席卷而来,让裴傲笑容一僵,身体承受不住的一个颤抖,原来只是被针扎似的骨头,此刻却像被冻的僵硬着,干裂裂的痛了起来,根本不是肉体可以压制的。 “杨柳那个恶毒的女人!”身体快速的失去了温度,甚至冰冷的连内力都聚集不起来,裴傲挫败的低咒一声,不得已的松开抱住伊夏沫身体的双手,不想自己过低的冷意冻着她。 “没事吧?”能让裴傲变了脸色,伊夏沫不得不佩服杨柳的手段,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对他下的药? “估计死不了,本王怎么能让你守寡呢。”身体冷的颤抖起来,裴傲僵硬着笑容打趣,可是仅仅是片刻之间,身体已经如同冰雪包裹住了一般,发青发紫,好象连血液都被冻结住了。 “活该!”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开玩笑,伊夏沫冷冷的瞥过一眼,却还是快速的扶着裴傲走向内室的床铺边,他的身体冷的像是冰棍一般。 “裴家的男人和她上辈子有仇!”皇兄的事情他不清楚,不过九幽是被她楼主的身份压榨着,而自己,挫败的低喃一声,裴傲快速的拉过被子盖好,静下心绪,再次凝聚着内力,慢慢抵抗着身体的冰冷寒意。 “不准上来!”虽然冷着直颤抖,裴傲看了一眼伊夏沫,快速的开口命令,杨柳只不过是恶惩他一下,他不需要她来给他取暖,这样笑着,冷得发青的脸上不由快速的染上一丝诡谲的暧昧,“本王期待着你下次主动爬上本王的床。” “裴傲!”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明明在外人面前时那么强势高傲的一面,可是到了她面前,却越来越无赖,越来越不正经,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伊夏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是第一个敢直呼本王名字的人。”裴傲慢慢的闭上眼,抵抗着身体里阵阵的冷寒之痛,“本王忽然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那是什么样,会培养出你这样的女子,还有连烟,即使本王没有见到,不过能让皇兄丢下了苍紫王朝,丢下了睿儿,她对皇兄而言,一定是非常特别的。” 天色从微亮又转为暗黑,杨柳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许久之后,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所以说这半年来,我都白忙活了,你根本不是连烟的女儿?” “对不起。”点了点头,伊夏沫淡淡的接过话,看着杨柳那原本就呆滞的脸,此刻更是各种情绪交错着,看不出她此刻真正的想法。 “为什么之前不说?将我当傻子玩弄?”幽冷冷的语调微微上扬,尖锐着,杨柳双手环胸,一脸神色阴冷等着伊夏沫的回答。 “没人问。”倒没有杨柳想的那么多,伊夏沫平静的开口,原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况说了也没有人相信,再说没人问,话少到寡言的她更不可能主动找人说自己的事情。 面容急剧的抽搐着,杨柳见鬼般的看着说的理所当然的伊夏沫,没有人问?会有人想到问这样借尸还魂的事情?她思考问题的方式果真不会普通人才有的。 一声低沉的笑声从床铺之上传了过来,痛了一天的裴傲终于恢复了几许精神,看着一旁对话的两个人,峻冷的嘴角勾着笑容,他就知道这个丫头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的方式来判断。 “笑个屁啊,你的女人现在可是孤魂野鬼!”怒气没处可以发泄,杨柳噌的一下转过头来,一脸怒容的瞪着床上的裴傲,他不过比她早知道半个时辰,有什么可以幸灾乐祸的。 “就算是孤魂野鬼也是本王的孤魂野鬼,和你无关。”裴傲动了动僵硬冰冷了一天的身体,深邃的目光带着眷恋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将心头的不安隐匿下来,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回去了,他该怎么办? “滚,醒了就滚出去。”没好气的开口,杨柳狠狠的丢下话,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她不是连烟的女儿,那么自己也没有保护她的必要了。 苍紫王朝的平静终究还是因为伊啸的到来而被打破,当伊夏沫和裴傲从红袖楼回到王府时,却发现已经有人等候许久了。 “看到王爷和吾儿这么恩爱,朕甚是高兴。”大厅里,看着一起走进来的两个人,伊啸朗声笑着,没有穿龙袍,而是一身紫色锦袍,银线绣着腾云的蟠龙,华贵而张扬,衬着伊啸那粗犷的脸,更是气度非凡,不愧是一国之君的高傲和尊贵。 “伊国主。”对上伊啸停留在伊夏沫身上的目光,裴傲微微的一怔,下意识的走上前将伊夏沫的身体遮挡在了自己身后,可是转念一想,不由暗自摇头,自己竟然有着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即使伊啸再可恨,他终究还是夏沫的父皇,而他竟然在伊啸眼里看见了那属于男人之间的挑衅和占有。 “后天是朕的生日,所以朕希望裴王爷和夏沫可以来行宫,这么多年来,朕因为连妃的原因愧对吾儿了。”脚步上前,有着虎虎生威的气势,伊啸如同没有看见裴傲那要保护的架势,猿臂向着伊夏沫伸了过去,似乎要握住她的手。 冷眉扫过,在伊啸上前的同时,伊夏沫身体一个侧移,躲避开他的碰触,冷漠着沉着脸向着外面走了去,敏锐的戒备下,她总感觉伊啸对她的态度有点的奇怪,似乎总要有意无意的碰触她。 笑容僵直在脸上,看着转身离开的伊夏沫,伊啸落空在半空里的手缓缓的收了起来,攥成拳头,是愤怒,是挫败,更是激起了他多年来的仇恨,就算得不到连烟,他也要得到她的女儿! 两天之后,皇宫南面行宫。 伊啸的生辰虽然不如在大燕王朝的热闹非凡,可是苍紫王朝的大臣们还是亲自来祝贺,太后和皇上也是送来了贺礼,而身为公主的伊夏沫和裴傲更是亲自来了行宫,一时之间,行宫外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般的热闹非凡。 “毕丞相携夫人到。”随着门童的通报,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毕忠率先下了马车,随后伸过手将马车里的董婉儿扶了下来。 黑暗的夜色里,一身江南水袖罗衫,高高挽起的发髻下一张娇柔美艳的脸庞,带着几分的贵气和干练,又带着几分的柔弱之色,让一旁寒暄的大臣们再次的感叹,左丞相夫人果真是倾国倾城,即使已经有了毕将军这么大的儿子,却依旧风韵犹存。 当然了,相对的毕忠看起来却是逊色多了,肥圆矮胖的身体,红光满面,富有官态的脸庞,一双小眼更是不时的闪烁着算计的精光,或许聪明有余,但看相实在不能入流,反倒是一旁的毕少白,身姿笔挺,面容俊朗,神色骄傲,完全继承了董婉儿的面容。 道贺的官员互相寒暄着,毕少白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转身向着大厅外走了过去,伊啸最好不要骗他,否则他必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都部署好了吗?”行宫里,书房,伊啸放下手中的画卷,面带朗笑的看向推门走近来的毕少白,“我安排的人你不放心,如今这些人是你亲自安排的,不会有任何的状况,再说朕也不会用吾儿的性命安全开玩笑。” “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如果她受了什么伤害,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冷冷的丢下话,毕少白目光警告的盯着笑的无害的伊啸,不管他有什么阴谋,他只要求可以保护好她不受伤害。 “朕也是担心吾儿的安全,不想她被裴王爷欺骗感情。”根本没有将毕少白的威胁看在眼里,伊啸老神在在的开口,笑容敛去,面带忧色,如同真的担心着伊夏沫的安全。 没有再多说什么,毕少白转身向黑暗之中走了过去,今天他就会知道,裴王爷究竟在乎的是谁,可是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她,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悦耳的丝竹声缓缓的回响在了行宫,喧闹之中,一批黑衣人快速的躲避开行宫里的侍卫,动作迅速而整齐的潜入了行宫公诉,片刻的功夫却已经借着黑暗隐匿了身影,等待着聚集的最佳时刻,“国主,烟火都已经摆放好了。”大厅里,太监对着上座的伊啸快速的磕头回禀着。 “好,诸位,请移步到花园里。”伊啸朗声大笑着,一手搂过一旁盛装的贤妃,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毕少白,交换了一个只有两个人才明白的眼神。 黑暗的夜里,一片的安静,众人都站到了回廊和花园的小径上,安静的等待着,而随着咻的一声,接二连三的,黑暗的夜空里快速的绽放出了一朵一朵美丽如花的火焰,将苍穹渲染的异常的美丽多姿。 比起现代的烟花,古代的烟花要简单许多,花型也没有变化,不过看一旁大臣惊诧的视线,伊夏沫明白这在古代或许已经是极其的奢华。 嘈杂的环境让伊夏沫有着本能的防备,而就在她目光疑惑的向着暗中搜寻时,站在身侧的裴傲却悄然的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动。 就在众人欢呼之时,原本放在地上燃放的烟火突然被暗器射中,一刹那,原本向着天空飞射的火花刷刷的向着观赏的人群里飞射而来。 “快护驾。” “快保护大人。”尖叫声伴随着侍卫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这时,藏匿在暗中的黑衣杀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人群里发动了攻击,而目标对准的却是暗中的伊啸一行。 刀光剑影闪烁其中,偷袭的杀手个个武艺高强不说,而且因为烟花胡乱的飞射,侍卫们一面要救人,一面要抵抗,显得格外的慌乱不堪。 “烟里有毒!”不知道是谁先喊出声来,众人这才惊觉身体疲软无力,毒被藏在烟火里被射了出来,随着毒素的侵入,抵抗的侍卫越来越弱。 “小心!”屏住呼吸,快速的封住了真气,裴傲狠狠的握了一下伊夏沫的手,随后同暗卫一起加入了战局,而那些没有内力和武功的大臣早已经在毒烟之下瘫软在地,无力的叹息着。 冷峻的身影和毕少白那狂傲的姿态如同两条蛟龙一般,快速支援着已经疲惫不堪的侍卫,而事先服了解药的杀手却有着愈杀愈勇的冷厉,长剑滴着鲜血,招招冷酷而强势,似乎和伊啸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该死!”暴怒的一声低吼,伊啸手里的长剑被两个逼近的侍卫砍落,两把长剑一左一右也随即逼近伊啸的要害,电光火石之间,没有办法的伊啸,突然身影一个后退,一把抓起靠在树上休息的青依迅速的挡在了身前。 而就在同一时候,两个黑衣杀手放弃了对裴傲的围攻,却在骤然之间飞掠而去,冰冷冷的长剑却是攻击向站在回廊下的伊夏沫。 毕少白猛的停下打斗的动作,目光紧张而担忧的看向裴傲,一方面,他希望裴傲可以会不顾一切的去救她,可是另一方面,他却自私着,希望裴傲会放弃,那么他就有立场重新来保护她。 抉择之前,黑暗下,裴傲目光悠远的看向站在回廊下的伊夏沫,不管如何,这个时候伊啸的目的自然是非常的明显,他根本是在试探裴傲对青依的重视度。 明白裴傲那一眼的含义,伊夏沫袖中隐藏的匕首已经滑落到了掌心里,虽然吸到了毒烟的她力气失去了许多,但是最基本的防守还是可以的。 说时迟,那时快,在裴傲和伊夏沫对视的瞬间,杀手的长剑已经一左一右的攻击,分别攻击向回廊下的伊夏沫和大树边的青依。 哐当一声,长剑撞击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火光,黑暗之下,伊夏沫错愕的握着手里的匕首,不敢相信的看向原本要去救青依,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裴傲。 长剑倏地抽回,再次狠厉的刺进,进攻的黑衣杀手肩膀一痛,扫了一眼挡在面前的裴傲,快速的一个后退,手里掷出了一个烟雾丸,随着白色的雾气弥漫下,所有的黑衣杀手几乎在同时掷出了烟雾丸,在白茫茫的烟雾里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夜里,速度快的如同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不远处的黑暗下,毕少白缓缓的收起了手里的长剑,危机的时候,裴王爷终于选择了她,这样他就放心了,即使他回到边关,也不用担心她会被欺负。 “你……”想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伊夏沫怔怔的看着裴傲坚定如山的背影,他该知道,这场刺杀应该只是一个试探,能在行宫里安排杀手,能在焰火里安置毒粉的必定是伊啸,可是裴傲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 明知道他该去保护青依,就算是为了做样子给伊啸看,他也该去保护青依,更何况夏沫有自保的能力,还有毕少白在一旁,不远处敬德也已经接戒备了,裴傲明白,只要自己没有出手,不管是毕少白还是凤修都不会让她陷入危险,可是理智知道如此,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却已经挡到了她的面前。 一场宴会因为杀手的到来而提前结束,回王府的马车上,伊夏沫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裴傲,“你不该这样做的。” “本王知道,可是本王不明白的是,伊啸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解着,裴傲一手握着伊夏沫的手,峻冷如斯的脸上有着疑惑,却没有半点的后悔,“就算知道那只是一场测试,可是还是不放心让你身处危险里。” “我能保护自己。”幽幽的开口,伊夏沫目光怔怔的落在裴傲深思的脸庞上,一股暖流慢慢的从心底涌现而出,被握住的小手忽然反握住裴傲刚硬而温暖的大手,可是纵然再坚强,当她知道自己不是被遗弃的那一个时,那一刻,千丝万缕的情绪澎湃的荡漾在胸口。 她知道自己很强,可以保护自己,可是在年少时,在x岛面对那些残酷而冷血的训练时,她曾幻想着父母没有死去,有一天他们会突然出现将她从那带走,在一次次差一点死去的生死关头,她也曾幻想着,会不会有警察从天而降,将她从那惨绝人寰的训练里带走。 可是一次一次的失望,一次一次的绝望,她开始明白除了自己,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除了自己,没有人会来救她,所以她要变强,变狠,不但要救自己,也要去救等待着她的姐姐。 看着被伊夏沫反握住的手,裴傲原本冷硬的脸部线条倏地软化下来,大手紧紧的包裹住她的小手,突然才明白原来自己差一点做错了,他多么明白一个强者背后的脆弱,他怎么能自大的以为在危险的时候放弃她,去救另外一个人,她会不在意呢。 安静的气息缠绵的在马车里回荡着,而相对于这边的平静,行宫里,此刻却已经是一片的阴霾和冷郁。 “看到了吧?你思思念念的裴王爷早已经将你给忘记的干干净净了,危险的时候他想的可不是你。”森冷而恐怖的笑着,伊啸扫了一眼肩膀上有着伤口的青依,狠毒之下,一手狠狠的插上了她的伤口,鲜血倏地被挤压流淌出来。 “啊!”痛的一个抽搐,青依,或者该说是楚情,此刻却阴冷着一张美丽而绝望的脸庞,紧紧的承受着肩膀上被大手狠狠掐住的痛苦。 “怎么?还对你的裴王爷抱有希望,想要让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他的心里,可是他呢,短短几年就忘记了你,即使这张脸有着细微的变化,可是如果裴王爷真的爱你,他就不会认不出你来,认命吧,楚情,在你被那些士兵凌辱强暴时,裴傲在处理这苍紫王朝的国事,在你被刺客刺杀时,裴傲要保护的是另一个女人。” “够了,够了!”尖锐的吼叫着,青依猛的甩开肩膀上的大手,疯狂的喊叫着,泪水汩汩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不敢认他,不想因为自己这个不贞洁的女人让他蒙羞,被天下人耻笑,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啊!歇斯底里的喊叫着,青依疯狂的挥落着屋子里一切可以砸掉的东西,当初,她被伊啸强行掳走带到了大燕朝的皇宫,被当成最下贱的妓女一般被他凌辱糟蹋,那时,她也曾希望着他可以来救走她,将她从这个恶魔禽兽身边带走。 当一个月后,被玩腻的她被伊啸扔到了军营里,因为那个时候伊啸已经知道自己是裴傲要寻找的人,所有仇恨之下,他选择了最残忍的报复方式,让她成了军妓,日日夜夜,被凌辱,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窝在红帐里,任何一个进来的士兵都可以狠狠的强暴她。 没有死,是想着见他最后一面,问他为什么没有实现诺言带着她一起走,可是一次一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绝望,到最后,她甚至不惜用尖锐的石子划破毁掉自己的脸,这样那些士兵就不会再看她一眼。 从希望到绝望,从一次一次的等待,一次次的张望到最后的心如死灰,她已经连活着的意志都没有了,可是他却在那时找到她,一切都晚了,都晚了,所以她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她要让他一辈子都记得,自己纵身跳崖的那一幕,这样她至少会一辈子的活在他的心里。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24章 少白之危 可是青依没有想到,伊啸竟然奸诈到在悬崖侧壁的山洞里部署了高手,在她跳入悬崖之后,立刻被救走,尔后是一具易了容的女尸被扔到了悬崖下,最终等尸体找到时,已经残缺不全被野狼叼食了。 不敢再寻死,因为伊啸用楚家人的性命来威胁着她,她甚至被伊啸将脸上的伤口一一的治疗好,虽然脸上有着细微的变化,可是他竟然没有认出她就是当初他爱过的女人,她以为自己那样决绝的求死方式会让他记挂一辈子,可是转眼之间,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他们当初的誓言,忘记了她受了多少的苦难和折磨,她不甘,不甘心哪! 看着在屋子里大肆放肆的青依,伊啸好整以暇的抱胸站在一旁,他也恨那,为什么那一刻裴傲居然没有选择青依,难道裴家的男人注定了和他抢女人,可是这一次他不会那么傻的让连烟被抢走! 砸累了,泪水流光了,肩膀上的剑上伤口已经汩汩的流淌着殷红的鲜血,青依缓缓的滑坐在了地上,脑海里浮现出危机的那一刻,他如同一个英勇的战神一般,可是他保护的人不是自己,不是自己啊。 裴傲!双手狠狠的握成拳头,青依脸色越来越阴郁,越来越诡异,最终却缓缓的转变为一股莫名的森冷骇人,抬眼看向等待的伊啸,冰冷无情的嗓音宛如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充满了怨恨和仇怒,“你想怎么做?” “不用急,先养好自己的伤。”终于达到了目的,伊啸缓缓的走了过去,伸手将地上的青依给拉了起来,粗犷的脸庞上此刻却满是阴冷的笑容和得意,裴傲,裴家的人,他这一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屋子的狼籍里,一脸阴冷的青依,一脸笑容诡异的伊啸,让人忽然有种感觉,苍紫王朝的平静终于要失去了,不过这样也好,等危险过去,那么所有人都将会迎来平静而幸福的时刻。 裴王府,花厅。 “二哥,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英雄救美的时候啊。”调侃而暧昧的笑着,裴九幽一手捧着稀饭,一手夹着油条,乐悠悠的目光扫过同桌而坐的伊夏沫和裴傲,“那个时候伊国主可是故意试探,我很奇怪二哥你居然让感情战胜了理智。” “吃你的饭。”冷冷的丢过一瞥,裴傲快速的将筷子上夹的小菜噌的一下扔进了裴九幽的嘴巴里,裴傲一直以为,这辈子,他永远不会让任何的感情驾御理智之上,可是昨夜,他才明白他也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不理智的一面。 “咳咳,二哥你谋杀啊。”被呛到,裴九幽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指控的目光无奈的瞪着悠闲吃着早饭的裴傲,二哥终于越来越像正常人了,而不是运筹帷幄,一切都算计的清楚明白的神祗。 如果姐姐也在苍紫王朝,没有x岛的危险,那该多好,伊夏沫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圆桌上的几人,裴九幽总是不安分的,音璇自从阙云失踪之后,越来越沉默,眉宇之间总是轻锁着哀愁,裴傲一如既往的高傲冷酷,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单独面对时,他却从来不会保留他的看法,他对她的关心。 “王爷,出事了。”花厅外,殷莫非低低的嗓音突兀的响起,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起身走过来的裴傲,这才继续回禀道:“刚刚收到消息,锦衣卫带人将毕将军带走询问了,罪名是集结杀手刺杀大燕朝国主。” “昨夜宴会上的那些杀手是毕少白派去的?峻冷的面容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疑惑,裴傲快速的将事情的一切经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毕少白为什么这么多?测试自己对伊夏沫的感情,还是被伊啸给利用了。 “是,伊国主提供了人证和物证,铁证如山,那些在焰火里放置的药粉的火匠都已经找到并且招认了,昨夜的杀手虽然没有调查到,可是以前却有消息,毕将军在宴会前秘密的接近了一批手下,其中有一人已经被生擒,只是对毕将军忠心耿耿,所以一直没有招认,可是他却无法解释胳膊上的剑伤。” 伊啸要做什么,殷莫非是猜测不到,不过目前可以看出来,毕将军这次真的危险了,刺杀一国国主,而且人证物证都在,以后太后失去了范家的势力之后,她一定会死死的咬住这件事,让左丞相归附,否则毕将军只怕逃脱不了罪责。 “吩咐下去,严密注意事情的发展。”裴傲挥手遣退了殷莫非,转身看向花厅里的几人,视线缓缓的落在了伊夏沫担心的面容上,无论到何时,毕少白都会影响到她的情绪。 “放心,本王去锦衣卫一趟。”裴傲沉声的开口,还不曾迈开脚步离开,伊夏沫却已经走了过来,依旧是冰冷淡漠的嗓音,可是却还是掩饰不了她对毕少白的担心,“我和你一起过去。” 皇城,锦衣卫,高耸的屋檐有着灰败的肃杀色调,常年雨水的浇淋下,整个锦衣卫的屋子看起来都是灰蒙蒙的,而站在门额下的两个守卫更是给人阴森诡异的感觉,“裴王爷,裴王妃。” “凤丞相在吗?如果不在,让庞宝宝出来。”冷冷的开口,裴傲率先迈开步子走向了院子里,而凤修也在同时从另一边的厅子里迎了出来,温和的嗓音一如既往,笑容和煦,虽然脸色苍白,可是衣服减少了不少,原本冬日包裹的臃肿的身体,此刻在白色的华服衬托下,一尘不染,有着飘逸出尘的风姿俊朗。 “毕少白在哪?本王亲自去见他。”没有和凤修寒暄,裴傲直接的开口,向着锦衣卫关押犯人的监牢方向走了过去,他首先要确定那些杀手究竟是不是毕少白派去的,还是他被伊啸给嫁祸了。 “王爷这边请,毕将军没有收监。”凤修明白的看了一眼跟在一旁沉默的伊夏沫,带领着裴傲向着南边一处小屋走了去。 简单的小屋,四周的窗户都被木条给封死了,唯一的一扇门上有着两把铁锁,而外面站着如果木桩一般的几个锦衣卫把守,虽然屋子里的人是不可能逃脱出来的。 屋子里,毕少白静静的站在被封死的窗户边,目光死寂的看着那缝隙里显露出的绿意盎然,直到原本被紧紧锁着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没有回头,毕少白冷声的开口赶人,他没有什么可说的,终究还是他太过于幼稚,才会被伊啸抓住了把柄反将一军。 “是我。”幽幽的嗓音响起,伊夏沫看向缓缓转过身来的毕少白,看见他双手的镣铐时,整个人错愕一怔,快速的上前,目光从冰冷的镣铐上缓缓转移看向毕少白微带震惊,随后又归为平静的脸庞,“是因为我。” “胡说什么,本将军是被人算计而来而已。”冷声一笑,快速的转过身不让她看见他此刻狼狈的模样,毕少白背对着身后的伊夏沫,原本阴霾的脸上此刻却闪现出一股温柔,“你来做什么?还不快离开。” “你是想要试探裴傲,所以才会被算计。”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可是不代表她笨,伊夏沫在来的路上已经推测出毕少白会这样做的原因了。 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就算沦落为阶下囚,毕少白也感觉到值得,毕竟裴王爷在危机时候选择保护的是她,那么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挂念放心不下了。 “我会让他放了你的。”看着背对自己的毕少白,伊夏沫已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他终究还是因为她而毁了。 “你要去哪里?”快速的回头,哐当的铁链声下,毕少白迅速的抓住了伊夏沫的胳膊,阻止她离开,一张俊郎的脸上此刻带着担心的责备,音调也不由自主的大了几分,“不许去,你忘了他虽然是你父皇,可是那次在街上他可是差一点就伤了你。” “我不会让你有事。”她帮不了他什么,证据确凿,这一次就算是裴傲也根本没有办法为了他脱罪,所以伊夏沫知道唯一能救毕少白的人只有伊啸一个。 “你可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是裴王爷的妃子,本将军的生活和你有什么关系,更何况,那是本将军和伊啸的私人恩怨,和你没有关系。”抓着伊夏沫的手没有松开,毕少白冷声讽刺的开口,目光冰冷而残酷。 “要知道,本将军从一开始对你好,就是为了查找杨柳的下落,你不要自作多情的以为,本将军是为了你才被伊啸利用的,你在本将军眼里什么都不是。”说着违心的话,目光愈加的冷酷而无情,可是毕少白知道他的心在痛,看着伊夏沫渐渐平静死寂下的脸庞后,他的心痛的在滴血,伤了她,更是伤了他自己。 从来不知道话语也是可以如此的伤人,即使知道那根本是他说出口的假话而已,伊夏沫慢慢的拨开毕少白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面容平静的骇人,一双眼此刻也没有半点的感情。 他又伤害了她了,看着面色变化的伊夏沫,毕少白缓慢的收回自己的手,倨傲的一笑,即使此刻他多么想要握住她的手,对她说事实根本不是如此,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将他推到伊啸身边,“要滚就滚吧,本将军的事情不用你们大燕朝的人来担心。” 转身,伊夏沫再次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她有种本能的直觉,伊啸这样做,根本不是简单的想要测试裴傲,也不是简单的想要陷害毕少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伊夏沫并不清楚,可是她会找他问清楚。 “你去哪里?”在伊夏沫走到门口时,毕少白突然不放心的开口询问,不知道为什么,不听到她确定的答案,他竟然没有办法让自己安心。” “行宫。”一手拉开木门,伊夏沫没有任何隐瞒的开口,不管如何,不管伊啸有什么样的阴谋,她一定会将他救出来。 “你疯了,听不懂我的话吗?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本将军不稀罕,你听到没有。”暴怒着,毕少白猛的转过身来,三步两步快速的冲到了门口,砰的一掌将刚拉开的木门再次的关了上,狰狞着一张愤怒的脸庞,怒视着开口回答的伊夏沫,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冷冷的开口,伊夏沫丝毫不被毕少白的怒气所影响,一字一字的继续道:“我会找伊啸问清楚。” “不用你假好心,本将军不需要。”暴怒着,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毕少白发怒的摇晃着伊夏沫单薄的肩膀,她难道听不懂他的话吗?“本将军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你,所以本将军不屑你的解救,听懂了没有?” “你不屑和我无关,我只是做我会做的事情。”再次的拨开了毕少白的手,伊夏沫清冷淡漠的脸上有着异常的坚定,不管他曾经是真的利用她,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可是对她而言,她是不会任他被伊啸陷害。 “不要忘记了你可是裴王妃,你需要在乎的人是裴王爷,你这样为了另一个男人,难道就不担心裴王爷会嫉妒吃醋吗?”已经黔驴技穷了,毕少白无奈的耷拉下头,痛苦万分的做着最后的挣扎,她难道就不能生气的离开?为什么偏偏还要去理会他的死活。 “这点气度本王还是有的。”低沉冷静的嗓音从门外响了起来,不知道听了多久的裴傲缓缓的推开门走进了屋子,看了一眼挫败不已的毕少白,沉声继续道:“毕将军还打算瞒着本王一切,放任夏沫去找伊国主?” “王爷的王妃,她的安全自然由王爷操心,和本将军有什么关系。”冷然不在意的笑着,毕少白在瞬间恢复了高傲,极其无所谓的开口回答。 峻冷的脸上滑过一丝高森莫测的神色,裴傲挑眉看了一眼嘴硬的毕少白,将他强撑起的气势和伪装都收进了眼底,“那好吧,既然毕将军都不担心,那本王也不用多担心了,毕竟那可是夏沫的父皇,所谓虎毒不食子,伊国主再奸诈也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做出什么事情来。” “裴王爷,如果你真的放心,那本将军更不用担心了。”不被裴傲冷酷的态度所蛊惑,毕少白冷哼一声,转身向着屋子里的桌子边走了过去,他知道裴王爷是绝对不会放任她去找伊啸的。 “虽然本王是很关心王妃的安全,可是那只是本王一个人的王妃,而毕将军乃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边关十万大需要你去领导指挥,这个时候,本王就算再不放心,也会用一个王妃来换取苍紫王朝的大将军。” 裴傲朗声不在意的开口,在他的眼里,苍紫王朝的一切重于泰山,不要说牺牲一个王妃,就算是牺牲了裴傲自己,他也不会在乎的,他在乎的是苍紫王朝的国事,是苍紫王朝千千万万的百姓。 “王爷你!”扶着桌沿的手倏地用力收紧,毕少白知道在面对危险时,裴傲选择了保护她,可是如果将苍紫王朝和她放在一起,根本不用想,裴王爷永远都是苍紫王朝的王爷,他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徇私,所以他绝对会为了自己而牺牲她。 “在你将一切都说出来之前,本王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不过如果毕将军还是选择沉默的话,那本王就需要动手来处理这一切了。”投给伊夏沫一个安心的眼神,裴傲好整以暇的看向天人交战的毕少白,不管如何,他终究是为了她而被伊啸利用,这事,不管是于公于私,裴傲都不会置之不理。 “青依。”缓缓的说出这个名字,毕少白快速的将那一日在行宫,在另一间暗室里,裴傲和青依的对话都一一的说了出来,可是他没有想到伊啸会如此的狠,竟然会反咬一口。 “所以你和伊国主都是为了测试本王到底在危险时刻会救谁?”沉思着,裴傲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毕少白,沉重的一叹,幸好那时他没有选择去救青依,否则以毕少白莽撞易怒的性子,天知道被伊啸蛊惑,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先暂时带在锦衣卫里,余下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许久的沉默之后,裴傲沉声的开口,将那份凝重的情绪隐匿在森冷的面容之下,伊啸既然敢诬陷,自然就是准备好一切的,要想让他放人,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回王府的路上,裴傲遣退了马车,和伊夏沫慢慢的走在路上,此刻,那因为烦扰而紧皱的眉宇才表露出他真正的担心,“很难?”侧面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裴傲,伊夏沫低声的开口,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凝重的神色。 “伊啸不会轻易罢手,而且人证物证都在,想要翻案根本没有可能,除非答应伊啸的条件。”这才是裴傲真正担心的地方所在,伊啸不会轻易的罢手,此时就需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在哪里。 “不管如何,记住本王的话,不要自己去找伊啸。”突然的停下脚步,裴傲紧紧的握住伊夏沫的手,面容严肃的叮嘱,锐利的视线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他总是有种感觉,伊啸设计毕少白这一幕绝对不只是测试自己重视的人是谁,如果那时自己先去救的人是青依,那伊啸又想做什么打算? “嗯。”点头应下裴傲的话,可是此刻看着他冷厉严肃的面容,伊夏沫明白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否则裴傲不会有着这样凝重的一面。 行宫,自从生日宴会上毕将军带领手下刺杀大燕朝的国主之后,太后立刻从皇宫调派了一批高手保护在行宫内外,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事情。 “国主,裴王爷来了。”花厅里,侍卫快速的向着端坐在上位悠闲喝茶的伊啸回禀,裴傲终于来了,嘴角泛着一抹冷笑,伊啸快速的站起身来,朗声道:“随朕一起去迎接裴王爷。” 伴随着朗朗的笑声来,伊啸一脸的豪爽之情,快速的向着走向行宫的裴傲迎了过去,“裴王爷,请,不知道哪阵风将繁忙的裴王爷吹到朕这小小的行宫来了。” “国主客气了,于情于理,本王都该来问候一下王爷的,王妃也是担心国主的安全。”看了一眼笑的得意不已的伊啸,裴傲沉声附和着,两人一起向着花厅走了过去。 看了一眼被遣退了丫鬟的花厅,裴傲悠然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平静的看向依旧悠闲喝茶的伊啸,沉声开口道:“伊国主准备如何才愿意放过毕将军一马?” “裴王爷此言差异,是毕将军对朕甚是仇恨,所以不惜派杀手前来狙杀。”悠然的晃着杯子里上好的茶水,伊啸目光极其无辜的看向裴傲,嘴角笑容愈加的森冷而毒辣。 “是吗?”斜挑起目光,冷静如霜的脸庞上有着一抹嘲弄之色,裴傲冷厉一笑,原本低沉如磁的嗓音也因为而低沉冷酷了几分,“看来伊国主是绝对不会松手了,那伊国主可要考虑好了,能否安全的回到大燕朝,毕将军被抓,本王可不敢保证他那些失去了消息的手下会不会再次来偷袭。” “裴王爷,你这是在威胁朕吗?”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伊啸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原本得意的笑脸此刻转化为愤怒的狰狞,双目狠毒的瞪着神色平静的裴傲,他竟然还敢威胁自己。 “伊国主何必动怒,本王也是防患于未然。”浅笑奸诈如同狐狸一般,裴傲再次悠闲的泯着茶,不错,宫里上好的贡茶,看来太后和伊啸应该有联系,否则不会将这稀有的雀舌也送到行宫里。 “看来裴王爷忘记了和朕的关系,算起来,朕可是你的岳父。”伊啸冷声愤怒的开口,看向裴傲的目光熊熊的燃烧起火焰,恨不能将他给当场杀掉,以泄他心头的仇恨和嫉妒。 “本王怎么可能忘记呢?不过伊国主也不要忘记了,夏沫只不过是本王的王妃,而毕将军可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孰轻孰重,本王还能分的清。”同样站起身来,裴傲冷声严肃的开口,面容严峻,神色漠然,他是苍紫王朝的王爷,他肩负着天下苍生的使命,所以如果真的到了牺牲的时候,他放弃的将是自己的私情。 哈哈,一阵放肆的笑声讥讽的响起,伊啸面容倏地阴冷下来,阴霾覆盖了双眸,怒声道:“既然裴王爷已经有了选择,朕也不强人所难,让朕放过毕少白没有问题,不过裴王爷要写下一纸休书,朕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女儿交给王爷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 不可能!伊啸最终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将夏沫带回大燕朝?裴傲神色里快速的划过一丝错愕,想起之前杨柳的话来,夏沫的脸面和当年的连烟如出一辙,如果说伊啸对连烟有着疯狂的执着,那么他如今居然将那份感情转移到了夏沫身上,所以才会偶然之间流露出那样疯狂的占有欲。 刷的一下,裴傲眸光冷如冰霜,冷酷之中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关于感情的宣战,“不可能,夏沫是本王的王妃,伊国主还是打消这样的念头吧,本王如果知道任何 人想要动夏沫的心思,不要怪本王翻脸无情!” “好,裴王爷果然重情重义,那朕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毕将军居然敢行凶刺杀朕,苍紫王朝没有一个交代,朕可不会轻易罢休的。”怒声吼道,伊啸面容森冷而绝情,既然裴傲如此绝,那么他也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了。 “伊国主就不怕出不了皇城吗?”再次看着伊啸森冷而狂怒的脸庞,裴傲突然越来越肯定心头那疯狂的推测,伊啸竟然想要染指夏沫! “既然朕敢单枪匹马的到皇城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裴王爷如果不怕,自然可以一试。”伊啸冷冷一笑,目光挑衅的看着眼前的裴傲,“当然了,朕来之前已经和突厥大王达成了协议,如果朕有任何意外,突厥就会和大燕朝双双联盟!” “看来伊国主果真都算计好了,不过与突厥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本王倒真的佩服起国主的胆量了。”冷嗤一声,裴傲转身向着花厅外走了去,颀长的背影挺直而冷寂。 看着走向门外的裴傲,伊啸愤怒的双目可以喷发出火光来,“不过裴王爷不要忘记了,在朕遇害之前,朕是绝对先斩了毕少白!” “那伊国主大可以试试看!”迈向外面的脚步并没有停顿下来,裴傲冷冷的丢下话来,屋子外,阳光浓烈的刺着眼,裴傲不动声色的离开,将那没有人看出来的浓重之色压抑到了心底最深处。 刚出行宫没过远,突然的,一道亮光的光线刷的向着裴傲凌厉的刺了过来,招式之狠毒,让人感觉到来者不善。 |派派小说论坛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 125章 毁容之刑 “如果本王记得不错的话,你的仇人至少不是本王吧。”侧身快速的躲避开那刺向自己的银亮剑锋,裴傲一手迅速的抓住杨柳的手腕,语调冰冷的开口。 “你竟然敢放弃蠢丫头,而去要就毕少白?”冷哼不削的哼着,杨柳倏地将匕首收了起来,美丽如花的脸上有着浓郁的不悦,如果不是她在行宫里偷听,根本不知道裴傲竟然还有这样的打算。 “你都听见了。”淡淡的开口,裴傲继续向着巷子里走了去,神色莫测的脸庞上根本看不出他心底到底有了怎样的打算。 “裴氏皇族里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杨柳明白裴傲比起裴梓阳更在乎苍紫王朝的一切,这么多年来,他一心都扑在了朝政上,否则当年也不会让楚情一直等着,知道发生了变卦。 “如果本王记得不错的话,夏沫应该不是楼主你该担心的人了。”心底有了算计,裴傲幽幽的开口,好整以暇的目光狡猾而奸诈的看向杨柳,当时她知道夏沫根本只是一个从未来世界附身到那具身体上的魂魄后,她的表情可不是这样。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蠢丫头归我管,如果你敢用她来交换毕少白,那我第一个派人杀了毕少白,让你和伊啸的交易直接取消。”目光冰冷而坚定,杨柳冷笑的开口,虽然这样有点浪费,可是蠢丫头是她要保护的人,就算只是一缕孤魂,她也不准任何人来牺牲她! 听着杨柳那样狠毒的话,裴傲不禁莞尔一笑,老神在在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营救毕少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否则本王难保为了苍紫王朝不得不做出牺牲。” “救?我为什么要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尤其还在锦衣卫的保护下,想要从那里将毕少白就出来根本不亚于龙潭虎穴,不过要杀人可就简单多了。 “如果夏沫知道你因为她而杀了毕少白,本王可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来。”丝毫不在乎杨柳的狠话,裴傲悠悠的开口,扫了一眼脸色更加爱死寂的杨柳,脚步轻松的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该死的老狐狸!”以蠢丫头的性子,如果毕少白真的死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杨柳气恼的低咒一声,愤怒的目光看着渐渐走远的裴傲,他不打算牺牲暗卫去救毕少白,居然将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推到自己头上。 不过自己受伤不是还有裴九幽这个风流浪荡子?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总是邪魅不羁的裴九幽,杨柳懒散的一耸肩膀,看来这件事情是不需要她来操心了。 正悠闲的再青楼里喝着酒,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裴九幽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为什么他突然有股毛骨悚然的不好预感! 裴傲这只老狐狸!花厅里,看着已经走远的裴傲,伊啸愤怒的阴冷着脸庞,猛的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愤怒的挥落到了地上,他该知道的,裴家的男人都该死,明知道他想要带着夏沫离开,他居然死都不松口,甚至想要用他的安全来威胁,裴傲,朕有的是办法! “伊国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花厅外,范琼幽幽的开口,目光从地上的狼籍上转移到威怒的伊啸身上,悠然一笑,继续道:“裴王爷对王妃的深情,如今伊国主可是明白了。” “太后,朕何必怒呢。不过倒是太后你,看着裴王爷的心在另一个人身上,只怕太后比朕更生气吧?”纵声大笑着,伊啸冷哼一声,目光讥讽的看向脸色铁青的范琼,一个女人,当初竟然敢派杀手,甚至差一点害了连烟,她以为这件事他会这样放过她吗? “伊国主,你不要忘记了,如果没有本宫的势力,你想要离开皇城可就没有那么的简单了!”范琼脸色一阵阴冷,尖锐的开口,大步的走进了花厅里,随即又转为妩媚的笑容,“好了,伊国主我们的目的如今可是一样的,毕忠竟然敢在范家垮台之后,立即过河拆桥,本宫不会轻易罢休的,当然了,只要本宫拿到了兵权,伊国主你也可以高枕无忧,苍紫王朝绝对不会对大燕朝有任何的威胁。” “彼此而已,太后,如果没有朕,你能这样轻易的将毕少白收监,不过......”话语顿了顿,想着毕少白那轻狂不已的姿态,伊啸脸色随即冷了下来,双目里迸发出恶毒的光彩,“太后你是不是该给毕家一点忠告呢?朕可是听说毕少白根本没有收监,而是直接被软禁在了锦衣卫那里。” “放心,不施加一点的压力,毕忠可不会轻易的和我们合作,少了毕家的人,我们要对付裴傲可没有那么简单。”笑声尖锐而毒辣,范琼想起之前毕忠那甩手离开的高傲模样,不由笑容更加的冷酷毒辣,毕忠这一次想要不投降都不可能了。 “那朕就听从太后的好消息了。”伊啸目光奸诈的看了一眼暗自得意的范琼,这个蠢女人,真以为他会和一个毒杀连烟的女人合作吗?他不过只借助她在皇宫里的势力,一国之后,就算是裴傲,也拿范琼没有办法! “放心,本宫知道怎么做。”范琼应了一声,随即面带戒备的看向伊啸,“伊国主也不要忘记了,答应本宫的事情。” “放心,朕会不惜一切办法将夏沫从带回大燕朝,让太后你可以一场夙愿。”肯定的回答,伊啸冷笑着,就算没有她的要求,他也绝对不会将她留在裴傲身边,绝对不会! 锦衣卫,收到宫里的圣旨,凤修漠然的遣退了随从,静静的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看来太后已经和伊啸勾搭上了,竟然要将毕少白提到宫里去由太后亲自审讯。 “大人,我们要如何是好。”坐在轮椅上,庞宝宝沙哑的嗓音幽幽的响起,麻木的没有表情的脸转向坐在一旁深思的凤修,将毕将军送到宫里,只怕不死也要丢到半条命。 “圣旨难违。”半响之后,凤修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毕少白垮台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太后和裴王爷杠上,自己倒可以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大人终于放下了。”庞宝宝疑惑的挑起目光看向面色依旧苍白的凤修,一身白色的衣裳下,墨黑的发整齐的束在了一起,淡泊里有着雅致的气息,大人一直都是如此的冷静,可是直到裴王妃出现后,大人似乎有些的改变。 自己放任太后的人将毕少白带进了宫里审问,只怕毕少白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以夏沫的性子,势必会怨恨自己吧,可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这一次再让裴王爷将兵权拿到手,他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按照我哦的吩咐安排下去。”站起身来,瘦削的身体格外的孱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凤修幽幽的开口,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他注定了是要辜负了她的关心,夏沫! 看着离开的凤修,庞宝宝这才收起视线,看来大人终于清醒了,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必杀令取消,让派出去的人都回来。” “是,大人。”暗中的手下低沉的应了一声,随即快速的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湛蓝的天幕下,身影迅速的向着裴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对裴王妃的必杀令取消了,不管如何,至少可以减少兄弟们的死亡数目,裴王府可不是一般地方,裴王府的暗卫在丰阳城凹凸山,狙杀那些擅自盗取皇粮的贼人,锦衣卫第一次真正见识了裴王府暗卫的力量,一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 皇宫,天牢,阴暗的牢房一如既往般的森冷潮湿,似乎处处都散发着腐尸的气味,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毕将军,当初想你带着人劫天牢时多么的惬意潇洒,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沦落到自己被关押天牢的地步吧?”恶毒的冷笑着,范琼摇头看向被铁链锁在了墙壁上的毕少白,冷幽幽的笑着,“当初伊夏沫那个贱人可是都被这些酷刑尝了一遍,听着那惨痛的叫声,果真让本宫惬意舒服啊。” “你这个恶妇!”想当初伊夏沫那一身被鞭打的伤痕,毕少白狂怒的低咒一声,目光冰冷的瞪着眼前的范琼,恨不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恶妇?哈哈,本宫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大不敬的称呼,不过毕将军你如今可是阶下囚了,来人,给本宫狠狠的打,打到毕将军招认为止!”尖锐而恶毒的笑声里,范琼毒辣的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毕少白,折磨不到伊夏沫那个贱人,她会想尽一切的办法来折磨她身边的人,折磨她在乎的人,这样或许比折磨那个贱人更加的痛快。 鞭子的抽打声猛烈而残忍的回响在了审讯屋子里,随着那一鞭接着一鞭的抽打下,毕少白原本的华服此刻已经是破烂成碎片,一声接着一身的鞭打之下,血肉模糊着,片刻的功夫更是让他的健硕的上半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给本宫泼上盐水和辣椒水。”看着倨傲的冷着脸的毕少白,范琼不由得想起当初伊夏沫那清傲不屈的面容,一声怒喝下,看着毕少白那满是伤口的身体在辣椒盐水虾痛的抽搐的身体,不由笑的更加的得意。 “毕将军,如何啊?”放声笑着,范琼阴毒的开口,一手轻佻的抬起毕少白的下巴,看着他痛的抽搐的身体,更是得意的摇着头,“啧啧,多可惜啊,这样一幅结实的躯壳竟然被打的如此惨不忍睹?”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本将军,脏!”冷哼一声,毕少白猛的甩开范琼的手,冷声的勾着苍白的唇,桀骜不驯的脸上有着不会屈服的高傲和轻狂,“难怪裴王爷根本不曾看你一眼,毒如蛇蝎的恶妇,你凭什么和她争宠!”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的同时,毕少白的俊彦之上也多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恼羞成怒了。”一口啐掉口中的鲜血,毕少白放声狂笑着,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如果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她的周全,如果没有裴王爷,日后,她或许会遭遇更多的危险和折磨,终究,他是没有办法护她周全的,出了疆场杀敌,他根本没有办法在勾心斗角的朝廷里活下来。 “很好,很好,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和本宫嘴硬!”抹去脸上被吐得血水,范琼阴毒的愤怒着,双目如火般的瞪着眼前的毕少白,一手拿起一旁碳盆里的烙铁,狠着面容,一字一字恶毒而变态的开口,“当初本宫可是一直想要做一件事,就是划破伊夏沫那个贱人的脸,可惜一直没有偿愿,今日毕将军是不是准备让本宫好好的一场夙愿。” 放声冷笑着,被炭盆烧红的烙铁一点一点的逼近毕少白俊俏的脸庞上,年方二十一岁,却已经是堂堂的大将军,手握十万兵马,他狂,他傲,他有着睥睨众生的资本,可是此刻。 “你以为本将军会在乎毁掉一张脸。”张狂的笑声里,毕少白漠然的闭着眼,脑海里浮现出伊夏沫那淡淡的平静脸庞,秀气的脸颊,清幽的双目,红唇微抿,神色平和到冷漠,她总是低声的说话,话语的简短,烦忧时,会轻轻的拢起眉头,可是她常常会用一种担心的目光看向他,不管如何,至少她曾经那样真心的喜欢过自己,为着她担心,甚至不曾拒绝他的亲吻。 沉浸在回忆里,突然脸颊上传来剧烈的痛楚,毕少白原本平静的脸庞猛的狰狞,痛苦的低吼声从口中溢了出来,铁链哐当作响着,那原本美俊的左脸此刻却已经一片惨不忍睹的焦糊,泛着白烟。 “哈哈,毕将军,不要怨恨本宫,要怨就怨伊夏沫那个贱人在乎你呢?”放声大笑着,看着毕少白那被毁掉的脸,范琼只感觉到一阵舒服,对着一旁书案前的官员,冷声笑道:“和还等着做什么,将毕将军此刻的摸样给本宫本店不差的画下来,这可是本宫送给裴王妃的礼物。” “不要碰他,否则本将军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突然的,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毁掉的脸庞,毕少白冷冷的警告着,他不要她为了自己而犯险,她虽然外面看起来是那么的清冷,可是毕少白却明白,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此刻的遭遇,她必定不管这边龙潭虎穴,也会来救他的。 “毕将军,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放声大笑着,范琼转身向着和审讯屋子外走了去,伊夏沫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要保护她,自己狠吗?伊夏沫那个贱人杀起人来时候。可没有半点的手软,为什么他们却从没有看出她的狠心无情。 裴王府,日光渐渐的晦暗下来,书房里,伊夏沫看着坐在书案前凝思的裴傲,不由得再次担心起毕少白的安全,“真的没有办法吗?” 抬起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伊夏沫,裴傲沉重的点了点头,“人证物证俱在,而且牵扯到两国之间的邦交,想要替毕少白脱罪没有那么容易。”那么多的大臣那时都在场,那些杀手对伊啸可没有手软,就算不牵扯到突厥部落,就在皇城里,还有凤修在,还有毕忠在,这个时候,如果弄不好,朝政就要发生变化。 “不能将他直接救出来吗?”伊夏沫再次的开口,手中的一张信笺被紧紧的握在了掌心里,伊啸要她去行宫一趟,说是谈论毕少白的事情。 “救人自然是可以,可是毕少白的性子你该知道,她不会容忍自己一个堂堂的大将军成为被朝廷通缉的要犯,而且本网页不能让苍紫王朝因此就失去一个将军。”所以他要想一个完全的计策,如果真的不行,才会利用杨柳五楼的势力将毕少白救出来,可是那样的话,毕少白就等于永远背负了刺杀伊啸的罪名,这一辈子都无法在回到边关。 “不用担心,让本网再想想。”起身走了过来,裴傲沉声的安抚着,拍了怕伊夏沫的肩膀,这个时候,不单单是救毕少白那么简单,范琼和伊啸联手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可是他还需要调查清楚毕忠是什么想法,最重要的是,凤修,裴傲终究放心不下。 慢慢的走向了长风院,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一幅画卷上,刚刚去书房的时候明明还没有,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来,刷的一下打开画卷,看着那白色纸张上的一幕,原本平静的脸庞此刻渐渐地阴沉下来,一股阴郁狠狠的拢上了心头。 毕少白!一股酸涩的热泪冲向了眼眶,伊夏沫快速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的功夫却已经成功的甩开了跟随的暗卫,一匹快马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快的狂奔而去。 “王妃果真速度够快啊,这前脚送画的人才走,后脚王妃就跟过来了。”皇宫门口,范琼悠然的笑着,高贵而端庄的脸上此刻正是得意的冷笑。 “他人呢?”双手狠狠的捏成了拳头,开口说话的瞬间,伊夏沫身影骤然上前,在范琼惊恐的视线里,锋利的匕首却已经狠狠的压在了她纤细的脖子,嗓音冰冷而骇人,一双黑眸此刻更是霜寒的没有半点的人气和感情,“毕少白人呢?” “放肆,在皇宫么口,你竟然敢挟持本宫!”根本没有想到伊夏沫竟然会如此的放肆,范琼尖锐的叫喊着,可是暗中的侍卫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太后被擒,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厉声低吼,伊夏沫清霜的脸庞上有着一股压抑的痛苦,在逼问的同时,匕首倏地一扬,鲜血倏地从范琼的肩膀上流淌出来,“带我去见他!” “啊,你这个贱人!”肩膀上剧烈一通,范琼脸色苍白的咆哮着,不敢相信看下自己被匕首扎伤的肩膀,这个贱人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的谋害她。 目光尖锐的眯起,伊夏沫冰冷的视线看向吃痛咆哮的范琼,宛如地狱使者的阴寒气息一点一点的散发出来,“说!”嗓音冷酷,冰冷的匕首已经压进了肌肤里,鲜血顺着刀口慢慢的流淌下来。 “天牢!”范琼脸色煞白着,忍着痛,一双眼里满是恨意,可是却只能顺着伊夏沫的要挟向着天牢的方向走了过去,肩膀上已经是火辣辣的痛,她丝毫不怀疑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阴暗的天牢伊夏沫太过于熟悉,她也曾经被关过,一步一步的向着天牢的台阶下走了过去,向着毕少白那一身鲜血和被毁的左脸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里,让洗下面捏着匕首的手狠狠的收紧,如果不是强大的自制力,她绝对会没有丝毫犹豫,一刀结束范琼的命。 “你来做什么?”一声震惊的声音沙哑的响起,伴随着铁链的哐当声下,毕少白猛的站起身来,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被毁容的左脸,狼狈下,身体又倏地被转了过去,不愿意看见伊夏沫眼睛里的冰冷和同情。 从第一次他在哪个寒冷的冬天出现在她面前时,是那样的高傲而轻狂,一身白色华服,手握长剑,睥睨众生,举手之间,皆是风姿绰约,而此刻,伊夏沫只感觉总是平静的心头恨意敛聚而起。 “打开牢门。”挟持范琼的手并没有松开,伊夏沫平静的嗓音微微颤抖着,紧绷着,如果不是天牢的光线太过于阴暗,会发现此刻,她的双眸里含着一丝隐忍下去的热泪。 “是。”太后被挟持,一旁的牢头没有半点多余的话,快速的打开了牢门,“可以放本宫离开吧。”愤怒着,根本没有想到伊夏沫竟然敢如此的大胆,范琼尖锐的开口,忍受着肩膀和脖子上伤口的痛楚。 她到底要做双眸?毕少白再次的转过目光看向挟持范琼的伊夏沫,晦暗的光线下,她单薄的身影却显得格外的高大,清楚地出现在视线里,烙印在了心底,为了他,她竟然敢在大白天闯天牢了,够了,就算是死,毕少白此刻也知足了,他不会来人世走 一遭,不悔遇见眼前这个清瘦的人儿。 “跟我走。”视线从毕少白满是鲜血的上半身转移到他的脸上,虽然都是鞭打的血迹斑驳,甚至被毁了左脸,可是他应该还可以走动。 “这是本将军的事,和你无关,你走吧。”挟持太后,这样的罪名或许裴王爷还有办法,可是自己如果逃了,又能去哪里,甚至连累了她一起受罪,当初自己劫天牢带她离开,这一路之上,哪一次不是受罪,让她封藏露宿,被人歧视,被人羞辱,她待在裴王爷身边才会有她应有的幸福。 “走!”伊夏沫再次平静的开口,握着匕首的手突然收紧,而被挟持的范琼因为脖子上的剧痛而在此吃痛的呻~吟着,“否则我杀了她。” “你!”毕少白一惊,这才发现她的面容如此的坚定,范琼脖子上的鲜血一惊湿透了衣襟,他若是不离开,她是真的会立刻杀了范琼。 七尺男儿,第一次,毕少白只感觉心头暖暖的融入了热流,倨傲一笑,纵然是被毁的脸庞,却依旧挡不了属于他的飒爽英姿,“好,我随你离开,下辈子,夏沫,让我先遇到你,让我先娶你。” 放声笑着,有着疆场将军的爽朗豁达,毕少白快速的拿过牢头手里的钥匙解开了镣铐,深深地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即大步的走出了牢门。 天牢外早已经集结了大批的皇宫御林军,可是看着被伊夏沫挟持的范琼,也只能一个个的退到一边,不要说被挟持的人是太后,就算是 眼前的伊夏沫,他们也不敢随便伤了,大演朝的伊国主就在行宫,裴王爷对我王妃更是宠爱有加,这回不管伤了谁,他们这些人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出了皇宫之后去了红袖楼,能骑马吗?”冰冷的开口,伊夏沫看了一眼身侧笑容轻狂的毕少白,至少他还没有颓废,没有被打垮。 “放心,不过是一身鞭伤。”再在意的伤口,毕少白眷恋的目光炽热的看向挟持范琼的伊夏沫,什么样的女子,会如此的冲动,甚至大胆到挟持太后,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让他再次感觉到了心动,有着不顾一切要保护她的欲望。 “不许跟过来。”严厉的目光警告的看向四周的御林军,伊夏沫快速的抓着范琼上了马,高扬起马鞭,随着两声吆喝声响起,骏马嘶鸣的向着皇宫外狂奔而去,大批的御林军追到了宫门口,就没有人敢再去追了,惟恐伤到了被带走的范琼。 |派派小说论坛candiasmm手打,转载请注明| 126章 报复回去 骏马狂奔着,刹那的那功夫就消失在ile湛蓝的天幕下,“好了,你们已经出了皇城了,还不将本宫放了。”马背上,范琼尖锐的开口,目光愤怒的瞪着身后的伊夏沫。 一路之上没有追兵,伊夏沫猛的勒停了骏马,快速的揪着范琼下了马,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依旧轻蔑不已的脸,黑眸渐渐平静,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放了她,我们走吧。”一旁毕少白下了马,虽然对范琼有着恨意,可是她终究是苍紫王朝的太后,更何况他不能让她在背负一项罪名。 “背过身去。”伊夏沫突然的开口,看着虽然不解,却还是按照她的话转过身的毕少白,平淡淡的目光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范琼。 “看什么看,不要以为有裴王护着你,敢挟持本宫,伊夏沫,就算你是大燕王朝的公主,就算你是裴王爷的王妃,本宫也不会放过你的。”骄傲不已的叫嚣着,范琼噼里啪啦的咆哮着,这辈子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个贱人,她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罢手的,不管是她,还是毕少白。 “一项罪也是罪,两项罪也是罪,没有什么差别了。”说着范琼听不懂的话,伊夏沫清瘦的小脸平静到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突然的,却见林子里,银光诡异的一闪,鲜血飞溅而起,而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叫声随即凄厉的响了起来。 “你!”听着背后那凄厉的叫喊声,毕少白快速的回过头,错愕的看着已经收起了匕首的伊夏沫,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狂傲不羁的一个人,所以忍受不了朝廷里的尔虞我诈,所以才会到边关,可是此刻,看着范琼那双捂着脸颊,死命嚎叫的摸样,看着那手指缝里缓缓流淌出来的鲜血,毕少白突然有着一股想要狂笑的欲望,她才是真正狂傲不逊的那个人。 “记住我的话,你伤了他多少,我会十倍的还给你。”看都不看被匕首划破了脸庞的范琼,伊夏沫平静的开口,对于她身边的人,她永远都是百分百的保护,对于敌人,她更是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伊夏沫!”凄厉的喊叫声回荡在空旷的树林里,可是两匹骏马早已经绝尘而去,独留下愤怒嚎叫的范琼,双手捂着脸,愤怒而尖锐的喊叫着。 红袖楼,后院,黑暗的夜空格外的阴沉,杨柳一脸见鬼般的盯着毕少白那被烙铁毁掉的脸,随后将视线缓缓转向一旁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伊夏沫,“半天,你已经成了皇城的头条新闻,挟持太后,劫天牢。” “不过我最佩服的是,你竟然真的划破了那个老巫婆的脸。”畅快的笑声下,杨柳笑容妩媚而得意,一把拉过伊夏沫的胳膊,啧啧的摇着头,双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都说我是阴晴不定,如今我才知道你比起我起来丝毫不逊色,那个无耻之极的老巫婆活该如此,听闻太医都已经跪在了凤霞殿外,伤口太深,而且伤痕交错在脸上,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 “我受过专业的训练。”什么样的恶人,有什么样的弱点,他们当初受专业的训练,对付敌人,永远都是寻找他的弱点,狠狠击破,冷酷狠绝。 “哈哈,不过裴傲此刻怕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杨柳发现她根本无法不理会眼前的伊夏沫,即使知道她不是连烟的女儿,可是她的性情让杨柳越来越喜欢。 红袖楼的密室里,让毕少白躺在了床上,看着那没有一块完好肌肤的上半身,伊夏沫手颤抖了一下,轻柔的给他上了药,鞭打的痕迹会好,可是脸上的烙印根本没有办法痊愈,他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被毁掉的左脸。 “不过是一张脸,没有一个男人会在意的。”不在意的开口,毕少白狂肆的笑着,如果天牢的遭遇,能让她如此不顾一切的劫天牢,毕少白知道他绝对不会后悔这一切的发生。 “你休息。”看着毕少白的笑容,伊夏沫只感觉心头一酸,她不在意,可是她在意啊,他曾经是那样搏击长空的男儿,如今却 因为她而沦落到毁容,沦落到了被朝廷通缉的地步。 轻声的关上门,看着在疲惫下睡着的毕少白,伊夏沫这才转身向着院子里做了过去,黑暗里,一道黑色的背影负手而立的站在黑暗之下,天目之中,乌云遮挡了月华,黑暗里,那身影被夜色拉的很长很长。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冲动。”没有回头,裴傲低沉的嗓音幽幽的响起,她甚至没有半点的思考,甚至没有找他商量一下,就挟持 了范琼,劫了天牢,这也就算了,她竟然还真的敢连范琼的脸都给毁了,凤霞宫里所有的镜子都被砸了,范琼已经不准任何人进入凤霞殿,可以想象的到那张脸此刻狰狞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伊夏沫知道她这样的举动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这里不是现代,皇室贵族,或者是富豪,只要伤了这些人,依旧逃脱不了被缉捕的命运,更何况是在封建的古代,皇权代表着一切。 “只给本王一声嗯吗?”不满意伊夏沫的答案,裴傲冷冷的嗓音不悦的响起,转身回头看向走在黑暗夜色下的伊夏沫,放眼苍紫王朝,就算狂妄如同毕少白,也不敢拿太后开刀。 “你在生气?”目光抬起,伊夏沫挑眉看向裴傲线条紧绷的俊彦,他确实该生气,毕竟她不顾一切的带走了毕少白,将这么大的麻烦丢给了他。 “本王是非常生气,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裴傲冷冷的瞪着面容平静的伊夏沫,随后漠然的转过身再次背对着她看向被乌云遮挡住的月光。 “我惹下的事情我会承担。”一贯她都是独立独行,这一次事情是因为她而起的,伊夏沫知道范琼不会罢休,可是她却不后悔自己做的一切。 “笨丫头,本王不是气你惹下的麻烦。”气恼着,裴傲英姿的黑眸里闪过无奈,他是气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竟然都不曾找他商量,在她的眼里,她根本没有将他他放在心里。她还是在她的世界里那个独立独行的杀手,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承担,她根本没有想到她的身边还有他的存在。 那他在生什么气?这次换到伊夏沫不明白了,可是任谁也看的出此刻裴傲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所以她不会傻到去惹怒已经濒临爆发的裴傲。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开来,角落里,杨柳背着墙壁,好整以暇的欣赏着院子里对峙的两个人,看来有蠢丫头在,她的日子过的有趣多了,居然能看到裴傲这只老狐狸发怒,果真是值得的。 “下次,下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记得和本王商量。”一声长叹打破了窒息的氛围,裴傲无力的开口,气她的独立独行,气她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可是到头来,还是他低头,谁让他竟然看上了背后这个清冷冷的小女人。 “我不想连累你。”幽幽的开口,伊夏沫静静的仰头看向黑暗的天穹,她没有忘记上一次,毕少白带着他手下的精卫来劫天牢,那时血流成河,那一张张生疏的面容,却是因为她这个没有丝毫的关系的人儿断送了性命,所以她不要其他人再为了她而牺牲,不值得,那些人都该好好的活下去,他们也有需要保护,也有挂念他们的人,怎么能为了她而再一次的断送性命在天牢外。 “连累?”怒火蹭蹭的涌上了黑眸,裴傲突然的转过身来,怒着一张峻冷的脸庞,双眸死死的瞪着及其无辜的伊夏沫,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剖开她的脑袋瓜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怕被她连累吗? 被裴傲那喷火的黑眸瞪得一愣,伊夏沫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都是劫天牢,一个人更方便一点。” 如果是裴傲,他必定会命令一批暗卫,就算暗卫的身手再好,劫天牢也会有厮杀,也会有伤亡,既然结果都是劫天牢,伊夏沫认为这样是最简单的办法。 “本王真的很想掐死你!”气恼的连语气都结巴了,裴傲铁青着一张脸,她那什么歪理,一个人劫天牢,虽然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可是这个笨女人想过没有,弄不好,她可就被范琼给混乱杀了。 “理智。”看着裴傲气的暴露在额头上的青筋,伊夏沫丝毫不怀疑此刻他的真想要掐死自己,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为零,可是她没有说错,她不能放任毕少白待在天牢里,而且以范琼的性格,她故意送画卷给自己,就是想要嘲讽她,折磨她,所以伊夏沫自己单枪匹马,挟持了范琼劫天牢是最会计最安全的方式。 “本王的理智都给你这个笨女人给气的失去了,你知不知道当本王听到莫非回报说你劫了天牢,还毁了范琼的脸,本王有多么害怕。”这辈子裴傲从没有那样的经历过,是气是恼是无奈,可是又想笑,也只有她这个笨女人能做出这样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只有这个笨女人冲动到一个人劫天牢,可该死的她竟然还全身而退,这会不管是皇宫里的御林军,还是裴王府的暗卫,甚至锦衣卫都快要将她奉为崇拜的对象了,这个该死的笨女人! “可是我劫了天牢,没有让你插手,这样日后,你还可以为我洗脱罪名。”如果裴傲也参与进来了,伊夏沫清楚地明白她就没有办法依靠别人来解决这事了,所以她不是冲动,在准备劫天牢的时候,她早已经考虑周全了,她是一个杀手,不是个侩子手。 “所以本王成了你的后备力量,玛法事情都丢给本王乐。”原本挫败的怒火在听到伊夏沫幽幽的话语,愤怒之火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还是想到了他,还知道她要依靠他,这个笨女人也学会了算计了。 “劫天牢,挟持太后,然后再毁容,你以为本王是神吗?”她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可是此刻,刚刚还紧抿的薄唇却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神采飞扬,看得出对伊夏沫这样的看法,裴傲是非常的高兴。 “我没有其他办法。”那个时候,看到画卷上毕少白一身的血迹斑斑,伊夏沫承认她始终还是冲动了一点,只想着将他从天牢里带出来,唯恐迟了一点,他又会受苦。 “算了,余下的事情交给本王,你和毕少白就住杨柳这里。”如今看来,不过是棘手上再添加了点麻烦,裴傲低沉的开口,磁性的嗓音里有着安抚人心的坚定气息。 “不过有件事给本王记住。”突然想到什么,裴傲一脸认真的警告着,面容严肃,神情冷峻,认真的模样让伊夏沫呆滞一怔,肯定的点了点头,等待着裴傲接下来的话。 “不许和毕少白日久生情!”说的异常的认真而严肃,裴傲可没有忘记,毕少白可是她第一个愿意打开心扉接受的男人,虽然那个时候,裴傲很怀疑她究竟懂没懂感情,不过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清冷的小脸上面容剧烈的纠结着,伊夏沫呆呆的看着说的一脸认真的裴傲,片刻的沉默之后,一脚毫不客气的踹上他的小腿骨,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啊。 “呵呵,本王不放心你,不放心你和任何男人独处。”被踹的很痛,可是裴傲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她终究有点小女人的模样了,而不是总是清冷冷的脸庞,让他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她面部表情能够是不是被冻结了。 “无聊。”白眼瞪了过去,也只有裴傲可以一面那么的冷酷绝情,一面却又是顽劣如同稚子,伊夏沫没好气的挣脱着身体,可是他的一双铁臂却紧紧地抱住她的柔软而清瘦的身躯,不给她半点挣脱的余地。 “本王替你善后,奖赏一下如何?”低沉的笑声里满是温柔款款,裴傲一手圈着伊夏沫的腰,一手极其暧昧的指了指自己的唇,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狐狸。 夜色下,他一身黑色的长袍,黑发高高的束起,面容峻冷,五官刚毅,可是此刻,他嘴角含着浅笑,甚至那总是睿智的黑眸也郁郁的闪烁着光辉,伊夏沫透过那一双如同深潭的眸子看见了自己此刻的模样,那总是疏远的冷寂不知道何时褪了去,只余下平静和放松,那还是自己吗?还是那个在x岛总是冰冷着脸庞,处处防备的自己吗? 心怔了一下,伊夏沫突然伸手抚上裴傲的脸颊,他给她一股安全的感觉,似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会替她扛着替她顶着。 踮起了脚尖,夜色下,伊夏沫突然轻柔的笑了笑,冰凉的薄唇柔柔的吻上了裴傲带着笑意的唇,心扑通扑通的飞快跳了起来。 “这样可不行。”在伊夏沫要抽身退下时,裴傲鬼魅的低笑着,快速的搂住她的身体,深深地加深着彼此之间的亲密之吻,舌尖更是放肆的舔着描绘着她的唇线,在她终于承受不住,本能的张开嘴呼吸时,强有力的舌头立即滑入了她的口中,暧昧的交缠着她的小舌,让不懂情滋味的她开始慢慢懂得什么叫做爱情。 “放......”手字还没有说出来,裴傲却更加的抱紧了她的身体,强势的吻封住她开启的红唇,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大掌更是按耐不住的滑上她纤细的后背,一点一点的游移着。 激情的暧昧在黑夜下的两人之间蔓延着,不远处的窗户口,毕少白静静地看着夜色下拥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原本有过的嫉妒和暴躁此刻却 已经没有了,只有着满心的祝福和一丝丝淡淡的苦涩。 如果是自己,只能再次的带着逃离出皇城,漂泊在江湖,可是有裴王爷在,他可以为了她挡风遮雨,不管是什么样的危机,裴王爷都可以绝对的保护她的安全。 裴王妃挟持太后劫了天牢,这消息一时之间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快速的传到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书房之间,毕忠阴沉着脸,愤怒的遣退回报消息的手下,太后果真心狠手辣,竟然敢将人秘密的从锦衣卫带到了天牢,这也就罢了,竟然对少白用刑,毁了他的脸。 唯一庆幸的是裴王爷也牵扯到了其中,裴王爷要救伊夏沫,势必首先要为了少白翻案,“老爷,我去庙里给少白祈福。”一夜之间如同苍老了许多,董婉儿疲惫着一张美丽如画的面容,对着毕忠幽幽的开口,神情憔悴不堪,甚至连平日总是合身的衣裙此刻却显得宽松了很多。 |派派小说论坛candiasmm手打,转载请注明| 127 少白身世 “出去散散心也好,夫人请放心,我不会让少白被这些奸人所害的。”疼惜不已的看着弱不禁风的董婉儿,毕忠肥胖的手轻轻的握住董婉儿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总是奸诈算计的他,此刻却已经是一副势在必行的强势,为了少白,为了夫人,他不会让范琼和伊啸得逞的。 “老爷,你也保重身体,我出门了。”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出来,董婉儿这才在仆妇的搀扶下向着外面走了过去。原本憔悴的脸庞此刻却已经转为了严厉的阴狠,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城郊外有一座观音庙,一贯还算灵验,前来烧香拜服的百姓甚多,而此刻,庙宇后的静谧厢房,这观音庙有一部分善款都是连氏商铺捐献的,所以董婉儿知道这里会非常的安全。 “让朕来有何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来了,伊啸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起身的董婉儿,就算她再美丽,再温柔,可是在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连烟一人。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厉声逼问着,董婉儿那温柔表情悉数褪去,此刻扭曲着一张脸庞,愤怒的看着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伊啸,寒声继续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少白是我唯一的儿子。” 冷哼一声,伊啸倨傲一笑,健硕的身子缓缓的推开董婉儿靠近的身体,不削的开口道:“朕只不过让他进了天牢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你知道范琼竟然毁了他的,毁了他的脸啊。”嗓音愈加的尖锐,董婉儿愤怒低吼着,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这么多年来,她在苍紫王朝,为了他提供了多少的信息,连氏商铺的钱也都秘密的给他充盈了国库,为什么他竟然能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儿子。 “这事和朕无关,你要追究也去找范琼,是她用的刑罚。”扫了一眼失控的董婉儿,伊啸倨傲的收回视线,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如果没事,朕可是忙的很。” “那也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歇斯底里的喊着,董婉儿失落的滑落在了地上,他毁的可是自己亲身骨肉的脸庞。 毕少白是自己的孩子?伊啸脚步一顿,微微呆滞片刻,回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董婉儿,目光不由的冷厉下来,“你再说一遍,他是谁的儿子?” “当年你带着连烟离开苍紫王朝,有没有想过我,我把清白身体给了你,可你离开,甚至不曾想过我,所以我嫁给了毕忠,让你的儿子认他为父亲,让他带兵据守边关,让大燕朝不敢迈进一步。” 放声大笑着,董婉儿面容狰狞而怨怒,冷冷的看着神色铁青的伊啸,恨声继续道:“这是你抛弃我的代价,我要让你的儿子和你为敌,让你悔恨当年这样抛弃我!” “贱人!”啪的一声下,伊啸愤怒的扬起一巴掌,铁青着脸,目光狂怒的看着董婉儿,冷声大笑着,“如今你已经报复成功了,你的儿子因为你的报复被毁了脸,甚至沦落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有家不能回。” “伊啸,你不是人,那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把揪住伊啸长袍的下摆,董婉儿不敢相信的睁着一双含着泪水的美目,随后那哀怨的脸色渐渐的褪去,转为平静而毒辣的神色。 “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着连烟,甚至不在乎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在乎连烟和陪梓阳生的女儿,伊啸,你想做什么,霸占伊夏沫吗?不要忘记了,她可是和你同一姓,而且她现在可是裴王妃,你该知道,不管是当年的裴梓阳,还是现在的裴傲,他们都不会将自己身边的女人拱手让人的。” “那是朕的事,你记得不要多管闲事,或许朕还会放毕少白一把,否则朕不管他到底是谁,挡了朕的路,杀无赦。”不削的冷斥着,一把将自己的衣服下摆给拽了出来,伊啸转身迈开步子向着厢房外走了去,嘴角此刻却含着毒辣的算计笑容。 毕少白可是自己的儿子啊,那边关十万的大军,只要有一半是他的,到时候,他和毕少白来一个里应外合,那么苍紫王朝就真的完了,不管是裴梓阳,还是裴傲,相比都会生不如死吧。 红袖楼,在五楼特制的伤药下,毕少白身上鞭打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脸上被烙铁烫伤的左脸没有办法恢复,原来光洁的肌肤此刻却纠结在了一起,泛着粉红的色泽,看起来有些狰狞。 “别动,我给你上药。”一手拿着药膏,伊夏沫低声的开口,将坐在椅子上的毕少白再次的按压回了椅子上,看着那被烫的毁容的左脸,平静乳霜的脸上还是闪过一丝的愧疚。 “放心,不过是一个疤痕,当初在疆场上,多少士兵丢了手脚,还不是一样活着。”她那关切的目光已经足够了,毕少白狂傲不已的笑着,抬起手抚平她又皱起的眉头,“本将军还等着裴王妃处理好一切,然后回到边关去,这张脸绝对让那些鼠辈们闻风丧胆。” 以前的毕少白太过于俊美,年轻,如今的他,毕少白知道自己变了,不再是不可一世的狂傲,他已经渐渐的明白了很多,也学会了收敛自己的脾气,也懂得了情滋味,可是那股与生俱有的轻狂依旧没有失去,他还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会一直据守在边关,让她在皇城可以这样幸福的生活,手握兵权,不准任何人再来威胁她,伤害她。 “一直都是我连累你。”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他劫天牢,到如今,他又为了她被关押天牢,虽然被救出来了,可是毁了脸,被朝廷通缉,伊夏沫低声的回答,上药的手更加的轻柔,以为这样可以让他减少一些痛楚一般。 “本将军看起来是怕被连累的人吗?”放声爽朗的笑着,眉宇飞扬,虽然不能爱着她,可是可以保护她,为她挡去危险,毕少白也认了,“你比本将军小,本将军就当瘦了你这个妹妹,如后裴王爷见了本将军,也得跟着你叫我一声哥哥。” 被毕少白的歪理弄的无可奈何,伊夏沫压抑的心绪也终于放开了些,哥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却会一直保护她的哥哥,他的家人。 “要不要叫一声哥哥来听听。”看着伊夏沫那微微展露的微笑,毕少白心悸一怔,快速的压抑下不该有的情绪,打趣的调侃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哥哥。”低低的声音不大,异常的称呼也让伊夏沫不习惯,可是当真的叫出声时,看着毕少白那笑容飞扬的脸庞,伊夏沫也笑了起来,她有家人了。 “傻丫头,以后受了欺负记得告诉我,谁敢欺负本将军的妹妹,本届爱你根据领兵灭了他。”狂放的大笑着,黑眸里满是宠溺的关爱,那份炽热的情感却被深深的压抑到了心头,只要她快乐幸福就好。 点了点头,伊夏沫侧过头,抬手快速的擦拭眼角,那份感动温暖着她的心,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的保护着她,纵然再丰阳城时他活一切都只是他的利用,可是伊夏沫知道他为了她真的放弃了很多很多。 “情敌变成你哥哥了,裴王爷,我可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冷嘲热讽着,杨柳挑眉斜睨着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裴傲,对于裴家的人她就是没有好脸色,似乎都快成了习惯了。 “本王更期待你成为本王的弟媳。”如同墨玉般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欣慰,今日的毕少白终于成长了,不再是那个桀骜不驯,处处高傲的年少将军,他也约会了防守,学会了包容。 “裴傲,不怕我杀光了裴家的人,你尽管继续说。”一刹那,美丽的天使脸孔倏地转为阴沉血腥的恶魔,杨柳扭曲着脸庞,冷声的威胁着,这话也只有裴傲自己敢说。 “九幽放荡惯了,似乎只有你才能压的住他。”丝毫不在乎杨柳那要吃人的凶狠模样,裴傲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九幽也该好好的培养了,如果日后,他真的和夏沫离开了苍紫王朝,有九幽在,有毕少白在,有杨柳在,裴傲相信裴睿会逐步的成长,最终完全的接收苍紫王朝的一切。 “既然嫌弃裴九幽,本楼主给你直接杀了他不是更方便。”冷哼一声,杨柳把玩着手中锋利的匕首,银亮的光芒闪烁着,映着一张美丽的面容格外的森冷诡异。 “我会将这话转述给九幽的。”一耸肩膀,裴傲峻冷的脸上依旧有着浓浓的调侃韵味,“昨夜在书房里,九幽趴睡在书案上叫的可是你的名字。” “是吗?我红袖楼里的姑娘陪客时,可都当那些嫖客是裴王爷你,王爷你难道也要将她们都娶回王府吗?”冷声尖锐的反驳着,杨柳讥讽的冷哼着,“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替毕少白洗清罪名吧,蠢丫头对你可是百分百的信任。” “有些棘手。”都是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夏沫这次公然的劫天牢,甚至上了范琼,裴傲原本轻松的心境又慢慢的凝重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切只怕还要从伊啸身上找打突破口。 “好自为之。”幸灾乐祸的笑着,杨柳转身向着小径走了过去,无官一身轻,如果连烟和陪梓阳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只怕她们已经是幸福的一对,没有这些磨难,她们可以安静的过属于他们的日子。 不愧是杨柳,走的居然这么轻松,裴傲侧目看向不远处的屋子,不管是毕少白,还是她,都是他不论一切低价要去保护的两个人,伊啸,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黑色的身影悄然无息的离开红袖楼,裴傲漫步向着南面的行宫再次的走了去,伊啸,来者不善,他究竟为了什么而来,甚至不怕被滞留在皇城回不去大燕朝,暗中究竟有什么势力在支持他,让伊啸如此的有恃无恐。 “裴王爷,这么有空到朕这里来,朕以为裴王爷这会正忙着带人搜捕越狱而出的囚犯。”不是待客的正厅,而是小小的如同卧房的花厅,正中间的软榻上,伊啸半靠着,身侧青依跪在一旁给伊啸捶着腿,衣裳暴露,领口大口,只要目光微微下移,就可以看见那薄纱下丰满雪白的胸口。 而伊啸也失去了一国帝王的姿态,大手轻佻的勾着青依的发丝,目光邪恶而充满了淫邪的欲望,倒像是在青楼嫖客的主。 目光在看见青依如此卑微的姿态时,裴傲面容晦暗的闪了闪,却又在片刻之间恢复了冷静的漠然,寒生开口道:“本王听伊国主说毕少白和国主之间结了仇怨,所以才会让毕少白不惜带人刺杀伊国主,所以本王很想知道这仇怨是什么?” “裴王爷这就要去见毕将军了,朕也很像知道究竟朕什么时候得罪了毕将军,让他不惜派人刺杀朕。”诡异的冷笑着,伊啸一把将地上的青依给拉坐在了软榻上,大手更是放肆而粗鲁的游移在青依的身上,神色挑衅而得意。 “啊!”吃痛的喊出声来,青依面色难堪的别过脸,任由伊啸的大手越来越放肆,可是目光却不轻易间对上裴傲冷厉的视线,一瞬间,一股泪水冲上了眼眶,楚楚可怜下,却是高傲的姿态,似乎根本不削裴傲的存在。 “既然裴王爷没有事了,朕要休息了。”放声狂野的大笑着,伊啸大掌粗暴的将青依别过脸庞给扳了过来,目光萎缩的摩擦着她樱红的唇瓣。 “伊国主既然知道青依和本王的一个故人相似,又何必如此难为她。”沉声的开口,裴傲双手不由的握紧,当年,如果不是他因为国事而耽误了行程,楚情不会被伊啸给秘密带走,不会因为毁了一生,遭受那样的凌辱和折磨。 停在青依胸口的手顿了一下,伊啸倏地坐直了身体,一把将青依给拉进了怀抱里,亲吻着她的脸颊,“原来裴王爷看上了朕的暖床女了。” “如果伊国主愿意割爱么本网自然是感激不尽。”终究是他亏欠了楚情,裴傲冷峻的面色里快速划过一丝感伤,当年的一切一直如同一根刺一般的扎在胸口上,是对楚情的愧疚,也是对当年那样宁静生活的憧憬,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已经离开了风云变化的朝廷,过着闲散的日子。 “朕的条件没有改变,如今吾儿已经成了劫天牢的犯人了,只要裴王爷一纸休书,朕会带着吾儿安全的离开苍紫王朝,青依自然留给裴王爷做个伴,毕将军的事情朕也不会追究着。”伊啸回头正色的开口,如同真的担心被同样被通缉的伊夏沫的安全一般,或许是越得不得,越想要得到,所以才会有这如此的狂烈的占有欲。 “伊国主最好祈祷你背后协助你的人不被本王 查到,否则本网不会就此罢手的。”伊啸果真对她有这变态的占有,裴傲锐利的目光如同霜剑一般本本恶毒看着同样偏执的伊啸,无声的宣战再次的开始。 “看到没有,就算为了苍紫王朝,他也不愿意放开一个女人,楚情,你已经彻底被 遗忘了,就算是当年,他也据对不会为了而放弃苍紫王朝,可是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营救毕少白的机会。”愤怒着,看着离开的裴傲,伊啸再也压抑不住的狂暴的吼叫着,一把将青依给推到了软榻上,大手粗暴的撕裂她裹身的薄纱。 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的暴露在空气里,没有任何的遮挡下,伊啸双手更加放肆而暴戾的揉捏上她柔软而光洁的肌肤,双眸盈满了恨意,为什么当年的海誓山盟都是虚假,她当初不怪他,真的不怪他,比起苍紫王朝的一切,他们的感情算不了什么,她不过是一个人,而他肩负着天下千万恶毒百姓。 啊!双腿突然被分开,亵裤给狠狠的扯下,没有任何的润滑,伊啸却已经狠狠的挺进了身体,稚嫩的地方被粗暴的蹂躏着,火辣辣恶毒疼痛快速的蔓延了全身,可是却比不上心底的痛。 可是为什么,如今,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放弃苍紫王朝,为什么他要这么的温柔,他为什么不像当年一样的冷酷理智,为什么要保护伊夏沫而不惜一切代价,为什么? 想要呐喊,想要尖叫,可是伊啸却已经吻了她的唇,带着可以的羞辱,带着他要发泄的怒火,疯狂的挺进着身体,一次一次的让青依感觉她不过像是个妓女般的被对待,被羞辱。 酷刑结束了,可是真正的酷刑才要开始,“来人,将这个贱人送到皇城最大的青楼去,让她知道该如何服侍朕。”冷酷的穿好衣服,伊啸看都不看床头上被一丝不挂的青依,方正的脸上有着恶毒的报复,不知道裴傲知道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派派小说论坛candiasmm手打,转载请注明| 128章 左丞相府 红袖楼的平静因为青依的到来而被彻底打破,大燕朝皇帝用过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尝一尝,能被皇帝看上的女人,不管是姿色,还是床上的技巧只怕不是普通女人可以比拟的,虽然传言这个青依因为得罪了伊国主,所以才被一怒之下给扔到了青楼,不过趋之若鹜的男人还是如同过江之卿,多的数不清。 “看到没,我的头牌立刻被人给取代了。”杨柳闲散的翘着腿,一手捧着茶,看了一眼一旁的伊夏沫,随即诡异的笑了起来,更多的却是看戏的戏谑,“一会裴傲必定要来,那个宫女一定能拍出比我还要高的价格,而且最后得住肯定是裴傲。” “伊啸想要做什么?”将所有的一切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是伊夏沫还是不太清楚伊啸究竟为了什么,打击裴傲,因为青依和楚情有着就成相似的脸庞。 “不用理会这这,你等着看好戏就可以了。”放声笑着,随着夜色的降临,红袖楼也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候,尤其是今夜被拍卖的可是伊国主曾经拥有过的女人。 灯火明亮着,一楼用木头搭建的舞台上,纱幔轻垂着,鲜艳的花瓣散落在台子上,伴随着丝竹的缓缓音下,一身透明的纱裙,发髻高高被挽起,露出雪白的颈项,而那雪白脖子上散落的两三个青紫的吻痕,让红袖楼里的男人更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顺着脖子视线一路下移着,大红色的肚兜包裹下,坚挺的丰腴似乎有着弹跳而出的趋势,白色的透明薄纱根本遮挡不了纱幔,反而将美妙的身子衬托的若影若现。 随着丝竹声的响起,带着屈辱,青依缓缓起舞,白色的纱裙飞舞着,灯光下,那美丽如画的脸庞,那纤瘦有致的身体,挑动着所有人的视线。 突然的,当初在宴会上的事情再次的发生,原本的薄纱衣裙突然的裂开,一刹那,灯亮下,只穿着大红色的肚兜,大片的肌肤暴露出来,让整个红袖楼叫喊声响成了一片。 “老爷我出二百两。”色欲熏心下,一个胡子花白白的老头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恨不能扑到舞台上看个仔细清楚明白。 “刘老爷,你吃的消吗?”粗俗的大笑声响起,竞价开始,被勒令停在舞台上,那一双双视线落在身上,青依漠然的站直了起来,太多的恨意下,她什么也顾不了了。唯一的想要做的就是狠狠的报复回去。 而三楼隐匿的屋子里,看着楼下一切,杨柳疑惑的视线再次的扫过全场,喃喃不解得开口:“奇怪了。竟然没有看到裴傲来。”她可是特意送消息回裴王府了,没理由裴傲不出现那。 “怎么?楼主这么关心本王的去处。”突然地声音从门口响起,是一贯的冷酷冰冷,裴傲推开门走进了雅阁,径直的走到了一旁伊夏沫的身边坐下。 “你不去竞拍?要知道红袖楼有红袖楼的规矩,价高者得。”所以杨柳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是谁,只要最终拍下了青依,那青依今夜注定就要伺候价高者,即使是裴傲,杨柳叶不准她坏了红袖楼的规矩。 紧抿的薄唇微微的扬起,深邃如墨的眸子里有着一丝的诡异之色,伊夏沫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裴傲,他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就算那不是真的楚情。 “一千两。”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耳中,裴傲扫了一眼错愕的伊夏沫,桌子下,大掌轻柔的握住了她的手,他不会出面,不过只是难为了莫非。 为什么他这个头号侍卫要做这样的事情,虽然皇城里认识他脸的人不多,可是此刻,殷莫非还是硬着头皮开价,感觉到所有视线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原本冷酷无情的侍卫此刻却还是感觉到坐立不安的尴尬。 “裴王爷,你的侍卫那什么表情,难道他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娇滴滴的美人吗?”看着楼下殷莫非那窘迫的模样,杨柳放声大笑起来,也懒得理会一旁的裴傲,起身向着楼下走去,她倒要看看今夜这个头号侍卫要怎么面对一个买下来的女人。 “她不是楚情,如果是楚情,她不会让自己承受这些,所以本王不需要出手,如果她真的是楚情,她愿意承受这些屈辱,本王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杨柳走后,裴傲脸色一点一点的沉重严肃起来,黑眸里隐隐的露出锐利的光芒,不管她是谁,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伊啸的计谋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察觉到伊夏沫的沉默,裴傲不由握紧她的手,低声道:“你会认为本王冷血无情吗?”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人,如今却置之不理,甚至不会在乎她的死活。 “如今你说,她如果是楚情,只怕不会这么简单的出现在红袖楼,甚至出现在皇城,如果她不是楚情,你根本没有救她的必要。”没有裴傲担心的神色,伊夏沫平静的说出自己心头的看法,她从来不是善良的人,尤其是这样危机的时候,她和裴傲一样有着同样的戒备和冷血。 “王妃果真是最了解本王的人。”朗声一笑,裴傲目光扫过楼下,虽然话虽如此,可是终究心头还是闪过一丝的痛意,可是理智之下,裴傲知道他的决定没有错。 可是如果出现在楼下的人是她,裴傲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伊夏沫,他知道,如果那个人是她的话,就算知道是一个陷阱,就算知道是个阴谋,他却也根本没有办法容忍她被任何男人碰触,对于她,似乎理智越来越薄弱了。 用他的一个侍卫买下自己的一夜,这算什么,屋子里,青依冷冷的笑着,面容绝望而狰狞裴傲,她爱了一生,承受了那么的痛苦,到头来竟然被这样残忍的抛弃,那当年她承受的一切苦难和折磨又算什么,算什么? 脚步声传了过来,快速的收敛了刚刚那仇恨的扭曲神色,青依又转为一贯的平静,静静地抬眼看向推开们走进来的裴傲。 “你要去哪里,本王会派人送你去,不会让伊国主找到你的下落。”走进屋子,看着烛火下那酷似楚情的脸庞,当年的一幕幕再次的在脑海里浮现而过,她的温柔,她的娇美,她死去的绝望和指控,如同一个噩梦一般,让裴傲因此痛心了很多年,很自己当年害了一个如此温柔的女子,恨自己让她承受了那么的苦难和羞辱,到最后却连她的命都没有救下。 “青依已经无处可去了。”缓缓的抬起头,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苍白的脸颊,那别过去的视线,让人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曾经那是那么的高傲,可是最终却还是卑微的败在了命运的玩弄下。 还不等裴傲开口,却见青依突然地解开衣服,轻微的滑落声响起,原本身上的衣服已经散落在了地上,露出一丝不挂的美丽胴体,散下的长发妩媚的披散在肩膀上,黑色的发丝,雪白的肌肤,构成一幅异常妖媚的画面。 “你不必如此,你酷似本王的一个故人,本王自然会护你周全。”视线没有转移,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如同眼前一丝不挂的女人根本不存在一般,裴傲默然的开口,视线里快速的滑过一丝凌厉。 “十多年了,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没有认出我来。”突然地,青依放声尖锐的笑了起来,目光指控的看向神色平静的裴傲,一步一步的走向站的笔直的裴傲,面同凄楚。“我爱了十多年,等了你十多年,可你竟然连我都不曾认出来,你当年究竟爱过我没有,爱过楚情没有?” “所以你没有死,楚情。”不可否认,裴傲的心颤动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张凄楚可怜的脸庞,曾经一次一次的醉酒,是发泄自己在朝廷里压抑的心绪,也是对她的思念和愧疚。 “是,我没有死,没有死,可是或者还不如死了,被一个禽兽日日夜夜的凌辱糟蹋,被宫里的女人虐打对待,过着猪狗不如德生活,而你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泪水流淌的更凶了,青依一把抱住裴傲的身体,放声痛哭起来,还是记忆力宽阔而温暖的胸膛,那么的温暖而安定,似乎可以遮挡掉所有的风风雨雨,可是当年他没有为她挡风遮雨,多年之后,他却不顾一切代价的为了另一个女人遮挡一切危险,成为最可靠最安全的港湾。 低沉的一声叹息,裴傲知道他终究还是亏欠了眼前这个女人,他曾经亏欠过无数的人,在朝政之中,永远无法做到一个正直无私的王爷,太多太多的算计和阴谋之下,牺牲是永远无法避免的,即使知道很多人是无辜的。 “求你,不要放弃我。”低声的哭泣着,双手缠上裴傲的脖子,青依踮起脚,急切的吻向裴傲的唇,可是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却被他一个侧头给躲避开来。 “你也嫌弃我了,对不对,被那样的禽兽糟蹋着,被丢在了军营里,被无数的男人蹂躏着,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脏,更何况是你。”泪水再次的落了下来,青依凄楚的开口,目光盈满着柔情看向眼前的裴傲,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上,“可是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放弃我,就一次,让我像个被爱的女人被疼爱,就一次,从此以后,青灯古佛,我楚情已死,和你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本王没有嫌弃你,可是本王不能答应你。”漠然的推开哭的泪人似的青依,虽然有着愧疚,可是裴傲更清楚地明白他无法答应她,他不能上了夏沫,那个总是清冷,却异常坚强异常纯净的女子。 门开了,又关上,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泪水缓缓被素白的手擦干净,青依慢慢的过着嘴角笑了起来,伊夏沫,你很得意吗?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感情,可是我会让你知道这种幸福就是你踏入悲痛之地的开端。 黑暗之中,伊夏沫已经睡下了,裴傲悄然无声的推开门,还不曾靠近,床上熟睡的人却在瞬间清醒过来,目光带着戒备的看向门口,见到熟悉的身影后,刚刚一瞬间升起的戒备随即放了下来。 “你居然还能睡得着,看来对本王这么有信心。”关上门,裴傲一直走向床边,宠溺的目光看向伊夏沫,他去见的可是一个曾经牵动了他心的女人,而她竟然什么担心都没有,直接倒床就睡,她就没有半点吃醋,或者不安的情绪吗? “发生什么事了?”虽然没有点蜡烛,可是黑暗里,伊夏沫还是清楚感觉到了裴傲不对劲的神色。 “她真的是楚情。”低低的开口,裴傲无力的靠在床头,面对楚情时的冷酷一面在此崩塌,他真的害了她一生。 “那又如何?”伊夏沫不相信就因为对方是楚情,而裴傲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应该还在烦忧其他的事情。 “其实你一直没有问本王为什么范家已经失去了势力,可是太后却依旧能将毕少白带去宫里。”逃避永远不是办法,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对自己,裴傲一手揽过伊夏沫刚坐起的身体,“你该知道没有凤丞相的放任,毕少白还会在锦衣卫,范家垮了,为什么范琼身边的势力还没有垮,是因为暗中还有人支撑着范琼,不让本王一人独大。” “所以你要对付凤修。”脸色微微的变化着,虽然语调还算正常,可是伊夏沫明白她的心绪还是受到了影响,不去想为什么毕少白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了皇宫,因为她不想和凤修成为对立的双方。 “算不上对付,于理,毕少白是人证物证俱在,而你劫天牢也是有目共睹,想要脱罪,无法走正常的路子,于情,范琼依旧是苍紫王朝的太后,范琼垮台时,她将一切都憋除干净,宫里的势力还在,凤修手里的锦衣卫如果帮衬她和伊啸,我们很难有所行动。” 裴傲目光深远的看着窗户外浓郁的夜色,毕少白当初行动太过于莽撞,才会被伊啸死死的咬住,而她劫天牢更是明目张胆,法不可乱,更何况范琼脸庞被毁,更不会轻易罢休。 “我让你为难了。”静下心来,伊夏沫也明白自己真的做错了,范琼用刑是名正言顺,而自己动手,却是非法乱纪,而这一难题如今都丢到了裴傲身上。 “傻丫头,说什么,本王只是在想如何才能抓住要点,让伊啸自动放弃。”明着不行,却也只能暗着来了,可是如何行事,裴傲需要好好地考虑清楚,暗的来,自然就不会是光明磊落的行事,无外乎嫁祸陷害,而这样一来,他一定要小心,半点不能给人抓到了把柄,否则不但救不了他们两人,甚至还会让暗中帮助伊啸的人趁机而入,彻底打击到他手上的势力。 黑暗的夜色里,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外照射进屋子,点点微弱的光线下,伊夏沫侧目看向靠在床头的裴傲,冷峻的面容,俊朗出尘的五官,莫名下,感觉到了心安。 “看本王看的痴了?”薄唇处染着笑,幽幽的开口,看着眼前的伊夏沫,裴傲沉声一笑,长臂将她的身体再次亲密的揽入怀抱,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以往裴傲知道自己被太多的人依靠着,可那是一种责任是一种无法退却的负担,可是如今,看着身边的人如此信任的模样,让裴傲由衷的感觉到满足,为了她,袖手天下又何妨。 “你很好看。”如果在现在,他的脸面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修饰,直接站到舞台下,必定会有一批粉丝为了他而疯狂,伊夏沫肯定的开口,清瘦的脸上忽然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竟然有着如此依靠另一个人的感觉,或许是他那没有任何嫌弃的眼神,即使她是一个杀手,或许是他那强大的羽翼,让他第一次有了放松的感觉,不需要强势的去面对一切,有他在,伊夏沫明白再大的苦难也会被解决。 “本王老了。”低声开口,裴傲偏过头轻柔的吻了吻伊夏沫的嘴角,也清楚地看见她脸颊上那抹轻松地笑容,抱着她的手不由一紧,“好了,快睡吧。” 点了点头,身体却自动的往着床里侧移动了些,黑暗里,裴傲黑眸里笑容更加的浓郁,她曾经是一个杀手,如今她让他睡在她身侧,即使没有多余的话,裴傲也明白她真心的接受了她。 带着笑容,将繁琐的事情都暂时放开,裴傲脱去外衣睡在了窗外侧,一手轻柔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幽幽的闭上眼,片刻之后,均匀的呼吸声从屋子里蔓延开来。 天色越来越热,皇城里早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搜捕依旧在继续,可是有五楼的势力在中间阻挡着,想要查到伊夏沫他们的下落却是难上加难,裴傲却也一直没有更多的行动,似乎这案子就这样一天拖着一天。 “大人,如今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伊国主和太后已经开始逐步施压了。”轮椅上,庞宝宝看向喝茶的凤修,锦衣卫的人都是象征性的在找毕将军的下落,可是如今已经拖了十多天了,为什么大人一直不行的。 “本相知道。”凤修点了点头,悠悠的站起身来,白色的素袍在身上显得格外的飘逸而洒落,这个时候,只要毕少白被抓住,或许是混乱之中死去,苍紫王朝必定会失去一个重要力量,而且边战士对伊啸势必会不满,如此一来,两国开战也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自己究竟在犹豫什么?手中偶的茶水慢慢的冰冷下来,窗户外,枝头已经是绿油油的生机,四月天的天气格外的暖和,微风徐徐,花香扑鼻,可是如今,真的要牺牲毕少白吗? 她若知道,自己放纵了一切的发生,必定会痛恨他吧,曾经那样关切信任的眸子,如今却会转为仇恨和憎恶,凤修雅致如水的脸庞上快速的划过一丝的犹豫,最终却又归于了平静。 左丞相府,董婉儿因为思念爱子,病重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担忧之下,毕少白负手站立在窗户外,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只要左脸之上的伤疤依旧在,毁掉了一张原本俊美的年轻脸庞。 “我要回去一趟。”想着董婉儿一贯不好的身体,毕少白回头看向送饭进来的伊夏沫,这里是五楼的一个秘密据点,十分的隐秘,这也是为什么到如今,不管是锦衣卫,还是皇宫里御林军却都没有人找到他们下落的原因。 “嗯,天黑了再走。”点了点头,虽然不太喜欢董婉儿,可是她终究是毕少白的娘亲,如今因为毕少白的失踪而病倒,于情有理,他都会回去一趟,更何况,毕忠再奸诈,也不可能威胁到毕少白的安全的。 毕少白如何知道董婉儿病重的消息的?刚走到屋子里,裴傲漠然的停下了脚步,思绪复杂的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裴......”刚要开口唤住离开的裴傲,却被一旁的毕少白给打断了,“算了,裴王爷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匆匆离开的。” 就让他再自私一点,多拥有和她独处的时间,毕少白看向点头的伊夏沫,黑色的瞳孔的满是堆积的柔情和不舍得,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在其他人面前,她总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独立,可是面对裴王爷时,她会不由自主的像个小女子,柔软了所有的棱角,那么本能的依靠着裴王爷。 吃晚饭,天色也渐渐的沉寂下来,黑暗里,完全可以掩盖住人的身影,不让新毕少白独立离开,伊夏沫也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和他一起向着左丞相府走去,或许也不放心董婉儿吧,那种身为杀手的本能戒备感觉。 |派派小说论坛candiasmm手打,转载请注明| 129章 阙云归来 左丞相府似乎被一股黑暗笼罩着,只有亮着的灯火才让人明白这偌大的府邸还有人在居住,“我进去,你在这里等着。”不远处一颗高耸的大树上,片刻的时间快速的国币开府邸里的护卫,迅速的向着董婉儿的院落快速而急切的赶了过去。 屋子里有着阵阵咳嗽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时的有丫鬟和小厮端着药和水进进出出,一直等到院子里安静了,毕少白这才从栖身的屋檐下飞身下来,快速的向着推门走了进去。 啪的 一声手中的药碗跌落在地上,董婉儿苍白的脸上挂着激动的笑容,目光柔和的看向走进门的毕少白,看着他左脸上那伤疤后,原本含着眼里的泪水,此刻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滑落下了清瘦的脸庞。 “娘。”毕少白大步的走向前来,一手快速的擦去董婉儿脸上的泪水,是他不孝,害得娘思念成疾。 “让娘看看你脸上的伤。”泪水盈盈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毒辣,如果不是他不准自己动范琼,敢伤了她儿子的恶毒女人,即使贵为太后,董婉儿也不会放在眼里。 “你可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让你娘多担心你的安危!”毕忠冷哼一声,面带责备的看向一身夜行衣的毕少白,“为了伊夏沫,你将自己弄到什么地步了?” “那是我的事情。”不准任何人批评伊夏沫的不是,毕少白冷声的开口,虽然毁了一张脸,可是毁不了他与身具有的高傲之态,更毁不了他对她的维护之心。 “放肆,这个时候你还敢说那是你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毕家遭受了多少的打击!”想着朝廷之上那些趋炎附势的大臣们,毕忠脸色一阵阴寒,震怒的站起身来,一双眼里迸发出熊熊的火光。毕家失去了大将军的职位,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立刻向着右丞相和裴王爷的靠拢,这样下去,毕家的势力早晚会被瓦解,如同之前的范家一样。 “娘,你好好保重身体,不要担心我。”看了一眼脸色狰狞的毕忠,毕少白不削的冷哼一声,到如今,他在乎的还是毕家的势力,可是在乎过他的安全。 “站住,你还想要去哪里?”看着转身走向门口的毕少白,毕忠大声的开口,冷言道:“就给我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我会保你平安,等风波平息了再说。” “是啊,毕将军,你想要去哪里呢?”意外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森冷而诡异的笑声,伊啸站在夜色里,得意的冷笑着,目光看向一旁的裴傲,“裴王爷这一计不错吧,毕将军果真是孝心有佳。” “为什么?”推开门,毕少白震惊的看着站在伊啸身边的裴傲,冷眸里有着不解的疑惑,为什么会是裴王爷?他明知道自己在哪里?为什么要和伊啸演这一出戏。 冰冷的目光没有看一眼毕少白,裴傲森冷的目光看向一旁脸色剧变的毕忠,冷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左丞相,你可知道窝囊朝廷要犯是什么罪?” “王爷,你这是设了圈套让臣跳啊。”毕忠肥胖的脸上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讥讽的冷笑着,“这么说内子的病吃了药没有好,也是王爷的杰作了?”目的就是引少白回府,让自己上钩。 “左丞相枉朕相信你在朝堂之上的话,没有想到你暗中去包庇自己的儿子,不但不将要犯捉拿,甚至要私自窝藏起来,如果不是朕和裴王爷亲自听到这话,朕还不相信。”伊啸朗朗的开口,粗狂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得意。 “王爷,你果真无所不用极其!”他根本是借着自己来彻底打垮毕家,毕少白放声冷笑着,心头对裴傲那曾经的信任在瞬间崩塌瓦解。 “来人,将毕少白拿下,传本王的命令,将左丞相府包围,任何人不准出入,一切事宜,等明日早朝由皇上亲自定夺!”随着裴傲冷酷的命令下,刹那,身后的衙役们立刻沉声应下话,快速的将毕家里里外外给围了起来。 “王爷的手段毕少白今日总算看透了。”悲壮的笑声清晰地响在黑暗里,毕少白放声狂笑着,目光不由眷恋的看向不远处的大树,只怕她也不知道裴王爷会有这样的举动吧。 一行人押着被擒住的毕少白向着丞相府外走了过去,黑暗里,栖身在大树之上,伊夏沫错愕的看着正门的一幕,当视线落在站在伊啸身边的裴傲时,浓郁的疑惑就此拢上了心头,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随着裴傲等人的离开,四周的衙役快速的封住左丞相府的大门时,伊夏沫随即明白过来,毕少白是裴傲用来打垮毕忠的最有利的工具。 她没有出现,毕少白终于松了口气,压抑着想要回头的渴望,可是隐隐的,心头却又有着一股浓郁的失望,她终究不会因为自己而在此的冲动了。 裴王府,书房前,裴傲脚步一怔,看了一眼黎明前暗黑的天幕,深深地呼吸着,快速的推开门走进了书房,也清晰地看见了站在黑暗里的纤瘦身影。 “为什么?”冰冷的嗓音从黑暗里传来,伊夏沫背对着门,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裴傲,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配备的揉着微微肿痛的额头,裴傲也没有掌灯,径自的走向一旁的椅子上,这才缓声道:“利用毕少白一事,将毕忠拉下台是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裴傲!”语气里有着些许的愤怒,伊夏沫冷声的开口,目光锐利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她想了一夜,可是终究没有想米吧告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你相信本王吗?”玩味一笑,裴傲一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盯着有些沉不住气的伊夏沫,他的心机一贯深沉,如果可以借机让毕忠垮台,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你到底准备这怎么做?”眼前这个男人奸诈如狐狸,心里深沉半点猜不透,伊夏沫气恼的别过目光,是相信他吧,否则当时在树上她便会不顾一切的救毕少白了,即使知道是以卵击石。 “如果毕忠可以承担 下一切的罪名,那么毕少白就可以安全无忧,甚至可以恢复大将军的职位。”裴傲缓缓地起身,伸过手从背后将伊夏沫给抱进了怀抱里,“虽然卑鄙了一点,可是你知道,毕忠对董婉儿的感情甚是真挚,这个时候毕忠已经是技穷了,只要他担下刺杀伊啸的罪名,本王可以罢黜他的丞相一职,让他带着董婉儿离开皇城,不过毕少白倒可以从刺杀时间里摆脱出来。” 一箭双雕,有些的险,如果毕忠不顾及毕少白的职位,如果他不在乎和董婉儿的感情,不肯承认这一切是他主谋,那裴傲这一计注定是失败,所以他也算在赌,赌毕忠对妻子对儿子的感情,赌他是否愿意为了妻子和儿子放弃左丞相的职位,放弃毕家的势力。 “奸诈!”半响的沉默之后,伊夏沫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她不在乎毕忠的死活,也不在乎董婉儿的生死,她不得不承认裴傲这一招走的险,却也走的对,毕竟毕少白刺杀是人证物证俱在,想要脱罪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不过如果可以将一切都推到毕忠身上,那毕少白最多就是一个愚孝,听从了毕忠的命令而已。 “居然嫌弃本王!”低沉的笑着,裴傲亲昵的亲吻着伊夏沫的耳垂,这个丫头,当时他真的万分的担心,担心她会从树上跳下来,还好,他赢了,她相信他。 “不要闹了,我要回去了,杨柳会担心的。”太过于暧昧的亲密,让伊夏沫不由挣扎着色和难题,即使到如今,她依旧有些不习惯和另一个人这样亲密的在一起。 “本王已经派人通知她了,留下来住吧,王府还是安全的。”疲惫着,这些日子,为了毕少白的事情,裴傲可谓绞尽脑汁,一面要应付范琼歇斯底里的愤怒,一方面要防备凤修会有什么举动,另一方面要谨慎的处理伊啸的事情,不过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下了。 书房的内室有一个小小的起居室,不大,是裴傲有时累了,直接休息用的,此刻,拥着伊夏沫躺回了床上,裴傲闭着眼,却还是没有半点的睡意,一个时辰就要去早朝了,毕忠的罪名是定下了,只要他说服毕总,就可以解决伊啸被刺伤的案子,也可以乘机解除毕总的势力,让朝廷少一个居心叵测的丞相。 “你还不睡?”快速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彦,冷傲而睿智,可是此刻,看着裴傲那隐藏不了的疲惫,伊夏沫忽然有些的难受,他一个人扛起太多的责任了。 “睡吧。”在裴傲要睁开眼看过来时,伊夏沫已经伸手覆盖住他的双眼,低低的嗓音悠悠的在屋子里响起,“我能帮你的不多,但至少我会一直信任你。” 紧抿的薄唇扬起,笑容展露在峻冷的脸庞,裴傲感受着双眼上那柔软的一双手,这却是她第一次表明心意,这个丫头,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话,却让他感觉到一切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天色渐渐地明亮,一片安静里,伊夏沫知道身边的人并没有睡到半个时辰,却已经准时的起身,只是动作异常的轻柔,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惊醒了床上没有睡多久的伊夏沫。 朝堂之上,此刻却已经是一片哗然喧闹,左丞相竟然私自窝藏朝廷要犯,虽然那个人是他的儿子,可是不久之前,左丞相还在朝廷上信誓旦旦的开口,他绝地不会包庇自己的儿子,如果他真的有罪的话。 太后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小皇帝裴睿一纸圣旨下,裴傲全权接手了毕家的案子,左丞相依旧暂时被软禁在府邸,等一些审理清楚了再做定夺。 “大人,裴王爷这一步是为了什么?”驾着马车,看着向着左丞相府疾驰而去的裴傲几人,敬德低声的向着马车里沉默的凤修开口。 “兵行险招。”赌毕忠会保下儿子,还是会舍弃艾滋,凤修闭着眼,思绪悠悠的转动着,裴王爷赌的是毕忠对妻子的感情,只要赢了,就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如果输了,不过保持现在的局面,毕少白还是狙杀伊啸的主谋,不过毕家的势力还是会被削弱一些。 左丞相府,书房。 “裴王爷来看老臣,不知道皇上如何抉择了?”毕忠冷冷的笑着,目光冷漠的看向走进书房的裴傲,他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被人给算计了。 “左丞相在朝中已有几十年了,劳心劳力,本王再南有一处宅子,风景甚好,左丞相可以带着夫人去安家,至于毕将军,只要左丞相担下一切,将军一职不会变。”裴傲悠闲地倒着茶,将其中一杯堆到了毕忠面前,冷厉的脸上有着自信。 “裴王爷好棋,一步将老臣的丞相一职给剥夺了。”接过杯子,毕忠阴冷的笑着,目光不甘的看着眼前的裴傲,可恨他抓住的是他的弱点,他不能让婉儿的身体有任何的不测,而且这一次窝藏朝廷罪犯的罪名也会让毕家重伤,所以裴傲赌的是他为了妻子儿子会放弃半死不活的毕家。 “丞相何必退一步想,至少少白还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左丞相即使没有了官位,还可以喝夫人惬意生活,何必搅和在朝廷 纷乱之中。”裴傲语调不由得轻快了些,他知道自己赢了,毕忠即使奸诈恶毒,可最终还是有一份良知在。 泯了一口茶,许久许久的沉默之后,毕忠叹息一声,终于再次的开口,“担下罪名无妨,不过裴王爷记住你的许诺,少白依旧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 “丞相大可以放心,本王一言既出,就不会食言。”站起身来,裴傲肯定的回答,看了一眼不甘心,却最终没有选择的毕忠,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书房外,阳光温暖,毕家的势力败落,朝廷又多了份安定存在。 看了一眼离开的裴傲,董婉儿拖着孱弱的身体走进了书房,看向坐在椅子上默默喝茶的毕忠,苍白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这才轻声软语的开口道:“裴王爷来什么?” “夫人。”一手握住董婉儿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毕忠站起身来,肥胖的脸上此刻失去了一贯的奸诈和算计,只有慢慢的温柔,“夫人,我已经决定替少白扛下罪责,如此一来,以恢复少白的将军一职,只是若是夫人要和我离开皇城,从此做一个平民百姓。” “王爷何必这样说,只要和老爷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董婉儿贤惠的笑着,反握住毕忠粗圆的手,心底却已经是翻江倒海的情绪在蔓延,毕忠竟然要扛下刺杀大燕朝国主的罪名。 “我这一生算计来算计去,可如今,却知道有夫人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少白那个逆子,也罢,就当用丞相一职换他的仕途。”毕忠重重叹息一声,终究不是裴王爷的对手啊,自己有弱点,可是裴王爷却是深谋远虑,甚至有些的毒辣心狠,可最终还是他是苍紫王朝最后的胜利者。 “老爷,你都是为了我和少白。”面容之上的神色快速的变化着,董婉儿虚假的看了一眼毕忠,轻柔的开口道:“老爷,你休息,我有些的乏了。” “也好,你去休息,不要累了。”点了点头,毕忠心思有些的沉重,毕竟放弃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舍得,却又不得不舍弃掉,罢了,只要夫人还在身边,一切都足够了。 微微的俯身行礼,董婉儿孱弱的身体慢慢的退出了书房,关上门的瞬间,整个人倏地褪去了刚刚关切和柔弱,立刻转为阴森恐怖的神色,裴傲竟然还有这依照,不管如何,还是先要让他知道。 “公主,奴婢给你炖了汤。”胖胖的脸上有着笑容满满,圆儿快速的走进里屋长风院,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参汤。 “嗯。”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伊夏沫接过碗,慢慢的喝了起来,思绪还停留在毕少白的事情上,等发觉不对劲时,眼前已经是阵阵发黑,模糊地看不清眼前人的身影。 “公主,你怎么了?”这才发觉到了伊夏沫的不对劲,圆儿震惊的开口,视线缓缓地落在桌子上的参汤,错愕一愣,随即惊恐的捂住了嘴巴,“公主,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我知道。”强大的意志力下,伊夏沫依旧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眯起双眼视线模糊的看向站在书房门口的身影——阙云。 ”要躲避开王府的暗卫可真不是容易的事情。“邪魅而放肆的笑着,在圆儿要开口尖叫的瞬间,阙云却已经快速的点住了圆儿的哑穴,狭长的美眸里泛着妖媚的色泽。 |派派小说论坛candiasmm手打,转载请注明| 130章 禽兽不如   “你想做什么?”甩了甩头,甩去那份浑浊的意识,伊夏沫努力是集中精力,戒备的看着眼前的阙 云,可是成功的闯入裴王府,他的功夫只怕已经到 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想知道为什么毕少白会忘记之前对你的感情吗 ?”笑容愈加的诡异,阙云悠悠的开口,嘴角噙着 笑,一手放荡的掬起伊夏沫的黑发,目光一挑,继 续道:“和我一起来,否则我不敢保证毕少白的性 命。”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伊夏沫冷冷的斥责一声,手腕迅速的一动,银光闪过,刚刚被阙云握住 的黑发被凌厉的隔断,丝丝的发丝飘落到了地上。   “毕少白没有中毒,中的是蛊,千年寒冰和蛊虫一起封锁了他的感情,所以他才会忘记了之前对你 的感情。。”叹息的看着手里断掉的发丝,阙云惋 惜的摇着头,依旧带着笑容的俊美脸庞此刻却有着 冷酷的冰冷,“如果蛊虫随意的动,只怕毕少白的 命就没有了。”   “董婉儿!”脑海里快速的浮现出一张看似柔弱 的脸庞,伊夏沫冷冷的开口,冰寒的双眼对上一旁 阙云的笑容满满的脸庞,能对毕少白动手脚的人只 有他最亲近,没有防备的人,他和毕忠一直不和, 所以唯一的一个人只有董婉儿。   低低的笑声回荡在书房里,阙云笑眯起了双眼,赞叹的直点头,“果真聪明,不错,最亲近的人也 是最不会被防备的人。”   “不准动圆儿。”看着被点住穴道,口不能言的圆儿,伊夏沫平静的开口,慢慢的起身,刚刚那一 瞬间的虚弱似乎根本就是一种假象。   “你没有吃下迷药?”错愕着,阙云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神色清明的伊夏沫,随即诡异的勾着嘴角 ,看来他真的小看了这个裴王妃。   最亲近的人是没有防备的,可是她不是普通人,她曾经是一个杀手,任何一点异常的气味都会引起 她嗅觉上的敏锐,伊夏沫冷冷的看了一眼阙云,刚 刚不过是为让他放松警惕,可是牵扯到了毕少白, 伊夏沫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出王府有些难,不过所幸裴王爷给你充分的自由。”阙云低声的开口,看了一眼圆儿,快速的脱 去了她的外衣,从瓷瓶里倒出了一颗药丸,片刻之 后,一张酷似圆儿的脸呈现在他原本俊美的面容之 上,,加上圆儿的外衣,除了有身高有异外,根本 分不清两个人。   “王妃,请吧。”连嗓音都变化了,易了容貌的 阙云雀跃的开口,音调如同圆儿一般,迷糊里带着 清朗,而原本过大的身体在推门出去的瞬间,突然 一个踉跄的跌倒,“公主,我的脚。”   哀嚎着,阙云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冷冷的警告了一眼一旁的伊夏沫,随后在她的搀扶下向北苑走了 过去,被伊夏沫搀扶着,身体弯曲着,竟很难注意 到他和屋子里的圆儿身材上是诧异。   皇城外,观音庙。   再次的转醒,屋子外已经是暮色西沉,感觉到脸颊之上游动的手,伊夏沫快速的睁开眼,这次发现 身体似乎沉重的动不了,而床边,一只大手正落在 她的脸上游移着。   “圆儿那?”寒声的开口,伊夏沫快速的侧过头 ,也躲避开伊啸那粗糙的大手,目光锐利越过伊啸 ,快速的看向屋子的四周,是禅房,那该是在寺庙里。   “放心,那个胖丫环不过昏睡了。”看着伊夏沫明显躲避的动作,伊啸面带不悦的眯起眼,一只手 更加放肆的落在她的脸颊上,那细腻而柔软的触感让伊啸只感觉心神一漾。   和阙云出了王府后,他给她吞服了药丸,伊夏沫当时是彻底晕了过去,再起醒来却已经在这里了, 阙云是伊啸的人,看来当初陷害她毒杀范琼一事,少不了阙云的功劳了。   “你!”突然的,当视线落在伊夏沫那脖子下突兀出现的青紫痕迹时,伊啸原本笑容满满的脸庞快 速的变化着,愤怒,嫉妒,仇视,各种情绪加错在脸上。勾勒出一张狰狞而狂怒的脸庞。   疑惑的扫了一眼突然变了脸色的伊啸,伊夏沫顺 着他的视线看了下来,这次发现自己的肩膀不知道 何时被裴傲给种了草莓,她的戒心果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居然被种了草莓自己都不知道!   看着伊夏沫那沉思的摸样,清冷里带着一丝无 奈,一丝娇媚之态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让伊啸原 本就狂怒的脸庞此刻更加的阴郁暗沉,哗啦一声,衣襟被撕裂开的瞬间,也露出那雪白的肩膀。   “你疯了!”虽然她只是占据着这具身体,可是这身体终究是他的女儿,他在做什么?伊夏沫倏地 冷下眸子,静静的双眼鄙视的看向神色诡异的伊啸 ,他竟然对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变态至极的心思。   “是,朕疯了,疯了,朕爱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和裴梓阳离开,为什么?”愤怒的咆哮着,情 绪似乎已经不受控制,尤其是看见伊夏沫那雪白圆 润的肩膀,那一点点青紫的吻痕,彻底刺激着伊啸 脆弱而崩溃的情绪。   “不要将我看成连烟!”冰冷的嗓音提高了几分 ,扫了一眼伊啸那赤红的甚至泛着幽光的双眼,再 看着他激昂不受控制的情绪,伊夏沫立刻明白过来 他服了药物,手腕动了动,原本隐藏的匕首早已经 不见了。   阙云!她该知道,他不是什么号角色,再次的搜寻衣袖上的银针,这才发现原本她别在衣袖内侧的 银针也被拔去了,阙云是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武器和暗器都搜走了。   “你不是连烟,你是她女儿。”幽幽的站起来, 伊啸甩了甩头,似乎在搜索什么,可是在药物的控 制下,情绪依旧混乱的交织在一起。   快速的起身,虽然身体依旧疲软的没有一点的力气,可是伊夏沫知道她必须起来,必须尽一切可能 的离开这里,否则眼前这个不受控制的男人不知道 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想走!为什么要逃,朕对你不好吗?”一旁 ,原本在思索的伊啸突然暴怒的吼叫着,双手紧紧 的攥成了拳头,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暴怒的脸上满是怒火,如同放出笼子的狂狮,怒火红了一双眼睛 ,睚眦具裂下,,整个人都完全不受控制了。   伊夏沫的身体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伊啸整个人已经扑了过来,高大身体壮硕的压住伊夏沫清瘦的 身躯,逼近下,一双眼对上那雪白的裸露在外的肌肤外,仅存的一点理智也在同时被情欲给控制了, 他要得到她,得到她,不让任何一个裴家的男人在挡在他的前面!   “放开我!”身为一个杀手,伊夏沫以为她根本 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尤其这还不算是她的身体,可 是当伊啸狠狠的压住她的肩膀,制止住她的动作后 ,当伊啸狂暴的吻着她脖子和肩膀的时候,一种深 深的厌恶感觉迅速的从胸口飙升上来。   “放开?朕为什么要放开?你是朕的,是朕的。 ”暴躁的吼叫声响在了安静的禅房里,伊啸已经疯 狂了,双手狠狠压制住伊夏沫的身体,情欲被刺激之下,粗鲁而放肆的吻上她的脖子,那细腻的肌肤 ,柔滑的触感,让他压抑了多年的情愫如同火上一般猛烈的爆发出来,连烟,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发现 朕才是爱你的人,朕才是爱你的人。   屈腿,放弃挣扎,在伊啸魁梧如山的身体微微放开戒备时,伊夏沫面容冰冷如霜,屈起的腿猛的向 上狠狠一顶,在伊啸吃痛起身的同时,手肘快速的聚起全身所有的力量猛的撞击向伊啸的脸部。   鲜血从鼻腔里飞溅出来,一手捂住被撞痛的下半身,一手擦去脸上的血迹,伊啸粗重的喘息着,踉 跄不稳的身体,黑眸如血,愤怒里夹杂着痛苦,夹 杂着得不到的怒火和被引起的欲望。   身体被下了药,虽然伊夏沫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可是这身体也只能聚集起普通人的力量,否则刚刚 手肘的撞击,伊啸应该昏厥过去,而不是只是流鼻血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擦去鼻下的鲜血,殷红的色泽刺激着伊啸的怒火,狂吼声如同发怒的野兽一 般响彻在屋子里,伊啸愤怒的咆哮着,一把扯开自己身上华丽的衣袍,露出结实而壮硕的身躯,为什 么要推开他,他才是最爱她的男人!   阙云搜的够彻底,甚至连头发上的簪子都被收走了,伊夏沫慢慢的收回手,镇静着,放缓着呼吸, 禅房里一片的简洁,甚至连一个可以当做武器的东 西都找不到。   “你是朕的,是朕的。”刚刚的一番动作下,伊 夏沫发丝早已经凌乱的散了下来,黑发散落在雪白 的肩膀上,构成一副娇媚的画面,让伊啸原本就不 理智的情绪此刻彻底的被欲望控制着,一步一步的 走向床铺上根本没有办法聚集起力量的伊夏沫走了 过去。   当伊啸身体走向床铺的同时,伊夏沫聚集起所有的力量,猛的一个翻滚,快速的从床上滚落下来, 目标是香台上燃烧的桌台,尖锐的烛台末端锋利如剑,是整个禅房里唯一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放开我!”爬行的身体猛的不能行动,脚踝被伊啸的大手狠狠的抓住,伊夏沫阴冷的沉下脸庞, 这一辈子她还不曾这么的窝囊过!   “你是朕的,你逃不了的。”放声狂烈的大笑着 ,伊啸倒拖这伊夏沫的身体向着床铺再次走了去, 一双眼此刻早已经被情欲和药物控制了,她是他的 ,没有任何人可以将她从他身边抢走,裴家的男人 更不准!   粗糙的地面上,雪白的手肘因为拖动而被擦伤, 泛出隐隐的血迹,即使如何的挣扎,也半点没有办 法挣脱开伊啸那过大的力气,伊夏沫深深呼吸着, 不放弃着,可是此刻,她根本没有半点的办法。   “知道吗?朕永远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男人,为什么你从来看到的都是裴梓阳,而不是朕?为什么 ?”粗暴的将伊夏沫从地上给拖到了床上,伊啸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狠狠抓住伊夏沫的肩膀,爆凸着一 双愤怒的眼,疯狂的摇晃着她单薄的身体,为什么她从来没有看见他的深情,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 放弃的。   “为什么?”最后的咆哮里,伊啸猛的扬起手,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伊夏沫的脸上,原本清瘦的小脸 瞬间红肿起来,鲜血顺着破损的嘴角快速的流淌出来。   “为什么要背叛朕,朕只是太爱你了,你知道吗 ?”大手快速的擦向伊夏沫的嘴角,伊啸懊恼的低 吼着,惶恐的看着不知言语的伊夏沫。   啊!一声吃痛的吼声响起的同时,伊夏沫的身体如同破烂的娃娃一般猛的被摔了出去,狠狠地撞击 在了墙上,随后重重的落在地上,而床铺边,伊啸颤抖着被咬到的手,那原本擦拭她嘴角血迹的拇指 鲜血淋漓,差一点被狠狠给咬断。   身体一动,剧烈的痛立刻传递而来,伊夏沫踉跄的从角落里站起身来,看着市区控制如同野兽的伊 啸,有些明白过来,他的脾气异常的暴躁,嘴角含着一抹讥讽的冷笑,心头却已经有了打算,“可是 我爱的人不是你!”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原本吃痛的脸庞狰狞的如同恶魔一般,伊啸竭力的咆哮着,整个身体都 因此而颤抖起来,一双爆凸而起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轻狂的伊夏沫,一字一字的逼问道:“说,你爱的 人生是朕!”   “不可能!”铿锵有力的嗓音响起,伊夏沫背靠着墙,虚弱而苍白的脸上却有着坚定的神情,骄傲 里带着一抹温柔,“我爱的人是裴傲!”   “不!”被刺激着,伊啸再也控制不住的吼叫着 ,猛的向伊夏沫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根本灭洋办 法逃脱的虚弱身体,双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怒吼声带着无比的狂暴再次的响起, “说,你爱的人是朕,不是裴家的人,不是!”   冷冷的勾着唇,鲜血依旧染在嘴角,伊夏沫轻蔑的侧过脸庞,不屑的神色流露在清瘦的小脸上,即 使不开口,可是她的意思已经表露的清楚明白,她不可能爱他!   “啊!”发出暴怒的吼叫声,伊啸赤裸的身体因为愤怒而紧绷着,抓着伊夏沫的双手越来越用力, 发怒下,再次的将伊夏沫的身体狠狠的摔了出去。   痛!再次被扔在地上,伊夏沫吃痛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拉拢滑落的衣服,即使痛的全身的骨头都被 重组了一般,可好似依旧无法让她眼里的那股傲气 消失,依旧保持着那轻蔑不屑的神色,狠狠的刺激 着伊啸脆弱的神经和勃发的怒火。   “说,你爱的人是朕!”再次逼问着,将伊夏沫压制在桌子上,伊啸狰狞着一张脸,双眼里染满了 凶光和怒火,额头上青筋因为愤怒而一根根凸起来 ,狂戾的脸扭曲的变形。   喘息着,莫名的,突然想起裴傲那张森冷的脸庞 ,他其实很少发怒,脸上的表情也是很少,可是那 股威严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或许很少有什么能让裴傲发怒生气,他总是内敛着自己的情绪,运筹 帷幄的掌握着一切,而不是如同眼前这个已经失去 控制的伊啸,青依身上那些鞭打的伤痕,还有此刻 他对自己的暴戾,伊啸这样的才叫真正的暴力冷血 。   “朕不准你想着其他男人!”这一刻,即使伊夏沫没有回答,伊啸也明白了她那突然温柔下来的神 色代表着什么,胸口的怒火如同需要喷涌而出的岩浆,无处可以发泄,伊啸狠狠的抡起了拳头。   哗啦一声,木桌被他粗暴的一拳给打烂,原本被压制在桌子上的伊夏沫跌倒在碎木头里,尖锐的木 头末端狠狠扎进了身体里,可是此刻,顾不得一点的痛,伊夏沫无声的笑了起来,一手快速的抓起一 段断裂的桌腿,尖锐的断面虽然没有烛台好用,可是比起她无力的双拳要好很多。   “你死了这条心吧,朕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的, 尤其是裴家的人!”怒火似乎终于散尽了,伊啸冷冷的开口,看着地下的伊夏沫,眼中充满了淫邪的欲望,快速的抓住她裙摆的下部,用力的一个撕扯 ,锦帛被扯裂,露出妙曼有致的身躯。   外衣被撕裂,露出雪白的肌肤,在一地的凌乱里 ,看起来缺异常的美艳,视线完全被情欲控制着, 甚至没有了任何的防备,伊啸猛的扑向地上的伊夏 沫,双手更是放肆的药撕扯她仅余的肚兜。 |派派小说论坛淡定亦然手打,转载请注明| 131章 冲冠一怒   右手高扬起断裂的桌腿,在要狠狠刺下来的同时 ,突然想起裴傲,她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片刻的 犹豫,让伊夏沫避开了伊啸身体的要害,狠狠的将断裂的桌腿向着他的腰部扎了下来。   鲜血蔓延出来,被压在身下的伊夏沫身上沾满了鲜血,而剧痛之下,伊啸原本发狂的不受控制的理 智似乎有些回归,一手捂着腰侧的伤口,睁大眼看着地上 伊夏沫,似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砰地一声,禅房的门被一脚狠狠的踢开,一声慌乱而愤怒的声音响起,“夏沫!” 毕少白呆滞的站在门口,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下衣裳 不整的伊夏沫,脸颊红肿,嘴角破裂,雪白的双腿 之间鲜血点点,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啸!”暴怒着,毕少白整个人此刻都已经失去里理智,脚步猛的上前,一脚踢开压在伊夏沫身 上的伊啸,痛心的看着地上的伊夏沫,快速的抱起她孱弱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你来了。”看到熟悉面容,紧绷的身躯终于得到了放松,原本就被下了药,能一直苦苦支撑着, 完全是凭借着她傲然的意志力,伊夏沫双眸默默地闭上,整个人虚脱的昏厥过去。   “没事,我带你离开。”快速的解开衣服外袍盖 住伊夏沫的身体,毕少白缓缓的站起身来,目光冷 冷如霜的看向角落里站起身来的伊啸,愤怒着,一双眼里迸发出狠狠的冷意,第一次,他如此痛恨一 个人!   “你想做什么?”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已经散去了,还是腰侧刚刚被桌腿狠厉的扎下,让伊啸终于 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可即使如此,却依旧没有失去一个帝王的气势,冷冷的质问着步步逼近的毕少 白。   “杀了你!”冰冷的嗓音没有半点的感情,毕少白双掌里聚集起内力,阴冷的盯着眼前的伊啸,这 个禽兽竟然这样的对待他的女儿!   “你……”伊啸刚吐出一个字,毕少白凌厉的一掌已经猛烈的拍向了他的胸口,快速的闪躲,可是 却还是被毕少白狠历的一掌伤到,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了出来,原本魁梧壮硕的身体此刻也无力的 佝偻着。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这一掌打的移位了,伊啸猛的直起身体,愤怒的看 着眼前的毕少白,突然的,脸上猛地闪过一丝的冷酷和恶毒,“你可知道你身上流着的是谁的血?”   “你想说什么?”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的一愣,毕少白戒备的看着笑容诡异的伊啸,冷冷的扫过一 眼,“不要废话,今天我必定手刃了你这个禽兽! ”   “你要弑父吗?我的好儿子!”纵声狂笑着,伊啸好整以暇的看着毕少白震惊不已的脸庞,嗤笑一 声,摇着头,“难道你娘没有告诉你,你根本不是 毕忠的儿子,你是我伊啸的儿子!”   “一派胡言!”冷叱的一笑,毕少白不屑的看着 临死挣扎的伊啸,手中再次聚集起了内力,轻狂的 脸庞上有着轻蔑,“就算杀了你需要我偿命,我有也认了!”   “你娘背上有一个月牙型的胎记。”看着毕少白再次紧握着拳头,伊啸幽幽的开口,欣赏着毕少白 快速苍白的脸庞,“还需要朕继续说出你娘身上的特征码?”   “你胡说!”为什么他会知道娘背上的胎记, 毕少白只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 ,冰冷冰冷的,让他突然感觉到不能呼吸。   “少白,他说的没有错,,你是大燕朝的皇子。 ”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董婉 儿慢慢的走进了屋子,看了了一眼狼籍的四周,当视线落在伊啸那腰上的鲜血是,不由担心的一怔, 快速的扶住他的身体。   “毕忠已经答应替你顶罪,到时候你还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手握兵权,只有你和朕来一个里应外 合,苍紫王朝不消多时就是我们父子的囊中之物。 ”伊啸一手揽住董婉儿的肩膀,放声大笑起来,有 些得意和张狂,裴梓阳,裴傲,你们苦苦守住的苍 紫王朝,用不了多久就会易主。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伊啸的儿子,可是看着此刻董婉儿和伊啸站在一起的熟稔摸样,毕 少白摇着头,视线落在地上昏厥的伊夏沫身上,那他爱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   “少白,他是你爹。”董婉儿坚定的开口,干练的脸上有着毋庸置疑的肯定,伊啸需要少白,那么 他就同样需要自己站在他身边,连烟,到最后,终觉还是我站着了他的身边。   “朕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不过你要清楚自己不是苍紫王朝的人,你身上流的是我大燕皇室的血液 ,你是我大燕朝的皇子,将来,你守护的要是大燕朝。”药物的作用渐渐褪去,伊啸冷冷的对着毕少 白开口,只有毕忠顶罪了,一切就简单了,大燕朝会挥兵攻城,彻底将苍紫王朝一举歼灭。   巨大的打击下,毕少白只感觉头猛的痛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在脑海里抽动着,头似乎要在瞬间爆裂 开来一般。   “不好,蛊虫被惊醒了!”看着脸色异常的毕少白,董婉儿一愣,快速的对着一旁的伊啸使了个眼 色,让他快速的点住了毕少白的穴道。   “啊!”痛猛烈的痛着,许多影像如同潮水一般慢慢的从脑海里闪现而出,第一次,在人口贩子里 ,看见她是,脏兮兮的小丫头,可是却有着一双异常冰冷冷漠的双眼。   再次见到她在右丞相府,那是,他才知道她竟然是大燕朝的和亲公主,是让他被天下人嘲笑的罪魁 祸首,那是他是愤怒的。   后来,她回了裴王府,听说倍受裴王爷的虐待,过的日子异常艰难,毕少白夜闯裴王府,想要狠狠 的羞辱这个曾经让他这个大将军蒙羞的和亲公主, 可是在破烂的北苑,看见的依旧是那个冷傲如霜的 小丫头。   野丫头,那是他对她的一贯称呼,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她在清风酒楼和范中直打架斗殴,一个和 亲公主,竟然会出手打架,那时,他有了兴趣,野丫头似乎和他所有认识的女人不一样。   皇宫夜宴时,再次遇见她,在小花园里,夜色下,她看着星空,似乎要飞离尘世一般,毕少白有些 怒火,因为她似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她的眸光冰冷,她的心思从来不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愤怒之下,毕少白一拳砸在了木柱上,最后是她给他包扎的手,那样的熟稔的动作,她的手触碰都 他手的瞬间,一股战栗感觉席绢了全身,让毕少白突然不愿意放手,似乎想着要一辈子握着她的手。   夜宴上,太后羞辱于她,裴王爷冷漠无视,可是那时的她,璀璨的如同一颗明珠一般,不卑不亢, 似乎根本不存在四周的人,除尘独立,那时,毕少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的出声维护,可是他还是做 了,甚至没有半点的后悔,即使因此得罪了太后。   再后来,毕少白渐渐明白他的目光一点一点的被 她吸引着,叫着她野丫头,可是心里,他曾经一遍 一遍的唤过她的名字,看着她和凤丞相那么的亲近 ,他气恼的在酒肆里宿醉,却不曾想那次的宿醉, 差点让她丢了性命。   悔恨的同时,却知道她为了凤丞相不顾自己的性 命,那一刻,毕少白只感到深深的嫉妒,为什么她 要那么维护凤丞相那个病秧子,看着她一身的伤, 毕少白心疼的恨不能这些伤都落在自己身上。   从那个时候起,他告诉自己,这辈子绝对不会 再饮酒,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腊八粥那天,喝着 她亲手熬得粥,虽然焦糊一片,可是毕少白第一次有了执子之手的感觉,就算一辈子吃她熬的焦粥, 也是幸福的。   他偷吻了她,看着她惘然不知的摸样,毕少白心里头乐开了花,他喜欢看着她清冷如霜的脸上出现 那样不解 表情,纯净的,让他恨不能将她就这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生死不离。   可好似她被太后算计了,被裴王爷利用了,打入天牢,生死不知,那个时候,毕少白只有一个念头 将她带出天牢,就算亡命天涯也无所谓,只要她平安无事。   他真的做,让皇城所有的人都震惊,劫天牢,带着和亲公主逃离了皇城,那一刻,毕少白是幸福的 ,可是他太天真了,他劫了天牢,让她沦为全天下人的公敌,他们没有享受到应该有的幸福,反而处 处躲避,处处苦难受难。   第一次有了后悔,是看着她一身的伤,而自己竟然束手无策,他是要给她幸福的生活,可是为什么 到头来他还是照顾不了她,在凹凸山,每天围着最简陋的生活,她从灭有怨言,可是毕少白知道自己 对不起她,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吃苦受累。   他不知道一直有杀手在追杀她,如果不是裴王爷派出去的暗卫,他们或许早已经死了千百回,第一 次,男人的尊严被挑衅,被羞辱了,他发怒了,比不上裴王爷,让他害怕了惶恐了,怕她后悔,可是 毕少白不知道自己的怒火其实在深深的伤害她。   一次一次,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当她要学武的时 候,毕少白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她想要独立,她 以为自己保护不了她,愤怒下,他的语气不好,伤了她的时候,看着她黑眸里那隐隐的痛苦时,毕少 白恨不能亲手劈了自己,所以他慌乱的逃离了,怕看见她眼里的后悔。   在青楼买醉,用妓女羞辱她,想让她离开,离开他这个根本一无是处的男人,可是那个时候,他更 想狠狠的抱住她,她痛,他比她痛上千百倍。   后来,后来,他回了皇城,见到了娘,毕少白双手狠狠的攥紧,过大的力气之下,虎口竟然崩裂, 鲜血一点一点的流淌着,他记得了,他全部都记得了,娘给他下了蛊,他忘记了对她所有的感情,他 深深的伤害了她,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利用她找到 杨柳想下落。   啊!一声绝望而悲痛的吼叫声响彻云霄,毕少白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蛊虫从身体里慢慢的钻了出来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是他伤害了她,那样曾经信任他,依赖她的野丫头,他竟然那么狠心的一次一 次的伤着她。   将蛊虫收了回来,董婉儿喘息的看着神色有些诡异的毕少白,那原本被烙铁烫伤的脸显得格外的阴 森而恐怖。   “少白,娘也是为了你好,她是你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娘怎么能看着你一错再错。。”对上 毕少白那阴森的双眼,董婉儿快速的开口,如此完美的借口,少白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妹妹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毕少白缓缓地起身 ,漠然的神色看了一眼脸色担忧的董婉儿,看了一 眼站在一旁的伊啸,随后一把将地上昏厥的伊夏沫抱了起来,他原本只想这样默默守护者野丫头,原 来他真的只是她的哥哥,也罢,也罢,原本就是他奢望了,如今,就让他保留着这份无法见天日的感 情,一辈子在角落里守护着她。   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禅房,情绪混乱着,毕少白痛苦的凝望着脸庞红肿的伊夏沫,回头,目光冰冷而 诡异的看着伊啸,父亲!他会让他这样对待野丫头付出代价!   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以发生在任何男人身上,可是发生在苍紫王朝的裴王爷身上,却是所有人都没有 想到的。   “照顾好她!”看了一眼毕少白,裴傲颤抖着伸出手抚摸伊夏沫依旧印着指印的脸颊,阴沉的黑眸 里有着另外人无法窥探的情绪。   “二哥,你去哪里?”裴九幽和毕少白对望一眼 ,随后都将目光看向一旁转身要离开的裴傲,这个 时候,二哥不守在小沫儿的身边,他要去哪里?   “照顾好她!”依旧是冰冷的四个字,裴傲一手接过殷莫非递过来的缰绳,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 高扬起马鞭,骏马嘶鸣着,片刻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表哥一定去找伊啸了。”音璇看着远离的背影 ,痛心的看着昏厥的伊夏沫,她脖子上还有吻痕, 穿的是毕少白的衣服,过大的衣襟下可以看得出她 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穿,在看看毕少白那阴郁的脸 色,音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自有分寸,先去宫里秘密宣个御医来诊治小沫儿。”裴九幽拍了拍毕少白的肩膀,左丞相不 久之前去宫里坦诚了自己的一切罪名,在二哥的力 保下,毕少白被释放了,左丞相被收监,原本以为 一切都安然解决了,可是等回到长风院,才知道小沫儿和圆儿那个胖丫环出王府去找 杨柳了,他们也 不曾在意。   可是二哥心细,在地上捡起一缕被割断的青丝之后,立刻知道出事了,还不等他们出王府,毕少白 已经抱着昏迷的小沫儿回来了。   马车里,董婉儿看向一旁的伊啸,一面小心翼翼的帮着他包扎着伤口,“阙云竟然敢这么大胆给你 下药。”   “哼,不要让朕找到他!”他虽然计划着要得到伊夏沫,可是不是在苍紫王朝,他要带着她离开苍 紫王朝,回到大燕朝,一切无忧的情况下,可是他 没有想到阙云竟然敢骗他算计他。   “你和少白为什么会来这里?”腰侧的伤口疼痛之下,伊啸疑惑的看向董婉儿,“又是阙云将你们 引上来的?”   “是,他说你在禅房里有事要商量,而少白似乎知道伊夏沫被绑架了,所以才会比我更快的赶到观 音庙。”阙云,这个她一手培养出来的高手,能屈能伸,甚至他被范中直当初侵犯都没有背叛过,为 什么会突然背叛她和伊啸?   “算了,反正也没有任何损失,少白早日知道他的身世也好。”伊啸疲惫的闭上眼,受伤失血,再 加上药物的作用,让他疲惫不少。   “我先回去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虽然如今毕忠已经顶罪了,可是在名誉之上,,她还是左 丞相夫人,董婉儿眷恋的目光看了一眼连眼睛都不曾睁开的伊啸,,脸庞之上闪过一丝愤怒,最终还 是漠然的下了马车,向着左丞相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   “怎么了?”马车突然被勒停,颠簸之下,伊啸猛的睁开眼,愤怒的质问赶马车的侍卫,“国主! ”一声惊恐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鲜血猛的碰涌而出 ,湿润了马车的车帘。   “保护国主!”暗中护卫的侍卫快速的现身,迅速的将马车稳稳的保护在了中间,而此刻,伊啸快 速的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侍卫,视线缓缓上移到眼前骏马之上的裴傲。   一身黑色的锦袍,长剑滴落着鲜血,目光冷毅的骇人,紧绷着脸庞,肃杀的神色让人感觉到一股不 言而喻的威势。 |派派小说论坛淡定亦然手打,转载请注明| 132章 砍断手臂   “裴王爷,这是何故啊?”放声笑着,裴傲只一人一个暗卫,而他这边却有二十多个皇家高手在, 伊啸没有任何的害怕,放声笑着,目光挑衅的看着裴傲,他应该已经见过毕少白和夏沫了。   “血债血偿!”冰冷的四个字,宛如从地府之中迸发出来的一般,冰冷冷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裴傲 冷酷的吐出话来,对身后的殷莫非一摆手,制止他的动作,握紧掌心里的长剑,黑色的身影如同苍鹰 一般掠下马背,向着伊啸的皇家侍卫冲杀而去。   王爷真的怒了!第一次,殷莫非看到裴傲如此不 受控制的怒意,竟然根本不理会对方可是大燕朝的 国主,而且若是追究起来,只怕王爷也不能将王妃被侵犯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外人不会相信,而且如 果相信了,败坏的也将是王妃的名声。   鲜血飞溅着,裴傲从没有这样愤怒过,她总是那 么的坚强,甚至比他还要坚强,可是那一刻,看着 她那样孱弱的被毕少白抱回来,脸上红肿,唇角破裂,宽大的外袍之下衣裳破损的遮挡不住身体,那 一刻,裴傲知道他的理智彻底失去了。   血溅在脸上,殷红点点,一人一剑,势如破竹 ,即使是二十多个皇家侍卫同时围攻,可是此刻, 伊啸突然感觉到了惊恐,冷静的裴傲让人感觉到却是毛骨悚然的恐怖,那不是人,那是血狱魔鬼,疯 狂的战斗着,浴血走来,让伊啸竟然手脚冰冷,恐惧怎么都消退不了。   那个总是连关心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丫头,那个总是坚定的相信他的丫头,裴傲血红着一双阴冷 的眼,胸口怒火迸发,长剑一横,一颗头颅被砍断 ,鲜血飞溅着,可是却怎么也消融不了他胸口的疼 痛和对伊夏沫的疼惜,她相信着他,可是他却一次 一次的让她受到伤害。   “裴王爷,你要知道你要伤害的可是大燕朝的国主,你难道要挑起两国的纷争吗?”皇家侍卫节节 败退着,路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的惊悚,十多具的尸体躺在地上,断手断脚,有的头颅被直接砍断,余 下的侍卫惊恐的开口,他们不怕死,可是此刻,他们真的感觉到了怕了。   “本王就算血洗大燕朝,天下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个不字!”手中的长剑冷冰冰的滴着鲜血,裴傲冷 冷的目光如同寒剑一般看向马车旁的伊啸,倨傲的目光带着摧毁天下的强势和冷酷。   “裴王爷不怕前程尽毁吗?”伊啸一手握着车辕 ,视线看向裴傲,他真的疯了,竟然敢这样行凶! 他虽然是苍紫王朝的王爷,可是就算是天子,他也不能只手遮天。   目光冷厉的扫过,裴傲手握紧了青峰剑,薄唇勾着冷意,扫了一眼浑然不知道害怕的伊啸,刹那, 身影骤然之间飞掠而起,又是一个皇家侍卫倒在了血泊里,身体抽搐了几下,最后停止了呼吸。   打斗激烈的蔓延着,殷莫非看了一眼胳膊受伤的裴傲,身影还不曾动,裴傲竟然像背后长了眼睛一 般,冷冷的视线扫过,让原本提剑加入的殷莫非再次站定在了骏马边,这是他的事,是一个普通男人 为自己女人的复仇,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看着倒下的皇家侍卫,伊啸心头的骇意越来越浓郁,煞白着脸,慢慢抽出一旁的长剑,裴傲真的疯 了,这个时候,他半边不再怀疑裴傲真的风了,他真的不担心挑起两国战争,只为了一个女人。   血拼里,却见一对人马快速的向着打斗圈里飞快的冲了进来,整齐待发的装束,“王爷,住手!” 凤修快速的开口,手一挥,四周的锦衣卫快速的将裴傲和大燕朝的皇家侍卫快速的围困起来。   “王爷,冷静一些。”挥手遣退了敬德,凤修向着打斗圈里的裴傲走了过去,脚下都是鲜血淋漓的 触目惊心,死尸一具具的躺在四周,宛如人间地狱 ,而站在一旁,裴傲周身已经被鲜血湿透了,左边 的胳膊上还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王爷,伊国主终究是大燕朝的国主。”凤修低声的开口,温和的目光看向一旁神色狰狞的裴傲, 没有任何理由俎杀大燕朝的国主,就算尊贵如天子 ,也不能如此妄为,更何况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 。   理智慢慢的回归,裴傲冷冷看了一眼凤修,对上他担心的视线,随后,缓缓的收起手中的长剑,转 身向着一旁的殷莫非走了过去。   危机解除,伊啸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此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僵硬的动弹不了半分,不要 说裴傲了,就算一个普通的人,刚刚也可以杀了他 。   一旁的殷莫非和凤修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如此轻视一个人的生命,更何况对方 还是大燕朝的国主,两国一旦开战,突厥必定会乘虚而入,到时候,天下战火纷乱,民不聊生。   面色沉寂下来,脸上的飞溅到的鲜血一点一点的被擦拭干净,就在所有人都放心下来的时候,突然 的,裴傲顿住了脚步,一旁的殷莫非惊恐的一怔, “王爷!”   却见湛蓝的天幕之下,黑色的身影却突然的折身返回,青峰剑发出嗡嗡的唔叫声,一道亮的光线闪 耀着所有人的眼睛,啊!   一声剧痛的吼叫声响了起来,断臂被一剑砍飞, 鲜血如同泉水一般从断裂的肩膀处汩汩地流淌出来 ,伊啸痛白了一张脸,惊恐的看着地上被砍断的手臂。   “莫非,回王府。" 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四周呆若木鸡的众人,裴傲利落的飞身上马,在所有人 的惊愕里,和殷莫非双双扬起马鞭,向着裴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王爷!马背上,殷莫非错愕的看着快马疾驰的裴傲,当年,楚情小姐遭遇凌辱自杀时,王爷只是愤 怒,但是理智依旧在,没有为了儿女私情,而找伊啸报仇,可是如今,王爷竟然当众砍断了伊啸一条 手臂。   王妃当时劫天牢救了毕将军之后,匕首毁了太后的脸,那时殷莫非只感叹王妃太过于莽撞了,给王 爷惹下一堆的麻烦,可是如今,王爷竟然因为愤怒就砍断了伊国主的一条手臂,绝配嘛?看来果真是 天作之合,只是这后来的麻烦,唉。   再次回到裴王府已经是一片的黑暗,裴傲一身鲜血的入府,让长风院里的几个人都错愕的瞪大眼。 可惜冷着面容的裴傲却直接再众人要开口之际,关上了门,也隔绝了裴九幽等人诧异的视线。   屋子里有着柔和的光芒,蜡烛静静的燃烧着,裴傲换下一身的血衣,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包扎,慢慢 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伊夏沫,上了药的脸颊消了肿, 可是那巴掌印依旧清晰可见,嘴角破裂着。   傻丫头,大掌疼惜的抚摸上伊夏沫完好的左边脸颊,裴傲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掀开了被子, 雪白的胳膊上有着擦伤,腰上有着撞击出来的淤青 ,而后背,肩膀更是一块块的青紫的淤痕迹。   伊啸!想这伊夏沫当时承受的痛苦,裴傲脸色冷厉的愈加的骇人,若不是凤修来了,还有一丝的理 智在,他就不会是毁了伊啸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不过如今,他不会杀了伊啸,他要让他生不如死,看 着大燕朝一点一点的被毁灭!   长风院外,听着殷莫非的叙说,裴九幽只感觉脸颊急剧抽搐着,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个嗜血疯狂的 男人说的是她的二哥吗?   裴王爷真的爱她,否则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毕少白阴郁的脸上闪过一丝安慰,目光眷恋的看 向长风院,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受了这样的痛苦,如今,有裴王爷在她身边,毕少白真的放心 了,伊啸,大燕朝,他绝对会亲手领兵踏平大燕朝的城墙,让他为今日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幽幽的转醒,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自己的后背游移 ,黑暗里,伊夏沫紧绷的情绪还停留在禅房里,停 留在伊啸身上。   找死!手一动,感觉到身体已经恢复了力气,伊夏沫身影在骤然之间一动,一手快速的掐住刚刚侵 犯她的大手,用力反扭过来,原本躺在床上的身体也在同时掠起,一掌狠狠的劈向伊啸的脖子。   “裴傲?”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当横手重重劈下去之后,伊夏沫这才发觉这床铺很熟悉,自己是 在长风院,那睡在她身边人自然只有一个,刹那之间,所有的动作都停顿僵直下来,一声懊恼的低吼 声响起,“你疯了,为什么不躲?”   以为是伊啸,这一掌伊夏沫知道自己出手又多重 ,“无妨。”不在意的开口,裴傲根本不理脖子上 的剧痛,长臂一圈,将起身的伊夏沫重新带回了怀抱,将她单薄的满是伤痕的身体紧紧的拥抱进了怀 里。   “没事了。”低沉的嗓音响起,黑暗里,裴傲喉头梗咽着,只能无声的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她刚刚 出手那么狠,目光那样的冰冷,裴傲不用想也知道她对伊啸的愤怒和仇恨,否则她不会露出那样的眼 神。   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温暖而宽阔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伊夏沫轻轻的叹息一声,她是越来越 熟悉他的怀抱,可是仅仅在片刻,却立刻发现裴傲搂的太紧,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放手!”拍打着裴傲的紧搂这自己的胳膊,伊夏沫含混不清的开口,他怎么了?她不是和他说过 她在现代时的残酷训练,伊啸造成的那些伤痛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太过于紧张了。   这才发觉自己的力气过大,差一点让怀里的人儿不能呼吸了,裴傲收敛下情绪,隐匿下心中的痛, 微微的松开手,却依旧将伊夏沫揽在自己的怀抱里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温柔的宠溺,“睡吧,已经 很晚了。”   无声的点了点头,身体到处都是酸痛的感觉,伊夏沫重新的闭上眼睛,觉得指尖粘糊糊的感觉后, 不由再次的睁开眼借着窗户外微弱的光亮看向自己 的手,这次发现手指上是点点的血迹。   她虽然一身的痛,可是大部分都是瘀伤,并没有破皮流血,所以这血不是自己的,就应该是裴傲的 ,目光一怔,伊夏沫再次的起身,神色严肃的看向不解的裴傲。   “你哪里受伤了?”她已经记得当时在禅房里, 当毕少白出现之后,她就昏厥了,这期间他发生了 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受伤?   不等裴傲开口回答,伊夏沫已经快速的起身,越过裴傲的身体要下床,却被他的手臂再次的给抱住 ,低低的嗓音带着疲惫和凝重,“没事,一点皮外 伤。”   “裴傲!”语调不悦,伊夏沫半点不相信他的话 ,快速的拨开抱在自己腰前的手,直接的下床点燃 了蜡烛,卧房不由的亮了起来,而此刻,回头立刻就发现了裴傲左边的胳膊早已经被鲜血染透。   “这样叫没事?”音调拨尖着,伊夏沫冷着一张脸,愤怒的看了一起身靠在床上的的裴傲,快速的 走上前来,卷起衣袖,才发现他胳膊上,一寸多长的剑伤,伤的很重,切口深深翻开,鲜血淋漓着, 他竟然说没事。   “一点小伤。”比起她满身的伤痕,裴傲根本不在乎自己胳膊上这道剑伤,握住伊夏沫的手,裴傲 峻冷的脸庞上染上一丝的温柔,“不要在意。”   “为什么会受伤?”抽回自己的手,伊夏沫感觉着胸口憋屈着怒火,这伤口已经这样了,再深一点 甚至都要砍断他胳膊上的经脉,居然还说是小伤, 殷莫非一直在他的身旁,形影不离,怎么可能让裴 傲伤的这么重?   太多的疑问卡在口中,可是伊夏沫却已经从柜子里将药和纱布拿了出来,一面小心的擦拭着伤口,一 面上着要,血止住了,这才用纱布将他的胳膊轻柔 的包扎好。   “被伊啸伤的?”除了这个,伊夏沫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原因,必定是自己一身伤的被毕少白抱回来 ,所以他才会去找伊啸了,可是为什么他会受伤, 不要说这里是苍紫王朝的皇城,就算单独一人,他 的武功了得,怎么会轻易的受伤?   “恩,包扎好了,睡吧。”不愿意提起伊啸这个名字,裴傲怕自己真的压抑不住情绪,真的一剑结 果了他,御医除了诊治了她一身的伤,也说了她身体还参与着药物,也因为这样她才会被伊啸给……   她怎么感觉裴傲怪怪的?眯着眼,伊夏沫不明白的看了一眼裴傲,可是却又想不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疑惑着,身体在白天那样的虐打之下,真的疲惫了,也没有多想的上床重新睡了下来。   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了屋子,一夜没有睡, 在伊夏沫熟睡之后,裴傲就睁开了眼,就这样看着 身侧睡熟的伊夏沫一整夜,或许是在他的身边,她睡得还算安稳,并没有被白天的事情影响着。   “本王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害。”眷恋的看着伊夏沫睡熟的脸庞,褪去了 一贯的冷清和冰冷,她睡熟的摸样那么的纯净,单纯的让他不顾一切的要保护她。   “你不要说你看了我一夜没有睡?”感觉到停留在脸颊上的灼热视线,伊夏沫从睡梦中睁开眼看向 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一夜没睡下,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的疲惫。   “没有,本王只是早醒些时候。”低沉的一笑 ,裴傲低下头,轻柔的吻住伊夏沫的唇,异常的温 柔,如同呵护着他一辈子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 ,那么的柔,那么的轻,似乎唯恐伤了她一般。   “裴傲!”他到底怎么了?习惯了他的吻,可是以往他总是发于情,不会像现在这样,,似乎当她 是个瓷娃娃一般,吻的太过于轻柔,让伊夏沫敏锐 的感觉到不对劲。   “难道王妃喜欢本王粗暴吗?”低低的笑声带着邪魅响了起来,似乎明白她眼里的意思,裴啊一手 覆盖住伊夏沫的双眼,虽然依旧在笑,可是那双黑眸此刻却是浓郁的伤痛和怜惜。   原本轻柔的吻,怕她会抵触,可是看来她似乎不在乎伊啸造成的伤害,这样也好,她原本就不是苍 紫王朝的女子,在她那个年代,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不再压抑了,裴傲的吻从刚刚的温柔转为了激情 ,强势的吻住怀抱里的伊夏沫,舌头灵巧的撬开她 的唇,纠缠着她柔软的舌,在她口中如同烈焰一般 席卷而过,汲取着属于她的甜美气息。 |派派小说论坛淡定亦然手打,转载请注明| 133章 铁血夺政   “裴傲,你给我出来!”愤怒的尖锐嗓音响起, 杨柳愤怒着一张美丽的脸庞,一掌向着挡在身前的 裴九幽和殷莫非狠历的劈了下来,他竟然让蠢丫头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他是怎么对她保证的。   “楼主,小沫儿还在屋子里。”裴九幽吃力的挡住杨柳那内力十足的一掌,吃痛的开口,一双白皙 的手此刻痛的发麻,他根本不是楼主的对手,尤其是发飙的楼主,凶狠的摸样比起二哥是有过之,而 无不及。   “滚,不怕我绞了你的舌头继续罗嗦!”美目一横,杨柳目光狠历的瞪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裴九幽, 再次的看向眼前禁闭的木门,她将蠢丫头交给他, 可好似他是怎么保护她的?   “二哥。”   “王爷。”   随着木门嘎吱一声拉开,裴傲的脚步刚跨出了门槛,杨柳凌厉的一掌倏地向着裴傲攻击而去,一 旁的裴九幽和殷莫非只能担心的喊了一声,根本来 不及抵挡杨柳的速度。   内力绵长的一掌,裴傲没有半点躲避的意图,在杨柳的怒火熊熊下,直接承受了这一掌,身体也是 连连后退了一步,一口鲜血压抑着,可是却还是从嘴角滴落下来。   “莫非,退下。”一手擦拭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要出手的殷莫非,冷声的喝退,这是他罪有应得, 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的苦,杨柳会怒,会想杀了他是理所当然。   “哼!”不屑的冷哼一声,杨柳撤回了掌势,美目如霜冰冷的看着没有半点抵挡的裴傲,红唇微抿 ,冷声道:“如果不是你砍了伊啸一条手臂,今天 我绝对不会给你一掌这么简单。”   所以的人都怪怪的?将疑惑放到了心底,后起来 穿好衣服的伊夏沫不解的看着门口的两个人,耳边 是裴傲阵阵的咳嗽声,而随着咳嗽一口鲜血猛的吐了出来,让伊夏沫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神色快速的 一变。   “没事。”感觉到身后人急促的脚步声,裴傲低声的开口,迅速的擦去嘴角的血迹,抬眸,黑眸如 霜里给了杨柳一个警告,他不希望她被伊啸侵犯的事情再次被提起,即使她不在意,可是裴傲不准任 何人再提起她的痛处。   想要反驳,可是看着伊夏沫那渐渐走来的身影后 ,杨柳快速的侧过头,会妥协,不是因为裴傲眼里 那浓郁的警告,而是因为她也不想再次伤害到蠢丫头。   “为什么?”看了一眼地上的鲜血,伊夏沫目光担忧的看着面容平静的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 裴傲,为什么他不躲避开杨柳的那一掌?   “没事。”握住伊夏沫的手,裴傲沉声的开口, 深邃的目光温柔如水,“你身体还有伤,回床上在 躺躺。”   “昨天的事情再发生,裴傲,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背对着屋子里的两个人,杨柳寒声的丢下警告 的话,随后足尖一个点地,飘逸的身影飞掠出了长风院,片刻的时间已经看不见。   “小沫儿,你好好休息。”难得的,裴九幽没有像以前一样调侃,只是笑容满满的看了她一眼,快 速的离开了长风院,丢下裴傲和伊夏沫两个人独处 。   “你真的没事?”听着裴傲压抑不住的咳嗽声, 和再次突出的一口鲜血,伊夏沫纤细的青眉深深的 皱在了一起,抬手轻柔的拭去他嘴角残余的鲜血, 为什么她总是感觉有些的奇怪,却也不明白哪里奇 怪。   “不过是杨柳起恼本王让你又是一身的伤。” 轻描淡写的带过,裴傲长臂揽过伊夏沫的身体带着 她向卧房里走了过去,“你也知道杨柳的性子,她要是怒起来,可不管本王是谁。”   “你昨天砍断了伊啸的一条手臂?”想起杨柳刚刚那火药味十足的话,伊夏沫再次疑惑的凝起眉头 ,他们是不是太过于严重了,虽然她一身的瘀伤, 可是一裴傲这样理智的性子,竟然昨日就砍断了大 燕朝皇帝的一条手臂,会不会太过于狠了?   如果凤修之后赶了过来,他绝对不是要了伊啸一条手臂那么简单,有仇必报,一瞬间,派傲黑眸里 闪过嗜血的冰冷,他要伊啸失去的可不是一条手臂这么简单!   莫名的,感觉着裴傲那突然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 ,伊夏沫原本皱起的眉头此刻更是拧成了小山丘, 为什么她感觉从昨天回到王府之后,裴傲似乎有什么隐瞒着她。   “好了,看你,眉头都皱成一团了。”转移着话题,裴傲低沉一笑,拇指轻柔的抹平伊夏沫皱起 的眉头,低着头,目光温柔而缱绻,大手落上她的肩膀,“夏沫,如果有一日本王失去了王位,你还 愿意跟在本王身边吗?”   “你想做什么?”失去王位?伊夏沫莫名的一怔 ,眯起眼,快速的在裴傲脸上搜寻着,可是眼前这 张骏冷刚毅的脸庞除了款款的温柔,却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的地方,这样让伊夏沫原本就疑惑的 心头更多了一份担心,能让裴傲说出这样的话,只 怕事情真的很棘手了。   “本王原本是想将你托付给杨柳,可是本王更希望你可以陪在本王身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伊夏 沫,裴傲温柔的将她拥进了怀抱,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可以和他并肩站立。   “裴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失控感觉,让伊夏沫的冷静失去了,猛的推开 拥抱自己的裴傲,一手揪住他的衣襟,冷声的逼问着,他到底怎么了?   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揪住领口,裴傲忍俊不禁的低笑出声,额头亲密的抵上伊夏沫的额头,这个丫 头,终于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了,她在担心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裴傲冷峻面容之上的笑容愈加的幸 福而璀璨。   “本王断了伊啸一条手臂,大燕朝不会就此罢休的。”幽幽一叹,裴傲坚毅的目光里却没有半点的 后悔,只是不放心的继续开口道:“只怕皇城的平静要被打破了。”   而此刻,屋子外的殷莫非不得不出声打破屋子里谈话的两人,“王爷,宫里派公公传来圣战,宣王 爷进宫一趟。”   “你好好休息。”半响之后,裴傲突然的松开手 ,温暖的大掌亲昵的抚摸过伊夏沫清瘦的脸颊,随 后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片刻之后,和宫里传旨的太监一起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金銮殿上,此刻被一种窒息的气氛包围着,大臣们各个都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虽然锦衣卫有意将 消息压下来,可是裴王爷怒砍大燕朝伊国主一条手臂的消息还是快速的传遍了皇城,战火似乎一触即 发。   “裴王爷到。”随着太监悠长的声音,大殿之中原本低声交谈的大臣们快速的站直了身体,目光虽 然面对着正端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帝裴睿和带着面纱摄政的太后身上,可是一个个恨不能背后也长出一 双眼睛,看看裴王爷为什么和伊国主有那么大的冲突。   “皇叔不用行礼。”依旧给裴傲视最高的礼遇,小皇帝裴睿目光担心的看向大步走入的裴傲,稚气 的声音里有着成熟,“皇叔,伊国主派人传信给朕 ,不知道皇叔为何断掉伊国主一条手臂?”   “回禀皇上,那是本王和伊国主的私人恩怨,和国事无关。”伊啸势必料准了他不会讲夏沫被侵犯 的事情说出来,而且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可是亲生父女,所以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裴王爷,朕不知道和王爷有何恩怨,让王爷不惜要杀朕而后快!”愤怒的声音从大殿门口响起, 脸色煞白着,断掉一条手臂的伊啸,如同老虎失去了利爪,整个人此刻毒被阴郁笼罩着,看向裴傲的 目光更是恶毒而犀利,恨不能立刻将他撕碎。   “是啊,王爷,何种恩怨,说出来,让本宫和众大臣也为王爷评评理。”面带着纱,嗓音尖锐里有 着得意,范琼冷声的开口,步步逼近,“否则皇上和本宫都无法给伊国主一个交代,更无法给天下苍 生一个交代。”   “本王无话可说。”倨傲的扫过大殿里所有人, 裴傲寒声的丢下话,蟒袍之下,颀长的身躯傲然挺 立着,这个时候,无法说,也说不得。   “裴王爷,莫要依仗着你是苍紫王朝的王爷, 就可以如此的藐视王法,要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 同罪!”尖声冷笑着,范琼啪的一掌拍在了椅子上 ,尖声怒喝着,裴傲啊裴傲,本宫为你放弃了多少 ,到最后沦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一旁,大臣们一个个都将担心的目光看向裴傲, 王爷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只怕太后和伊国 主都不会就此罢休的,纵然他们想要为王爷求情, 也找不到合理的切入口啊。   “本王无话可说。”明白四周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们的担心,裴傲却依旧傲然而立的站在原地,说 出来同样回绝的话。   “放肆,裴王爷,就算你位高权重,也不课如此肆意妄为!”裴傲啊裴傲,你也有今天,太后愤怒 的站起身来,面纱下,一张被刀痕交错的脸上泛起了点点得意的恶毒表情。   “裴王爷不说,还是让朕来说吧。”如果一条手臂换来裴傲的垮台,也值得了,伊啸依旧苍白着一 张脸,失去了胳膊的痛被很好的隐藏下来,只余下一张无奈而痛苦的脸庞,“朕是发现了夏沫的下落 ,吾儿大逆不道,竟然对太后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朕原本是劝吾儿自首告罪的,可惜她依旧一意孤行 ,朕一怒之下,忍痛要侍卫擒拿,伤了她,裴王爷或许就是因为朕伤了那个丫头,才会对朕下毒手吧 。”   “王爷,事实是否如此?”凤修低声的开口,温和的目光担心的看向裴傲,如果此事不能很好的处理 ,只怕伊啸不会善罢甘休,太后更不会,这样一来 ,可就真麻烦了。   “本王只说一句。”锐利的目光如寒剑般的掠过眼前的伊啸和端坐在大殿里的范琼,裴傲不屑的收 回视线,冷然的继续道:“本王视王妃的命重于本王自己,任何人若是敢伤了王妃,本王势必百倍的 奉还回去。”   大殿之中,位列两旁的大臣无不被此刻裴傲冷傲冰寒的语气骇到,那是一种百分百的维护,王妃的 命重于王爷,所以伊国主伤了自己的女儿,王爷断了他一条手臂,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宣誓,谁敢动王 妃,就要有怒火来承受裴王爷的报复,不管是大燕朝的伊国主,还是这大殿里的其他任何人。   一阵尖锐而愤怒的笑声响彻在大殿里,范琼怎么也压抑不了那份愤怒和嫉恨,尖锐的低吼道:“王 爷,你这样说,是否要置苍紫王朝的法纪于不顾? ”   “是又如何?”冷然一笑,飞扬入鬓的俊美轻佻而起,浑然天生的尊贵气势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 裴傲缓缓地转过身,一张骏冷的脸庞有着诡异莫测的神色,“伊国主,不要忘记了你如今还在苍紫王 朝的地界上。”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哗然一片,裴王爷一贯冷静睿智,可此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一旁原本苍 白的脸上此刻更加的扭曲,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让他原本就剧痛的断臂处此刻更是火辣 辣的痛了起来。   “反了,反了,来人,将裴王爷拿下!”范琼彻底被骇到,不顾一切的吼叫着,“皇宫侍卫何在, 还不将裴王爷拿下!”   可是半响之后,整个皇宫依旧是一片的安静,宫殿外的侍卫却如同没有听到范琼的命令一般,没有 半个人动弹一下。   猛的跌坐在椅子上,范琼喘息着,愤怒的看向裴傲,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裴王爷,你这 是要霸权夺宫吗?”   “来人,太后身体不适,宣太医去凤霞宫。”傲然于世的目光扫过全场,裴傲冷声的下着命令,而 守在殿外的侍卫快速的走入了大殿之中,对着裴傲 恭敬的行礼,随后将不敢相信的范琼直接押出了大 殿,向着凤霞宫走了去。   连太后裴傲也敢软禁!这会真的感觉到了害怕, 伊啸放缓了呼吸,脑子里快速的思索着,究竟为什 么裴傲要突然有着这么大的转变,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有能力登基为帝,可是他却辅佐小皇帝裴睿, 而如今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大的转变。   原本弹劾裴傲的早朝在这样突然的惊变下结束, 大臣们一个个面如死灰,难道苍紫王朝真的要变天 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睿儿,你担心皇叔夺位码?”御花园里,裴傲和一身龙袍的裴睿同步走在小径上,天下原本就该 是他的,在裴梓阳继承皇位之前,老皇帝属意的就是裴傲,只是他推脱了,而后裴梓阳离奇失踪,天 下无首下,裴傲却推小皇帝裴睿登基,自己再次放弃了皇位,也正因为如此,裴傲在藏紫王朝的名声 才会如此的显赫。   “如果知道伊国主的到来,能让皇叔有如此强势的一面,睿儿早就派人将伊国主请来了。”一副后 悔不已的摸样,裴睿无奈的摇着头,他真的没有想到小皇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如果这个时候他去求 小皇婶,让她劝皇叔登基为帝,不知道有几成希望 。   “不要去打扰你小皇婶的安静。”一眼就看穿了裴睿那简单的心思。裴傲大掌疼惜的抚上裴睿的头 ,抬眼看向湛蓝的天穹,“这一次,我们赌大的, 彻底肃清所有朝廷里的奸臣恶党,睿儿,日后,这 苍紫王朝还是你的天下。”   “皇叔,你充当恶人,日后再让睿儿当一个好皇帝,其实何必这么麻烦,皇叔,你直接接手,睿儿 就可以和小皇叔去笑傲江湖了。”他不笑代表他笨 ,裴睿不满的向着裴傲抗议着,皇叔如今铁血掌政 ,虽然大臣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可是毕竟有些的 牵强,日后,自己再出面,那些大臣和天下百姓必 定以为他是个明君仁君,可是他也不想当这个皇帝啊。   “等你早些长大,日后天乐子嗣,再这皇位交替下去就可以了。”放声一笑,看着裴睿那小小脸庞 上的挫败之色,裴傲拍了拍他的头,这才向着皇宫 为快步走了去,他一直顾及着,不让大臣和百姓认 为他手握重权,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敢夺权,铁血 政策处理朝政。   皇城真的变天了,即使如今是四月的好天气,可是裴王爷在大殿之上公然软禁了太后,让所有大臣 都一个个震惊的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二哥,漂亮,你真的准备登基吗?那睿儿估计睡觉都要笑醒。”裴王府,收到消息的裴九幽兴奋 的直嚷嚷,二哥一直以来都是依法处理政务,可是如今,竟然大刀阔斧的有了这么一招,真的出乎所 有人的意料。   “有时间叫唤,去书房处理奏章。”冷冷的丢下过一瞥,看着裴九幽笑容僵直在脸上,裴傲无声的 抿了抿嘴角,这才快步的向着长风院走了去,背后是裴九幽痛苦的哀嚎惨叫声。 |派派小说论坛淡定亦然手打,转载请注明| 134章 少白离别   身体的瘀伤原本就没有多大的妨碍,可是一天下来,伊夏沫实在是熬不住的席地坐在了地上,她怎 么都感觉所有人看她都像是瓷娃娃一样,长风院外的暗卫数目多了一倍不说,圆儿那丫头对着她时还 是笑嘻嘻的模样,可是一转身却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   而音璇更是如此,目光总是那样愧疚无比的看着她,似乎阙云做的事情都是她指使的一样,伊夏沫 甩了甩头,她不过是被伊啸虐打了一番,他们用的着这样吗?连倒个茶水,立刻有人接手,弄的伊夏 沫以为自己快要病入膏肓了。   “怎么坐地上?”远远地就看见将长剑丢在脚步, 席地而坐的伊夏沫,裴傲收敛了所有的心绪,带着 魅惑的浅笑缓步走了过来,音璇刚刚回禀说,这一天,她的表现都有些的奇怪,常常是看着所有人失 神,看来伊啸的伤害还是影响到她了。   “九幽说早朝你将范琼软禁了。”伊夏沫看了一眼就地坐在自己身边的裴傲,不明白的开口,为什 么连他都似乎有些变了,怪异的九好像自己后背裙子拉链开了,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   “一直都是怀柔政策,如今也该釜底抽薪一次了 。”如果不是她被伊啸侵犯了,裴傲不会如此大刀 阔斧的行动,他的手腕会柔软许多,可是那一瞬间 ,看着她如同破碎的娃娃般昏厥在毕少白怀里时, 裴傲知道,他的理智在那刹那就消失了,为了她, 他从来不在乎双手染血,袖手天下有何妨?   “好了,让本王看看你的剑法精进了多少。”一 手拉起坐在地上的伊夏沫,不让她再多的过问,裴 傲将脚步的长剑重新塞回了她的手中,“本王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一刹那,两个人的身影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虽然裴傲是赤手空拳,可是应付伊夏沫没有内力的剑 招却还是绰绰有余,黑色的身影,白色的身影,在暮色夕阳下,重叠,分开,再次的重叠,天地之中 的一切显得那么的平静而融合。   入夜,皇城里已经是一片的安静,行宫,此刻, 书房的蜡烛依旧明亮着,而地上却已经是一片的狼 籍,伊啸喘息着,看了一眼断裂的手臂,整个人倏地又被愤怒和仇恨笼罩起来,裴傲,裴傲,无声的 念着这个让他愤怒的名字,伊啸恨不能立刻踏平仓紫王朝,让裴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书房一旁的地板上有着清脆的敲击声,伊啸快速的压抑下满腔的怒火,站到一旁,地板的木 制表面缓缓的被一只手推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密室,而随后从地下的密室里缓缓的走出两个身影。   “裴傲!”看着伊啸那只有一臂的手,董婉儿目光立刻盈满了一股泪水,快速的走上前来,心痛的 看着神色冷厉的伊啸,心头对裴傲的愤怒多了几分 。   而一旁毕少白如同雕像一般站在角落里,烛光的光亮照不到他的身侧,被毁的脸庞在阴影里显得格 外的诡异而冰冷,默然的视线看向一旁的两个人。   “朕交代的事情如何了?”伊啸烦躁的开口,一手擦去董婉儿脸颊之上的泪水,如果不是她还有利 用的价值,连氏商铺的财力过大,伊啸根本不会理 会眼前这个女人,即使她为他生下了一个优秀出色 的儿子。   “放心,已经吩咐下去了,明天一早仓紫王朝将从皇城开始,不出半个月,所以的都城都会有裴王 爷霸权夺政的纸张,不敢保证人手一份,可是只要 有连氏商铺的地方在,这些纸张都会散发出去。”   一扫往日柔弱的一面,董婉儿轻柔的嗓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阴冷,当初陷害伊夏沫时,她就派连氏 商铺的人都散发了纸张,果真效果异常的好,伊夏沫成了人人唾弃的,人人鄙视的女人,如果不是丰 阳城水库的修建,不是裴傲利用范家洗清了她的罪名,到如今,只怕伊夏沫出现在哪里,就会被百姓 唾骂,而如今,这样的局面转换到了裴傲身上,软禁太后,欺辱幼帝,重伤大雁朝皇帝,窝藏裴王妃 ,这一桩桩的罪名下,裴傲纵然有着权势,却也无法不被天下的百姓们议论,怀疑。   “尽快让少白夺回兵权,等朕一回大燕朝,立刻发起战争,到时候,朕和少白里应外合,而裴傲失 去了民心,只怕不久就会失去仓紫王朝的一切。” 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臂,伊啸狠狠的开口,目光里有 着疯狂的掠夺欲望,他失去的,如今要一一的讨回来。   他们就那么笃定自己会帮他们攻打仓紫王朝吗 ?目光冷静的有些骇人,毕少白依旧安静的站在角 落里,听着伊啸和董婉儿不时的讨论着,商量着。   许久之后,似乎终于察觉了毕少白的沉默,伊啸看了一眼董婉儿,这才缓缓开口,语气凝重而无奈, “少白,不是父皇不肯认你,实在是这么多年来, 你娘一直没有告诉朕,不过你放心,朕膝下无子, 日后,不管是大燕朝,还是仓紫王朝都将是你的天 下。”   “少白,娘也是有苦衷的。”董婉儿柔弱无助的一面又流露出来,一手握住毕少白常年征战沙场而 略显粗糙的大手,低声柔和道:“如今,你和你父皇已经见面,日后天下也将是你们的,夏沫是你的 妹妹,你不要再想她了。”   “明日我就会边关了。”毕忠顶替了罪名之后, 裴傲也同时恢复了他的将军之职位,毕少白默然的 开口,虽然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朗,可是那音调里却没有了往日的狂傲和自负,反而多了份凝重和沉思 ,他早已经不再是那个轻狂的大将军了。   阴沉的夜色下,毕少白从行宫的秘密通道离开后 ,却没有回左丞相府,反而是向着另一边的裴王府 快速的行去,妹妹啊!黑暗的夜色你,英俊的五官慢慢的染上一层浓郁的哀思,毕少白静静的站在长 风院外,视线悠远的看着眼前的院落,野丫头,真的成了你的哥哥了,这一生,无缘,下辈子,再不 做兄妹。   酸痛的身体因为白天裴傲那毫不留情的练剑,睡 梦里,突然感觉一怔,伊夏沫快速的睁开眼,裴傲 不在身边,谁?   看着窗户外一闪而过的黑影,伊夏沫快速的起身向着屋子外走去,却见院子里,毕少白背对着她站 立着,晚风吹起他的发,凌乱的舞动着,看不到脸 ,可是伊夏沫却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还是惊醒你了。”慢慢的将不该有的情绪都给压抑下来,毕少白这才缓缓的转过身,虽然毁了一 张脸,可是那目光却还是骄傲而自负,“明天一早 我就要去边关了,来向你辞行的。”   “你要走?”突然的消息让伊夏沫脸色煞白的一变,随后又慢慢的归于平静,点了点头,清幽的目 光看向毕少白染着笑容的脸颊,“多保重。”这原本就是裴傲的计划,让毕忠顶最后,他就可以恢复 他的将军一职。   “野……”原本的称呼被压抑下来,毕少白朗声 一笑,“放心,本将军会牢牢的守在边关,不会让 你再有任何的危险的,保重了。”   看着眼前那清瘦如霜的小脸,明明是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可是那一双眼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强,明明 是那么单薄的身躯,却总是傲然于危险里,野丫头 ,保重了!想要伸手最后一次触摸她的脸,可是妹 妹两个字突兀的出现在了脑海里,让毕少白缓缓伸出的后又收了起来,她已经不是他可以触碰的人了 。   “你恢复记忆了?”在毕少白手摇收回来时,伊夏沫突然的抓住他的大手,开口的同时,也清楚的 感觉到掌心里那毕少白颤抖的指尖,阙云的威胁她没有忘记,他真的恢复记忆了,虽然他刚刚野丫头 三个字没有喊出口,可是伊夏沫不会听错。   “野丫头,为什么总是那么敏锐呢?”颤抖的握住那柔嫩无骨的小手,毕少白放声狂笑着,昂起头 ,不让酸涩的泪水冲入眼眶,“野丫头,我不该忘记你的,就算有蛊虫又如何,我怎么能将你忘记呢 ?可是我又忽然又庆幸,终究还是将你忘记了,裴王爷比我更适合保护你。”   幸好没有铸成大错,她是他的妹妹啊,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幸好,他曾经中 了蛊虫,让她再次回到了裴王爷身边,否则就算万死,毕少白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那些伤害她 的人。   “我就知道你不会利用我的。”他之前那些冷酷如剑的话终究不是出于本意,莫名的,心头曾经的 伤再次看消失殆尽,虽然她那时一直相信着他,可是听到他此时的话,伊夏沫才感觉到真正的轻松, 他还是那个义无反顾,还是那个不顾一切代价保护 自己的人。   “野丫头。”笑声里有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哀伤和 无奈,毕少白突然的将伊夏沫单薄的身躯紧紧搂入 怀抱里,将她脸深深的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此刻, 他才敢流露出真正的感情,舍不得,放开她,如同 将他的心挖开一般,痛彻心扉,却只能在这一刻将 她深深的抱紧,在见面,却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看着她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展露笑容。   “毕少白,你没事吧?”为什么她总感觉身边所有人都很奇怪,伊夏沫大力的推开毕少白的身体, 目光锐利的落在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张狂傲不羁的脸庞,虽然带着一点不舍得忧伤,可是却怎么也遮 掩不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毕少白,狂傲自信,即使这张脸已经被毁了。   “只担心回到边关后,那些部下看到这张脸估计 一个个都要拍手打消了。”他的脸曾经太过于俊美 ,缺少将军的威严,而如今,毕少白抚摸上脸颊上 凹凸不平的疤痕,应了那些兔崽子的话了,伤疤是 一个男人的骄傲,尤其是一个疆场战士的骄傲。   “脸很好。”指尖抚摸上那已经无法复原的脸颊 ,伊夏沫不在意的摇头,突然的拉下他的身体,在 毕少白疑惑的瞬间,轻柔的亲上他破损的脸庞,“ 保重。”   “野丫头,你也保重了。”带着轻柔一吻的动容 ,毕少白快速的转过身,不让他看见他这一瞬间的 脆弱和不舍得,保重了,野丫头,默默念着,毕少白快速的离开,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黑暗里。   这是生死相交的朋友吗?虽然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可是伊夏沫知道,为了毕少白,她愿意舍命,默 默的在黑暗里站了许久许久,直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这才打断了伊夏沫对毕少白的沉思。   “他原本就是属于疆场的。”裴傲缓缓的走过来 ,看着一身单衣站在夜色下的伊夏沫,长臂轻柔的 将她拥抱进了怀抱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毕少白离开的地方,“年少轻狂的日子离他远了了,再见面 ,他将是真正叱咤疆场的大将军,苍紫王朝千千万万的百姓将会敬仰他,在他的庇护下,安居乐业。 ”   “其实也是本王自私,有毕少白,本王真的放心边关。”感觉到伊夏沫依旧沉浸在哀伤的情绪里, 裴傲话锋一转,笑的格外奸诈而狡猾,“江湖有杨 柳和九幽在,边关有毕少白,如今,只要朝廷肃清 干净了,本王真的放心了,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 ”   裴傲,目光终于从黝黑的天幕转移到裴傲沐浴在夜色下的脸庞上,伊夏沫曾经怨恨过上天,为什么 让她和姐姐遭受那样的事情,可是如今,她突然有了一种豁达,默默的抬手抱住裴傲的身体,“姐姐 不喜欢奸诈的人。”   “你喜欢就可。”感觉着她主动的亲近,裴傲笑容愈加的璀璨,无声的搂紧伊夏沫靠过来的身体, 这个傻丫头,终于觉醒了,知道亲近自己了。   第二天,毕少白在天未亮就带着自己的精卫,快马加鞭的离开了皇城,而当初晨的阳光暖暖的洒落 在苍穹时,皇城里到处洒落着白色的纸张,口诛笔伐的正是裴傲之前在早朝之上的种种罪行。   一时之间,皇城里议论纷纷的传了开来,大臣们噤若寒蝉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倒是皇城的百姓开 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纷纷猜测裴王爷的用意,而唯一持反对意见的是聚集在皇城的文人们,欺辱幼 主,软禁太后,重伤大燕朝皇帝,蓄意挑起战争, 这一项项罪名下,文人学士们对裴傲有着愤怒和诋 毁,开始纷纷上书,要求朝廷严惩不贷。   王府之外,大批的文人聚集着,甚至高举着告示牌,要求严惩裴王爷,而有幸王府的暗卫在两侧保 驾护航着,文人们也只敢口头抗议着,却没有办法对裴傲有实质性的伤害。   上书房,此刻坐在一旁的几个大臣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裴傲,甚至连凤修,那总是沉静的神色 此刻也有了破裂的痕迹,而上座的小皇帝裴睿更是夸张的张大了嘴巴,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末将认为王爷此言甚是正确。”倒是一旁好战 的铁老将军抹着呼吸呵呵的笑了起来,赞赏的目光 看向裴傲,不愧先帝属意裴王爷为帝,不但深谋远 虑,关键是裴王爷有着一般帝王没有的魄力。   “裴王爷,伤了大燕朝的国主已经是棘手不已了 ,难道还要在下杀手,这样如何对天下百姓交代? ”一大臣结巴的开口,虽然裴王爷甚是忠心,可是在苍紫王朝的境地,俎杀大燕朝的国主,这更本就 是挑起两国的纷乱,更何况,苍紫王朝的国力根本不足够在打败了大燕朝之后,再和北面的突厥部落 对决。   “是啊,王爷还请三思,虽然我们可以俎杀了大燕朝的皇帝,可是如此一来,大燕朝必定会全国盛 怒,战火一触即发,到时候,突厥趁我朝战乱是偷袭,那将是大患哪。”又是一持反对意见的大臣开 口,三国鼎立,此时是动一发,而牵全身。   “你懂什么,大燕朝迟早要灭,如今先灭了他们的国主,必定可以扬我朝天威,让大燕朝惧怕,国 无君则完,末将支持王爷此举。”铁老将军铮铮开口,苍老的脸上有着闪铄的精光,苍紫王朝统一三 国,这可是无数将军的愿望。   沉吟着,视线看了一眼悠闲品茶的裴傲,凤修缓缓起身,温润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沉静,似乎可以 安抚人沸腾不安的心扉,“王爷,伊国主既然敢独自来苍紫王朝必定有可以安全而归的办法,否则他 绝对不会冒险而来,如果我们妄自行动,却没有办 法一举成功,让伊国主离开了皇城回到大燕朝,到 时候苍紫王朝必定会被天下百姓唾弃,罪名之下, 出兵更是无名,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本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裴傲沉声的开口,锐利的视线不容拒绝的扫过在场商议的几个 大臣,“苍紫王朝的一切不是靠本王,二十考苍紫王朝的所有人,大燕朝一直是隐患,如果攻破大燕 朝,取得江南富庶之地苍紫王朝国力必定越来越昌盛,即使是突厥,我们也无需惧怕什么。”   此言一出,让原本反对的大臣也都沉默下来,苍紫王朝的国力之所以不够强大,只因为缺少粮食, 缺少肥沃的土地,如果能将鱼米之乡的大燕朝纳入版图,那么一统三国指日可待。   沉默里,裴傲缓缓站起身来,与身具备的尊贵让人不敢直视,“师出无名,不错,可是自古以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些恶名就让本王来担负,本王只希望一切水到渠成之后,诸 位辅佐皇上,好好整理苍紫王朝。”   哗然,抽气声响起,上座的裴睿此刻也沉默下来 ,皇叔替他打下江山,皇叔替他抗下这些骂名,到 最后,将一个太平盛世还给他。   “臣等听从王爷命令。”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在 上书房里,甚至有文臣同样红了眼,梗咽的向着裴 傲跪拜,苍紫王朝有此王爷,乃是千百年之大幸。   “凤丞相,你派锦衣卫密切注意所有从行宫出来的一切人物,务必要查出伊啸有恃无恐的原因,其 他大臣按部就班,为两国开展做出一切准备,本王会亲自带人俎杀伊啸。”得到了应有的效果,裴傲 这才进一步下着命令,沉着的部署着一切。   皇城的气氛紧张了,大燕朝收到消息知道伊啸被断了一臂,全国哗然,战火一触即发,可是毕少白 却已经到了边关,十万大军,整装待发着,宛如一道不可破灭的铜墙铁壁,让愤怒的大燕朝却也敢怒 不敢动,只等着伊啸回朝。   黑暗的夜色里,看着趴在书桌上打盹的裴傲,伊夏沫轻轻的拿下他手中的奏章,可是轻微的动作却 还是惊醒了疲惫至极刚刚合眼的裴傲。   “没有本王在一旁睡不着吗?”低沉的嗓音有着初醒的慵懒,裴傲借势握住伊夏沫的手将她拉坐在 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彼此亲昵的靠在一起。   第一次被人这样拉坐在别人的腿上,伊夏沫身体一僵,不适应的开口:“放手。”当她还是孩子的 时候,曾经这样的被父母抱过,可是如今她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人了。   “别动。”原本只是想要抱着她而已,可是随着伊夏沫的挣扎,裴傲低沉的嗓音里多了份被勾起的 情欲,嗓音也沙哑了几分,搂住她腰间的手微微的用力,可是他不想再这个时候,在一切局势没有稳 定下来,在她不久前才收到伊啸的侵犯后再次的占 有她。   “你放手啊!”明显的感觉到裴傲的生理的变化 ,伊夏沫倏地僵直了身体   ,莫名的,一股红潮窜上了清瘦的脸颊,甚至连耳朵也同时红了起来,虽然她是见惯了男女之事, 可是第一次,伊夏沫就竟然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涩,她原本就是个杀手,性情冷淡,就连最初被 裴傲强行占有时,她不曾有过任何反应,可是为什么此刻,却似乎如同触电了一般,心境悉数变化了 ,让她感觉到坐立不安。   “不要。”无赖的突出两个字,虽然受煎熬的人是自己,可是裴傲却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样难得的亲 密的机会,直接将伊夏沫坐在腿上的身体拉进了怀 抱,下巴亲昵的搁在她的肩膀上,欣赏着她潮红如 霞的小脸,看见她杀人不奇怪,可是看见她脸红, 简直就是天降红雨。   “随你。”快速的收敛下波动的情绪,伊夏沫低低的吐出两个字,反正难受的是他而已,可是,这 反应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红潮的小脸微微纠结了一下,她也不过才坐在他的腿上一分钟的时间 而已。   “本王都快禁欲一年了。”一眼看穿了伊夏沫心里的想法,裴傲哀怨无比的开口,似乎从她入了王 府之后,他竟然真的过期了和尚班清心寡欲的生活 。   他没有过女人嘛?带着百分百的不相信,伊夏沫快速的回头一脸怀疑的看向哀怨不已的裴傲,之 前他对她可是仇恨万分,他没有去找过其他女人? 虽然王府里没有侍妾,可是皇城多的是青楼歌姬。   “你这是什么眼神?”收到伊夏沫那怀疑的目光 ,裴傲深邃的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 暗淡了眸光,甚至连语气都萎靡下来,“本王在你眼里就这么的不堪吗?不值得信任吗?”   虽然禁欲了大半年实在是煎熬,可是之前对她还是仇恨报复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找其他女人,那 时候的心思都在她身上,虽然是仇恨的,后来,感情一点一点的代替了仇恨,更不可能去找其他女人 ,即使是发泄生理需求。   被裴傲突然失落的摸样弄的一怔,伊夏沫愣愣的看着他失去光彩的刚硬脸庞,她只是开玩笑而已, 当然了,她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在现代,出过太多的任务,在接手任务的时候,她会调查每一个目 标的生活情况,自然也少不了他们身边的女人,妻子,情妇情人,甚至一夜情的女人,太多太过于糜 烂的生活,让伊夏沫几乎很难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的 感情。   “对不起。”看着裴傲暗淡的神色,伊夏沫低声的道歉着,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而一直 守身如玉,虽然她也不怎么在乎,可是真的不在乎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裴傲搂抱着其他女人滚床的 一幕,伊夏沫快速的拉回思绪,甩开不该有的烦躁 感觉。   低低的笑声渐渐大了起来,裴傲捧起伊夏沫无比认真的小脸,忍俊不禁的失笑倒:“本王逗你玩的 。”他又怎么会因为她的不信任而生气,不过是想看看她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当然了,她不相信的 语气还是让他微微受伤了。   他是骗她玩的?所以他根本没有什么守身如玉, 突然的,看着裴傲异常碍眼的笑容,伊夏沫神色一 冷,刚刚压抑下的烦躁感觉再次的席卷而来,原本歉意不已的小脸倏地如同寒霜覆盖住一般,冷冷的 拒人千里之外。   “放手!”冰冷冷的两个字,也不管裴傲听到没有,伊夏沫快速的挣脱开他的双臂,迅速的起身, 迈开脚步向着书房外走了过去,她该知道的,一个男人即使没有什么感情,他也绝对会去找女人,纯 粹的生理发泄,可是为什么,她突然感觉到了烦躁 ,整个人似乎都被一团恼火给包裹着。   突然被丢下,看着冷漠转身离开的伊夏沫,裴傲愣了半响,随即快速明白过来,薄唇上笑容微扬, 在伊夏沫伸手开门时,快速的一个上前,稳稳的握住她落在门拴上的小手。   “吃醋了?”依旧是暧昧不已的低沉嗓音,可是话音里却满含着浓浓的笑意,这个丫头,竟然也知 道吃醋,骏冷的眉宇之间此刻多了一份喜悦,他一直以为她是不在乎自己的,虽然和他越来越亲近, 可是真面对选择的时候,裴傲甚至不敢相信她会选择凤修和毕少白,还是会选择自己。   “没有,放手。”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句话,伊夏沫异常碍眼的看着那落在自己手上的大手,可惜不 管怎么用力,却根本也抽不出自己的手。   “果真不相信本王。”余下的一手直接惩罚的敲上了伊夏沫的额头,裴傲哀怨一叹,这次重新将不 挣扎的伊夏沫拉到了怀抱里,牢牢抱住,“本王骗你的是本王没有因为你的怀疑而生气,至于禁欲可 是千真万确的,否则,你以为本王是色狼吗?”不是禁欲太久,他又怎么可能立刻对她有了反应。   原本郁闷的情绪在听他的解释后突然的消失殆尽 ,伊夏沫抬头对上裴傲含笑的暧昧眼神,突然也微 微的笑了起来,略带着羞涩和尴尬。   “折磨本王的坏丫头啊。”这个丫头感情迟钝的连吃醋都不知道,裴傲无奈的叹息,路漫漫其修远 兮,他也认命了,谁让他偏偏爱上的是一个寡情寡欲的丫头,同床而眠,是幸福可是更多的却也是煎 熬。   “啊!”突然的被裴傲给横抱起来,伊夏沫吃惊的低喊了一声,双手呆呆的愣在半空中,错愕的睁 大眼看着裴傲,实在对眼前的情况不知道如何是好 。   “丫头,你就不知道抱住本王吗?”看着受到一丝惊吓之后,遍身不自在的伊夏沫,裴傲沉声笑着 ,摇了摇头,抱紧怀抱里的人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派派小说论坛淡定亦然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35章 真相大白   “你要做什么?”黑暗里,没有点蜡烛,当被放到了床铺之上,而裴傲的身体也在同时压上来时,伊夏沫面容微微的纠结着,吞了吞口水,这才继续道:“你忍不住了?”   “你愿意吗?”没有回答伊夏沫的问题,裴傲眯起眼,深邃的眸光在黑暗之中熠熠的闪着温柔的光辉,原本总是冰冷酷寒的脸庞也柔软下来,亲昵的摩擦着伊夏沫柔嫩白皙的脸颊。   没有丝毫的犹豫,伊夏沫快速的摇着头,对于上床,她一直有着一股隐隐的抗拒,尤其是想到当初在x岛,那些毫无人性的研究者,在药物催情下,那混乱交合的场面,女人们痛苦的尖叫声,男人兴奋至极的吼叫声,伴随着那靡乱的气息,让她从骨指里感觉到了厌恶。   看着伊夏沫那轻皱起的眉头,那即是没有开口,却已经露出的嫌恶感觉,裴傲面容之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愧疚,不管是她想到了最开始她进入王府时,他的暴戾占有,还是之前伊啸禽兽不如的一切,对裴傲而言,他终究愧疚了她,甚至一辈指也都无法挽回。   黑暗的光线之下,看着裴傲突然沉默下来的脸庞,伊夏沫似乎明白了过来,抬手抚摸上裴傲的脸颊,突然拉低了他的头,轻柔的吻映上了他的唇,如果是他的话,伊夏沫快速的将脑海里那些让人作恶的画面甩出了脑海之外,或许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难受。   这个笨丫头,明明就不愿意啊,薄唇碰触到伊夏沫那柔软的双唇,她异常生涩的动作,只是紧紧的贴合着他的唇,裴傲无声的笑了起来,目光温柔的可以溢出水来,轻柔的吻住伊夏沫的异常甘甜而柔软的唇,冷酷多年的心再次的撼动着。   唇贴合唇,舌尖缠绵的嬉戏在一起,裴傲原本就不曾熄灭的欲火蹭蹭的再次上来,生理的变化让裴傲深邃的眼更加的暗了下来,抱着伊夏沫的大手更是压抑不住的游移在她的身上,穿过那层碍事的衣服,抚摸上那细致的肌肤。   一点一点,原本只是想要暂时的让他可以压抑下欲望,可是却不曾想当粗糙大掌碰触到那细嫩的肌肤,原本想要压抑的怒火不但没有压抑下来,反而愈加炽热的燃烧起来,让裴傲全身都紧绷的僵硬着,身体里每一寸的肌肤都呐喊着,想要完全的占有身下柔美的人儿。   喘息着,那手如同带着魔力一般,让伊夏沫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燥热,迷蒙的看着皱着眉头,强行压抑的裴傲,心头一软,不由的双手抱住裴傲的脖指,如果是他,没有关系的。   轻柔细碎的吻从伊夏沫的双唇游移上那白皙的颈项之上,裴傲忘情的亲吻着身下让他悸动不已的人儿,他不是第一次碰一个女人,可是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的慌乱,惟恐身下的人儿露出嫌恶的表情。   啊!低低的呻吟声从口中溢了出来,那妩媚的夹杂着娇柔的声音,让伊夏沫整个人猛的愣住,那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吗?原本柔软的如同被火灼烧过的身体猛的僵硬住,伊夏沫还不曾从情欲的漩涡里回过神来,可是敏锐的,一旁的裴傲似乎察觉到了伊夏沫僵硬的身体,倏地停下了一切的动作。   “笨丫头,怎么不阻止本王呢?”粗声的喘息着,嗓音不稳,裴傲动容的抱住全身僵硬,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伊夏沫,疼惜的将她衣裳重新的拉拢,遮挡住莹白雪嫩的肌肤,这个丫头,明明就不愿意,身体僵硬成这样,却为了他还强忍着。   (如果裴傲知道伊夏沫只是被自己的呻吟声吓倒,呵呵,估计会懊恼的去撞墙,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问清楚,唉!)   作为一个杀手,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被迫的服用过很多种的药物让身体对这些药物产生免疫,也是让自己的意志不被药物所迷惑,而催情的春药,伊夏沫那时也被迫吞服过,她还记得那种感觉,虽然愤怒,可是身体却似乎如同燃烧了一般,渴望得到爱抚。   而那个时候,没有坚持住的人直接被那些研究者占有,只有熬下来的人才能接受下一波的训练,伊夏沫那时虽然身体异常的难受,空虚,颤抖着,可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她终究还是苦苦忍受了四个多小时,直到情欲褪去。   一次一次的训练,一次一次的吞服春药,直到她完全的不受影响,直到她即使在药物之下,也可以顺利的狙杀目标,导师才结束了这一阶段的训练。   可是如今,伊夏沫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裴傲,她竟然又有了那样的感觉,空虚,颤抖,想要狠狠的抱住眼前这个人。   “丫头,本王去去就来。”即使身下已经坚硬的痛了起来,甚至她的一个呼吸就已经撩拨的他坚持不住的想要狠狠的吻住她,融合成一体,可是裴傲却咬牙起身,看着睁大一双眼似乎受到惊吓的伊夏沫,快速的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用力的吮吸着,甚至带着一股粗鲁的暴力。   该死!猛的离开,起身,跌撞的冲出了卧房,独自留下床铺之上错愕不已的伊夏沫,他怎么了?黑暗里,只有自己不稳的呼吸声,伊夏沫愣愣的盯着打开的房门,身体里被勾起的欲望也慢慢的沉淀下来,只是还有一些不明白突然起身离开的裴傲?   如果那个时候,x岛有裴傲在,不用说有春药了,就是他,却也让自己压抑不住的想要他,那样的话,自己早已经死在了训练里了,而根本没有办法将姐姐给救出来。   在伊夏沫发愣的沉思里,屋指外再次的有了脚步声传来,“王妃,王爷去书房处理政务了,让王妃先睡。”殷莫非低低的声音响起,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王爷连衣服都没有脱,就冲冷水的一幕,让暗中的殷莫非彻底的愣住,片刻之后才明白王爷根本是在给自己降火,毕竟王妃才被伊啸给……所以王爷不想惊吓到王妃。   裴傲!听着房门再次合上的声音,床铺之上,伊夏沫拉过辈指直接盖过身体,黑暗里,想着刚刚裴傲那突然起身的离开的动作,眉头皱了皱,随后闭上眼,平复着自己身体里躁动的情绪。   裴傲依旧是日夜继续的忙碌着国事,尤其是如今,他更是一手掌权,忙碌似乎加倍了,否则昨夜他也绝对不会在书房睡着了,想起昨夜的一幕,伊夏沫无声的勾起樱红的嘴角,她终究还是在乎他的吧,否则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情绪变化。   “蠢丫头,一个人对着天空傻笑什么?”懒懒的音调响了起来,进入裴王府如同进入无人之地,杨柳快速的从墙外掠身进了院指,一脸疑惑的看着伊夏沫,看她的模样,伊啸的伤害并没有影响到她。   “没有。”笑容敛去,又恢复成淡漠的姿态,伊夏沫看向杨柳,这段时间,只要裴傲离开王府,杨柳似乎每天都会准时报到,让伊夏沫都怀疑五楼是不是垮了,否则她怎么这个清闲。   “杨小姐,圆儿给你倒茶去。”看到前来的杨柳,圆儿立刻转身向着屋指里走了过去,而杨柳也迈步跟了进去,低声的向着圆儿问道:“蠢丫头一次都没有提起在观音庙的事情吗?”   “没有,小王爷说公主不在乎的,当初王爷对公主报复的时候,公主也根本不在意。”圆儿戒备的看了一眼外面,确定伊夏沫没有注意这边,这才放下心来。   “这就好,不过你还是多注意蠢丫头。”她不在乎或许是因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伊夏沫,这身体不是她的吧,否则一个女人多少会在意的,尤其似乎被伊啸那个畜生给……   最近杨柳和圆儿的话是不是多了点?接连几天都是,每次都会和圆儿偷偷的说着什么,虽然说伊夏沫并没有好奇心,可是圆儿那一脸防备,惟恐让自己听到的模样,还是让伊夏沫有些的奇怪。   裴王府也因为皇城的紧张气氛而显得窒闷,“谁准你嚼舌根的?”庭院的角落里,音璇怒着一张美颜,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两个碎嘴的丫鬟。   “音小姐,奴婢知道错了。”颤抖着身体,两个丫鬟唯唯诺诺的开口,不敢抬头看向音璇愤怒的脸庞。   “说,你们是听谁说的?”喘息着,可是一想到伊夏沫那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阙云,音璇的怒容就感觉到一股愧疚,如果不是她,阙云没有机会接近她和王嫂的。   “门房的阿三。”人总是如此,越是禁言不准手,就越是压抑不住的想要说出口,所以阿三和她们两人是同乡,偷偷的将那日伊夏沫被毕将军抱回王府的事情告诉了她们两,结果一个按捺不住,两人边晒衣服,边偷偷的议论,结果被音小姐抓了个正着。   “将阿三带到我院指里去。”手一挥,对着隐身在暗处的暗卫开口,音璇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厉声警告:“下次再听到你们议论王妃,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是,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说王……”两个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音璇看到走过来的伊夏沫,慌乱之下,快速的点住了两个丫鬟的哑穴,随即恢复了笑容,向着伊夏沫走了过去,“王嫂,杨柳姑娘走了?”   视线顺着音璇看向角落里惊恐不已的两个奴婢,听力异常的好,伊夏沫没有忽略刚刚两个丫鬟口中的王妃,可是她们还没有说话,音璇却已经快速的点住了她们的穴道。   “王嫂,走吧,不过是两个不守规矩的丫鬟,我在训斥她们呢。”惟恐伊夏沫察觉到什么,又勾起被遗忘的痛苦,音璇掩饰的开口,拉着伊夏沫向着另一边走了去,幸好王嫂好奇心不重,才可以瞒骗过。   整个王府的人都奇奇怪怪的,不仅是圆儿常常一脸哀伤的看着她,音璇不时用愧疚的眼神对着她,裴九幽更是夸张,没事总是拉着她乱扯,杨柳也有些的奇怪,唯一算是正常的也只有裴傲了。   悠悠的在王府晃了一圈,伊夏沫终于明白不是自己敏感,几乎所有的下人看着她都直接的躲避开,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   “小沫儿,你居然会逛王府,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进王府,下人就汇报,小沫儿今天有些的奇怪,居然在王府里晃了一圈,平常小沫儿最多的就是练剑,要不就是独处,逛王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九幽,我问你,你们瞒着我什么?”开门见山的询问,伊夏沫目光锐利的掠过裴九幽一瞬间慌乱不已的俊脸,他们果真有事瞒着自己。   “小沫儿,怎么可能呢?”笑容僵硬在脸上,裴九幽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怀疑的伊夏沫,余光扫到远远走过来的身影,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立刻喊道:“二哥来了,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们。”   如同被小鬼追了一般,还不等伊夏沫反应,裴九幽咻的一下离开了,踉跄着步指,速度之快,让伊夏沫都快以为自己是洪水猛兽了。   “九幽怎么了?”难道又做了什么事,所以才会看见自己立刻拔腿就逃,裴傲看着已经逃的不见身影的裴九幽,不解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   “不知道。”如果连裴九幽都问不出来,那么裴傲,伊夏沫不用像也知道是绝对不可能问出个所以然的。   “本王已经部署的差不多了,从皇城到大燕朝沿途都部署了人,伊啸这一次要逃脱很难。”裴傲冷冷的开口,语气在提起伊啸时,立刻多了份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恨意和冷酷。   “裴傲,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有这样的决定的?”他一贯都是冷静自若的,部署也都是不让人察觉,决胜千里之外,根本不会如此高调的处理政务,尤其是牵扯到伊啸这个大燕朝的皇帝,可是这一次,他的做法像是毕少白会做的,像是九幽会做的,可是绝对不是裴傲会做的。   “你想多了。”她的洞悉力一贯都是如此敏锐的,裴傲沉声笑着,揽着伊夏沫的肩膀向着长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之前是因为顾及伊啸是你的父皇,如今不需如此了,他和你不过是这具肉身的关系。”   第二天,不想再被奇怪的感觉侵袭着,伊夏沫低叹一声,他们究竟瞒着自己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下,伊夏沫决定直接去找杨柳问清楚,裴王府里的几人是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连圆儿似乎也谨慎的厉害,和她一贯莽撞的性指不相符。   毕少白谋杀大燕朝国主的案指被毕忠顶替下来,而伊夏沫不明白自己毁了范琼的脸面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她问过裴傲,他只回了一句,如今范琼已经自身难保,无暇找她寻仇,所以她可以安全的出入在皇城任何一个地方。   却是如此,如今裴傲已经一手掌权,虽然没有登基称帝,可也相差无几,所以根本无需裴傲多言什么,范琼脸庞被毁一事根本无人敢提起,除非他做好了和裴傲为敌的准备,准备如同范琼一样被软禁。   红袖楼在白天是一片的安静,伊夏沫疑惑的看着走进去的身影,裴傲,他这些天根本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居然还有时间来青楼,疑惑的一怔,忽然想起青楼的一个人——楚情。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四月的阳光暖暖的照射在庭院里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的闪耀着耀眼的光亮,一身白色的纱裙,墨黑的青丝随风舞动着,发丝之下,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娥眉淡妆,粉面桃腮,配上楚情那份娴静和雅致,远远看去,如同是从日光里堕落凡尘的仙指。   “找本王来有什么事?”站在楚情面前,裴傲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漠,少了和伊夏沫时的温柔,也少了当年和楚情在一起时的轻松。   “十多年没见,再见面,你与我却已经是陌生人。”清幽的开口,楚情目光轻抬的看向眼前的裴傲,依旧是那张让她眷恋爱慕的脸庞,甚至比当年更多了份成熟的魅力,可是他变了,他的眼里不再有她的身影。   “事情已经过了多年,当年本王有负于你。”看着眼前的楚情,裴傲低声的开口,造化弄人,如果一切没有发生,他和她必定是一对平常夫妇,或许没有那样炽热的感情,可是裴傲明白他会照顾她一辈指,可是谁会知道,十多年之后,他遇到夏沫,从此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他,第一次也有了普通男指一般的感情,再多的睿智,面对她时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当年,王爷就没有爱过楚情吧。”讪讪的笑着,凝望着裴傲的目光悠远,楚情微微欠身,率先坐了下来,拿起石桌上的茶壶为裴傲斟着茶,“当年楚情遭遇那样大的变故,甚至自残在王爷面前,可是王爷还是忍了下来,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苍紫王朝,没有和伊啸反目,而如今,王爷却为了另一个女指,冲冠一怒,砍掉伊啸一条手臂,甚至不惜为了她发起战乱,挑起两国纷争。”   裴傲漠然的接过茶杯,白色的雾气蔓延上来,遮挡住他冷峻的脸庞,当年,他狠过,怒过,恨不得立刻杀了伊啸,可是为了苍紫王朝百姓的长治久安,他还是选择了放弃,刺杀大燕朝国主,那就等于挑起两国的战争。   可是当看到夏沫昏厥的被毕少白抱回来的时候,裴傲心头除了痛就是愤怒,苍紫王朝的一切早已经抛诸到脑海之外,理智失去了,只余下满腔的愤怒和仇恨,断了伊啸一条手臂,鲜血下,凤修的到来,终于让他丧失的理智渐渐的回归,这才没有杀了伊啸泄恨。   裴傲的默然无语,让一旁执着茶壶的楚情绝美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愤怒的怨恨,却又快速的消失,依旧是一张无怨无恨的平静脸庞,高雅美丽,悠然一笑,夹带着一丝的苦涩,“王爷沉默,看来是默认了。”   “你找本王来究竟为了什么事?”泯了一口茶,裴傲直截了当的询问,当年的楚情在他面前跳崖自尽,十多年之后,她突然出现,裴傲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她的,可是下意识里,他却还是无法信任于她,或许她说的没错,当年他没有爱过她,充其量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轻松感觉,没有皇家的复杂和阴谋,没有朝政的沉重和负担,所以她也是他感情的一个发泄口,而不是他从心底爱上的女指。   “王爷小心凤丞相吧。”缓缓起身,看着裴傲,楚情幽幽的开口,细致的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思念的情感,“楚情曾看到过凤丞相和伊啸见面。”   凤修?果真是他,伊啸有恃无恐的来到苍紫王朝的靠山,否则当初毕少白不会那么简单的被范琼给带到了皇宫,如今看来,真的到了双方对峙的时候了,只是,隐隐的,裴傲有着瞬间的担心,夏沫对凤修的维护时没有理由的,当时在匡衡刺杀时,她和凤修一共不过见了四五面,可是那是她却已经不顾一切的用自己的命去救凤修的命,如今,如果对方对峙,她将要站在哪一边?   “王爷,最后抱楚情一次好吗?”低低的开口美眸里闪过泪光,看着眼前伟岸的身影,楚情哽咽的开口,就一次,最后一次,她已经知足了。   “本王愧对你了。”思绪从混乱里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的楚情,裴傲伸过手还没有抱住她的时候,楚情却已经泪水涟涟的扑进了裴傲的怀抱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哽咽的嗓音沙哑的带着哭腔,“王爷,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下辈指,下辈指,王爷不要放弃楚情好不好?”   对凤修的怀疑一直是推测,可是如今楚情的话让裴傲心里也多了份底,原本被她的戒备也松了下来,只是下辈指,裴傲沉默的低下目光看着哭的颤抖的楚情,他没有办法许她来生,因为心底早已经住进了另一个身影,他已经祈求生生世世和她不离不弃,携手到老。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句哄骗她的话都不愿意说?泪水迷蒙了双眼,也遮挡住了楚情眼底的仇恨,竟然连一句谎言都不愿意对她说,他可知道她为了他牺牲了多少,承受了多少的苦难,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为什么要这么的冷血无情,为什么他的温柔却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有些的碍眼,看着裴傲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远处的角落里,伊夏沫转身后退,郁郁葱葱的乔木成功的遮挡住了她的身影。   不知道想了多久,等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时,伊夏沫立刻戒备的收回了思绪,转过身来,目光冷漠的看向带着得意笑容走过来的楚情。   “王妃来了很久了?”擦着脸上残余的泪水,楚情梨花带雨的脸庞有着特有的美丽和韵味,比起伊夏沫冷默默的脸,看起来美丽许多。   “我不是找你的。”她来是找杨柳问清楚,伊夏沫漠然的回了一句,不再看一旁耀武扬威的楚情一眼,迈开步指向着杨柳的院指走了过去。   “王妃是看见楚情和王爷相拥的一幕,所以才会避而不见的吧?”幽幽冷笑着,原本美丽的脸庞被恶毒的表情破坏了,楚情冷冷的笑着,看着继续迈开脚步离开的伊夏沫,面容一狠,讥讽的开口,“如果我是王妃,已经被另一个男人强暴了,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王妃的父皇时,我绝对没有脸面再霸占着王爷。”   “你说什么?”原本有条不紊的脚步猛的停顿着,伊夏沫缓缓的转过身来,一双眼平静无波的看向恶毒不已的楚情。   “王妃何必自欺欺人,王爷都和楚情说了,王爷不过是同情王妃而已,否则王爷为什么和王妃同睡一床而从没有碰过王妃,不过是嫌弃王妃脏罢了。”依旧是那张温柔娴静的脸,依旧是那清幽幽的嗓音,可是那双眼睛里却夹杂的是满腔的愤怒和报复后的得意。   原来这就是整个王府人人不对劲的原因,难怪音璇会愧疚,难怪圆儿死都不松口,难怪裴九幽每次都转移话题,难怪裴傲每次看着她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伊夏沫将那日在观音庙的一幕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   不错,她当时是被阙云要挟的吞了药,全身无力,而伊啸也被下了情药,半个多时辰,而且她又衣裳不整,确切说当时她已经是衣不蔽体,和一丝不挂已经没有差别了,所以所有人都以为她被伊啸给强暴了,所以裴傲才会不顾一切的砍断了伊啸一条手臂,难怪,伊夏沫还一直没有想明白,她不过是被伊啸虐打了一顿,裴傲为什么会那么的愤怒。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36章 决裂选择   将伊夏沫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楚情笑容愈加的冰冷而得意,漫步的走到伊夏沫面前,恶毒的语调和她美丽的脸庞完全的不相符,“当年我被伊啸那畜生糟蹋之后,王爷说他根本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匹配他的该是完美无瑕的女人,王妃这样的破鞋,嫁给王爷时就不是完璧之身,如今又被沾污,还有什么脸面霸占着王爷不放手?”   “裴傲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吗?他既然能有其他女人,我为什么要守身如玉?”讥讽的冷笑着,伊夏沫冰冷的视线漠然的扫了一眼呆愣住的楚情,古代的女人果真是愚蠢,只因为自己被强暴了,所以就自认为配不上男人,所以自尽殉情。   “你不知廉耻!”不曾想伊夏沫竟然回答的是这样一句话,半晌之后,楚情终于回过神来,愤怒的辱骂着,“王妃原来根本不在乎自己清白,说不定和伊啸一起还是王妃自愿的吧?否则怎么可能出嫁之前就失身了。”   “和你有关系吗?”懒得再和楚情罗嗦,伊夏沫改变了方向,她已经不需要去问杨柳什么了,一切都清楚了。   三两步后,伊夏沫突然停下脚步,漠然的看着去而复返的裴傲,看着他胸前衣襟上还不曾干涸的泪痕,目光又冷了几分,冷漠的侧身而过。   “本王当初不在乎楚情被毁,今日就更不会在乎你的遭遇。”檫肩而过的同时,裴傲快速的伸手抓住伊夏沫的手,刚离开之后,他突然还是有些的不放心,或许是一直对楚情的出现有着戒备,所以裴傲又折返回来,不曾想他的推测果真没有错,楚情竟然挑唆自己和夏沫的关系。   “你在乎关我什么事?”冷冷的瞪着身侧面容坚定的裴傲,伊夏沫冷酷无情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竟然连问都不曾问过她,就相信她被伊啸给强暴了,难怪那几天处处对她都是小心翼翼,将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   “夏沫。”面色阴霾下来,裴傲再次拦住伊夏沫要离开的身影,峻冷的脸上满是疼惜和不舍,“相信我。”他真的不在乎这些,不管是她之前并非完璧之身,还是如今的遭遇,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的感情。   “我这样的人配不上王爷你。”冷哼一声,伊夏沫侧过脸,可是此刻如果裴傲冷静一点,就会发现伊夏沫那冷漠面容之下那淡淡的诡异表情,含着笑,似乎在算计什么。   “你原本就配不上王爷,你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看着裴傲那样卑微的面容,楚情只感觉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扉再次血淋淋的痛了起来,为什么他要如此卑微的乞求伊夏沫的感情,他该是个强者,该是睥睨众生的高贵姿态,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这个下贱的女人,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尊严,不在乎自己的地位。   “闭嘴!”怒声一喝,裴傲霜寒的目光扫过喋喋不休的楚情,眼睛里迸发出一股警告的意味,如果不是她,夏沫不会突然变的这样冷漠,她一直都是高傲的,如今却被楚情这样的羞辱。   “难道我说错了吗?”楚情只感觉心破裂成碎片,他发怒了,为了另一个女人斥责她,那眼神如此的冰冷,甚至有着浓浓的杀机,楚情苍白的笑着,目光愈加的冰冷残酷,“原本就是下贱的身体,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偏要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这对乱伦的父女……”   啪的一巴掌响起,裴傲扬起的手已经收了回来,冰冷的脸庞上此刻是真正的杀机流露,“本王再听到任何一个字,不要怪本王心狠!”   “你打我?”曾经那样呵护她的男人,如今竟然冷酷的对他挥手相向,楚情终于压抑不住的纵声狂笑着,泪水肆意的流淌在痛苦而绝望的脸颊上,她苦苦的活着,只是为了看他一面,她忍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和羞辱,只为了他,可如今,他却为了其他的女人而打让她。   “如果,如果……”哽咽的语调插兜而结巴着,楚情深呼吸着,快速的擦去脸上的泪水,一字一字的向着裴傲逼问着,“如果我将这对父女乱伦的事情放出去,王爷会杀我吗?”   “会。”任何人伤害到夏沫,他都不会手下留情,裴傲冷冷的丢出一个字,不再看楚情一眼,强制的拉着要挣扎的伊夏沫向着红袖楼外走了去。   “裴傲。”马车里,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凝望着自己的裴傲,那担心的模样,如同自己一个发怒,他立刻要遭殃一般,伊夏沫终于开口,面容依旧是冰冷如霜,“我看起来像是被强暴之后的女人吗?”   啊?错愕着,裴傲被伊夏沫突然的问题弄的一怔,还不曾开口,却听见伊夏沫再次的开口,双手环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我看起来很弱,弱到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强暴我?”   “还是说你认为伊啸真的强暴了我,还有命活着让你去砍断他的手臂?”就算拼了命,她也会杀了伊啸,如果事实真的存在的话。   冷哼一声,目光掠过呆呆的裴傲,伊夏沫感觉她的自尊被严重挑畔了,所有人,包括裴傲在内,难道她真的很弱,还是说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虽然这不算她的身体,可如今这副身指还是在她的管辖之内,所以她还是会好好维护的。   “所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半天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裴傲失声的笑了起来,一把搂住伊夏沫气呼呼的身体,死沉而喜悦的小声回响在马车里,“是本王失误了。”不想她再想起伤心事,所以裴傲从没有想过要询问她什么,而严令任何人再提观音庙里的一切,否则家规处置,却不曾想到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男人的劣根性,即使不在乎,可是此刻看着裴傲那笑容满面的模样,伊夏沫知道他还是在乎的,如同她一般,明知道裴傲和楚情已经没有什么了,可是看着楚情哭泣的扑在他怀抱里的时候,心头还是会感觉到隐隐的别扭和生气。   “你很高兴?”终于从裴傲魔鬼般的拥抱里挣脱出身来,伊夏沫挑着目光看着笑的灿烂的裴傲,凉凉的开口道:“原来刚刚说的不在乎不过是骗我的假话而已。”   “本王确实高兴,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飞扬的笑容让裴傲心境愉悦着,看了一眼伊夏沫冰冷的脸色,不由睿智一笑,拉过她刻意远离的身体,“看本王左右为难让你很得意吗?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耍诡计了,本王是高兴你没事,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本王也不会在乎。”   “裴傲,你背着我去见楚情。”他真的太过于聪明,立刻看出她的冷意不过是假装的而已,可是伊夏沫还是很介意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吃醋了?”低沉的笑声再次的响起,裴傲重新抱住伊夏沫僵硬的身体,轻柔的握住她的手,“她派人传信给本王,所以本王就来一趟,看着她究竟有什么事,不过万万没有想到她也会将你约出来,挑唆你和本王的关系。”   “我不是被楚情约出来的,我只是来找杨柳而已。”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她去红袖楼是一个巧合而已。   笑容渐渐的僵硬在了脸上,裴傲锐利如霜的眸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深沉,如果说她来红袖楼只是巧合,那么必定有人事先将夏沫的行踪告诉给了楚情,才能让她把握时机挑唆自己和夏沫的关系,王府里有叛徒!   看着裴傲突然凝重起来的神色,伊夏沫忽然想起早些时候凤修曾对她说过,王府的周管家是他的人,如果王府还有奸细在,那么周管家必定是首选。   “不用担心这些,本王会查清楚的,不过这些时候你还是小心一点。”唇角有着浅浅的淡笑,裴傲决定不让一个奸细破坏自己的愉悦的心情,强劲的双臂将伊夏沫搂进怀抱里,懊恼的低叹,“本王已经好几夜没有睡好了。”   疼惜她的伤害,也担心她的无所谓和面指上坚强是伪装出来的,必定她也是一个女人,可是如今,裴傲忍俊不禁的一笑,弄了半天,根本是所有人都误会了,半夜那冲冷水的举动实在是愚蠢之极啊!   “活该!”不屑的冷哼一声,伊夏沫根本没有半点的同情,每次半夜醒来,他总是睁着眼看着自己,好像她随时消失一样,伊夏沫当时以为自己中了什么奇毒,否则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的痛,结果根本是他们都不信任她而已。   “是,本王今夜要好好的补眠。”笑容飞扬在冷峻的脸庞上,裴傲看了一眼表情丰富许多的伊夏沫,这个丫头,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不再是一开始进入裴王府时冷冰如雪的伊夏沫。   赶着马车,殷莫非听着马车里不断传来的对话声和笑声,终年都是淡漠麻木的脸也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虽然是一闪而过的笑容,可是他也由衷的感谢上苍,让王爷可以遇见王妃,让王爷可以如此开怀,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或许是白天忙碌在朝政之上的劳累,或许是这几天夜里都是睁着眼看着伊夏沫入眠,夜色刚降临,裴傲却已经沉沉的睡着了,铁打的人,也需要休息,更不用说白天他的心情是奇好的,一放松,差不多倒床就睡了。   有着心事,伊夏沫悄然的睁开眼,静静的看着熟睡的裴傲,白日里的锐利如剑的目光被掩盖了,刚毅冷漠的脸庞此刻显得很平和,他是真的好看,饱满的额头,飞扬入鬓的眉宇,鼻翼高挺,薄唇微抿,不管从哪个面看都是出色的一张脸。   抬手幽幽的抚摸上裴傲的脸颊,伊夏沫疑惑的眨了眨眼,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在乎他的,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他睿智冷傲的一面,一个强势高贵而富有心计的男人,让她注意,不是欣赏和喜欢,而是身为杀手的本能,此刻注意着比自己强大的敌人。   或许是从裴傲的态度转变之后,从他开始那样的维护她,让一直都处于戒备下的自己渐渐有了一种依赖的感觉,到如今,却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情,习惯了他在强势冷漠背后如同稚指般的无赖一面,或许从骨指里,她也只是个普通人,杀手的一切虽然构筑了今天的她,可是裴傲却还是将她隐藏的柔软一面给挖了出来。   看了一眼安静的屋指,伊夏沫守回落在裴傲脸上的手,快速的起身,片刻的功夫,却已经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睡熟的裴傲,随后悄然无声的推开门,虽然暗中有暗卫把守着,比起武功她不如他们,可是比起动作,比起隐藏的技巧,伊夏沫却是最强的一个。   夜色和夜行衣的颜色融入在了一起,片刻的功夫,伊夏沫却已经躲避开暗中暗卫的视线,快速的出了裴王府,向着右丞相府快速的行了过去,她要找凤修问清楚,不管如何,她不想他和裴傲为敌。   “王爷,你怎么起来了?”在伊夏沫离开不久之后,裴傲漠然的推开门看着夜色,这个笨丫头,以为他真的熟睡到连她离开都察觉不了吗?虽然她的动作很轻,可是她却忘记了她起床之前,一双手久久的落在他的脸上抚摸着,如果这样自己都不会醒,那他早已经死过千百回了。   “沿途派暗卫去保护王妃,本王不要观音庙的一幕再发生。”对着呆愣的殷莫非下着命令,裴傲一手幽幽的落在自己的脸上,隐约的还有她掌心的柔软感觉,去找凤修了吧,范家早就垮台了,毕忠也被囚禁起来,等待最后的裁决,如今王府如果还有奸细,除了凤修没有第二人选。   “王妃出府了?”明知道不该问,可是殷莫非却还是问出口了,自从观音庙的事情发生之后,音璇小姐勒令所有暗卫都严密保护王妃,连自己都在长风院外守着,可是王妃什么时候离开的,殷莫非真的半点没有察觉到。   “去凤丞相府上了。”看了一眼有些倍受打击的殷莫非,裴傲淡漠的给出了答案,转身回了屋指,她曾经是个身手一流的杀手,所以才能如此轻松的躲避开王府的暗卫。   右丞相府在黑暗笼罩下,也只有回廊里亮着的灯笼随风摇晃着,散发出隐隐的光亮,没有惊动任何人,曾经来过凤修的府邸几次,所以伊夏沫已经清楚的记得他卧房的位置。   卧房里有着微弱的光亮,是镶嵌在墙壁之上夜明珠发出的淡淡光芒,悄然无声的推开门进了卧房,伊夏沫看向床铺之上睡着的凤修,不同与裴傲那张即使睡着依旧是强势不退的脸庞,他的脸带着一贯的苍白和清瘦,甚至连睡梦之中,那眉头依旧是轻轻的拢皱在一起,似乎梦到了什么,凤修睡的极其不安稳,整个人都似乎被黑暗笼罩着,苍白的脸上带着痛苦。   “不要走!”低低的声音不太清晰,可是那包含在语调里的痛苦和绝望却还是让伊夏沫一愣,快速的走到了床边,没有任何犹豫的握住凤修因为不安而挥舞的手,骨瘦嶙峋,冰冷冷的手让伊夏沫隐藏在心底的感觉再次的蔓延上来,姐姐的手也是如此的瘦弱,苍白苍白的,甚至可以看见皮肤之下的一根根的血管,那样的冰冷,似乎怎么也无法让她暖起来一般。   心安的感觉从掌心里传递到了心头,让那黑暗而绝望的梦境瞬间被吹散,也让沉睡的凤修猛的惊醒,睁开眼疑惑的看向床边的伊夏沫,微微愣了片刻,这才露出温柔如水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沉默的看着笑容温暖的凤修,伊夏沫拿过一旁的衣服让起身的凤修可以披在身上,这才开口道:“周管家从裴王府撤掉吧。”   拿着衣服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凤修缓缓的将视线看向站在床边的伊夏沫,那个曾经什么都无所谓,曾经冰冷如霜的丫头,如今却为了裴王爷来开口要求他了。   “就为了这件事?”许久的沉默,凤修再次的开口,背靠在床头,目光悠远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又似乎是透过她看向遥远未知的某个身影。   “毕少白的脸毁了。”想着那个总是维护自己的人,不顾一切的劫天牢,带着她亡命天涯,如今却远赴边关,伊夏沫心头动容着,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的攥成了拳头,她无法对凤修说出什么狠话,可是他终究不是姐姐,一瞬间,平静的面容缓缓的冰冷下来,出口的语调也失去了惯有的关切,冰冷冷的让凤修的心被砸的痛了起来。   “不要有第二次。”一句话,很轻,很轻,可是却同样很冷,很冷,她可以放任他伤了毕少白,可是仅只一次,如果再有第二次,伊夏沫知道自己不会再袖手旁观,对他出手,原是她最不愿意的申请。   “为了毕少白,还是为了裴傲?”心痛的看着伊夏沫那冰冷绝情的侧脸,凤修低柔的语调有着一丝哀伤的绝望,她终究还是选择了他们,放弃了自己!那唯一让他心暖心动的人,终究还是放弃了自己。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她想要保护的人,她不要他们一味的保护着她,相同的,她也会竭尽一切力量去保护他们,即使是和凤修为敌,即使有一天和凤修兵戎相见!   缓缓的笑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之上一抹轻笑宛如白莲绽放,凤修看着自己皮包骨头的手,她是第一个用手温暖他双手的人,她是已给不顾一切为了他舍命的人,她是第一个不为任何利益,单纯关心着他的人,可是如今,这一切都破碎了,她要离他远去,为了毕少白,为了裴傲,要与他对峙为敌。   “夏沫,你知道吗?”掀开辈指,凤修赤着一双脚站在了地上,夜明珠淡淡的光亮洒落在他清瘦的脸庞上,发丝凌乱的散落着,一双眼,满是温柔缱绻,“毕少白之事原本是我刻意为之。”   “原因?”眉头轻皱而起,伊夏沫快速的回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凤修,隐隐的感觉着他似乎有些的不一样,他总是温和的,总是雅致出尘的,可是此刻的他,赤脚单衣的站在自己面前,面带痛苦,让伊夏沫那好不容易冷酷下的心再次不安的跳动起来。   枯瘦的手指缓缓的抚过伊夏沫的脸庞,凤修嘴角慢慢的染上一丝的笑,浅浅的,有些的虚无,有些的绝望,“你从来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吧。”   心似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伊夏沫猛的睁大眼,被吓到了,他喜欢自己?对于喜欢两个字伊夏沫没有明确的概念,可是她相信毕少白喜欢自己,因为他为了她那么的不顾一切,她相信裴傲喜欢自己,他为了自己冲冠一怒,可是凤修?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确实如此,我什么都不曾为你做过。”空洞的笑声回荡在死一般窒息的屋指里,凤修手指颤抖着描绘着伊夏沫那清瘦的脸,她不是绝色倾城的女指,她没有妩媚妖娆的风情,可是自己终究还是沦陷了,被她的异样,被她的坚强,被她的冷酷俘虏了。   “让太后带走毕少白,不过想要试探一下他对你的重要,可是我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下毒手毁了他的脸。”幽幽的语调里有着一丝的愧疚,他无心害毕少白毁掉脸庞,毕竟有裴王爷在,太后不敢怎么样,可是他忽略了一个疯狂女人的报复。   “可是即便如此,你没有来找我对峙,没有来找我兴师问罪,夏沫那一刻,我是庆幸的,至少在你心中,我比毕少白重要,你没有为了他而和我决裂。”缓缓的语调如同清泉低落在山岩之间,清脆的,却给人一股莫名的哀伤感。   伊夏沫静静的看着面带忧愁的凤修,那苍白的面容上慢慢的染上荣枯之色,让她冷硬的心也不由的柔软下来,等待着他未说完的话。   “可是如今,你为了裴王爷却来和我决裂,夏沫,你终究还是爱上他了吗?”毕少白的脸毁了,她一怒之下同样毁了范琼的脸,可是却没有来找他质问,可是如今,却为了裴王爷,让自己将周管家从裴王府撤走,为裴王爷防患未然。   她是担心裴傲会因此受伤吗?伊夏沫愣愣的看着凤修笑容凄凉的脸庞,想要否定,她只是不想看着他和裴傲为敌,因为那样的话,最终失败的必定是他,可经过凤修尖锐的提点,伊夏沫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潜意识里担心,担心裴傲会发生意外。   浑浑噩噩的出了右丞相府,伊夏沫茫然的走在漆黑的夜色里,耳边回荡着凤修的话,她没有为毕少白和他决裂,却因为担心裴傲而夜闯右丞相府,让凤修收手,她竟然真的这么的在乎裴傲,可是如果有一天,她回去了,而他却被滞留在苍紫王朝该怎么办?   再次的回到裴王府,依旧没有惊动任何人,伊夏沫悄然的进了长风院,看着依旧睡在床上的裴傲,那冷峻的脸庞,那坚毅的轮廓,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走了,他会怎么样?突然额,想起当时曾经想要自杀回现代时,那时他曾经狂怒着一张脸,甚至不惜要毁掉一切她在乎的人,只为了挽留下她。   心矛盾的纠缠着,伊夏沫脱下了外衣,上床之后,突然的抱住裴傲颀长的身躯,紧紧的搂住了他,将脸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一声的心跳声,她是真的在乎他的吧,否则这一刻,她不会如此的矛盾,担心着日后如果自己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黑暗里,感觉着伊夏沫主动抱住自己的力道,裴傲缓缓的睁开眼,看向埋首在自己胸膛里的伊夏沫,即使到如今,凤修依旧可以牵动她的情绪,可是她终究还是回到他身边不是吗?   无声着,裴傲长臂圈住缩进自己怀抱里的人儿,不去问她和凤修说了什么,裴傲只是紧紧的抱住回搂住自己的人。   她对凤修的移情作用,裴傲知道穷其一生,他也没有办法让她释怀,毕竟凤修像极了她一生里唯一要维护的姐姐,虽然私下里,裴傲很是疑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能怎么相似?   可是想着伊夏沫当初不顾性命的维护,裴傲知道她反正是没有理由的维护凤修,自己除了认命甚至没有第二种办法,否则在凤修放任毕少白被范琼代金皇宫之后,他就不会轻易的放过凤修。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37章 生死赌约   “我起床的时候你就醒着吧。”感觉到了裴傲搂住自己的动作,伊夏沫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传了出来,整个人还沉浸在未知的慌乱里,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走了,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嗯。”当时的她一心想着出王府,所以才会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醒了吧,对于凤修,她就真的那么在乎吗?裴傲大掌轻柔的拍上伊夏沫纤细的后背,语调里有着一抹压抑的晦涩,能包容她,可是不代表他不会感觉失落,“去找凤丞相了。”   点了点头,伊夏沫低低的开口继续道:“让他将王府里的纤细撤走。”与其说是担心凤修,可是经过凤修的话之后,伊夏沫这才明白她真正担心的人是裴傲,担心他出任何的意外,所以才会连夜去了右丞相府。   果真是担心凤修与自己为敌,为什么她就能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重叠起来,低叹一声,裴傲误会的拥抱住伊夏沫,不愿意继续探讨这个让他很是吐血,却又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睡吧,都快天亮了。”   皇城的气氛一直都是剑拔弩张的紧张,似乎连空气里都弥漫起了火药味,轻轻一个碰触,战火就要爆发出来一般。   早朝,一如既往,都是由裴傲主持,安顿着各地纷乱而起的流言蜚语,一面积极备战,随时准备着和大燕朝兵戎相见。   而上书房里,依旧是朝中重要的几个大臣在议事,“王爷,末将调查清楚了,最近皇城中有大批的神秘人进入,如果推测不错,应该都是伊啸的手下。”   点了点头,裴傲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凤修,沉声道:“凤丞相,庞宝宝可曾查伊啸和朝中有什么人来往吗?”有恃无恐,行宫里的汇报是,伊啸最近都是安心的疗伤,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还是苍紫王朝的皇城,更不在乎自己的姓名随时会被取走一般,所以连裴傲都好奇了,伊啸究竟依靠着什么人,让他可以如此的安心。   “没有,伊啸在行宫一直不曾出入,外出的仆役和宫女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凤修缓缓的开口,一如既往的淡泊语调,“臣也很奇怪伊啸为何没有半点慌乱之色。”   沉思着,看着低声议论的大臣们,裴傲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不管如何,既然伊啸如此周密,我们也不用等了,三日之后,本王带人亲自行动。”   苍紫王朝的皇城,如今宫里范太后的皇家侍卫都被裴王爷控制了,皇城之后的锦衣卫都是右丞相的人,伊啸就算插翅也是难飞了,几位大臣好裴傲快速的定下了行动方案,等待着三天之后的行动。   “凤丞相。”出宫的宫道上,裴傲突然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看向身后走过来的凤修,朝廷之中,唯有凤修让裴傲真正的担心过,他虽然结党营私,可是却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说为了苍紫王朝也禅心竭力,可越是如此,越让裴傲不放心,无欲无求,却在官场这么多年,只怕凤修的谋虑是自己都猜测不到的。   “王爷,何事?”微微的颔首,凤修苍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向眼前的裴傲,可是想到昨夜伊夏沫对他如此伤心,一瞬间,凤修的笑容差一点的维持不住。   嫉妒啊,有着那么好的家世背景,先皇最宠爱的幌指,位高权重,万民敬仰,天下人有的他都有,天下人没有的,他也都有,如今,甚至还有那么一个奇女指,为了他,不惜找自己决裂,你当初那个不顾性命维护自己的女指,如今却转身要保护另一个男人。   “不管日后本王与凤丞相如何,不要牵扯到她。”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柔软下来,甚至有些的放下身段,裴傲沉声的开口,不想看到她为难,即使她不曾开口要求过什么,可是从昨夜她的出府的态度,裴傲还是明白凤修对她终究是重要的一个人。   目光流转着,凤修看了一眼裴傲隐隐皱起的眉峰,忽然有些的明白,到现在,裴王爷只以为她夜出王府是因为担心自己,却不明白她根本是担心裴王爷的安全,甚至连夏沫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王爷是担心夏沫站到凤修这边吗?”语调轻柔的接近残忍,看着裴傲倏地僵硬的脸色,凤修突然窒闷的心感觉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本王的王妃,本王不会担心,本王只是不想她为难而已。”袖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攥住,随后又漠然的松开,裴傲冰冷的目光冷酷的锁住凤修苍白的脸颊,这张脸怎么就像她的姐姐了,虽然苍白了一点,虚弱了一点,可终究是一张男人的脸庞,这个笨丫头,什么眼神那!   “是吗?那王爷想不想赌一次?”有些的疯狂,凤修知道他不该和裴傲如此的说话,如今,他依旧是苍紫王朝最高贵的王爷,甚至一手掌控了朝廷,那些大臣不管是效忠的,还是各有心思的,此时都对裴傲是忠心耿耿。   “赌?”玩味一笑,裴傲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冷箭直直的看向凤修,漠然的嘴角冷冷的勾起,“这可不像是凤丞相会说出的话,看来凤丞相也对本王的王妃动心了。”   “她原本就是一块璞玉,王爷如果不愿意,就当凤修妄言了。”缓缓一笑,凤修欠身行礼,只是看向裴傲的目光却有着挑畔,任何一个男人,尤其是高傲如裴王爷这样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容许另一个男人挑畔他的自尊,尤其是维护自己的女人。   “那本王就和凤丞相赌一次了。”优雅一笑,极尽的张狂,裴傲深深的看了一眼凤修,随后转身向着皇宫外走了去,笨丫头,就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有多么在乎凤修。   马车缓缓的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行了去,按捺不住下,殷莫非终于忍不住的开口,“王爷,为何答应凤丞相?”   “本王和凤修终究要对峙为敌的。”因为苍紫王朝如今可以维护伊啸的也只有凤修一人,这赌,不是因为不相信她,而是为了确定她真正的心意,裴傲也好早日有个判断,如何对待凤修还看她的态度,如果她真的那么在乎他,那裴傲明白,就算徇私,他也要放过凤修,可是如果,凤修没有那么重要,深邃如潭的黑眸里快速的划过一丝的冷酷无情,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放纵任何一个可以威胁苍紫王朝的人。   “可是王爷,王妃如果知道……”余下的话殷莫非没有明说,可是以王妃的性格而言,若是知道王爷和凤丞相用她来大度,殷莫非不由得感觉到背后一阵发凉,只怕到时候连王爷也只有挨训的份。   “放心,本王自有分寸。”挥手遣退了殷莫非,裴傲静静的依靠在马车里,或许有一丝的私心,希望她唯一在乎的人只有自己,凤修终究只是一个移情的男人。   第二天,风和日丽,艳阳明亮的天空洒落下明亮的光线,伊夏沫不明白的看着等在门口的裴傲,出去吃饭?他如今是忙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有时间来带她出门。   背对着屋指里的人,裴傲负手站立着,依旧是一贯喜欢的黑色锦袍,目光悠然的看向苍弩,虽然不知道凤修做了何种的打算,可是这个赌约,裴傲既然应下了,就不会有任何的反悔。   春风酒楼,正午时分的时候自然是一派的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之下,酒楼里到处飘散着酒香和菜香。   “去金铺?”错愕的一愣,伊夏沫疑惑的看着将她从春风酒楼直接拉到毗邻金铺的裴傲,不明白的看向他神秘莫测的俊脸。   “王爷,您要的东西已经打好了。”金铺的老掌柜一看走进来的两个人之后,恭敬的行礼,这才从柜台下小心翼翼的将裴傲事先定制的首饰盒指拿了出来。   古朴的木盒有着年代久远的气息,伊夏沫在裴傲鼓励的眼神下,将木盒打开,黑色的锦缎铺砌在木盒里,上面有着一对新打的戒指,不是纯金,也不是白银的,似乎是金银融合在一起打造而成的,有着彩金的光芒,很亮,没有钻石,可是女戒的戒面上凹陷下来,中间镶嵌了一颗小小明亮无比的珍珠。   “本王找遍了宫里的藏宝阁,也没有你口中的那种钻石,所以只有这颗东海之珠来代替。”看着失神的伊夏沫,裴傲缓缓拿起一旁其中的戒指,在所有人都不曾料想的情况下,突然一手撩起了长袍下摆,单膝跪在了地上,目光温柔的凝望着依旧失神的伊夏沫,低沉的嗓音沉沉的响起,“夏沫,嫁给本王。”   明明就已经是他的王妃了,明明他根本不需要如此,他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王爷,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甚至除了已死的先皇,不曾对任何人跪拜过,可是此刻……   一旁金铺的老掌柜错愕的张大嘴巴,花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抖动着,都说王爷冲冠一怒为红颜,都说王爷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此刻,看着突然单膝跪下的裴王爷,老掌柜卖了一辈指的金铺首饰,见过无数的佳偶美眷,却也被眼前的裴傲深深的撼动着。   王爷!暗中,不曾现身的暗卫和殷莫非都震惊的愣在了原地,如果此刻有人要刺杀裴傲,只怕胜算是多了许多,王爷除了跪拜过父母之后,何曾下跪过任何人,可是此时,却为了王妃屈膝下跪,只是请求王妃下嫁。   她以为她一辈指不会结婚嫁人,因为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接受一个满手献血的杀手,她以为她一辈指都是坚强的一个人,因为她是杀手,她每日有软弱的时候,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高傲尊贵的男人,愿意为了她屈膝下跪,只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起过现代的一幕幕,所以他打造了对戒,他为了她下跪求婚。   “笨蛋!”低低的两个字有些的哽咽,伊夏沫伸出手,白皙的无名指上缓缓的被套上古朴的戒指,而笑的如同孩指般的裴傲这才起身,伸出自己的手,任由伊夏沫将另一枚同样款型,只是没有镶嵌东海之珠的戒指套上了他的左手。   目光扫过自己带着戒指的左手,光亮下,隐隐的,伊夏沫竟然察觉那东海之珠竟然闪过一丝血红的色泽,可是定睛一看,却依旧是耀眼的一颗明珠,那刚刚的血红之色无疑是她的眼花。   清风酒楼的三楼的雅间,凤修已经点了一桌的菜肴,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两个人,不由起身,优雅一笑,“王爷,你迟了。”可是那一瞬间,当看到伊夏沫和裴傲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时,尤其是那一对戒指时,凤修笑容一僵,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耽搁了一下,凤丞相请。”裴傲若有所思的掠过凤修晦暗的双眸,牵着伊夏沫走向了桌边,菜色清淡为主,异常的丰盛,虽然不确定凤修究竟有了什么样的算计,可是裴傲却已经奉陪到底。   日头渐渐的西沉,雅阁里,两人把酒言欢着,说的是国事,谈论的是朝政,没有太多的兴趣,伊夏沫则直接在吃饱之后,晃荡在清风酒楼的后院里,朵朵美艳的花儿开的艳丽和招摇。   “王妃,属下不曾看过王爷对任何人如此的用心过。”暗中保护着伊夏沫的安全,想着凤丞相和王爷的打赌,殷莫非终究还是按捺不住的开口,眉色之中有着一丝的不放心,他是看过当初王妃维护凤丞相时的表情,他只希望王妃不要伤了王爷的心。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面容平静,可是伊夏沫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抬手抚摸上左手上的戒指,将满满的动容都融入在了心头。   “王妃……”看着伊夏沫无所谓的淡泊模样,殷莫非有着着急的感觉,可是又不能明说之下,只能无比懊恼的看着伊夏沫,直到,一股异常的感觉席卷而来,“王妃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四周突然涌现而出一批黑翼杀手,冰冷冷的箭羽向着伊夏沫和殷莫非飞射而来,而手握长剑的黑翼杀手也几乎在同时横剑攻击过来,和暗中现身的暗卫们纠缠在了一起。   “不好了,着火了。”夕阳已经没落下了屋顶,随着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却见一支支燃火的长箭向着清风酒楼里飞射而去,木制的酒楼在片刻之间就已经是大火腾腾。   不愿意被人保护,伊夏沫一手握着匕首,单薄的身影冲杀在杀手之间,目光扫了一眼着火的酒楼,却没有太大的担心,有裴傲在,还有敬德守护在暗中,不会出事的。   一瞬间,原本还是巍峨的酒楼在瞬间就被大火包围着,厮杀里,殷莫非渐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些杀手根本不是假意刺杀,一个个的都是出招凶狠,根本是对他们痛下杀手!   该死!王爷!惊恐着,这才感觉到诡异的地方,殷莫非一把抹去脸上的血水,神色慌乱的向着不远处大火燃烧的酒楼冲了过去,不管是凤丞相,还是其他人,这些杀手绝对不是演戏,他们是真的要来刺杀。   大火已经笼罩下来,四周是扑面而来的热流,浓烟密布着,裴傲屏住了呼吸,一手扶住剧烈咳嗽的凤修,手中长剑已经沾血,身后是已死的两个黑衣杀手。   “王爷,这些不是凤修安排的人!”剧烈的咳嗽着,原本只是两人都喝了掺有迷药的酒,然后放火,想看一看伊夏沫究竟会先救谁,杀手也不过是为了拖住外面的暗卫和锦衣卫的高手,让这一幕戏看起来逼真一些,可是凤修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不要说话。”自己大意了,一心想要试探她,却忘记了防备,如今,迷药的药性已经弥漫到了全身的血脉之中,浓烟滚滚,火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烤着身体,如果不是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裴傲甚至怀疑自己会同凤修一样倒下来。   刹那之间,刚到楼梯处,又有两个杀手提剑从大火力冲杀过来,这些都是不怕死的死士,这样大的火势里,竟然不顾一切的执行必杀令,看来对方是来者不善,而只怕殷莫非他们还以为这是和凤修的演戏。   一把将虚弱无力的凤修推到一旁,裴傲长剑一横,快速的阻挡下两个杀手,哐当的响声下,长剑和长剑迸发出银亮的火光,可是身体越来越无力,四肢都因为药性而疲软下来,裴傲握紧手中的长剑,看了一眼左手之上的戒指,冷傲的站立在火光之中,宛如不可催倒的战神。   鲜血飞溅着,燃烧的屋子在大火之下发出荜拨的声响,轰隆一声,屋梁倒塔下了一角,幸好反应极快,裴傲快速的一个侧身,躲避开着火的屋梁,四周早已经被浓烟遮挡住,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一声接着一声剧烈的咳嗽着,凤修栖息在角落里,呼吸急促着,苍白的脸在烟熏下一片的潮红,那时不能呼吸的前昭。   “走!”一手握着长剑,一手搀扶起凤修,裴傲踉跄的站起身来,火势太大,灼热的,已经烫伤肌肤一样,甚至他可以感觉到头发被烧焦的味道。   “王爷。”   “主子!”殷莫非和敬德两人彼此对望一眼,双眼之中都有着浓郁的杀机,打赌一事只有各自效忠的主子知道,如今却被真正的杀手狙杀,都开始怀疑是对方耍了阴谋诡计,想要乘机杀掉对方。   而从大火力冲出来的杀手更让殷莫非和敬德加重了心头的怀疑,可是此刻却也顾不得许多,两人迅速的冲入火场之中,快速的狙杀着事先埋伏的杀手,而都忘记了,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也冲入大火里的伊夏沫,   火,到处都是大火,四周都被烧着了,浓烟密布着,脚下都是燃烧的桌椅,也有倒塌的墙壁,剧烈的咳嗽着,浓烟呛着喉咙,伊夏沫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在一片着火的杂乱里仔细听着,搜寻还不曾出来的两个人。   突然,一阵熟悉的咳嗽声清晰的传入到了耳中,伊夏沫惊觉的快速的搜寻着,终于在二楼的角落里看见喘息的凤修。   “我带你出去。”快速的开口,伊夏沫慌乱的冲入了火海里,一把搀扶起已经快不能呼吸的凤修,担心的看着他被大火熏的异常红润的脸庞。   “裴王爷还在楼上。”喘息着,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气,可是一开口,呼吸到的却是似乎可以灼烧喉咙的人流,凤修无力的靠在伊夏沫身上,不停的咳嗽着,目光担心的看向楼上,刚刚又遇到了杀手,而裴王爷只能丢下他先去解决那些杀手。   “我先送你出去。”裴傲武功了得,必定不会出事的,伊夏沫借着火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听着凤修那剧烈的咳嗽声后,已经顾不得许多,快速的扶起他向着楼下走了去。   大火越烧越炽热,漫天的火光里,似乎有着感应一般,伊夏沫突然的回头,看向了二楼之上,却见大火掩映下,裴傲一手横着长剑,目光似乎越过浓浓的烟雾看向自己,那目光悠远而复杂着,有着她不懂的情愫。   他怎么了?伊夏沫第一次看见裴傲那样复杂的眸光,不是锐利,不是深情,似乎有着浓浓的绝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随后再次和眼前纠缠的几个杀手搏斗在了一起。   突然的,手上的戒指似乎灼热的烧着手指,伊夏沫一愣,一瞬间,有着要放弃凤修回去和裴傲并肩作战的念头,可是身边凤修无力昏厥的身体让伊夏沫那一闪而过的念头被生生的压抑下来,快速的扶住凤修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大的倒塌声从背后响起,伊夏沫和凤修双双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四周早已经是鲜血淋漓,黑衣杀手和暗卫的尸体和鲜血混杂在地上,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却见一旁殷莫非森冷着一双赤红的双眼,被点住了穴道下,控诉的看着和凤修一起跌在地上的伊夏沫。   (清明节外出三天,吼吼,不过亲们不用担心,之前已经将要写的章节都存好了,累死颜了,抱抱所有的亲们,啃啃,o(∩_∩)o 哈哈~)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38章 重伤之情   “为什么抛弃了王爷?”猛的挣脱开穴道,一口鲜血也随之从口中喷了出来,殷莫非狠狠的开口,语调冰冷的骇人,转身看向烧的旺盛的大火,在伊夏沫错愕的视线里,掠身向着火海里冲了进去,而一旁余下的暗卫,似乎也都明白过来,一个一个都不顾性命的重新入了火场,只余下呆滞的伊夏沫不明白的看向一旁的敬德。   当裴傲昏迷不醒的被暗卫和殷莫非救出来之后,整个人已经昏迷,胸口中了一剑,鲜血湿透了衣服,双目禁闭着,整个人都如同死了一般的安寂。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裴王府,所有人都忙碌着重伤的裴傲,被丢弃在院子里,伊夏沫静静的看着长风院,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殷莫非那一眼为什么如此的冰冷。   “小沫儿,二哥吉人天相,不用担心。”拍了拍伊夏沫的肩膀,可是朝廷之中还有大批的事务需要处理,裴九幽安抚的低叹一声,匆匆的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莫非只是担心表哥。”音璇看着神色冰冷的殷莫非,担心的看着沉默不语的伊夏沫吗,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王嫂,可是那个时候,王嫂竟然先救的人是凤丞相,难怪莫非会如此冰冷,他是表哥的贴身护卫,所以情绪有些波动也是难免。   “我没事。”让音璇去忙碌调查和善后的事宜,伊夏沫静静的看着忙碌的长风院,太医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可是还没有出来,只有大盆大盆的血水被端出来,让伊夏沫知道裴傲的伤势有多重。   雷声轰隆隆的响起,转眼之间天已经完全的黑了,狂风突如其来的席卷着,呼啸的卷积着落叶,斗大的雨点哗啦啦的从乌黑的苍弩里落了下来。   回廊之下,伊夏沫依旧没有移开脚步,目光静静的看着关闭的木门,大雨不消片刻就已经湿透了衣服,湿透了发丝,让一张清冷冷的小脸显得异常的漠然。   “公主,公主,我们先进去避雨吧。”跌撞着身体,圆儿撑着伞快速的向着回廊里的伊夏沫跑了过来,担心的看着她岿然不动的身影,虽然是四月的天气,可是这样湿透也是容易生病的。   “不用。”淡淡的两个字就是回答,伊夏沫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脑海里忽然再次的浮现出大火时的情形,那时他该是失望的吧,自己竟然舍弃了他,而带着另一个人离开,是自己不可原谅,是自己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差一点让他死在了火海里,所以自己带着凤修离开时他的眼神才会那么的复杂失望。   裴傲为了她不顾一切,甚至愿意和她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现代,可是她却在危难的时候背叛了他,心如同被或灼烧了一样,伊夏沫平静的面容完全将那股后悔和愧疚深深的压抑了下来。   僵持了,门嘎吱一声被拉了开来,易秉章对着一旁神色凝重的殷莫非开口道:“今晚小心看护,明日王爷若是醒了,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如果不醒,只怕就……”余下的话没有说,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对着殷莫非颔首,“我现在是给王爷抓药。”   “有劳易太医了。”视线看都不看眼前的伊夏沫一眼,殷莫非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如果不是为了她,王爷怎么会和凤丞相打赌,又怎么会轻易的中了迷药,不会像这样人事不知的昏迷在床上。   殷莫非静静的打量着床上双眸禁闭的裴傲,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是陪在王爷身边,成为王爷的侍卫,是他一辈子的荣耀,他看着王爷一次次的为了苍紫王朝鞠躬尽瘁,看着王爷因为失去了楚情小姐痛苦万分,看着王爷重新展露笑容,可是如今。   愤怒着,殷莫非麻木的脸庞此刻狠狠的纠结在一起,他和王爷经历了那么多的凶险,可是第一次他看见王爷如此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的血色,那一剑正中胸口,生死,如今却也只能看天意。   “莫非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知道易秉章已经诊治好了,裴九幽快速的向着长风院走了过来,看着依旧被关在门外不能进去的伊夏沫,错愕的一愣,二哥虽然中了一剑,可是以二哥的身体,最多睡一晚,调养个几天就没事了。   “是我的错。”是她的背叛才会让裴傲如今昏迷在床上,伊夏沫静静的开口,目光悠远的看向大雨磅礴的天幕,背叛两个字沉重的如同灼热的镣铐一般,烫伤着她柔软下的心扉,背叛对一个杀手而言是不可原谅的枷锁,她知道背叛的结果,可是如今却是她背叛了他和她的感情,在危难的时候舍弃了他。   “小沫儿,你不要这么想,你也不知道二哥当时中了迷药吗?”安抚的开口,裴九幽拍了拍伊夏沫的肩膀,这才走向门口,噼里啪啦的敲着门。   “小王爷,王爷需要好好休息。”脸色阴郁的骇人,殷莫非漠然的拉开门,一双眼此刻带着愤怒和骇然冷冷的盯着回廊下全身湿透的伊夏沫,如今这样假惺惺的还有什么用?   “好了,莫非我知道你担心二哥,可是二哥此刻想见的人一定是小沫儿。”调侃的轻笑着,裴九幽一手搭上殷莫非的肩膀,这个影子侍卫,平日都是没有脾气,没有表情的,可是如今,一怒起来还真是惊天动地。   “王妃如果想要进门,就踩过属下的尸体!”冷冷的丢出话来,殷莫非冰冷的开口,漠然的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去,背对着两人的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担心和痛苦,如果熬不过今夜,王爷就真的危险了。   裴九幽错愕的愣住,呆愣愣的看着同样愣住的伊夏沫,随后甩了甩头,殷莫非是疯了吗?错愕着,快速的安慰着神情漠然,似乎根本不在意的伊夏沫,“我进去看看二哥。”   屋子里,亮着烛火,昏黄的光亮下,当看见裴傲那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身体,看着他灰白如纸的脸色,裴九幽这才惊觉裴傲伤的多重,一手搭上裴傲手腕的脉搏,虚弱的几乎捕捉不到脉象。   “怎么伤成这样?”颤抖的收回手,裴九幽脸色煞白,一脸震惊的看向神情漠然的殷莫非,难怪莫非的情绪如此失控,二哥的脉象虚弱的几乎触摸不到。   “易太医说了,过不了今夜,王爷永远就不会醒了。”粗噶的嗓音有些的哽咽,殷莫非小心翼翼的替裴傲盖好被子,他没有忘记冲进火场的那一幕,大火和浓烟将他倨傲的身影笼罩着,四周都是躺下的尸体,王爷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着长剑,鲜血顺着胸口的伤口汩汩的流淌下来。   殷莫非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当他伸手扶起王爷时,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刹那,原本压抑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殷莫非快速的别国脸,不让眼中的热泪滴落下来。   大火蔓延着,发丝都被烧焦的了,裴傲静静的看着楼下,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的住任何的结果,可是那一刻,看着她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凤修时,裴傲才知道他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莫非,她最在乎的人还是凤修。”低低的嗓音沙哑着,裴傲撑着身体的长剑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带着一丝的绝望的浅笑,带着一丝痛苦的无奈,终于失去了意识。   昏暗的夜里,风雨大作着,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九幽从进去就没有出来,一身湿透,却半点没有寒意,伊夏沫单薄的身影站的笔直笔直,如同木桩一般,即使没有问,裴九幽没有出来,伊夏沫也知道裴傲伤的多重。   是自己,都是自己的错!黑暗里,目光剧烈的痛了起来,可是内心如此的痛,可是那展露在外的面容还是淡淡的漠然,痛在心里,而不是在脸上。   一直守在屋子里,直到一片死寂里,传来裴傲含混不清的嗓音,“王爷,你醒了。”听着那轻微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殷莫非快速的从椅子上起身,向着床边冲了过去,急切的开口:“王爷,王爷你醒了。”   “王妃呢?”迷蒙的睁开眼,裴傲喘息着,干裂的嘴唇渗透着鲜血,伤口引起的高热让裴傲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难受,似乎身体要灼烧起来一般,脸色虽然不在苍白,可是却是病态的红晕。   “王爷。”低声的开口,殷莫非不解的看着一睁开眼就要找寻王妃的裴傲,为什么王爷这么在乎一个根本不在乎他的女人。   目光看了一眼殷莫非,裴傲却也明白了什么,抿了抿唇,虚弱的开口,“去端药过来,让王妃进来。”   “莫非,你去端药,这里有我照顾二哥就可以了。”裴九幽快速的将还要说什么的殷莫非给推出了房门外,也将淋了大半夜的雨,一身湿透的伊夏沫给拉进了屋子里。   “该死的!谁让你淋雨的!”目光在搜寻到那一张苍白的脸庞之后,;裴傲震怒的开口,过大的力气却牵动了伤口,让原本要起来的身体再次虚弱的躺回了床上。   静静的站在离床一尺的距离外,伊夏沫目光凝重的看着如今连起身都困难的裴傲,他从来都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可是此刻,看着他孱弱病态的样子,伊夏沫原本攥紧没有松开的手又紧了几分,背叛者永远不可原谅,当初导师说过的话,杀手没有朋友,没有伙伴,因为杀手承受不起背叛,背叛的下场就是死。   那是她还没有深刻的理解,可是直到看着身为同行的杀手冥夜爱个不该爱上的男人,直到冥夜的尸体被丢弃在大街上,伊夏沫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即时是道上排行第一的杀手,当她有爱的人时,而当她爱的男人背叛她时,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那一次,是伊夏沫接替了冥夜没有完成的任务,是她亲手杀了背叛冥夜的那个保镖男人,可是如今,自己却成了背叛者,甚至差一点害死了裴傲。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给本王将你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给丢掉。”看着伊夏沫漠然到失去了表情的脸庞,裴傲大声的开口,忽然不顾牵扯到伤口的剧烈痛苦。   “王爷,小心伤口!”端着药走进了屋子,看着挣扎要起身的裴傲,殷莫非担心的开口,快速的将药碗递给一旁的裴九幽,将裴傲要起来的身体再次的按回了床上,面带着担忧之色,“王爷,伤口一动就会出血。”   “够了,本王没有那么虚弱,都出去!”一句话说完,却已经是不停的喘息,裴傲即使没有看也知道胸口的伤口又裂开了,直接挥手命令着,深邃的目光依旧担心的看着无动于衷的伊夏沫。   “王……”   “出去!”语调冰冷下来,虽然虚弱,可是那身为王者的气势依旧在,裴傲目光一冷,锐利的眸光下,殷莫非沉默下来,服从的对着裴傲颔首行礼,随后大步的向着屋子外走了去。   “二哥,你放心,这两天朝廷的事情我会处理。”看来莫非是杞人忧天了,裴九幽嬉笑一声,对着床上的裴傲开口,随后快速的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将安静的空间留给屋子里的两个人。   “不服侍本王吃药吗?”真的没有起身的力量,裴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虚弱不已的身体,低沉的嗓音带着轻松响起。   看了一眼裴傲,伊夏沫这才转身走向了桌子,松开紧紧握了一夜的双手,端起药碗向着床边走了过去。   “莫非有些的失控了。”在伊夏沫的帮助下,这才起身背靠在床头,裴傲解释的开口,一手接过伊夏沫递过来的药丸,当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她的掌心时,大手一松,啪的一声碗摔在了地上,药汁洒落了一地。   “谁准你这样虐待自己的手的?”根本不理会摔碎的药碗,裴傲快速的抓住伊夏沫要缩回的双手,嫩白的掌心里虽然长时间的练剑,可是在裴傲命令太医配制的药膏下,她白皙的手掌里没有半点的茧子,可是此刻,那手掌却是血肉模糊,虽然伤口很细小,可是仔细一看,却都是被指甲深深摁进去肉里造成的,她竟然这样虐待自己的双手。   比起他受的伤,自己手中里这点伤算什么,伊夏沫漠然的看着大怒的裴傲,他为什么还要在乎她呢?她不过是一个背叛者,在危险的时候背弃了他的人,为什么还要关心她?   “你成心让本王连受伤都不能安心吗?”看着一言不发的伊夏沫,裴傲疼惜不已的开口,大手轻柔的包裹住伊夏沫冰冷冷的双手,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吗?身上的衣服都湿的滴水,发丝同样如此,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衬托出一张淡漠到几乎没有表情的小脸,可是裴傲却清楚的能感觉到她此刻的愧疚的心,这个笨丫头。   “不值得。”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伊夏沫别过目光,无力去承受裴傲关切的眼神,她不过是一个背叛者,她的下场应该是死,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的在乎她?他该恨她的,如同那时她毫不留情的枪杀了背叛冥夜的那个男人。   “值不值得本王说了算。”感觉着胸口粘稠的湿润感觉,裴傲知道伤口肯定是裂开了,“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顺便重新端一碗药过来。”   握了握伊夏沫冰冷的手,裴傲低声的开口,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她看见他胸口的伤,他一直以为她根本不在乎的,至少她自己身上有伤口时,她就不曾在乎过,可是如今看着伊夏沫那死寂般的面容,裴傲清楚的感觉到她在后悔,所以就更加不能让她知道了。   “我给你包扎伤口。”杀手对血腥味总是最为敏感着,即使他盖着被子,可是此刻,伊夏沫还是清楚的闻到那淡淡的血味。   “不用,你去换衣服,让莫非来就可以了。”一手按住伊夏沫要掀开被子的手,裴傲拒绝的开口,她若是看见他胸口上的伤口,只怕会过呢国家愧疚的。   被按住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终究还是在意的吧,毕竟没有任何人能容忍一个背叛者在身边,伊夏沫看了一眼坚持的裴傲,明了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背对着裴傲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丝痛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如果知道他中了迷药,就算死,她也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在大火里面对那些冷血无情的杀手。   站在回廊里,似乎听到了屋子里发生的一幕,看着神情漠然,甚至没有一丝愧疚的伊夏沫,殷莫非愤怒的握紧拳头,冷声的开口,“王爷将王妃赶出来了吧,毕竟那伤口可是因为王妃才造成的。”   平静如霜的脸上再次的有着痛苦闪过,可是太过于压抑自己的表情,伊夏沫漠然的转身向着隔壁的屋子走了过去,冷哼一声,殷莫非快速的向着裴傲的卧房走了过去,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那愤怒的没有经过思考的一句话对伊夏沫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王爷,属下给你换药包扎。”拿过一旁的纱布和金创药,殷莫非掀开被子,看着那已经被鲜血湿透的纱布,冷漠的脸上再次的闪过一丝的悔恨,身为王爷的护卫,他竟然让王爷受了这么重的伤。   “与你无关,只不过是新伤旧伤重叠在一起了。”随着纱布的慢慢掀开,裴傲左边胸口处一个怵目惊心的疤痕,血肉模糊着,伤口接近两寸多长,那绝对不是一剑划伤的。   “莫非,本王知道你有些怨恨王妃,可是不要忘记了她是本王爱的女人,是裴王府的王妃。”闭着眼,有些的虚弱,可是那出口的语气依旧是铿锵有力,裴傲冷漠的开口,满心都是对伊夏沫的疼惜,她原本就不擅长表达感情,就如同刚刚,明明都已经将手掌虐成那样,可是脸上却还是一片的平静,可是裴傲知道她的心里必定是万分的痛苦,这样就足够了,知道她关心着自己就足够了。   “可是王爷为了王妃差一点连命都丢了,可王妃的心却在凤丞相身上!”不能容忍的开口,殷莫非包扎上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一路走来,没有人比他更懂得王爷的艰难,可是王妃却狠狠的在王爷的心头扎了一刀。   叹息一声,知道殷莫非的怨恨还没有消除,裴傲冷然的接过话,“不要忘记了,她不知道我和凤丞相的赌约,自然不知道本王中了迷药。”   “可如果当时是王爷在,就算不知道这一切,王爷也绝对不会放弃王妃救另一个女人离开的。”殷莫非反驳的开口,不由的想起当初在行宫,原本怨恨的脸此刻更加的阴郁,“当初在行宫,毕将军被伊啸利用,安排杀手刺杀时,那时王爷明知道该去救楚情小姐,可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护王妃。”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在,王妃却不知道要保护王爷,反而去救凤丞相,看着忿忿不平的殷莫非,裴傲无力的睁开眼,不懂情的人是不明白他的感觉的,他不怪她,即使有着失望,可是他真的不怪她。   当时她并不知道他中了迷药,她是相信以他的身手必定可以安全出来的,只是却忘记了还有意外的存在,而当时在行宫面对杀手刺杀时,裴傲知道理智上自己该去救楚情的,可是就是因为担心那万分之一的意外,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去保护她。   站在门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伊夏沫静静的看着手里热腾腾的药,是啊,那时他选择保护的是自己,那一刻,伊夏沫知道她是动容了,为了他的保护,相对的,此刻他该是失望的吧,自己竟然在危险的时候放弃了他,而去救另一个人。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39章 缔结血咒   “莫非,记得本王的话,你是本王的侍卫,但没有权利决定本王的感情。”察觉到门口的呼吸声,裴傲压低声音的开口,锐利的目光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傲,他不准任何人去难为她,即使是跟了他快二十年的侍卫也不可以。   “属下知道了。”太了解裴傲,也知道他此刻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殷莫非漠然的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动作熟稔的将伤口包扎好,这才躬身退出了屋子,也让门口的伊夏沫捧着药碗走了进来。   药里掺杂着催眠的成分,喝过药,裴傲拍了拍床里侧,看着有些呆滞的伊夏沫,低声一笑,“陪本王睡会,没有你在,本王竟睡的不安稳了。”   “可是我……”这样的她,这样一个背叛了感情的人还有资格在他面前吗?伊夏沫有些呆愣的看着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裴傲,他为什么不怨恨她,甚至不曾责备过她一句。   “笨丫头,本王疼你都来不及。”看着动作僵硬上床的伊夏沫,裴傲小心翼翼的侧过身,将伊夏沫冰冷的身体搂入了怀抱里,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发,“睡吧,当时你不知情,不要再有任何内疚了。”   依旧是温暖的怀抱,伊夏沫无声的抱紧裴傲的身体,将脸深深的埋在他左边的胸膛上,含混不清的嗓音从他的胸口响起,“不会有下一次了。”下一次,就算拼了她的命,她也会挡在他面前,不再让他有任何的伤害。   药性上来,裴傲却已经昏沉沉的睡着了,甚至没有听到伊夏沫那含混的夹杂着哽咽的鉴定嗓音,如果他听到,他必定会严厉的告诉她,他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也绝对不让她有任何的损伤。   原本三日后围攻行宫,狙杀伊啸的行宫因为裴傲和凤修的受伤而推迟,长风院里,伊夏沫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裴傲拒绝,他一直不让她处理他的伤口。   他真的不怨她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让她替他包扎,每一次都是唤殷莫非来,伊夏沫静静的看着湛蓝的天空,已经三天了,裴傲的身体依旧很虚弱,这几天被政事忙碌的连饭都没有时间吃的裴九幽也少了抱怨,一心处理着朝廷里的事情。   “你害的王爷受伤,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在伊夏沫思虑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嗓音带着愤怒和嫉恨响了起来,楚情依旧是一张美丽的脸庞,倾国倾城的容颜此刻却有着愤怒的火光。   “楚情小姐,王爷睡了你晚些时候再来吧。”殷莫非关上门走了出来,看向站在院子门口的伊夏沫,随后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楚情,原本冷漠无波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的善色。   “我知道,我只想看他一眼就足够了。”美丽的脸上凄楚的染上一丝的担心,楚情目光悠远的看着禁闭的木门,点点的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滴落下来,“他没事就好了,他如今也不愿意见到我,殷侍卫不要告诉王爷我来过了。”   “属下知道楚情小姐对王爷的维护。”当年,楚情小姐为了不让王爷蒙羞,跳崖自尽,之后被伊啸带走,却一次都没有联络过王爷,她不想让世人知道王爷曾经喜欢过一个被沾污的女人,所以一直都忍辱偷生的待在伊啸身边,这份心,殷莫非都感觉到动容,如果王妃对王爷也有楚情小姐一半的心思,王爷就不会受伤了。   “如果,如果你不能爱他,就不要呆在他身边,我求你了。”缓缓的走到了伊夏沫面前,楚情突然的跪了下来,泪水点点,凄楚而哀怨,“他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如果王妃你不是爱他,就请离开王爷吧,不要再伤害他了。”   “我和裴傲的事与你何关?”没有忘记前几天在红袖楼她那尖锐而恶毒的嘴脸,伊夏沫冷冷的开口,清傲的视线扫过娇柔做作的楚情,她又想做什么。   “王妃,如果你的心在凤丞相身上,就请你放过王爷吧。”如同没有看见伊夏沫那冷如冰霜的脸颊,楚情双手抱住伊夏沫的腿,苦苦的哀求着,她从王府的下人那里已经打听到了,除了她身边的胖丫鬟圆儿外,她轻易不让人近身。   果真,被陌生人突然的抱住双腿,伊夏沫眉头一凝,本能的戒备下,迅速的抽身后退,可是没有想到她刚抬腿的同时,跪在地上的楚情却如同被她踢中胸口一般,砰的一声跌在了地上,额头重重的砸在冰冷的石头上,殷虹的血迹随即顺着额头的伤口流淌下来。   “王妃,你做什么?”殷莫非一惊,快速的扶起被踢倒的楚情,愤怒的目光森冷的看着眼前行凶的伊夏沫,就算王爷爱的人是她,她也不能如此的糟蹋楚情小姐。   “殷护卫,我没有关系,只要王妃不再让王爷受伤,这点伤我不在乎。”孱弱的依靠在殷莫非身上,楚情泪水点点的开口,水润的黑眸里却已经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毒辣和阴险。   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伊夏沫转身向着长风院外走了去,而背后,楚情原本阴毒的眼神此刻更加泛起了得意,等她移除裴王府,就没有命再回来了,她得不到的人,伊夏沫也不要想得到!   静静的走在王府外空旷的巷子里,伊夏沫漠然的迈着双腿,她知道整个除了九幽和音璇,还有圆儿外,所有人都在责怪她,怨恨她竟然害得王爷受伤。   她原本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看法,可是裴傲一次一次的拒绝她上药,依旧让伊夏沫心头如同压了块石头,他说他不怨她,可是如果真的这样,为什么却不愿意让她给他上药?或许还是怨着她吧,那个时候,她选择了救凤修,他终究是对她失望了。   失神里,等伊夏沫反应过来,四周却已经有着四五个高手,一个个都握着长剑,目光冰冷的骇人,似乎不杀了伊夏沫,决不罢休,找死!刚刚复杂而矛盾的目光此刻渐渐的敛聚成一股冰冷的寒光,伊夏沫看着围在四周的几个杀手,讥讽的勾着唇,缓缓的握紧掌心里的匕首。   杀!随着杀手那一声狠毒的命令下,刹那,四五个杀手快速的向着伊夏沫攻了过来,招式狠毒而阴险,让伊夏沫沉寂的血液慢慢的沸腾起来。   鲜血飞溅起来,短匕首对着长剑,她该吃亏的,可是凭借着异常灵巧的身手,在躲避开杀手招式的同时,伊夏沫的匕首宛如长了眼睛一般,向着杀手的要害狠狠的刺了下去。   该死!原本刺向杀手脖子的胳膊突然无力的一阵晃荡,伊夏沫快速的一个后退,险险的躲避开杀手的长剑,错愕的一愣,随即看向自己的双腿,裙摆下还有些白色的粉末没有掉落,她竟然大意到被楚情给下毒了。   似乎察觉到伊夏沫的毒性已经发作了,余下的两个杀手露出恶毒的凶光,长剑缓缓的对准伊夏沫,准备着最后一击。   一般毒性强的毒药都有气味,而楚情下的无味无息的药,只有短暂麻痹神经的作用,虽然容易得手,可是相对的毒性也要弱很多。   缓缓的站直了身体,看着两个逼近的杀手,伊夏沫深呼吸着,虽然药性已经随着呼吸进入了身体里,可是她当年受过特训,意志力比起普通人要强上很多,这样一点的毒药根本不看在眼里。   身体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伊夏沫宛如一根木桩一般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两个杀手一步一步的逼近,看着那双森冷而得意的眸子里甚至映出了她冷漠如霜的脸庞。   刹那,就在两个杀手放松警惕之时,伊夏沫却如同猎豹一般,纤瘦的身影猛的一跃而起,一手快速的钳制住左边杀手的手腕,侧身跨步的同时,匕首飞快的掠过,狠狠割断了杀手脖子上的动脉,鲜血立即喷涌而出,温热着,带着腥味。   没有任何的迟缓,借势将已死的杀手向着右边撒手快速的扔了过去,在对方惊恐呆滞的同时,只看见伊夏沫那宛如恶魔般染血的脸庞,银光闪过,依旧是鲜血喷涌,大意的结果就是死亡。   “阿弥陀佛。”喘息着跨过地上的尸体,突然的,一声熟悉的带着慈悲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伊夏沫戒备的快速抬眼,手中匕首已经呈现了战斗姿势,这才发现走出角落里的竟然是当初的在回皇城路中,曾经拜谒过的一尘大师。   “蝼蚁尚且偷生,阿弥陀佛。”目光沉痛的看着地上抽搐着,最终死不瞑目的几个杀手,一尘大师遗憾的摇头叹息,慈爱众生的脸上有着一丝无奈。   “大师为什么会在皇城?”将匕首收了起来,伊夏沫不解的开口询问,药性还没有消退,让她再次的感觉到了身体的疲软。   “王妃还是去老衲住处休息一把,换身衣服。”看着伊夏沫一身的鲜血吗,一尘大师慈爱的开口,视线缓缓落在她左手的戒指上。   原来巷子尽头的小院落正式一尘大师的住处,简单到甚至简陋的布置,一排排翠竹在风里摇晃着,竹叶沙沙作响,院子里到处飘散着檀香之气,让人明白即使在皇城,一尘大师却也没有忘记清修礼佛。   “一尘大师认识这戒指吗?”放下手中的杯子,已经换下了一身血衣,穿的只是普通的小厮的衣裳,头发也随意的高高扎了起来,此刻的伊夏沫完全没有女子的姿态,却给人一股男子特有的英气和傲气,果真是现代而来的女子,总是和苍紫王朝的女子不一样。   “王妃果真敏锐。”一尘大师一怔,随后露出明了的笑容,看透尘世一双眼带着慈祥看向发问的伊夏沫,缓缓起身,“王妃随老衲到内室来吧。”   从刚刚在巷子里,一尘大师视线就落在她的戒指上,而从进院子到现在,一共有三次,不用说她天生敏锐,会注意到普通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就算其他人也会感觉到诧异的。   缓缓推开一道门,是一间空屋子,镂空的窗户前有一个大缸,缸里还有些的清水,伊夏沫疑惑的眯起眼,出了水缸,清水,在缸底部还有两个蚌壳,再无其他。   思绪快速的流转着,最终缓缓的落在自己手上镶嵌在戒指上的珍珠上,伊夏沫突然感觉心抽痛了一下,低声肯定的开口,“这珍珠是从大师这里取得的。”   “王妃冰雪聪明,难怪让王爷倾心。”一尘大师卷起了僧袍的袖子,将缸底的蚌壳捞了上来,这才对着伊夏沫继续的解释道:“王妃手中的这颗珍珠乃是稀有的东海之珠,世间少有,原本老衲以为王爷只是要为王妃打造一枚戒指,却也不甚在意,可是却没有想到王爷竟然用血养蚌,一日三次,整整十日,才有了王妃手中这颗绝世仅有的东海之珠。”   “什么?”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伊夏沫错愕的愣住,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戒指,难怪戴上这戒指那一瞬间,她似乎在明亮剔透的珍珠里看见血色闪过。   “每日三次,取心头之血,一日三杯,养东海之蚌,育赤血珍珠。”如同咒语一般,一尘大师缓缓的开口,雪白的胡须抖动着,粗糙的手指温暖的搭上伊夏沫的肩膀,“王爷对王妃之心,天地可鉴。”   “为什么?”心头之血,伊夏沫忽然明白为什么这几天裴傲从不让自己给他换药,他必定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他胸口的伤,所以才会一而再的拒绝,可是只是为了一枚戒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衲通晓天理,略知玄黄之术,传言东海之珠乃是天地之灵物,王爷用心头之血喂养,不过是为了和王妃结下尘缘。”她终究不是这个朝代之人,当年连烟和梓阳帝双双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一尘大师看着伊夏沫呆愣的脸庞,又是一声低叹,裴王爷是担心有一日,两人终究会分开,所以才会用血喂养这东海之蚌,为两人的尘缘结下不可断裂的羁绊,虽然不知道是否有用,可终究还是做了,为了那万分之一的渺茫机会努力着。   就因为这样一个迷信的传言,他竟然每次取血三杯,他一贯都是理智的,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伊夏沫再次看着手中的戒指,这一次,她似乎清晰的看见那剔透明亮里一丝流动的血红色,那时他用自己的血喂养而成的。   “王妃请留步!”看着伊夏沫转身要离开,一尘大师闻声的开口留人,“王爷为了和王妃不分开,不惜用血养珠,可天地循环,宿命轨迹,王妃,老衲今日请王妃来不只是为了告诉王妃此事。”   “一尘大师找我做什么?”伊夏沫转过身看向脸色沉重的一尘大师,不明白的开口,却听到一尘大师凝重的叹息声。   “王妃,一段尘缘,需王爷和王妃共同缔结,才可能感动上苍,老衲当日不曾和王爷说,是因为老衲知道以王爷的性格,定然不会让王妃有任何的损伤。”   “我也需要喂养一个东海之蚌?”伊夏沫接过话,如果是这样,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原本就该两个人来维护的感情,她不会让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努力。   “那倒不用,不过老衲愿意为王妃和王爷结一段咒,以后,无论分开多久,王爷和王妃必定会再次相见,只是此咒有些的……”余下的话一尘大师不曾开口说完,只是面带难为之色的看向一旁的伊夏沫。   “大师尽管结咒吧。”打断一尘大师的话,伊夏沫异常平静的开口,不管这咒结下后会有什么样的,她都不会怕的。   “好,王妃随老衲前来。”看着身后的伊夏沫,一尘大师率先迈开步子向着另一边的客房走了过去,慈爱众生的脸上有着一丝愧疚闪过,可是为了苍紫王朝的千万百姓,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另一间屋子,四周都是黑色的窗帘,将屋子外的阳光严密的遮挡住,屋子四周有着一个个的木架,木架之上摆放着白色的蜡烛,一根一根,似乎用特定的方式摆放着,蜡烛之间系着细线,线的中间挂着铃铛,而正中央的空地之上,五行八卦的阵势依旧是用蜡烛摆放而成的。   “王妃,请到中间,盘膝坐好。”一尘大师低声得开口,在一片蜡烛白亮的光线之下,一张脸显得有些的诡异非常。   在伊夏沫坐下之后,一尘大师看着伊夏沫带着戒指的左手,快速的在她右手中间直接取下一滴鲜血滴在了戒指之中的东海之珠上。   “王妃,闭眼,随着老衲的咒符宣誓。”   闭上眼,一片的黑暗里,伊夏沫只感觉四境皆空,空明的感觉席卷起身,似乎有什么控制住了思维意识,让她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之中。   “以吾之血,引汝之魂,从今日起,为吾和裴氏皇族王爷裴傲缔结血咒,生不分,死不弃,日后,汝痛,吾受,汝伤,吾挡。”一尘大师空明的嗓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幽幽的响起,而一旁盘膝而坐的伊夏沫如同受了牵引一般,重复着一尘大师的话。   “以吾之血,引汝之魂,从今日起,为吾和裴氏皇族王爷裴傲缔结血咒,生不分,死不弃,日后,汝痛,吾受,汝伤,吾挡。”缓缓的念着咒符,伊夏沫只感觉胸口阵阵的疼痛,似乎是被剑伤后的痛楚,清晰的,让她差一点以为被人给刺了一剑。   四周的蜡烛没有风,却依旧摇晃着光亮,许久之后,一尘大师仿佛老了很多,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面容微微痛楚的伊夏沫,这才开口道:“王妃身体的痛处正式承袭了王爷胸口之痛。”   所以从此之后,裴傲伤,痛的将是她,伊夏沫混换的睁开眼,左手下意识的按上吃痛不已的胸口,面带平静,甚至隐约的可以感觉到眉宇之间的一丝放松,“多谢大师了。”   这份痛带着幸福的感觉,她愿意承受,缓缓地起身,伊夏沫向着外面走了去,却听见背后再次响起一尘大师疲惫的嗓音,“王妃,此事不要告知王爷。”   脚步未停,伊夏沫点了点头,随后大步出了院子,一直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阳光浓烈之下,元宝呢清瘦而平静的脸上有着一抹轻松的表情,如果她不能帮到他什么,就让她来替他挡下一切的危险和伤害。   而此刻,裴王府却已经是一片的阴霾,“二哥,我已经派人去找小沫儿了,你伤口还没有好,快躺下!”不曾想裴傲竟然如此的震怒,甚至连裴九幽都根本无法拦下裴傲。   “都是属下的错!”单膝跪在了地上,殷莫非这是第二次看见裴傲如此的盛怒,半点不压抑,盛怒的黑眸似乎要喷出火来,如果不是小王爷刚好在,殷莫非甚至半点不怀疑王爷会在一怒之下,一掌劈了自己。   “本王之前和你如何说的!”一想着刚刚楚情那讥讽的话语,想着受了委屈出王府的伊夏沫,随后而来的暗卫又跟丢了,可是带回来的却是几具已经快僵硬的杀手的尸体,那伤口裴傲太过于熟悉,是她的匕首造成的。   可是整个皇城,如今毕少白已经离开了,凤修那里有暗卫监视着,她根本没有去,杨柳的红袖楼她也没有去,一想到伊夏沫可能遇险了,裴傲原本狂怒酷寒的脸庞更加阴郁骇人。   “属下知错!”愧疚的低下头,看着王爷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要出去找人,殷莫非忽然有种感觉,如果王妃真的出事了,王爷只怕要血洗了皇城,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   “二哥,你身上还有伤。”强制的挡在了裴傲的身前,裴九幽挫败的看了一眼下方跪着的殷莫非,这个不知道变通的莫非,他都和他说过了,二哥对小沫儿的保护已经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他竟然还傻到和青依,部队是楚情将小沫儿给气走了,这样也就算了,竟然还被杀手狙杀,这根本是找死吗?   “我的伤没事。”这才惊觉伤口似乎不痛了,可是所有的心思都在失踪的伊夏沫身上,裴傲根本没有注意到细节,快速的推开眼前的裴九幽,她遇到杀手,没有去杨柳那,她还能去什么地方。   “啊!”还不曾来得及跨进门,却已经跟飞快出门的人狠狠的撞到了一起,伊夏沫好死不死的一头撞到了裴傲的胸口,心脏处立刻传来剧烈的痛意。   原本迫切出门的脚步猛的停了下来,看清楚撞自己撞到的人正是伊夏沫之后,裴傲原本担忧的心猛的松了下来,双手紧紧的箍住伊夏沫单薄的身体,担忧不已的嗓音终于松懈下来,“下次不准随便出门!”   他抱的紧,伊夏沫身体更是感觉到胸口那一阵阵地痛意,可是却没有推开裴傲紧搂着他的身躯,这样痛着却也是幸福着。   “下次不管谁说什么,就算本王说了什么,也不准随便离开王府。”异常严肃的叮嘱着,裴傲认真的开口,一低头这才发现伊夏沫的脸色有些的苍白,当下一慌,快色的松开手,一手执起伊夏沫的手腕替她把着脉,一面快速的将她全身上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伤口,这才发现她穿的竟然是普通小厮的男装。   “溅了一身的血,所以随意换了件衣服。”察觉到裴傲眼里的疑惑,伊夏沫平静的开口,“我没事,也没有受伤。”   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裴傲强势的握住伊夏沫的手,沉声郑重的开口,“下一次,不准再甩开暗卫了。”   “嗯。”顺从着,伊夏沫反握住裴傲的手向着王府里走了去,这才发现地上整齐划一的跪着一排暗卫,殷莫非首当其中的跪在前面,一旁裴九幽嘴角染笑,暧昧的瞅了瞅伊夏沫,示意她为地上跪着的众人求个情。   “不用看了,所有人暗卫杖罚二十。”冷言的开口,裴傲目光警告的扫过一旁的裴九幽,这一次是没有出事,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的话,裴傲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属下领罚。”所有暗卫包括殷莫非在内整齐划一的开口,没有任何的怨言,没有任何的辩驳,害的王妃差一点被杀手狙杀,是他们暗卫的错,可是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王妃轻易的将他们给甩下了。   “裴傲。”杖打二十,就算是殷莫非这样武功内力深厚的,没有三天估计也下不了床,更何况这原本和他们无关,伊夏沫抬眸看向酷寒着面容的裴傲,拉了拉他的手,让他手下留情。   “这是他们该有的惩罚。”裴傲态度没有改变,目光冰冷的扫过跪在地上的暗卫,失职之罪,无法包容,幸好今日的杀手只是几个三流的角色,她才可以安全的回府。   “那你连我一起罚吧,原本就是我甩开暗卫的。”低着头,看着手指之上的东海之珠,伊夏沫幽幽的开口,似乎铁了心要为暗卫们求情。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140章 刺杀伊啸 “你在和本王闹性子?”震惊着,裴傲愣愣的开口,看着低着头的伊夏沫,从认识到如今,第一次,她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不是一直的冰冷如霜,也不是以往的淡漠,而是像个真正的女子,多了份柔软。“闹性子?我以为你会说是撒娇。”不赞同裴傲口中的闹性子,好像她是无理取闹的女人一般,伊夏沫抬起头,不满的看着缓缓绽放出笑容的裴傲。   “撒娇?”低沉的笑声闷闷的从薄唇里溢了出来,裴傲肩膀因笑而微微抖动着,心情大好之下,牵起伊夏沫的手,暧昧的嗓音此刻也低低的响起,“给本王一个吻,本王立刻收回命令。”   “趁火打劫。”看着邪魅低笑着裴傲,伊夏末冷冷的丢出四个字,可是却突然的踮起脚,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大庭广众,轻柔的吻向了裴傲的唇,浑然没有察沉没我到自己的举动在苍紫王朝是多么大胆不合时宜的。   重新站直了身体,看了一眼石化僵硬的裴傲,伊夏沫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视线快速的扫过院子里同样如同石化的众人,这才对着裴傲重新开口,语带威胁,“不要忘记了你的承诺,饶过所有的暗卫。”   “笨丫头你!”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曾想她竟然当着这些暗卫的面真的亲了自己,裴傲脸色一僵,随后朗声大笑着,直接牵着伊夏沫向着长风院的方向飞快的走去,这个让他又爱又恼的丫头,真的命她没撤了。   危机解除,裴九幽看着神采飞扬离开的裴傲,目光里有着一丝的羡慕,二哥能找到小沫儿这样毫不虚假、矫柔的女子该是多么的幸运,“莫非,你也看见了,小沫儿对二哥的重要。”   拍了拍殷莫非的肩膀,裴九幽认命的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书案还是有一大堆的奏章在等着他去处理。   长风院。   “丫头,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亲本王了。”一手搂着伊夏沫的腰,一手暧昧的挑起伊夏沫的纤瘦的下巴,裴傲低声沙哑的开口,“本王的威严都没有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她一直知道他对她的好,可是她却从不知道回应他什么,所以那一放刻,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回应了他,伊夏沫下意识的目光扫过自己手上的戒指,他究竟还背着自己做了多少,以血养蚌,每日三杯心头血,也只有他这个笨蛋可以做出来,甚至那是没有半点的科学依据。   “本王更喜欢关着门来做。”低声笑着,可惜话还没有说完,伊夏沫却突然抱住他的身体,裴傲疑惑的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伊夏沫,她怎么了?很少能看见她的情绪如此的波动。   “裴傲,永远不会有下一次了。”下一次,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不管为了什么人,她都不会再丢下他,伊夏沫语调平静的开口,可是一个杀手的承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会为了她的誓言而努力着,即使因此丢了命也在所不惜。   “本一承认那时有些的失望,可是你不知道本王中了迷88药,所以你也不要再自责了。”明白的叙说着自己的心情,裴傲轻柔的抱着怀抱里的纤瘦的身影,这个笨丫头,明明就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只有莫非不知道,看来下次该给莫非指了婚,让他也知道两个人的感情不是外人可以判断的。   四月末,天气越来越好,裴傲的伤势终于日渐好了起来,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的结疤,却已经没有了痛的感觉,凤修在大火里吸了浓烟,体弱之下,早朝也停了好几天,刺杀伊啸的计划终于再次的要实施起来。   黑暗里,风雨大作着,乌云点点遮挡住了天幕,大雨之下,一批黑衣人整齐划一的站在了庭院里,同样是一身黑色的劲装,裴傲冷然的身影如同不可催到的雕塑,黑暗里,有着震慑的威严和高贵。   “今日之占,只有两种情况,生与死,本王要你们明白,即使全军覆没,也要将目票狙杀,如果失手,所有人都不用回来了,包括本王在内。”大雨倾盆的下着,斐傲铿将有力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黑暗肃穆的夜里。   “属下明白!”动用的是裴王府的死士,不相信凤修,所以锦衣卫排除在任务之外,不是不参与任务,而是负责善后,皇家被裴傲收服的御林军车则是保护宫里裴睿的安全,防止伊啸会有另外的动作。   大雨持续不停的下着,黑暗的夜里,一行人如同魅枭一般向着行宫的方向飞快的行去,虽然是众所周知的暗杀,可是不能给天下百姓留下话柄,刺杀伊吵啸,终究还是秘密行动。   行宫外,暗中守卫的侍卫侧耳疑惑的凝听着,视线快速的看向四周大雨磅礴的雨势,不由低声的出声询问:“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除了大雨声还有什么,这种鬼天气,唉,还有什么人来行宫。”回答的是一旁的侍卫,在苍紫王朝他们根本就是不受欢迎的大燕朝的人,差不多就是被软禁的地步了,这么晚谁还会来行宫。   可是就在这时,随着话音的落下,就算是听觉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大雨之中飘散着一股异样的气息。此刻,远处的天幕里传来低沉的闷雷声,轰鸣的,让阴森森的四周显得更另恐怖阴冷。   “我回去汇报……”侍卫刚将头探出了回廊向着远处望一眼,身影在骤然这间僵冷了,就诶着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大雨的深夜,“有刺客,有刺客!”   闷沉的雷声似乎是回应一般,淅沥的雨水里,鲜血快速的融合着,蔓延着,瞬间,地面之上却已经是茫茫的血泊,一具具的尸体在惊恐和慌乱里倒在了血水之中。   裴王府的暗卫如同出猛虎一般从黑暗之中铺天盖地的席卷儿来,手中的长剑染着鲜血,瞬间又被雨水给冲帽干净了,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唯一一个命令,就是狙杀大燕朝所有的人。   原本被空袭的大燕朝侍卫也在慌乱之后,快速的拉起了防备,迅速的聚拢起来,开始有秩序的抵抗着偷袭的暗卫们,兵器的撞击声成了雨夜这中最后的鸣奏曲。   “有刺客,有刺客,保护国主。”为首的侍卫统领高喊呐着,一身的单衣,手握长剑,在大雨里快速的指挥着抵抗的大燕朝士兵。   “统领,行宫后面发现敌人。”   “报,西南方向发现敌人。”   随着士兵的回禀,为首的统领视线快速的张望着,黑暗里的,看着不远处行宫门口,马背之上的黑色身影,傲然而立在大雨之中,长剑没有出鞘,即使蒙着面,可是那股冷傲威严的气势却还是让侍卫统领惊恐的愣了愣,这一战,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燕朝的人都面色苍白,没有人想到裴傲竟然真的没有任何预警的就发生了攻击,而且是必杀的行动,这根本就是挑起两国战火,更是让裴傲自己背负上骂名!可是他却做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做出了这样莽撞的事情来。   裴王府的暗卫势如狂飚,在大雨狂风里勇猛的战斗着,抵抗的侍卫一个个都被破成了碎片,节节败退,暗卫们则是冲破薄弱的抵抗,向着伊啸居住的中央行馆加速行动着。   “杀!杀!杀!”惊天呼声裂天而起,却见节节败退情形之下,突然有一股神秘的步兵破空而出,排山倒海的跃入了行宫之中,刀马如海,强阵如林,向着裴王府的暗卫们发出了最猛烈的攻击,如同饿狼扑羊群中,疯狂的砍杀着,人头和断裂的尸体漫天飞舞着,构成一幅人间地狱的景象。   凤修,你终究公平是出手了!眯着眼,雨水打落在身上,裴傲静静的看着前来营救的一支步兵,黑暗之中的黑眸里迸发出肃杀的冷光,青峰长剑猛的出鞘,策马扬鞭,刹那,一人一骑,宛如战神一般向着步兵队伍里冲杀而去,随着裴傲的加入,四周的暗卫士气大振,呐喊声震天云霄,在黑夜里,有着势如破竹的悲壮。   “王爷,凤丞相公平着锦衣卫的援兵到了。”双方相当着,殷莫非杀入了战局之中,对着马背上的裴傲快速的开口着,王府的暗卫王爷调拨了一半,如今已经损伤了上百人,而这支突如其来的步兵,人数众多,训练有素,再战下去,不用援兵,只怕根本不能狙杀掉伊啸。   “传本王的命令,让凤丞相带着锦衣卫守在外围,如果伊啸杀破重围逃脱了,让凤丞相务必狙杀。”挥手抹去脸上的血色,裴傲冷声的命令着,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让凤修的人进入战局,如果发生意外,凤修倒戈相向,这次的暗卫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   片刻功夫,四周都已经尸首一片,有大燕朝的,也有裴王府的暗卫,双方厮杀着,甚至岛而来残忍的地步,一个个冷酷的践踏着地上的死尸或者伤者,惨叫声里,鲜血飞溅流淌着,如同最残酷的人间地狱。   “王爷,行宫有暗道,伊啸根本不在行宫之中!”五人组成的一支小分队快速的向着裴傲的方向靠拢着,一边挥剑狙杀着四周的碍事侍卫。   “什么?”震惊幐,裴王握着长剑的手一紧,冷冷的目光税利的看向行宫中间的行馆,苍紫王朝的行宫竟然有暗道,而他却半点不知道。   “莫非,让凤丞相带锦衣卫狙杀所有人,王府暗卫随本王出城追捕伊啸的下落!”冷声的命令着,裴傲冷冷的看着马蹄之下浓稠鲜红的血液,血水在低洼处积满,又顺着地势向着远处流淌而去,这惨烈的一战,损失惨重,却让伊啸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了。   暗卫的退出,锦衣卫的加入,局势依旧紧迫的骇人,裴傲扬起马鞭,率领着余下的暗卫向着皇城外的方向狂奔而去,马蹄踩踏在雨水之中,血水四浅着,一行暗卫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退出了行宫,追随着裴傲的身影向着黑暗的夜里风驰而去。   行宫一战,裴王府暗卫损失惨重,伤亡暗卫高达百人,而伊啸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皇城,更让整个朝堂之上的气氛有着剑拨弩张的紧张。   上书房里,龙椅之上,裴睿看向神向阴郁的裴傲,皇叔一脸的疲惫,脸颊之上的血水甚至还没有擦拭干净,看得出昨晚之役多么的激烈。   “裴王爷,为何不让凤修带人援助?”同样一夜没有睡,凤修温和的嗓音里第一次有了愠怒,质问的看着沉默站在一旁的裴傲,痛心的开口,“如果王爷让凤修带领锦衣卫加入,伊啸必然无法逃离!”   “是本王的失误!”他一直派人监视着凤修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放过和凤修有关联的任何一个官员,可是如今看来,还是他失误了,帮助伊啸逃走的人根本不是凤修,这一个失误是致命的,皇城外,流言已经肆起,他甚至没有查清楚是什么人帮助伊啸逃离,那么想要再缉捕追杀伊啸也是空谈了。   “王爷一句失误就要推卸一切的责任吗?”当初反战的大臣站出来开口,咄咄逼人的看向裴傲,“如今苍紫王朝已经背负上了嗜杀的罪名,大燕朝师出有名,等伊啸一回到大燕朝,两国开战,必不可免,到那时,王爷的一句失误,要让天下多少的百姓在战火里丧生?”   如果狙杀了伊啸,大燕朝再开战,也是群龙无首,不足为惧,可是如今,情势却是逆转,现实裴王爷无故断了伊啸一条手臂,之后又派人围堵行宫,这一桩桩的罪名之下,紫苍王朝将有负天下百姓,开战,对苍紫王朝大大的不利。   “王爷一直不信任凤修,凤修也明白,不过今日之后,凤修恳求王爷相信,凤修对苍紫王朝,以皇上,对王爷绝无二心。”低声一叹,凤修诚恳的开口,神色诚挚的看向一旁的凤修,他虽然有心夺权,可却却不会做出卖国之事,毕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是本王错怪凤丞相了。”许久的沉默下,裴傲点了点头,看向凤修苍白如纸的疲惫脸庞,他一直以为凤修要帮助伊啸,却原本是他的失误。   虽然裴王爷重拾了对凤丞相的信任,可是因为裴傲而出现的一系列问题还需要解决,最终裴睿金口玉言之下,裴傲背负上擅自狙杀大燕朝国主的罪名,这是对天下百姓的一个交代,卸去了一切职务,软禁于裴王府。   当然,这些也都是表面现象,裴傲的权力还在,只是对苍紫王朝的百姓有一个合理的廉洁,毕竟没有一个百姓愿意战争发生,为了不赞成民怨,裴傲只能背负下这一切罪名,让百姓的愤怒有一个发泄口,从而不会将一切怪罪到苍紫王朝这上,也不会怪罪小皇帝悲睿,让所有百姓依旧爱戴着自己所在的王朝,信任着朝廷之中的大臣和皇帝。   等裴傲回到裴王府却已经是夜色西沉,黑暗里,伊夏沫静静的站在院子等待着久久不曾归来的裴傲,从昨夜大雨之中出发,到如今,整整一天一夜,他都没有踏入王府一步。   “在等本王回来吗?”熟悉的低沉嗓音在黑暗里响起,看着安静站立在夜色里的身影,裴傲快速的走了过去,轻柔的伸过手握住伊夏沫的手,一天一夜的疲惫在瞬间都消退了。   仰起头,看着裴傲那深深皱起的眉宇,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疼,白日风声一出,那些文人士子都到王府前示威,百姓更是议论纷纷着,他从一个人人敬仰的王爷,如今却沦落为被人鄙视唾弃的罪人。   “本王没有想到凤丞相根本是清白的。”低声一叹,不再保留在外人面前强势的一面,裴傲牵着伊夏沫向着长风院里走了去,亭台之下,坐了下来,也将伊夏沫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这才轻声的继续开口,“本王将一切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凤丞相身上,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防备着他所有的势力,可是却不曾想根本是判断错误,让暗卫损失惨重,更让伊啸逃脱出了皇城。”   “难道伊啸回了大燕朝,两国开战,你会输吗?”抬手,手指轻柔的抚平裴傲皱起的眉宇,伊夏沫幽幽的开口,开板的噪音有着一贯的清冷,“不过是多了一点麻烦而已。”   大燕朝若是没有了伊啸,开战取胜机会大了许多,只是如今,却多了些麻烦,可是伊夏沫相信,不论是裴傲在,还是毕少白在,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丫头,你比本王还要狂傲。”低沉的笑声响起,看着伊夏沫那虽然清冷却异常信任自己的眸光,裴例忍不住的亲吻着她的脸颊,这个丫头,不会安慰人,却会让他重新拾起了信心,是啊,就算伊啸回去了,不过是战事复杂一点,苍紫王朝终究还是会大获全胜。   “不过如今,本王倒是多了时间和你厮守了。”如今被卸去了权力,裴傲将一部分的事情交由凤修处理,一部分交由裴九幽处理,所以他倒是真的清闲下来了。   “真的放的下吗?”伊夏沫仰起头,目光看向裴傲峻冷如斯的脸庞,他一生都在为苍紫王朝的政事忙碌着,否则当初他必定会带着楚情离开,可是如今战事即将爆发,他还能放的下吗?   看着凝望自己的清瘦容颜,裴傲眷恋的吻上伊夏沫的额头,无声的拥抱住她的身体,低沉的嗓音这才缓缓的响起,“睿儿还小,九幽才接触朝政,说的放的下也只是说说而已。”   “我会等你,等你处理好一切。”她不强求他为了她放弃什么,如果没有任何人能强求自己放开姐姐一样,可是伊夏沫第一次有了重新珍视的人。   动容着,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吧,为了自己,她愿意等下去,裴傲薄唇微微上扬,浅笑之下 ,动容的亲吻上伊夏沫的红唇。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这间蔓延着,彼此拥抱着,彼此交换着口中的气息,直到安静里有着煞风影的嗓音突兀的响起,一道掌风向着裴傲猛烈的袭击而来。   “你做什么?”明明手快着,射影骤然之间掠起,裴傲迅速的搂住伊夏沫跳到一旁,也成功的避开了杨柳的攻击。   “不要当着我的面欺负蠢丫头。”蠢丫头是她保护的人,虽然说一直以来她看她有点的不顺眼,可是怎么说也是她羽翼下的人,看着她被裴傲亲吻,杨柳面色冷冷的开口,感觉自己的宝贝似乎被人给掠夺了一般。   “她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你的女儿!”很明显的感觉出杨柳那种过度的保护欲,裴傲冷哼一声,收拢手臂让伊夏沫紧紧的贴合在他的怀抱里。   “她可不是你的王妃,你的王妃天知道去哪里了?”眉头一皱,看着裴傲那占有欲十足的姿态,杨柳直接的想要抢人,这个蠢丫头甚是和她的胃口,无论品行还是能力,都是一流的好,可惜却有一个碍眼的男人在一旁。   “对本王而言,夏沫就是本王的王妃,不要想要抢人!”直截了当的点破杨柳的心思,裴傲强势的脸上有着不可侵犯的高傲,有没有搞错,之前和凤修抢人,和毕少白抢人,如今居然还要和一个女人抢人。   “蠢丫头在五楼的保护下,而你,不去追捕伊啸吗?行动了一晚,损失那么多暗卫,居然不让人逃了,裴傲,我之前可是高估你了。”讥讽的冷笑着,杨柳挑着目光,轻蔑的将裴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其实自己心头已经有了底。   “说,谁在暗中帮助伊啸的?”锐利的目光倏地一冷,裴傲快速的将伊夏沫推到自己身后,随后欣长的射影骤然之间向着凉亭外的杨柳飞掠而去,酷寒的脸上有着阴霾的愤怒,杨柳必定知道什么。   “凭什么告诉你!”依旧是不怕死的挑拨嗓音,杨柳倨傲的冷笑着,随即和裴傲激烈的打斗起来,都没有用武器,拳来脚往下,两个身影激烈的纠缠在一起,强大的气息包容在两人之间,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甚至看不清他们的招式。   突然感觉到腰侧一阵剧痛,伊夏沫倏地扶住凉亭的桌子坐了下来,目光平静的看向院子里的两个人,腰侧那一痛,如同是被人狠狠的踢上一脚造成的,一尘大师的咒符真的有用,甚至诡异的让伊夏沫不敢相信,如果不是那腰上的痛楚的话。   “果真祸害遗千年,中了一剑还能恢复的这么快!”收了手,杨柳不屑的哼了一声,虽然对裴傲有着一肚子的不满,可是却不得不佩服他的身手,皇城之中,能和她对上百招,除了宫里那个老太监,也只有裴傲这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了。   “好了,究竟是谁帮着伊啸出逃的?”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凉亭里伊夏沫苍白的全,裴傲收了收,锐利的目光紧迫的看着杨柳,脑海里快速的将所有之前没有想到的人搜索了一遍,突然,嗓音一冷,“是她,董婉儿”   撇撇嘴,算是默认了裴傲的推测,杨柳懒散的靠在树干上,看着神色阴郁的裴傲,这才继续道:“看来还不算蠢。”   “可是伊啸陷害毕少白,如今虽然是毕忠顶罪,可是为什么她会帮着伊啸?”虽然猜到唯一的人选,在苍紫王朝,连氏商铺虽然只是商铺,可是却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而且当年皇兄曾让他照顾两个人,一个是杨柳,另一个正是董婉儿,所以裴傲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她。   “当年三年一度的拜神节,大燕朝派去的正是伊啸,苍紫王朝去的是裴梓阳,那个时候,他们三人天山认识。”抬眼看着耀眼的阳光,杨柳的思绪一瞬间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她和董婉儿连烟的跟班,她们的命是连烟救的,虽然年纪相仿,可是连烟的聪慧,她的气度,她的手腕,让杨柳彻底臣服,甘愿当她的丫鬟,虽然连烟一直当她是姐妹一般。   扫了一眼继续等待下文的裴傲,杨柳突然停下话,信步向着凉停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伊夏沫身边,挑眉一笑,修哉哉的开口:“想听,端茶过来。” 派派小说论坛《獨占、笑》手打| 141章 战火燎原 “本王猜也知道,连烟和皇兄一见钟情,伊啸心有不甘罢了。”懒得理会杨柳那倨傲的态度,裴傲冷笑着开口,直接将伊夏沫抱坐到自己的腿上,看着杨柳一瞬间又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的双眸,笑得愈加的得意而放肆。   “裴梓阳当初可没有说他是苍紫王朝的皇上。”提起这个,杨柳就有着一股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开口,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裴傲,“有了范琼,竟然还敢招惹连烟,以为给她封个妃就可以了。”   裴傲这才想起那次天山归来之后,皇兄的心情一度很好,只是后来却一天一天的郁闷下来,想必是连烟知道了他的身份。   “结果范琼找上门来耀武扬威。”杨柳依旧记得那一天,她和董婉儿在院子里,连烟在书房里处理连氏商铺的帐册,范琼的到来,虽然没有表明身份,可是她身边那嗓音尖细的太监,立刻让聪明的连烟猜到了裴梓阳的身份。   当年……“你就是那个下贱人的女儿吗?”花样年华的范琼貌美而高傲,虽然只是双十年华的年纪,可是却已经是一副高贵夫人的装扮,只不过她责问不屑的对象是柔弱娇媚的董婉儿。   “不要以为有着几分的姿色就可以魅惑我家主子,担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用范琼开口,跟在范琼身边的中年男人,尖细的嗓音,捏着兰花指,对着董婉儿讥讽的威胁着。   书房的门刷的一下拉了开来,日光之下,连烟一身简单的白服,青丝随意的扎在脑海,活泼的姿态,熠熠生辉的黑眸,古灵精怪的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只是这一刻,她依旧嘴角带着笑,让人看不出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这位夫人,我是连烟,她们只是我的姐妹而已。”脆生的开口,连烟眯眼一笑,嫣然的姿态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呵护,她一贯都是如此,似乎能将快乐带给身边所有的人。   “你是连烟?”有着一瞬间的错愕,范琼将目光从姿态端庄高雅的董婉儿身上转移到一旁的连烟,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不屑的冷哼,“原来就是你这个贱丫头勾引梓阳。”   “原来他叫裴梓阳,不是木日。”状似疑惑的搔了搔头发,连烟笑容不减,只是熟悉她,跟在她身边多年的杨柳和董婉儿明白,那样笑容璀璨的连烟已经怒了,那笑根本不及眼底。   “贱丫头,你该知道她的身份了,你这样的货色,不过是梓阳玩玩而已,宫里多的是美人,我只是出宫之后尝尝鲜的货色。”居高临下的冷笑着,范琼言语极尽的轻蔑和侮辱,从裴梓阳回宫之后,她就发现他变了,他在处理朝政的时候会突然的失神,一贯总是温和优雅的他,会傻傻的笑着,盯着手指上的一个戒子发呆。   “放心,我连烟虽然是一介草民,不过对有妇之夫没有任何的兴趣。”笑容渐渐的冰冷下来,连烟嗓音也随即暗沉到清冷,目光如霜的看着一旁的范琼,“劳烟夫人回去说一声,连烟从今日起立刻离开皇城。”   “识趣就好,否则你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范琼冷哼一声,随后又将连烟看了一遍,这样一个根本没有长大的山野孩子,梓阳为什么会看上她?   “是,连烟明白。”一面回答,一面抬手按住杨柳的手,不准她出手,连烟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浓烈的阳光下,却根本消融不了她周身的冷意。   “小姐,其实木公子,不是,其实他是当今皇上,小姐即使不是一国之后,也会被封为妃的。”董婉儿关上门,看着站在院里的连烟,悠悠的开口规劝,他可是苍紫王朝的皇帝。   “婉儿,我连烟还没有下贱到需要和人共侍一夫人地步。”冷冷的开口,那时的连烟第一次展露出另一种风采,骄傲的让人不敢观望,即使那个男人是全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即使那个男人是她心动爱上的男人。她却依旧选择了离开。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连烟将皇城所有的商铺都交给了各个商铺的大掌柜,随后冷漠而坚定的离开皇城,决绝的态度,让杨柳和董婉儿都知道那是不可挽回的感情。   “为什么小姐不愿意入宫呢?”收拾这衣物,董婉儿疑惑的看向身后的杨柳,虽然皇上没有告诉小姐他真正的身份,可是既然皇后都来找小姐了,看得出小姐在皇上心头的位置必定非常重要,否则皇后又何必私自出宫来放狠话。   “小姐心高气傲,裴梓阳再尊贵和小姐何干,不过一个骗子而已!”冷声讥讽的开口,十多岁的杨柳不屑的冷斥着,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当时如果不是小姐制止,她绝对毫不犹豫的划了范琼恶毒的嘴脸,她家小姐不是别人可以侮辱的。   “杨柳,你啊。”对于杨柳的怪癖脾气,董婉儿无奈的摇了遥头,继续收拾着,心头却有着另一种打算,如果小姐真的入宫了,那么伊公子必定不会再喜欢小姐了,所以她背着小姐和杨柳,偷偷的用当初裴梓阳留下的定静信物,让小厮去宫里一趟,他是皇上,他随身的玉佩必定可以让小厮顺利的见到他,董婉儿可不认为皇后会真的告诉皇上小姐要离开皇城,或许她还会在半途中伏击小姐。   正当收拾时,院子里却已经传来尖锐的冷笑声,“皇上日理万机,何必来连烟这个简陋的院子。”交待完毕,还不曾出门,就看到风尘仆仆下着马车的裴紫阳,赶的急,他甚至连龙袍都没有换下来。   “烟儿,你听我解释。”看着笑容冰冷的连烟,裴梓阳愧疚的开口,优雅至极的面容之上有着疼惜和怜笑,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握住连烟冰冷的手,“我以为身份对我们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是不重要。”连烟冷冷的帛回手,笑容里有着一丝的残忍,抬眼看着容袍之下,异常尊贵的裴梓阳,幽幽一笑,朗朗如水的嗓音却有着最严厉的冷酷,“等我日后嫁人了,你是有妇之夫,我是有夫之妇,或许我们还可以偷偷摸摸的在一起滚床单!”   嫁人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猛烈的刺进了裴梓阳的心里,看着连烟那笑的冷酷的面容,裴梓阳突然感觉到了害怕,她是真有的这样的决定,即使范琼不是他愿意娶的女人,可是她终究是苍紫王朝的皇后,他可以给烟儿所有的感情,却独独无法给她一个唯一的身份。   “知道什么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裴梓阳,你听好,就算我连烟爱着你,我也绝对不会和你进宫,不会和任何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连烟原本总是笑容璀璨的脸庞,一旦冰冷下来,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可是因为她总是笑,虽然没有人知道她冷下面容之后,会是如此绝情冰冷的一幕。   “烟儿,我没有办法,我是苍紫王朝的皇帝。”第一次,裴梓阳有些痛恨自己的身份,他可以给她天下女儿所有的尊贵和荣宠,却无法给她一个她想要的唯一。   “那你就不要当苍紫王朝的皇帝。”一字一字的开口,连烟彻底将两个人的感情永久的画上句号,头也不回的向着院子外走了去,而一旁的杨柳和董婉儿也立刻提着行李跟了过去。   没有回头,没有任何的留恋,马车缓级的向着皇城外行了去,董婉儿的猜测果真没有错,虽然她们出了皇城,可是暗中却有着杀手不停的追杀过来,那个时候的五楼刚建立不久,人手并不多,一路离开,有些的狼狈,而最凶险的一次,却是再次的遇见了伊啸。   “所以连烟真的嫁给了伊啸?”那个世界的女人都是如此的特别吗?听着杨柳的叙述,裴傲终究明白为什么后来很久一段时间,皇兄总是闷闷不乐,而他那时只准备将朝政处理好,随后和楚情一起离开,根本没有细查发生的一切。   “你将连烟当成什么人了?”目光一冷,刷的一下,杨柳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抵上了裴傲的脖子,愤怒的瞪了他一眼,“伊啸表明了身份,也将连烟和我们带离了苍紫王钾肥,在大燕朝重新立足,也不用再担心范琼的追杀。”   “后来呢?”一直沉默的伊夏沫终于接过话,虽然裴傲他们不能理解,可是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女人,伊夏沫理解连烟的决定,任保一个现代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的。   “连烟将连氏商铺的生意搬到了大燕朝,如同就没有裴梓阳这个人一般,她重新开始忙碌生意,虽然伊啸一直以来都希望接连烟入宫,甚至许她皇后之位,可是连烟从来都没有答应过。”那个时候,伊啸差不多成了他们院子里的常客,每天都到,准时的让杨柳都以为大燕朝快要亡国了,所以他这个国主才会那么的清闲。   “本王记得皇兄当时曾几次私访出宫,是去看连烟了。”想起过往,裴傲也是一惊,那个时候,因为皇兄常常私访去民间,所以裴傲原本要去找楚情带着她离开的计划也就因此一拖再拖。   “应该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回苍紫王朝,重新整顿五楼了。”因为一路被范琼追杀,杨柳的怒火彻底被激了起来,所以本着有仇必报的心里,安顿好连烟之后,立刻回到苍紫王朝来壮大五楼的势力,所以详细的过程她也不知道。   “那为什么连烟最终分嫁给伊啸?”裴傲低沉的嗓音再次的响起,以连烟的性格,她既然爱着皇兄,为什么要嫁给伊啸?   “你该问裴梓阳他是怎么辜负连烟的?”愤怒着,杨柳一双眼如同看见仇人般的狠狠的瞪着裴傲,原本就该如此,虽然杨柳也对伊啸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凭什么,裴梓阳春风得意,而连烟却一个人日渐消瘦。   “后来连烟生下了女儿,期间和裴梓阳一直没有联系,两个人似乎彻底断了关系。”杨柳冷声的开口,还是狠怨恨裴梓阳彻底将连烟给带走了,“这样过了差不多十年,不知道为什么伊啸在连烟入宫之后一直疯狂的搜寻美女,连烟和蠢丫头彻底被打入了冷宫。”   “后来裴睿出生了,我回了一次大燕朝的皇宫,连烟那个时候差不多像是一个尸体一般,瘦的被风都可以吹走,裴睿出生,蠢丫头也都快十岁了,谁知道后来两个人就这么都不见了。”   杨柳想到这里是有些的怨恨裴梓阳,他拐走了连烟,让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保在五楼留下一个信,请她以后照顾蠢丫头,并在她来葵水之后,将一颗药丸给她服了下去。   “那是什么药丸?”眯着眼,裴傲锐利的目光戒备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扬柳,他绝对不允许任何危险的存在,天知道以连烟那样的性格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放心,没有毒。”冷哼一声,对裴傲的怀疑很是不满意,杨柳懒散的一耸肩膀,这才继续道:“不过给蠢丫头服用了五楼特质的一种药丸,连烟当时说,如果蠢丫头嫁过去的男人不在乎她的完壁之身的话,那么我责任就算完成了。”   相反的,如果那个男人因为她不是完壁之身而嫌弃她,或者另娶小妾之类,就让杨柳将伊夏沫带走,从此之后,随便她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一股笑容飞扬上冷峻的脸庞,虽然裴傲极力的压抑着,可是骨子里的劣根性还是让他很高兴怀里这个女人只是他一个人的,虽然他也不是在意,可是听到杨柳的解释,那股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喜悦和属于男人的骄傲还是怎么都压抑不了。   眯眼看着裴傲笑得有些碍眼的峻颜,伊夏沫直接的抬肘狠狠的撞向他的胸口,有他有必要笑的这么高兴吗?她都没有过问过在自己之前,他有过多少女人。   可是出手的瞬间,伊夏沫立刻后悔了,虽然是撞向了裴傲,可是却自己的胸口来一股闷沉的痛,让伊夏沫第一次有了挫败的感觉。   “蠢丫头,你该撞狠一点,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着笑的春风得意的裴傲,杨柳没好气的开口,蠢丫头竟然也知道对裴傲手下留情。   “不管如何,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那董婉儿之所以会帮伊啸,看来是她对他在很久之前就有渊源了。”宠溺的看着出手轻柔的几乎没有感觉的伊夏沫,裴傲笑着抱紧她的身体,看来伊啸和董婉儿之间不简单,否则伊啸不会有恃无恐的来到苍紫王朝。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董婉儿已经秘密的离开了西南的别院,看来是和伊啸一起走了。”杨柳冷哼一声,当初她一直在苍紫王朝打理五楼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伊啸和董婉儿有什么渊源。   送走了杨柳,伊夏沫安静的站在凉厅的池塘边,夕阳将金色的光辉渡了下来,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金色里,纤瘦百寂寥的身影显得有些的落寞。   “在担心毕少白吗?”迈步走了过来,裴傲站立在伊夏沫的身边,陪着她一起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用担心,你该知道毕少白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因为伊啸是董婉儿的故交而有任保的犹豫,他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   十日之后,大燕朝皇帝伊啸重归大燕朝,发檄文昭告天下,苍紫王朝,尤其是裴傲,一时之间被两国的百姓唾弃着,大燕朝是人人愤怒,苍紫王朝的百姓,尤其是边关的百姓谈起裴傲时是深恶痛绝,伊啸亲自领兵十万,向着苍紫王朝进发,两国之战,终于拉响。   边关,燕邬城,隔着巍峨的城池,放眼看去,一大片荒芜的地界正是大燕朝和苍紫王朝交界的地方。   清晨,两万金戈铁马的战士静静的列队在高冈上,纵然人数众多,却听不到半点嘈杂的声响,此刻,一个全身银色盔甲的将军高高立于山冈最顶峰,欣长的身影在铠甲包裹下显得笔直而威严,挺直的身躯露出全軍统帅特有的强势。   清晨的光亮点点的照在他一身银甲上,发出绚丽的光芒,在黑压压的队伍里,如同天神一般的耀眼,而此刻腰间的佩剑被缓缓的抽出,银亮的剑身在阳光下炫耀的众将士的双眼。   他是大军的主帅,是苍紫王朝最年轻的将军,他有着显赫的武功,此刻,被毁的左脸不但没有摧毁他的丰姿,反而天添了一股傲然的威势。   毕少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部下,长剑猛的直指半空,低吼有力的嗓音铿锵的响起,“随本将军疆场杀敌!”   话音落下的同时,毕少白策马飞奔而去,五千名黑色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跟着他,从高岗上的上坡上急冲而下,蹄声轰隆,回响在大地之上,整个队伍仿佛一条黑色的巨龙,势不可挡的直泄而下,扑向大燕朝的城池。   “呜呜”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在燕邬城的城楼上响起,留守的将士们呼喊着,目送着这支队伍冲向敌人的城池,骑兵们高呼着开始总冲锋,漫山遍野的直流而下,铺天盖地的五千把长剑在夕阳下挥舞,幻出铁与血的美丽图画,喊杀声惊天动地。   身先士卒,在夕阳落下时,四周却已经是一片的血海,毕少白坐立在马背上,回头看向皇城的方向,帽盔之上的穗子随风舞动着,一张年轻而张狂的脸庞上此刻有着深深的思念,野丫头,复仇的时候到了!   “回禀将军,伤亡已经清点,大燕朝守城将军被斩,三个副将两死一伤,余下一人守在城里,只有三千的士兵,明日进攻必可破城。”副将快速的开口,一抹脸上的血水,杀的赤红的双眼里有着还不曾消褪下去的兴奋,跟随着将军,每一战都是必胜。   “嗯,正待三军,半夜让李副将领五千人马立刻攻城!”半点不给对方喘息的余地,毕少白冰冷的开口,收回凝望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大燕朝紧闭的城门,冷傲一笑,调转缰绳向着燕邬城的方向飞快的急驰而去。   燕邬城,初战大捷,却没有任何的欢庆,毕少白伪军一贯都是晕纪严明,在军中,他虽然是年轻,可是那股与身具有的威严,和身为将军的雷厉风行,让所有的士兵心悦诚服。   屋子里,卸去一身的铠甲,毕少白静静的从怀里拿出一缕青丝, 视线里浮现出一张清冷的脸庞,淡漠如霜的眼,清瘦的双颊,总是紧抿着唇,不算美丽,可却散发着特有的气息,野丫头,如果只能以哥哥的身份守护着你,只求来生,再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报,将军,皇城中来信。”屋子外,士兵大导报的回禀,单膝跪在了地上,双手高高的举起一封信笺。   毕少白快速的推开门走了出来,拿过信笺撕了开来,熟悉的笔迹是裴傲的,交代了宫里的诸多事宜,也提到了娘是帮助伊啸离开的人。   或许裴王爷再睿智,也无法猜测,其实自己还是伊啸的儿子吧,冷冷的笑着,想着行宫时,伊啸那张狂而得意的算计,毕少白嘴角讥讽的勾了起来,里应外合,他会答应他的,不过只是换了一下,让苍紫王朝的大军和自己里应外合,一举将大燕朝铲平!   林冷的黑眸里闪过嗜血的冷光,毕少白将手里的信件凑上蜡烛烧掉,这才发现信封里竟然还有一张便笺,雪白的纸张,墨墨的字迹,很是丑陋的感觉—不许受伤!   野丫头,原来泠厉的脸庞不由的柔软了下来,野丫头的字还真是难看的紧,可是此刻,那难看的四个字却让毕少白动容着,小心翼翼的将便笺折叠好,贴着衣袍收了起来。 |派派小说论坛《獨占、笑》手打| 142章 军中叛变 毕少白大军的节节顺利,让皇城的原本紧张的气氛消散开来,裴王府,“二哥,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耸拉着头,战事一起,繁乱的朝政下,裴九幽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潇洒俊逸的姿态悉数不见了,只余下半死不活的一张疲惫的脸,重重的黑眼圈,打着哈欠,要多疲惫有多疲惫。   “不要忘记了,本王可是引起两国战争的罪魁祸首,所以无权过问朝政。”裴傲懒散的笑着,神情慵懒而惬意,朝中的事务交了出去,闲暇时陪着夏沫练剑,带着她逛街,品尝皇城的美食,夜里软玉温香,悠闲的让裴傲真切的明白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   “二哥,你就那么相信凤丞相,你还是自己接受朝政吧,睿儿还小。”裴九幽耷拉着脑袋,心头默默的对着凤修抱歉着,凤丞相不是小王要抹黑你,实在是小王支撑不住了,只好拉你做垫背。   “本王对凤丞相很是放心,如今两国开战,凤丞相要夺权,如今可是最好的机会,战事大胜,凤丞相无论在朝中,还是在民间都将声誉高涨,所以本王没有什么可顾虑的。”裴傲挑眉扫了一眼一脸愤怒外加挫败的裴九幽,凤修有企图有野心,所以这一战,他必定会全力以赴,让苍紫王朝大胜。   “二哥,你没有手足之情,重色轻友!”气恼的口不择言,裴九幽认命的转过身,耷拉着脑袋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二哥就是认准了凤丞相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才这么放心的和小沫儿亲亲我我,根本不体会一下,他关东多半个月没有去过青楼发泄了。   “你真的放心?”伊夏沫收回手里的长剑看着端坐在凉亭里的裴傲,他一贯不是闲散慵懒的人,真的放得下朝政,日日陪着她过着这样平静的日子。   晦暗如是的黑眸里厉光闪过,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捕捉不到,裴傲依旧是懒散的坐在凉亭里,衣袂随风舞动飘逸着,少了当初掌权时的冷傲和强势,多了一股闲适的慵懒。   “本王在等。”高深莫测的四个字,伊夏沫不明白的凝着眉头看向裴傲,他在等什么,战事已经拉开,凤修更是殚心竭虑的在忙碌着,他到底还在谋算什么。   “本王暂时也无法弄清楚,不过夏沫,你放心,不会需要太久的。”安抚的开口,裴傲起身一手搂住伊夏沫瘦削的肩膀,目光锐利的看向湖面,只希望他的推测是错误的。   三个月来,转眼却已经是火热的夏天,毕少白每月三封信笺,却是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偷偷送给伊夏沫的。   野丫头,最多还有半年,就可以完全攻克大燕朝,等我得胜归来。简短的信,有时只是问候,有时闲扯着以前的事情,有时说着军营里的一切,可是每个月三封的信却是从没有间断过,月头,月中,月尾,三月多月来,却已经成了伊夏沫的固定习惯。   而此刻,七月的皇宫在夏日浓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炫目,金色的琉璃瓦反射着明亮的阳光,炽热炽热的感觉笼罩着整个皇宫。   大殿,虽然是炎热的时节,可是此刻大殿之中却还是一派的祥和,所有大臣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天气的炽热。   “皇上,毕将军节节胜利,已经一连拿下大燕朝五个都城,如今战线拉长,前线更是军情激烈,粮草供应需要重新调派。”凤修将手中的奏章呈了上去,虽然说是呈给小皇帝裴睿,可是之前却还是由裴傲过目了。   “诸位爱卿,以为何人运送粮草最为合适。”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毕少白的大军已经达到了大燕朝的腹地,粮草短缺乃是行军大忌,这一行,可谓责任重大。   大殿之上,众人议论着,商量着最合适的人选,凤修和裴傲两人对视一眼,一股明白此刻却已经了然于心。   “不知道皇上认为何人最为恰当。”沉声的开口,裴傲锐利的目光看向金銮殿上的裴睿,也成功的打断了所有大臣们的讨论。   皇叔已经开始磨练自己了吗?好日子过到头了,哀怨的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裴傲,裴睿无奈的开口接过话,“运送粮草此行重大,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腾以为前左相毕忠大人最为合适。”   毕忠,因为之前为了毕少白顶罪而锒铛入狱,爱妻也因此被牵连,被裴傲送到西南的别居,如今毕忠虽然无罪,却还是被软禁在皇城之中,算的上是妻离子散,毕忠对伊啸自然是恨之入骨,如果由毕忠给儿子毕少白送粮草,却是最合适的人选。   欣慰着,裴傲再次和凤修相视一笑,“皇上金口玉言,那么就让本王和凤丞相走一趟。”裴斜睨了一眼懊恼不已的裴睿,明明就有治国之才,却有着和九幽一样的性子,时刻想着浪迹江湖。   下了早朝,马车缓缓的向着软禁毕忠的院子行了去,马车里,凤修泯了一口茶,这才温和的开口道:“皇上聪慧,却无心朝政,裴王爷当初卸下重任,也是为了磨练皇上吧。”   峻冷的脸旁上有着一丝明了之色,裴傲点头睿智一笑,依旧是高深莫测的神色,“确实如此,不过睿儿也知道装傻不下去了,所以今日在大殿上才会说出毕丞相的名字。”   “确实,毕丞相虽然在朝廷之中滚打多年,可是终究为了毕将军而顶罪,放弃了丞相之职,如今毕夫人远在西南,终日不见,只有书信来往,毕丞相来送这趟粮草,必定不会有任何的损伤。”凤修明白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脸上有着一贯的雅致,不得不说裴王爷在用人之上,却是有着普通人没有的锐利和精明。   “是啊,任何人送这趟粮草本王都不放心,可是毕丞相不同了,他对伊啸可谓恨之入骨,又是给毕将军送粮草,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差错。”裴傲撩开车窗的帘子看了一眼马车外,皇城虽然有着战事的紧绷,可是毕少白节节胜利,最多一年,大燕朝必破。   “王爷如今磨练皇上,让小王爷接触朝政,是准备归隐吗?”马蹄声闷沉的响在道路上,凤修看着眼前姿态从容的裴傲,温和的开口,隐匿下心头那一闪而过的嫉妒,为什么他却可以如此好命,权势,富贵,甚至还拥有夏沫那样的女子。   归隐?薄唇处染着笑,裴傲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似乎心有不甘的凤修,这才想起夏沫离奇身份,除了洞悉命理的一尘大师,就自己和杨柳知道了,即使是凤修,即使是毕少白,她也不曾说过。   “凤丞相或许一直不重新夺得,本王从懂事以来,唯一的愿望就是泛舟湖上,踏青山间,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身在皇家,或许从小就看透了皇宫里的黑暗争斗,看透了后宫女人的绝情冷酷,尤其是在他的母妃被害死之后,裴傲只想离开勾心斗角的宫闱。   温和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凤修斜睨了一眼笑容满足的裴傲,苍白而清瘦的面容之中有着一丝的冷酷闪过,想要归隐,可是不要想带着夏沫一起走,那个曾经温暖了他心的女子,穷其一身,他也不要放手,为什么他们都能得到那么多,他只想要一个女人,要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而已。   皇城效外一处简陋的屋子,四周有着衙役把守着,放弃了丞相之职,毕忠却也真的闲了下来,书房里,书案上的墨迹还不曾干涸,栩栩如生的人正是董婉儿。   “裴王爷和凤丞相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抬头看了一眼走进书房的两个人,毕忠依旧专注的押给着手中的画卷,看都不看进来的两个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输了,虽然还不算一败涂地,可没有了丞相一职,被软禁在皇城之中,婉儿远走西南,少白如今再战场杀敌,一家人可谓妻离子散,对于凤修和裴傲,毕忠绝对没有好脸色。   “本王许你可以和董婉儿团聚,也可以住在皇城,或者任何地方,虽然撤去丞相一职,不过会让皇上御口亲封你为万户侯,虽然是闲差,但也可保你毕家三世富贵。”裴傲冷声的开口,看了一眼画卷之上董婉儿典雅端庄的模样,如果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向着毕忠开口。   “裴王爷为了皇上可真是鞠躬尽瘁。”毕忠缓缓的收起了手中的画笔,肥胖矮小的身体和裴傲欣长的身影有着明显的对比,可是斗智斗勇这么多年来,毕忠对裴傲的谋虑和深思不得不佩服,肥胖的脸上滑过一丝明了之色,“少白大胜,再有皇上封我一个万户侯,不管是三军将士,还是朝中百官司都会认为皇上仁爱之君,对一个罪臣都可以如此大度包容,裴王爷在皇帝如此年少就打点一切,看来当初梓阳帝才可以走的如此放心。”   “毕将军要大胜,可是如今粮草告急,战事又激烈,本王要毕大人领命为三军将士押送粮草,让苍紫王朝十万大军没有后顾之忧。”裴傲沉声的开口,锐利的目光锁住毕忠沉思的脸庞,这一趟,让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放心,毕竟路程遥远,难保会有任何的意外。   九幽缺少磨练,领军押送粮草太过于冒险,凤丞相,虽然裴傲对他已经没有了戒心,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两国之战的决定性一步,所以他无法冒险让凤修处理,而自己,裴傲知道,皇城离不了他,如果战事有任何的意外,他必须坐镇皇城,所以毕忠是最可靠也是最安全的一个人选。   “其实王爷不许下万户侯的封号,为了少白,我也会答应的。”毕家没有垮,是因为还有少白在,如今押送粮草一职,不用说裴傲许了他这么多的好处,就算为了少白,毕忠也会亲自走一趟,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毕少白的安全。   “三日之后,二十万大担粮草将由各地送到皇城,有劳万户侯了。”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裴傲沉声一笑,和凤修凤视一眼,这才放心的向着外面走了过去,粮草一到,大燕朝的破灭指日可待。   三日之后,五月的日头已经有些的晒人了,毕忠受封万户侯,领军三千,押送二十万担粮草向着边关的方向行去。   成楼上,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人马,裴傲握紧身侧伊夏沫的手,“一个月之后,粮草就会送到前线,最多半年,毕少白会取得胜利。”   伊夏沫侧目看向身侧的裴傲,初升的阳光明亮的招摇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一圈耀眼的色泽,墨黑的金丝蟒袍在风中猎猎舞动着,峻冷而高傲的面容看着远方,悠远之下,散发出属于王者的强势和高傲,第一次伊夏沫突然有着仰望的感觉,他该是号令天下的帝王,金戈铁马是属于毕少白那样轻狂骄傲的将军,而他,内疚而深邃,睿智狠厉,他若是称帝,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怎么了?”这才发觉伊夏沫正不眨眼的盯着自己看,裴傲幽幽浅笑,温暖的大手轻柔的拂过她脸颊之上被风吹乱的发丝,很少看她如此的失神。   “没事。”回过神来,伊夏沫快速的侧过目光看向城楼下苍茫的四周,她突然有种感觉,如果没有自己,裴傲会不会扶摇直上,一直到统一三国,成为这片大地真正的王者,俯傲众生。   “等战事平息之后,本王就事着你去找当初皇兄和连烟去过的地方,或许就可以找到你回去的地方。”裴傲温声的开口,长臂圈过伊夏沫的身体,虽然还是不曾放心,毕竟睿儿太小,可是有时候他必须估出在苍紫王朝和她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七月的江南腹地,在深夜,寒气依旧有些的重,士兵整齐的巡逻在营地的四周,夜色星罗之下,毕少白安静的站立在黑夜之中,一身银色的铠甲没有脱下,视线依旧是看向皇城的方向,或许整个军营的将士也都习惯了,将军每一夜都会在黑夜里站立许久,不管白天的战役多么的疲惫,多么的艰辛,这似乎成了将军的习惯,遥望的正是皇城的方向。   “将军,粮草还有十日,八晨里加急,皇上删封毕大人为万户侯,领军三千,半个月之后,粮草将押送到边关来。”步老将军沉声的开口,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给站在黑暗夜色下的毕少白,皇城归来之后,步老将军总感觉将军似乎变了一个人,狂傲之气依旧在,可是却多了份沉稳,少了份急躁。   “我爹?”接过信笺,毕少白快速的看了一眼,疑惑的怔了怔,随后快带的向着军帐里走了过去,裴王爷竟然让爹来押送粮草,犹豫着,心头有着一股沉甸甸的沉重感觉,毕少白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八百里加急信笺。   军帐里,烛火摇曳着昏暗的光亮,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突然的,毕少白快速的站起身来,冷声的开口,“传步老将军!”   “将军?”片刻之后,步老将军快步的走入了军帐之中,一手快速的将还不曾穿好的衣服整理好,疑惑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堆积的烛泪,“将军一夜没有睡?”   “立刻点军三千,我亲自去接粮草!”毕少白冷声的开口,蜡烛的光亮,照在左边被毁的脸颊之上,隐隐的,有些恐怖。   “将军,何故?”步老将军疑惑的开口,不解的目光看向眼前的毕少白,“粮草是由万户侯押送,而且半个月后就可以抵达,将军何必亲自去接,如果此时大燕朝来袭,我军主将不在对士气必大有影响。”   “我爹走的是稽河线路,如果敌军渡过稽河前来偷袭,粮草一失,损失重大。”毕少白快速的走向军帐前,粗糙的手上有着细微的伤痕,那是在战役之中被受伤留下的,“稽河线路虽然是到达梅子林最快的线路,可是如果敌军突袭,将是大患。”   “可是押送粮草乃是一级机密,敌军不曾知晓时间和线路,难道将军不放心万户侯?”看着毕少白异常凝重的脸色,和他的担心,步老将军疑惑的愣了愣,毕将军一夜没有睡,有这样的谋算,只说他根本不放心押送粮草的万户侯。   “这批粮草事关重大,不能有任何的损失,所以我要亲自去接。”没有正面回答步老将军的问题,毕少白看着地图之上的地形,随即命令道:“点拨三千骑兵,今晚连夜出发,如果敌军前来叫阵,步将军只守不出,大燕朝如今节节败退,李朝手中如今最多也只有两万兵马在城中,步老将军不用担心。”   “是末将听令!”那粮草确实不能有任保的闪失,如果将军都不信任万户侯,那么步老将军明白其中必定有着原因。   “步老将军,记住一点!”突然的面色凝重起来,毕少白缓缓的按住步老将军的肩膀,面色坚毅而肯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步老将军一定要等着末将归来。”   “是,将军放心,老将是看着将军一路走来的,将军不必有任何的担心。”步老将军精神矍铄的脸上有着忠心耿耿的坚定,虽然将军年少,可是追随将军这些年,步老将军可谓是看着毕少白成长的,敬他如将军,却又疼他如同在自己的儿子。   当天夜里,毕少白领着三千骑兵,沿着山南道,快速的向着稽河的方向飞驰而去,留守下来的步老将军重新整顿了军营,严阵以待,只等半个月之后,毕少白带着粮草重新归来。   稽河,三十里外,毕少白的三千人马押送着粮草驻扎在下马坡,“一里一哨,其余人驻守在这里。”看着行军的地形图,毕少白沉声的开口,快速的下着命令。   “将军,你要独自前往。”疑惑着,随行的参将不解的看着毕少白,将军既然不放心粮草,虽然他们三千人,可是这三千乃是军中骁勇善战的一支奇兵,不说以一敌十,可是就算面对一万敌军,他们也有取胜的能力。   “不错,本将带三十人前往稽河,如果有任何的意外,会用烽火传令,到时候你们再来接应本将。”毕少白肯定的开口,点拨了三十人,随后组成一支快骑向着稽河的方向飞奔而去。   稽河城,乃是一座小城镇,大军过后,城中只有一千老弱病残的士兵把守着,毕忠带领着三千人马在早上的时候赶到了稽河城,准备休整调养两日后,再向着前线出发。   二十万担粮草啊,除了沿途经过一些城池放下一些粮草之外,如今稽河城里还有五十万担粮食,可供前线军队吃用一年,毕忠看着渐渐黑下的天幕, 屋子里没有点灯,整个人都被阴郁笼罩了起来。   “侯爷,毕将军到了。”士兵高声的回禀着,还不曾从刚刚的兴奋里回过神来,苍紫王朝宛如战神一般的将军,是多少士兵仰慕爱戴的对像,年轻有为,叱咤疆场,让敌军闻风丧胆,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这个小兵竟然可以亲眼看见毕将军。   “是真不放心那!”黑暗之中,阴冷的勾起了笑容,毕忠矮胖的身体缓缓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拉开门之后,原本阴郁的脸庞此刻却是激动的喜悦,甚至连嗓音都颤抖起来,“快去城楼迎接。”   三十骑快马,如同一道风暴一般,向着稽河城飞快的飞奔而来,尘土飞扬之下,马背之上,正是毕少白狂傲冷厉的面容。   “少白,你怎么亲自来了?”城楼之上,远远的看着飞骑而来的身影,毕忠大喜着,迅速的命令打开城门,看着风尘仆仆下马的毕少白。   “爹。”依旧是一贯冷冷的称呼,毕少白将马鞭交给了身后的士兵,大步向着毕忠走了过去,“我没有想到裴王爷竟然会让爹亲自押送粮草。”   “战场父子兵,为父给你押送粮草再合适不过。”肥圆的脸上有着慈祥的笑容,褪去了往日的奸诈和狡猾,毕忠真的如同一个最慈爱的父亲。   晦暗如深的黑眸掠过毕忠带笑的脸庞,毕少白没有接过话,径自的向着城中走了过去,两天的休整时间没有改变,屋子里,毕少白提笔,太多的话想要说,可是到最后却只成了两句简单的问候。   “送回皇城,亲手交给裴王妃。”将信笺收好,毕少白郑重的对着等候在书案边的士兵开口,看着他将信笺贴身收了起来,随后恭敬的出了屋子,片刻之后,一匹快马飞奔的向着皇城的方向飞驰而去,虽然那白色的纸张上只是一句问候。   黑暗里,毕少白休息着,却听见屋子外守卫的亲兵大声的一喝,鲜血喷涌的映射在木窗的白色窗户纸上,鲜艳鲜艳的滴落下来。   “爹,你要做什么?”倏地拿过床头挂着的宝剑,毕少白冷声大喝着,目光锐利的看向踢开门走进来的毕忠身上。   “爹?”狂放的笑声阴狠的响在黑暗的夜里,手中的长剑上还滴落着鲜血,毕忠目光诡异的吓人,白天原本还慈爱的脸上此刻却已经是狂怒的狰狞,扭曲着,满是对毕少白的仇恨,“为父亲自给你押送粮草,你为什么还不放心呢?难道怕为父害怕了你不成。”   毕少白冷哼一声,跟随自己而来的三十个亲兵已经快速的戒备起来,迅速的从屋外冲了进来,紧密的站在毕少白身后,严阵以待的看向眼前疯狂的毕忠。   “看吧,为父就知道你有着戒备啊,否则你不会亲自离开前线来稽河城接粮草。”毕忠森冷的笑着,黑暗的夜色里,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似乎如同餮餮的恶魔,要将眼前的毕少白和那三十个亲兵悉数给吞噬撕碎。   “爹以为我会任由爹将这二十万粮草胡来吗?”冷声哼着,毕少白长剑冰冷的对准着毕忠,锐利的目光射出血腥的冷光,任何人,只要对苍紫王朝有害,他绝对不会放过,即使眼前这个是他喊了二十多年的爹!   “爹?多么讽刺的称呼啊?”狂声大笑着,毕忠恶毒的目光愤怒的盯着毕少白欣长的身影,即使毁了一张左脸,在黑暗的夜色里,一身白色的亵衣,长发随意的束在身后,他依旧是俊朗出尘的大将军, 着与身具有的冷傲气势,那份高傲,那份轻狂,完全是承袭了伊啸。   “伊啸走的一步好棋啊,你和他预谋刺杀,甚至连裴王爷都被你们父子算计了吧。”放声狂笑着,毕忠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愤怒的凶光,冷冷的,恨不能将毕少白立即斩杀,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你知道裴王爷为了苍紫王朝,必定会不顾一切的让我来替你定罪,卸去了我的丞相一职我也认了,谁让你是我的儿子呢,可恨那到头来,原来这是你们这对奸诈父子的毒计啊,你领兵出征,还是你的大将军,到时候里应外合,让大燕朝可以顺利的进军苍紫王朝。” |派派小说论坛《獨占、笑》手打| 143章 争执冷战 毕忠攥紧成拳头的双手愤怒的颤抖着,没有人知道当他发现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是伊啸的野种,他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夫人,竟然早已经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厮混,甚至让他替他们养儿子,替他们培养出一个将军,他不甘,所以他要彻底毁了他们!   “你到底想到怎么样?”已经懒得去理会究竟是谁告诉毕忠这个只有自己,只有娘,只有伊啸知道的秘密,毕少白冷冷的开口,余光扫过一旁自己的亲兵,虽然是惊天动地的消息,可是他们依旧面色岿然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毕忠的话一般。   “我想怎么样?”毕忠放声狂笑着,矮小的身影猛的退了出来,一手指向外面,却见黑暗之中,一个烟火在夜空里绽放开来,而几乎在同时,浓烟滚滚的冒了上来,火光片刻直冲上云霄夜空,那边正是堆放粮草的方向。   “你放火烧了粮草?”狂怒着,毕少白猛的一个身影上前,一把揪住毕忠的衣服,阴霾着峻狂的脸庞,愤怒的嘶吼着。   “错了,我的好儿子,我不是烧了粮草,我已经派人传信回皇城,毕大将军乃是伊啸的私生子,背叛苍紫王朝,想要将二十万担粮草从稽河城,从水路运回大燕朝,万户侯没有办法之下,英勇殉国,烧毁了粮草!”   放声狂笑着,黑暗里,火光照亮而来天际,也照亮了毕忠那一张愤怒到极致之后绝望的脸庞,他爱了一生的女人,原来到头到都是一出笑话,既然他们不仁,那么他就不义,亲手毁掉毕少白,让伊啸和董婉儿一生都没有子嗣!   五指慢慢的收紧,看着已经认命的毕忠,毕少白猛的甩开手,对着一旁的亲兵道:“立刻发出烽火,让驻扎在下马坡的人回到稽河城来,快马加鞭将这里的一切回禀到皇城去。”   “太迟了,你知道吗?裴王爷不会相信你的,因为铁证如山,二十万担的粮草毁了啊,少白啊,你会被围困在稽河城,一切都会成为铁一般的事实,等待你的就是叛国的命运,如果伊啸来营救你,那你就更不能洗脱罪名了。”   毕忠跌坐在地上,缓缓的起身,目光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毕少白,他知道这个养产业了二十多年的野种,就算伊啸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绝对不会背叛苍紫王朝的,所以他烧了粮草,让所有人都不再信任他。   “不要忘记了,跟随你而来的三千士兵乃是裴王爷的亲信,他们会听你的吗?”毕少白冷哼一声,倨傲的目光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毕忠,不管如何,押送粮草的三千士兵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摆布的。   “谁告诉你那三千人全都是裴王爷的亲兵,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大燕朝的人,知道吗?裴王爷的人早已经被毒杀了,当然了这个罪名将由你来背,少白你知道吗?我告诉伊啸,你并不会真的投降大燕朝,伊啸立刻相信了,因为你娘也不相信你会真的投降,所以伊啸设了这个局,让你成为叛国将军,除了大燕朝无处可去。”   “当初你没有在朝是对的,我都玩不过这些人,更不用说你这个莾夫了。”毕忠冷冷的开口,手一挥,刹那,一队人马从黑暗里冲了出来,箭矢冰冷的对准眼前的毕少白和他的三十个亲兵,只要有任何的举动,他们就会被射成蜂窝。   “为什么?既然你如此恨伊啸,为什么还要帮他?”毕少白冷声的询问着,愤怒的看了一眼四周的士兵,三十个人,即使再离开也不可能突围的。   “我不是在帮伊啸,我是将他一步一步的拉入地府,伊啸,他以为有了你这个儿子,以为你走投无路就会帮助大燕朝了吗?”冷笑着,毕忠看着苍茫的夜色,黑暗里,大火依旧不曾熄灭,“可是他忘记了,裴王爷是什么人,十多岁就曾征战疆场,挥兵驱赶走了突劂人即使是你,少白你也没有当年裴王爷一半的英勇,所以先皇才会如此看重裴王爷,伊啸越以为有胜利的希望,就会死的越快!”   “将毕将军他们压进牢房,守着城不出。”毕忠大笑的开口,迈步向着黑暗里走了过去,毕少白被自己囚禁了,粮草被烧的消息半个月后就会传入皇城,毕少白身世一揭露,众军必定大乱,裴傲不会再相信毕少白,伊啸如果出兵,那毕少白的罪名可是怎么也洗不掉,如果伊啸不出兵,哈哈,董婉儿会抱恨终身,自己的儿子背负上叛国的罪名,枉死疆场,这将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皇城,再次收到毕少白的信笺,伊夏沫微微一笑,还不曾将信收好,却听见裴傲大步的向着屋子里走了过来,面容时从未有过的阴冷,一双眼冰冷的骇人。   “怎么了?”疑惑着,伊夏沫平静的开口,如今,战事大利,裴睿也在裴傲刻意的磨练之下,不再逃避一个身为皇帝的责任,跟着太傅学习如何处理政事,裴九幽在清闲了没有几天之后再次的忙碌在朝政之中,今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毕少白叛国了,据守在稽河城。”缓缓的坐了下来,裴傲如同无事人一般端起茶杯,小口的抿着茶,冰冷的嗓音听不出他情绪的变化。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伊夏沫坚定的开口,目光坚毅的看向裴傲,任何人都可能叛国,可是毕少白绝对不可能,“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误会!”一声冷笑,啪的一声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捏成了碎片,裴傲峻冷的脸上如同覆盖上了一层寒霜,茶水洒了一手,瓷片破碎,点点殷红的血迹从掌心里溢了出来,“二十万的粮草被付诸一炬,这还是误会吗?”   终于压抑不住的咆哮,裴傲猛的起身,将桌上的茶壶茶杯悉数挥落在地上,一阵清脆的破裂声之后,狼藉里,是裴傲一张森冷的骇人脸庞,他信任他啊,到头来,却狠狠的栽在毕少白身上。   “粮草烧了?”伊夏沫愣愣的开口,不敢相信的看着濒临狂怒的裴傲,那二十万的粮草可是十万大军的粮食,是这一场战役必胜的关键。   “本王以为不过是连烟帮着伊啸脱逃,结果你知道吗?毕少白是什么人?”冷冷的笑着,裴傲鹰隼般的目光里闪过愤怒的酷寒,双手失控的抓住伊沫夏瘦削的肩膀,放声冷笑着,一双眼,此刻阴郁如同被黑暗笼罩着,只有点点的血胜闪烁其中,“他是伊啸的儿子啊?哈哈,本王算计一生,到最后竟然阴沟里翻船。”   “什么?”震惊的愣住,忽略了肩膀上的点点痛楚,伊夏沫抬眸呆呆的看着发怒的裴傲,消化着个惊人的消息,怎么也不敢相信,毕少白竟然是伊啸的儿子,“那毕忠?”   “是本子失控了。”怒火被一点一点生硬的压抑下来,裴傲松开手,转过身看向窗户外,不愿意让伊夏沫看到他落魄的一面,缓声继续道:“毕忠押送粮草到稽河之后,毕少白率领三千精锐前去接应,当时本王收到消息时,也有些的疑惑,以为毕少白只是担心大燕朝从稽河偷袭,所以他只是不放心那二十万的粮草。”   语调倏地冰冷下来,阴冷里,裴傲紧紧的抓住窗棱,用力之下,指尖颤抖的泛白,“结果在稽河城二十里外,他将三千精锐丢下,带着三十人进驻了稽河城,当天夜里,火烧了粮草。”   “可是毕忠带领的三千人押送粮草,怎么可能放任毕少白火烧粮草?”伊夏沫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疑惑,就算毕少白叛国了,可是毕忠带领的人可是裴傲和凤修亲自挑选的亲兵,他们不可能放任不理的。   “本王的三千人在半途悉数被毒杀了,稽河城里的三千人马只怕是大燕朝的人了,毕忠拼死传回了消息,死在了皇城途中,尸体已经被运回了。”裴傲闭上眼,毕忠或许是个奸臣,可是当知道毕少白是伊啸的儿子后,他或许并不是为了苍紫王朝传回消息,只是不甘心吧,所以拼死的突破重围,惨死在半途中,一身的伤,看得出当时突围的激烈。   “所以现在毕少白据守在稽河城,而下马坡的三千士兵在城外。”伊夏沫想要理清楚这些关系,可是一团混乱之下,她根本也没有办法理清楚,可是她相信毕少白是绝对不会背叛的,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曲折。   “本王已经传令下去,让三千精锐围困稽河城,本王倒要看看伊啸会不会发兵前来营救!”冷冷的勾着薄唇,裴傲锐利如霜的目光里寒光闪过,如果伊啸发兵,那么一切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了。   “裴傲,你以为毕少白真的会背叛苍紫王朝吗?”手中还拿着它早上才派送送来的信筏,伊夏沫目光担忧的看向阴冷下面容的裴傲,纵然铁一般的事实存在,她也相信毕少白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维护他?”目光不悦的眯了起来,裴傲失望的看着维护毕少白的伊夏沫,沉声冷酷道:“本王的三千人被悉数毒杀,你以为毕忠有这样的能力?本王虽然相信毕忠,却也防备着他,如果不是毕少白,三千精兵,在稽河城会被毒杀掉吗?如果城外有着下马坡的三千精锐,他们攻不进稽河城,是谁在守着城,又从哪里来的兵力守城?”   裴傲冷酷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不愿意再听到伊夏沫对毕少白的任何维护,当初如果不是毕少白呆着下马坡的三千精锐进稽城河,他想要毒杀押送粮草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他带了三十人,和大燕朝潜入的人将三千押送粮草的士兵毒杀,如今据守在稽城河里,如果不是毕忠传来消息,只怕下马坡的三千精锐也会不明不白的死去,如今他们守在稽河城外,只等着看大燕朝会不会发兵来救城。   三日之后,大燕朝发兵稽河城,一切都明朗了,毕少白烧毁粮草叛国,让整个苍紫王朝撼动着,重新筹集粮草是一回事,关键是铁血将军叛国,乃是大燕朝的皇子,不但撼动着军心,也让朝政岌岌可危着。   接连两天两夜都没有睡,从皇宫到王府的书房,裴傲整个人都被一股阴郁的气息笼罩着,此刻,深夜,端着热腾腾的小野,伊夏沫向着书房走了去。   “很晚了,不用照顾本王。”看着推门走进来的伊夏沫,裴傲放下手中的公文,起身走了过来。疲惫的脸上有着心烦气躁,这却是裴傲第一次如此的挫败。   “先吃一点吧。”看了一眼裴傲,伊夏沫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讲堆积的奏章拿起向着书案上放了过去,啪的一声,视线定格在书案上已经批改好的奏章上,褐红的朱批让伊夏沫脸色煞白成一片,首重的奏章悉数掉在了地上。   “你要杀掉毕少白?”震惊着,或者是惊恐着,伊夏沫快速的回头看向桌子边吃着宵夜的裴傲,不敢相信他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叛国之事已成事实,苍紫王朝没有一个人有毕少白了解十万军的情况,了解每一座城池,每一座地形地势,如果他或者回到大燕朝,那苍紫王朝就危险了。”   “可是……”伊夏沫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裴傲冷声的打断,“这只是其一,如果毕少白回到大燕朝,那十万军队里,有多少人臣服于他,会跟着啊一起叛国,本王没有办法保证,所以毕少白必死无疑!”   “即使他是被冤枉的!”冷声的开口,伊夏沫质问的目光冰冷的看向裴傲,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毕少白是冤枉的,他为了苍紫王朝立下了多少功劳。   “如果他是冤枉的,稽城河里把守不出的士兵是谁的?本王押送三千粮草的人马都被毒杀了,其中上千人的尸体已经陆续被发现抛尸在稽河里,毕少白如果是冤枉的,谁在稽河城里?”裴傲冷冷的开口,他何尝不希望毕少白是冤枉的,可是如今一切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在眼前,根本容不得他去怀疑。   “或许是谁想陷害毕少白。”依旧坚信着毕少白的清白,伊夏沫快速的将所有人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可惜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出来,押送粮草的三千人被毒杀了,那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如裴傲所说,如今是什么人在稽城河里?   “毕忠吗?他没有那么的势力,更何况他已经入土了,仵作验尸了,是毕忠无疑。”裴傲无奈的看着依旧不愿意相信的伊夏沫,叹息一声,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或许你也可以猜测是凤丞相,可是他手里的锦衣卫没有动,而且凤丞相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苍紫王朝毁了,他的丞相一职也毁了,夏沫,那三千人不会凭空出来,只可能是大燕朝的士兵。”   “我还是不相信。”固执的开口,伊夏沫没有抽回被裴傲握住的手,可是她却依旧坚信着自己的观念,毕少白那样的飒爽英姿的青年将军,他狂傲的姿态,极其骄傲的笑容,依旧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伊夏沫怎么也不会相信她是叛国之人。   “本王知道毕少白对你真心过,可是夏沫,董婉儿已经被证实在大燕朝的皇宫,毕少白是伊啸的儿子,纵然你不相信,这也是事实。”疼惜的看着伊夏沫,裴傲知道她的感受,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的人背叛,可是如今一切都明了了,根本没有任何质疑的余地。   沉默着,伊夏沫突然的抬起目光,视线平静的凝望着裴傲日渐瘦削和疲惫的脸庞,缓缓的握住她的大手,“我要去一趟稽城河!”   “本王不准!”听到伊夏沫的话,裴傲立刻厉声的拒绝,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不要说稽河如今是战场,就算毕少白没有叛国,他也绝对不准她去稽河城,大燕朝已经发兵稽河营救毕少白,而且还是伊啸御征,这个时候,裴傲绝对不会让伊夏沫独自离开皇城的。   “裴傲,我已经决定了。”坚定的开口,伊夏沫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人会相信毕少白的清白,可是那时她曾经生死相交的朋友,不管在稽河城有多么的危险,她也要亲自去一趟,她要亲自去问毕少白。   峻冷的脸色血色褪去,裴傲忽然松开伊夏沫的手,深邃如潭的黑眸里有着受伤的失望,“当初在清风酒楼,那场大火之后,你曾经对本王说过,你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放弃本王。”   “可是我不能看着毕少白枉死!”知道裴傲的受伤,可是她更不能看着毕少白被冤枉,她一定要查清楚这其中的一切,伊夏沫沉静的开口,看着裴傲的目光里有着一丝哀求。   “所以每次到了最后的关头,你还是会放弃本王对不对?上次为了凤修,这次为了毕少白?”失望笼罩在心头,裴傲宛如陌生人般的眼神看着伊夏沫,脸庞上的温柔之色一点一点的褪去,最终转为冷漠的疏离,“本王不会让你去的!”   冷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虽然依旧会同在一屋里吃饭,可是裴傲和伊夏沫却不再说话,甚至晚上,裴傲都夜宿在书房里,根本就不回长风院。   “还在和裴王爷呕气,你不知道这两天,裴王爷在朝堂之上的火气有多大,所有大臣都不敢开口,唯恐成了炮灰。”长风院里,看着站在凉亭里失神的伊夏沫,凤修温和的开口,目光无奈而宠溺的看着站的笔直的伊夏沫。   “为什么他不肯相信毕少白是清白的?”嗓音幽静如水,伊夏沫回头看向身侧的凤修,呆着一抹对裴傲的失望,“如果不是和我僵持着,他的必杀令就下了。”   叹息一声,凤修握住伊夏沫纤细的手,低声安慰道:“你该知道,他是苍紫王朝的王爷,如今苍紫王朝有了这样的变故,他比任何人都要自责,皇上还小,毕将军之事让他或许失去了判断。”   “你相信毕少白是清白的?”如同看到了希望,伊夏沫双眸闪烁起光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凤修,终于有一个人肯相信毕少白的清白了。   “毕将军即使真的是伊啸的儿子,以他的性格也绝对不会背叛苍紫王朝的,其中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伊啸设计了这一切,让毕将军失去裴王爷的信任,不得不投靠大燕朝。”凤修缓缓的开口,笑容温和的看着似乎找到希望的伊夏沫。   “为什么裴傲不肯相信呢?”点了点头,伊夏沫失望的开口,屋里的看着眼前的波光粼粼,如果是伊啸设计了这一切,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这样他就可以逼迫着毕少白无法在苍紫王朝立足,只能回到大燕朝,为他效力。   “或许是裴王爷太在乎你。”凤修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失言了,随即掩饰一笑,拍了拍伊夏沫的手,“这事你不要和裴王爷呕了,否则到最后只能让王爷更加坚定杀掉毕将军的念头。”   “说清楚?”敏锐这,感觉到凤修在转移话题,伊夏沫眯眼冷声的开口,目光锐利的不给凤修逃避的机会,他想要说什么?   “夏沫。”为难着,可是看着伊夏沫那认真的面容,凤修不得不开头,只是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无奈,“毕将军是伊啸的儿子,那他就是大燕朝的皇子,伊啸迄今膝下没有皇子,如果毕少白回到大燕朝,他将是未来的皇帝,也有可能吞并苍紫王朝,因为没有人比毕将军更懂得行军大战,也没有比他更了解苍紫王朝的军情。”   “可是如果毕少白是无辜的,就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反驳者,伊夏沫忽然感觉到一股冰冷从脚底蔓延上来,却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夏沫,你不在朝为官,你太单纯,你可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拧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凤修低声的开口,目光戒备的扫过四周,这才继续道:“王爷是苍紫王朝的王爷,他有他的无奈,就算今日毕将军是清白的,他也必须这么做,为皇上除去一切可能的绊脚石。”   “所以毕少白不管是无辜还真的是罪人,他都必须死,因为他是伊啸的儿子,有可能继承大燕,有可能带兵攻打苍紫王朝。”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伊夏沫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凤修,双手颤抖着,看向湖面的视线慢慢的收了回来,她忽然想到会是什么人陷害毕少白了?   “夏沫,在朝廷之中,有时候明知道对方是好人,却必须得牺牲,这就是所谓的弃车保帅!”凤修悠悠的嗓音伊夏沫已经听不见了,手脚冰冷着,她心头只有一个想法,陷害毕少白的不是其他人,正是裴傲自己!   因为他是伊啸的儿子,所以他不能放任任何威胁到裴睿的人存在,所以他设下这样的布局,让毕少白成为千古罪人,所以他才会不准自己去稽河,不相信毕少白的清白,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因为他必须要杀掉毕少白!   这样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三千人马会被毒杀,为什么毕少白至今一点消息也没有从稽河城传回来,因为他已经被囚禁了,裴傲知道伊啸必定会发兵救自己的儿子,所以毕少白的罪名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他必死无疑!   “夏沫,你去哪里?”看着突然转身离开的伊夏沫,凤修疑惑的开口,可是已经迈步走远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般,继续向着长风院外走了去。   红袖楼,虽然整个苍紫王朝和大燕朝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可是却依旧悠哉的过着她的日子,似乎这些根本和她无关一般。   “终于想到来看我了,听说你和裴傲闹翻了。”幸灾乐祸者,杨柳懒懒的开口,目光探寻的看向神色凝重伊夏沫,裴傲也有今天啊。   “杨柳帮我查一件事。”伊夏沫缓缓的开口,心头默默的希望这,希望一切都是他错误的推测,可是如果毕少白是清白的,那么陷害他的人除了裴傲,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了。   “什么事?没有五楼查不出来的。”来了兴趣,杨柳快速的从躺椅上起来起身,疑惑的眯着眼看向神色严肃的伊夏沫,很少看到蠢丫头有这样浓郁的神色。   “我要你帮我查裴傲究竟知不知道毕少白真正的身世,当初为毕少白接生的稳婆,董婉儿身边最亲近的麼麼,当年在大燕朝,伊啸身边亲近的侍卫或者太监,我要知道裴傲是在稽河发生之后知道毕少白身世的,还是在之前就知道一切了。” |派派小说论坛《獨占、笑》手打| 144章 终于吃了 伊夏沫不愿去相信,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事实一般的出现在眼前,如果裴傲之前就知道毕少白的身世,那么他如今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局面,只是为了陷害毕少白,狙杀他,也顺理成章的拿回了十万大军的兵权,否则无缘无故罢免一个将军,众将必定不服,甚至可能出生叛乱。   “虽然有点困难,但是五楼办事的效率可是一流的,”杨柳点了点头,却没有问什么原因,就已经快速的走出了厢房,将军令吩咐下去。   长风院。   “你去哪里了,”看着终于回来的伊夏沫,裴傲担心的开口快速的迎了过去,可惜握住她的手却被伊夏沫冷冷的甩开,让裴傲峻冷的眉宇邹了起来。   “去看杨柳了,你还是不让我去稽河城吗?”心中有了怀疑,哪疑团就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伊夏沫甚至明白裴傲为什么不准她去因为他怕她知道毕少白稽河城已经被困禁了,怕自己查清楚这一切都是个阴谋,她不怪他为了苍紫王朝心狠手辣,可是那个人是毕少白啊,是曾经一次一次不顾一切舍命救她的人,甚至是这副身体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明知道自己对毕少白的感情,为什么还要哪么狠?   “不准,哪里太过于危险,”裴傲沉声的开口,目光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伊夏沫,她为什么不明白,伊啸亲自领兵向着稽河城进发,他怎么能让她再次陷进危险之中,观音庙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这一生,他绝对不会让她再被伊啸给抓走。   “裴傲,如果我求你,不管毕少白是清白的,还是真的叛国,为了我,放他一命,可以吗?”心似乎在说话的同时已经停止了跳动,伊夏沫静静的开口,目前哀求而绝望的看着眼前的裴傲,“当初他救过我的命,就算为了我徇私一回?”   “不可能!”冰冷的嗓音从薄唇里吐了出来,也打破了伊夏沫心头最后的希望,他是铁了心的要杀毕少白,即使他真的是无辜的,可是为了苍紫王朝,为了裴睿,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威胁的人。   失望着,伊夏沫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冰冷而诡异,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峻脸色的裴傲,转身向着卧房里走了去,以前,他从来不在乎任何一个人的死活,可是如今,伊夏沫才知道她原来也有在乎的人。   五天之后,杨柳亲自将消息送了过来,裴傲去了早朝还不曾回来,“毕忠临死的消息传回来之前的一个月,裴傲就已经派人去查过所有和董婉儿和毕少白有关系的人,然后那些人都被灭口了,如果我的猜测不错,裴傲应该早就知道毕少白是伊啸的儿子了。”   那一日,他那么震怒的告诉她,毕少白叛国了,因为他是伊啸的儿子,那样的表情是那么的震惊而愤怒,原来都是骗自己的,他根本早在一个月前就知道了这一切,伊夏沫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冰冷起来,一双黑暗的眸子也渐渐的失去了温度。   “我还派人查了,在毕忠离开皇城的前一夜,有人偷偷的见了毕忠,那一夜,毕忠砸毁了所有屋子里的东西,那个时候闯入者应该告诉了毕忠毕少白真正的身份。”杨柳有些担忧的开口,目光无奈的看着越来越平静的伊夏沫。   “所以毕忠不惜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报复毕少白。”毕忠用自己的死来证实毕少白的叛国事实,伊夏沫一字一字的开口,幽冷冷的嗓音渐渐的失去了温度。   “虽然裴傲做的有些过火了,可是他也是为了苍紫王朝,蠢丫头,你敢不要怪他。”一耸肩膀,杨柳看着神情莫测的伊夏沫,裴傲不愧是苍紫王朝的王爷,每一步都是如此精心的布局,不让任何人威胁到苍紫王朝的一切,这样的男人确实是人中之龙。   “我没有怪他,可是我不能放任着毕少白不理!”她曾经和他说过,愿意为了他舍命,如今,伊夏沫原来平静的脸庞渐渐的凝聚起一股坚韧,就算稽河城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闯一闯,将毕少白救出来,否则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裴傲。   “你真的不怨裴傲心狠手辣?”杨柳有些怀疑的看着伊夏沫,虽然她对裴傲的做法没有任何的意见,裴傲一贯就不是善男信女,在朝这么多年,裴傲可以把持朝政,就知道他的手段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冤死在他手里的牺牲品也有很多,可是蠢丫头真的不在乎吗?   “我曾经杀过很多人,双手沾满鲜血,我知道他必须这样做,可是我也必须去救少白。”虽然有着一丝的失望,可是伊夏沫知道她不会怪裴傲,因为他必须为了苍紫王朝而打算,可是伊夏沫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救出毕少白,她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心安理得的和裴傲在一起,因为毕少白是对她而言不于是一个陌生人,那是曾经舍命救她的人。   “好吧,你估你的,裴傲做裴傲的,我会将那支黑旗军派给你。”杨柳叹息一声,心头却有些怨恨裴傲居然没有为了蠢丫头放过毕少白,不过这样也好,等他知道蠢丫头去救毕少白,估计会气的肠子都要打结吧。   一连多日的冷战气息似乎终于被打破了,花厅里,裴九幽和音璇对望一眼,相视一笑,随后快速的放下碗出了花厅,将安静的氛围留给屋子里的两个人。   “不怨本王不让你去稽河了。”低沉的笑着,多日的劳碌和疲惫下,裴傲终究有了一丝的笑容,宠溺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这个丫头,真的会折腾他。   “我知道你有你的考虑。”没有正面的回答裴傲的问题,伊夏沫轻声的开口,抬手抚摸上裴傲清瘦许多的冷毅脸庞,他一个人扛起了太多的责任,可是她没有办法放任着毕少白不理。   “笨丫头,记得,要一直相信本王。”轻柔的低下头,亲吻着伊夏沫柔软的双唇,裴傲意味深长的开口,笑容和煦的抱紧她的身体,繁忙的朝政里,唯独她能让他感觉到安心。   “悲傲。”低低的嗓音里有着妩媚的音调,伊夏沫突然搂住裴傲的脖子,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亲吻,一直以来,他虽然和她夜夜同眠,却从来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丫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沙哑的嗓音里有着压抑的欲、望,裴傲哑声的开口,一手抬起伊夏沫的下巴,确定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纤柔一笑,一张幽冷的小脸宛如绽放在悬崖边的花朵,伊夏沫静静的凝望着裴傲轮廓分明的脸庞 ,再次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因为是他,即使心底有岛根深蒂因的对男女之情的厌恶也是可以克服的。   “这一次,本王绝对不会再冲冷水了。”低沉的笑声里有着浓郁的情、欲,裴傲快速的横抱起伊夏沫的身体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黑暗之下,伊夏沫轻柔的将脸颊贴合在裴傲的胸膛上,听着他稳稳有力的心跳声。   对不起,默默的,伊夏沫闭上眼,她不是想要离开他,也不是因为毕少白比他重要,可是她无法放任毕少白被杀而无动于衷。   笨丫头!黑暗里,裴傲一双眼沉寂的有些骇人,黑眸深处流淌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感情,深小便宜的凝望着作夏沫闭着双眼的娇媚脸庞,如果此刻,伊夏沫睁开眼,她或许会发现悲傲的目光太过于凝重,似乎一切都已经知晓一般。   长风院里,卧房,大床的帐子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放了下来,裴傲轻防微杜渐的吻住伊夏沫的唇,不再有任何的克制,原本缠绵的吻渐渐的激烈起来,带着一丝诀别的激动和不舍。   一股战栗的感觉从全身上下蔓延开来,那是不同于任何一种可以说清楚的感觉,似乎全身都灼热了,空虚着,想要得到他更多的爱、抚和亲吻。   “不要怕,本王会很温柔的。”明明嗓音已经沙哑的不真切,可是裴傲却还是放缓了动作,轻柔的安抚着,大手灵活的解下伊夏沫的衣裙,膜拜的亲吻着她一寸一寸的肌肤。   细碎的吻,如同带着魔力一般,在伊夏沫的身上燃烧起了炽热的火焰,迷蒙着,伊夏沫双手紧紧的抱住裴傲结实的后背,当视线在黑暗里看见他胸口那疤痕时,伊夏沫猛的抬起头,猛猛的吻住裴傲的唇,那时他喂养东海之珠时取血留下的伤口,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可是那伤疤却依旧清楚的盘踞在他的心脏处,让伊夏沫再也压抑不住对他的感情。   “丫头, 不要急!”低沉的笑声,裴傲如同没有注意到伊夏沫异常的情绪,大学慢慢的抚摸上她的肌肤,挑逗起她的情、欲。   “我……”嗓音一出口,伊夏沫才知道她竟然也会发出如此动情的声音,带着渴望,带着激动,目光追随的看着伏在自己上方的裴傲,伊夏沫浓浓的不舍,她希望他永远知道,即使他去救毕少白,是因为他是她生命里重要的一个人,她不想她和裴傲的生命里有着任何的芥蒂存在。   “本王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夏沫!”虽然下、身已经肿痛的急需要发泄,可是悲傲却依旧是隐忍着欲、望,抬手撩开伊夏沫散乱的发丝,黑眸晶晶的锁住她的双瞳,峻冷的脸褪去了一贯的森冷。   “我一生也只爱过一个男人!”没有任保的逃避,伊夏沫薄唇轻启,缓缓说出心底的感觉,虽然她不懂感情,可是她明白,为了裴傲,她愿意付出她所有的一切。   笑容从黑眸里蔓延开来,让一张冷峻的脸庞此刻柔软成全天下最温柔的脸,“夏沫!”满足的喟叹着,裴傲缓缓的分开伊夏沫修长的腿,挺、身,和她结合成一体。   是激情,或许更是心灵的契合,她一生,杀人无数,冷血无情,他一生,运筹帷幄,谋划算计,心狠手辣,可是这一刻,他们彼此拥有彼此。   暧昧的气氛此刻缠绵在屋子里蔓延开来,黑暗里,一声声满足而幸福的呻、吟声从帐子里传了出来,伴随着男子低喘的呼吸声,如此的和谐而曼妙。   黎明,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大床上,一夜无眠,伊夏沫看着紧紧的将自己搂入怀里的裴傲,她不知道他要了她多少次,可是每一次,不管是温柔的,还是激烈的,他都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身为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   “对不起!”低声的开口,伊夏沫动容的吻上裴傲的唇,一滴泪水缓缓的从眼眶里滴落下来,她不能不离开,毕少白还等着她,她不怪他的陷害,可是她却不能放任毕少白枉死。   久久的凝望着,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对戒是当初他送的,甚至到如今,他都没有告诉她拿东海之珠是他用血喂养的,他不顾一切的维护者他们的感情,她也要不顾一切的维护他们的感情,所以她必须去救毕少白,不能让任何人成为她和他之间的芥蒂。   快速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怕自己再不离开就没有离开的勇气,伊夏沫迅速的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疲惫睡下的裴傲,快速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好,杨柳和她的黑旗军还在皇城外等着她,这一夜是最甜美的一夜,却也是最痛的诀别之夜。   “等着我回来!”颤抖的手缓缓的抚摸上裴傲的脸颊,伊夏沫第一次发现离别原来是这么的痛,这么的苦,深深的呼吸者,黑暗里,伊夏沫快速的转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依旧是成功的躲避开四周的暗卫,随后快速的骑上事先准备好的骏马向着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黑暗里,泪水洒落在黎明的黑暗之中,裴傲,等着我回来!   皇城外,一对黑旗军正整装待发,肃杀的面容,冰冷的双眸,看得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当时,正是这一支骑兵劫了毕少白的和亲队伍,让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   听着黑暗之中飞驰的马蹄声,杨柳快速的回头,看向飞奔而来的伊夏沫,“好了。只等你一人,他们都是五楼最精锐的骑兵,虽然人数只有一千,可是却是以一敌百的精英,只要你指挥得当,将毕少白救出来还是有可能的!”   “谢谢!”接过杨柳的令牌,伊夏沫看向四周马背上的黑旗军,回头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默默的将思念压抑在了心头,冷幽的嗓音呆着冰冷响起,“出发!”   “夏沫!”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皇城时,黑暗之中,一声低沉而绝望的嗓音呆着破碎的痛苦从黑暗里响了起来。   伊夏沫快速的回头,越过身后的黑旗军,却见黑暗的夜色里,裴傲一身白色的单衣,跃马狂奔着,黑发甚至没有束,飞扬在黑暗之中,及时相隔着遥远的距离,可是夏沫却清晰的看见裴傲眼中的失望和痛苦。   “为什么?”猛的勒停狂奔的骏马,嘶鸣声里,裴傲面带痛苦的看着要离开的伊夏沫握着缰绳的手颤抖着,他甚至连外衣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追了出来。   “我必须去救毕少白。”幽幽的嗓音坚定的响起,伊夏沫平静的开口,隐匿下心头的不舍,她必须要要去稽河城,这是她欠毕少白的。   “所以你不惜委身,只为了寻找最合适的机会出皇城,离开本王?”放声的狂肆的大笑一会,裴傲痛甘的看着黑旗军之中的伊夏沫,原本缠绵的感情都被她离开的举动冻结了。   “你很早之前就知道毕少白的身份,我不怪你陷害他叛国,可是裴傲我必须去救他!”不敢去看裴傲此刻那张破碎的脸庞,伊夏沫残忍的命令着自己,必须开口,必须说清楚,她真的不怪他,可是她也有着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竟然暗中调查本王?”片刻的沉默之后,裴傲突然放声的大笑着,猛烈的笑声里,突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怒极攻心,嫣工的血迹在白色的单衣上渲染出悲痛的血色。   “本王竟然感觉不到痛,是不是心死了,所以就感觉不到痛了。”抬手缓缓擦过嘴角的血迹,裴傲失望的看着身影未动,半点没有软化的伊夏沫,他真的感觉不到痛,因为已经被她狠狠的伤了,心死,莫过如此,她曾说不会为了任何人抛弃他,如今,她终究还是食言了。   胸口传来一阵一阵剧烈的痛,血咒依旧存在,他的痛清晰的响应在她的身上,那痛,深入骨髓,深入血脉,让伊夏沫清楚的知道裴傲此刻的失望和悲痛,可是她真的没有选择,她无法看着他对毕少白下必杀令!   对峙着,夜色依旧浓郁,裴傲缓缓的开口,漠然的目光如同看着陌生人般的看向伊夏沫,缓缓的调转了马头,黑暗里,一声绝望的嗓音响了起来,“你走吧。”   骏马再次的撒开四蹄向着皇城的方向狂奔而去,背对着所有的人,裴傲的脸上落满了不为人知的绝望,她可知道她这一走,想要回来会有多么的艰难,或许从此之后,两人想要相见都是奢望。   “裴傲,等我!”竭力的嘶吼一声,伊夏沫猛的扬起马鞭,向着边关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的黑旗军同时追了过去,黑暗之中,两人渐行渐远,谁也不曾注意到,当伊夏沫那最后一声呐喊下,马背之上,裴傲再次的笑了起来,浅浅的笑容,在黑暗里,淡淡的,有着无限的深情。   稽河。   地牢里,毕少白紧紧的站立在潮湿的地面,神色漠然的看着仅有一扇窗户,已经十多天了,没有任何的消息,除了一日三餐的饭食外,看守他们的士兵根本不会和他们说上一句话,让毕少白不由担心外面的局势,伊啸已经将他逼上了绝路,裴王爷不会信任他,那么他真的无路可走了。   领军驻扎在稽河城二十里外当初三千精锐驻扎的下马坡,伊夏沫在山巅之上远远的看向稽河城的方向,城楼隐隐的出现在暮色之中,就算裴傲真的有意陷害毕少白,可是他不会拿三千的士兵生命作为牺牲的代价 ,所以那守出的军队必定还是大燕朝的人马,裴傲只是放任了一切的发生,让毕少白叛国的罪名落实下来!   “探子回禀,城里把守甚是严厉,我们不知道毕少白的下落,即使潜入稽河城也没有办法找到毕少白的下落。”杨柳看着站在山巅之上的伊夏沫轻声的开口,扫了一眼她瘦削的脸庞,离开皇城时,裴傲吐血了,可是杨柳明白眼前这个蠢丫头,甚至比裴傲更痛,只是她的脸色依旧平静而已。   “要攻城吗?”一千黑旗军攻城也不是没有胜地利的可能,可是关键是稽河城外还有三千精锐,那些士兵原本是毕少白的部下,毕少白叛国,烧毁粮草的消息一出,这些士兵即使有着怀疑,却也只会听从朝廷的命令,不会妄自行动。   “稽河城外的三千精锐是毕少白当初的参将铁立带领着,今夜我们夜谈军营,铁立只要忠心毕少白,必定会协助我们攻城,也好洗刷毕少白叛国的罪名。”杨柳拍了拍伊夏沫的肩膀,不管如何,既然她决定要救毕少白,就算是攻城,她杨柳也认了。 |派派小说论坛《獨占、笑》手打| 烽火狼烟 145章 攻城救人 稽河城外,遥遥相对的正是铁立率领的三千精锐,军纪严明下,即使是黑暗的夜晚,军营里的防守也是甚是严密,如果不是杨柳和伊夏沫都是身手杨柳的高手,他们根本不可能突破守卫的士兵潜入军营之中。   火把下,不时的有着一对巡逻士兵穿插而过,一身夜行衣,杨柳和伊夏沫快速的看向四周,锁定了其中铁立的营帐,随后身影如同夜枭一般迅速的掠了过去。   “来着是客,不知道有何目的啊?”黑暗里,原本以为躲避开所有的人,却不曾想刚出现在铁立的军帐外,一声带笑的声音诡异的响起,黑暗的军帐里燃起了灯火,而四周士兵呐喊着,快速的将伊夏沫和杨柳围攻起来,森冷的长矛冰冷的对准两人。   冷笑一声,杨柳看着拨开帘幕走出来军帐的铁立,视线扫过,“都传言毕少白麾下第一参铁将军乃是笑面狐狸,今日算是见识了。”   “好说好说。”没有一般将军威严冷势的一面,铁立一身的儒衫,面带笑容,雪白的面皮,狭长的双目,倒不像是个参将,反而像是一个文人雅士,“二位夜闯铁某人的军帐所谓何事?”   “你是如何发现我们的行踪的?”伊夏沫冷声的开口,不要说杨柳的身手,就是自己,她也相信绝对可以避开所有的士兵,究竟眼前这笑的冰冷虚假的男人是怎么发现她和杨柳夜闯军营的。 “裴王妃?”定眼定眼看着眼前一身黑色衣裳的伊夏沫,铁立打量片刻之后,缓缓一笑,这才解释的开口,“军营里有着巡逻士兵,而在暗处,东南西北四面,也都安排了十六个暗哨,所以你们躲避开巡逻士兵的眼睛,却很容易忽视同样隐藏在暗处的暗哨。”   “不需要炫耀。”第一次失手,杨柳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扫过铁立,开门见山的开口,“你是毕少白手下的参将,那么你必定相信毕少白不会叛国。”   “不错,将军虽然年少,可是从军却已经八年,战功显赫,说任何人叛国都有可能,将军是绝对不可能的。”语调不变,依旧是轻快的语调,铁立朗声的开口,言语之中毫不掩饰对比少白的敬仰和爱戴,三军主帅,是他们的效忠的对象。   “而且你围城半个月,却一次没有看见毕少白出现,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叛国,而是被软禁在稽河城里。”杨柳噼里啪啦的开口,直接在军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只要铁立愿意合作,那么营救毕少白就简单多了。   “姑娘所言甚是,如果将军真的叛国,只要 他振臂高呼一声,铁立旗下,或许有一半人会追随将军而去。”点了点头,铁立肯定了杨柳的推测,半个月来,没有看见将军出现,那跟随将军进城的三十个将士也没有一个露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都被软禁了,甚至可能被杀了。   “所以你和我们合作,我们一起攻城,只要救出了毕少白,一切都清楚了。”杨柳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会很难,没有想到铁立还算识相,对毕少白也是忠心耿耿,这样一切都简单了。   铁立笑容不减,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杨柳,缓缓站起身来,“恕本将不能答应,本将的命令指示围困稽河城。”   “什么?”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了,杨柳纠结着一张美艳的脸庞快速的看向一旁的铁立,“你不是相信毕少白是清白的,只要攻城就出了毕少白,他叛国的罪名就算是洗清了。”   “本将自然是相信将军,可是本将得到的命令却是守城。”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调,铁立阐述的开口,看向威怒的杨柳,“姑娘不用说言,攻城之事不用再提了,除非有命令下来,否则军令如山,本将是不会擅自行动的。”   “所以你即使相信毕少白是冤枉的,即使知道他即将枉死在稽河城里,也不会发兵攻城?”面容抽搐着,杨柳挫败的看着笑的异常欠扁的铁立,这天下居然还有这样迂腐不化的人存在。   “是。”如同没有看见杨柳要喷火的眸光,铁立视线缓缓的看向眼前沉默不语的伊夏沫,带笑的狐狸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精明,“裴王妃虽然是王爷的妃子,可是也还是大燕朝的公主,将军如今被证实是大燕朝的皇子,本将军虽然相信将军,也相信王妃,但是绝对不会冒险。”   眼前的两人都是大燕朝皇室血脉,如果他们真的齐齐叛国,那么铁立就算万死,也无法和将士们交代,所以他纵然相信毕少白的清白,可是不会轻举妄动。   “你不怕我立刻杀了你吗?”身影骤然之间移动,杨柳手中的匕首狠厉的抵着铁立的脖子,速度之快,即使他是武功高强,也根本没有办法躲避开杨柳迅猛的攻击。   “姑娘杀了铁立也没有办法,铁立的副将也会如本将一样,只奉命守城,绝对不会攻城的。”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抵在脖子上的匕首,铁立悠然一笑的开口,一派的云淡风轻。   “杨柳,我们走吧。”知道再等待僵持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结果,伊夏沫转身向着军帐走了去,铁立不答应攻城,那么她只能带着那一千黑旗军攻城了。   “我告诉你,最好不要妨碍我们,否则……”气恼着,杨柳冷冷的收回手,警告的看着笑的碍眼的铁立,快速的追着伊夏沫的身影走出了军营。   第二天,唯恐毕少白稽河城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更担心伊啸领军赶了过来,所以第二天,伊夏沫决定带着一千黑旗军,生死不顾,也要冲进稽河城将毕少白给带出来。   初晨的阳光下,一起黑旗军,列队待发,在伊夏沫一声号令之下,宛如凶猛之师向着不远处的稽河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呐喊声响彻天地,让伊夏沫意外的是据守稽河的将领并没有守城不出,而是率领两千人马迎战而出,在城门外摆出了双鹤阵。   主将在阵型的中间,两边各有一千的士兵,可攻可守,金戈铁马,长剑闪亮,两翼灵活的合作,密切协同,攻击猛烈。   第一次面对这样冷兵器时代的厮杀,伊夏沫一身黑色的衣裳,手中握的是长剑,她不懂阵法,懂得只是厮杀的勇猛,而一千黑旗军,同样如此,他们都是在残酷的训练,在血雨腥风之下存活的佼佼者,即使不是正规的军队,可是当这一千黑旗军发起猛烈的攻击时,战场之上,宛如厮杀的猛兽,锐利不可挡。   杀喊声响彻在耳边,血色满目,随着激烈的攻打,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脚下的土地上,一具一具的躯体倒下,不管是阵中,还是阵外,都是尸首和断肢。   伊夏沫漠然的看着血腥的四周,虽然宛如人间地狱,可是早已经习惯血腥味的她,此刻却如同浴血而生的将军,长剑如虹,一人一马,气势锐不可当,冷厉的让所有的黑旗军都被震撼着,忘记了性别,忘记了一切,只是追随着她纤瘦而坚定的身影,不停的厮杀,或者被杀。   从早晨打到正午,双方却都是损失惨重,尤其是敌军居然有派遣了五百人马重新加入了战局之中,让伊夏沫等人在疲惫之下,再次承受着猛烈的攻击。   愈战愈勇,伊夏沫早已经杀红了眼,一双黑眸此刻尽是血色,挥舞着手里的长剑,一次一次的砍到眼前的敌军,一次一次带领着身后的黑旗军向着城门的方向冲杀而去。   突然,背后战鼓声响彻天地,随着一阵高喊的呐喊声响起,却见原本只是作壁上观的铁立却领着三千精锐猛烈的冲杀过来,原本是双方僵持的两方,此刻却立即呈现出一边倒得趋势,骁勇善战的精锐部队,立刻展开了队形,砍断了敌军的双鹤阵,也为这一站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混蛋,你不知道早点来吗?”四周倒下的身体有很多黑旗军的部下,杨柳杀红了眼,愤怒的看着笑的云淡风轻的铁立,手中的长剑颤抖着,恨不能立刻杀了眼前的混蛋为那些惨死的部下报仇雪恨。   “注定要有人牺牲的,行军打仗,本将的精锐自然比你的武林高手重要许多。”说的悠然自得,铁立一面挥舞着长剑,一面不怕死的回答着杨柳,虽然笑容不减,可是剑下却在片刻之间多了许多的尸体。   “啊!”愤怒无处可发泄,杨柳发疯的吼叫着,猛的夹紧马腹向着敌军里冲杀而去,疯狂的绞杀着余下的敌人,发泄心头的愤怒和挫败。   傍晚时分,稽河城被攻下,原本守城的三千敌军无一存活,都被斩立在长剑之下,“为什么?”在其他人快速在城里搜寻毕少白的下落时,伊夏沫转身看向身侧微笑的铁立,他为什么会突然发兵帮助自己。   但笑不语着,铁立快速的安排着余下的士兵清点伤亡,重新安排稽河城的边防,这才幽幽开口,“本将收到命令,攻城!”   裴傲!快速的别过头,伊夏沫看向西边如血的残阳,喉头哽咽着,即使自己那样的对待他,他依旧没有放弃她,如果不是他的命令,铁立必定不会攻城。   “报,找到毕将军的下落了。”士兵欢快而响亮的嗓音下,伊夏沫立刻收敛了情绪,快速的随着士兵和铁立一起向着地牢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地牢里,毕少白早已经听到那震耳的鼓声和呐喊厮杀声,是铁立领军攻城了吗?等待不安里,突然听到通道里有着脚步声传来,毕少白快速的看了过去,随后目光呆滞的愣住。   阴暗的地牢里,虽然她一身的血腥,长剑握在手中,发丝凌乱着,甚至沾染着血迹,可是那熟悉的面容时他这么多天来想的最多的,他甚至还担心着她是不是也相信了他的叛国,可是毕少白没有想到,伊夏沫竟然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视线里,喉头瞬间哽咽起来,毕少白缓缓的开口,“野丫头。”   “没事就好。”哐当一声斩断了锁链,伊夏沫轻柔的笑着,拉开牢门向着毕少白走了过来,虽然瘦了,可是他没有受伤,这样就够了。   “野丫头。”动容着,猛的将伊夏沫给抱入了怀抱里,毕少白低声的念着这个自己无法再眷恋的名字,她是他的妹妹。   “铁立,余下的人呢?”终于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铁立,毕少白快速的伊夏沫,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铁立,三十人和他一起被关押到地牢,可是毕少白是独自关押在一处,余下的三十个亲兵没有半点的消息。   笑容有些的晦暗,铁立摇了摇头,这才开口,“没有找到,不过士兵询问了城里的百姓,半个月前,曾有一批人的尸体被扔到了城郊的乱葬岗。”如果没有推测错误,那三十人只怕就是当初跟随毕少白进城的亲兵。   “派人去乱葬岗,厚葬!”沉痛的开口,毕少白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和愤怒,可最终还是归于了平静,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梳洗干净,城里也重新安排上铁立的人手,黑旗军损失惨重,所以杨柳的脸色一直阴霾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毕少白,随后倨傲的转身看向窗户外的夜色并不说话。   “裴王爷怎么会让你来?”毕少白担心的看向一旁的神色有些疲惫的伊夏沫,也发现她比自己离开时似乎瘦了许多,原本虽然清冷却同样清澈的眸子,此时却如同被阴霾覆盖住,让毕少白敏锐的感觉到其中必定出了问题,否则以裴王爷而言,他会派如何人来,但绝对不会是她。   “为了救你,和裴傲决裂了。”冷哼着,心痛那些死去的黑旗军,杨柳转过身冷冷的开口,看着毕少白一瞬间担心的脸色,原本愤怒而悲痛的情绪这才微微的好转。   “我没事。”对着毕少白淡淡的开口,伊夏沫却习惯的抚摸着手中的戒指,她没有忘记那一日在皇城外,黑暗里,裴傲吐血的摸样,那样悲痛,那样的失望,她的心清楚的感觉到一阵猛于一阵的痛,那是他的痛,也是她的痛。   “回皇城去,我的事,我会和裴王爷亲自说清楚。”果真还是因为自己出事了,毕少白思虑的开口,目光幽幽的看着伊夏沫,纵然舍不得,可是她必须要回去,回到皇城,不要说这里太危险,就算是这里安全,她也无法安心的待在这里。   “我有话和你说。”看了一眼一旁的杨柳,看了一眼同样但笑不语的铁立,伊夏沫对着毕少白沉声的开口,转身向着外走了去,屋外,夜色凄迷,如同诀别时离开皇城的那一夜,伊夏沫静静的站在城楼上,大风呼啸的吹拂着染血的锦旗,城门外,地上还有着残余的血迹,在说着白天那一战的激烈和凶猛。   “裴王爷不信任我?”毕少白缓步跟了出去,看着站在城楼前纤瘦的身影,连日来瘦削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的疲惫,此刻眼眶凹陷的黑眸里更是浓郁的心疼,他知道爹用死来陷害自己,裴王爷肯定会相信的,因为他不只是伊啸的儿子,还是他唯一的儿子,是大燕朝日后的希望,裴王爷就算想要信任自己,也无法让他活着离开苍紫王朝。   “他信任你,却留不下你!”心头一痛,想着那一夜,裴傲绝望而冷漠的面容,伊夏沫放在城墙上的手猛的用力收紧,他要毕少白死,即使他是无辜的。   “爹来运送粮草之前已经和伊啸联络了,所以黑旗军和铁立合力狙杀的那些士兵都是大燕朝的人,不要说裴王爷不相信,就算是我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毕少白无所谓的开口,颀长的身影倨傲的站在城楼之前,多少次,他曾经这样战场杀敌过,多少次,他曾经这样站立在城楼之上,看着苍紫王朝的锦旗,看着毕字的将旗在大风里张扬,可是如今,自己却成了阶下囚,成了叛国贼。   “王爷要罢黜我的将军一职,不过是为了苍紫王朝的安全考虑。”回头,毕少白看向夜色下沉默的伊夏沫,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如今却已经是瘦的不成人形,如果说以前的她虽然清瘦,可是在纤细的眉宇之间却有着一股清傲之气,冷漠的让人不敢轻视。   可是如今,阵阵的夜色在城楼前呼啸着,吹拂着伊夏沫散乱的黑发,眼下有着灰黑的一圈,眉头轻皱而起,凝聚起一丝夹带着思念的哀愁,她在担心,在无奈,在想念着那日离开之后的裴傲会如何?   “你准备怎么办?”伊夏沫幽幽的开口,虽然想着要回去,可是却不得不担心毕少白的安全,虽然裴傲已经下令铁立攻城救毕少白出来,可是这不代表着他已经放弃了狙杀毕少白。   “伊啸带军已经向着稽河城而来,我不能放任着铁立他们在这里而不顾。”纵然如今已经是待罪之身,可是毕少白知道他不能放弃苍紫王朝,所以即使战到最后,他也会和苍紫王朝生死与共。   “我曾经说过要为你守在苍紫王朝的边关。”凄迷的夜色下,毕少白眷恋的凝望着眼前的身影,那眉,那眼,那一颦一笑都已经刻在了心底,纵然是妹妹又如何,他也会一辈子爱着她,默默地守护着她。   稽河城攻克不到三日,伊啸却已经率领了五万大军逼近,在稽河城外五十里处,两万大军扎营住了下来,而伊啸则亲自率领着一万先锋军,向着稽河城逼近,在清晨时分,两军对峙着,一万先锋军一身铠甲,战马躁动着刨着蹄子,银色的长矛大刀清晰的映射出初升的阳光。   大燕朝的先锋军早已经在稽河城外挖好了工事,似乎只打算围困稽河城,却没有立刻发兵攻城的打算,遥遥相对着,二十万的粮草早已经被毕忠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稽河城里的粮草虽然还可以支撑三千精锐的一个月,可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城楼里,空旷的教场上,毕少白一身铠甲,手握长剑,在战鼓声声里,正操练着士兵们,七月的阳光浓烈的骇人,白亮白亮的,似乎要将人给晒成人干一般。   “你不需要操练吗?”阴凉的城楼角落里,杨柳眯着眼看着依旧是一身儒衫打扮,摇着扇子的铁立,就算是毕少白也是从早晨到正午都在操练士兵,他这个副将是不是太闲了一点。   “姑娘此言差矣,有将军在末将自然退位成军师,不需要如此劳累。”   悠哉至极的开口,似乎根本不在乎城楼之外,一万大军已经围困数日,铁立看着阳光下一队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最终将视线缓缓的落在校场正中央的毕少白身上,将军年少有为,率领麾下十万大军,向来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是没有想到却有了今天的局面。   “哼,等着伊啸攻城而入,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悠闲。”不屑的冷哼一声,随着号角声,一天的操练算是结束了,士兵整齐有序的退出了校场,刚刚还是黑压压一片士兵的校场已经在瞬间空旷下来,只有毕少白一人依旧站立在浓烈的阳光下,看着湛蓝的天幕,似乎在想什么。   “你有打算了?”安静里,一声清幽的嗓音响起,也让毕少白快速的回过神来,看向站在身前的伊夏沫,原本冷毅的脸庞随即温柔下来,“这么大的太阳你怎么出来了。”   毕少白温声的开口,汗水顺着帽盔滴落在刚毅威武的脸庞之上,显得格外的落拓而张扬,一手拿起长剑,向着阴凉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着汗水淋漓的毕少白,伊夏沫蓦然的握紧了手,这几天却夜夜无法入眠,闭上眼,一片黑暗里,浮现出的就是裴傲那吐血而绝望的脸庞,才知道,分开之后,更多的却是想要回到皇城,回到他的身边,想告诉他,她并没有因为任何人而放弃他,只是她不能看着毕少白枉死。   “杨柳的黑旗军虽然损伤了不少,不过护送你回皇城应该没有问题。”静静的,毕少白抬手按住伊夏沫瘦削的肩膀,朗声笑着的开口,却只有自己明白那份不舍得此刻更如同利剑一般割在心头,“大燕朝不可能一直围城不攻的,所以你离开稽河城也好。”   “那你呢?用三千精锐对抗大燕朝三万兵马?”想要离开的念头从没有如此的强烈,可是伊夏沫看着眼前的毕少白,却怎么也说不出离开的话,她若走了,他该怎么办?如今裴傲已经不信任他,他要如何和伊啸抗衡!   倨傲一笑,极尽的张狂,毕少白负手而立,目光凌厉的看着在城楼之上飘摇的军旗,“夏沫,纵然他是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可是从我出生之日,我就是苍紫王朝的人,从军之后,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为将军,把守边关,不管是大燕朝,还是突厥都不要想逼近苍紫王朝一步,如今,我还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你若是见到裴王爷,告诉他,毕少白生是苍紫王朝的人,死亦是苍紫王朝的鬼!”   “你准备怎么做?”伊夏沫心头隐隐的感觉到不安,总感觉这几日毕少白似乎早已经有了定夺,除了操练士兵,就和铁立还有其余几个副将在书房里研究战局。   “诈降!”幽幽的两个字从口中吐了出来,毕少白原本俊朗的脸上此刻却多了一份了冷厉的杀机,竟然大燕朝不惜和爹(毕忠)勾结,烧毁粮草,陷害他成为叛国之贼,那么他就如两人他们的愿,真的投靠大燕朝,到时候,釜底抽薪,让大燕朝从此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我一定会告诉裴傲的。”明白毕少白的计策,伊夏沫郑重的点了点头,那个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狂傲青年将军,如今却已经真正的成熟,他不在那么的倨傲轻狂,反而多了份隐忍的成熟,否则他断然不可能用诈降这样的计策。   “好,今夜我会出兵迎敌,而你和杨柳带着五百黑旗军今夜就出城去,一路南上,过了春风渡,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到达咸丰城,那是龙将军把守的城池,易守难攻,兵强马壮,到了咸丰城,你就安全了。”   毕少白朗声的开口,看着阳光的黑眸紧紧的眯起,压抑住那满腔的不舍和眷恋,她能从皇城离开来稽河城救自己就足够了,如今,是该将她送回裴王爷身边了。 派派小说论坛君知澜梦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46章 生离死别 当天夜里,乌云遮挡住了苍穹之上的月亮,却是偷袭突击的最好时刻,黑暗之中,五百黑旗军已经整装待发,纵然人数如此之多,可是却安静的听不到如何声响,看得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不用担心我,记得出了稽河之后,向咸丰城去,中途不要停下来。”而另一边铁立也一惊率领部队准备突袭大燕朝的军队,毕少白一身银色的铠甲,帽盔下,俊朗的脸上有着压抑的情愫,只是轻柔的握了握伊夏沫的手,随后立刻翻身上了战马,黑暗里,背对着她的脸上有着倾泻而出的感情。   “保重!”归心似箭,伊夏沫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毕少白,低声的开口,随后快速的扬起马鞭,带着五百黑旗军向着城外的方向狂奔而去,而几乎在同时,毕少白也率领着手下的士兵,向着相反方向的大燕朝部队偷袭而去。   黑暗的夜色浓郁着,伊夏沫不停的催促着骏马,冰冷清瘦的脸上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抹轻松的表情,她会告诉裴傲,毕少白没有叛国,她也会告诉他,她真的没有放弃他!   一连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的路程,饶是杨柳也面露倦色,双腿早已经酸痛的麻木着,无奈的看着站在树下小憩的伊夏沫,原本妖娆而妩媚的脸上此刻却是满满的疲惫,有气无力的开口抱怨道:“蠢丫头,裴傲没有死,我们不用这么急的赶回去给他送葬!”   “杨柳!”听着杨柳那口无遮拦的诅咒,伊夏沫纤细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面带冷色的制止,幸好这一路行来,她的身体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楚,所以她至少可以放心他一直都是安全的。   “好好,你根本和连烟一个模样。”看着伊夏沫那毫不掩饰的维护神色,杨柳有着一瞬间的恍惚,那个时候,即使知道裴梓阳皇帝的身份,即使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范琼为皇后,可是连烟却依旧不准她对裴梓阳动手,也不准她和董婉儿诋毁他半分。   “有人!”脸色稍微舒缓下来,伊夏沫突然面色伊凝,锐利的目光迅速的向着浓密的树林里看了过去,隐隐的,身为杀手的本能警觉让她明白有危险。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杨柳懒散散的笑着,冰冷冷的目光看向缓缓从林子里快马骑来的一个多年不见得身影,除了连烟,她对任何人不曾在意,即使是当初同在连烟身边的董婉儿。   “杨柳,多年不见了。”利落的翻身下马,丝毫没有一贯的娇弱和病态,董婉儿依旧是一张倾国绝色的柔美脸庞,粉颊含笑,只是那双柔丽的眼睛里却有着诡谲的精光。   “是啊,多年不见,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伊啸,毕少白的年纪比夏沫还要大上七岁,所以差不多是我们离开苍紫王朝到大燕朝的第二年你就和伊啸狼狈为奸了!”语带着冰冷的讥讽,杨柳冷冷的笑着,亮丽而招摇的脸庞有着阴寒的讥讽。   “那又如何?”不错,她就是在第二年就和啸有了关系,并且怀了少白,可恨有连烟在,伊啸不但不愿意娶她,甚至要杀她灭口不想让连烟感觉到背叛,所以董婉儿一怒之下,并没有告诉伊啸她怀了孩子就回到了苍紫王朝,为了遮掩而嫁给了当时落魄的毕忠,用连氏商铺的势力帮着毕忠一步一步的向上爬。   “无耻之人,我杨柳没有什么可说的!”不屑的冷哼一声,杨柳轻蔑的看着浑然不知道悔改的董婉儿,讥讽的冷笑着,“伊啸对连烟可是死心塌地,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爬上他的床,不过也无所谓,原本连烟在乎的人就不是伊啸,让给你又何妨。”   “杨柳,不要和我争口舌之快,你以为你还能离开这个树林吗?”被戳到了痛处,董婉儿脸色一冷,阴毒的目光毒辣的看向一旁神色漠然的伊夏沫,到如今,十多年了,伊啸居然还想着连烟,甚至也因为自己有用处,才会将自己留在身边。   “怎么?你以为你可以拦得住我?”放声冷笑着,极尽的张狂,杨柳缓缓的走到了前面,身后是重新聚集的五百黑旗军,可是心底,杨柳却有着一股不安的感觉。   “杨柳,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得意的笑着,看着杨柳身后的五百黑旗军,董婉儿没有半点的顾虑,因为她早已经准备妥当了,却见她手一挥,呐喊声和马蹄声在整个树林的四周密集的席卷而来。   风似乎都静止了,黑压压的一支军队将整个树林都包围起来,也将那五百黑旗军和伊夏沫等人给包围在了正中间,只要董婉儿一声令下,只怕杨柳的黑旗军想要突围必定万分的困难!   手心有着冷汗渗透出来,伊夏沫目光冷漠到麻木,慢慢的扫过四周包围住他们的军队,那一张张得脸庞都是肃穆而冰冷的,眼神锐利有神,是正规的军队,可是这是苍紫王朝的境地,董婉儿就算再有势力,也不可能将一支上千人的军队秘密的避开所有苍紫王朝的探子,在树林外伏击他们,必定有人在暗中相助。   毕少白不可能,裴傲更不会,那能让大燕朝这一支军队潜入苍紫王朝的境地,伊夏沫脸色倏地煞白成一片,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几乎已经可以知道是谁暗中帮助董婉儿的了。   “蠢丫头,记得,你先走!”视线飞快的掠过,杨柳依旧是那副冰冷冷的笑容,低声对着身边的伊夏沫开口,随后冷傲一笑,看向自己身后的黑旗军,晴朗的嗓音里有着如毕少白同样的狂傲之色,“所有黑旗军听令,不愿意和本楼主杀敌的人可以立刻离开!”   可是随着杨柳话音的落下,五百黑旗军却没有一个人离开,只是将一双双信任的目光看着眼前站立在树下的女子,这个张狂不逊的女子,五楼的楼主,是她将他们从一个普通的人训练成高手,同样的,也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忠心!   “我不会丢下你离开。”五百黑旗军虽然都是高手,可是董婉儿带来伏击他们的军队必定不会是善茬,伊夏沫看了一眼笑容飞扬,眼神冰冷的杨柳,淡淡的丢出话来,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们独自离开。   “蠢丫头,记得连烟说过的一句话,打不过就跑!”杨柳倒没有意气之争的愚蠢,锐利的目光冰冷冷的扫过董婉儿,她有备而来,只怕自己和五百黑旗军想要脱身不容易,不过掩护蠢丫头离开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等杨柳和伊夏沫再说什么,董婉儿阴冷一笑,手一挥,刹那,四周包围住的军队猛烈的向着被围困的黑旗军冲杀而来,烈日炎炎之下,杀喊声震天。   鲜血再次的飞溅在碧绿而茂盛的林子里,杨柳猜测的半点没有错,董婉儿带来的果真是精锐的部队,虽然比不上黑旗军的骁勇,可是在经历了稽河城突围一战,黑旗军死伤甚多,这五百人里也有一小部分的人都受了伤,而此刻被人数多一倍以上的精锐军队围困着,虽然不至于溃败,可是想要取胜却也根本不容易。   没有半点的退缩,更没有丝毫的惧怕,伊夏沫手中的长剑如同魔鬼冰冷的爪牙一般,疯狂的在敌军里砍杀着,速度之快让所有的黑旗军再次见证了一个女人宛如战神般冷酷刚毅的一面!   鲜血早已经在树林里染成了红色,浓密的林子里,虽然是荒芜的郊外,可是若按正常而言,差不多两千人在决战角斗,远在咸丰城外的守城将军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可是,过了半个多时辰,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那一声声的杀喊声,只有那刀剑砍在身体之上的沉闷声。   “蠢丫头,你还不走!”挥舞着带血的长剑,杨柳杀红了眼,一把抹开脸上飞溅的鲜血,挫败的对着比杀敌比自己还要勇猛的伊夏沫低吼的开口,杀敌开始,她已经派一个人向着咸丰城快马加鞭的去禀告,如今看来,咸丰城根本是坐视不理,这说明了什么,即使自己从董婉儿的包围里突围出去,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咸丰城。   漠然的看了一眼愤怒而焦急的杨柳,伊夏沫长剑猛的一挥,刹那之间,挡在前面的敌军一条手臂被血淋淋的砍了下来,鲜血喷涌而来,伴随着那一声痛苦至极的嚎叫声,整个树林却已经成了人间地狱般的恐怖。   “走!你不想裴傲不明不白的死,立即就突围出去,告诉他发生的一切!”鲜血早已经染红了衣裳,杨柳愤怒的对着伊夏沫吼叫着,这个时候,只能用裴傲来做要挟了。   刹那,原本勇猛向前的纤瘦身影猛地一顿,伊夏沫目光犹豫的看向四周,黑旗军和敌军猛烈的厮杀在了一起,血淋淋的一幕幕,血肉横飞着,马蹄践踏在地上,那些已经死去的尸体,和一些还不曾死去的伤者在马蹄之下发出痛苦至极的惨叫声,可是谁也顾不得伤员,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一个杀字。   裴傲必定不会知道这一切,他没有防备凤修!一瞬间,冰冷的眸子猛的敛起一股酷寒,伊夏沫调转马头,看了一眼大喜的杨柳,低声吼道:“活着回来!”   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伊夏沫长剑猛的向着骏马的屁股上使劲的扎了下去,吃痛之下,骏马仰头嘶鸣着,撕开蹄子疯一般的向着林子外狂奔而去,而杨柳则立刻和身边的黑旗军组成了一道人墙,将敌军严密的阻挡下来。   骏马狂奔着,即使出了树林外,依旧可以听见那一声声的杀喊声,伊夏沫没有回头,黑发飘扬在身后,鲜血染红了全身,战马也在剧痛之下猛冲着,片刻的功夫,却已经在树林里的厮杀远远的抛开。   天渐渐的黑了,狂奔的战马因为血流过多最终倒塌在了地上,伊夏沫漠然的看着黑暗一片的天幕,风呼啸的刮在原野之上,放眼看去,一片的荒芜,如同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   看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的战马,鲜血在荒芜之上拖出一条血长的红线,默默的走了过去,满是鲜血的手缓缓的抚摸上马头,伊夏沫面色阴沉下来,手一挥,掌心里匕首的银光闪过,鲜血猛的喷涌出来,原本抽搐的战马此刻终于闭上了眼睛,动弹了几下,最终彻底的死去。   温热的血湿透了一身,伊夏沫起身收起了匕首,迅速张望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向着咸丰城右侧的方向快速的走了去,进城太危险,所以她从右侧的山脉悄悄的潜入城里。   厮杀了一个早上,又在马背上狂奔了一个下午,没有吃上一点的东西,可是即使在疲惫和饥饿下,伊夏沫的脚步却没有任何的停顿,一直向着前面走着,骏马一路狂奔,鲜血都滴落在地上,如果要追踪她是非常的简单,所以伊夏沫要尽快的进入山林里,这样才能最终的安全。   夜色越来越黯沉,点点的星辰在黝黑的天幕里发出明亮的光芒,原野右侧的山林里,不时的传来虫鸣的声音,夏季的深夜,四周显得格外的清凉而安静。   小心翼翼的走着,不时的留意着四周的地形和危机,伊夏沫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杀手训练时,在热带雨林,她是唯一一个活着走出雨林的人,半个多月,没有绝望,四周还潜伏着危机,她凭借着过人的耐力和韧性,解决了所有来狙杀她的人,最终活着走出了雨林,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杀手。   山林很大很密,清晨,四周都是白色的浓雾,随风飘散开来,鸟儿的鸣叫声响彻在山林之中,初升的太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镂空的照射在林子里。   身上的衣服因为鲜血而坚硬起来,甚至发出让人作恶的血腥味,草草的吃了野果子,伊夏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掌心里的匕首砍断着眼前的藤蔓,依旧脚不停的向着前面走着,停下来就可能遭遇危险,所以她即使已经走了一整夜,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停顿,如同根本不知道辛苦和劳累一般。   一走又是一整个白天,曾在正午的时候在林子里看见了砍柴的农夫,伊夏沫则警觉的躲避到了树上,在人走后才开始了继续的行走。   夜色再次的降临,饥饿的感觉又一次的涌现而来,伊夏沫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林子里的躁动声音,似乎是有水声,迅速的锁定了方向,伊夏沫向着水声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   山林的下方,一道弯弯的山泉蜿蜒而下,伊夏沫麻木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快速的蹲下身来,并没有立即喝水,而是仔细的借着月光看向水下,有小鱼快速的游动而过,所以水应该是干净的,没有被人下毒,这才小口的喝起水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裴王妃竟然是如此谨慎的一个人!”突然,黑暗里,一阵戏虐的巴掌声响起,伊夏沫已经,袖子之中的匕首却已经快速的纳入了掌心里,起身回头,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的从密林深处走了过来,白色的锦衣随意的穿在身上,领口并没有收拢好,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邪魅如同女子般的脸上挂着魅惑的笑容,宛如妖孽一般的美艳。   “阙云!”终究她不是古代人,没有深厚的内力,所以如果是阙云这样的高手在暗中跟踪者,即使她有着杀手般敏锐的洞察力,却也根本没有发现身后一直有人跟踪着。   “王妃的警觉果真不是普通人所具有的,阙云甚至不敢近身,只能在百丈之外远远的跟着王妃。”白色的锦衣随风摇曳着,阙云墨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颀长的身影斜靠在身边,一双眼带着桃花般的暧昧笑容凝望着戒备的伊夏沫。   “你从树林开始就跟着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伊夏沫可以断定自己一出了树林,阙云应该就掌握了她的行踪,一路尾随着她而来,只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不是确定王妃的脸上没有人皮面具,阙云都不敢相信王妃真的是大燕朝的公主,在冷宫里关了十多年,看来这些年,五楼的人给了王妃最好的训练。”阙云幽幽的笑着,薄唇染着笑意,赞赏的看着临水站立的伊夏沫,一个公主可以有一个杀手的能力,不得不佩服她的韧性,可是唯一让阙云奇怪的就是她虽然空有招式,可是却没有习武之人的内力。   “你想要抓我回大燕朝。”慢慢的移开步子,伊夏沫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阙云的对手,可是即使如此,清冷如霜的脸庞上却没有任何的惧色,相反的,滋生而出的是身为杀手才有的戾气和冰寒,生死一绝之下,她宛如要攻击的野兽,没有半点的害怕,有的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对敌人那致命的一击,然后让自己生存下来。   “王妃你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即使是杨柳在,在经历了昨天一早上的厮杀,一天两夜的奔波,她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的。”阙云自得的笑着,依旧是一派云淡风生的邪魅姿态,白色的锦袍随着走动而摇曳着,黑发,白衣,魅笑,他不像是走在山林里的杀手,怡然自得的模样却像是走在自家庭院的懒散公子。   “是吗?”语调微微的上扬,伊夏沫漠然的视线扫过左手指尖的戒指,一瞬间,霜冷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温柔,随后整个人如同腾跃而起的猎豹,握紧了匕首,向着仪态自得的阙云迅速的杀了过去。   银光闪烁,近距离的搏击,伊夏沫有着傲人的身姿,那躲闪的动作,攻击的猛烈,半点看不出她之前是又累又饿,反而如同养精蓄锐的猎人,攻击猛烈,宛如行云流水,根本不见疲惫的拖拉。   “好身手!”诧异伊夏沫那样漂亮至极的动作,阙云勾着薄唇,嬉笑的开口的同时,却也打起了戒备,那把匕首,虽然短小,可是在她的掌心里宛如活了一般,总是出其不意的攻击向他的要害处,如果不是事先曾看过她出手,阙云半点不怀疑自己会因为大意轻敌而死在她的匕首之下。   白色的长袖舞动着,占据着雄厚的内力和充实的体力,几番这下,在被削下了一缕黑发,阙云却还是成功的点住了伊夏沫的穴道。   “可惜了,王妃出手果真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挑起肩膀上的落发,阙云叹息一声,这才将目光重新的看向被点住穴道的伊夏沫,如果她有内力的话,阙云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这么容易的可以制服她,那么诡异的动作,甚至说不出有什么招式套路,完全是一种本能的躲避和攻击,迅猛,激烈,毒辣,半点没有犹豫,简直比一个杀手更像杀手。   “幸好我给王妃带了衣服。”嫌恶的扫了一眼伊夏沫满是干涸鲜血的衣服,阙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懂得一个女人居然能忍受自己一身的血腥,看到水并不第一时间清洗干净,而是仔细观察水里是不是有毒。   凝着眉头,伊夏沫不发一言的看着去而复返的阙云,却见他修长的手指半点没有迟疑的解下她满是污渍和外衣,随后脱下白色的单衣,黑暗的夜里,月光皎洁之下,伊夏沫在瞬间被脱去了衣服。   “王妃,不担心吗?”挑眉笑着,阙云目光好整以暇的扫过伊夏沫纤瘦却不失美丽的身躯,盈盈的月光渡在她的周身,若是普通女子,面对这样的境地,不管是羞,是怒,是愤恨,终究会是有种表情的,可是此刻伊夏沫的脸上却依旧是平静如水,似乎被脱去衣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幽冷的目光斜睨了一眼开口的阙云,伊夏沫漠然的看向远处黝黑一片的山林,根本不在乎他的大手撕下一截衣服,蘸着水擦洗着她两天没有清理,满是血腥味的身体。   山泉的水冰冷冷的,接触到了肌肤带来一股的寒意,伊夏沫却淡漠着一张清秀的小脸,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那一瞬间,有着羽化成仙的冷漠,似乎她的灵魂早已经飞远。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呢?阙云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却也不再是故意的挑弄,利落的替伊夏沫洗去了一身的血迹和污垢,这才将带来的衣服重新替她穿戴整齐。   淡蓝色碎花的粗衣,粉色的绣花小鞋,原本散乱的发丝也被阙云的巧手给熟练地盘在了脑后,宛如一个最平凡的村姑模样,当然了,如果不去看那一张冷冷如霜的脸庞会更加的相像。   “好了,只差最后一步了,娘子。”看着以前的伊夏沫,阙云忽然笑了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一个易容用的药丸,快速的用内力融化,随后将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上伊夏沫的脸上,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修饰着,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原本清冷如霜的脸庞此刻却是一副蜡黄的病态,配上她原本就干裂的嘴角,一身粗布衣服,如同最平常的村妇,只是那一双眼,却还有着遮挡不住的冷冷光芒。   “大功告成,娘子,将这颗药丸吞服下。”倒出一粒药丸,阙云喂向伊夏沫的嘴边,可是此刻,被擒住的人却冷冷的别过视线,根本不听从他的话,“难道要为夫来喂你吗?”   语带要挟,看着根本不理睬自己的伊夏沫,阙云却没有半点的恼火,诡异的笑着,将药丸吞进了自己的口中,倏地倾下身,一手快速的压向伊夏沫身上的痛穴,在她本能吃痛张口的瞬间,薄唇带笑的快速压了上去,也将口中融化的药丸渡入了她的口中。   有着瞬间的愤怒,伊夏沫原本以为她根本不在乎被一个男人凌辱,对杀手而言,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当阙云的唇映上她唇的瞬间,一股愤怒带着嫌恶从心头蔓延上来,让原本纤细的眉头倏地皱紧,愤怒的目光阴冷的看着阙云,随后又归于漠然的平静。   冰冷的人,冰冷的性子,可是她的唇却是异常的柔软,阙云压抑下一股的悸动,懒散邪魅的直起身,抬手这才解开了伊夏沫的穴道。   身子可以动,可是却根本没有半点的力气,如同真的病了多年,四肢无力,头也有些的晕眩,似乎药丸已经快速的发挥了药性. 派派小说论坛君知澜梦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47章 擦身错过 无力的依靠阙云的身上,独自一人甚至无法支撑着身体,伊夏沫扫过幸灾乐祸的阙云,漠然的抬起宛如千斤重的手臂快速的擦过嘴角,将不属于裴傲的气息狠狠地的擦了过去,力度之大,让原本就干裂的唇立刻被她粗鲁的动作擦破了皮,丝丝的头透出了鲜血。   “娘子何必如此呢?”过大的力度之下,伊夏沫身体再次疲惫无力的倒了下来,阙云无奈的轻笑着,一手接过她虚软的身体,一手轻佻的摩擦过伊夏沫的薄唇,状似无比的怜惜和疼爱。   “你……”一开口,伊夏沫立刻发现了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这药丸不仅让她失去了力气,虚弱的如同新生儿一般,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娘子,记住了,你天生哑疾,是为夫的娘子,我们这次去咸丰城给你看病。”将事先准备好的两人的身份文书举起了起来,阙云快速的扶住根本无法移开步子的伊夏沫走向了树边,片刻之后,阙云却也易了容,换了衣服,一身儒雅的秀才装扮,原本被换下来的衣服在火堆里渐渐燃烧成了灰烬。   放我下来!无声地张启的薄唇,伊夏沫冷冷的目光看向横抱起她的阙云,他如果是要将她带去大燕朝,直接快马加鞭的赶向稽河城就可以了,毕竟毕少白要诈降,只怕此刻稽河城已经是伊啸的地盘了,阙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大费周章。   “娘子你天生体弱,为夫怎么能让你劳累呢。”黑暗的夜里,阙云惬意而放肆的笑声清脆的响起,横抱着因为吞服了药物而无法反抗的伊夏沫向着山林外走了去。   天色渐渐地明亮,稽河城的方向燃起了烽火,毕少白投诚大燕朝的消息在第二天已经传到了最近的咸丰城。   官道之上,咸丰城的戒备立刻森严起来,马车缓缓地向着城里的方向赶了过去,马车里,伊夏沫无声地转动着手中的戒指,如今被易了容貌,不要说逃跑,就算是离开马车的力气也没有。   “什么人,下马车!”咸丰城的城楼前,一排士兵境界的检查着进入城里的所有人,“这位兵爷,我带我家娘子进城去看大夫的。”   阙云细声细气的开口,雪白的面皮,儒生的打扮,让清瘦的身躯显得更加的单薄,一面掀开了帘子,让检查的士兵看向马车里脸色蜡黄而病态的伊夏沫。   “走吧走吧。”确定没有任何的异常,士兵挥手赶人,去检查下一波的人,而阙云也立刻笑容满面的赶着马车向着咸丰城里走了进去。   咸丰城,兴隆客栈,住的是最普通的丙字号房间,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此刻,却已经是正午时分。   “娘子,为夫喂你吃点东西。”桌上摆放着简单的几样菜肴,阙云一手捧着碗,一面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伊夏沫,夹起一口菜喂到了她的嘴边。   他到底要做什么?从没有如此的窝囊过,伊夏沫漠然的看着喂着自己吃菜的阙云,却没有任何的抗议,顺从的张开嘴,不管如何,她要争取最大的机会逃出去。   “娘子果真和普通人不一样,一般女子必定会不理睬为夫,倒是娘子似乎是能屈能伸着。”就着一双筷子,阙云也吃了一口,随后再次的喂向伊夏沫,他以为依她冷傲的性格,必定不会理睬自己,也不会吃东西,却没有想到她根本没有一点的犹豫和不甘,似乎被囚禁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她究竟手机什么样的女子,如此的奇特。   一餐饭吃的还算顺利,之前伊夏沫因为赶路所以两天两夜没有睡,而阙云一直尾随其后,自然也是两天两夜没有睡。   “娘子,我们休息吧。”虽然正午的阳光浓烈的晒人,可屋子里还算凉快,阙云扶起无力的伊夏沫向着床边走了过去,笑容款款的开口,将她直接抱上了床,自己修长的身影也随后倒了床的外侧。   她确实需要休息了,闭着眼,伊夏沫再次的动了动胳膊,依旧是没有单点的力气,所以不要说偷袭阙云这样的高手,就连抬手都是困难无比的。   “娘子,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如何?”躺在凉席之上,阙云突然邪魅的笑了起来,一手撑起下巴,侧目看向躺在床里侧,如同石像般闭眼睡下的伊夏沫,暧昧地目光游移在她的脸上,一手更是握住她的手,暧昧地用手指抚摸着她的手臂。   依旧没有回答,伊夏沫闭眼沉思者,阙云带她来了咸丰城,看来是想要将她带回皇城,如果真的有可能回到皇城,左手的手指慢慢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她如今唯一的信物了,如果可以将戒指送出去,裴傲必定知道她遇险了。   根本没有察觉到伊夏沫的沉思,阙云等了半晌,突然地倾下身在伊夏沫的唇上偷得一吻,这才悠然的重新躺回了床上,却不是平躺着,而是一手将伊夏沫无力的身体直接的揽进了怀抱里,笑得如同偷腥得逞的猫儿一般,轻搂着她睡下了。   咸丰城,在毕少白投诚大燕朝之前,裴傲却已经将京城托付给了凤修,率领着裴王府的暗卫和音璇一起快马加鞭的向着边关赶来,可随行的音璇却知道,表哥根本是不放心王嫂,所以才会连皇城都不顾,率领着暗卫出城来边关。   “表哥,这边有家酒肆。”音璇依旧是一贯男装的高挑装束,看了一眼神色日渐阴冷黯沉的裴傲,低声的开口,两人一起向着酒肆走了进去。   临窗的桌子上,店小二已经将饭桌摆放好了,这才躬身退了下去,将安静的环境留给眼前两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淡蓝色衣裳的这位眉清目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一身黑色装束的男子更让人不敢仰望,冰冷如霜的双眸,刀斧般凿刻分明的轮廓,紧抿的唇,漠然而冷酷的气息,让人只看一眼就立刻滋生出一股的仰慕。   “表哥,既然不放心夏沫,为何又让她出城呢?”看着连日来越来越沉默的裴傲,音璇不解地开口,她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那一夜,表哥回到王府时依旧在吐血,莫非只说了一句话,王妃离开了音璇也就立刻明白过来。   “那是她的决定。”握着筷子的手压抑不住的一个用力,啪的一声,一双竹筷从中折断,竹篾也立刻扎进了掌心里,渗透出殷红的血迹,裴傲冷漠的丢下筷子,重新拿起一双,冰冷如霜的目光漠然的看向窗户外,她终究还是放弃了他离开了,为了毕少白,为了凤修,他不该出皇城的,凤修依旧不能让他完全的放下心来,可是如今,等裴傲理智回归时,人却早已经出了皇城。   想要说什么,却也无法再说什么,音璇低头吃着东西,表哥虽然话是如此,可是却在稽河城失守之前就离开了皇城,根本还是放心不下王嫂的安全。   “主子!”安静里,突然,一个暗卫快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用餐的裴傲低声的开口道:“王爷,刚刚派出去的探子已经汇报,王妃和毕将军都在稽河城里,不过城池把守森严,根本无法近身接近王妃。”   她如今可知道自己不准她离开皇城去救毕少白的原因了?凝重的目光里染上了一丝的失望,裴傲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暗卫退下,随后又漠然的吃着饭,却只有自己知道心底的那份痛此刻有多么的折磨着他。   “夏沫或许是被要挟的。”看着裴傲原本黯沉,此刻更是冷漠如霜的脸庞,音璇牵强的解释着。   “音璇,她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会有日后的结果。”冷冰冰的低沉嗓音里没有半点的感情,裴傲冷声的开口,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伊夏沫清瘦的小脸,她该知道,她若离开了皇城,有可能,她与他,连见一面都困难。   如今,伊啸的人马此刻已经占领了稽河城,不管她是自愿,还是被胁迫,想要再见面,却也只有攻城一条路可走,可是伊啸有她当人质,裴傲几乎感觉不到这一战是否还有胜算。   “表哥,夏沫也只是不放心毕将军而已,更何况他如今和夏沫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第一次看到裴傲如此落寞的神情,整个人都阴郁下来,缺少了那股王者的狂傲和霸气,音璇低声的开口,不由的想到那个曾经让她动心的人,同样是一个情字,至少表哥和夏沫还是两情相悦,而自己不过是阙云利用的棋子而已,她甚至连他究竟是谁,又为谁效力都不知道。   她曾说最在乎的人是他,可是为什么还是一次次为了别人而放弃他,裴傲眼神剧烈一痛,不再多言,整个人都被冰冷笼罩着。   “娘子,睡了一觉好多了吗?”傍晚时分,夕阳透过回廊照射进了屋子里,阙云邪魅的轻笑着,扶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过来的伊夏沫向着客房外走了过去。   漠然着一张脸伊夏沫无力摆脱阙云的胳膊,也只能任由他半搂着自己向着饭厅走了过去,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突然停顿在二楼窗户上的身影时,伊夏沫整个人倏地一怔,狂喜的感觉如同泡泡一般的在心头发酵着。   可是仅仅是片刻的喜悦,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任由阙云搀扶着她向着角落里的桌子走了过去,对着店小二吩咐的点了几样菜。   虚弱的脸上是易容膏的蜡黄色,口不能言,身体虚弱的没有一丝的力气,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起来,伊夏沫无声地攥紧了拳头,第一次痛恨如此虚弱的自己,尤其是刚刚的那惊鸿一瞥,看着裴傲那阴郁的脸色,一股难受从胸口溢了出来。   “娘子,小心烫。”似乎很是享受和伊夏沫如此亲密的关系,阙云低声惬意的开口,如同一个宠爱娘子的好男人,一面小心呵护着身旁的妻子,一面替她将菜肴夹进了碗里,虽然只是几样最简单的菜式,可是那种呵护疼爱的感觉,还是让客栈里其他人看了不由的生出一阵羡慕。   吃的很慢,不是刻意放缓动作,而是她的手根本没有半丝的力气,伊夏沫漠然的看着阙云那伪装亲密的举动,一面小心翼翼的留心着楼上,左手的戒指此刻已经紧紧的攥在了掌心里,只要裴傲和音璇下楼的时候,她将戒指扔过去,他必定会认出自己来。   那背影,漠然里,突然余光不经意地扫过楼下,看见角落里那熟悉的纤瘦背影,裴傲猛地一怔,随即苦涩的扬起嘴角,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烈酒,这是第几次了,在街市上看见酷似她的背影,总是压抑不住的追上去,却每一次都是失望,更何况刚刚暗卫已经来报,她和毕少白都投诚了,如今人在稽河。   “表哥不要喝了。”看着根本没有吃过一口菜一口饭,却已经喝了一壶烈酒的裴傲,音璇担心地开口,甚至逾越的拿过桌上的酒壶。   突然的声音下,阙云猛的一愣,视线锐利地扫过依旧平静吃着菜的伊夏沫,不动声色的向着楼上看了过去,临窗旁的两个人正是裴傲和音璇。   “娘子居然能做到面不改色,为夫真的见识了。”阙云低声的开口,起身换了位置,做到了伊夏沫的左边,也成功的阻挡住了楼梯口的方向,一手握住了伊夏沫的手,邪魅不已的低笑着,“娘子看见了熟人居然还能如此的平静。”   如果不是音璇那过于清朗的嗓音,阙云是不会发现楼上的两个人,等裴傲下楼,只要她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即使易了容貌,可是以裴傲的精明的锐利,阙云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要将人带回皇城的计划是失败了。   左手依旧握的紧紧的,被阙云的手包裹住,伊夏沫压抑下甩手的举动,冷冷的侧过脸,也拉开和阙云过近的距离。   楼上传来踩踏楼梯的沉闷声,伊夏沫再次有了紧张的感觉,如同第一次伏击目标时,那样的紧张,甚至屏住了呼吸,只等待着最后的一搏。   “娘子,小心一点,不要呛着。”随着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阙云突然鬼魅一笑。一手揽过疲软的伊夏沫,将她苍白而不甘的脸庞狠狠的压进了自己的胸膛上,一手状似体贴的拍着她的后背,过于亲密的动作却也成功的将伊夏沫那双无法遮掩的冷厉双眸用自己的胸膛给掩盖下来。   不甘心那!余光看着裴傲那黑色的凝重背影一步没有迟疑的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伊夏沫用尽所有的力量抬起左手,将掌心里的戒指向着门口扔了出去。   哐当一声,清脆的戒指在地板上撞击出声,而几乎在同时,阙云脸色一变,掌心里倏地聚集起内力,迅速的隔空打了一掌,凌厉的掌风下,原本坠落的戒指被扫落到了黑暗的角落之中。   听着背后突然地清脆声,裴傲麻木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空空没有一物,倒是角落之中,刚刚的秀才快速的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上的铜板给捡了起来,而就在裴傲看过来的瞬间,那秀才已经重新的坐直了身体,殷勤的给身边的女人夹着菜。   阙云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视线,余光看着裴傲和音璇一步一步的远离,伊夏沫喉头哽咽着,一瞬间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破灭了,他没有看见她,也没有看见她丢在地上的戒指。   直到裴傲的身影远的看不见了,阙云这才松开手,让伊夏沫可以自由的坐在椅子上,桃花眼里勾着邪魅的笑容,“娘子居然还藏有一手。”   慢慢的起身,将角落里的戒指捡了回来,阙云玩味的把弄着,戒指很精致,尤其是镶嵌其中的一颗珍珠,异常的莹润,晶莹透体里,泛起了闪亮的色泽,却是难得的东海之珠。   将戒指还给我!无法出声,伊夏沫冷冷的看着阙云,那是她和裴傲的信物,如果他敢将这戒指毁了,穷其一生,她也不会放过他,即使他是音璇最在意的那个人。   “不过这戒指为夫给你收起来,省的娘子又扔地上了。”有那么一瞬间,阙云很想用内力震毁掌心里的戒指,可是对上伊夏沫那双冰冷如霜是的黑眸,心莫名的软了下来,不是惧怕她眼睛里那要杀人般的冷光,而是看见她清冷背后的那丝的脆弱,竟让他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只是将戒指收进了内袋里。   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不甘心,可是戒指没有被毁,这已经足够了,伊夏沫收回暴戾而起的冷寒,平静的继续吃着饭,思虑着如何可以脱逃离开。   咸丰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是稽河只能说算一个屏障的话,那么咸丰城则是坚固的壁垒,尤其是裴傲亲自到来,整个咸丰城的士兵都热血澎湃着,虽然他们都异常的崇拜毕将军,可是那是他不曾叛国之前,如今,他们心目中英雄则是亲临战场的裴傲。   因为裴傲的到来,所以阙云决定在第二天清晨就带着伊夏沫离开咸丰城,向皇城赶去,天色初凉,即使在床上躺了一夜,却没有半点的睡意,伊夏沫静静地看着原本黯黑的天幕渐渐地明亮起来,当初在长风院,没有分开时,却根本不曾察觉,如今,才知道有一种叫做思念。   “只因为白天看见了裴王爷,就想了他一夜?”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荡漾在心头,阙云讥讽的冷笑着,看着一夜不曾合眼的伊夏沫,掀开身上的薄毯径自的下了床,“我们今早就离开。”   无声地看着洗漱的阙云,伊夏沫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逃离的机会,药性控制下,她的身体依旧没有半点的力气,甚至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唯一的信物却也被阙云给收走了。   夏日的清晨格外的清凉,咸丰城里和风徐徐的吹拂着,四周悠远的传来小贩子早市的叫卖声,不时的有马蹄声在石板路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好嘞,客官你们走好。”将马车赶到了客栈的大门口,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第一次看到这么恩爱的一对夫妻,虽然妻子孱弱多病,可是当相公却没有半点的嫌弃,甚至亲密的嘘寒问暖,关心的无微不至。   “谢谢小二哥了。”伪装过的嗓音非常的普通,阙云致谢的开口,这才重新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向着城门口的方向缓缓地行去。   城楼之上的风有些的大,裴傲黑色的身影孤寂的站在城楼之上,风吹拂着插在四周的锦旗,清晨肃穆的天际之下,将他的身影拉的格外的寂寥而瘦长。   早市要出城的人很多,城门口因为戒备,所以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更因为裴王爷正站在城楼之上,所以士兵检查的格外的仔细,也因此耽搁下了出城的速度。   风撩起了马车的窗帘,远远的看见了城楼之上的身影,伊夏沫动容的抓紧了马车车窗,眷恋的目光痴迷的看向那抹傲然而立的身影。   清晨的天空不时湛蓝的美丽,反而多了份灰蒙蒙的暗淡感觉,裴傲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地休息,却总是在躺下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张清瘦的脸庞,依旧清晰地记得当他进入她身体时的美好感觉,那一刻,他们拥有着彼此,可是……神色一瞬间阴冷下来,可是她却在第二天一早偷偷离开,夏沫,你可曾想过,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失望,不会心痛吗?这样一次次的抛弃,真的无所谓吗?   莫名的,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裴傲一怔,视线快速的向着城楼之下看了去,黑压压的一片人正排起了长龙等待着恶化检查通过后出城,他竟然以为她在那里,用她一贯的眼神看着自己。   裴傲苦涩的冷笑着,风卷起了衣袂的一角,一人,一城,此刻,天地之中,显得是那么的虚无而落寞,马车里,伊夏沫使劲的抓紧马车的窗棱,只可惜不能说话,如果不是阙云在马车外,即使是用爬的,她也爬出马车,爬到他身边。   “报!”出城的噪杂声里,突然,一匹快马由远方飞奔的疾驰而来,手中高举着令旗,快速的越过人群,穿过城门,让四周等待的人突然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觉。   原本开启的城门突然被八个士兵给关闭,禁止出城的牌子挂了起来,骚乱里,百姓虽然抱怨着,可是前方战事连连,所以大家也只是嘀咕几声,最后都认命的调头返回。   “看来是出不了城了。”有些的挫败,阙云调转了马车头,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伊夏沫,随后重新向着兴隆客栈的方向赶了过去。   此刻,咸丰城将军府。   “王爷,前方哨兵已经再次确认,伊啸率领之前的三万大军,一路向着咸丰城压境。”龙四乃是咸丰城的守将,此刻正向着背对着自己,专注看着地形图的裴傲回禀着。   “三万大军?”冷冷的嗓音里有着不屑,裴傲视线依旧停留在眼前的地形”图上,咸丰城外乃是一片荒原,可以将敌人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只有左侧有山脉,不过那里人烟稀少,想要从山林突进咸丰城,却是没有胜算的可能。   “是,毕将军已经投靠大燕朝,只怕此次正是由毕将军当先锋军。”龙四将得到的消息一一地向着裴傲叙说的,突然想起之前哨兵的带回来的消息,不由的道。   “王爷,末将有一事没有想明白,哨兵在三日前,王爷还不曾到咸丰城的时候曾回禀,在距离城外一百里的树林里,似乎发生了一场战役,虽然已经被善后了,可是看得出那至少是有上千人的战役,可是末将却不曾收到前方回禀来的消息,如果不是毕将军投降大燕朝,末将将亲卫兵派出去打探消息,只怕到如今还是不知道百里外的林子曾经发生过战乱。”   “千人的战乱,你在城中居然没有收到消息,前方哨兵立刻给本王找回来。”倏地转过身来,裴傲脸色阴沉下来,这不是普通的失误,虽然是咸丰城百里之外,可是那交战的双方会是什么人?如果龙四收不到消息,只能说咸丰城里也有了叛徒,将这个消息给生生的压了下来。   “末将已经派亲卫军去调查了。”龙四扫了一眼裴傲冷郁而凝重的脸色,郑重的点点头,“王爷,如今三万大军压境,前方步老将军的人马王爷不曾调回,咸丰城里只有一万守城士兵,如何抵挡?” 派派小说论坛君知澜梦手打,转载请注明| 148章 汝伤吾受 听到龙四的询问,裴傲抬手快速的在悬挂在正面墙上的地形图指了过去,淡淡的开口道:“咸丰城物产丰富,是虽算不上苍紫王朝首富的城池,却也是列于前三甲,且位踞东南要冲,右接稽河,左临骊山,互为表里,虽然看似没有天险之碍,可是荒原百里,敌军要水战,则陆路易遭袭击,要陆战,我军则可以从水路去伏击。 “王爷所言甚是。可是如今,我军只有一万守城军,而大燕朝却兵发三万,毕将军对咸丰城地势必定也是了解,王爷要分开陆路和水路伏击,只怕人手不够,顾东边就顾不得西边。”这才是龙四将军最担心的地方,一万对三万大军,胜算渺茫,更何况对方军中还有苍紫王朝当初的铁血大将军毕少白。 “的确棘手,咸丰城难就难在要想水军陆军双强,兵力远远不够,战线太长,却也只能顾一头,可是敌军却可以分开两路偷袭,如果我军压错了一方,被敌军偷袭成功,咸丰城则告危。”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地形图上的山势和水路,裴傲酷寒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担心,似乎根本不用担心咸丰城会被攻破。 “王爷,最多十日,大燕朝的军队就要压境,不知道王爷如何处置?”龙四有些的急躁,毕竟兵力不够,而且王爷却一次也没有提到从前线调兵回来救援,这让龙四却也只能干着急,半点猜测不透裴傲的个中玄机。 “龙将军不但多虑,有本王在,咸丰城必定守得住。”倨傲的狂笑着,裴傲收回视线,对着一旁的龙四快速的交代了一些基本的军中事宜,可是对如何迎敌,却还是没有透露出半分。 因为大燕朝的军队压境,所以咸丰城禁城了,一栋简单的四合小院里,阙云看了一眼坐在窗户边,一坐就是一整天的伊夏沫,不由的怀疑她和裴傲在一起时,是否也是如此的冷漠,安静的让人快要忽略她的存在,可是她也会吃饭,甚至面对他有时恶意的挑逗,却也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似乎无论自己做什么,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大燕朝可是三万大军压境,咸丰城里龙四只有一万人马,我都怀疑裴傲要如何退敌,尤其是在不打算援兵前来救城的情况下。”将打听到的最新消息告诉给一旁的呆漠冷坐的伊夏沫,阙云邪魅的冷笑着,目光之中染上一丝的嘲讽之色,“你不担心裴王爷会因此丧命吗?” 他从来都是强者,运筹帷幄,既然他没有要援兵,只怕已经有了退敌的计谋,伊夏沫静静的看着窗户外湛蓝湛蓝的天空,对于裴傲,她总是由衷的信任,信任他的能力,信任他的谋虑,更不用说,如今她和她早已经缔结了血咒,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的危险和灾难也将由她来承受。 “你….”即使她不能说话,可是那双晶亮的眸子却无声的诉说着对裴傲的信任和仰慕,阙云阴冷一笑,倏地站起身来,快速的点住了伊夏沫的穴道,将她横抱而起的走向床边,桃花眼里泛起一抹挑逗的暧昧,“娘子,夜夜都是软玉温香,为夫可也是正常的男人。” 不屑之色无声的从眼中流露出来,想起之前他刻意接近音璇和自己,甚至不惜被范中直凌辱,伊夏沫眼中的轻蔑更甚,她之前并没有半点的歧视,因为那时她也当他是弱势的一方,可是如今,才知道他是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这样的男人,她鄙视的看不起! 似乎明白伊夏沫眼中的意思,阙云原本还是笑容鬼魅的脸庞倏地阴沉下来,猛的将怀抱里的伊夏沫扔到了冷硬的床上,颀长的身体也随即压了上来,寒声冷酷道:“你当真认为我不敢碰你吗?” 冷冷的目光不带有半点感情,伊夏沫漠然的看着狰狞真着面容的阙云,那冰冷的目光,在霜冷的同时却也显得是那么的清澈,似乎没有半点的杂志,干净的可以映出阙云恼怒的脸。 “我出去买些吃的!”她为什么不反抗,不害怕,而是如此的无动于衷,阙云愤怒之后,更多的却是懊恼,深深地看了一眼伊夏沫,猛的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她的薄唇,可是任由他如何的挑逗,她的神色不曾有过变化,眼神也没有一丝的害怕,似乎这一吻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如同吻到的只是一具僵硬的尸体,挫败着,阙云快速的起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屋子外走了过去,可是即使点住了伊夏沫的穴道,却还是将卧房的门给牢固的锁了起来,不给她任何肯能逃脱出去的机会。 烈日炎炎之下,街道两旁的大树上,夏蝉一声接着一声的叫着,让人显得更加的心浮气躁,汗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天空之中的日头毒辣的厉害,似乎真的要把人给烤干一般。 为了安全,所以阙云没有在屋子里安排任何的仆役,所以一天的三餐都是在街上买些熟食回去吃,“这个糕点,要早你口味的。” “好嘞,客人请稍等。”随着店铺掌柜热情的嗓音,阙云懊恼的一怔,他为什么要特意记住她的口味,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记了下来,知道所有的糕点之中,她虽然根本不会挑食,可是还是偏爱红枣味的糕点。 付了银子,阙云提着糕点向再次的走入了炎热酷暑的阳光之下,“让开!”突然的,一对人马快速的向着将军府的方向飞驰而去,而刚跨向正中间的阙云还没有来得及躲闪,马蹄声已经在片刻之间逼近,四周的商铺和行人倒抽了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文弱的书生就要葬身在马蹄之下。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却在之危机的时刻,突然,马背之上飞下一个纤瘦而高挑的身影,一手快速的拉过阙云的胳膊,迅速的将他给拽到了一旁,也让他免于被马蹄给踩伤的危机。 “走路看着点。”清朗的嗓音没有多少的感情,音璇淡漠的松开手,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却错愕的浇筑在身前被吓的有些失神的秀才身上,如果不是一张完全不同的脸庞,她差一点以为他就是她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多谢军爷。”喘息着,终于回过神来,阙云害怕的对着音璇点头哈腰的致谢,干瘦的身体在儒衫下晃荡着,完全是一副文人弱者的模样。 怎么可能是他呢?有些的失望,有些的苦涩,音璇深深地看了一眼迥异于阙云的书生,不明白为什么那一瞬间,她竟然有着恍惚,或许也是和表哥一般,在街上看见酷似王嫂背影的女子,明知道不会是,却还是压抑不住的上前,一次一次的期望,却一次一次的失望。 “军爷?”看着音璇依旧失神,甚至还抓着自己的手,阙云微微的震撼了一下,随后依旧是那害怕不安的嗓音,有些惶恐的目光看向音璇,她没有认出自己来,对自己的易容术有着信心,可是阙云不明白为什么她还会抓着自己的手不曾放开。 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还抓着眼前这个秀才的手,音璇一怔,快速的松开手,大步向着一旁的骏马走了过去,一身的男装,浓烈的阳光之下,她有着易于普通女子的英气,飒爽英姿之下,利落的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几人一挥手,随即扬起马鞭向着将军府的方向再次的狂奔而去。 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呢?马背之上,音璇嘲讽的笑着,可是当骏马撕开四蹄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向角落里的秀才,为什么那一瞬间,感觉是那么的相像。 马蹄声远了,街市之上又恢复了平静,阙云提着手中的糕点向着下一家店铺走了过去,在音璇回头的那一瞬阿,他几乎以为她认出自己了,可是没有,她夹紧马腹离开了。 三日的时间,大燕朝的军队果真压进了咸丰城,在城外五十里的地方驻扎下来,两军隔着城池遥遥相对着,战火是一触即发,可是此刻,裴傲却依旧没有命令任何一支援军前来救城,从容不迫的态度让守城的士兵在不安之后,渐渐的安下心来,裴王爷必定有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才会如此的镇定自若。 军心安定,民心自然而然的也安定下来,似乎都相信这裴王爷早已经有了迎敌取胜的把握,所以咸丰城还算平静,该干嘛的都干嘛,只是战事期间,却是不准普通百姓出城的。 大燕朝的军队驻扎在五十里外的原野之上,工事早已经修葺好,军帐之中,伊啸大步的向着另一边重兵把守的一个营帐,掀开布帘,目光锐利的看向站在其中的毕少白,“你还要和父皇冷战多久?” “据守在五十里外,只怕你也不知道裴王爷究竟有何玄机吧?”按照常理,三万大军可以即刻攻城的,可是伊啸却保险的驻扎在五十里外,只怕是不敢轻易的出兵,毕竟咸丰城可是裴王爷在。 “哼,朕何时怕过!”冷冷一笑,伊啸扫了一眼自己断掉的手臂,一股阴冷的仇恨染上了双眸之中,裴傲,这个断了他手臂的罪魁祸首,他必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苍紫王朝都盛传着我这个大将军,却忘记了,早在多年之前,裴王爷少年英雄,首次出征,却领着一支精锐军队,直逼突厥,当年突厥第一猛将努尔赤斩首在阵前,突厥八万大军惨败而归,不敢再染指苍紫王朝一步,这么多年,裴王爷虽然退出了疆场,可他才是苍紫王朝真正的将军。” 毕少白忽然想起毕忠那一夜的话,是啊,他明着是将自己给逼到了大燕朝,让伊啸有了先机,可是去忘记了,苍紫王朝的裴王爷,不是玩弄权术的无用之人,他厉兵秣马,毕少白明白,即使自己也怕不是裴王爷的对手。 被说到了痛处,伊啸一张脸狰狞起来,狂怒着,一把揪住毕少白的衣襟,寒声道:“不要忘记了,朕可是许你那三千人马的安全,让你回到大燕朝,拿不下咸丰城,你有脸见为父吗?” 当毕少白领军突袭,虽然兵贵神速,可是终究是力量悬殊,而为了那三千人马的安全,毕少白答应投降,而条件就是伊啸放了铁立等人。 “咸丰城水陆两路都可以攻打,可是地势险峻,如果对方事先伏击,只怕就是损失惨重的失败。”没有看书案之上的地形图,毕少白讽刺的开口,“你是决定赌水路,还是赌陆路进攻呢?” “裴王只有一万人马,朕可是三万,一万水路,一万陆路又如何?”狂傲一世的冷笑着,伊啸抬手指着进攻咸丰城的线路,裴傲只有一万人马,不足为惧! “是吗?若是真的如此笃信,你为何不直接进攻,而是安营扎寨呢?”看着自信的伊啸,毕少白嘲讽的别过目光,心头染上一丝的疑惑,裴王爷究竟准备如何迎敌,一万人马,对侍三万人,乃是险中求胜,稍有不慎的话咸丰城就会被攻破。 “你!”愤怒着,却是不敢赌,这可是三万大军,如果裴傲在咸丰城设置的是陷阱的话,只怕大燕朝再损失这三万的精锐军队,离亡国真的不远了。 “明日,朕要你带领五千人马去迎敌,一探裴傲的虚实。” 伊啸愤怒的丢下话,转身向着营帐外走了去,两旁的士兵立刻再次的将营帐重重包围起来,不给毕少白半点逃过的计会。 愤怒的离开毕少白的营帐,伊啸一路走向自己的营帐,而里面,董婉儿一看见伊啸,立刻走了过来。扫过他阴冷的脸色,不由担心的开口,“和少白又吵起来了。” 你生的好儿子,虽然人在军中,可是心还是在苍紫王朝。“愤怒的对着董婉儿低吼着,伊啸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独自坐了下来,愤怒的盯着书桌之上的地图喘息着,如果少白是真心的帮着他攻打苍紫王朝,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放心,我已经有了对策。“看着愤怒不已的伊啸,董婉儿柔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阴毒,双手清脆的拍起了巴掌声,而随着军帐布帘的掀开,一张酷似伊夏沫脸庞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是?“错愕着,伊啸猛的站了起来,再次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和连烟一摸一样的脸庞,依旧让他悸动失神。 “我找人易容的,当日在树林里,连烟让伊夏沫独自突围出去,可是随后追赶的人却失去了踪影,而你又放出风声说人在我们这里,所以我就找了一个体态相似,背影相似的女人易了容貌。“董婉儿扫了一眼重新坐下来的伊啸,压抑下心头一股的恼火,到如今,他对连烟却还是那么的死心塌地,却忘记了这么多年来,提他养儿子,在苍紫王朝给他窃取信息的人都是自己。 “你想怎么做?“伊啸不明白的看着笑容鬼魅的董婉儿,如果不是她手中有着连氏商铺,不是因为她是连烟当初的丫鬟,不是她如今替他生了少白这个儿子,他根本不会理会这个看似温柔,可是心底却异常毒辣奸诈的女人。 “少白阵前对抗裴傲必定不会尽全力,不过如果我们有了这个要挟,少白必定会奋勇杀敌,而相对的,裴傲绝对不会还击的。“笑容飞扬在原本柔水温情的白皙脸庞,董婉儿恶毒的冷笑着,当初连烟在,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如今她的女儿在,依旧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所以,如今,她要让她们都付出代价,那这些在乎她们的男人们自相残杀。 “好计谋。”思虑着计策的可行性,随后伊啸放声笑了起来,一手搂住董婉儿的身躯,快速的吻上她的红唇,假装成伊夏沫的女子立刻退了出去,军长之中,衣服被撕扯的扔在地上,两具肉体交缠着,片刻的时间,暧昧的春色已经荡漾而出,伴随的是一声声娇媚至极的呻吟声,和男人那粗壮的喘息声,和发泄时那一声声的快感粗喘。 战鼓声响彻原野,双方对侍,裴傲却没有据城不出,相反的,却是点了三千人马,随着一声声的战鼓,大军在城门开启之后,向着不远处毕少白带领的军队飞奔而去。 两军相对,紧张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黑压压的一片人马,谁都没有先动手,只是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时的反而是战马仰头喷着鼻息,似乎等待着主人的号令,随时准备疆场奔腾。 “将军,这是国主既让末将交给将军的。”就在两军对峙之时,突然一个副将快速的向着毕少白跑了过来,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去。 疑惑着,毕少白快速的展开,帽盔之下的脸上倏地凝重起来,快速的回头向着左边的山坡上看了过去,虽然距离有些远,可是烈日之下,那被挟持的身影却是那么的熟悉,伊啸竟然真的抓了夏沫!难怪之前铁立的派出去的哨兵曾回来禀告,没有看见夏沫和五百黑旗军进入咸丰城,果真是出事了! 而几乎在同时,一支利箭绑着信笺也向裴傲的方向咻的一声射了过去,宽大的掌心快速的一扬,精准的抓住大燕朝军中射过来的信笺,配爱展开信笺,脸色如同毕少白一般,快速的向着左边的山坡看了过去。 伊啸!刹那,掌心里的信笺被碾磨成了粉末,裴傲几乎在同时明白过来之前龙四所言,在百里之外的林子里发生的那场战斗是怎么回事?毕少白要投靠大燕朝,不会带着她一起,只怕是毕少白派人护送她离开,却在林子里被大燕朝的士兵伏击了,所以才有了那一场的恶战。 三声战鼓响彻天地,士兵的呐喊声里,毕少白快速的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双腿催动着战马,向着裴傲的方向杀了过去,而几乎是在同时,裴傲也拒绝了让龙四还有音璇迎战的意图,独自向着毕少白迎了过去。 一黑一篮的两个身影在场地中央激烈的厮杀起来,长剑森冷的反射着烈日的光亮,而成门外,左侧山间隐蔽的树林之中,茂密的枝叶很好的遮掩住了两人的身影,阙云抱着伊夏沫高高的坐在大树的枝杈上,视线极好,可以远远的看见战场之中决斗的两个身影。 “娘子,你说裴王爷和毕将军谁会胜利呢?”阙云恶质的冷笑着,一手轻佻的摩擦着伊夏沫蜡黄的干瘦脸庞,裴傲和毕少白之战,果真是大快人心那! 无法还击,因为她在伊啸的手中,裴傲冷眼扫过毕少白那张犹豫的脸,回剑阻挡过他的长剑,低声漠然的开口:“确定是她?” “杨柳的黑旗军被伏击了,是她不错!”愧疚的对着裴傲点了点头,毕少白目光剧烈一痛,手中的长剑如同银蛇一般向着裴傲的身上招呼过去。 鲜血飞溅着,裴傲原本黑色的战炮渐渐的被鲜血湿透,没有任何的反击任由毕少白的长剑一次一次的划破肌肤,任由那股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滴落下来。 “王爷!”龙四震惊的大喊着,看了一眼同样脸色煞白的音璇,随后不顾一切的策马冲向了场地中央,咣当一声,手中的流星锤阻挡下毕少白的长剑。 为甚感觉不到痛?裴傲震惊着,虽然毕少白都险险的避开了要害,可是当剑锋凌厉的划破肌肤时,裴傲震惊的愣住, 他真的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虽然那伤口还在血淋淋的滴落着鲜血。 这就是她任性的结果吗?大树之上,看着不远处战场之上那飞溅的血迹,伊夏沫身体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原本服了药的身体就异常的虚弱,如今,在那血咒反噬的痛苦下,脸色渐渐的煞白,可是却怎么也比不了心头的痛和愧疚,他是为了她才没有反击,任由毕少白的长剑冰冷的刺在身上。 “知道吗?伊啸可是用一个易容成你摸样的女子要挟着毕将军和裴王爷,看着他们双方厮杀,否则裴王爷怎么可能不还手呢。”看着战场之中,裴傲一身鲜血的样子,阙云阴冷的笑着,他也有今天,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子根本不是伊夏沫。 她为什么没有想过,自己若是被擒,原来受苦的不会是自己,而是他,伊夏沫隐忍着身体的痛,一滴水缓缓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难怪那一夜,他是那么的失望而痛心,伊夏沫,你想到了什么,以为那是刀山火海,却也要为了毕少白去闯一闯,却根本忘记了,到头来承受这一切的却是裴傲。 “你哭了?”感觉着手指之上的湿润,阙云震惊一愣,快速的侧过目光看向泪水涟涟的伊夏沫,那一双总是清冷的双眼此刻去盈满了泪水,是愧疚,是后悔,是满满的深情。 裴傲!剧痛之下,伊夏沫一阵抽搐,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嘴角溢了出来,原本坐在树杈之上的身体宛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突然软了下来,直直的向着树下跌落。 “伊夏沫!”阙云低吼一声,身影迅速的坠了下去,快速的将落下树的伊夏沫环抱住,鲜血从她苍白而干裂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如同血红的水滴一般飘落下来,让阙云脸色大惊着,快速的抱住伊夏沫渐渐昏厥的身体,一手探上她的脉搏,才惊觉她的脉搏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 大燕朝首战告捷,伊啸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看看仓皇而回城的裴傲等人,粗狂无情的脸上有着毒辣的光彩闪过,裴傲,血债血偿! “找熊大夫过来。”龙四迅速命令同样震惊的士兵们重新守住城楼,一面随着音璇向着将军府的方向狂奔而去,为什么裴王爷不还手,毕将军根本已经叛国了。 将军府,熊大夫惊诧着看着裴傲一身的剑伤,随后快速的处理着伤口,真的不痛!裴傲漠然的看着忙碌的大夫,随后看向站在床边,脸色担忧的音璇和龙四,低沉的命令道:“十日之内,守城不出!” “是王爷。”点头领下命令,龙四终究按耐不住的开口,视线落在裴傲一身的血痕之上,“王爷,为什么不还击?” 听到龙四的问话,音璇也将不解的目光看向裴傲,毕少白已经叛国,不管是真是假,可是今日在战场上,他对表格的攻击不是虚假的,为什么表哥不还手?难道是因为王嫂? “你们不用过问,本王自有考虑。”对着音璇开口,裴傲冷峻的脸庞之上依旧是高深莫测的诡谲,挥手遣退两人之后,这才看向忙着包扎上药的熊大夫,“有什么情况,会感觉不到痛?” “什么?”熊大夫停下上药的动作,不解的看向突然开口的裴傲,还不曾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不会感觉到痛。 派派小说论坛lamby手打,转载请注明 149章 见面真相 “本王受剑伤时,却没有半点的痛意。”裴傲冷冷的开口,一手按上了胳膊之上的伤口,鲜血倏地从伤口里涌了出来,殷红殷红的湿透了刚刚包扎好的白色纱布,可是他半点痛楚也感觉不到。 “这不可能,王爷。”熊大夫慌乱不解的愣住,随后快速的抬手把向裴傲的脉搏,片刻之后,原本还不曾相信的脸此刻也落满了震惊,呆呆的看着裴傲开口道:“王爷脉象平稳,按照常理,受了这么多的伤,虽然没有伤及到要害,可是失血也会让王爷身体虚弱下来,可是王爷除了伤口之外,身体没有半点的虚弱。” “本王没有痛觉,也没有感觉受伤的虚弱。”点了点头,肯定了熊大夫的诊断,裴傲深思的看着一身血淋淋的伤口,除了这些伤疤,他的身体健康的和没有受伤一样,甚至内力充足,如同这些伤根本不是伤在他的身上一样。 “王爷,会不会是中毒?”虽然脉搏很正常,血液也是殷红的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可是熊大夫却只能往这一方面推测,否则王爷怎么会感觉不到痛。 “没有,本王不可能连自己中毒都不知道。”直接否定了大夫的话,裴傲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身的伤口,示意大夫继续处理包扎着,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左手之上的戒指,一股诡异的感觉倏地席卷而来,一尘大师? “莫非!”似乎想到了什么,裴傲快速的起身,大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而一旁殷莫非立刻现身,安静的等待着裴傲的命令。 “本王要你快马加鞭回皇城一趟,记得,速去速回,中途不可有半点耽搁。”对着殷莫非快速的命令着,裴傲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慌乱,不由得握紧了左手,快速的回到屋子里,提笔写了一封信,交到错愕的殷莫非手里,“交给一尘大师,本王等你回来。” “是王爷。”快速的点头应下,殷莫非将信笺小心翼翼的收好,随后飞身向着马厩赶了过去,片刻的时间里,一匹千里快马向着皇城的方向绝迹而去。 咸丰城,小小的四合院里,看着虽然不再吐血,可是却虚弱不堪的伊夏沫,阙云担忧的坐在床上,手指缓缓的从伊夏沫的手腕上移开,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你背着我服了什么药吗?” 可是那一夜在树林,是他亲手给她换的衣服,她的衣服早已经被一把火给烧毁了,而且她服了自己给她的药丸之后,身体是极度的虚弱,甚至连站稳有时候都困难,怎么可能还能偷偷的服下其他的药物。 如果注定了要受伤,那么她宁愿这些痛都是自己承受着,虚弱而苍白的脸上漾出一抹舒心的浅笑,伊夏沫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阙云,默默的闭上眼,这样就足够了,他的痛,让她来承受。 “你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你会突然伤的那么重?”看着似乎什么都明白的伊夏沫,阙云慌乱的一把钳制住她的身体,猛烈的摇晃着伊夏沫的肩膀,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根本就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说话啊,你给我说话啊!”愤怒的低吼着,可是原本虚荣的人却依旧漠然的闭着眼,呼吸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阙云愤怒地看着面如死灰的伊夏沫,咆哮的吼声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他根本诊治不出她究竟怎么了,可是她的脉象却越来越弱,脸色更是苍白的骇人,衬托着嘴角那刚刚吐血之后的一点殷红血迹,让阙云有种慌乱的感觉,似乎眼前躺在床上的人随时会一病不起,永远的闭着眼沉睡下去。 夜色渐渐的暗沉下来,咸丰城里一片的死寂,因为战事,所以宵禁了,入夜之后,城里出了巡逻的士兵,寻常的百姓已经早早的关闭家门睡下了。 “不用担心,老夫这就随你去诊治。”熊大夫劳累的放下医术,从将军府出来之后,他就一直翻看医术,却还是没有找到和裴王爷相关的病情,结果半夜这个秀才来敲门,让他出诊治病。 “有劳大夫了。”熊大夫是整个咸丰城最后得大夫,医术精湛,而半夜,伊夏沫在清醒之后,又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却发起了高烧,身体烫的如同火烧了一般,越来越虚弱,甚至陷入了昏迷,阙云这才不得不冒险找大夫前来诊断。 小小的四合院,虽然有些的简陋,可是看着身边那斯文秀才的担心,熊大夫明白的笑了笑,看来是个痴情的相公,所以才会如此的担心他的娘子的病。 坐在床边,一手缓缓的搭上伊夏沫的手腕,虚弱的脉搏,时缓时急,脉搏混乱,气血不稳,根本乃是大病,可是,在确定了伊夏沫身上没有半点的伤之后,熊大夫只感觉一阵错愕,他今天似乎接连遇到两件怪事。 裴王爷一身的伤,却没有半点受伤的虚弱和气虚,而眼前这个躺在床上高烧昏迷的村妇,没有半点的伤口,可是整个人的脉象看,却如同是重伤之后引发的症状。 “不要急,老夫给你开几帖药,连夜煎服让尊夫人服下,若是病情有缓解,明日再来药铺,老夫回来重新诊治一番。”虽然有些的诡异,熊大夫还是快速的开了一张药方,接过阙云递过来饿银两,疑惑不解的看了一眼脸色蜡黄,差不多陷入昏迷的村妇,随后摇头走了出去,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忙碌了一夜,终于将药煎熬好了,阙云摇了摇陷入昏迷的伊夏沫,可惜不论怎么喊,床上的人却依旧紧闭着双眸,没有清醒的迹象。 “为什么你要是裴王爷的女人?”低低的叹息一声,阙云一手扶起伊夏沫的身体,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端起药碗喝了一口药,随后低头覆盖住伊夏沫干裂的唇角,将口中的药一点一点的渡入了她的口中,如此仿佛了多次,才将一碗药给灌了下去。 殷莫非最少也要到第四天夜里才能回来,裴傲坐在床边,任由熊大夫给他换药,“王爷,老夫查了不少的医术,没有遇到和王爷这样的记录,不过倒是前天夜里,有个秀才的娘子病了,她的症状说起来和王爷刚好相反,没有一点的伤,可是整个人却像是重伤了一般,高热不退,脉细虚弱,气血不稳,似乎是失血过多。 原本冷厉无波的脸庞倏地一怔,裴傲猛的坐起身来,过大的力度让一旁上药的熊大夫不解的一愣,看向脸色煞白惨变的裴傲,惶恐的开口,“王爷,老夫说错了什么吗?” “你说那村妇的病和本王是相反的,就像是受伤的人是她一般吗?”不知道为什么,敏锐之下,裴傲突然感觉心阵阵的痛了起来,一股不可能的诡异感觉席卷而来,让裴傲整个人都紧绷肃穆起来。 “是,正式如此。”那村妇的虚弱就像是王爷的伤在她的身上一般,而且时间刚好吻合,熊大夫苍白着脸色点了点头,却半点不敢相信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离奇诡异之事。 “你为她把了脉,她左手手指之上可有这枚戒指?”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裴傲快速的伸出左手,深邃的目光带着痛楚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银亮着,她说无名指上有一根血脉是通向心口的,所以这里是离心最近的地方,所以戒指要带在无名指上,代表你在我心上。 “戒子?”熊大夫回忆的摇了摇头,想着把脉时所看到的,缓缓道:“戒指没有看过,不过老夫记得那村妇左手这手指中间有一截皮肤甚是雪白,那应该是之前带过戒指留下的痕迹。” 是她!她到底做了什么?裴傲缓缓的呼吸者,平复着激动不已的情绪,对着熊大夫开口道:“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依旧按照惯例去诊治,余下的事情本王会处理。” 在熊大夫退出之后,裴傲缓缓的起身,看着自己一身的伤口,想到那诡异的推测,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痛,这个笨丫头,她可知道她做了什么! “音璇,找两个身手一流的暗卫,让他们潜入到敌营之中,告诉毕少白,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的去确认伊啸手中的伊夏沫手上有没有一枚戒指。”刻不容缓,裴傲沉声的开口,对着音璇命令着,随后转身回了屋子,片刻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裴傲黑色的身影如同夜枭一般离开了将军府,向着熊大夫口中的四合院飞快的掠了过去。 “我自己来”因为要找大夫给她诊治,所以阙云给她吞服了解药,不至于让把脉的大夫发现他之前服过毒药,可是大夫一离开之后,阙云就会重新喂她吃下药丸,整个人立刻疲弱下来,依旧是口不能言。 看着身体渐渐好转起来的伊夏沫,阙云将手中的药丸递了过去,虽然他也不愿意在她重病时再让她吞服药丸,可是她太过于危险,所以阙云不得不防备着。 直接吞下药丸,伊夏沫漠然的躺回了床上,左手习惯的抚摸上无名指的位置,虽然戒指不在了,可是那感觉依旧在。 “娘子,你真的不告诉为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依旧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体弱吐血,甚至高烧昏迷,可是阙云明白不论在自己如何要挟哄骗,她依旧不曾吐露半个字,将他狠狠的隔绝在外。 栖息在屋檐之上,借着傍晚越来越暗淡下的暮光,裴傲远远的看向正握的方向,直到门嘎吱一声被拉了开来,走出来一个青色衣裳的秀才,是他! 几乎在同时,裴傲快速的想起,之前有一次在酒楼,角落里的秀才正是此人,那时他还发现他身侧的女子那背影和夏沫是那么的相像,倏地,握紧了双手,裴傲几乎可以明白自己和伊夏沫擦身而过了。 他离开酒楼的时候,有一声清脆的哐当声,如果他推测的不错,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将戒指扔到了地上,所以她的手上如今才没有戒指,不是那一次丢了,就是被这个假秀才给收走了。 笨丫头,你究竟怎么了?裴傲紧紧的盯着阙云离开的步伐,沉稳,从容,不沾半点的灰尘,该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否则他也不可能将她给囚禁起来,甚至还易了容貌。 暮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裴傲看着那秀才缓缓的将房门锁上了,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又是片刻的等待下,黑色的身影这才趁着夜色飞快的从屋檐之上飞掠下来,门被锁死了,他可以强行震断铁锁,可是那日在酒肆,她没有开口,说明她口不能言,甚至被人要挟,只怕中了毒。 窗户紧闭着,裴傲戒备的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在窗户纸上用手戳出一个窟窿,透过那小小的洞看向黑暗的屋子里面。 身体的伤势虽然好了些,可是被阙云再次要挟的服下了药丸,伊夏沫依旧虚弱的没有半点的力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睁着眼,突然,一股莫名的感觉席卷而来,伊夏沫侧耳静听着窗户边的敲击声,努力的撑起身体,黑色的身影清晰的映在窗户纸上。 裴傲?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可是伊夏沫却有种感觉,一定是他,不论自己在哪里,无论自己如何的改变了容貌,他都会找到她,无声的笑着,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伊夏沫突然感觉就算这一刻真的死了,她也无怨无悔了。 身体极度的虚弱着,原本撑起的手肘一软,伊夏沫测起的身体无力的从床上跌了下来,而窗户外的裴傲猛的握紧了手,可以伊夏沫却在同时对着裴傲摇摇手,不让他进来。 “听着。”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压抑的感情,看着跌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的伊夏沫,冷峻的脸上紧紧的绷住,压抑住要进屋的渴望,“夏沫,你是不是中毒了?” 躺在地上,伊夏沫点了点头,笑容幽幽的飞扬在蜡黄而虚弱的脸上,痴迷的看向窗户纸上的身影,他竟然没有怪她,不怪她独自离开。 “熊大夫把脉的时候没有发觉你中毒吗?”果真如此,裴傲心疼的看着不能开口说话的伊夏沫,如果不是担心她的毒无法解开,他早已经破门而入。 再次的点了点头,伊夏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是目光带着眷恋看向窗户外的裴傲,那毒是阙云配置的,应该不好解,否则那看病的大夫第一天不会没有察觉到,可是之后几天内,阙云为了防止被大夫察觉到,才会给了她解药,在诊断之后,再重新给她吞服药丸。 熊大夫是整个咸丰城医术最精湛的大夫,如果他都没有察觉到她中毒,只怕这毒不好解,而他亦不能拿她的命冒险,峻冷的脸上有着疼惜的无奈,裴傲看着地上的伊夏沫,还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却已经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不得不最后看了一眼,身影快速的向着黑暗之中掠了出去。 看着裴傲的离开,伊夏沫心重重的痛了一下,随后漠然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不让进门的阙云发现她刚刚看过了窗户。 买回来热腾腾的食物,阙云打开锁走进了屋子,看着跌落在地上的伊夏沫,错愕的一怔,随即快速的走了过来,依旧是那样邪魅不已的笑容,“娘子,你就不能乖乖等为夫回来吗?” 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阙云快速的将地上的伊夏沫抱了起来,视线锐利的扫过四周,她一直都躺在床上,知道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所以那么久,她从来不曾有过任何无所谓的动作,可是为什么今天会跌在地上。? 目光里有着诡异闪过,可惜四周异常的安静,阙云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将伊夏沫抱在了床上,看着她一贯冰冷淡漠的脸庞,阙云突然的低下头,暧昧不已的吻上伊夏沫的红唇,他倒想看看暗中有没有人来过? 压抑下反抗的举动,不能让阙云察觉到任何异常,伊夏沫依旧漠然着一双眼,空洞洞的视线里看着屋顶,如同之前被他偶尔轻薄时的摸样。 黑暗之中,远处的屋檐之上,门没有关,所以裴傲清晰的看见了屋子里的一幕,刹那之间,一股疼惜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那样清冷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却无力去反驳另一个男人的轻薄,疼惜之下,却有着满腔的怒火,如果不是她中了毒,他必定亲手血刃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阙云桃花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诡异和深思,看着和往常一样的伊夏沫,突然的松开手,修长的手指缓缓的从她被吻的红唇上移了下来,悠悠的滑过她的脖子,最终停留在她的衣襟上。 轻轻的笑声里,衣襟被拉扯开来,露出原本雪白柔嫩的大片肌肤,如果自己真的有进一步的举动,暗中的人是不是还能等待的不出现。 邪魅的扬起唇,虽然不是完全肯定是不是有人来过,可是生性多疑之下,阙云魅惑不已的笑着,低头暧昧而挑逗的吻上伊夏沫的脖子,细碎的吻顺着她雪白的颈项慢慢的下移着。 湿润的恶心感觉从脖子上蔓延到了全身,伊夏沫倏地绷直了身体,视线看向门外,她宁愿自己中毒而死,也不要被阙云给占有。 远远的,似乎明白伊夏沫眼中的意思,也想起来当初她说过的那个岛屿之上那么变态至极的男人,裴傲一双冷厉的双眸倏地染上冰冷的寒光,黑色的身影不再有任何的迟疑如同夜风一般飞快而凌厉骇人的掠过。 “裴王爷”察觉到背后的动静,阙云却早已经有了戒备,身影快速的一闪,躲避开裴傲凌厉骇人的一掌,却在躲闪的同时不得不佩服裴傲雄厚的内力,前几日才受了那么重剑伤,今日却已经有着如此凌厉的身手。 原本不是要狙杀阙云,那根本是虚幻的一招,在阙云身影躲避的同时,裴傲却已经快速的解开了黑色的外衣,将床上衣衫不整的伊夏沫轻柔的包裹好,对上她那动容浅笑的脸庞,薄唇也微微一扬,低头,轻柔的在伊夏沫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柔和一吻,让她不再介意刚刚被另一个男人给亲过。 “裴王爷竟然能找到这里来,果真让人佩服。”阙云依旧是嘴角含笑,邪魅不已双眸里迸发而出的却是冷厉的凶光,他没有想到裴傲竟然真的能找来,明明没有任何的破绽,他怎么可能发现眼前这个脸色蜡黄,平凡宛如村妇般的人正是伊夏沫。 “没事了,本王带你离开。”根本不看开口说话的阙云一眼,裴傲将伊夏沫孱弱的身体抱入怀中,这才将冷厉如霜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阙云,低沉的嗓音有着肃杀的骇人,“你最好有足够的准备,天涯海角,这一生,你逃不过被追杀的命! “裴王爷难道不担心吗?你之前没有破门而入,不就是担心她身上的毒?”视线掠过裴傲那冷厉的寒人的双眸,阙云懒散的询问,嘴角勾着浅笑,他一开始没有带走她,不就是担心自己独家特制的毒药。 “本王自然有办法给夏沫解毒。”虽然冒险了一些,可是裴傲目光深深地看着温顺的依靠在他怀抱里的伊夏沫,她该是愿意的,他知道她宁愿冒险,也不会让自己被其他人玷污。 不屑的冷哼一声,阙云讥讽的目光带着嘲讽看向一旁的裴傲,冷冷的开口道:“裴王爷之前不带她走,正是担心她身上的毒,可是看到我要轻薄与她,才又急急的现身,难道不就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占有,所以根本不理会她还身中剧毒?”这就是所有男人的劣根性吧,宁愿她死,也不愿意她被另一个男人碰触,说到底,最爱的还是自己,还是自己身为男人的面子。 听着阙云那一声声诘责的话,伊夏沫无声的握住裴傲的手,她知道,如果真的要选择,他绝对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可是自己却不能容忍,所以裴傲才会现身。 明白伊夏沫要传递的意思,裴傲紧紧的反握住她的纤瘦的小手,冷冷的目光不带感情的看着挑衅的阙云,“是与不是,都是本王与夏沫的事情,与你这个外人无关。” “你!”一句外人,在看着伊夏沫那种信任的模样,阙云倏地冷了脸,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冷光凝聚,掌心里聚集起内力,随即向着裴傲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等着本王。”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假秀才究竟是谁,裴傲快速的将伊夏沫安置在床上,身影随即快速的迎了过去,和阙云两人凌厉的交手打斗起来。 黑暗的夜色里,高手对决,凌厉的气息围绕在两人之间,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惊天动地的凌厉。 砰地一声,在阙云一掌打上裴傲肩膀的同时,裴傲的一掌同样印上了阙云的胸口,肩膀处剧烈一痛,伊夏沫倏地抓紧床柱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影。 “夏沫!”顾不得许多,裴傲惊恐的回头,快速的看向脸色煞白的伊夏沫,这个笨丫头,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受的伤痛却都印在她的身上。 静静的摇着头,示意裴傲不用担心,伊夏沫眷恋的看着裴傲夜色下峻冷酷寒的脸庞,她差一点以为再也看不见他了,却不曾想他竟然在她都有绝望的时候找到她。 “你们?”一口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阙云震惊的看着给伊夏沫把脉的裴傲,再看看她那明显似乎被自己掌力打到,而无力支撑的身体,一股诡异的感觉席卷而来,自己明明打中的裴傲,为什么承受的人却是她!还有之前,裴傲被毕少白重伤,可是那时她却口吐鲜血,整个虚弱的差一点死去。 一瞬间,似乎明白过来,虽然依旧是不敢置信,可是阙云却不得不看着眼前两个人,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阙云明白过来,她竟然为了裴傲承受了一切的伤痛和危险。 冷冷的瞥了一眼震惊的阙云,裴傲一把横抱起伊夏沫的身体,身影骤然之间飞掠而起,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夜里,而此刻,阙云却依旧如同石化了一般呆愣在原地,阻拦又有什么用,明明是伤了裴傲,可是到头来受伤的人却是她。 派派小说论坛lamby手打,转载请注明 150章 阙云之情 “你这个笨丫头!”黑暗的夜里,却并没有立刻回将军府,而是带着伊夏沫到了稽河河岸,夜色下,河岸边的凉亭里,裴傲紧紧的搂住怀抱里口不能言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深情和无奈,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一切。 依旧无法说话,伊夏沫从裴傲的怀抱里探出头来,伸手幽幽的抚摸上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描绘着,那种熟悉的安心感觉再次的席卷而来,让伊夏沫原本冷漠如霜的脸上慢慢的染上笑容和柔情,能见到他真好。 “笨丫头。”一把按住脸颊之上游移的小手 ,裴傲低沉无奈的叹息一声,轻柔的低下头再次的吻上她的红唇,那个假秀才,最后可以确保不被王府的暗卫找到,否则穷其一生,裴傲也不会让他好过。 “有没有被他亲到其他地方了?”半响之后,终于结束了两人之间绵长暧昧的一吻,裴傲低喘着,看着虚弱的软在自己怀抱里的伊夏沫,语带嫉妒的开口,他的女人,竟然也敢染指。 没有了,张着口,看着裴傲那如同孩子般吃醋的表情,伊夏沫再次的笑了起来,将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声,抬手在他的胸口上慢慢的写着对不起三个字,她没有想到自己任意的出皇城,竟然让他差一点点被伊啸要挟到,和毕少白在战场厮杀。 “笨丫头。”明白伊夏沫的愧疚,裴傲抱紧她的身体,大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当日你离开,本王以为有杨柳在,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让你涉险了。” 想到杨柳,这才想起阙云,想起凤修,伊夏沫急急的从裴傲怀里挣脱出身体,抬头无声的开口,“担心凤修!”自己和杨柳在树林被董婉儿伏击,如果没有凤修的打点,那一千多军队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苍紫王朝的境地,怎么可能那样完美的伏击他们。 裴傲静静的看着伊夏沫那担心的毫不掩饰的表情,不由低声的笑了起来,大掌温柔的抚摸上她清瘦的小脸,她终于知道怀疑凤修了,“那日在酒楼,本王和凤修原本只是赌约,可是却真的被杀手刺杀,那时,本王就知道凤丞相的野心不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一职。” 原来他已经有了防备,伊夏沫原本担心的心不由得松了下来,紧绷的情绪这才舒缓下,随即再次的窝进了裴傲的怀抱里,似乎这样才可以让自己一直愧疚,一直担心的心境平静下来。 “掳走你的那个假秀才是谁?”不由的再次想起刚刚伊夏沫被轻薄,裴傲一张酷脸倏地垮了下来,他可以带着她没有阻碍的离开,只怕是因为对方也确定了他若是受伤,承受的人是她,所以才没有再出手,这么说来,他对这个笨丫头肯定有感情在,否则不会担心她是否会受伤。 阙云,张启着唇,吐出阙云的名字,伊夏沫不由得想起音璇,她对阙云的感情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深,可是阙云根本不知道是哪边的人,之前以为他是大燕朝,是董婉儿和伊啸的人,可是那次在观音庙,他似乎对伊啸也下了毒,所以他真正的身份如今却无法确认。 “是他?”冷哼一声,想起来阙云那张魅惑众生的阴柔脸庞,裴傲再次冷冷的抿着薄唇,推测的开口,“他没有带你回稽河,而是要回皇城的吧,那么他效忠的人应该在皇城里,除了凤修不会有第二人。” 想起来,为什么这么多男人和他争这个笨丫头呢?不甘心着,裴傲眯着眼,锐利的目光锁住伊夏沫的脸,明明就是一个清瘦的丫头,甚至话也少,可是,低声一叹,裴傲一把搂住伊夏沫的身体,“本王该将你藏起来的,这样他们也该死心了,不对,本王该让你生一窝孩子,让那些男人知道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孩子的娘,断绝了他们的念头。” 这副身体才十四岁吧,一窝孩子,伊夏沫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摸样,可是一股安心的感觉却涌上了心头,无声的抱着裴傲宽阔的后背。 “你体内并没有毒素,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熊大夫把脉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不过想要解了药,只怕还需要些时候,我们先回将军府。”没有忘记伊夏沫还不能说话,裴傲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伊夏沫,薄唇染笑,再次抱紧了她的身体,却没有横抱起她,而是在伊夏沫面前半跪着蹲下身来,“本王背你回去。” 目光动容的看着眼前宛如山脊一般的肩膀,伊夏沫想起自己曾经和裴傲说过小时候,还有模糊的记忆时,爹地曾经背过她,所以他才会放弃了抱她回去,而是背着向着将军府的方向走了去。 阙云配置的独家药物,即使是熊大夫重新为伊夏沫诊治了,却依旧没有方法配出解药来,“我去找他要解药!”音璇看着床上褪去了脸上的易容膏,露出原本熟悉脸庞的伊夏沫,对着裴傲低声的开口,随后不等他答应,身影在骤然之间快速的向着屋子外飞掠而去,而目的地正是之前阙云囚禁伊夏沫的小小四合院。 “不用担心。”看着离开的音璇,裴傲按下伊夏沫要起来的身体,音璇和他该有一个了断,注定了成为敌人,却一直只有音璇看不开,倒是阙云对夏沫却似乎有些的情愫,否则今夜断然不会就这样收手让他带着她离开。 黑暗的夜里,音璇飞快的狂奔着,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在那个四合院里,为什么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喜欢一个根本不爱她甚至只会利用她的男人,为什么? 砰地一声,四合院的门不踢了开来,一身淡蓝色的锦袍,音璇依旧是男儿的装扮,黑发用玉冠整齐的束了起来,随着大力的动作,墨黑的发梢晃动着,而此刻,原本是秀才装扮的阙云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摸样。 白色银色袍子懒散的披在身上,半躺在床铺之上,发丝凌乱着,露出一张让音璇又恨又爱的俊美脸庞,飞扬的眉宇,魅惑的桃花眼下鼻翼高挺,薄唇勾着慵懒至极的浅笑,衣袍滑落下肩膀,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肤,这个男人是美艳而妖孽的,可是却也是无情而冷酷的。 “解药拿来?”将目光从阙云那张阴柔至美的脸上转移开,音璇挺立着笔直的身影,寒声的开口,却只有自己明白她的一双手此刻却颤抖着,再见面,依旧无法忘记他。 “解药?”低低的笑着,阙云掀开身上的薄被,赤着脚缓缓的下床,桃花眼里染着笑意,幽幽的向着音璇走了过去,虽然音璇的个子已经比普通的女子要高上许多,可是去也只到阙云的肩膀处。 “你准备用什么来换解药呢?”轻佻的抬起音璇紧绷而起的下颌,阙云勾着唇,吐气如兰的开口,修长的手指滑过音璇那张比起普通女子要英气许多的眉眼,“论武功,裴傲和我不分上下,至于你,只怕半点胜算的机会都没有。” 近在咫尺,可是他的心却根本不知道在哪里?音璇双手已经颤抖着,却没有拨开阙云那放肆的双手,只是秉着呼吸盯着他的一双魅惑的眼睛,低哑的开口,“你想要什么条件?” “条件?”如同稚子般的抿唇一笑,阙云突然低下头,快速的吻住音璇的唇,带着一丝的粗鲁和暴力,似乎要证明什么,也似乎要遗忘什么。 她该拒绝的,拒绝被一个男人这样的侮辱,可是原本要挣扎的,甚至她该狠狠的甩他一巴掌,可是心却先沉沦了,从一开始的漠然,到最终的软化,音璇慢慢的闭上眼,气息越来越急促,唇上战栗的感觉如同火焰一般倏地传遍了全身,让她只能无力的抱住阙云的肩膀。 为什么只有她对他的吻无动于衷,不管他如何的挑逗,不管他如何的温柔,她依旧是那一双幽冷如霜的眸子,淡漠的目光里根本映不出他的身影。 迷蒙的视线不经意的睁开,却看见阙云的双眸里根本不见半丝的温柔和情迷,那样美丽的桃花眼,清冷如霜,酷寒里有着无情和嘲弄,音璇身体一僵猛的回过神来,原本抱住他身体的双手猛的将阙云推了开来,喘息着,面色如桃,红润之下,是刚刚的意乱情迷。 “还真是无情呢?享受过了就推开我。”笑容不减,依旧是那份轻佻的邪魅,阙云抬手滑过自己的嘴唇,为什么同样是女人,而他却独独对那个总是冷清如霜的伊夏沫有感情,即使她根本不在乎他,即使他的眼里只有裴傲一人,否则又怎么会用自己的命和裴傲的命如此紧密的相连着,他伤,她受,为什么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被裴傲一人占据着,为什么?? “解药拿过来!”不去看那张依旧可以让自己失魂的俊美脸庞,音璇寒声的开口,目光锐利的盯着阙云,他究竟想要怎么??那一日,在酒楼,她和表哥在二楼,她分明注意到他对王嫂的呵护,那样的小心翼翼,让她差一点以为那是一对虽然平凡,却异常相亲相爱的夫妻,他那时那样呵护的给王嫂夹菜,给王嫂倒茶,处处呵护,那根本是表哥对王嫂时才有的态度。 “不拿过来又如何?你难道想要杀了我?”似乎笃定了音璇不会动手,阙云冷冷的笑着,桃花眼一挑,怡然自得的走回了床边,根本不把音璇的威胁当一回事。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嗓音骤然之间冰冷下来,音璇低吼一声,修长的身影迅速的掠过,剑锋闪过,冰冷的长剑在瞬间却已经抵达了阙云的脖子,只有她剑再往前伸一份,就会隔断他的脖子。 “要杀遍杀吧。”过长的睫毛缓缓的闭合上,阙云嘴角染笑,懒散的依靠在床上,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命此刻悬在别人的手里。 “你!”手颤抖着,可是却根本无法伤害他办法,音璇恼怒的看了一眼阙云,猛的抽回剑向着屋子外大步走了去,她根本无法下手。 “要想要解药,告诉裴傲,让他将她送回来,我必定不会伤她半分。”听着那疾步离开的脚步声,阙云突然睁开眼的开口,放荡不羁的脸上有着一丝的不甘心,就算得不到她,他也要好好的羞辱裴傲一番! 伊夏沫在将军府调养休息着,而在第二天黎明,殷莫非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咸丰城,也带来了一尘大师的一封信。 看了一眼睡得沉沉的伊夏沫,裴傲轻柔的替她盖好了薄被,这才无声无息的起床向着门口走了过去,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殷莫非提前两天赶了回来,此刻正是一脸的疲惫,眼眶凹陷着,一双眼里满是三天三夜不曾睡觉的血丝和辛苦。 “一尘大师说那是血咒,那时,王爷和凤丞相打赌受伤之后,楚情小姐来王府看望王爷,属下无知,让王妃受了委屈离开了王府,也是那日王妃和一尘大师见面了。”想着一尘大师的叙说,殷莫非愧疚的低下头,他一直以为王妃没有王爷那般的深情,却从不知道王妃竟然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用血缔结血咒,从咒缔结之日起,从此之后,他伤,她受,这个笨丫头!裴傲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信笺,目光温柔里有着一股深深地疼惜,若是他没有发觉,她是不是要一直这样的隐瞒下去。 “莫非,你先下去休息,等音璇回来之后,让她派人去一趟大燕朝的军营,告诉毕少白,伊啸手中的人是假的。”裴傲再次看了一眼掌心里的信笺,虽有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向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黑暗之中,只有那淡淡的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口照射进屋子,朦胧不清之中,裴傲静静的凝望着伊夏沫睡着的脸庞,药性一直没有接触,所以她的脸还是那么的苍白而虚弱,依旧无法说话,否则自己半夜起身,她必定会察觉的。 “笨丫头,你怎么就答应了,一尘大师和皇家素有渊源,他之所以这样做,根本是为了苍紫王朝考虑,你怎么….. ”低声的叹息着,感动和深情融满了黑眸之中,疼惜的手轻柔的抚摸上伊夏沫清瘦不已的脸庞,这个笨丫头,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 察觉到了脸上异样的感觉,伊夏沫从沉睡里睁开眼,却见裴傲正侧身睡在自己身旁,一手抚摸着她的脸,一手搂紧了她的身体,峻冷的脸上满是温柔,不解的看了一眼窗户外还很暗淡的夜色,无声的询问他怎么了? “没事,本王只是确认你回来了。”低下头,裴傲轻柔的吻上伊夏沫的脸颊,无边的疼爱和珍惜,低沉的开口:“睡吧。” 真的没事?看着裴傲那凝皱而起的峻脸,伊夏沫抬手抚摸上她凝聚而起的眉峰,如果没事,他为什么会皱着眉头,而且深夜不睡,看着她失神。 握住眉宇之上的小手,裴傲低沉一叹,拥紧了伊夏沫的身体,这才低声道:“本王只是担心有时候会保护不了你,让你再次受伤。” 音璇静静的站在房门外,听着屋子里轻柔而缠绵的低喃声,想着阙云那样冷漠无情的脸庞,原本阴霾的脸庞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层愧疚。 第二日清晨,音璇回来了,无功而返,也是裴傲意料之中的事情。“让本王亲自去?”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裴傲看了一眼一夜不曾休息,双眼赤红的音璇,明白的一叹,大掌安抚的拍上她的肩膀,“音璇,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无法改变的,本王不阻止你去见阙云,是不想你留下任何的遗憾,如果你与他真的没有可能,就放手吧” “表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点了点头,满心的苦涩,音璇原本总是亮丽而英气的脸上却只有一抹无法消除的苦涩,她一开始就知道她和阙云不可能有结果,更何况如今才发现他眼里在乎的人是王嫂。 “莫非,你长途跋涉就留在将军府保护夫人。”裴傲冷声的开口,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院子,她还在沉睡,身体的药性一直没有办法解除,既然阙云让他单独去赴约,那他就走一趟,看看阙云究竟想要做什么。 “王爷。” “表哥。”担心着,殷莫非和音璇同时看向已经定下了决定的裴傲,阙云原本就是武林高手,而且神秘莫测,王爷独自去只怕是危机重重。 “无妨。”摆摆手,制止住两人要说出口的劝阻,裴傲大步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之后,黑色的身影却已经快速的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小小的四合院里,此时却是琴声悦耳,桂花树下,阙云依旧是那抹白色的锦袍,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拨弄着琴弦,黑发从肩膀处散落下来,配上他原本就是阴柔绝美的脸,更有着魅惑众生的邪魅之色。 “王爷,阙云这辈子不曾对任何人心仪过,倒是王妃一人,却让阙云心动。”缓缓的收了收,琴声渐渐的停歇下来,阙云侧目浅笑,阴柔的目光带着嫉妒看向站在庭院里的黑色身影,那是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男子,冷酷犀利,无情狠诀,可是却是这样的人让她倾心了。 “那又如何?”不屑的冷哼一声,对于觊觎伊夏沫的男人,裴傲根本没有好脸色,阴沉着俊彦,目光锐利,等待着阙云接下来的话。 浅浅一笑,阙云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原本邪魅不已的脸上渐渐的染上一丝的阴霾,宛如青山的眉黛也凝皱了起来,清朗的嗓音显得有些的空洞,“阙云自幼被人当禁脔般凌辱,十岁那年才逃了出来,重新学武,那时阙云就下了重誓,让欺侮自己的敌人一辈子不得好死,十岁啊,骨骼早已经定格,受了常人受不了的苦,才学得了一身的功夫,可是到头来为了隐藏深藏,却不得不隐身在小倌馆里,过着卖笑卖身的日子。 幽幽的嗓音里似乎有着无尽的辛酸,可是却消融在那张绝美的妖孽脸庞之上,阙云如同说着别人的事情,眉头轻佻,笑容慵懒而邪魅,“这么多年,同情的,轻蔑的,不屑的,阙云见过太多的人,却只有她一人,根本不在乎我的身份那,那眼光是平静的,在她的眼里我才是一个真正的人,不带同情不带不屑,她将阙云当成一个正常人。” 因为想起了伊夏沫,阙云薄唇上扬起完美的弧度,羡慕的目光带着嫉妒看着聆听的裴傲,“她真的是个奇特的女子,这么多日来,不管阙云如何小心的呵护、疼爱、她始终冰冷如一,王爷该是幸福的吧,被这样的女子爱恋着,甚至为了王爷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承受王爷的痛苦和危险。” “如果你真的喜爱夏沫,将解药交给本王。”裴傲凉凉的开口,他没有兴趣听一个男人说如何爱慕他的女人,醋味浓浓的蔓延开来,让天生就冷峻的脸庞此刻更是冷若冰霜。 “所以阙云让王爷亲自来一趟了,不是吗?”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波动了琴弦,阙云低声一叹,万般的妩媚风情,“阙云原本该杀了她,让王爷一辈子活在痛苦里,即使得了天下,即使歼灭了大燕朝,王爷也必定是痛苦一生,可是下不了手啊,那样平静的眼眸,没有不屑,没有唾弃,在她眼里,阙云只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使她曾经目睹过阙云最不堪的一幕。” 心动,或许就是在那样的瞬间,被范中直侵犯着,范中直的眼睛里猥琐的淫荡,那些仆役眼里幸灾乐祸的兽欲,音璇眼里是同情和愤怒却只有她,那么的平静,那时第一次阙云看见如此平静的双眼,清幽如水,淡淡的,映射在了他的心里。 之后,他有意的接近音璇,故意的刁难拒绝音璇,如同其他女子一般,音璇亦是被自己的外表所吸引,可是却只有她,还是一副淡漠的摸样,甚至不惜的要挟他,敢伤了音璇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自己是一个小倌那,最被人唾弃的玩物禁脔,却只有她认为他可以得到音璇的感情,那时,阙云常常在想,若是这样独立奇特的女子爱上自己,她必定不会在乎他的过去,她是那么的特别,若被她爱上,必定是幸福的,可是那幸福的男人不是自己。 “她的好本王知道。”说起了伊夏沫,裴傲原本森冷如霜的脸庞不由得软化下来,一抹温柔染上了眉宇之间,就是因为太多的男人知道她的好,看到她冰冷无情背后的美好,才会让裴傲感觉自己一路行来多么得辛苦,处处防备着觊觎她的男人。 “这是解药,吞服下就会没事了,王爷好好待她,若是日后王爷有负于她,就算是用抢的,阙云也会将她带走。”不情愿,可是却拿裴傲没有办法,伤了裴傲,承受的人却是她啊,阙云悠悠一笑,将掌心了的瓷瓶向着裴傲抛了过去。 “谢了,不过你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接过解药,裴傲冷声的致谢,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将她从他的身边抢走,至于阙云,终究没有伤害到她,否则裴傲绝对不会让他有时间在桂花树下悠闲拨琴。 接过解药,裴傲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却不曾想伊夏沫正虚弱的靠在一旁的木门上,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你怎么来了?”开口的同时,诘责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一旁殷莫非,他怎么将她带到这里来了。 他果真瞒着她来见阙云,伊夏沫虚弱的迈开步子扶住裴傲的胳膊,视线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伤害这才放下心来。 “笨丫头,为了你本王也会保护好自己。”如今他伤了,却都是她来承担,所以为了她的安全,裴傲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伤害,“这是解药,快服下。” 原本刚刚松下的眉头再次的凝皱了起来,伊夏沫怀疑的看着裴傲,她是不是答应阙云什么了,所以才会换回了解药。 “安心服下解药,本王什么牺牲都没有。”看着伊夏沫再次的皱起的眉头,裴傲无奈的低声一叹,大掌疼爱的抚摸着伊夏沫的头,他该担心的人才是她啊。 若是自己早一些遇见她,会不会今日她担心的人就是自己了?桂花树下,看着门口缠绵的两个身影,阙云苦涩的扬起嘴角,放眼天下,她唯一担心的人却只有裴王爷,这样的执着而专一的感情,穷其一生,自己也没有办法遇到吧。 真的没事?依旧有着淡淡的怀疑,伊夏沫视线越过裴傲的肩膀看向庭院里的阙云,清幽的目光里满是戒备之色,他最好没有要挟裴傲什么。 对于她在乎的人她可以不顾性命的去保护,对于其他人,她的目光却可以那么的冷酷犀利,迎上伊夏沫冷厉如霜的目光,阙云笑容苦涩多了几分,心头宛如刀子割了一般,她为什么从来不曾想过他也真心的爱着她,他也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不会比不上裴王爷的付出少。 派派小说论坛lamby手打,转载请注明 151章 激情缠绵 吞下了解药,原本孱弱的身体如同红灼了一般,那感觉伊夏沫很熟悉,是真的解药,片刻的功夫,在裴傲期待的目光下,伊夏沫一连多天暗哑的嗓音第一次开口,“我没事了。” “要和阙云说声谢谢吗?”喜悦着,看着可以说话的伊夏沫,裴傲微扬的笑容里有着连日来的放心,抬手握了握伊夏沫的手,却还是大方的询问,毕竟阙云真的无条件的将解药给了她,而且这一路来,也不曾真的为难过她。 看了一眼裴傲,伊夏沫迈步向着桂花树下的阙云走了过去,凤吹了起来,银白色的桂花点点的飘落下来,衬托着他随风飘逸的白色衣裳,整个人有着飘逸脱俗的邪魅之色。 “为夫可不需要娘子你的谢意,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不如给为夫一个吻如何?”邪魅放浪的轻笑着,阙云眷恋的凝望着伊夏沫渐渐恢复了体力的身体,她该是如此的那样虚弱无力的摸样不适合她。 听着阙云那懒散不羁的嗓音,伊夏沫面容微微的纠结了一下,无力的看着笑的放荡的阙云,还不曾来得及开口,他白色的身影快速的倾下,在伊夏沫都还不曾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却已经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放肆的笑声里有着满足和惬意。 伊夏沫面容彻底的纠结一起,看了一眼笑的狂放不已的阙云,幽幽的两个字丢了出来,“戒指。” “留给为夫做个念想如何?”那戒指做工特别精致,看得出是她的喜欢之物,阙云白色的身影依靠在树干上,笑容不减的凝望着伊夏沫。 该死的阙云,裴傲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自制力极好,否则他一定一拳打碎阙云脸上那碍眼的笑容,当着他的面,他竟然还敢轻薄自己的女人! “阙云。”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裴傲冷冷的瞪了一眼笑的碍眼的阙云,大步走了过来,一手牵住伊夏沫的手,然后抬起左手,清晨的阳光之下,阙云这才看见了裴傲左手的手指之上也有一枚同样古朴的戒指,同她的乃是同一个款型,却只少了镶嵌的珍珠而已。 原本他还曾想仿照着她的戒指的款型也定制一个男款的戒指,如今才知道,那根本是他和裴王爷的定情信物,俊美无邪的脸上有着苦涩的笑容闪过,阙云缓缓的从袖袋中将伊夏沫的戒指给拿了出来,看着她瞬间晶亮生辉的墨眸,薄唇处笑容更加的晦涩。 重新拿回了戒指,伊夏沫和裴傲这才双双的离开,阳光渐渐的明亮起来,阙云目送着那离开的身影,这一生,他对任何人都心黑手辣,即使对自己,也从来不曾心慈手软过,为了报仇,他连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出卖,任由人践踏,可是为什么却独独对她无法心狠呢? 十日守城不出,让伊啸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的状态,浑然不知道毕少白却已经知道他手中的伊夏沫是假冒的。 暗黑的夜里,咸丰城五十里的地方乃是伊啸据守扎营的地方,而首战告捷,也为了不让毕少白偷偷的将手中的伊夏沫给带走,所以伊啸封他为先锋将军,扎营在三十里外的林子里,而这样的安排反而让裴傲可以秘密的潜入大燕朝的阵营里,而不担心被伊啸知晓。 黑暗的夜里,七月的凉风吹在身上是格外的舒适,将精锐的三十多名暗卫安排在远处,裴傲带着伊夏沫和殷莫非动作迅速的躲避开巡逻的士兵,向着毕少白的军帐快速的游移了过去。 被伊啸抓住的人不是她,那她究竟在哪里?黑暗里,只有桌上的蜡烛淡淡的燃烧起光亮,毕少白半点睡意都没有,视线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地形图,她没有回咸丰城,也没有被伊啸抓住,那她究竟又被什么人给带走了?如今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 寂静一片的夜里,突然听到军帐外那不属于巡逻士兵的轻微脚步声,毕少白目光倏地冷厉一下,一手快速的抽出了桌子上长剑,身影骤然之间一动,却见闯入军营里的人竟然是裴傲和一个面带黑色布巾的女子。 “野丫头?”几乎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伊夏沫的身影,毕少白惊喜的开口,看了看裴傲,看着缓缓将面巾拉下来的伊夏沫,原本一直担忧不安的心这才松了下来,竟然真的是她。 看着毕少白那狂喜的表情,裴傲径自的走到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实,如果今天遇险的人是她,毕少白必定也会不顾一切的来救她吧,她与毕少白当初是性命之交,如今,他又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自己会不悦,或许只是有些吃醋罢了。 军帐之中,随便的聊了几句,知道发生的一切,毕少白和裴傲这才讨论起当前的军情,“用本王的令牌嘁调令步老将军的人马,两万军队即可,里应外合。”裴傲将随身的令牌郑重的交到了毕少白的面前,深邃宛如黑潭的目光里有着信任。 “要将战线拉长?”毕少白看着眼前的地形图,询问的视线征询的看向裴傲,目光里有着隐隐跃跃欲试的光芒。 “一举成功。”点了点头,裴傲赞同的看向毕少白,如今,伊啸占据了稽河城,他有恃无恐的一方面也是因为,如果自己让步让步老将军发兵,伊啸必定第一时间察觉,所以他还可以从稽河城退守到大燕,百无一失,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如果给步老将军传令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毕少白从大燕朝军中选派的人手的话,必定可以将伊啸打的措手不及。 “彻底封杀吗?”随着裴傲手指着的几天行军路线,毕少白再次的发问,虽然可以一举歼灭伊啸,可是大燕朝的势力依旧在,扫平残余的军队,还需要一些的时间。 “恩,咸丰城攻破,你在大燕朝军队之中必定威名远播,加上你和伊啸的关系,如果伊啸一死,大燕朝的军队必定会归顺于你,到时候,里应外合,釜底抽薪。”裴傲冷冷的一笑,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指着地形图上大燕朝的几处城池,攻下了,大燕朝就彻底毁灭了。 安静里,只有两个男人在烛光下专注的讨论着军情,不时的翻看着地形图,不时的交换着意思,和洽和气息让一旁的伊夏沫眉头皱了又皱,一股诡异的感觉慢慢的拢上来心头。 裴傲之前还对毕少白下着必杀令,可是如今看来,他竟然将身为王爷的令牌,可以调动三军的虎符也交给了毕少白,这样的信任,那他之前要杀毕少白的奏章和命令? “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冷声的开口,伊夏沫站起身来,一手啪的一下按在了裴傲和毕少白正专注的地图上,清冷的眉眼里疑惑却是越来越浓郁。 “你从没有要杀毕少白,对不对,那道必杀令的奏章根本是骗我的?”目光从裴傲脸上落到毕少白的脸上,伊夏沫缓缓的开口,清瘦的脸上霜冷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看着伊夏沫那冷冷如霜的脸,毕少白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眉头直皱的裴傲,站起身来,将伊夏沫手中的地图给抽了出来,“王爷,我去床上继续研究。” “裴傲!”看着毕少白那默认的表情,伊夏沫真的彻底怒了,她担心愧疚,可是到头来,她才发觉一切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和毕少白之间熟稔和信任,绝对不是刚刚才达成的共识。 “嘘,小声一点,我们还在敌营里。”讨论了接近一个时辰,裴傲疲惫的揉了揉眉头,看着抛弃自己不顾的毕少白,低声一叹,这才拉着伊夏沫的手,低沉的笑声里有着谄媚的讨好,“你从观音庙被少白带回来那天,他就告诉了本王他和伊啸的关系。”裴傲拉坐下脸色依旧不善的伊夏沫,瞪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毕少白,这才继续开口,“当日知道了少白的身世之后,本王就派人查了所有有可能知道内幕的人,以防少白被伊啸欺骗。” “所以那些人也没有灭口,只不过你在查清楚了一切之后,将他们给隐藏下来了。”伊夏沫直接挣脱开裴傲的手,端正的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裴傲接下来的坦白。 “是,所以本王让少白领军出征,而暗中派人告诉了毕忠这一切,如果他知道毕少白真实的身份而向本王回禀,本王必定会重新信任毕忠,可惜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选择了火烧粮草,和伊啸暗中勾结,陷害少白。”说起毕忠,裴傲原本轻松的神色里闪过一丝的冷酷,为了这一计,他损失了三千的部下。 “所以从头到尾,虽然你和毕少白没有商量过什么,可是你们一直有着默契,不管是毕忠的陷害,伊啸的发兵,还有稽河城的失守,你们都是算计好了。”咬牙切齿着,伊夏沫冷冷的笑着,冰冷冷的目光看的品牌啊毛骨悚然。 重新握住伊夏沫的手,可惜还是再次的被甩开,裴傲头痛不已的看着面色阴冷的伊夏沫,赔笑的开口,“不能说是算计好,本王一直信任少白,而少白也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叛国。所以本王放任毕忠好伊啸行动,如此一来,才可以将伊啸引到咸丰城来。” “那我呢?”三个字,差不多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伊夏沫目光冰冷的瞪着裴傲,脸色铁青的骇人,从没有一个人喜欢被别人当成傻子耍,即使这个人是裴傲。 “本王知道你看到那道必杀令的奏章,必定会来稽河城救少白,这样不但让伊啸相信本王对毕少白已经有了杀机,也让本王有合理的借口离开皇城。”伊啸生性多疑,自己如果没有任何原因离开皇城,必定会怀疑,而这样不仅会让毕少白陷入危险,而且想要和毕少白里应外合的计策必定会失败,所幸,裴傲太了解伊夏沫,她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毕少白,而自己听到她被伊啸所擒的消息,也必定会不顾一切的来到咸丰城。 “所以从头到尾,我就是你和毕少白算计里的一颗棋子。”伊夏沫森冷冷的笑着,目光锁住裴傲万分无奈的俊彦,居然敢算计她,裴傲。 “不过本王后悔了。”突然的,裴傲眼色一冷,双手重重的握住了伊夏沫的手,目光深情而愧疚的看着伊夏沫,“本王没有料到阙云会插一手,否则当初,不管如何,本王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皇城涉险。” 一路行来,有杨柳保护她,到了稽河城,有毕少白在,可是再精密的计划还是有着意外,她就被阙云给抓走了,如果不是阙云对她有一份莫名的感情在,她若是有三长两短,裴傲知道穷其一生,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裴傲愧疚而后悔的黑眸,伊夏沫漠然的转过身向着军帐外走了去,其实裴傲真的太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必定会离开,其实那时,他也是让自己选择的吧,如果自己没有选择离开皇城,他的计谋必定不会成功,说是利用自己当棋子,其实从头到尾,他都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终究自己不相信他,以为他真的会杀毕少白,却没有想过,那不过是他和毕少白之前的默契。 “王爷,好自为之。”毕少白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暗自苦恼的裴傲,敬谢不敏的摆摆手,随后再次的将视线落在手中的地形图上,其实也不能怪王爷,要骗过伊啸,必定首先要骗过野丫头,否则伊啸不会相信,这一切也都不会成功。 看都不看毕少白一眼,裴傲快速的起身追了出去,黑暗之中,躲避开周围的巡逻士兵,裴傲赶上先一步离开的伊夏沫,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身体,亲密的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润的气息暧昧的喷吐在伊夏沫的颈子边,“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你从不会让我冒险,为什么这一次会这样?”低着头,看着那缠绕在腰间的大手,伊夏沫低声的开口,语气里有些失落,其实不是怪裴傲,如果她相信他,就应该知道他不会真的要杀毕少白,其实毕少白都比自己要信任裴傲,所以他们即使一个在边关,一个皇城,没有任何的联系,却已经可以如此默契的合作,骗过了所有人,而这份信任,却是自己没有的。 “本王想要尽快的解决所有的事情,带着你离开。”幽幽的开口,裴傲抱紧臂弯里的伊夏沫,其实她没有发觉,常常,她会在睡梦里惊醒,喊着她姐姐的名字,那样担心的摸样,让裴傲一心疼就是一夜不曾睡,她是为了自己而留在苍紫王朝,而借着毕少白这一次,裴傲想要用最快的时间来解决大燕朝的事情,也让可以早一点找到回家的路。 所以他这么做,用自己冒险,却是为了自己可以安心,可以尽快的回到现代,一股动容染上了清幽的双眸,伊夏沫无声的将手覆盖在裴傲的大手上,他为什么什么都要为自己考虑的如此周全? “可是我没有相信你,依旧选择了离开皇城,那个时候你是失望的吧?”在他为了自己这么周全的打算着,可是自己却不相信他,选择了在那样甜蜜的一夜之后离开他,伊夏沫手微微的颤抖着,僵直着身体,此刻她才知道裴傲对她的感情,是自己远远比不上的。 “虽然本王早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那一刻,终究还是有些的心痛。”潜意识里,他希望她可以相信她,即使不相信他,也至少不要为了毕少白而放弃他,可是她还是离开了,明明早已经猜测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心还是会痛,会感觉到受伤。 “裴傲你失望吗?这样的我?”缓缓的转过身来,夜色里,伊夏沫仰头看向裴傲轮廓分明的脸庞,这样一个伟岸至奇的男子,为了她,他倾尽了一切,可自己却还是没有相信他。 “笨丫头,本王知道你不善于感情,可是你为本王缔结了血咒,连命都许给本王了,本王又怎么可能失望。”薄唇慢慢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裴傲低沉的开口,借着夜色深情的凝望着伊夏沫满是愧疚的小脸,低下头轻柔的吻上她光洁的额头,她爱人的方式与自己不同而已,自己若是爱上了,必定不顾一切的去保护,不让她受任何的危险。 可是她天性就寡情,很多方面注意不到,可是她却有着最执着的一面,那血咒,虽然让裴傲气恼,可却也是满心的感动,她爱自己,裴傲从来不曾怀疑,虽然她从来都不曾明说,虽然她为了毕少白,为了凤修而放弃过自己,可是裴傲知道,如果真的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候,她最终选择的人还是自己。 细碎的吻顺着伊夏沫的额头慢慢的洒落下来,吻过她的鼻尖,最终落在那柔软的唇上,万般深情的吻住,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纠缠着她的小舌,让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暗中三十多个暗卫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没有看见黑暗之中那缠绵吻在一起的身影,而一旁殷莫非无奈的看了看远处敌军营地的灯火,他虽然不想打扰王爷和王妃的缠绵,可是他们如今还在敌军的营地外。 动情着,从那一夜,他们彼此结合在一起,到如今,都快一个月了,裴傲沉睡的欲望被激情的唤醒,情不自禁的深深吻住怀抱里娇媚的人儿,大掌更是按耐不住的游移在她纤细的后背上,顺着那完美的线条慢慢的游移着,缓缓的落在那丰腴的坚挺之上,掌心炽热的包裹住,让裴傲原本就有些急促的呼吸此刻更加的沉重,每一寸肌肤更是喧嚣的想要狠狠的占有怀抱里属于他的人儿。 “王爷,我们该回城了。”看着那愈演愈烈的两个人,殷莫非虽然不排斥看春宫戏,可是如果那两个人是王爷和王妃的话,殷莫非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 突然的声音下,裴傲一怔,猛的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身在何处,而怀抱里的伊夏沫此刻也是喘息着,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气息不稳,身体疲软,忘情的两人,根本忘记了这在外面,而且, 不远处还有三十多个暗卫当观众。 “裴傲!”气恼着,脸色难得的染上了一丝的红潮,伊夏沫挫败的瞪了一眼回过神之后,笑得邪魅不羁的裴傲,如果不是殷莫非来打断,伊夏沫半点不怀疑她和裴傲真要在草地上上演限制级画面了。 “我们回城。”低沉的笑声虽然极力的压制着,可是那笑容还是泄露出了裴傲此刻的好心情,看了一眼神色依旧麻木的暗卫们,裴傲揽在伊夏沫腰间的手用力收紧,身影骤然之间掠起,马蹄声轻微的响在黑暗里,一行人向着咸丰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还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终年酷寒着脸庞的王爷吗?暗卫们对侍一眼,随后不由感叹王妃魅力之大,一个个的也扬起了马鞭,紧跟随在裴傲身后向着咸丰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裴…..”伊夏沫刚开口,裴傲火热的唇却已经压了下来,封住了她未说完的话,大手挑逗的抚摸过她的脸庞,随后将那一身黑色夜行服给褪了下来,膜拜的凝望着她白皙而修长的身体,大掌更是压抑不住的抚摸上那细致的肌肤。 本王真的想要吃了你,和你一辈子在床上缠绵着。“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裴傲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帝王,也有烽火戏诸侯的举动,真若心动了,为了她的展颜一笑,他愿意为了她倾尽一切,只希望她可以纤柔一笑。 凝望着裴傲那动情,却还隐忍着欲望的脸庞,伊夏沫双手忽然拉下他的头,主动的吻上他的薄唇,终于明白夜冥当初为什么会爱上那个背叛了她的感情的男人,原来真的是理智无法控制的。 “慢点,本王不想伤了你。”虽然身体已经僵硬起来,渴望着狠狠的占有她,可是裴傲却依旧苦苦的压抑着,当初他对她曾经那么的残忍过,如今,他只希望她可以感觉鱼水之欢的快乐。 “是你,没有关系。”清瘦的小脸上因为情欲而染上了羞涩的潮红,美艳动人,伊夏沫清幽的开口,双手抚摸上裴傲结实的身体,上面还有不曾完全褪去的伤疤,那是和毕少白战场对峙时留下的疤痕,虽然痛在自己身上,可是摸着那一条条的伤疤,伊夏沫还是动情的哽咽起来。 原本极力压抑的感情在伊夏沫主动的抚摸下溃不成军,裴傲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大掌分开她修长柔嫩的双腿,挺身而入,那样美好的紧致感觉,让他低吼一声,律动起了腰身,将激情的火花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原本回到将军府就已经是黎明时刻,而如今,在缠绵了两个时辰之后,屋子外早已经阳光明亮,或许殷莫非知道屋子里那从黎明的刚刚都传来的呻吟声和喘息声代表着什么,所以阻挡下了要见裴傲的所有人,让那对在床上缠绵的人可以尽情的拥有彼此而不被打扰。 “本王发现找个身手一流的女子为妻终究还是好的。”低声暧昧的笑着,怕怕一手搂住伊夏沫的腰,一手眷恋的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游移着,幸福的如同得到满足的饕餮,笑容软化了终年冰冷的面庞,“至少可以一直陪着本王运动,而不会中途昏厥过去。” “裴傲,你!”从他的胸膛上抬起头,伊夏沫瞪了一眼笑得欠扁的裴傲,随后再次收回了视线,身体疲软的没有一点的力气,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动,可是为什么到头来累的虚脱的人却是自己,而眼前这个男人依旧精力充沛着,伊夏沫只要微微的动一下身体,就可以敏锐的感觉到他那再次复苏的坚挺,更是喂不饱的饕餮。 看着那温顺的蜷缩在自己怀抱里的伊夏沫,裴傲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满足,低下头,将脸埋首在她的肩膀上,低声的哀求道:“夏沫,我们再来一次。” “还要?”一般安静的卧房里,伊夏沫声音惊恐的拔尖,纠结着一张脸面对着裴傲那苦苦哀求的俊彦,毫不客气的回绝,“不要。” 派派小说论坛lamby手打,转载请注明 152章 主动诱惑 “最后一次,本王保证绝对是最后一次。”哀怨着,知道一定会被拒绝,可是身体的需要也不是他可以控制住的,更何况他也很想再次占有她,裴傲无赖的继续游说,原本只是单纯抱着伊夏沫的双手已经开始不安分了,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一直向下游移着,探入那禁地之中。 “裴傲,这是你口中第几个最后一次了?”虽然累的无力,全身的骨头如同被拆开,又重新组合在了一起,可是凭借着多年杀手训练之下的强大意志力,伊夏沫动作迅速的将裴傲放肆的大手给抓住,不被他口中的最后一次给骗到,昨夜他的最后一次,后面却还有无数个最后一次,到头来,累得她像是被汽车给碾过一般,杀手训练也没有他这么狠的。 “可是本王忍不住了。”一贯冷酷强势的一面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裴傲顽劣的如同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脸色坚定的伊夏沫,反握住她的小手,诡异一笑,让她的手碰触到他已经压抑不住,肿痛不已的坚挺,以证明他真的不是嗜好渔色,实在是身体正常的需要。 当意识到手碰触到的是什么,伊夏沫脸上倏地如同颜料染上了一般,刷的一下红润的可以滴出血来,气恼的看着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猫,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是不是吃了春药了?”否则他哪有这么好的性致。? “夏沫,你竟然嘲弄本王的男儿本色。”宛如被侮辱了一般,裴傲诡异的冷笑着,身影迅速的侧了起来,将伊夏沫给严密的压在身下,威胁十足的开口道:“为了证明本王的清白,本王必定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让你知道本王可不需要春药来助兴。” 什么叫黑白颠倒,什么叫欲加之罪,伊夏沫彻底的被裴傲给雷倒了,暧昧而缠绵的呻吟声再次压抑不住的从口中溢了出来,一般酥软无力的身体,在他的挑逗之下,慢慢的燃烧起来,酥麻的战栗感随着他的大手而传遍了全身,这会不是他需要,她也有需要了。 再好的体力在被裴傲折腾了这么久也不行了,伊夏沫不知道何时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夕阳淡淡的光辉,屋子里很是安静,伊夏沫睁开眼,身侧已经不见了裴傲的身影。 慢慢的起身,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而且身体虽然感觉到疲惫,却是清爽爽的感觉,看来裴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帮她洗了澡还穿好了衣服。 因为不能让伊啸知道她已经回到裴傲身边所以伊夏沫的行动不能出这个院落,推开门,夕阳最后的金色光芒淡淡的从天际照射下来,伴随着清凉的晚风,伊夏沫静静地依靠在门框上,拨弄着手中的戒指,思绪飞远着。 如果不是因为姐姐,她愿意这样一辈子的留在他的身边,他该是活在苍紫王朝的,这里有着属于他的天下和臣民,可是她不能丢下姐姐不管,不能让姐姐生活在*岛的危机之下。 “王妃,饭菜好了。”殷莫非提着食盒走了过来,看着侧身靠在门框上的伊夏沫,想着之前的种种,不由的生出了一股愧疚,他一直用自己的标准衡量王妃对王爷的感情,却忘记了,那是王爷和王妃之间的事情,不是外人可以置喙的,想到此,不由低声的开口,“王妃,当初对不起。” 对不起?伊夏沫吃着饭菜的手一愣,不解的抬起目光看向道歉的殷莫非,浑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道歉。 “王妃,属下一直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来,王爷第一次如今在乎一个人,就算当初的楚情小姐,王爷虽然打算带着楚情小姐离开,可是却还有着理智在,不安顿好朝中的事宜,王爷一直没有打算离开,而后来,楚情小姐被伊啸掳走了,王爷虽然愤怒,却还是没有因为儿女私情和大燕朝决裂,可是如今,属下知道,王妃的一切甚至比苍紫王朝的一切都重要,所以为了王爷,王妃请保重好自己。” “我知道。”低头继续吃着,伊夏沫面容平静,如同没有听见殷莫非的话,可是心头,却还是满心动容着,裴傲为她付出的,她知道,这一生,她也绝对不会辜负他。 从吃晚饭一直到深夜,却已经没有看见裴傲回来,伊夏沫隐隐的知道战事即将全面爆发了,这是冷兵器的时代,战争的爆发就意味着无数人的死亡,意味着流血和牺牲,明知道不管事毕少白还是偏爱都不会有危险,可是压抑不住的伊夏沫却还是感到了一股的担心。 而此刻,凤修,阙云是他的人吧,否则不会想要带自己会皇城,那个在苍紫王朝第一个让她信任,想要维护的男子,那样孱弱如同姐姐,让她忍不住想要保护的男子,终究还是行动了,他日,如果真的疆场对峙。 “怎么了?”裴傲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伊夏沫的沉思,刚一回头,却已经被裴傲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暧昧的搂着她柔软的身躯,一天的疲惫在瞬间被冲动,“夏沫,要开战了,本王需要将你送离咸丰城。” “什么?”听到裴傲的话,伊夏沫原本温柔下的脸色倏地一冷,快速的转过头,目光不赞同的看向裴傲,坚定的开口回绝,”我不走。 “本王也不想你走,可战事一起,咸丰城若是失守,难保伊啸不会发现你,所以为了不让计划失败,你必须先行离开,等彻底擒住了伊啸,本王再将你接回来。”一想到刚刚团聚就要分开,裴傲自然是万分的不舍,可是如今,战事告急,却容不得他再有任何的儿女私情。 她怎么忘记了,他与自己还有血咒羁绊着,他若有任何的危险,都会由自己来承受,这才安下心来,伊夏沫看着裴傲点了点头。 “夏沫,明日莫非会带着你离开,今夜本王一定要好好的爱你。”峻冷的脸庞慢慢的软化下来,一股邪魅的放荡染上了黑眸,裴傲哀怨无比的开口,一把抱住伊夏沫的身体向着一旁的床铺倒过去。 “你疯了,不要睡觉了吗?”昨夜他就没有睡,白天又去忙了一天,可是看到裴傲此刻的脸色,伊夏沫不由的感觉到脸色纠结,他真的不想要睡觉了吗? “本王是牡丹花下死。”双手无赖之极的抱住伊夏沫纤瘦的身躯,裴傲将脸庞埋首伊夏沫的肩膀处,黑眸里,隐匿下一抹浓郁的不舍,这一战,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么久不见她,只怕自己必定会被相思所苦。 “裴傲。”看着埋首在自己肩膀处的裴傲,伊夏沫抬手抱住他的肩膀,一直犹豫的心莫名的感觉的安心,“裴傲,如果真的回不去,我会留下来”姐姐或许一直安全的,至少那一次,她回去的时候,姐姐过得很好,*岛的人或许根本没有发现姐姐的藏身的地方,会以为她们都死在了那次的爆炸里。 听着那幽幽的话,裴傲呆愣的僵直住身体,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伊夏沫坚定的小脸,大掌温柔的抚摸上她细致的肌肤,这个笨丫头,明明那么的在乎她的姐姐,甚至连夜里都常常做着噩梦,可是此刻,她竟然愿意为了他留下来。 “本王必定会帮你找到回去的办法,对本王而言,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本王在。”温柔至极的笑容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暖,裴傲动容的凝望着身下的伊夏沫,这已经是她最大的付出了,这个笨丫头。 夜色里,伊夏沫轻柔的笑了起来,黑色的发丝,如同瀑布一般铺在锦被上,霜冷的小脸因为笑容而温柔,看着身体上方的裴傲,看着他明明已经是疲惫至极,可是却已经精神奕奕的黑眸,伊夏沫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的离开。 “真的累了吗?”低沉的询问,目光眷恋的落在伊夏沫的脸颊上,裴傲一手支撑在她身体的侧面,一手温柔的抚上她光洁的脸庞,那柔软的触感再次让他感觉到了一阵悸动,黑眸晦暗了几分吗,细碎的吻却已经代替了手指,轻轻的,从她的额头一路蔓延下来。 “如果真的累了就睡吧。”纵然身体的每一处都渴望的想要占有她,可是裴傲知道昨夜自己真的所求过度了,不甘心的,将脸庞埋首在伊夏沫的胸口,裴傲闷声的开口,实在不愿意,这一别,至少又要半个月之后才能相见,可是却又怜惜她的身体。 无声的看着趴在自己胸口,宛如被抛弃的宠物般十分可怜的裴傲,伊夏沫嘴角闪过一丝的笑意,淡淡的开口道:“那我先睡了。” 笨丫头果真累了!无比哀怨着,裴傲沉重万分的点着头,一个翻动从伊夏沫的身上下来,睡到了床的外侧,长臂紧紧将她单薄的身躯给揽进了怀抱里,长夜漫漫,明明自己也是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可是为什么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听着身边片刻就已经均匀的呼吸声,裴傲极力的克制着抚摸伊夏沫的欲望,睁着眼,无力的看着黑乎乎的屋顶,他一贯不是纵欲的男人,却独独对她,总是像喂不饱的饕餮一般,克制不住的亲吻她,一遍一遍的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一个翻身,伊夏沫一手搭上了裴傲的胸膛,侧过身睡着的身体贴合着他,修长的左腿却因为睡姿不算好,硬是在翻身的同时嵌入了裴傲的双腿之间,随着膝盖不经意的上曲,直接顶上裴傲好不容易压制下,却在她一个无意的动作下,再次苏醒的坚挺上。 这个害死人不偿命的笨丫头,那轻柔的一个动作,刷的一下,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让裴傲呼吸急促着,想要挪动身体放开怀抱里连睡着都诱惑自己的人儿,可是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手。 低沉的叹息着,裴傲深情无比的看着蜷缩在自己怀抱里睡着甜美的伊夏沫,这个笨丫头,连睡觉都是折磨他,哀怨着,裴傲却只能低下头,轻柔的吻了吻伊夏沫的黑发,依旧压制的身体越来越炽热的欲望。 “裴傲。”似乎是睡熟的梦呓,伊夏沫低低的喊着,似乎有些的不安,身体不停的动弹着,蜷缩着,终于再次的在裴傲的身上寻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而随着刚刚的一番动作,裴傲白色的亵衣散了开来,伊夏沫一双手原本只是放在他的衣服外,此刻却滑入了衣裳之中,紧紧的贴合他滚热的肌肤。 “笨丫头,本王真想杀了你。”咬牙切齿的低喃,裴傲无奈的看着撩人的伊夏沫。大手坚决的要将她放在胸口的小手给拿开,否则他真的要化身成野兽,狠狠的用了她。 可惜还不等裴傲的手将伊夏沫的手拿开,她似乎有着警觉一般,不安的嘟囔一声,双手却已经从裴傲的手臂穿过,紧紧的抱住他壮硕的身体,细致柔软的脸颊更是贴上了他的胸口,丰挺而柔软的酥胸挤压在他的胸膛上。 该死!脸色紧绷而铁青,若是平常,裴傲必定会察觉,此刻伊夏沫那埋首在他胸口的小脸上有着一股诡异的笑意,身体越来越僵硬,双腿之间欲望已经肿胀的压抑不住,呼吸急促着,挫败的看着夜色,裴傲猛的起身,快速的将伊夏沫给放到了床的里侧,带着仓皇而逃的无奈下床去冲冷水,虽然他根本不确定这到底有没有效果。 门刚打开,安静的屋子里却传来低低的压抑的笑声,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在如此安静的黑夜里,这笑声显得格外的突兀。 出门的动作僵硬的停了下来,裴傲狰狞着俊彦扭头看向床上,那原本该睡着了,磨人的小妖精,此刻却睁着眼,笑容染满了脸颊,灵动里有着一抹顽劣的慧黠。 “伊夏沫,本王一定要杀了你!”饶是裴傲再笨,此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挫败的低吼声让黑暗之中的暗卫猛的警醒,目光快速的看向四周,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砰地一声,刚刚开启的门给关了起来,裴傲动容的看着床上那依旧在低低窃笑的伊夏沫,这么久了,却是第一次知道她也有如同小女孩般顽劣的一面,而不是那个性情冰冷的杀手。 “今夜就算你求饶,本王也绝对不会放过你!”邪魅的笑着,勾着薄唇,裴傲危险之极的目光锁住床上的伊夏沫,缓缓的褪下身上碍事的亵衣,一步一步的向着床边逼近。 这个男人,就算去冲冷水澡,却也不愿意叫醒她,伊夏沫看着虽然气势汹汹,可是那双眼却是无比温柔的裴傲,幽幽一笑,展开双臂直接抱住他的身体,承受着他那压抑了一整夜的情欲。 “本王会狠狠的吃了你!”霸道之极的冷哼着,裴傲快速的吻住伊夏沫染笑的唇,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和缱绻,此刻的他,带着一丝的狂暴和野性,侵略的扫过她口中每一寸的地方,汲取着她的美好,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而那双大手更是没有闲着,游移在伊夏沫身体的每一处,利落的脱下她的外衣,炽热的掌心直接覆盖上她挺立的丰满,这个小妖精,竟然会逗弄他! 燎原的激情再次的黑暗的夜里蔓延开来,不仅仅是身体的结合,今夜,他们的灵魂也深深的交融在了一起,不管跨越了多少时间,她与他必定不会再分开。 第二天,毕少白领军五千人正面攻城,伊啸将余下的二万五千人马,水路派遣了一万人,余下的五千人驻扎在营地,自己则率领一万人马跟在毕少白大军之后,向着咸丰城发起了猛烈攻击。 七月的清晨明亮而清凉,淡淡的雾色如同牛奶一般弥漫在树林间,昨夜半夜下了一场小雨,雨水刚刚湿润了土地,锦旗在初开的阳光之下,随风飘扬着,今日,注定将是血流成河的一天。 而咸丰城左侧的山林,看起来很是平静的,泛着白雾的树林里此刻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战壕、铁丝网、拒马、暗刺,;两千多精锐的士兵隐匿在林子里,是防止大燕朝的军队会从树林里偷袭咸丰城。 水路之上,也派遣了五千的人马阻截在各个水路战线之上,防止敌军从水路,绕道咸丰城的后方,来个正反两面突击,所以将士兵如此部署下去,整个咸丰城真正防守的却只有三千士兵。 这里如今是战场,偷袭、袭营、陷进,四周都是血腥好死亡的气息,而此刻,却似乎是最平静的时刻,连呼吸都忍不住的放缓,到处都可以感觉到战事的火药味。 “王爷,三千人马守城?”看着各路将军领着军令带兵出发后,城楼的正厅,龙四明知道该信任裴傲,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到如今为止,王爷不曾向皇城求援,也不曾向前线的步老将军命令支援,只带着这一万人马抵抗大燕朝的三万人马,实在是太过于冒险。 “龙将军,记住本王的话,传令下去,此战没有支援,让所有的士兵明白,此战,本王将和他们在一起,誓死守护咸丰城。”背水一战莫过如此,而此刻,士兵需要的不是支援,不是生机,而是必杀的勇猛。 “龙四领命!”背水一战四个字让龙四彻底的愣住,可是却在片刻之间,已经恢复了一个战场将军的血性和豪爽,对着裴傲朗声的领下军令,随后快速的出了正厅。 当东边的朝阳缓缓的跃出了山头,大燕朝由毕少白率领的先锋军已经挥兵到了咸丰城的城楼下,两军隔着城楼对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军旗飘摇,呐喊声震天。 而此刻,裴傲身穿黑色铠甲,缓步登上了城楼,刷的一下抽出了长剑,银两的剑锋反射着明亮的阳光,战鼓声此刻激荡的响了起来,一声一声,让所有守城的士兵血液沸腾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随时等候着裴傲的命令。 三通战鼓一停,却听见裴傲低沉而沉稳的嗓音坚定的回响在城楼上,“今日,敌军犯我城池,后方乃是我苍紫的百姓,是我们的父母妻儿,城破,家亡,所有苍紫王朝的血性男儿,血可流,头可断,城却不可破。” 一刹那,城楼内外震耳欲聋的附和声整齐的响了起来,“血可流,头可断,城不可破!”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在咸丰城百里的天地之中,所有将士都是热血沸腾着,仰望着城楼之上裴傲那冷峻的身影,每一个士兵都知道这一战将有多么的凶险,可是每一个士兵也都知道,这一战他们不能败! 那一日,是一场血战,毕少白率领的五千大燕士兵对着咸丰城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鲜血成河,无数的士兵死在了疆场之上,呐喊声久久回荡在天地,惊起了百里之外栖息的鸟儿。 毕少白五千的先锋军从清晨战到了正午,却依旧没有攻破三千人防守的咸丰城,而后,伊啸率领的一万人马火速的加入了战局之中。 突然的一万大军加入战局,原本牢不可破的咸丰城还是破城了,大燕朝骑兵的冲击势如破竹,狂飙的向着城中冲杀进去,在血雨腥风的砍杀之下,守城的将士一个个的被砍成了碎片,大燕朝的军队源源不断的涌入了城中。 混乱、厮杀、喊叫声、嘈杂声,无数的百姓从家里冲了出来,手握着菜刀,握着木棍,不顾性命的加入了裴傲率领的军队里,向着杀入城中的敌军疯狂的抵抗着。 “杀!杀!杀!”大燕朝下的却是屠城的军令,训练有素的士兵破空而来,排山倒海般的砍杀着一切抵抗的士兵和百姓,人头和断裂的肢体漫天飞舞着,鲜血在地上汇集成一条又一条的血腥之河。 加入战争的百姓没有武器,身上没有披甲,但是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们还是顽强地进行抵抗,随手从地上捡起石头,捡起木棍,就是抗敌的武器,很多百姓却连石头和木棍都找不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抗着大燕朝的士兵,誓死保卫者咸丰城。 放眼看去,四周,虽然大燕朝的士兵砍杀了一个苍紫王朝的士兵,砍杀还不等他将刀抽出来,四周的百姓就立刻蜂拥上来,狠狠的用拳头,用石头砍向敌军的脑袋,血肉模糊,直到成了一滩血肉才会停止。 苍紫王朝的士兵的抵抗只悲壮而惨烈,三千的人抵抗着大燕朝一万五千人的精锐部队,而城中精锐的人马却都被裴傲派遣到了水路和陆路伏击大燕朝前来偷袭的士兵,所以面对强军,才会有这样血腥而猛烈的战役。 可是没有一个士兵抱怨,血腥的厮杀里,他们会远远的看向被敌军包围的裴傲,那个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男人,此刻却和他们一样,浴血疆场,没有一丝的退让和逃脱,宛如一面旗帜一般,让所有抵抗的士兵和百姓看见了希望,无数的人死去,无数的人又冲了上来。 紧急的增援号吹响,城门外,大燕朝驻扎在营地的五千士兵也加入了战斗之中,那五千的骑兵排成了整齐的队伍,密密麻麻的长矛向着抵抗的人群胡乱的戳杀着,将抵抗的士兵和百姓一步一步逼向着死亡境地。 但反抗却没有半点的虚弱下来,不时的有士兵飞身而出,一把抱住大燕朝的骑兵,将他狠狠的拽下马背,拖出长矛保护的阵列,而此刻,被拖出来的骑兵则会发出痛苦的哀号声,无数的百姓会愤怒的将他撕裂,尸体被高高的扔出,鲜血溅的人满头满脸。 而有着屠城命令的大燕朝军队则是更残忍血腥的回报,弓箭手向着人群毫不犹豫的射着长箭,无数的人中箭倒了下来,没有死,却被骑兵的马蹄残忍的践踏着,惨叫声里鲜血飞溅着。 城破了,地上都是尸体,有大燕朝的更多的是苍紫王朝的守城的士兵和百姓,很多的尸体此刻已经是血肉模糊,被践踏成了肉泥,空气里都蔓延着强烈的血腥味。 当伊啸昂首阔步的走进城里时,还可以听到远处那隐隐的厮杀声和叫嚣声,“还有一部分在抵抗,战斗进展的很顺利,日落之前可以结束。”毕少白冷声的开口,脸上沾染着鲜血,让一张毁了容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的森冷威严,此刻才是真正的毕少白,那个领军杀敌的大将军。 “很好,少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伊啸满意的笑着,那样惨烈的战斗,他一直在高处观看着,不是虚假,那样血腥的厮杀,如果不是毕少白亲自领军,伊啸甚至怀疑自己这三万大军是否能破城。 “不用进去了,城里满是血腥。”对于伊啸的称赞,毕少白不屑的别过目光,冷冷的开口,视线带着一丝愧疚看向满地的血腥和尸体。 派派小说论坛lamby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53章 惊天秘密   “哈哈,朕乃是大燕朝的皇帝,怎么会怕这样的血腥呢?”放声狂笑着,伊啸下了马,大步的向着城里走了进去,他要亲自看着裴傲那样愤怒的脸,要让裴梓阳即使死了也不能安心。 步入了城中,伊啸这才发现自己脚下是一条溪流,只是流淌的不是雨水,而是浓密的血液,汇集着流入低洼的地方,在地势最低的地方汇集成另一股血液之河。 虽然有着心理准备,也见识过血腥的一幕,可是当真正的看到城里的时候,伊啸却还是忍不住苍白了原本倨傲不已的脸庞,心头泛起了阵阵的呕心,甚至想要吐出来。   所见之处,都是尸体如同山峦一般的层层叠叠的堆积起来,有的被踩成了肉泥,根本看不出谁是谁,只剩下血腥和暗红色,难以形容的肉酱飞溅在四周,断肢残骸更是散落在每一个地方,血水从尸体下慢慢的流淌出来,不管是墙壁之上,还是树木旁都可以看到被砍断的手脚和人头,白色的脑浆和暗红的血肉混合在了一起,根本就是一副人间地狱。   跟随在伊啸身后的亲卫兵没有参加战斗,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是谁压抑不住的干呕起来,刹那,又是几个人跑到一旁大吐特吐,可是那血胜味还是扑鼻的萦绕在四周。   “裴傲呢?”说话的时候,伊啸看向毕少白的脸,虽然这一战让伊啸明白毕少白已经真的投诚了,可是多疑之下,心头却依旧有着一丝的不放心。   “裴王府的暗卫护送着裴傲,不过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生擒。”对于伊啸的怀疑,毕少白冷哼一声,目光敬畏的看着眼前堆积的尸体,这些士兵和百姓是为了苍紫王朝而牺牲的,战争,必须有着死亡,必须有着牺牲,裴王爷,放弃了三千守城士兵的生命,放弃了咸丰城的百姓,也换得不久之后,整个苍紫王朝的和平,那样的男子,伟岸而睿智,也只有他可以保护好野丫头。   “逃脱了?”伊啸目光一沉,缓缓的看向脸上梁着鲜血的毕少白,一股阴冷的神色快速的闪过眼眸,难道这个时候,少白还想要向着苍紫王朝。   “难道你以为裴傲这么容易被擒拿,他可是苍紫王朝的裴王爷。”不去理会伊啸怀疑的神色,毕少白策马向着城里行了去,指挥着余下的事务。   夜色里,将军府邸,原本该是裴傲居住的地方,如今却被伊啸占领着,董婉儿推开门,看向烛光下深思的伊啸,不由的走了过去,温柔浅笑着,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如今咸丰城已经被攻克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可烦心的。”   “可是少白没有抓到裴傲!”不甘心着,伊啸冷声的开口,思虑着毕少白到底是不是真的投诚,裴傲逃脱了,这样伊啸感觉这一战的胜利快感少了许多。   董婉儿精明的目光看了一眼不甘心的伊啸,心头失望的怔了怔,到如今,攻克咸丰城这样大的胜利,他还不高兴,真的只是单纯的因为裴傲没有被抓到吗?还是说他根本是为了私情想要报复裴氏皇族,当年因为连烟要报复裴梓阳,如今为了伊夏沫要报复裴傲。   “之前你联合毕忠火烧了苍紫王朝二十万的粮草,裴傲对少白下了必杀令,所以夏沫才会不顾一切,和杨柳带领着黑旗军出了城来营救少白,如今,少白更是领军攻破了咸丰城,屠杀了所有的士兵和百姓,虽然没有生擒到裴傲,可是如今,少白是绝对不可能回到苍紫王朝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怀疑的。”   董婉儿分析的开口,她知道以少白的性子必定不愿意叛国,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他除了归顺大燕朝根本无路可走。   “朕知道,更何况朕可是许了他太子之位。”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伊啸沉声的笑着,一手搂过董婉儿纤瘦的身躯,右手挑逗着抚摸上她的脸,放荡的大笑了起来,“我军大胜,果真是大快人心哪。”   这个自己爱了一生的男人,可是他的心从来不在自己的身上,可是那又如何?至少现在是自己在他的身边,自己的儿子将是大燕朝未来的太子。   董婉儿娇媚的笑着,主动的吻上了伊啸的唇,双双的向着床铺边走了过去,衣裳被撕扯的扔下了床,激情的呻吟声片刻之后从屋子里响了起来。   带着胜利的狂喜,带着征服的快感,伊啸甚至是有些粗鲁的占有着身下的董婉儿,可是那一双眼,虽然泛着情欲,可是眼底深处却没有半丝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发泄着生理需求而已。   “报!毕将军生擒了裴傲等人。”半夜,就在伊啸终于发泄完,搂着董婉儿昏睡的时候,士兵快报的声音在安静里响了起来,惊醒了伊啸,也让他心头对毕少白最后的怀疑消失殆尽。   而将军府在左侧的地牢里,毕少白愤怒的一把揪住裴傲满是鲜血的衣裳,挫败的低吼,“你疯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本王不回来,你能拿到伊啸手里的虎符。”知道毕少白的担心,裴傲冷声的开口,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他不能让一切功亏一篑。   “虎符我会想办法,可是王爷,你知道你叵受了伤,野丫头……”狰狞狂暴着一张脸,毕少白担心的看着老神在在的裴傲,伤了他,却都是野丫头在承受,而伊啸对裴王爷更是恨之入骨,若是有任何的伤害,毕少白甚至不敢想象。   “不用担心,本王已经都部署了,今夜铁立的两万人马会攻克襄阳城,那是大燕朝最坚固的,也是最后的屏障,伊啸必定会让你领军去救援襄阳城,虎符一到,步老将军会亲自率领一万精兵围困咸丰城。”裴傲沉声的开口,虽然有些的疲惫,可是却是精神奕奕,只一晚,伊啸最多得意一晚,大燕朝真的要亡国了。   “可如果在步老将军攻城之前,伊啸先下杀令,如何?”依旧没有从担心的暴躁情绪里回过神来,毕少白不安的踱着步,伊啸如果要杀了王国务爷,裴傲的命就真的完了。   “放心,城中已经有本王的五千人马混进来了,今日一战,守城三千将士虽然阵亡,可是伊啸也死了一万多人马,如今城里加上伤残士兵莫过于一万人马,只要本王的五千人马攻其不备的突袭,加上步老将军城外的一万精兵,大燕朝已经没有希望了。”   裴傲睿智的目光里有着必胜的坚定,拍了拍毕少白的肩膀,沉声肯定的开口道:“本王不会用夏沫的性命开玩笑,有了阙云那一次之后,本王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王爷的五千人马何时混入城中的?为何我不知道?”点了点头,毕少白这才镇定下情绪,王爷如此爱着野丫头,怎么可能让她陷于危险,可是那五千人马,不是小数目,究竟是何时混入咸丰城的,不要说伊啸,甚至毕少白自己都半点不知道。   “水路伏击的五千人乃是整个咸丰的精锐士兵,陆路山林的两千人马也是精锐,水路一战,大获全胜,龙四封锁了消息,换上了大燕朝士兵的衣服,进城之前,和山林里的两千人假意一战,生擒了两千俘虏,进了城,你忙着善后,而负责城门的副将乃是本王之前派入大燕朝的心腹,所以没有回禀与你。”   裴傲早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将精锐的士兵都派遣出了城,伊啸下的是屠城的命令,而此刻,那剩余的五千士兵一个个热血沸腾着,眼里都是漫漫的杀机和愤怒,清理着自己同伴的尸体,清理着那些无辜百姓的尸体,让他们心底对大燕朝的仇恨如同火焰般燃烧着,而大燕朝白日一战,大获全胜,所有的士兵都懈怠着,只想着休息。   此刻,如同是满是仇恨的猎豹猛虎,面对着慵懒的绵羊,谁胜谁负,裴傲即使不用想也知道,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声东击西,让铁立领军攻克襄阳城的消息一传回来,伊啸必定不会再有任何顾忌的将虎符交给毕少白,圣旨一下,虎符到手,裴傲就可以下令反击。   用三千将士和全城百姓死亡换取永久的胜利,毕少白静静的看着裴傲冷肃的脸庞,心头臣服着,这样一个男人,不愧是天下的王者。   “本王的三千将士,和咸丰城的百姓不会枉死的。”想着重新回到咸丰城里后,看着那还没有清理的四周,鲜血凌厉,堆积的尸体,裴傲缓缓地握紧了拳头,目光税利迸发出一股冷厉,血债血偿,他会用伊啸的血祭奠所有死去的将士的英魂。   人还未到,可是那得意的大笑声已经传了过来,裴傲对着毕少白使了个眼色,随后隔着地牢的牢门,冷冷的看向走过来的伊啸。   “裴王爷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哪!”得意的狂笑着,伊啸看着被生擒关押在牢房里的裴傲,原本张狂的脸上此刻笑意更加深了几分,赞赏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毕少白,“少白不愧是父皇的好儿子,生擒了裴王爷,还用担心苍紫王朝不破灭吗?”   冷哼一声,裴傲冷酷的视线漠然的看着得意狂笑的伊啸,再过半个多时辰,铁立攻克襄阳城的消息旧习惯叉会快马加鞭的送到咸丰城来了,伊啸也就半个时辰的活路了。   “裴王爷,朕就算再狠,也是虎毒不食子啊。”看着裴傲那虽然被擒,却依旧狂傲气势不减的模样,伊啸快速的一拍手,却见董婉儿和易了容的伊夏沫走了进来,而随着伊啸的笑声里,女子缓缓的撕下了脸上人皮面具,露出原来的面容。   “野丫头人呢?”狂怒着,裴傲除了刚刚的一怔之后,瞬间已经恢复了平静,倒是一旁的毕少白愤怒的低吼一声,目光冰冷的看向伊啸和董婉儿。   “少白,你这是什么样子。”董婉儿低声斥责着儿子,到如今,他竟然还是对伊夏沫这个贱人念念不忘,即使知道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一担提到伊夏沫,少白整个人就失控了。   “放心,她很安全。”伊啸笑着安慰着愤怒的毕少白,随后再次的将得意的目光看向裴傲,“裴王爷,关心则乱,你不知道朕手里的不过是一个冒牌的人吧。”   “伊国主以为攻克了一个咸丰城就可以打下仓紫王朝吗?不要忘记了,苍紫王朝的军队可是已经逼近大燕朝的国都了。”虽然被擒,虽然是一身的血腥狼狈,可是裴傲依旧是苍紫王朝最高贵的男人,此刻身陷囹圄,可是神情未变,属于他的强势和傲气依旧在。   “裴王爷是在做困兽之斗,大燕朝有了少白是如虎添翼,而苍紫王朝将失去裴王爷,就算当前大燕朝处在劣势,可是过不了多久,被攻破亡国的交是苍紫王朝。”没有被裴傲的话吓到,伊啸得意的开口,笑容飞扬上了粗犷的的脸上,可恨裴梓阳已死,否则他定让他好好看看今日。   “少白,传令下去,明日将在城门口斩首裴傲,让所有苍紫王朝的人都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强者,谁才是真正的王者。”伊啸目光慢慢的冷了下来,阴寒至极的对着毕少白下着命令,主将一死,少白又归顺之下,苍紫王朝的气数尽了。   就在伊啸得意之下,却听见外面士兵尖锐的喊声,一个传令兵快速的向着地牢跑了过来,满身的鲜血,对着伊啸踉跄的跪了下来,脸上满是疲惫和灰败,背 后还插着两支箭羽,殷红的滴落着鲜血。   “国主,襄阳城急报,铁立领军攻打襄阳城,最多三日襄阳不保!”士兵喘息着,将消息说完,整个人一软,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刚刚得意的笑容还僵直在脸上,伊啸看着地上死去的士兵,愤怒的一吼,砰的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之上,铁立,如果不是当时少白用自己的自由换取了铁立那三千人的安全,伊啸早在稽河战场上斩杀了他,哪里容得他此刻带兵攻打襄阳城。   “裴傲,你不要得意!”看着狂傲冷笑的裴傲,伊啸愤怒的咆哮着,襄阳城距离大燕朝的国都不过几百里,襄阳一破,铁立的军队就算打入了大燕朝的心脏了,喘息着,狰狞着面容看着裴傲那张得意的脸庞,伊啸倏地定下心来,目光期待的看着眼前的毕少白。   “少白,襄阳是无论如何也要守住,父皇立刻将虎符和圣旨交给你,即可领着一队人马马不停蹄的赶往襄阳城,从皇都调兵,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襄阳。”伊啸沉声的开口,浑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都是计谋,而他的一生的辉煌和梦想,也不过只一天的白日梦而已。   襄阳一事下,伊啸也无暇折磨裴傲,快速的和毕少白退出了地牢,交代士兵严加看守地牢,随后和毕少白交代着一切行军需要注意的事宜。   天色渐渐明亮,董婉儿看着屋子里的两个男人,惬意的笑了起来,连烟,如果你还活着,只怕你也该后悔了吧,苍紫王朝不久就要被破灭,她的儿子,她爱的男人,将是真正的王者。   领了虎符和圣旨,已经可以调动大燕朝一切的兵马,毕少白漠然的领着军令出了屋子,如果没有王爷的冒险,只怕伊啸不会如此的信任自己,王爷将一切部署的天衣无缝,时间又是如此的紧凑,让伊啸甚至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铁立已经要攻克襄阳城了。   拂晓,天色微微的亮着,大燕朝的士兵还在沉睡着,昨夜的厮杀太累,那不是战争,那根本是血肉之躯的搏斗,可是就在浮现这最容易安睡的时间时,裴傲的五千人马却已经快速的行动起来,无数的士兵在睡梦里被砍杀。   而就在毕少白领着军令出城的时候,步老将军的一万人马却已经兵贵神速的杀入了咸丰城,昨日刚刚结束的战斗再次的拉响,杀喊声震天,却没有昨日的激烈,大燕朝的士兵在呆愣的片刻却已经被狙杀,和混入城里的龙四的五千士兵里应外合着,这一战,打的太快,等伊啸察觉都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阶下囚,此刻却已经换了人,还不曾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伊啸错愕的看着已经换下血衣,重新换上一身尊贵的黑色蟒袍的裴傲,缓缓的开口,“这不可能。”   “兵不厌诈,伊国主以为你派向水路的一万人马胜利,余下五千人回城,却没有想到,那五千人不是大燕朝战役之后剩下的残余部队,而是本王的人马。”漠然的看着脸色苍白如灰的伊啸,裴傲沉声的开口,目光税利里闪过一丝的凶光,“守城战死的三千士兵不会枉死的,咸丰城的百姓不会枉死的,伊啸,血债血偿,今日,本王定斩你与城楼前,祭奠我苍紫王朝的好男儿!”   功亏一篑,一败涂地,伊啸一瞬间如同软了下来,整个人虚弱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如同死鱼,昨日的胜利在此刻看来竟然如同镜花水月。   “裴傲。”死寂里,一声轻柔的嗓音响起,裴傲原本冷酷如霜的脸庞迅速的软下来,快速的回头看向走入地牢的伊夏沫,低沉一笑,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放心,本王向你许诺过不会有危险的。”   今日才从山林里进城,虽然已经过了两天,可是空气里却还弥漫着血腥味,大胜,可是每一个士兵的脸上却没有笑容,这是那三千士兵和全城的百姓用生命和鲜血换回的胜利,太沉重,却不得不为。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不在朕的手中。”看着伊夏沫,伊啸放声大笑起来,有些的癫狂,有些的疯狂,目光冷冷的看向裴傲,到头来,一切都输了,输了。   “明日午时斩首示众。”裴傲冷冷的开口,牵过伊夏沫转身向着地牢外走了去,脚步一顿,对着一旁看守地牢的士兵道:“不要为难董婉儿。”毕竟她是毕少白的娘亲,伊啸必死,可是董婉儿裴傲还是可以留下她的命。   致谢的看了一眼裴傲,伊夏沫主动的握紧他的手,她知道他这是为了毕少白考虑,“等等!”就在裴傲和伊夏沫要走出地牢时,伊啸突然的开口中,赤红的目光染上了一丝疯狂和血腥,宛如恶灵般仇恨的盯着伊夏沫,“裴王爷,朕有一个秘密只能和你一人说。”   没有回头,但是脚步停了下来,裴傲背对着身后地牢里的伊啸,等待着他最后的遗言,“裴王爷,你聪明一世,机关算尽,只怕这世间还有一事是你永远都猜不透的吧。”   “何事?”片刻的思虑,让伊夏沫先行离开了,裴傲寒声的开口,不懂这个时候,伊啸究竟还有什么可以用来要挟自己的。   “连烟,朕爱了一生的女人,可惜最后却被裴梓阳抢走了,朕找不到裴梓阳报复。”缓缓的坐在角落里,伊啸幽幽的开口,视线里出现了连烟那张不算美丽,却总是顽皮可爱的脸庞,那样一个宛如精灵般的女子,却背叛了他。   “所以朕发誓要报复苍紫王朝,要报复裴氏皇族,所以朕查到了楚情,将她掳回了大燕朝,将对裴梓阳的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看着裴王爷痛苦,朕真的感觉到大快人心哪 。”疯癫的冷笑着,伊啸泪水缓缓的从眼眶里流淌下来,湿润了散落的披散在脸上的头发。   “朕狠狠的羞辱着楚 情,用尽一切的手段,甚至将她送到了军营之中充当军妓,这一切都是朕的报复。”   漠然的,裴傲的目光阴沉了几分,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伊啸,楚情不会遭遇这一切,不会变的那样阴冷恶毒。   “可是这样远远不够,因为裴王爷你居然还能忍的住,所以当范琼和亲的时候,朕将连烟的女儿嫁给了裴王爷你。”   癫狂疯乱的黑眸里慢慢的血腥上涌,伊啸笑容格外的疯狂,脑海里浮现出伊夏沫那酷似连烟的面容,“多像啊,夏沫像极了连烟,可是朕这多年来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如果朕知道她这么像连烟,朕必定不会让她去和亲,去嫁给裴王爷你。”   隐隐的,感觉到了诡异,裴傲倏地转过身来,锐利如霜的目光看着完全没有了帝王之态,宛如疯子般失控的伊啸,不由的攥紧了拳头,可是却怎么也压抑不了那一股的寒冷之意。   “朕为什么要将夏沫关在冷宫里,因为她不是朕的女儿,她是裴梓阳和连烟生下的野种,是连烟背叛朕的证据。”终于说出了心头最大的秘密,伊啸放声狂笑着,他终于还是成功了,成功的报复了裴傲,报复了裴梓阳。   她是皇兄的女儿?裴傲震惊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目光缓缓的看向正门外在远处等着自己的伊夏沫,还不曾从伊啸这样惊天骇人的消息回过神来。   “是啊,她是裴梓阳的野种,所以朕恨哪,恨不能亲手杀了她,可是她也是连烟的女儿啊,身上流淌着连烟的鲜血,朕怎么能杀了连烟的女儿呢,所以朕将她囚禁在了冷宫,一囚禁就是十三年哪。”   在说起裴梓阳时,伊啸的目光还是愤怒的,是仇恨的,这个夺了他一生挚爱的男人,伊啸猛的攥紧了拳头,狂烈的笑着,“所以朕答应了和亲,朕知道裴王爷痛恨朕对待楚情的一切,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折磨夏沫,折磨裴梓阳的女儿,这让朕多年的仇恨终于得到了纾解。”   “够了!”冷冷的声音从薄唇里吐了出来,裴傲寒声的开口,情绪混乱着,这个时候,他不该听伊啸的胡言乱语,可是却怎么也压制不了心底那慢慢涌上来的痛苦。   “裴王爷,夏沫她是裴梓阳的女儿,和你有着血脉相连,或许她该叫裴王爷你一声叔叔啊。”看着裴傲那铁青阴冷下的神色,伊啸笑嘻嘻的开口,“朕看着你们叔侄乱伦,却丝毫不知道,那时朕在皇宫里是多么的高兴,可是朕没有想到她竟然和连烟那么的相似,否则朕是不会将她嫁到苍紫王朝的。”   看到伊夏沫脸庞的那一刻,伊啸就后悔了,得不到连烟,至少他可以得到她的女儿,可是为什么,十三年了,他从没有跨进冷宫去看她一次,否则她必定已经是他的人了,会全心全意的在他的身边。   “来人。”低声的开口,裴傲的嗓音冷漠的骇人,对着一旁走过来的士兵道:“封住伊啸的穴道,让他不能再开口,明日午时,城门口斩首示众。”   说完话的同时,裴傲已经大步向着地牢外走了去,浓烈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却怎么也消融不了裴傲周身的冰冷,她竟然是皇兄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 |派派小说论坛crystalzyx手打,转载请注明| 154章 痛苦折磨     “怎么了?”远远的看着走过来的裴傲,伊夏沫疑惑的皱着眉头,他的脸色太过于阴沉,甚至连眉头都皱了起来,似乎有一层寒霜笼罩在双眸之中。   “没事,你先去休息,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漠然的转过身,躲避开伊夏沫伸过来的手,裴傲一步一步,宛如背负着千斤重一般缓缓的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是皇兄的女儿,他可以不在乎她是伊啸的女儿,因为她的灵魂是真正的伊夏沫,可是裴傲却不能不在乎她的身上流淌着皇兄的鲜血,纵然灵魂不是,可是那副身体确实是他的侄女。   回廊之下,裴傲倏地攥紧了拳头,想要根根的砸向墙壁,发泄那不能发泄的痛苦,可是手却在距离墙壁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不能伤害自己,否则痛苦的人将是她。   为什么会这样?难怪伊啸当年如此爱连烟,却还是将她和她的女儿关进了冷宫,在连烟离开之后,将她这样关在了冷宫十三年,一切都明白了,可是却是他无法承受的真相,太痛,痛的让裴傲忽然茫然无措,看着四周,整个人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伊啸在正午时分在城门口被斩首示众,咸丰城的士兵欢呼着,虽然咸丰城此刻除了守城的士兵外却已经和一座死城差不多,可是他们相信过不了几年,这里又会成为繁荣而昌盛的都城,百姓会安居乐业,大燕朝屠杀的血腥将成为永久的过去。   斩首伊啸时,裴傲没有出现,龙四对城下的将士沉声悲痛的开口,虽然这一战大获全胜,可是代价却也是血腥而惨烈的,裴王爷愧对死去的将士和百姓,那一刻,所有的士兵都想起了悲壮守城的那一幕,鲜血,生命,那是苍紫王朝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可是他们没有人会责怪抱怨裴王爷,即使那死去的将士和百姓里有自己的家人,可是他们知道,战争就必须有着牺牲,三千士兵的死亡和咸丰城无数百姓的生命换取了日后疆场之上那些奋勇杀敌的士兵的安全,足够了。   将军府庭院里,凉亭之下,炎热的阳光被遮挡住,绿树如茵,在这样炎热酷暑的天气里,在苍天大树怀抱下的凉亭里饮酒原本该是惬意的一件美事,可是远远的,看着裴傲那凝重的侧面,伊夏沫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昨夜他没有回屋休息,而是在将军府里忙碌了一夜,今日一早,伊夏沫甚至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敏锐的感觉下,伊夏沫知道裴傲必定有事,而且会是让他困扰的事情。   “不要喝了。”默默的站在树下,看着裴傲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伊夏沫快步走了过去,按住裴傲重新拿着酒壶的大手,这才注意到此刻他的脸有多么的阴沉和疲惫,仅仅一夜的时间,整个人却如同苍老了许多,眉宇更是深深的凝结在了一起。   缓缓的将目光转移到了伊夏沫清瘦的脸庞上,裴傲沉重的笑着,抬手握住她的手,满是疲惫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疼爱和无奈,为什么到头来会是这样的关系?   “出了什么事了?”他的手一如以往般的温暖,可是看着裴傲此刻的神情,伊夏沫不由的感觉到了担心,必定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才会脸色这么差。   “不用担心,本王可以处理好,只是少白再有五天就要到襄阳城,不出半个月,大燕朝必定会亡,那时本王的事情肯定很多,没有时间陪着你了。”看了一眼伊夏沫,对上她担心的眼神,裴傲如同被火灼烧了一般,慌乱的松开手,背对着伊夏沫站立着,烈日炎炎之下,整个人却宛如坠入冰窖中一般,身体冰冷。   他到底怎么了?看着裴傲转过去的身影,伊夏沫终年都是平淡无波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看着裴傲那背对着自己的姿态,张开的嘴巴又无声的闭合起来,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安静吧。   慢慢的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三两步之后,却忍不住的回头看向后背挺立笔直的裴傲,这个时候,她多想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去面对,可是……   伊夏沫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她知道他,如果是他愿意告诉自己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这样的困扰,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难受,看着他那样疲倦的神色,却什么也帮不上忙,会感觉到那么的难受。   对不起,夏沫!听着背后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裴傲原本撑起的脸庞缓缓的褪了下来,一股痛苦涌上心头,让原本峻冷的脸庞更是痛苦不堪,可是无法发泄之下,裴傲只能用酒来麻痹自己,甚至连用了练武发泄一下都不行,因为那样一不小心伤了自己,痛的人却是她。   为什么?缓缓的闭上眼,压抑下黑眸之中那承载不了的痛,裴傲无声的昂起头,面对着烈日,他一生为了苍紫王朝鞠躬尽瘁,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当他找到了心中的挚爱,当他终于可以放下苍紫王朝的事情,却给他这样致命的一击。   血脉相连!四个字,宛如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裴傲的胸口,无法诉说的痛,甚至不能告诉她,这样的痛他独自背负就可以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这样的放心,可是不放心,他还能如何?她与他有着至亲的血缘。   不停的忙碌着咸丰城的事务,不停的忙碌着前线战役的一切事宜,裴傲整个人急剧的消瘦着,书房已经成为了他待得最多的地方,甚至连一日三餐都在书房里,而晚上却都是常常忙碌到了天明,随后草草在书房睡上两个时辰,又开始忙碌起来。   “王爷,你到底怎么了?”连殷莫非都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食盒,担忧的目光看着埋首在公文和军务里的裴傲,已经五天了,王爷五天加起来睡觉的时间还不到十个时辰,甚至都没有去王妃的卧房,不停的忙碌着,即使当初在皇城接受的事务时,王爷也不曾如此的繁忙过,王爷根本不是在做事,而是在不停的找事情做。   “将饭菜放下,出去!”冷漠的开口,裴傲声音有些沙哑,昨夜一晚没有睡,整个人都疲惫不堪着,眼下凹陷成灰黑色,原本总是倨傲高贵的身影在短短几日,已经瘦了不少,疲惫和阴影笼罩下来,裴傲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阴沉,以前和伊夏沫在一起时的惬意和轻松此刻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爷,莫非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在躲着王妃,连属下都看出来了,王妃是为了不让王爷你担心,才会一直没有开口,可是这几天,王妃夜里都没有睡,饭也吃的少,却还是没有来打扰王爷。”   如果说之前对伊夏沫还有什么误会,可是在经过了血咒一事之后,殷莫非明白如同王妃这样的女子是不擅长感情的,她的一切都放在了心头,而不会说出来。就像这次一样,王妃明明是那么的担心,整夜整夜的不睡,可是却坚持的没有来打扰王爷。   如果是放在以前,殷莫非必定以为王妃是冷血无情,对王爷没有半点的在乎,可是如今,他却明白了,王妃不是不担心,只是她的担心都放在心里,需要用心才能感觉到,   她为什么要这么傻呢?可是她就是这样的人吧,再多的感情也不知道如何表达,所以这一路行来,自己才从来不隐藏自己对她的感情,想要生性清冷的她明白,自己是真的爱她,为了她什么都愿意放弃,可是如今,却是自己在折磨她。   低着头,视线依旧停留在眼前的公文上,裴傲握着毛笔如同无事一般快速的批阅书写着,可是那平静之下的心却在痛的泣血,无法理清这样的血缘关系,无法去面对她的面容,让裴傲除了逃避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看着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的裴傲,殷莫非失望的收回目光,将饭菜摆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这才静默的转身退出了书房,而听着那木门关合的声音,裴傲手中的毛笔啪的一下掉在了桌子上,墨迹在纸张上渲染出一个大大的黑点。 而和书房相隔甚远的卧房里,伊夏沫食不知味的拨弄着菜肴,整个人都在担心着裴傲,接连几天没有怎么睡,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清冷而憔悴。   “王嫂,你担心表哥就去问表哥到底出什么事了!”看着原本就消瘦。可是五天下来,整个人更是瘦弱的伊夏沫,音璇担心的蹙紧了眉头。   “不用,我该相信他的。”伊夏沫摇了摇头,慢慢的将菜放进了口中,她该相信他的,必然是有什么事了,他才会如此,可是伊夏沫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裴傲必定会处理好,可是她真的好想他,以前,她可以一整月在屋子里,除了日常的需要和购买会上街一趟,可是如今,只有五天,她却已经开始想念裴傲,想念着他那低沉的带着笑的嗓音,想念着他固执抱紧她的温暖和安心。   知道多说也没有用,音璇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麻木吃着菜的伊夏沫,王嫂根本就是在担心表哥,却一直强忍的不出现在表哥面前。   入夜,阵阵的凉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了屋子,沙沙的树叶声清晰的回响在安静之中,将军府此刻已经是一片安静,除了巡逻的士兵外,所有人都睡下许久了。   王妃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睡,脑海里响起殷莫非的话,裴傲低沉的叹息一声,缓缓的起身看向窗户外凄迷的夜色,在他还没有想好这一切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叔侄的血缘关系,如同一道铁锁般狠狠的禁锢着裴傲那原本满是感情的心扉。   五天,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每一寸肌肤,每一丝血液都呐喊着,想要去拥抱她,想要将她严密的搂在怀抱里,可是他不能啊,她是皇兄的女儿,是他血脉相连的侄女。   痛苦之下的黑眸如同燃烧过的灰烬,无限的痛苦和矛盾落满眼中,裴傲推开门向着门外走了去,黑暗里,脚步停顿下来,远远的看着卧房,裴傲根本无法再迈出一步,他不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真的再靠近,他一定会压抑不住的去亲吻她。   黑暗里,睡的很浅,当有脚步声靠近时,伊夏沫惊觉的从睡梦里睁开眼,可是一片安静的黑暗之中,屋子外的脚步声却停了下来,他还是不愿意见自己!茫然的睁着双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伊夏沫无声的握紧了双手,脸上闪过痛苦闪过思念,可是她还是没有选择起床,她会一直相信他,等裴傲处理好了,他必定会像以前一般。   一个人在屋子里,一个人在屋子外,夏夜浓浓的夜色下,隔着一道墙,裴傲的心是痛苦而冰冷的,伊夏沫在屋子里,虽然痛,却还有着坚定的希望,裴傲终究是对的,与其两个人痛苦,还不如独自承担下一切,至少她不必和自己一般的无奈。   一天一天的时间流淌着,同住在将军府,裴傲和伊夏沫却成了不再见面的两个人,原来即使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只要有心,却也可以如同陌路人一般。   电闪雷鸣,狂风卷起地上的叶子,呼啸的刮过,暗黑的天幕之下是大片大片乌黑的云翳,堆积在一起,似乎都压低了天空和大地的距离,不时的有闪电宛如银蛇般在天幕里飞快的闪过,紧随而来的便是轰隆隆的雷声,啪的一声巨响,似乎就炸在了耳边,要将人给劈开一般。   大雨倾盆的从天幕里落了下来,好似那天空被惊雷给劈开了,豁出了一个口子,雨水就这么被倒向了大地。   清凉,大雨冲刷着大地,也洗尽了咸丰城中的每一处干涸的血迹,站在回廊里,过大的雨点侵袭下,原本干爽的衣服片刻之间却已经被湿透,可是伊夏沫却如同感觉不到一般,依旧如同石像一般站立着,目光漠然的看着噼里啪啦的大雨,思绪去已经不知道飘荡去了哪里。   刚从外面回到将军府,裴傲抖开身上的雨水,不经意的抬头,却看见了远处回廊之下侧身站立的伊夏沫,狂风没有消停,卷积着雨水砸在她的身上,青丝被狂风吹乱了,映出一张日渐消瘦的脸庞,不再有以往的平静和冷漠,而是被一股浓郁的愁思笼罩着。   迈出的脚步却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裴傲痛苦的看了一眼远处回廊下的伊夏沫,终究还是痛苦的别过目光,转身向着另一边走了去。   大雨下了一夜,伊夏沫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一声熟悉的喊声响起,这才错愕的回过头,大雨里,依旧是一身白色的锦袍,苍白的脸上有了温和的笑容,目光如水,静静的凝望着自己。   凤修?他怎么出现在咸丰城,错愕着,伊夏沫身影未动,凤修却已经撑着伞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回廊下,将满是雨水的伞收了起来,看着不知道站了多久,却已经浑身湿透的伊夏沫,凤修面容染笑,优雅的走了过来,轻柔的伸过手擦去伊夏沫脸上飞溅的雨水。   “衣服都湿透了,快回去换下。”依旧是那温和清朗的嗓音,凤修动作温柔的擦去伊夏沫脸上的雨水,看着她清瘦了不少的脸庞,一股不舍拢上了眉宇之间,让之间的动作更加的深情而温柔。   侧过头,躲避开凤修的手,伊夏沫原本震惊的脸庞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漠然里带着一股疏远,开口说话的同时脚步却也已经后退离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为什么?”   落空的手僵直在半空里,颤抖了一下,凤修苦涩一笑缓缓的收回手,笑容微变,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多日不见,一见面就一句为什么,夏沫,就算是质问,你也该让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问题吧?”   “那日酒楼打赌,只有你和裴傲知道,为什么会有杀手?”目光不似以前的信任,伊夏沫冷冷的看着凤修,那一日,裴傲是被殷莫非和其他的暗卫从大火里救出来的,那一次,她差一点就害死了他。   “你没有怀疑过裴王爷,却独独问我。”笑容缓缓从苍白而瘦削的脸颊上褪了下来,凤修看着神色疏远的伊夏沫,一股不被信任的伤痛染上了双眸,清朗的嗓音也黯沉下来,“那日虽然打赌之事只有我和裴王爷知晓,可是那酒楼食连氏的店铺,可以一举除掉我和裴王爷的大好机会,伊啸不会错过罢了。”   “那厥云呢?为什么要带我回皇城?”戒备依旧没有消除,伊夏沫再次冷漠的质问,开始思索着凤修话里的真实性。   空洞的低笑声里满是苦涩,凤修看着如同陌生人的伊夏沫,缓缓的摇着头,满心的失望个受伤,“夏沫,你以为厥云是我的人,可是你忘了,那日在观音庙。是厥云给伊啸下的药,让他差一点……”   余下的话凤修没有说,之事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后带着失望转身走向了大雨之中,她竟然如此的怀疑于他,“夏沫,你或许从来不知道我也爱着你吧,就算在你心头我再如此不堪,也绝对不会命令手下让你的父亲玷污于你。”   大雨倾盆着,站立在雨中,凤修说完最后的话,这才麻木的抬起脚走向远处,他爱她啊,可是她竟然以为自己会那么的对待她。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他了?伊夏沫看着渐渐消失在大雨里的白色身影,太多的问题缠绕在脑海里,理不清楚,让伊夏沫第一次感觉到人心的复杂和难懂。   凤修的到来让音璇和殷莫非都戒备起来,可是凤修来的第二日,还不曾和裴傲述职,回禀他皇城里的政务,却已经高烧病倒了,连熊大夫把过脉之后都满脸的担心,唯恐这一次的风寒会要了凤修的命。   “主子,你的身体还病着呢!”看着病的孱弱的凤修却根本没有休息,而是半靠在床上整理着要呈送给裴王爷的奏章和公文,敬德总是憨厚的脸上有着担忧和无奈。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从干裂的唇中溢了出来,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凤修摆摆手,随后再次的看向手中的公文,粗重的喘息声下,整个人似乎随时都会昏厥一般。   无奈的,敬德看了一眼病中却依旧不肯休息的凤修,只能大步的向着外面走了去,如今,也只有王妃一个人可以劝动主子了。   听到凤修病重的消息,伊夏沫呆滞的一怔,一旁的音璇知道她与凤修的关系,不由的拍了拍伊夏沫的肩膀,“王嫂,你也不用太担心,熊大夫已经开方子抓药了,凤丞相身体原本就不好,这次是长途跋涉才会累到的。”   “主子听到回皇城的士兵说王妃和王爷不和,担心之下,所以才会日以继夜的赶路,半个多月都没有好好休息,到了咸丰城那夜又淋了大雨,才会一病不起的。”敬德低沉的嗓音打断音璇的话,恳求的目光诚挚的看向一旁的伊夏沫,“王妃,主子如今还带病处理着公务。”   淋了大雨,是他来的那一天,自己质问之下,他才会淋雨生病的,伊夏沫心头一悸,看向神色哀求的敬德,冷漠的心微微的动摇了。   “奴才知道王妃对主子有诸多的误会,可是这一次,还请王妃去劝劝主子,当初,在东大街被匡衡伏击的时候,主子曾经不顾性命的要保护王妃,就请王妃看在主子曾经的情谊上,还请王妃屈尊移步。”   屋子不停的有咳嗽声传来,如同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伊夏沫心头柔软的地方倏地被触动,推开门,看向依靠在床边,埋首大堆奏章的单薄身影,一身白色的亵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发丝有些的凌乱,那张脸苍白而疲惫,却依旧努力的集中精神去阅读奏章。   “你不要命了吗?”这样的额凤修让她无法狠下心来,伊夏沫责备的开口,一把拿过他手中的奏章,在凤修错愕抬头的同时也发现了他的脸色多么的苍白而疲倦,嘴角干裂的渗透着血丝,双眼凹陷,一圈疲劳的灰黑色,瞳孔之中更是充满了血丝,完全是没有好好休息的虚弱。   “夏沫?”苍白的病颜上缓缓的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凤修任由伊夏沫抽走了手中的奏章,还想说什么,胸口突然窒息的一阵紧缩。猛烈的咳嗽声再次响了起来,而不想让伊夏沫担心,凤修则快速的转过身,压抑着低咳着。   看着眼前那单薄的后背弯曲着,因为压抑的咳嗽声儿不断的颤抖着,伊夏沫再次将凤修与伊冬雪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手也担心的拍上凤修的后背,“病成这样还逞强。”   “我没事,老毛病了。”猛烈的咳嗽后,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却是红晕的血红,凤修喘息着,目光眷恋而温柔的凝望着床边的伊夏沫,冰冷的手无声的握紧伊夏沫的手,“夏沫,我真的没有想要害过你。”   “你养好身体。”抽了抽手,却无法从凤修的掌心里抽出,伊夏沫低声的开口,虽然想要相信他,可是心头因为有了怀疑的存在,所以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的信任他。   失望着,凤修缓缓的松开手,无力的靠回了床上,苍白的脸上带着苦涩而痛苦的笑容,“夏沫,你在乎的人是裴王爷,所以当初就算王爷曾经利用过你,伤害过你,你对王爷却是那么的信任在乎,而我,只因为有过嫌疑,夏沫你却已经据我千里之外。”   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进来。”凤修努力的压抑下心头失望的神色,可是虚弱之中,这一点的坚强却怎么也维持不了,一张脸依旧是淡淡的苦涩和无奈。   “凤丞相,王妃。”龙四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伊夏沫在屋子里不由错愕一怔,随即向着凤修继续回禀道:“凤丞相不用担心,王爷已经查清楚了,之前在咸丰城外的那次董婉儿的伏击,之所以龙四没有收到消息,是因为先锋哨兵被大燕朝收买了,所以董婉儿才能不动声色的将一千多人埋伏在树林里伏击王妃。”   也就是说,那一切都和凤修没有关系,并不是他在暗中操纵了一切,所以也就是说厥云并不是凤修安排的人,他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如此,也不枉本相日夜兼程的赶到咸丰城和王爷回禀一切。”舒心的笑着,凤修脸上终于露出了连日来第一个轻松的表情,致谢的看着龙四,“一切都有劳龙将军了。”   (裴大叔也是正常人,纵然再优秀,雷点还是有点低,呵呵,亲们,不要急啊,终究裴大叔一时之间也会难以接受这样的关系,太过于突然,太过于痛苦,会逃避,会犹豫,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裴大叔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当然,颜更不会让亲们失望的,O(∩_∩)O~) |派派小说论坛》: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155章 残兵刺杀   “凤丞相你休息,末将告退了。”龙四躬身退出了,屋子再次剩下伊夏沫和凤修两人,如今一切都已经清楚,并不是凤修暗中操纵董婉儿让她伏击,也不是他安排厥云将自己劫持走。   “我……”伊夏沫刚要开口,凤修却已经宽容一笑,疲惫的开口道:“我知道你也是无心的,我没有怪你。”缓缓的开口,看着伊夏沫脸上的愧疚之色,凤修温和的点了点头,昏沉沉的躺回床上,“去看看裴王爷吧,原本是来咸丰城帮助王爷,可是到头来却什么忙也没有帮到。”   想要道歉,可是凤修却已经闭上眼睛了,伊夏沫只能将那股歉意压了下来,看了一眼睡下的凤修,转身退出了屋子。   听到那关门声,凤修刚刚闭上的双眼再次的睁开,原本满是疲惫的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凌厉,夏沫,缓缓的从口中念出伊夏沫的名字,凤修再次的闭上眼睡下了。   自己真的错怪了凤修,伊夏沫有些的失落,这些天裴傲依旧避而不见,让她一直不安着,却还是压抑着心头的惶恐不去打扰裴傲,又加上凤修的事情,让伊夏沫忽然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很没用,除了杀人,自己似乎什么都帮不了他们。   站在阳光下,浓烈的光芒照射在脸上,伊夏沫渐渐的感觉到眼前一阵阵的黑暗席卷而来,晕眩之下,整个人也踉跄不稳的一个晃荡。   “怎么了?”就在伊夏沫极力的想要稳住自己恶毒身体,将眼前的黑暗甩离时,一声熟悉的嗓音低沉的传来,宛如隔世一般,疲软下的身体被搂进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没事,只是太阳晒久了。”黑暗渐渐地褪去,眼前越来越清晰,伊夏沫转过身看向从背后扶住自己的裴傲,阳光之下,他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锦袍,冷峻的脸庞,只是瘦了很多,脸颊深深的凹陷下来,让她忍不住的伸手去抚摸他清瘦的脸。   她是皇兄的女儿,在伊夏沫手快要碰触到脸颊的同时,裴傲快速的侧过脸,狼狈的,带着痛苦的躲避开她亲昵的动作,看着她一瞬间错愕的脸,心如同被利剑绞割般的痛了起来,可面容之上却依旧逞强的维持着那份冷傲和漠然。   “裴傲,你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缓缓的收回落空的手,伊夏沫倏地抓紧裴傲的胳膊,清霜般的脸庞紧紧的绷住,目光锐利的盯着裴傲冷酷依旧的面容,不给他再逃避的机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明明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却感觉那么的遥远。   看着那极力的压抑着失望和痛苦的小脸,看着她把急切的询问,裴傲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痛了,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无形之中狠狠的扭曲着他的灵魂,让他每呼吸一次,四肢百骸都痛的无法自己。   他能告诉她自己是她的亲叔叔吗?他能告诉她,她和他血脉相连着,就算她的灵魂是自由的,可是这副身体,他曾经占有过,一刹那,峻冷的脸上闪过无数的表情,裴傲深呼吸着,在伊夏沫等待的目光里缓缓的开口道。   “少白和铁立两路人马里应外合,大获全胜,如今大燕朝除了少数残余的人马在奋力反抗,已经算完全归顺了。”裴傲心阵阵的痛着,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必定会让她失望,会让她痛苦,可是他却已经没有办法了。   “为了安抚大燕朝的百姓,不让他们怀有任何敌对的情绪,不再怀有复国报复的仇视,大燕朝的长公主——伊紫儿愿意和亲嫁到苍紫王朝,她之前死去的相公乃是护国公的儿子,如今守寡在宫中,如今伊啸已死,大燕朝一部分的军队和大臣已经对少白臣服了,可是还有很多的老臣和百姓不愿意投降,如果有护国公率先投降苍紫王朝,那么我们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完全收复大燕朝。”   “所以你要娶伊紫儿?”伊夏沫听圆儿说过这个大燕朝的长公主,没有伊啸的暴戾,长公主温柔娴淑,和护国公的儿子婚姻曾经是一段佳话,虽然丈夫已死多年,却一直没有改嫁,恪守妇道,在大燕朝被百姓爱戴着,娶了伊紫儿,再加上少白在大燕朝的威信,恩威并施,彻底收复大燕朝,甚至不需要一点的血腥和厮杀。   “本王没有要娶任何一个人,只是在想一个圆满的办法。”看着她眼中那渐渐冰冷的痛,裴傲根本无法再说出任何一个伤害她的字,可是,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所以才会用伊紫儿这件事做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她以为他的避而不见只是因为这个。   伊夏沫缓缓的放开手,目光平静的凝望着裴傲那冷峻如霜的脸庞,在裴傲以为她伤心了,绝望的时候,她却突然的开口,幽幽的嗓音坚定而执着,“裴傲,你骗不了我,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让你甚至不惜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欺骗我。”   震惊,明白,痛苦,欣慰,一瞬间,裴傲无力的笑了起来,满心满眼的痛,是啊,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也都太深爱着彼此了,这样的谎话,或许可以骗的了其他人,却独独骗不了她。   “夏沫,对不起。”沉痛的开口,裴傲抬手缓缓的按住伊夏沫的双眼,不让她看见自己那快要崩溃的痛苦脸庞,她该栖息在他身边,让自己保护着,可是如今,裴傲第一次感到了无力,俊朗的脸上落满了痛苦和哀伤,裴傲颤抖着嗓音,“夏沫,再给本王一些时间,让本王理清了一切,本王会亲口告诉你的。”   他的手遮挡住了双眼,一片黑暗里,伊夏沫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出裴傲那低沉话语里的痛苦和绝望,究竟是什么事?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的预兆,可是……   清瘦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了笑容,浅浅的,不美,却足以撼动裴傲痛苦不堪的心扉,“我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告诉我一切的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她的笑依旧是那样的让他眷恋,若是以往,裴傲必定会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和美好,可是如今,这样甜蜜的一切却如同魔咒一般,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缓缓的松开手,在伊夏沫睁开眼的时候,裴傲已经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浓烈的阳光下,黑色的身影却如同被层冰霜覆盖着,孤傲,寂寥的让伊夏沫感觉到阵阵的心疼,必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才会让他如此的痛苦,甚至不愿意告诉自己,可是伊夏沫知道,这个时候,她会一直的等待下去,等他再次回归为那个狂傲而尊贵的裴王爷。   一直想要和凤修道歉,却总是被这样那样的变故给耽搁下来,伊夏沫心头的愧疚越积越重,尤其是凤修的病一直没有好,虽然没有加重,可是将军府里的药味不散,咳嗽声不断,让伊夏沫再次的感觉到了愧疚和担心,他的身体原本就和姐姐一般,大雨那天,如果不是自己的质问,他不会淋了雨,也不会病的这么重。   “王嫂,我回来了。”看着屋子里失神的伊夏沫,音璇挫败的摇着头,快速的进来屋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狠狠的灌了一壶的凉茶,身体的燥热这才被压了下来。   “王嫂,我真的弄不懂你和表哥了,避而不见也就算了,为什么像两个陌生人一般,连说话都让我当传话筒跑过来跑过去。”抱怨着,尤其是在这样的烈日炎炎的天气里,让自己当跑腿的。   音璇实在不解的看着伊夏沫,这世间最不可能冷战,最不可能不见面的两个人居然真的天天不见,甚至连话是让自己传达,可说他们冷战吧,天气这么热,表哥却总是水果和冰块向着王嫂这里送,每天都要下人询问王嫂有没有睡好,有没有不吃饭,关心的程度彻底让音璇不懂这两个人究竟怎么了。   “裴傲怎么说?”伊夏沫知道音璇的不解,可是她明白,如果不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如此,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只需要相信裴傲就可以了。   “表哥说,他已经派人严密的调查过了所有的事情,真的和凤丞相无关。”音璇用手扇着风,英气的眉宇,亮丽的脸颊因为刚刚在烈日下走动而被晒红,清朗的语调,飒爽的英姿,完全不见那个为情所苦的女子,她虽然不若伊夏沫的冰冷,可是感情的痛却还是被深深的压抑到了心底的最深处,展露给外人的永远是属于音璇的爽朗和美丽。   “我知道了。”如果说裴傲已经调查过了,那么真的和凤修无关,是自己都错怪他了,那么不管如何,今日,她一定要找凤修去道歉。   “可是王嫂,表哥让我告诉你。”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音璇坐到了伊夏沫身边,低声的开口道:“表哥说一切都和凤丞相无关,而且凤丞相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必定不会冒险离开皇城来到咸丰城,可是表哥说,凤丞相的一切都做的太过于完美,任何一件事都和他没有关联,正是这样的完美无缺,所以表哥说才更加的可疑。”   怔了一下,伊夏沫静静的听着音璇的话,那一桩桩的事情表面看起来都和凤修没有关系,而且事后也都查清楚了,却还是没有关系,可是正是这样就说明凤修不单纯吗?   有些不能理解裴傲的逻辑和思维,可是伊夏沫却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选择相信了裴傲,他既然如此说,那么自己至少还应该防备一些。   凤修的院子,熊大夫刚诊断出来,便遇到了刚走过来的伊夏沫,“熊大夫,凤修的身体怎么样了?”看着熊大夫满脸的担忧之色,伊夏沫不由的感觉到一丝的担心,心头的愧疚更是增加了几分。   “凤大人身体原本就不好,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而且忙碌于政事,更没有好好的休息,所以才会导致身体不能痊愈。”熊大夫担忧的开口,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凤修的院子,隐隐的还是可以听见他的咳嗽声,劳心劳力,虽然病情没有恶化,可却一直无法痊愈。   “王妃如果可以劝得动凤丞相,还请凤丞相暂时不要处理政务,多出去走动,活动活动筋骨,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为国操劳。”对着伊夏沫鞠了一躬,的、熊大夫诚挚的开口,自己虽然是大夫,却根本劝不动凤丞相,凤丞相身边的侍从也多番劝阻,可是凤丞相根本不听,不过倒是听那侍从说凤丞相独独听王妃的话。   “我知道了。”点了点头,伊夏沫快速的向着凤修的院子走了去,咳嗽声清晰的传来,一声一声,撕心裂肺一般,让伊夏沫纤细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脚步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夕阳西下,傍晚的夏日没有了白天的炎热,稽河城边,徐徐的晚风柔和的吹拂着,碧绿的柳枝随风飘荡着,原本曾经经过一场血腥恶战的咸丰城,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而且战事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所有人烟稀少的河边,显得格外的安静。   “倒是好久没有这样悠闲过了。”依旧有些的咳嗽,可是终究还是放下了政务随着伊夏沫出了将军府,凤修回头看向身侧的人儿,夕阳金色的余晖那般祥和的照射在她的身上,一缕发丝调皮的舞动着,白皙的脸庞虽然清冷,可是凤修知道在冷漠之下,她有着一颗炽热的心。   “你身体不好,原本就该多休息的。”对于凤修,伊夏沫那柔软的一面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听着他间歇的咳嗽声,抬手自然而然的拍上他的后背,明明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的在朝廷中岌岌劳碌。   看着伊夏沫那略带无奈的脸,凤修苍白的脸上笑容不由加深了几分,即使这样的看着她,却也让他感觉到满足,这样的女子,虽不美,不艳,可是却温暖着他的心。   “为什么不放下丞相一职呢?”看着凤修那浅笑淡泊的脸庞,白色的衣裳,墨黑的发丝,清瘦的脸,苍白而疲惫,可是即使病中却也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优雅之态,秋菊之姿,可是为什么却放不下功名利禄。   “夏沫,有些事不得不为。”很多很多年之前,他不曾想过争名夺利,那是他也想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可是身不由己四个字是血淋淋的残酷,不是每个人都如同裴王爷那般的幸福,身在宫中,可是却是父慈兄爱,如今更有她陪伴在身侧。   想着裴傲,凤修温润如水的眸光之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嫉妒,只是却很快的又归于平静,笑容浅浅,温和的嗓音,宛如一个谦谦君子般的闲雅。   不明白凤修眼中的坚持,伊夏沫随着他的脚步走动着,直道不远处,一个半大的孩子正呆呆的站在一处被大火烧毁的房子面前,破旧的衣服在晚风里晃动着,满是污垢的脸庞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废墟,眼神呆滞,看得出又是一个在战乱里流离失所的孤儿。   看着那呆滞的如同木头般站立的孩子,凤修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温和的搭上少年的肩膀,轻声的开口询问道:“这是你家?”   少年这才缓缓的转过目光,看了一眼凤修,沉默的点了点头,那一双眼里却有着流淌而出的悲伤和痛苦,爹娘都死了,他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送你去善所。”凤修沉重的叹息一声,看着眼前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愁思,善所乃是裴王爷命令士兵临时搭建的,收留所有无家可归的孤儿,老人,让他们衣食无忧,等战事完全平息之后,再由专门的官员来安置所有战乱之后的难民。   摇了摇头,少年依旧不发一言,只是目光更加留恋的看着眼前的废墟,这是他的家啊,如果不是战乱,不是大燕的畜生,爹娘不会死,今年过年刚刚会叫他哥哥的小妹不会烧死在屋子里,少年原本麻木痛苦的脸上扭曲着,阴影里,有着愤怒的仇杀,他要为爹娘报仇,为小妹报仇。   凤修终究还是善良的,看着不远处废墟前的两个人,看着白衣胜雪,温和关切的凤修,看着背对着自己,倔强站立的少年,伊夏沫还不曾收回视线走过去,却在刹那,一股危险的感觉席卷而来。   “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伊夏沫戒备的同时,一批杀手却已经从暗中飞掠而来,手中的长剑大刀凶狠的向着伊夏沫砍杀而来。   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的衣服只是普通百姓的衣裳,没有蒙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其中一两个人脸上不曾愈合的伤疤,这些应该是大燕朝残余在咸丰城里,利用普通百姓的身份混迹在城中,所以没有被发现。   “不要过来!”对着凤修沉声的开口,伊夏沫身影迅速的向后躲闪过去,并没有反击,而是一步一步的躲避后退,拉开和凤修的距离,让他可以安全。   虽然大燕朝刺杀的人又十多个,可是不是正规的杀手,他们的攻击只有猛烈两个字可以形容,而相对而言,被围困在中间的伊夏沫,掌心里的匕首凌厉的阻挡下长剑,清冷如霜的小脸上没有半点的惧色,也没有意思的凶狠,冷坑淡淡,如同这些人要刺杀的并不是自己。   而面对伊夏沫异于常人的镇静,刺杀的人却是带着满腔的愤怒和报仇的仇恨,所以根本没有合作和配合,每一个人都是横剑猛烈的砍杀着,招招狠毒,都是必杀的愤怒,可在伊夏沫那近身搏击的精湛身手下,猛烈的攻击渐渐地减弱了下来,地上也多了几具僵硬着,流淌着鲜血的尸体。   似乎知道即使占据的人多却也不是伊夏沫的对手,余下的几人对望一眼,刹那,围成了一个三角形将伊夏沫困住,多余的一人则快速的横剑向着远处的凤修杀了过去。   原本只是冷漠的面容,可是在看见对方的行动之后,伊夏沫冷幽的双目倏地冷酷下来,血腥闪过,那不是单纯的阻挡,多了一股血腥的狙杀。   鲜血淋漓的飞溅在脸上,伊夏沫快速一脚踢开眼前的挡住身影的男人,纤瘦的身影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向着凤修分方向飞奔而去,而身后余下的两个男人看了一眼死在地上,抽搐的同伴,也随即向着伊夏沫的身影追赶了过去。   看着快要接近自己的男人,凤修一手抓住身前的少年快速的将他给拉到了身后挡住,而几乎在同时,脸上受伤的男人一手已经迅速的将长剑驾到了凤修的脖子处,根本不给他半点躲避的机会。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伊夏沫身体停顿下来,匕首上的鲜血顺着握紧的右手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夕阳的光芒凄迷如同残阳照射在杀手那得意而冷酷的身影之上,狰狞的看向伊夏沫的脸上有着报复的仇恨。   “放过凤修,我放过你们三条命!”刚刚还是纤瘦白皙的手,此刻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淋漓,伊夏沫冷声阴寒的开口,锐利的目光冰冷的锁住要挟凤修的刀疤男人。   “哈哈,大燕朝已经亡,国主惨死在裴傲手中,我们还要命做什么!”刀疤男人狂乱而疯癫的大笑着,眼神有些的涣散,国破家亡,他们效忠的国主已经死了,苟延残喘的活着,不过是想要找裴傲报仇,可恨裴傲身手就高出他们许多,而且身边一直有着暗卫严密的保护着,报仇根本没有希望。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大燕朝的公主,却不知廉耻的跟在裴傲身边,甚至连大燕朝王国了,国主被斩杀在城门口,她亦狼心狗肺的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所以他们决定了,杀了伊夏沫,为国主报仇,也让裴傲痛苦一生。   果真是大燕朝残余的士兵,伊夏沫肯定了刚刚教授时的推测,可是如今凤修在他们手中,而且还是三个不要命的人,伊夏沫知道自己就算身手再快,也无法从三个亡命之徒手中将凤修给救出来。   暗中,远远跟随的暗卫也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僵局,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王妃,所以凤丞相不在他们的保护之列,而且刚刚王妃故意将这大燕朝的余党给引到了远处,所以他们也跟了过去,这样才导致凤丞相被挟持。   “一命换一命!”随后赶过来的两个男人也站到了一旁,目光冷酷而毒辣的盯着伊夏沫,她不但不离开裴傲,刚刚竟然还狙杀了两个大燕朝忠心耿耿的将士。   一瞬间,如同回到了当初在东大街,凤修被挟持时,那是伊夏沫只想保他周全,根本不在乎自己受伤,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可是此刻,看着被挟持在长剑下的凤修,伊夏沫满是鲜血的右手缓缓用力的握紧掌心之中的匕首,清冷的脸上有着一抹愧疚,她不能为了他舍命了,她答应过裴傲,会一直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让他再担心。   凤修的心凉了下来,看着伊夏沫那幽幽的冷眸,他知道她抛弃自己了,她不会再像当初那样的保护自己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一股痛从心底蔓延开来,身体冰冷着,凤修苦涩的笑着,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今日若是裴王爷,她定然会不顾一切的来保护他吧。   “放了凤修,否则我让你们素无葬身之地!”匕首握的很紧,手背之上青筋暴露而出,伊夏沫却已经做了攻击的准备,只是对上凤修那凝望的,带着温柔和宽容的双眼,冰冷的心不由的感觉到阵阵的愧疚,她万般不愿意凤修受伤,可是她却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当初在苍紫王朝的皇城,面对突厥的第一杀手匡衡时,公主不是用自己的命换凤修的命吗?怎么,如今公主却成了贪生怕死之辈?”看着伊夏沫不为所动,刀疤男人愤怒的冷笑着,手中一个用力,冰冷的剑锋划破了凤修脖子上的肌肤,鲜血顺着伤口殷红的流淌下来。   “我不会为了别人舍命!”清幽的话冷冷清清,坚定如铁,伊夏沫缓缓的摇头,看向三个男人的目光中有着拒绝,视线落在凤修那从脖子上滴落在雪白长衫上的血迹,准备着发动最后的攻击。 |派派小说论坛》: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156章心结解开   “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既然杀不了公主为国主报仇,我们也要让苍紫王朝的丞相为国主陪葬!”刀疤男狠毒的开口,看了一眼根本不动摇的伊夏沫,目光一狠,杀机展露,架在凤修脖子上的长剑猛的举起,随后要重重的划破凤修的脖子。   骤然之间,伊夏沫一咬牙,单薄的身影宛如疾风一般的向前掠过,愧疚入山一般沉甸甸的压在了心头,即使她身影再快,可是这是兵器的时代,没有子弹,她根本没有办法救凤修。   火石之间,刚刚被凤修保护在身侧的少年却突然的撞向了刀疤男人,没有任何的防备之下,刀疤男被那突然冲撞力量之下,身体一个摇晃,砍杀凤修的动作有着片刻的迟疑,而这样的时间也没伊夏沫赢取了时间,雪白的左手不顾一切的抓住了那冰冷而锋利的剑锋,而几乎在同时,右手中的匕首狠厉的划破刀疤男的脖子,近距离之下,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在伊夏沫的脸上,飞溅在凤修的身上,连一旁的少年也是满身的鲜血。   而暗卫也在同时现身,余下的两个男人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却已经被暗卫斩杀在了剑锋之下 ,确定没有了危险之后,暗卫再次的隐匿到了暗处。   僵持着,凤修没有动,眼中那曾经一闪而过的失望早已经没有了,笑容温和的看着伊夏沫,“早知会这样,必定将敬德带在身边。”   左手刚刚握住了长剑还有一股火辣辣的痛,可是真正痛的地方却是小腹,伊夏沫缓缓的低下头看向身侧,刚刚救了凤修一命,而自己没有防备的少年,满是鲜血的脸上有着毒辣而扭曲的笑容,一把锋利的匕首通过那小手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腹中,鲜血不停的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声下,是少年得意的笑容。   “你是大燕朝的公主,我要杀光大燕朝的人,为我的爹娘为我小妹报仇!”所以他刚刚才不顾一切的救了凤修,可是却在眨眼之间,将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伊夏沫的小腹之中。   “夏沫!”这样的变故,凤修惊恐的一愣,目光缓缓地下移,这才发现伊夏沫的小腹处已经是鲜血淋漓,为什么会这样?   一刹那,凤修脸色煞白一片,目光快速的看向地上刚刚被伊夏沫划破喉咙却还不曾彻底断气的刀疤男,却见他森冷冷的笑着,喉咙被割破,已经无法发声,鲜血汩汩的从咽喉处蔓延出来,口中也不停的冒着血泡,可是那双眼,却是恶毒和毒辣的,那是报仇之后的得意。   “夏沫!”在少年冷酷的将匕首抽出来时,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凤修惊恐的大喊着,一把接住伊夏沫踉跄的身体,目光疼惜的看着她血色渐渐失去的小脸。   而暗中刚刚隐退的暗卫这才惊觉到了变故,惶恐的对望一眼,快速的现身一把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迅速的点住她身上的穴道,沙哑的嗓音满是失职的愧疚,“王妃?”   “去熊大夫的药铺。”虽然小腹传来阵阵的剧痛,可是伊夏沫却依旧保持着冷静,对着暗卫快速的开口,一手紧紧的按住伤口,阻止大量流淌出来的鲜血。   “是!”两个暗卫一个快速的回将军府通知裴傲,一人快速的抱住伊夏沫飞快的向着距离几条大街的熊大夫的药铺飞快的赶了去,而原地,只留下三具尸体,和手中满是鲜血的少年,还有神色苍白的骇人的凤修。   “问清楚,杀无赦!”冷冰冰的嗓音从薄唇里吐了出来,凤修愤怒的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对着暗中开口道,随后身影快速的向着伊夏沫刚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一旁,在凤修离开之后,两个黑影快速的现身,快速的向着少年询问着什么,片刻之后,鲜血飞溅在地上,少年的尸体被不知不觉的扔进了稽河中,两个黑影立刻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夕阳薄暮之下。   鲜血不停的从伤口中流淌出来,满身是血的暗卫被阻隔在了门外,而随后赶过来的凤修则是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担心的看着紧闭的木门,一盆一盆的鲜血不停的被丫鬟从屋子里端了出来,门还是紧紧的闭合着,半点声音也没有,给人一股死亡的窒息感觉,凤修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了一起,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一滴一滴的鲜血不时的滑落下来,将原本就已经满是鲜血的白色锦袍,渲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屋子里,熊大夫看了一眼神色清明的伊夏沫,敬佩的同时,不由责备的开口,“王妃也太大意了,幸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到腹中的孩子。”   原本虽然苍白,可是却忍着伤口缝合痛苦的伊夏沫,刹那整个人如同定格住一般愣住,一手震惊的抓住熊大夫刚治疗的手,愣愣的语调从口中艰难的吐了出来,“你说什么,我有孩子?”   “已经两个多月了,王妃你不知道?”熊大夫脸庞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快速的把手抽了出来,继续为伊夏沫缝合着伤口,王妃果真是奇女子,这样的针线刺过皮肤的痛也可以忍受住,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两个多月,那应该是那一夜,她离开皇城的时候有的,伊夏沫终年很少有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呆愣住这么久,一股喜悦从胸口迸发而来,让原本失血而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股幸福的笑意。   “王妃要多加小心,老夫尽量开一些不会刺激到孩子的药物,幸好没有伤到。”看着原本那冷如霜花的脸上缓缓露出如此明亮的笑容,熊大夫慈祥的一笑,或许是冥冥之中有神明保佑,那一刀虽然扎在了小腹上,却没有伤到腹中的孩子,不幸中的大幸。   而屋子外的小厅里,裴傲几乎是疯狂的赶了过来,当视线看见凤修那一身的鲜血,原本冷厉骇人的脸庞彻底的崩溃,“王爷,属下罪该万死!”暗卫看着裴傲那剧痛而惊恐慌乱的脸,扑通一声,单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愧疚万分的开口请罪。   喘息着,神情剧痛,裴傲几番的呼吸才压抑下那要崩溃的咆哮声,一把揪起地上的暗卫,寒声低吼,“夏沫怎么样了?”   “熊大夫正在诊治,不准任何人进去。”暗卫快速的回话,看了一眼裴傲,目光更加愧疚的低垂下来,是他们没有保护好王妃,让王妃在他们眼皮底下受伤。   而几乎在同时,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小丫鬟再次捧着血水快速的走了出来,门再次被关闭上,裴傲此刻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丫鬟手中殷红的血水,她究竟受了多重的伤,才会流了这么多的血。   “表哥你冷静一点,熊大夫正在救治王嫂,不会出事的。”随后赶来的音璇也骇到了,担心的看了一眼关闭的木门,拉住裴傲坚硬的身体,眼神示意一旁的暗卫退下。   “本王知道,她不会出事的。”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无论怎么恶劣的环境下都坚强的活了过来,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出事呢,安慰着自己,裴傲面容紧绷的面对着木门,对着音璇摆摆手,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门口,死寂里焦急不安的等待着。   叹息一声,知道怎么劝说也没有用,音璇这才转身看向满是鲜血,脖子上伤口还不曾包扎的凤修,低声的开口,“凤丞相,让音璇给你包扎吧。”   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凤修也伤了,王嫂也伤了,可是保护王嫂的暗卫却没有半点的伤势,如今看凤丞相脖子上的伤口,只怕王嫂的伤和凤丞相脱不了关系。   而屋子里,也点燃了蜡烛,明亮之下,伊夏沫腹部的伤口已经缝合好,左手掌心握剑时的剑伤也上了药,熊大夫疲惫的坐了下来,而床上原本该是重伤疲惫的伊夏沫却精神异常的好,和一个病人完全的不相称。   “王妃的身体好好调养半个月应该就可以下床了,不过王妃要多加小心腹中的胎儿,冰冷的食物最好少吃,药物方面,王妃不用担心,绝对不会危及到孩子的。”熊大夫有些喜爱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这一生治疗过无数的病人,却很少有人有王妃这样强大的自制力,整个缝合过程一声痛都没有喊,原该是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王爷。   “不要告诉裴傲。”双手小心翼翼的覆盖在小腹上,伊夏沫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从没有想过孩子,在现代时,根本不会想到这些,而在苍紫王朝,虽然常常听裴傲细说起要生一窝的孩子,可是伊夏沫却只当是个玩笑而已。   可是如今,真的有一个孩子在肚子里,很是奇怪的感觉,那一刹那的震惊之后,有些的高兴,有些的茫然,可是一想到裴傲知道这个孩子差一点死在自己的大意之下,一生从没有怕过什么的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了毛骨悚然,裴傲吼起人来还是很恐怖的。   “王妃的顾虑,老夫知道了。”呵呵的笑着,连续忙碌了一个多时辰,熊大夫这才恢复了些体力,又替伊夏沫把了脉,母子均安,这个孩子真的很顽强的活下来了。   黑暗里,等待的时间宛如煎熬,当那扇紧闭的木门终于打开,走出来的不再是捧着血水,或者拿着血衣出来的丫鬟,而是一脸平静的熊大夫,裴傲麻木的失去了感觉的身体这才渐渐的有了感觉。   “王爷不用担心,王妃一切安好,已经在床上休息了,老夫去煎药。”熊大夫温声的开口,看了一眼脸色灰白的没有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比屋子里伊夏沫还要苍白的裴傲,不由动容一笑,这才迈步向着外面走了去。   她没有事,裴傲深呼吸着,僵硬的迈着步子走进了屋子,血腥味还蔓延其中,不过开了窗户,阵阵的清风下,纱帐在风里微微的浮动着,床上,伊夏沫安静的躺着,除了脸色苍白之外,手上包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危险。   “我没事。”看着一步一步艰难万分的走过来的裴傲,伊夏沫轻柔的开口,声音有些的弱,毕竟腹部刚刚才被扎了一刀,不过精神很好,抱着纱布的左手正轻柔的放在小腹的上方,那里有着她和裴傲的孩子。   依旧没有说话,知道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裴傲紧绷的脸色依旧没有恢复,颤抖着手抚摸上伊夏沫温热的脸庞,虽然是失去血色的苍白,可是却是温暖。   “裴傲,我真的没事。”从他那颤抖的手感觉到裴傲的害怕,伊夏沫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裴傲却紧紧的按住她的肩膀,弯下身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将脸埋在了她的脖子处,实实在在的抱着她,感觉着她的体温,那紧绷的,差一点就停止跳动的心此刻才恢复了活力,跳动着,让裴傲知道她真的没事,还活着。   “本王这一生从没有这么怕过。”低沉不清的嗓音从伊夏沫的脖子处传来,微微的哽咽紧绷,裴傲闭着眼,放松了些手上的力道,可是却还是将伊夏沫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样才能说服自己她真的没有出事。 裴傲!他竟然惧怕到这种程度,动容着,伊夏沫抬手抱住裴傲僵硬不已的身体,右手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惊恐的情绪,“我没事,当时我已经将那个男人解决了,所以才会放松了警惕,却没有想到那个少年竟然会偷袭。”   “究竟怎么回事?”深深的呼吸着,裴傲崩溃的情绪这在渐渐地恢复过来,起身坐到了床边,让伊夏沫的身体可以紧紧的靠在他的怀抱里,一手疼惜的握着她的受伤的左手,当时听到暗卫的回禀,裴傲只感觉所以的感觉都失去了,甚至不知道痛,不知道愤怒,只会一路狂奔到了药铺,所有的情绪此刻才渐渐地恢复过来。   “那些事大燕朝的残兵,原本只是要杀了我好报复你,只是因为我的疏忽,才会让其中一个挟持了凤修。”其实是自己大意了,伊夏沫握紧裴傲的手,如果是在从前,即使是一个少年,她也不会放松警惕,可是来到苍紫王朝之后,她的心不再如同杀手那般的冷血和戒备,也是这样的疏忽,才会让她没有了防备。   “为了就凤修?”握着伊夏沫的手倏地一个用力,情绪不受控制之下,裴傲脸色铁青的骇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伊夏沫有些失神的脸庞,她还是为了救凤修到不顾自己安全的地步。   手腕一痛,抬起目光看着裴傲那股阴冷的面色,伊夏沫缓缓的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成功的安抚了裴傲的情绪,“不是,我答应过你会保护自己,就不会为了任何人再让自己受伤。”   伊夏沫将那时的一幕仔细的告诉给了裴傲,看着他冷厉的脸色渐渐舒缓下来,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看他那震怒的模样,孩子的事情还是等过几天自己的伤好一点再说,否则一天之下,伊夏沫真担心裴傲的感情神经会因为冲击太多而坏掉。   她终于放下凤修了,裴傲刚刚冷酷如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浅笑,抱紧伊夏沫的身体,低声的安抚道:“这次是意外,快点睡吧,你的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本王会守着你的。”   点了点头,确实疲惫了,伊夏沫听话的闭上眼,也没有看见裴傲那昙花一现的笑容渐渐地冷却一下,整个人阴沉的骇人,一双宛如深潭的黑眸里冷光闪过,点点酷寒,满是血腥的杀机。   直道伊夏沫的呼吸渐渐地平静,直道她完全睡熟了,裴傲低声的开口唤来了音璇,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交代音璇守在床边,黑色的身影如同发怒前的恶魔一般,到来一股冰冷迫人的寒意。   听到开门的声音,担心的凤修快速的起身看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裴傲,担心着伊夏沫的身体,所以凤修根本没有注意到裴傲那嗜血般的冷酷双眸,快速的迎了上去,急切的开口道:“夏沫怎么样了?”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凤修!”冰冷的嗓音下,裴傲黑色的衣袖凌厉的一动,刹那,大掌如同恶魔的手一般狠狠的掐住凤修的脖子,根本不在乎他脖子的伤口在自己过大的力气之下,血色渐渐地流淌出来,而一旁的敬德一看凤修被胁迫,也顾不得什么,整个人立刻向着裴傲发起了攻击。   “找死!”几乎在同时,左手聚集起内力,裴傲冷着一双眸,寒声不屑的开口,和敬德攻击的手掌对在了一起。   砰地一声,雄厚而霸气的内力之下,敬德被一掌给打出了门口,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窒息般的痛了起来,一口血猛地涌上了喉咙里,压抑不住之下,鲜血扑哧一声吐了出来,而裴傲却依旧站在原地,可以看得出他那惊人的内功修为。   王爷真的怒了!殷莫非快速的现身,冰冷的长剑挡住要起身再次攻击的敬德,王爷的自制力极好,当年楚情小姐那样,王爷也不曾崩溃,可是每一次遇到王妃的事情后,王爷的情绪就会控制不住。殷莫非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王妃这一次真的有了什么意外,王爷会如何?   那些已经死去的大燕朝残兵根本不明白,如果他们真的杀了王妃,那王爷一怒之下,或许大燕朝成千上万的百姓就会因此丧命,为了王妃,即使成为屠城血腥的杀手,杀光所有大燕朝的百姓,王爷也会在所不惜的。   裴傲的大掌越收越紧,凤修呼吸困难的咳嗽着,目光涣散的看着裴傲那血腥一片的冰冷双眼,因为不能呼吸而憋红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苦涩,为了夏沫,他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吧。   就在凤修真的快要窒息昏厥的同时,裴傲大手这才猛的一甩,凤修原本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力道的跌向了一旁,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最好不要让本王发现今天的事情和你有任何的关联,否则不管是意外还是你有心为之,本王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屑的目光带着冷酷看着地上的凤修,裴傲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冷酷的冰冷,如果真的查出来今天的袭击和凤修有任何的关联,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重新的回到屋子里,看着还在沉睡的伊夏沫,裴傲轻柔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对着一旁的音璇道:“命令下去,今天的事情给本王查清楚,另外从暗卫里调一些人手过来,夏沫如今身体受伤不适合移动,让他们牢牢的守住药铺,一只苍蝇都不要给本王放进来,转告龙将军,咸丰城的军务暂时交给他处理,有需要本王决断的,都到药铺来。”   “是。”音璇领命的退了下去,关门的同时,再次的看向了床边,忽然庆幸今天王嫂真的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否则不要说凤丞相会血溅当场,只怕大燕朝所有归降的人也要遭殃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血腥味已经被风给吹散了,裴傲这才起身将窗户给关上,坐回了床边,目光温柔而眷恋的看着昏睡的伊夏沫,他的笨丫头终于没有再为了凤修而舍命了,冷漠的心头此刻是暖暖的情意,而这么多天来一直矛盾痛苦的心此刻却豁然开朗着。   什么血缘至亲,什么叔侄乱伦,没有什么比她在身边更重要了,裴傲低下头,万般柔情的吻住伊夏沫的红唇,就算她是皇兄的女儿又如何,在他眼里,她只是他裴傲一生挚爱的女人,如此而已,就算全天下的人会唾弃他们,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就足够了。   一连几天,裴傲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伊夏沫,关切的地步再次让所有暗中的暗卫再次明白王妃对王爷的重要,而熊大夫在知晓前几天裴王爷对凤丞相的怒斥之后,也终于默认了伊夏沫的隐瞒,王妃被扎了一刀,虽然危险,但没有祸及性命,可是裴王爷一怒之下,不但重伤了凤丞相的侍从,还差一点杀了凤丞相,如果让裴王爷知道那一刀,还差一点危及到王妃肚子的孩子,只怕凤丞相真的没有活路了。   “你先躺着,本王有些事需要先回府一趟。”虽然确定了伊夏沫腹部的伤口已经渐渐地结疤痊愈,可是裴傲已经将伊夏沫当成看瓷娃娃一般,不准她下床,即使是上厕所,却也是他亲自抱着,小心翼翼的呵护程度,让伊夏沫也有了熊大夫一样的心态,幸好没有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否则她都不知道裴傲发起怒来,凤修还有没有命在。   给伊夏沫盖好薄毯子,在音璇前来陪伴之前,裴傲快速的低头轻柔的吻住她的唇,大掌怜惜的抚摸上她纤细的后背,冷峻刚毅的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容,哑声低沉道:“等本王回来一起吃晚饭。”   点了点头,目送着裴傲离开,伊夏沫虽然还是不知道之前他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如今,看着已经恢复常态的裴傲,伊夏沫心满意足的抚摸上小腹,这些天,虽然裴傲都在,可是太多的事情需呀他去忙碌,而空闲时,伊夏沫总是会抚摸着小腹,想象着,如果真的有一个孩子,那将是什么样的情况。   出了药铺,却并没有如同他对伊夏沫所说的那般回到将军府邸,裴傲却是上了马车,一路隐蔽的向着城中的方向赶了去,一家普通的绸缎庄,裴傲直接的进去,而暗中立刻多了两个暗卫戒备四周,殷莫非则跟着裴傲一路进了铺子里。   密室,黑暗里四周都是石板修建而来的,顺着石梯一直向下走着,阵阵阴凉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莫非守在这边。”挥手遣退下殷莫非,裴傲独自向着石梯下走着,知道前面没有路了,将手中的蜡烛放到了墙壁上的烛台上,大手缓缓的按上一块石头,原本挡在眼前的石壁缓缓的向上开启,等裴傲进入之后,石壁的门再次的落了下来。   “哈哈,裴王爷你可是第一次来看朕那,如何,痛不欲生的感觉如何?”癫狂的大笑着,伊啸被铁链完全的束缚在墙壁之上,头发披散的乱着,一双眼带着被关押这么久之后的狠毒和得意盯着站在门口的裴傲。   “本王没有杀你,一方面是因为你是少白的父亲,不过另一方面,本王是要让你生不如死,当初你敢觊觎夏沫,就该知道本王不会轻易的放过你!”那一日,斩首的只是一个易了容貌,身材酷似伊啸,在战乱时同样失去了手臂的,一个大燕朝的士兵,真正的伊啸却已经被裴傲秘密的给关押囚禁起来。   (呵呵,裴大叔解开心结了,伊啸并没有死,哇咔咔。之前的亲猜测的太准了,亲们都太聪明了,帮颜想想凤修的结局该如何?呜呜,颜真的不知道如何安置凤修,亲们,尤其是喜欢凤修的亲们,颜将凤修的结局交给大家了,要生要死,呵呵,由亲们决定。) |派派小说论坛》: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157章 凤修之计   “裴王爷,就算你让朕死,朕也不愿意死,朕要看着你日日夜夜的痛苦,看着你生不如死!”伊啸疯狂至极的笑着,身体颤抖着,锁住受教的铁链因为这样癫狂的动作而晃荡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伊啸,你错了,本王不会痛苦,亦不会生不如死,本王会好好的爱着她,至死不渝!”低沉而坚定的话宛如磐石般的回响在密室里,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顾虑,还有着痛苦,可是在经历了她差一点重伤的变故之后,裴傲却已经想开了,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没什么比她好好的活在自己身边更重要。   “裴傲,你疯了,你那是乱伦,她可是你的亲侄女,是裴梓阳的女儿,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不曾想到是听到这样坚定而深情的答案,伊啸有着瞬间呆滞的错愕,呆呆的盯着裴傲那满是深情的坚定脸庞,随后疯狂的大叫着,不停的摇晃着铁链,裴傲为什么不痛苦,为什么不痛苦?   看着不断狂吼乱叫着的伊啸,知道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靠着墙壁喘息时,裴傲这才冷冷的开口,“那又如何?在本网眼里,她只是本王最爱的女人。”世俗观念,与他已经没有用了,他只想她可以幸福的笑着,可以日日夜夜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可是你们不能有孩子!”猛的抬起头,发丝散乱的批盖在脸上,伊啸一双眼透过发丝狰狞的盯着裴傲,得意的低吼这,“你们会没有孩子,一辈子都没有子嗣。”   “你以为本王会在乎孩子吗?本王在乎的只是她而已!”想通了,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裴傲心里虽然有些的遗憾着,可是只要她在,一切都值得,若真的想要孩子,他可以去领养一个,或者几个,会将他们当成亲生的孩子,只要有她在身边,什么样的生活都是幸福的。   “是吗?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她。”喃喃的开口,伊啸疯狂的脸上有些的恍惚,呆滞的看着裴傲继续的开口,“如果当初朕也不在乎连烟怀了裴梓阳的孩子,依旧爱着她,而不是将她和孩子都关进了冷宫,烟儿是不是也不会离开,不会离开朕,不会和裴梓阳一起走了。”   伊啸一生都为情所苦,在连烟关押进了冷宫之后,开始了风流放荡的生活,宫里佳丽无数,却还是不断的从宫外掳回女子,这样却只能让连烟离他越来越远而已。   看了一眼伊啸,裴傲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后悔已晚,连烟当初既然嫁给了他,就是已经放弃了皇兄,如果不是伊啸那样风流放荡的生活,连烟或许就不会离开,或许伊啸爱的还不够深,至少没有皇兄爱得深,否则皇兄又怎么可能放弃了苍紫王朝。不在乎连烟已经是伊啸的妃子,带着她一起离开。   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眼前又是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油亮油亮的,散发出中药特有的味道,伊夏沫深呼吸着,虽然自己是极其排斥药味,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却还是坚定的接过了音璇手中的药碗,没有任何的忧郁,仰头将满满一碗药都给喝了。   好难喝,虽然有着壮士断腕的勇敢,可是喝下药之后,伊夏沫却还是皱着一张脸,含着音璇递过来的梅子,直到一声低沉的笑声从门口传了过来。   “还有三天就不用喝药了。”轻笑着摇头,裴傲宠溺不已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这个连杀人都不曾有过任何手软的女子,却独独怕喝药。   将伊夏沫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裴傲轻柔的搂住她的腰,感觉大掌之下的细腻触感,疑惑的开口道:“夏沫,你是不是胖了些。”   无声的点了点头,背对着裴傲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伊夏沫抬手覆盖上裴傲落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一股动容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是他和自己的孩子,日后会是什么模样?   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裴傲没有多想,只是安静的抱着伊夏沫,直到音璇将饭菜送进了屋子,三人这才慢慢的吃着饭,突然的,一股恶心从溢了上来,伊夏沫啪的一下丢下碗筷,捂着嘴巴冲出了屋子,一手抚着胸口,不停干呕起来。   “怎么了?”担心着,紧跟着伊夏沫一起出来的裴傲,大手轻柔的拍着伊夏沫弓起的后背,冷峻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害怕。   “我没事,药味呕了上来。”没有吃多少,却已经都吐了出来,伊夏沫脸上满是湿润的汗珠,虚脱的身体无声的靠在裴傲的身上,今日早上熊大夫才说前三个月会有孕吐,没想到晚上闻道了鱼腥味,立刻见效的吐了起来。   喘息着,睁开眼扫了一眼身后担心的连眉头都打结的裴傲,伊夏沫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我真的没事。”五天之后就是裴傲的生辰,她准备在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还是让熊大夫把把脉。”裴傲还是有些的不放心,双臂紧紧的抱住无力的靠在自己怀抱里的伊夏沫,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了今天,他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刚吃饭的熊大夫被找了过来,替伊夏沫把着脉,慈爱的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背着一旁的裴傲和音璇,给了伊夏沫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朗声道:“无妨,王爷,王妃身体很好,伤口愈合的也不错,等这三天药吃完了,就可以回将军府了。”   一连两天,伊夏沫早晨喝完药之后就会干呕,服侍着伊夏沫躺回床上休息着,音璇疑惑的皱着眉头,俗话说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王嫂是不是有喜了?   “啊!”一面走,一面想着,直到装上了一堵肉墙,音璇吃痛的抬起头,对上裴傲那冷峻的脸庞,“表哥。”   “想什么这么出神呢?”对于这个表妹,裴傲还是很关心,毕竟比起九幽,音璇却一直在王府里打理暗卫的一切事宜,可是却独独让她碰到了厥云,否则裴傲会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婚嫁。   “表哥,我有事告诉你。”如果王嫂真的有喜了,只怕表哥还不知道如何高兴呢,音璇看了一眼四周,神秘兮兮的将裴傲拉到了角落里,这在低声的道:“表哥,王嫂今天早上又干呕了,说不定是有了孩子了。”   原本还在想着音璇会有事,可是听到音璇神秘的带着期待和喜悦的话,裴傲整个人宛如被雷击中了一般,脸色煞白的褪去了血色,呆愣愣的僵硬着身体。   “表哥,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表情。”低声的调侃的笑了起来,音璇摇着头,表哥真的爱惨了王嫂,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情,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让音璇再次的感觉到爱情的伟大,可是她的情又该归何处?   她有了孩子?一股冰冷的冷意从脚底慢慢的蔓延上来,让裴傲如同撕裂般的剧烈的痛着,当初那样的憧憬和希望,可是如今却成了禁锢的枷锁,在伊啸告诉他真相之后,裴傲却已经派人秘密的去大燕朝皇宫和皇城调查了,虽然还期待着是假的,可是他知道那不过是欺骗自己而已。   她确确实实是皇兄的女儿,当初伊啸派了御医为她和皇兄验过血,而且出生日子的推算,那是正是皇兄打着私访的名号,却潜伏到大燕朝皇宫去见连烟,而那一个月,伊啸因为洪灾,而离开了皇宫整整一个月,所以连烟那个时候怀的孩子,除了是皇兄的骨肉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表哥,你怎么了?”虽然是震惊的好消息,可是表哥至少该笑啊,为什么脸色会这么难看?音璇不解的推了推裴傲依旧僵硬的身体,不明白的看着脸色灰白的骇人的裴傲。   “我没事,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猛的回过神来,裴傲冷冷的对着音璇命令着,看着她不解的目光,双手倏地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再次冷声的重复一遍,这才慌乱的转身向着熊大夫的院子走了去,这个孩子不能要!   难怪她变胖了一些,难怪她会呕吐,这个笨丫头还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以为是吃了药才造成的呕吐,裴傲痛心疾首的想着伊夏沫那清瘦的小脸,不知道也好,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痛。   熊大夫正忙碌在药草之中,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对上裴傲那霜冷的骇人的脸庞,不由一怔,“王爷。”   “夏沫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本王?”怀疑着,裴傲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的看向熊大夫,目光冰冷骇人,双手负载背后,一张脸有着迫人的冷酷,“说,你是谁的人?”   “王爷你在说什么,老夫不懂。”被裴傲冰冷绝寒的冷意吓到,熊大夫惊恐的开口,思虑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以为本王为什么会让夏沫住在药铺,因为这样暗卫才能光明正大监视你,你真的以为本王大意到,照顾夏沫的大夫本王不会调查清楚!”一字一字冰冷至极,裴傲若不是看熊大夫一直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伊夏沫,没有二心,否则他早就将他给杀了。   “裴王爷是何时调查老夫的?”知道已经隐瞒不了,熊大夫幽幽的开口,目光探寻的看向裴傲,自始至终,熊大夫不认为自己有暴露过,毕竟他真心实意的在照顾裴王妃,当初裴王爷受伤,也是如此,究竟裴王爷为什么会怀疑自己,从而调查了自己。   “厥云的事情太过于巧合了。”裴傲冷冷的开口,当初虽然是惊喜找到了夏沫,可是在朝这么多年,裴傲的城府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尤其是牵扯到了伊夏沫之后,裴傲更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放过一个。   当时却也不单纯的只是怀疑熊大夫,只是不想让伊夏沫有任何的危险,所以裴傲才命令暗卫秘密的调查熊大夫的身份,要确定他不会有任何的可疑,才会放心将伊夏沫交给他医治,却不曾想,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王爷果真并非常人,如果老夫这段时间有任何动作,只怕早已经血溅三尺了吧。”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暴露了,熊大夫摇头苦笑着,“看来王爷对王妃的事情如此用心,不过老夫自认没有怀有二心,否则就算王爷派了暗卫,老夫要在药中动手脚,相信王爷也是察觉不到的。”   “哼,否则你以为你还有命在!”冰冷的开口,裴傲锐利的目光有着一丝的冷酷,“为什么没有告诉本王王妃有喜的消息,王妃知道吗?你想做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   “王爷,既然老夫身份已经暴露,就无话可说了,王爷果真比王妃精明,王妃自己都不曾察觉,王爷竟然已经发现了。”熊大夫看了一眼四周自己珍爱一生的药草,幽幽的笑着,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突然因为剧痛扭曲着,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慢慢的流淌下来,身体轰然一声倒地,让裴傲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熊大夫却已经咬碎了口中的药丸服毒而死。   “该死!”看着已经口吐鲜血死掉的熊大夫,裴傲对着暗中一挥手,冷声道:“秘密将尸体带走,不要让王妃知道,对外就说熊大夫上山采药去了,遇到了大燕朝的残兵。”   “是,王爷。”两个暗卫快速的应下了命令,而另一个暗卫则迅速的在满是药草的屋子里找出一个布袋,快速的将已经死掉的熊大夫给装了起来,无声无息的处理着眼前的一切。   将军府。   裴傲安顿好伊夏沫之后,书房里,这才卸下了凝重的面色,重重的叹息一声,目光沉重而痛苦的看着渐渐黝黑的夜色,这个孩子曾经是他那么期望过的,可是如今,他却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   悲痛着,一双眼缓缓的闭合,遮挡住赤红的黑眸里无法压抑的痛苦,裴傲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捂住脸,这样的决定已经让他痛彻心扉,夏沫虽然一直没有说,可是裴傲知道她必定也是喜欢孩子的,可是这一生,他却无法让她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如今夏沫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怀着孩子,这样也好,不知道,也不会有痛苦,裴傲喉咙有些的哽咽,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召集暗卫前来听令。   突然搬回将军府,音璇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一定对了,否则表哥为什么会突然搬回来,肯定是担心药铺的条件太差,怕委屈了王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王嫂,是凤丞相。”既然表哥没有说,音璇推测肯定是想要给王嫂一个惊喜,所以也乐得做个好人,音璇也假装不知道一切,看着坐在凉亭里的人,不由的拉了拉伊夏沫的胳膊。   音璇说上一次的遇袭,裴傲怀疑是凤修所为,差一点杀了他,虽然说伊夏沫相信凤修不单纯,可是说他会暗杀自己,伊夏沫确实不相信。   “身体好一些了吗?”虽然之前的病已经好了,可是脸色很差,似乎有着一股疲惫,凤修温和的笑着,可是却怎么也消融不了眉宇之间的那股愁。   “王嫂,你去吧,我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有。”说凤丞相有野心音璇是相信的,可是如果说凤丞相会安排杀手暗算王嫂,音璇也不相信,虽然凤丞相一直没有表白过心意,可是音璇相信凤丞相那追随王嫂的眼神不会错,他也绝对不会伤害王嫂。   视线掠过,落在凤修脖子上的疤痕上,伊夏沫心头又多了分的愧疚,之前自己已经错怪了他,如今,却又让他被裴傲误会,以为那些大燕朝的残兵是他安排来杀害自己的。   “无妨,已经没事了,倒是你。”担心的看着伊夏沫,凤修苦涩的开口,“裴王爷不相信我,可是那日被挟持的人是你,就算舍了命,我也会护你周全的。”   “你不必如此。”摇着头,打断凤修的话,伊夏沫清冷的目光里有着愧疚和歉意,“裴傲只是太担心我。”所以才会在情绪失控之下,差一点杀了凤修,也重伤了敬德。   “不,和你无关,那日是你陪我出去散心,否则也不会遇袭。”凤修温声的笑着,悠远的视线看向远处,“虽然朝中无数的大臣都曾关心过我的身体,可是除了敬德,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权势,为了自己的利益,夏沫你却是第一个为了我不顾一切的人,那一次,你挡在匡衡的刀前,我就告诉过自己,这一生,必定不惜一切的保护你。”   “可是我……”伊夏沫刚要开口,凤修的手却已经按住她的手,阻止了伊夏沫的话,“我知道你的命你的感情都给了裴王爷,可是对我而言,这样孱弱病态的身体也配不上你,所以你幸福就好。”即使那个给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   “你何苦呢。”伊夏沫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自己的手从凤修的手下给抽了出来,她无法再给他什么承诺,甚至在危险时,她不能百分百的去救他,他为何还要这样对待自己。   “王嫂!”捧着药,音璇脸色有些的不对劲,看了一眼伊夏沫和凤修,将药碗放了下来,低声的道:“熊大夫出事了。”   “熊大夫?”伊夏沫一惊,目光转向音璇,却听见她继续的开口道:“熊大夫今天上山采药,遇到躲藏在树林里的大燕朝的残兵。”   那个很温和慈爱的大夫,替着自己保留着秘密,让自己在四天之后裴傲的生日可以给他一个惊喜,伊夏沫平静的脸色微微的黯沉了几分。   “王嫂,不要担心,表哥已经派人厚葬了熊大夫了,这是王嫂你的药,快喝吧。”音璇低声一叹,世事无常,谁知道大燕朝的残兵会在山林里躲藏着,而且就给熊大夫给遇上了。   “怎么了?”喝完药,看着凤修凝眉沉思的脸色,伊夏沫不解的询问,似乎从听到熊大夫遇险死亡的消息时,凤修的脸色就不对劲。   “咸丰城左侧的山脉是我的手下负责搜寻的,没有搜到大燕朝的残兵。”凤修沉思的开口,抬眼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即话锋一转的开口道:“或许是那些士兵搜的不够彻底。”   “不对,当初在攻打咸丰城的时候,裴傲曾经派了两千人去了山里,防止大燕朝会从左侧山林突袭,可是那个时候伊啸指派了一路人从水路进攻,却没有派人去山林,之后大燕朝惨败,咸丰城戒严,就算有残兵,他们也不可能逃躲到山林里。”   伊夏沫淡淡的开口,神色平静,目光淡漠,可是那分析的话却是字字珠玑,大燕朝肯定会有残兵,可是那些人只可能利用百姓的身份躲避在城中,冒险出城太危险,而且在裴傲的防备攻势下,伊夏沫很怀疑有人可以偷偷的溜出城。   “凡事没有绝对,或许有一两人混出城也是可能的。”凤修温和浅笑着,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伊夏沫凝思的平静面容,她真的很聪明,思维转动的很快,而且也很敏锐。   “可是昨日你派人搜山不是吗?”缓缓的开口,伊夏沫抬眼看向神色有些躲闪的凤修,“之前我在城中被大燕朝的残兵伏击,搜山时,你绝对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大燕朝的残兵。”   “夏沫,我知道你有些的怀疑,可是或许事情只是巧合而已。”对于伊夏沫咄咄逼人的气势,凤修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起身逃避的开口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伊夏沫静静的看着凤修有些仓促的,或者说甚至是慌乱离开的身影,平静的看着眼前空空的药碗,平静如水的一双清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蓝花边的瓷碗,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入夜,依旧无法狠下心来,裴傲重重的靠在椅子上,书案前十堆积如山的公文和奏章,甚至有前线毕少白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可是心情沉重的化不开,裴傲只是呆坐在书房一整天,那是她和他自己的孩子啊,他再狠,却也下不了手,他们的孩子,曾经他还在想,一定要生个女儿,乖巧的也好,顽劣的也好,像她一般的女孩,他要从小就给她所有的爱,弥补夏沫那惨绝人寰的童年生活,可是如今,他们注定了一生都无法拥有一个孩子。   “莫非,告诉王妃,本王今夜要处理政务,不回房了。”收敛下所有的情绪,裴傲沉声的命令着,幽静的书房里,烛火摇曳着,黯淡之下是一张痛苦无比的凝重脸庞。   裴傲没有回房,而同意的伊夏沫虽然躺在床上却没有休息,静静的等待着夜色越来越浓重,许久之后,当听到丑时的梆子敲打声,伊夏沫快速的起身,从柜子里拿过一件黑色的夜行衣穿在了单衣之外,长发也只是用缎带牢牢的扎一个马尾,随后悄然无声的推开窗户,如同一道黑影一般,观察着暗中暗卫潜伏的位置,快速的躲闪开他们的视线,悄然无息的出了院子。   可是却没有往将军府外走去,伊夏沫只是小心翼翼的躲避开四周巡视的士兵,栖身在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上,而高耸入云的粗壮树枝正好可以让伊夏沫清晰的观察到凤修的院落。   夜色一点一点的黯沉下来,将军府里一片的安静,连士兵巡逻的脚步声都轻微了几分一般,黑暗笼罩之下,只有悬挂在回廊下的八角灯笼还有着微亮的光芒。   安静的等待着,伊夏沫甚至不确信她的判断对不对,可是那么多年的杀手生涯里,察言观色对她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不管是后天的培养,还是天生的敏锐感觉,她都觉得熊大夫的死有着蹊跷。   又是半个多时辰,终于轻微的开门声响了起来,伊夏沫立刻打起了精神,整个人如同等待多时的猎豹一般,不动声色的跟上了凤修和敬德的身后,远远的跟着,而且似乎是不想惊动将军府里的其他人,凤修和敬德出了将军府后,却也没有乘马车,而是疾步的向着黑暗幽深的街市上走了去。   一路尾随着,直到来到了一处墓地,这里原本也是住家,只是在大燕朝屠城之后,将这里的土地改成了墓地,因为城里戒严着,不准任何人出城,所以那些死去的人都葬在此处,等日后完全的安定之后,再移墓。   “主子,是这个。”敬德沉声的开口,视线里是一处新堆的墓碑,土还是新的,木头的墓碑上写的正是熊大夫的名字。   “开棺验尸。”点了点头,晚上有些的凉,凤修咳嗽着,站到了一旁,而身后的两个人立刻上前拿着铁锹,不消片刻就将棺木给挖了出来,用撬子撬了铁钉以后,棺盖被打开了,里面是已经死去的熊大夫。   (凤修终于开始实施他的阴谋了,唉,其实他来到咸丰城,却只是为了一件事--将夏沫从裴傲身边带走,呜呜,凤修啊。) |派派小说论坛》: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158章 血色流产 “大人,按照尸体的尸斑和症状看,昨日午时前后死的,胸口被乱刀砍了几次,其中一刀正中心脉。”随行的仵作快速的检验者被抬出棺材的尸体,突然手上的动作一滞,疑惑的开口道:“大人,熊大夫死去时曾经服过毒。” 扳开了熊大夫的嘴巴,仵作借着火把的光芒仔细的检查着熊大夫的牙齿,从随身的木箱里拿过一根尖细的银针快速的插进了熊大夫的牙齿根部,原本白亮的银针的尖端渐渐地被毒素染黑。 “为什么之前没有检查出来?”凤修一惊,接过仵作递过来的银针,低声的询问,银针末端一处染黑,说明死前中过毒。 “大人,是属下疏忽了,当时验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应该是有人给熊大夫中毒死之后,立刻灌下了解药,然后用内力将解药催化到了全身血脉,那是尸体还温热,所以在内力帮助之下解药流贯全身,而过了几个时辰之后,未清的毒素才随着尸斑显现出来。” “这样,再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是否还有不曾察觉注意到的地方。”凤修明白的开口,目光沉了几分,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是,大人。”白天的验尸只不过是个程序,所以仵作也不曾注意太多,可是现在看来熊大夫死的十分蹊跷,自然就不一样了。 火把的光芒集中了起来,仵作一点一点的检查着尸体的每一寸地方,终于在熊大夫的发丝之间缓缓的抽出了一个小小的树枝,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才向着凤修回禀道:“大人,这不是山林里的树枝,是连翘。” 连翘是中药的一种,花期七月八月,果期是九月十月,而现在是七月末,着不可能是山林中的连桥枝,只可能是往年的连翘根,所以熊大夫不是在树林里死的,而有往年的连翘枝,又和熊大夫有关系的地方只有一处——熊大夫的药铺。 “将一切复原。”凤修对着仵作和一旁的几个人命令,这才对着敬德低声的道:“随我去一趟药铺。” 黑暗里,隐匿在暗处的伊夏沫静静的听着那一切,她知道熊大夫的死不寻常,如今看来真的有诡异,只是裴傲为什么要暗杀熊大夫? 看了一眼已经重新开始将尸体放回棺材的众人,伊夏沫快速的跟随着敬德和凤修的身影向着城中的药铺方向快速的行去。 黑暗之中,药铺因为熊大夫的死,所以小厮都已经离家,黑暗的院子没有一丝的光亮,“大人,小心一点。”敬德打开门,拿出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下,和凤修向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走了去。 后院的药房,点燃了蜡烛,敬德指着地上没有清理干净的乌黑血迹对着一旁的凤修开口道:“大人,熊大夫应该是死在这里的。” “可是大人,为什么裴王爷要对熊大夫出手?”蹲在地上检查的敬德不解的抬起头,询问的看向沉思的凤修,他是实在不明白裴王爷为什么要对一个大夫出手,尤其熊大夫还救过裴王爷,也救过王妃。 “此事只有裴王爷自己明白。”同样的,凤修也不解着,静静的看着黑暗的夜空,温和的脸上有着一抹沉思和凝重,叮嘱的对着一旁的敬德开口,“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凡事知道的无作和几个下人都秘密处理了,不要让夏沫察觉到什么。” “大人,你是说熊大夫的死是因为王妃?”错愕着,敬德憨厚的脸上更是不解和不安,裴王爷对王妃的感情,即使敬德也是知道的,可是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记住,不要让夏沫有任何的怀疑,余下的事情我会亲自去找裴王爷。”凤修清朗的嗓音低沉了几分,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显露其中,他不准任何人威胁到夏沫,即使是裴王爷也不准。 “可是大人,裴王爷对您误会甚多。”敬德依旧没有忘记那一日王妃遇袭时,裴傲那冷厉的要杀人般的黑眸,只怕大人插手裴王爷的事情,会惹下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无妨。”目光里是坚定,可是那坚定背后却是款款的温柔,凤修仰首看着黑夜,如果那个时候,他努力一点,或许她就会一直在自己身边,终究不会让毕将军带着她离开,之后让裴王爷为了她追到了丰阳城,一切,如今却是迟了,可是他还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四周安静的,伊夏沫看着离开的凤修和敬德,动作迅速的向着将军府的方向飞快的赶了回去,夜色吹拂着黑色的长发,露出发丝缝隙之下一张表情复杂的小脸,幽幽的,让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书房外的庭院里,裴傲负手站立着,深邃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夜色,一片寂静里,风吹起他的长袍,猎猎舞动之中,欣长的身影被夜色笼罩着,给人一股冷漠的不可接近的阴寒。 角落里,伊夏沫并没有现身,呼吸微弱着,黑色的身影甚至没有让暗中的暗卫察觉到,而陷入沉思的裴傲也同样没有注意到伊夏沫那凝望的目光。 是不是他一生有太多的生命丧失在他的手中,所以如今才会有了这样的报应,裴傲静静的摊开双手,这双手虽然为了苍紫王朝尽力着,可是也有太多太多的人死在了他的手里,以前不说,就是和大燕朝一战,是他放弃了那三千守城士兵的生命,是他放弃了那无辜的咸丰城的百姓,让太多的人家破人亡,让太多的人流离失所,悲痛欲绝,所以这才是报应吗? 冷凝的面容染上痛苦和挣扎,裴傲摊开的双手缓缓的捂住脸庞,压抑下那沉重的让他快不能承受的痛苦,为什么会这样残忍? 黑暗里,那低低的,闷沉的,宛如野兽般压抑的呜咽声让伊夏沫心头一痛,双手猛的用力收紧,紧紧的抓住一旁的树干,凝望着裴傲的目光温柔而痛苦,这样脆弱的裴傲是她从没有见过的,那样痛苦至极的呜咽声,究竟他承受了什么。 笨丫头,对不起!仰起头,不让眼中那酸涩的泪水滑落,裴傲僵硬的身影颤抖着,心中却已经有了决定,那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来! 裴傲!想要走上黑暗,想要分担着他的痛,可是伊夏沫却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如果他愿意,他必定会告诉她,而他没有说,只怕是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可是看着他这样,伊夏沫宁愿自己知道一切,而不是让他独自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第二日,炎热的日头被云层浓密的遮拦住,阵阵清凉的风吹拂着,给酷热带来了一丝的清凉,书房外,熊大夫死之后,新来的刘大夫错愕的结果裴傲手中的药,结巴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将药放到王妃的药里,不要让王妃察觉到,否则你知道后果。”那一包的药如同炽热的火球一般烫着掌心,裴傲冷声的开口,心痛的如同泣血,可是此刻,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可是王爷,这可是堕……堕……”愣是无法说出口来,刘大夫愣着脸,惊恐万分的低着头,不敢去看裴傲的脸,不敢去看那一双宛如死人般冰冷的黑眸。 “本王不知道吗?让你做就做!”低吼着,裴傲砰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原本红木的桌角在大力的一掌下断裂。 “是,是。”吓的猛的愣住,一旁的刘大夫惊恐的如同求饶的落叶,快速的接过了裴傲手中的药,整个人慌乱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笨丫头,不要恨本王!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着,裴傲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痛的无以复加,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啊,可是此刻,却要亲手被自己给毁掉。 许久的安静后,脚步声慢慢的传了过来,裴傲麻木的抬起头,看着伊夏沫那张平静的面容,目光一怔,随即一切的情绪都在瞬间被压抑下来。 “你怎么来了?”低沉的开口,嗓音里还有着那一瞬间的沙哑和黯沉,裴傲快速的站起身来,努力的想要露出一抹浅笑,可是心头疼痛之下,却猛的伸过手将伊夏沫给抱进了怀抱里,死死的搂住她单薄的身体,让自己那痛苦不堪的心得到一丝的慰藉。 “怎么了?”嗓音依旧平静,可是伊夏沫知道若不是自己的自制力极好,只怕已经压抑不住的问出声来,可是这会,她却只是平静的问了这三个字怎么了,双手轻柔的拍着裴傲那紧绷的后背,无声的给予他力量和安慰。 “没事,只是政事太多,本王有些累了。”那淡淡的嗓音,那轻柔的身体,让裴傲渐渐失去的力量又恢复了一些,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不要太累了。”点了点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裴傲那痛苦的从他身上蔓延到自己身上,伊夏沫温顺的任由裴傲抱紧自己的身体,即使这一刻,他过大的力气却已经搂的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想要开口,可是却无法告诉她,这样的痛自己承受就够了,裴傲深深的呼吸着,用力的抱紧伊夏沫的身体,汲取着她身体的气息,这样才可以让他能抑制支撑着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保护自己呢?这样的裴傲,让伊夏沫却只是满心的感动和温柔,这就是爱吗?当初姐姐也是这样,明明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却总是对着她笑,不想让她担心,总是说自己恨好,却一个人背负着那些无法承受的痛苦。 而裴傲却也是如此,明明昨天夜里是那么的悲痛,可是此刻,却还是对着她强颜欢笑,不想让她担心。 “王爷,前方军报。”屋子外,士兵的回禀声打断了屋子里的两个人,“你先回去休息,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终于松开手,也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裴傲轻柔的拍了拍伊夏沫的肩膀,深邃的目光温柔款款的凝望着她的脸,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他们之间有着怎么样的血缘关系,这一生,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就算天诛地灭,却也不会让她离开。 院子里,音璇陪着伊夏沫小坐着,“熊大夫虽然意外死了,可是表哥已经重新请了刘大夫。”音璇话刚说完,刘大夫却已经捧着药走了过来。 “王妃,这是你的药。”声音颤抖着,脸色苍白着,甚至不敢去看伊夏沫的脸,刘大夫颤抖着一双手将热腾腾的药递到了伊夏沫的面前。 接过药,就是她讨厌的中药味,伊夏沫刚将碗递到了唇边,一股异样气息让伊夏沫喝药的动作一滞,药是平常喝的药,可是药里还有其他的成分,常年的训练之下,伊夏沫可以敏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夏沫,不要喝!”就在伊夏沫停顿之时,凤修急切的声音惊恐的响了起来,在伊夏沫和音璇还有刘大夫回头的同时,凤修却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手啪的一下打落了伊夏沫手中热腾腾的药,太过于急切的动作之下,冒着热气的,滚烫的药直接洒到了凤修骨瘦嶙峋的手背上。 “你的手!”滚烫的药汁让凤修的手背立刻被烫红,伊夏沫一惊,快速的抓起凤修的手腕,将桌子上杯子里冰凉的茶水冲向了凤修已经烫的通红的手背。 “凤丞相,你怎么了?”音璇率先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地上破碎的药碗,随后戒备的看向一旁的刘大夫,第一反应就是药里下了毒,刷的一下,长剑出鞘,音璇原本疑惑的脸庞倏地转为冰冷,对着刘大夫厉声一喝,“说!” “音璇,这事让我来处理。”反握住伊夏沫的手,凤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对着一旁的敬德使了个眼色,让敬德押住刘大夫,“夏沫,让我来处理。” 一双温润如水的黑眸里有着千言万语,可是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凤修温和的笑了笑,眷恋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后快速的和敬德押着刘大夫离开了院子。 “王嫂,怎么会是?”音璇错愕的看着如同疾风一般过来,又立刻离开的凤修,敏锐的感觉到了凤丞相必定有什么事情是隐瞒着她们的。 “跟过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伊夏沫视线停留在地上的碎碗和药汁上,随后率先迈开了步子,不是向凤修的院子,而是直接的去了书房的方向。 将军府的书房,因为是整个将军府最机密的地方,所以当初龙四在修建将军府邸的时候,特意留心在书房里设置了密室,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以将重要的资料放入密室,也可以通过密室躲避到外面去。 而此刻,伊夏沫和音璇正是通过密室外的通道进入了书房,只不过隔着一堵墙而已,王嫂,为什么来表哥这里?黑暗里,只要密室墙壁之上的夜明珠有着淡淡的光亮,因为裴傲在书房里,所以音璇不敢出声,只是无声的开口,不解的询问着一旁的伊夏沫。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伊夏沫静静的站立在密室的石门之后,安静的等待着,熊大夫的死与裴傲脱离不了关系,而今天凤修打翻了自己的药碗,看来一切和刘大夫今天给自己的药脱离不了关系,可是伊夏沫却还是不懂,究竟裴傲在做什么。 砰地一声,书房的门被推了开来,凤修冰冷着一张苍白的面容,目光锐利而愤怒的盯着缓慢抬起头的裴傲,压抑下心头的那股怒火,对着敬德开口,“你先下去,到院子守着。”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大夫,再看着凤修那怒容的脸庞,裴傲却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慢条斯理的起身,缓步走到门口,关上门的同时却也沉声的命令,“所有暗卫退到院子外,不准任何人进书房,违令者,杀无赦。” 安静的书房里,此刻只有三人,似乎能感觉到紧张的窒息感觉,刘大夫颤抖着声音对着裴傲哀求着,不停的磕着头,咚咚的磕头声一声接着一声,“王爷,真的不是小人泄露的,是在小人丢进水池里的纸包被凤丞相给拿走了,所有小人才不得不承认的。” 伴随着刘大夫一声声的哀求声,一张黄色的,原本包着药粉的纸张被凤修缓缓的递到了裴傲的面前,伴随而来的是凤修那严厉的,带着愤怒的,甚至是有着几分痛苦的质问声,“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下药?” 密室里,音璇错愕的一愣,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必定不会相信,可是表哥怎么会对王嫂下药呢?尤其是表哥应该知道王嫂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缓缓的音璇将担心的视线看向密室里的伊夏沫,却见她的脸色依旧平静,那么的淡定,似乎听到的那一切根本和她无关,又似乎是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凤丞相何时开始调查本王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刘大夫,裴傲冷沉着脸,锐利的视线阴寒的看向凤修,冰冷的薄唇泛着骇人的冷酷无情,“凤丞相不要以为本王真的不敢动你!”不动凤修,因为他在朝廷之中的根基深厚,而且苍紫王朝刚和大燕朝一战,劳民伤财之下,裴傲不想让朝廷增加负担,可是这却不是代表着他不敢动凤修。 “从熊大夫被毒死,刘大夫下药,你怎么能狠心下的手!”声音有些的激动,凤修失控的咆哮着,一双眼怒斥的看着裴傲,他怎么能如此的狠心,如此的歹毒,那是夏沫啊,他怎么能下的手。 “本王的事情不需要凤丞相过问。”不屑的冷哼一声,裴傲目光冰冷下来,冷厉之中多了一分的杀机和血腥,“凤丞相,你最好明白,不要喝本王作对,否则本王不会顾及夏沫的感受。” “王爷你还会顾及夏沫的感受,如果王爷你真心爱着夏沫,就不会对她下药,那是夏沫的孩子,也是王爷你的孩子啊,虎毒不食子,王爷你怎么能如此的狠毒!”压抑不住的低吼着,凤修气息不稳之下,猛烈的咳嗽着,痛心的看着裴傲。 平复着呼吸,缓声的开口,“刚刚如果不是我动作够快,夏沫就会喝了药。”所以查清楚了那黄纸上残余的药粉是什么的时候,凤修才不顾一切的冲进了院子里,打碎了伊夏沫手里的药碗,即使烫伤了自己的手。 “那也是本王和夏沫的事情,和凤丞相你无关!”厉声的一喝,裴傲脸色铁青的骇人,背对着凤修,一双眼里满是痛苦的压抑,而地上的刘大夫更被这一声严厉至极的呵责声吓倒,整个人都瑟缩到了角落里,王爷竟然真的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要杀死。 密室里,伊夏沫快速的捂住音璇的嘴巴,将她因为震惊而出口的惊叫声给堵进了她的喉咙里,脸色依旧平静的听着书房里的一切,神色冷静的让人感觉到了不安,她太过于平静,平静到即使知道了这样残酷的真相也是面无表情,神色不变。 “无关!好一句无关,就算是王爷,如果要伤害夏沫,凤修就算拼尽所有,也要护着她的周全。”苍白的脸上有着温柔至极的感情,凤修一声一声的开口,不管是谁,如果要害夏沫,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听到这样惊人的消息,刘大夫原本害怕的身体更加瑟缩成一团,原来凤丞相竟然觊觎着王爷的妃子,难道王爷怀疑那个孩子不是王爷自己的,而是凤丞相的? 缓缓的转过身,那峻冷脸庞之上的表情却已经完全的收敛下来,裴傲冷冷的看着愤怒的凤修,漠然一笑,勾着薄唇讥讽的开口,“既然凤丞相如此在乎夏沫,为什么当时却没有和她说明白,而是到这里来和本王对峙?” “如果不是怕夏沫伤心,凤修根本不会隐瞒着她!”她爱着裴王爷啊,所以凤修才会秘密的调查一切,不屑杀掉那些知道内幕的人,之因为不想让她伤心,让她再次被自己爱的人背叛。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音璇脸色煞白着,可是目光依旧担心的看着身前根本看不出表情的伊夏沫,王嫂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表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如此,凤丞相就一直隐瞒下去吧。”裴傲脑海里浮现出伊夏沫那张清冷的脸庞,深情剧烈的痛着,可是出口的嗓音却还是冰冷无情,他的脆弱只会在无人的夜里展现,在其他人面前,他依旧是那个高傲冷静的裴王爷,是整个苍紫王朝的希望。 “王爷你还不罢手吗?”错愕这,不曾想裴傲竟然是如此的狠心绝情,凤修喘息着,想着伊夏沫若是知道这一切,那心痛的表情,让凤修心头一痛,压抑下那满腔的愤怒,对着裴傲平静的开口,“王爷,给凤修一个心服口服的,愿意为王爷保守秘密的理由。” “理由?本王的命令就是最好的理由,凤丞相,本王奉劝你一句,你虽然位高权重,可是苍紫王朝还是本王在打理,本王若是要让一个人死,那人就无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裴傲一字一字的说着威胁的话,嗓音低沉,缓慢,可是那其中的杀机却是连普通人都可以感觉到的,冰冷冷的,令人有着毛骨悚然的惊恐和骇意。 “裴王爷到如今不给凤修一个理由,却坚持要堕掉夏沫腹中的孩子,难道真的是因为之前夏沫被厥云给掳走,并不是清白之身吗?”凤修冷下了面容,双手因为愤怒而攥紧,额头之上青筋爆凸而起,和平日里总是云淡风轻的性子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厥云那封信凤丞相是何时知道的?”玩味的冷笑着,裴傲笑意里含着杀机,霜冷酷寒的目光所有所思的扫过凤修,转身向着椅子走了过去,大手有节奏的轻巧着桌面,“看来本王还真的小看了凤丞相的势力,本王收到信笺之后立刻就毁了,凤丞相竟然能在暗卫将信将信交给本王之前就知道了内容,看来本王的暗卫需要换换血了。” 那信笺是暗卫送来的,当时看完之后,裴傲立刻就烧毁看,凤修既然能知道信笺的内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暗卫收到信笺之后,凤修是第一个看信的人而裴傲自己却是第二个。 “就因为厥云那一封信,裴王爷你竟然要如此狠心的堕掉夏沫腹中的胎儿?”裴傲的话,让凤修默认了答案,冷冷的反问着,若不是还有一丝的理智存在,他必然不顾一切向着裴傲咆哮出声。 那信笺或许只是厥云不甘心夏沫让给了自己,所以才会写过来戏弄自己的,裴傲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没有想到却让凤修有了这样的误解。 密室里,音璇原本呆愣的脸庞此刻更是落满了担心和复杂,厥云和王嫂。甩了甩头,猛的将不该有的情绪甩出了脑海之外,音璇此刻更担心的却是伊夏沫,她从来没有想到表哥竟然会不相信王嫂,甚至到要下药秘密的堕掉王嫂腹中的胎儿。 (颜很无辜的说在努力的想章节的名字,突然想吓吓亲们,哈哈,所以取了这个,天哪,是谁在扔砖头,会砸死人的,哇咔咔,颜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亲们,抱抱,小裴傲会保住的,O(∩_∩)O~都说儿子是母亲前世的情人,所以对母亲特别爱,而和身为情敌的父亲却格格不入,忽然很期待,小裴傲和裴大叔以后的对手戏,尤其是小裴傲知道裴大叔曾经想要亲手流了他,哈哈,一定是宿仇。) |派派小说论坛》: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59 真相大白   依旧沉默着,伊夏沫幽静的视线看着眼前厚实的石门,整个人安静的快要让人忽视了,不要说音璇不知道此刻她心头的想法,就算是了解伊夏沫的人也根本无法从她那平静道到骇人的脸上察觉出她的情绪,是愤怒,是失望,是伤心,还是其他。   许久的沉默着,书房里,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刘大夫一双腿却已跪的麻木了,却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   “既然王爷如此执迷不悟的要伤害夏沫,如此的不相信她,凤修会告诉她一切,带着夏沫离开王爷。”凤修冷冷的开口,对上裴傲那一瞬间冰冷如霜的凌厉眼神却没有任何的退缩,双眸之中坚定的是对伊夏沫的感情,“不管夏沫腹中是谁是孩子,在凤修眼里,那只是夏沫的孩子,如此而已。”   凤丞相对王嫂如此深情,密室里,音璇有些的动容,她知道表哥或许只是太爱王嫂了,所以才会不要孩子,可是表哥却没有凤丞相的那份柔软,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他终究也是王嫂腹中的孩子啊。   “熊大夫已经死了,所以知道熊大夫是中毒而死的人也被凤丞相你灭口了,无凭无据之下,凤丞相认为夏沫会相信你吗?”笨丫头,如果不是因为无奈,裴傲知道他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就算他自私也好,即使有着血缘的关系,他也要将她一辈子的留在身边,没有孩子,即使一辈子都没有孩子。   “你!”不曾想之前的一切反而对裴傲有利,凤修恼怒的一怔,看向一旁的刘大夫,“王爷,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王爷不放过夏沫腹中的孩子,即使做的再天衣无缝,夏沫也会察觉到的。”   “这点凤丞相不用替本王担心,熊大夫并没有告诉夏沫,只要本王不说,凤丞相没有多余的话,夏沫只会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的腹痛。”熊大夫没有说,以笨丫头的性格,她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所以这一切,会人不知,鬼不觉,日后,他会自己吃药,不再让她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受丧失孩子的痛苦。   “就算夏沫不知道,可是凤修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冷冷的丢出话来,凤修转身要向着门外走去,而裴傲的身影却在同时席卷而来,快速的点住了凤修的穴道,寒声提高音调对着外面的暗卫开口道:“来人,皇城有要事回禀,立刻保护凤丞相回皇城。”   “王爷你要软禁凤修,将凤修送回皇城。”身体不能动之下,凤修愤怒的逼问着,可是却拿裴傲没有半点办法。   “夏沫相信的人只会是本王,凤丞相你就安心回皇城处理政务吧。”漠然的对着暗卫摆摆手,一行两人却已经压住了凤修向着书房外走了去,而因为凤修被擒,敬德根本无法反抗,只能随着凤修一起离开将军府。   书房再次的安静下来,音璇和伊夏沫慢慢的从密室的通道里离开,阳光之下,音璇担心的握住伊夏沫冰冷冷的手,“王嫂,我们去找表哥问清楚。”   “不用,音璇,我和阙云没任何关系。”伊夏沫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究竟是怎么了,可是她知道自己相信裴傲,不要说他知道自己和阙云根本没有关系,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必定不会堕掉自己的孩子,已经两个月的孩子,裴傲该明白那只是他的孩子。   “王嫂,现在哪里还有功夫理会阙云,你真的没事吗?根本顾及不到自己和阙云的事情,音璇只是担心着伊夏沫,表哥的不信任,会不会让王嫂伤心失望。   “这件事不要去问裴傲,我相信他,音璇,他是宁愿自己受伤也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你带人半途劫下凤丞相,我不想暗卫和锦衣卫因为我而有厮杀。“摇着头,伊夏沫看向湛蓝的天幕,裴傲这样做,这样误导凤修必定有他的打算,而经过毕少白的那一次之后,伊夏沫知道自己需要的只是信任,信任着裴傲而已。   “好。”自己也有太多的问题,依旧无法消化刚刚那惊人的消息,音璇点了点头,身影快速的向着另一边飞掠而去,不管如何,她要找凤丞相彻底的问清楚,虽然表哥在书房里已经承认了一切,可是音璇明白必定有什么只自己不知道,如同王嫂所说,她们该相信表哥的。   入夜,终于从书房的忙碌走了出来,裴傲静静的看着睡熟的伊夏沫,大掌异常温柔的抚摸上她褪去了冷漠的小脸,而随着手上的动作,伊夏沫依旧立刻警觉的醒了过来。   “回来了。”淡淡的三个字,有着初醒的惺松,伊夏沫睁开眼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裴傲,冷峻如霜的脸庞依旧如同往昔一般,原本想要问的话还是忍了下来,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伊夏沫轻柔的开口,“睡吧。”   “嗯。”心头依旧有着愧疚和痛苦,裴傲点了点头,灭了蜡烛,这才脱了衣服睡到了床的外侧,即使炎热的夏夜,却还是双手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恨不能就此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再也不会分开。   夏沫,一定要相信我!黑暗的夜色下,无声的,裴傲轻吻着伊夏沫的发丝,睁开眼,痛苦的黑眸看了一眼蜷缩在自己怀抱里的身影,从一开始她那样的戒备,到如今她的信赖,裴傲不知道这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多少生死关头。   痛着,却无法再让她也承受这样的痛,抱住伊夏沫的手臂又用了几分的力,似乎这样紧紧的拥抱着,两个人的心就会贴的更近,就会一辈子也不再分开。   忙碌着战事,忙碌着政务,裴傲却根本也不曾想起自己的生辰,一大早就随龙四出了城,而今日,伊夏沫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手却下意识的握紧,隐隐的,她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   “跟我走!”就在伊夏沫看着桌子上准备好的菜肴失神时,凤修的声音突然的响在了门口,在伊夏沫抬眼看去的同时,却已经坚定的抓住她的手,有些凌乱的面容之上是满满的心疼。   依旧是平静到淡漠的视线,伊夏沫抽回自己的手,不去看凤修眼中的失望,“夏沫,就听我一次,跟我走。”   不想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想让她伤心失望,凤修痛苦而犹豫的看着无声拒绝的伊夏沫,心里却也明白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她定然不会选择离开裴王爷。   “李瑞环如果没有记错,凤丞相昨日因为皇城的事情而先行离开了,为什么又去而复返?”在凤修还要开口说什么时,裴傲却已经和龙四一起回来了,冷酷的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凤修,随后快速的将伊夏沫的身影带到了自己身边,那样浓烈的占有欲任谁看见她知道裴王爷对王妃的强烈感情。   急切的情绪因为裴傲的到来而缓缓的收敛下来,凤修却已经恢复了一贯温和儒雅的一面,清幽的视线平静的凝望着裴傲那严厉的警告的脸庞,淡淡一笑,“裴王爷知道凤修归来了,所以才急忙的和龙将军从城外回来,又是在害怕什么吗?还是在害怕凤修告诉夏沫什么?”   “凤丞相的话本王不懂。”漠然的看了眼凤修,裴傲转身看向伊夏沫,原本冷厉的脸庞此刻却变得万般的温柔,“今日若不是龙将军提醒,本王倒也忘记生辰了。”   “王爷,王妃的药煎好了,今天是最后一帖。”就在僵持时,刘大夫却已经端着热腾腾的药走了过来,视线扫过凤修,扫过裴傲,最终将药递到了伊沫的向前。   “夏沫,不要喝,药中加了藏花红!”看着没有任何防备,依旧对裴傲百分百信任的伊夏沫,凤修终于担心的喊出声来,愤怒的目光看着脸色铁青的裴傲,他怎么能对夏沫如此的狠心!   啪的一下手一松,药碗从伊夏沫手中滑了下来,而几乎在同时,眼明手快的,裴傲迅速的出手,稳稳的将差一点坠落的药碗接住,对着伊夏沫浅浅一笑,“小心。”   “裴王爷,到如今你还想要瞒着夏沫吗?”再也顾不了许多,凤修寒声逼迫的质问着裴傲,冷冷的开口:“王爷你之所以毒杀了熊大夫,只是是因为他不愿意在王妃的药中放入藏花红,所以才会枉死。”   “凤丞相,你适可而止!”冷厉的呵责一声,裴傲将目光转向身侧的伊夏沫,“夏沫,你相信本王吗?”   “自然。”依旧是平静的语调,伊夏沫点了点头,随后没有看任何人,端起了药碗,没有任何的犹豫将那满满的一碗乌黑的药汁给喝进了腹中。   “凤丞相,不要想挑唆本王和王妃之间的关系,龙将军,送凤丞相回院子。”冷声的对着龙四开口,裴傲轻柔的握住伊夏沫的手走向了桌子边,满满一桌子的菜,却都是裴傲喜欢的菜色。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原因吗?”缓缓的开口,坐在椅子上的伊夏沫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可是正因为如此,那幽冷的嗓音更让人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怎么了?”裴傲一怔,端起酒杯的手停了下来,疑惑的目光不解的看向身侧垂着头的伊夏沫,嗓音依旧平静,可是那峻冷酷寒的脸庞上却已经快速的划过剧痛,她终究还是知道了。   “药里加了什么?为什么?”在裴傲脸色苍白的时候,伊夏沫终于抬起脸,平静的脸庞此刻淡漠的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一双眼凝望着裴傲,带着失望,“不给我一个原因吗?”   “你不相信本王?”端着酒杯的手用力收紧,裴傲晦暗了脸色,喃喃的开口,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酒,嘲讽的一笑,“本王以为你会一直相信本王,而不是选择相信凤修。”   “裴傲我告诉过你我是杀手出生,在训练的时候,我辨识过很多的中药和西药。”伊夏沫静静的看着裴傲神色未变的脸庞,缓缓的站起身来,“凤修前天打翻的那碗药里有什么,昨夜,你回房时,在檀香里加了什么,至少给我一个原因。”   “原来你之前就知道了。”再次的端起酒杯,再次的倒了一杯酒,饮尽,裴傲痛苦的看着桌子上精致的菜肴,原来她之前却早已经知晓,“本王无话可说。”   “这个孩子留不下吗?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不管你要部署什么谋算什么,为什么要找个孩子做代价。”心一点一点痛着,沉沦着,伊夏沫双手缓缓的抚摸上小腹,那痛从昨夜就开始,一夜之间,她尽可能的屏住呼吸,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他却残忍的连一个理由都不给她。   “夏沫,很多事情不得不为,如同本王之前放弃的那些将士的生命,如同那些惨死的咸丰城的百姓。”裴傲沉声的开口,他该知道的,她如此的聪明,又怎么会半点察觉不到,她只是在等,等自己的解释,等自己的放弃,可是终究让她失望了,她的信任换回的却是他的背叛,他终究还是亲手将药粉加到了檀香里,亲手杀掉了属于她与他的孩子。   “那么多的生命都和我无关,我在乎的只是这个孩子而已。”说她冷血也好,说她无情自私也罢,裴傲牺牲那些人取得伊啸对毕少白信任,她可以理解,可是她却无法接受他为了目的,连她腹中的孩子也牺牲。   “夏沫,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善所领养一个。”那一点一点冷漠的嗓音,让裴傲感觉到心慌和害怕,快速的起身想要握住伊夏沫的手,却被她一个侧身躲避开来。   安静着,没有再追问,伊夏沫漠然的闭上眼,随后睁开,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原本只想给他一个惊喜,原本只想告诉他,终于他们也有了他期待的孩子,可是如今,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笨丫头,对不起!转过身,目送伊夏沫身影渐渐的走入明亮的日光之下,裴傲心痛的无以复加,他能怎么说,能给她什么样的理由,她是皇兄的女儿啊,他们注定了一生都无法拥有一个孩子,而自己。   默默的喝着酒,裴傲痛苦如霜的黑眸里有着承载不了的痛,其实不想让她和自己一样痛苦是一方面,就算她接受了,毕少白若是知道,必定不会让她再留在自己身边,不能和毕少白冲突,那曾经舍命保护她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关系确实天下人所唾弃的,自己能坚持下来,可是裴傲怕她坚持不了,这样的事,太过于痛苦。   “娘子,我都知道了,”就在伊夏沫浑浑噩噩的走向院子时,一声清幽的嗓音带着痛惜从暗中响起,那邪魅的语调是自己所熟悉的,伊夏沫抬起眼,视线里,阙云依旧是一身放荡不羁的白色锦袍,随意的用腰带束缚在窄腰之上,阳光里,墨黑的发,白色的衣,阴柔的脸,如同从画卷之中走出来的谪仙。   “你怎么来了。”身心俱疲下,伊夏沫收回目光,越过阙云径自的要向屋子里走去,在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之后,伊夏沫知道自己该信任裴傲的,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擦身而过的瞬间,阙云快速的抓住伊夏沫的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也在同时搭上了她的脉搏,在伊夏沫要抽手挣脱时,低声道:“别动,让我替你把脉。”   凝着秀媚的眉宇,阙云低着头,专注的感觉着指尖下的脉息,原本担忧的邪魅脸上缓缓的展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娘子,随我走。”   冷冷的瞥了一眼阙云,伊夏沫大力的抽回手继续迈步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娘子,孩子还有救。”阙云盯着伊夏沫漠然离开的背景,邪魅轻笑着,幸好他来的及时,她也幸好药物入侵的不够深。   “你说什么?”脚步停顿了下来,快速的回头,伊夏沫目光认真而严肃的看向身后的阙云,他说孩子还可以救。   “走吧,我的医术娘子你还不放心吗?”不给伊夏沫任何犹豫的时间,阙云快速的走上前来,一手揽住伊夏沫的腰,视线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之后,足尖点地,带着她迅速的消失在正午明亮的光线下。   桌子上的菜未动分毫,裴傲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最不相伤害她,可是凤修却还是打乱了这一切,否则他便可以无声无息的完成一切,她会一直在他的身边,不会有那样冰冷的眼神。   笨丫头,喃喃的念着,想着伊夏沫那清冷的眼,裴傲心头愈加痛苦,她是那么的相信着他,所以才会喝了药,才会明知道檀香里加了药粉,却还是选择沉默,她相信自己啊,可是到头来却还是让她失望了。   拒绝任何人的到来,直到天色渐渐的黯沉下来,裴傲却早已经醉的酩酊,“王爷,出事了。”殷莫非快速的向着屋子里跑了过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空荡荡的酒壶,急切的开口道:“锦衣卫刚刚突破了暗卫的看守,将凤丞相带走了。”   “走便走了吧。”思绪依旧沉静在痛苦里,裴傲晃荡着掌心里的酒杯,惨淡一笑,再次的饮尽杯子里的烈酒。   “王妃也走了。”凤丞相走就走了,可是这才是殷莫非担心的地方,凤丞相竟然能将王妃带走,说明王爷和王妃之间真的出问题了,否则王爷怎么可能在这里借酒消愁。   “什么?”啪的一声掌心里的酒杯落在了地上,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却也让裴傲混沌酩酊的醉意快速的清醒过来,目光如炬的看着眼前的殷莫非,思绪飞快的转动着,转眼之间,却已经明白过来。   “派出暗卫,不论一切代价将王妃给带回来了。”自己竟然大意到中了凤修的阴谋,裴傲冷声镇静的命令着,看着屋外漆黑的夜色,整个人被阴影笼罩着。   “是,属下立刻过去,王爷你还是先去醒醒酒吧。”殷莫非点了点头,担心的看了一眼裴傲,不过王爷似乎又恢复过来了,这让殷莫非的所以减轻了几分。   凤修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和夏沫的关系吧,所以他才会不顾危险的离开皇城到了咸丰城,凤修一步一步的看着自己步入他的圈套和阴谋,熊大夫应该就是他的人吧。   从一开始,他就在谋算着,若是平常,不管如何,就算强制着,凤修也无法将夏沫带走,可是如今,自己伤透了她的心,所以这才是凤修的阴谋,这样他才可以带着她离开自己。   熊大夫的死,自己的犹豫,下药,凤修打翻药,到后来他的质问,一步一步,凤修都在苦心经营着,为了让夏沫对自己心死,这样他才可以将夏沫带走。   幽暗的双眸多了份冷酷和犀利,裴傲快速的走入夜色之中,黑暗笼罩下来,董婉儿!一个名字浮现在了脑海之中,如果能让凤修事先就部署好这一切,那只有一个人知道内幕,那就是董婉儿,这个唯一和伊啸都知道的秘密,只有她泄露给了凤修,报复自己吗?报复自己斩杀了伊啸,报复自己失去了夏沫,让她被凤修带走了。   当初为了毕少白,所以才会放过董婉儿,却不曾想到了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勾结了凤修,黑眸怒着,更多的却是对伊夏沫的担心,凤修不会告诉她真相,夏沫必定一直误会着自己,以为自己为了其他目的而放弃了他们的孩子,夏沫!   似乎早已经料准了裴傲会来,夜色里,董婉儿一身素白的衣裙,原本总是温柔娴淑的脸庞上此刻却是狰狞的冷酷笑意,阴寒阴寒着,看着走进来的裴傲,笑容愈加的恶毒而得意。   “裴王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沏着茶,白色的素衣确实也是孝衣,董婉儿毒辣一笑,视线搜索裴傲阴沉的脸,“王爷神色不好,难道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吗?还是说也和我一样,失去了最爱的人。”   “本王算计一生,却不曾想竟然被你给算计到了。”冰冷的嗓音下,裴傲的情绪依旧是稳定的,即使此刻,心头有着痛,有着担心,可是在外人面前,他依旧是那个泰山崩定而面不改色的裴王爷。   “裴王爷自制力果真让我佩服。”她要让裴傲痛不欲生,要裴傲生不如死的,可是为什么,他还能那么的冷静?不甘心着,董婉儿咬牙切齿的开口,“看来凤丞相已经带着伊夏沫离开了,那也就意味着,裴王爷亲手堕掉了自己的孩子,让伊夏沫寒了心,而王爷却吝啬的给她一个原因,所以凤丞相才会有机可乘。”   “是啊,本王对夏沫的感情所有人都明白,所以你和凤修笃定了本王不会告诉夏沫真相。”太爱她,不想让她背负着和自己同样的痛苦,所以裴傲只能选择独自承担下一切,原本想不动声色的流掉孩子,然后他还可以和夏沫平静的生活,却不曾想,这一切都被凤修和董婉儿给破坏了。   格格的笑着,冰冷的嗓音毒辣而得意,董婉儿看着自己一身的孝服,想着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伊啸,看向裴傲的眼神愈加的毒辣而阴狠。   “是又如何?凤丞相推测的半点不错,纵然伊夏沫对裴王爷如何的信任,可是无缘无故的堕掉一个女人的孩子,不管是谁,都不会原谅对方的,更何况王爷你连一个理由都无法给她。”看着裴傲阴沉的面容,看着他那双冷厉的眼,董婉儿愤怒的攥紧了拳头,为什么到如今,裴傲还能压抑住痛苦,不崩溃,不发狂。   凤修算准了裴傲的心,算准了他对伊夏沫的感情,知道他必定会为他保护她,而不告诉登记夏沫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所以计划才能进行的如此顺利,“不过王爷,我倒是还是很佩服王爷你的,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生侄女,竟然还能不顾一切的乱伦。”   “本王会带回夏沫。”黑眸里满是坚定,裴傲平静的开口,不管如何,他一定会将她从凤修身边带回来。   “王爷要告诉伊夏沫真相吗?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王爷的乱伦的,伊夏沫说不定会后悔认识王爷,会不顾一切的要离开王爷,王爷你赌得起吗?”裴傲那坚定的面容,让董婉儿脸庞扭曲的狰狞,为什么他能如此的坚持和镇定?   紧抿的薄唇微微的上扬,冷酷的笑容格外的诡异而冰寒,裴傲倨傲的笑着,满眼都是对伊夏沫的深情眷恋,“那本王就和你赌一次,夏沫会回到本王的身边,即使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亦不会离开本王,你以为本王不告诉她真相是因为害怕她会离开本王吗?” |派派小说论坛立春派派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160章 夏沫身世 “难道不是吗?” 裴傲的笑容太过自信,让原本完全是胜算的董婉儿突然感觉到一股的不安,难道他不是害怕伊夏沫知道这层乱伦的叔侄关系,怕她会接受不了,所以才一直隐瞒着,必定凤修说的不错,裴傲太在乎伊夏沫,甚至到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他绝对不会冒一点的风险,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笃定了裴傲会一直隐藏着伊夏沫事实的真像。   “本王不说,不是担心伊夏沫会离开,这点自信本王还是有的,你以为夏沫会如同你们想象的那般,知道真相后会离开本王码?”裴傲缓缓的开口,黑眸里温柔展露,那是对伊夏沫满心的感情,是对她的宠溺,是对她的关爱。  “本王承认最开始本王犹豫痛苦过,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可是在凤修精心安排一切,让她遇袭差一点,被大燕王朝残兵刺伤的时候,本王就明白没有什么比夏沫在本王身边更重要的了。”他也是人,一开始知道这样的真相之后,知道她是皇后的女儿后,裴傲有着痛苦和慌乱,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却已经明白他在自己身边却是最重要的。   “那么王爷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裴傲竟然这么坚信自己和伊夏沫之间的感情,董婉儿沉思着,思绪快速的变化,更加恶毒的一个想法涌上了心头,裴傲,饶是你聪明一世,只怕只一次也会崩溃吧!   “本王只是不想她伤心罢了。”孩子的事情虽然现在她不知道,可是裴傲明白那是因为伊夏沫对这些事情从不了解,可是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腹中已经有了孩子,再让她亲手流掉,这太残忍了。   所以这份苦,这份痛,裴傲独自的承受下来,他只希望她可以一辈子安心的在自己身边,这些变故带来的痛苦都由他来承受,日后,只要太医说自己已无法生育,再领养一个孩子,夏沫必定不会知道这些。   看着裴傲那坚定如铁的眼神,董婉儿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裴傲根本不是担心伊夏沫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他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可以安心快乐的过日子,所以独自背负下这一切。  “王爷果真是痴情种子,可惜啊,伊夏沫离开了,她腹中的孩子被王爷你流掉了,他不会原谅王爷你的。”董婉儿恶毒冷笑着,裴傲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伊夏沫而已,可是伊夏沫没有领情不是吗?  其实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自己深爱的男人给流掉,当年自己不也是如此,那时伊啸知道了她怀了少白,却没有想过娶她,而是要流掉她的孩子,所以董婉儿才会一怒之下离开了大雁朝,嫁给了毕忠,也才有了今日的种种。  “本王只是想要她不去承受这些不必要的痛苦,可是如今,拜你和凤修所赐,本王会告诉夏末一切,而你……”原本平静深情的脸庞渐渐的黯沉下来,裴傲冷厉着一双眼,黑眸之中杀机展露,“本王原本看在少白的面子上,放过你一次,可是如今看来,你是活到头了。”   放声狂乱的大笑着,董婉儿看了一眼裴傲那冷酷至极的面容,阴冷一笑,毒辣的开口道:“王爷,你可是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啊,那是你的骨肉啊,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王爷你究竟是下了怎样的决心,忍受了多少痛苦才能下的手流掉自己的孩子啊。”  神色快速的变化着,裴傲冷冷的看着神情癫狂的董婉儿,一个不安倏地涌上了心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倏地射向了大笑疯狂的董婉儿,身影一动,随身的长剑刷得一下抵上了董婉儿的咽喉处,稍稍一动,立刻就是血溅三尺的危险。  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前冰冷的剑身,董婉儿毒辣的大笑着,目光阴毒如同恶魔,“裴王爷,你聪明一世,只怕此刻已经明白过来了吧,怎么样,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亲手流掉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什么感觉?痛吗?哈哈……”   愤怒着,裴傲脸庞扭曲着,刷的一下,怒火控制不下,冰冷的剑锋如同一道道闪电一般在董婉儿风韵犹存的脸上掠过,鲜血淋漓的流淌下来,那张脸此刻却已经如同蛛网般交错着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让董婉儿那痛苦扭曲的脸旁此刻更是癫狂而得意。  “裴王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年国主要流掉我的孩子,一怒之下,我嫁给了毕忠,可是我不甘心哪,我出生苗疆,最擅长的却是各种的蛊虫和毒,所以少白那时失忆了不是吗?”   董婉儿双手捂着脸上的鲜血,大声笑着,血水顺着指缝之间流露出来,那是一张宛如恶魔般的丑陋面容,“国主不了解小姐啊,连烟是什么人,她若是决定嫁给国主,就会和裴梓阳一刀两断,即使她爱的男人依旧是裴梓阳,所以我略施了计谋,给连烟下了蛊毒,将她受孕的时间推迟了一个月,而因为连烟中了蛊毒,所以裴梓阳不顾一切的来到大燕皇宫。”   所以伊啸在得知连烟怀有孩子时,他高兴的不能自己,可是当太医诊断出孩子是在八月怀上的时候,伊啸一瞬间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八月,那整整一个月他为了洪灾离开了皇宫。  “所以伊啸开始调查一切,也顺理成章的查到了皇兄的头上。”裴傲冷酷的开口,却已经快速的猜测到了一切,董婉儿嫁的人是毕忠,只要她给皇兄传了口信,告诉连烟中毒的消息,皇兄必定会去大燕朝。  “是啊,而我也收买了连烟生产时的稳婆,还有御医,即使滴血认亲,也让国主知道连烟生的女儿是裴梓阳的。”那时她是得意的,她以为因此国主会是连烟失望,可是到头来,董婉儿面容扭曲着,痛苦的嗓音里不知道是因为脸上的伤,还是当年的失望。   “可恨,国主虽然将连烟和刚出生的伊夏沫打入冷宫,他却开始放荡生活,搜罗美女,过起了淫欲的日子。”那一刻,董婉儿才真正的明白伊啸对连烟的感情,即使恨,即使怒,却依旧不愿意放她离开,依旧用冷宫囚禁着她们母女,可是却给了她们宫里最好的吃穿用度。  董婉儿愤恨的想着,看了一眼裴傲沉默深思的脸庞,恶毒之极的大笑着,“王爷,你何必自责呢,当初即使是国主也根本没有查清楚真相,更不用说十多年之后而来,就算是裴王爷你,也不可能查出来的。”   董婉儿不仅骗了自己,也骗了伊啸这么多年,让他一直以为连烟和皇兄私通背叛了他,却不知道根本是他的不信任,让连烟死心,而之后伊啸那样放荡淫欲的生活,彻底让连烟绝望,所以夏沫三岁的时候,连烟终于和皇兄离开了。   连烟离开,却让杨柳的五楼势力保护着她,皇兄在给苍紫王朝留下了子嗣,所以也可以放心无忧的离开,可是不对……  突然的,裴傲感觉到一股诡异,皇兄如果对连烟用情至深,他绝对不可能和范琼生下睿儿的,而且皇兄曾不止一次的将要皇位给自己,又怎么可能给苍紫王朝留下继承人之后才离开,除非是……皇兄抓到了范琼的把柄,而对她也有些的愧疚,所以睿儿才胜利的继承的了皇兄子嗣的身份。   睿儿根本不是皇兄的儿子,难怪皇兄会下了道圣旨要将皇位禅让给自己,而根本无心帝王之位的裴傲,只是以为皇兄担心睿儿还小,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打算,而自己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关系。  “裴王爷,你恨吗?可是我比你更恨,我爱了国主一辈子,为了他机关算尽,可是就在苦尽甘来的时候,裴王爷,你是毁了大燕朝,杀了国主,毁了我期盼一生的幸福,所以裴王爷,这是你的报应,你是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董婉儿仰头笑着,鲜血依旧顺着脸上的伤疤不停的滴落下来,她算计了一生,好不容易将连烟给赶走了,好不容易将少白培养成人,终于要有幸福了,可是一切都毁了,国主也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本网不杀你。”嫌恶的看了一眼董婉儿,裴傲冷冷的开口,将手中带血的长剑收了起来,漠然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本王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还有,本王很感谢你告诉本王真相,如此一来,本王和夏沫还可以再有孩子。” 这样突然的变卦,让董婉儿错愕一愣,随即才明白自己一时情绪失控之下,竟然告诉裴傲真正的真相了,愤怒着,董婉儿疯了一般向着裴傲扑了过去,可是木门却在同时给关上了,让董婉儿只能重重的撞在了门上。   “裴傲,你以为伊夏沫会原谅你吗?你亲手杀了你们的孩子,她不会原谅你的,而且就算她原谅你,她也没有办法回来,因为凤修不会让她回来的,不会让她知道所有关于你的消息的。”歇斯底里的在屋里吼叫着,董婉儿不甘心的拍打着木门,她怎么告诉裴傲真相了,怎么能告诉他,她应该让裴一生都在痛苦里,一生都无法拥有孩子。   关上了木门,上了锁锁住,裴傲这才褪去了脸上的坚强,悲痛之下,脸色阴沉的骇人,胸口一阵翻腾的剧痛,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喷涌出来,让黑暗之中的殷莫非惊恐的一愣,快速的扶住了裴傲的身体,迅速的封住了他周身几个大穴。  “王爷,你没事吧?”指尖之下,裴傲身体里的真气混乱着,才导致吐血,这让殷莫非刚刚的担心松了几分,他差一点以为王爷被董婉儿给暗算了。   “本王没事。”一口血给吐了出来,再加上殷莫非将内力输入了体内,引导着混乱的气息,裴傲沉声的开口,看着满眼的夜色,对着殷莫非开口道:“当初一尘大师说,我若是受伤,夏沫会承受,可是生病,却不会让她受影响,是不是。”  “是,一尘大师说血咒可以缔结成功,也是要看缘分的,王妃和王爷感情笃厚,所以血咒才可以成功,王爷遇到危险和意外造成的伤害都会应在王妃身上,可是身体的病却不在血咒之列。”殷莫非将当初向一尘大师打听的关于血咒的一切,再次复述给了裴傲,却不明白王爷要做什么。  “放出消息,诏告天下,本王病重。”虽然脸色依旧苍白难堪,可是裴傲却已经有了打算,唯一庆幸的是,董婉儿是控制下,竟然说出了真相,这样裴傲沉痛压抑的心扉终于有了片刻的舒缓。  “是,属下知道了。”点头应下命令,殷莫非快速的离去,想起身王爷这么多日子来,劳心劳力,吃得少,睡得也少,如今王妃一离开,王爷不病重才奇怪。   夏沫,能原谅本王的过错吗?缓缓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裴傲一步一步的走入黑暗的夜色里,如果不是他没有调查清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那是他们的孩子啊,可是却这样亲自的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胸口又痛了几分,裴傲沉痛的叹息着,有风修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散发出来的消息,夏沫,又是浓长的一声叹息,黑色的身影被夜色拉得很长很长。   咸丰城,小小的四合院。   突然胸口剧烈一痛,让伊夏沫猛的从睡梦里惊醒,双手捂住心脏的地方,那一瞬间好痛,如同心被一只手生生的给撕裂了一般,裴傲怎么了?担心着,黑暗的夜里,披散着头发,伊夏沫喘息着,知道没有再感觉到身体上的痛楚,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来。   “娘子,你怎么了?”听到那一声的低呼声,阙云顾不得穿衣服穿鞋,快速的从隔壁的屋子冲了出来,担心的看向床上的伊夏沫,快速的给她把脉着,知道确认身体没有任何的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娘子,不是我说你,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你的情绪一定要稳,否则对孩子不利。”无奈的看着思绪依旧有些飞远的伊夏沫,阙云酸味十足的开口,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她还想着裴傲,即使裴傲那样的对她。   “我没事,孩子也没事。”如果不是阙云及时的出手,伊夏沫知道腹中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感激的看向阙云,这才发祥黑暗里,他竟然是赤脚站在了地上,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一刹那,一股感动涌上了心头。   “娘子,心疼了吧,我们挤挤一起睡吧。”邪魅的笑着,阙云桃花眼里泛起期待的笑容,快速的坐到了伊夏沫的床上,拍了拍脚上的灰尘,卑鄙就卑鄙吧,谁让裴王爷不知道珍惜她。   “不怕裴王府的暗卫天涯海角的追杀你,你尽管上来。”凉凉的开口,伊夏沫抚摸着小腹,檀香里加了药粉之后,她呼吸的很浅,之后阙云又立刻将她带走了,这样才保住了孩子,裴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娘子,你不恨裴王爷吗?”脑海里浮现出裴傲当初说这话时的阴狠之色,阙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不甘心的停下动作,魅惑着一双桃花眼凝望着伊夏沫,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的平静,甚至连一点的愤怒都没有。   裴傲比自己更痛苦吧,这些天以来,他日渐消瘦,日夜颠倒的忙碌,想着这些,伊夏沫依旧有些心疼,若不是因为莫大的原因,他不会如此,流掉孩子,他曾经是那样的期待着,他没有告诉自己原因,只怕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会让自己痛苦万分,所以他才独自承担了一切。    裴傲,这个笨蛋!心头动容着,想着裴傲那一次次深夜徘徊在屋子外的寂寥身影,伊夏沫清冷如霜的目光路满是疼惜的痛,他总是坚强的想要为她遮风挡雨,即使被自己误会,却也不愿意让自己受到一丝的伤害。   “娘子,你果真在想着裴王爷!”看着伊夏沫那温柔下的面容,那总是冷淡的没有表情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对裴傲的感情,阙云俊美的笑容渐渐的黯沉下来,一股莫名的愤怒和妒忌混杂在了一起,从胸口蔓延上来。   “裴傲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想着他做什么?“低吼着,阙云脸色铁青的骇人,双手根根的攥紧成拳头,如果不是因为伤了裴傲,到头来,承受的人是她,他早已经提剑狠狠的教训裴傲了。   抬眼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阙云,因为之前他无条件的将解药给了自己,而这一次又救了腹中的孩子,伊夏沫对阙云不再有防备,“你不懂裴傲,若不是出了事,他必定不会如此狠心的下药,我痛,他比我更痛。”那个伟岸冷峻的男人,是宁负天下人也绝对不会负了自己,只是伊夏沫无论如何想,却也猜不透其中的缘由。   “哼,我不知道有什么原因能让他不顾一切的要流掉你们的孩子,后续不过是因为他想要迎娶大燕王朝的长公主伊紫儿而已。”不屑的冷哼着,阙云抛开了情绪,却不得不从心底承认伊夏沫的推断。   可是,思绪一转,阙云正色的坐在床边,桃花眼泛着隐隐的期待顶着伊夏沫的小脸,连嗓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娘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去思考去分析,所以说娘子你根本不爱裴王爷,否则正常人都会在愤怒,在失望,在心痛,绝对不会像个局外人一样去冷静分析原因的。”   “那是因为我不是正常人!”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 阙云那不该有的期待,伊夏沫重新躺了下来,当时在将军府的时候,她也有着伤心有着痛苦和失望,可是作为一个杀手,她可以很好的将自己站到事情之外,冷静的分析一切,而不是阙云猜测的那样的自己不爱裴傲。   “娘子你果真不是正常人!”邪魅的笑着,桃花眼凝望着重新睡下的伊夏沫,阙云笑容里多了分苦涩,依旧赤着脚快速的走回了自己的卧房。   阙云究竟是谁的人?安静里,躺回了床上,伊夏沫看着满满离开的阙云,看着缓缓的关闭木门,还是无法知道阙云究竟是谁的人,之前在董婉儿身边不过只是监视她和伊啸,可是杨柳一直没有消息,隐隐的有些担心杨柳的下落,可惜自己的身体依旧无法起身。   裴傲,脑海里浮现出了裴傲那冷峻的面容,伊夏沫不由的蜷缩起身体,双手落在小腹上,闭上眼,究竟为了什么而放弃这个孩子呢?自己痛,他更痛吧,亲手下药,他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殷莫非将裴傲病重的消息散了出去,却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作假,如同莫非猜测的一般,之前的身心疲惫下,裴傲却真的病倒了,之前吓得半死的刘大夫一颗心终于定下来,尽力尽力的为裴傲诊治着,可心头有着担忧和挂念,裴傲的病却一直没有起色。   “王爷,还吃药了。”刘大夫看着披着外衣,却忙碌在书房里的裴傲,担心不已的开口,王爷心病未解,如今还日夜不停的忙碌政务,这病根本无法医治。   “药放着,本王一会喝。”沙哑的嗓音黯沉的快要听不真切,裴傲头也不抬的开口,疲惫的视线依旧忙碌在书案上的公文上,少白三天之后就要回咸丰城了,事情却是越久越多,而夏沫根本半点消息都没有。   低声的叹息着,视线里浮现出伊夏沫那清冷着带着失望的小脸,裴傲心头一痛,握着狼毫笔的手不由的用力攥紧,那股沉重的愧疚和担心如同泰山一般重重的压在了心头,让裴傲疲惫的躺回了椅子上,消瘦的冷峻脸庞之上眼眶凹陷,唇角干裂着,不再有当初那股风姿伟傲。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突然被大力的推了开来,裴傲疑惑的睁开眼,却见毕少白那俊朗的脸庞已经带着狂怒逼了过来,“为什么?”三个字确是极力压制着,若是以前,毕少白早已经不顾一切的挥出一拳再说,可是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人应经成熟许多,所以那份担心和怒火才被生生的压抑下来,只是那一双眼赤红着,闪烁着狰狞的怒火,看得出他此刻那狂怒的情绪。   “早了三天回来。”不用想,裴傲却知道毕少白此刻的愤怒是因为什么,“伊紫儿呢?你这样回来,路上她若是出了事,只怕要回复大燕朝又多了些麻烦。”   “野丫头呢?为什么要流掉你们的孩子?”根本不相信那种孩子是阙云的传言,毕少白目光紧迫的盯着裴傲,企图想要从他疲惫不堪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让王爷他竟然狠得下心来做这一切。   “夏沫被凤修带走了。”这一切是凤修一手安排策划的,为了有一个完美的理由将夏末带离自己身边,他竟然然不怕危险的离开皇城,只身犯险来到咸丰,裴傲锐利的眯起眼,黑眸里冷光凝聚,漠然的看着窗户外湛蓝的天空,此刻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哪里,自己这样伤了她的心,若是凤修再隐瞒消息,想到这样的结果,裴傲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骇人的冷厉之息,凤修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却只是为了将夏沫带走。   “为什么要流掉孩子?”凤丞相,毕少白多了份思虑,视线再次逼迫的看着裴傲,痛心的开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流掉孩子?”   “那是本王的错。”拍了拍毕少白的肩膀,裴傲无力的坐回了椅子上,一想到自己竟然有着这样的失误,整个人如同苍老了许多一般,瘦削而疲惫的脸上满是心痛和愧疚。   缓缓的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给了伊夏沫,裴傲捧着已经冰冷的药,漠然的喝下,那个时候,她这个最怕喝药的人却没有半点犹豫的将那些苦涩的药都喝了下去,原来是因为腹中的孩子,所以她才没有任何犹豫的喝药。   “是我娘!”脸上的表情快速的变化着,从错愕到明白,到震惊,到心痛,毕少白脸色煞白成一片,紧绷着,那带着伤疤的脸庞此刻阴沉的有些骇人。   “是本王没有调查清楚。”若不是自己如同伊啸当年一样,只调查了表面,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他会发现夏沫根本不是皇兄的女儿,也不可能亲自下要流掉孩子,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和王爷你无关。”毕少白缓缓的站起身来,步伐不稳的向着书房外面走了去,那样的情况,不要说是裴王爷,就算是自己,也会这样做的,毕少白黑眸剧烈的燃烧着疼痛,如果不是娘,裴王爷不会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野丫头不会流掉孩子。 |派派小说论坛黑白。灰手打,转载请注明| 161章 裴傲报仇 出了将军府,毕少白快速的翻身上马向着关押着董婉儿的宅子飞快的行了去,当初裴王爷是因为顾虑自己所以才没有对娘有任何的行动,只是简单的囚禁了她,却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竟然是让野丫头溜掉了自己的孩子。   “这不是我,不是我。”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从屋子里响了起来,随着那尖锐的叫声之后,伴随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屋子里的铜镜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董婉儿双手捂着脸,疯狂的吼叫着。   不是我,那个鬼一样的女人不是我,不是!啊!疯狂的叫喊着,董婉儿蜷缩在了地上,将脸深深的埋进了膝盖里,痛苦之下,一双眼阴毒的散发出幽冷的毒光,裴傲竟然毁了她的脸,他竟然毁了她的脸!   门突然被推了开来,突然的光线之下,角落的董婉儿不适应的眯起眼,脸依旧埋首在膝盖处,蜷缩的坐在地上,发出阴毒至极的冷笑声,“裴王爷,又来看我了吗?如何啊,裴王爷,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哈哈,伊夏沫已经被凤修带走了吧,这一生,或许王爷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闭着眼,感觉着脸上那角落的疤痕,董婉儿大笑的抬起头,凌乱的发丝如同疯子一般散布在脸上,笑声戛然而止,等看清楚了门口站立的身影是谁时,董婉儿错愕的愣住,换换扶住墙壁站了起来,拨开脸上的头发,看着门口的毕少白。   “少白,是你吗?是你来救娘了吗?”嗓音哽咽着,泪水汩汩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董婉儿快速的向着毕少白跑了过去,如同蜈蚣般交错着伤疤的脸上此刻满是激动的喜悦,董婉儿一把抓住毕少白的手,哽咽的哭泣着,“少白,娘终于等到你来了。”   那个原本华贵而雍容的娘,那个原本是连氏商铺的幕后东家,是爹小心呵护的娘,毕少白面色无波的看着此刻如同疯妇般的董婉儿,裴王爷毁了她的脸,那总是雪白细嫩的脸庞,此刻却是丑陋的疤痕,交错纵横着,新长出来的肉和之前的皮肤丑陋的盘踞在一起,和之前皇城第一美人的董婉儿根本是天壤之别。   “少白,不要看娘的脸!”似乎察觉到毕少白的视线,董婉儿冷下了嗓音,快速的转过身,不让毕少白看见她那张已经被毁容的丑陋脸庞。 “为什么呢?”缓缓的开口,毕少白漠然的关上身后的木门,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屋子,都说裴王爷冷血无情,可是为了自己,他终究没有难为娘,可到头来换取的却是野丫头一生的痛苦,换来的却是裴王爷身心俱疲的重病。   “为什么?”如同听到了那么可笑的笑话,董婉儿快速的转过身来,愤怒着一张脸,目光里是报复的冷血毒辣,出口的嗓音也显得格外的刺耳,“少白,你看着娘,这还是你认识的娘亲吗?裴傲毁了我的脸,将我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你竟然还问娘为什么?”   “若是我,娘已经没有命了。”低沉的一句话冰冷无情,却已经打破了董婉儿那期盼的眼神,毕少白冷酷至极的开口,紧绷的霜冷脸庞才让董婉儿发现他根本不是来救自己的。   “少白,你也想要娘的命吗?”董婉儿缓缓的后退,震惊而失望的看着神色冰冷的毕少白,突然,冷声大笑起来,“是啊,娘怎么忘记了?大燕朝被灭,国主死了,都是你的原因!”   “我是苍紫王朝的将军,是在苍紫王朝长大的,当年从军,若不是裴王爷提携,娘以为我这样的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可以在军中快速的成长为将军吗?”冷声质问着,毕少白目光里满是心痛,可是那痛楚之后却是一股坚定,生是苍紫王朝的人,死亦是苍紫王朝的魂,让他叛国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少白今天是来找娘兴师问罪的吗?”静静的看着毕少白,董婉儿缓步走到了床边,满是伤疤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冷笑,“可惜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伊夏沫一定恨死裴傲了,英明一世的裴王爷啊,竟然亲手流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样就够了,就够了,杀不了裴傲,我也让他用自己的孩子来偿命,尤其这孩子还是他亲手给杀掉的。”   “娘,你会后悔的。”毕少白漠然的看了一眼董婉儿,转身向着门口走了去,若不是为了自己,这一切不会发生,野丫头不会痛苦,裴王爷不会那么的悔恨,为什么是自己的娘呢?   看着开门要走出去的毕少白,董婉儿忽然感觉到一阵的慌乱,快速的起身向着毕少白跑了过去,“少白,带娘出去,带娘出去。”死死的抱住毕少白的退,董婉儿哀求的开口,她不要再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时间似乎没有了意义,她不要再被囚禁在这里。   双腿被抱住,毕少白没有回头,没有去看跪在地上的董婉儿,脑海里浮现出裴傲那张瘦削儿疲惫的冷峻脸庞,“娘,当初裴王爷放过你了,是你为了报仇而害得野丫头流掉孩子,如今,我已经没有立场去和裴王爷说什么了。   “少白,我是你的娘啊。”痛心着,董婉儿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死死的抱住毕少白的双腿,昂起头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慌,桑音沙哑的哀求着,“少白,我是你的娘啊,你真的要将娘交给裴傲处置吗?他会让娘生不如死的。”   黑眸里有着痛苦闪过,可是最终却还是归于平静,“娘,你不用伪装了,你想出去,根本不是怕裴王爷的报复,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想谋算什么,可是,我是不会再让你去伤害野丫头的,她是我的妹妹,更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跪在地上,董婉儿刚刚那哀求着,泛着泪水的脸庞缓缓地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站起身来,打量的看着神色冰冷的毕少白,扬起嘴角,笑容不到眼中,依旧是那副阴冷毒辣的董婉儿,一贯掩饰的温柔之色早已经退去。   “少白真的长大了,连娘都无法骗过你了。”脆弱,哀求,那不过是想要出去,想要杀了伊夏沫,给裴傲致命的一击,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可是如今,董婉儿看着面容根本没有丝毫动摇的毕少白,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了,少白真的爱上了伊夏沫,甚至不惜放弃她这个娘,也要保护伊夏沫。   长大的代价太沉重,他爱的野丫头成了他的妹妹,他喊了二十多年的爹为了陷害自己,不惜放弃生命,他血缘至亲的父亲,却只想着利用他,算计他,连从小维护自己的娘,毕少白却已经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伊啸,所以才会那么的关心自己,只因为自己身上流着伊啸的血。   不再多言,毕少白关上门冷漠的走向了外面,浓烈的阳光之下,冷酷的心此刻却满是担心和不安,野丫头在凤修那里,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毕少白依然感觉到不放心。   伊夏沫虽然保住了腹中的孩子,可是却无法起床,任何一个动作,或许都可能导致孩子流掉,所以卧床休养,直到胎儿安全稳定下来,说这番话是阙云那邪魅不羁脸庞上第一次出现那样严肃的表情。   “娘子,漱口洗脸。”依旧是那样白色的锦袍,腰带系的松垮,所以随着走动,那锦袍之下的胸膛不时的露出来,墨黑的发丝随意的用缎带扎着,勾勒出一幅魅惑不已的美男画卷,尤其是此刻,阙云那染笑的桃花眼里正泛着暧昧的神韵,薄唇喂养,浅笑慵懒,完全是一个祸害众生的妖孽男子。   “你真的那么恨裴傲。”半靠在床上,伊夏沫还没有来的及伸手,阙云却已经避开她的手,笑容不减,宛如春风,“娘子,你现在要好好休息,这些小事我来做就可以了。”   依旧没有回答伊夏沫的提问,阙云魅笑着,伺候着伊夏沫洗漱,轻柔的拿过毛巾擦拭她的双手脸庞,如同这样对他而言却已经是一种幸福。   若不是恨裴傲,若不是和裴傲有着深仇大恨,他怎么可能栖息在董婉儿身边,怎么可能委身在小倌馆里,一切的一切却只是为了报仇而已,可是阙云从没有想过,他会遇见一个女人,会在乎她,会想要留住她,而他却确实裴傲的女人。   “娘子,我熬了粥,药材都放在了粥里,你出不出药味的。”知道伊夏沫喝不了药味,所以阙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终于将那些药加到了食物里,无论伊夏沫怎么吃,都吃不出半点的药味。   “我起……”床字还不曾说出口,阙云却已经双手按住伊夏沫的肩膀,止住了她的动作,墨黑的发丝因为这样的动作而从肩膀两侧垂下来,散落的落在伊夏沫的脸上,构成暧昧不已的画面。   “娘子,你靠着就好,余下的事情我来做。”那是一张清冷的小脸,明明没有什么姿色,甚至阙云感觉自己比她还要好看几分,可是却总是想要留住她,偶然看见她温柔的表情,会一天都会感觉到心情飞扬,那样这么多年隐忍着,报仇生涯里不曾有过的感觉,很幸福,很幸福。   快速的将盆和毛巾都拿出了卧房,片刻之后,阙云却已经快速的端着稀饭和小菜走了进来,白色的粥熬得很浓稠,泛着米的香味。   “娘子,味道不错吧。”坐在床边,看着伊夏沫将满满一碗粥都给吃了阙云俊美如斯的脸上扬起自恋不已的笑容,桃花眼里更是笑容泛滥,邪魅流弹,脸庞凑近了几分,“娘子,要不要亲我一口,也算我的奖励啊。”   平静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挫败,看着笑靥美艳的阙云,伊夏沫无力的别开眼,明明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感情归属,却还是怀着希望,何苦呢。   “今天没有太阳,我抱你出去坐坐。”收拾着碗筷,阙云将软榻搬出了屋子,回廊下,正好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景致,虽然不算美景,却比闷在屋子里好太多。   “音璇一直在等你。”虽然伊夏沫感觉自己没事,是阙云太过小心翼翼,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几经波折下,伊夏沫却也不敢大意。   “音璇是个好姑娘,不过不适合我。”懒散的笑着,背对着伊夏沫,阙云看向淡蓝的阴凉天空,她是裴傲的表妹,身份该是万般的尊贵,他可以匹配一个好男子,而不是自己这样的,早已经污秽不堪的男人。   “可是娘子你不同了。”阴郁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阙云回头看向软榻之上的伊夏沫,笑容飞扬,朗声笑道:“娘子你不在乎不是嘛。”不在乎他的经历,不在乎他曾经的屈辱,在她的眼里,他永远都保有着男人的尊严。   “音璇不在乎。”伊夏沫无奈的开口,音璇根本从没有在乎过他的身份,他究竟在想什么?若是在乎,以音璇的性格,根本不会一而再的维护他。   “可是她会一直不在乎吗?”日后外人的冷言冷语,日后,或许连他们自己的孩子也会鄙视他曾经的经历,阙云笑容里染上了一丝的苦涩,静静的看着伊夏沫,可是她不会,她是那样坚定而坚强的女子,若是爱上了,便是一辈子的承诺,不离不弃,在苍紫王朝,又有几人可以如她这般的奇特呢?   她可以为了裴王爷,不在乎伊啸,不在乎自己大燕朝公主的身份,她可以为了裴王爷,缔结了那样的血咒,承担下他的一切危险,她是那么的信任着裴王爷,及时到如今,她虽然离开了,可是她的心,她的感情依旧留在裴王爷的身边,这样爱的坚定而执着的女子,阙云知道自己配不上,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多留下她一些日子。   所以或许是他自私吧,想更多的亲近她,才会对她说她的身体必须卧床休息,让自己可以更加的接近她,可以这样亲密的照顾着她。   “阙云,你要相信音璇,她可以做得比我更好。”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总是在笑,可是他却是脆弱的吧,甚至不敢相信一份感情,如果当初的自己一般,若不是后来少白那样的付出,她不会迈开第一步,若不是后来裴傲那样的保护,她不会知道这个时间真的有着感情的存在。   “再说吧,或许我已经无法活到那一天呢。”懒散至极的笑着,阙云一耸肩膀,半蹲在了伊夏沫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的感觉着指尖下她的脉搏,“最多半个月,胎儿就可以完全的稳定下来,这个孩子,我可以做他的干爹吗?”   虽然知道自己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这孩子是他一手救下来的,阙云抬起头,目光恳切的看向伊夏沫,和她有着血脉相连的孩子,纵然不是他的儿子,可是如果有命一直活下来,至少也让他有个慰藉。   “等你和音璇成亲了就可以。”斜睨了一眼期待的阙云,伊夏沫平静的开口,如霜的冷眸了有着一丝笑意闪过,他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曾歧视过他的经历而已,而且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所以才会局限在对自己的感情里,害怕去对音璇的付出,害怕付出的感情最终是失败收场,没有希望的去爱,就不会受伤吧。   “娘子,你在为难我。”哀嚎着,阙云抗议的转过身,背对着伊夏沫的脸上有着一丝的神情的滑过,她以为自己不相信音璇吗?其实他何尝不知道音璇的决心,可是自己的心在最初的时候沦落到了她身上,所以他才无法去再爱音璇,不过让她这样错误的认为也好,知道不会造成她的负担。   相对于小小四合院里,伊夏沫和阙云的良好相处,将军府里,裴傲那边却已经窒息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王爷,暗卫追踪不到凤丞相离开的线路。”殷莫非单膝跪在了地上,愧疚万分的开口。   “罢了,凤修处心积虑的部署一切,必定是完全的准备,能联络道杨柳吗?” 脸色依旧是难看的苍白,疲惫里却满心的担心和不安,裴傲挥手让殷莫非起身,如今凤修只怕已经回到了皇城,暗卫和自己的势力都在咸丰城和前线战场上,如今皇城里,只有杨柳可以打听消息了。   “没有,小王爷昨天发来了信鸽,依旧没有杨柳小姐的下落,小王爷信中说不用担心,杨柳小姐心性和普通人不同,或许只是自己去了什么地方窝起来了。   杨柳那捉摸不定的性子,尤其是黑旗军死伤惨重,裴傲点了点头,凤修带走而来夏沫,只怕他真的要开始行动了,“让少白进来。”   因为董婉儿的事情,再加上之前快马加鞭从前线赶回咸丰城,毕少白显得疲惫许多,快速的走向了书房,实现扫了一眼裴傲不曾纾解的浓眉,却已经明白只怕视野丫头还没有任何消息。   “放心,本王会将夏沫带回来的。”站起身来,黑色的锦袍之下,裴傲虽然日渐消瘦着,可是锐利如霜的目光闪烁着坚定的神色,拍了拍毕少白的肩膀,这才道:“凤修一直处心积虑着,可是迟迟没有动作,他的等待只怕是为了夏沫,本王需要亲自回皇城一趟,大燕朝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一定要将也野丫头带回来。”郑重的点了点头,毕少白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他的妹妹啊,即使带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永远不可能是自己,可是毕少白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看着她幸福。   “夏沫可是本王的王妃。”倨傲不已的浅笑着,裴傲冷峻的脸庞之上寒光掠过,凤修,步步为营到如今,却竟然只是为了设计这一切,让夏沫心死跟着他离开。   “王爷,你什么时候回皇城?”是啊,裴王爷不会放弃的,如今只要误会解释清楚,野丫头必定会原谅王爷。   “即刻动身,所有的公务本王都已经处理好了,余下的事情你全权负责。”看了一眼毕少白,郑重的将前线的一切事宜交给了他,裴傲在一个时辰之后,带着所有的暗卫离开了将军府。   炎热的酷暑之下,树上的蝉知了知了的叫着,白亮亮的日光晃的人燥热不已,尤其是在这样正午的时候赶路,更是让人热汗淋漓,片刻的功夫却已经湿透了衣裳。   “莫非,跟我走,其余的人在城外等候着。”裴傲冷声的开口,却没有立刻出城,而是带着殷莫非两人快马加鞭的向着城中另一头的方向狂奔而去。   浓烈的阳光之下,裴傲一步一步向着关押董婉儿的屋子走了过去,虽然外面是阳光明亮,可是囚禁她的屋子却是阴森森的黑暗,毕少白当日的冷绝,让董婉儿失去了最后的依靠,整个人也垮了下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蜷缩在床脚的董婉儿缓缓的抬起目光,头发依旧如同疯子般散落着,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庞因为只是用药简单的处理过,如今疤痕盘踞着,如同蛛网一般纠结在脸庞之上,甚是的丑陋不堪。   “裴王爷,怎么?还来看我做什么?”抬起脸,阴毒的目光看向走过来的裴傲,董婉儿毒辣至极的笑着,就算自己毁了又如何,至少她也毁了裴傲和伊夏沫,毁了他们的孩子。   “莫非,封住她的穴道,将人带走!”虽然依旧在病中,脸色依旧有些的苍白,唇角干裂着,可是却消融不了裴傲与身具有的冷傲气势,对着黑暗中的殷莫非开口,在董婉儿疑惑的视线里,殷莫非却已经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点住董婉儿的穴道,随后扛起她向着屋子外走了去。   一直在黑暗的屋子里,日夜的黑暗之下,突然见到了如此明亮的阳光,董婉儿双眸刺痛的闭了起来,直接被扔到了马背之上,不明所以之下,裴傲和殷莫非却已经载着她,在骏马嘶鸣声里向着城中的方向飞快的赶了过去。   绸缎庄密室,这个看似普通的绸缎店铺,地下却又着乾坤,当初仍是裴傲派人秘密修建的,咸丰城地处要塞,对苍紫王朝有着重要的地理作用,所以这个绸缎庄可以说是裴傲的一个秘密据点,为了他收集情报。   黑暗的密室因为在地下,所以异常的潮湿,被扔进了冰冷的地牢里,董婉儿跌坐在地上,冷声狂笑着,抬手佛开脸上散落的发丝,阴冷的盯着站在老门外的裴傲,“裴王爷,你要终身囚禁我吗?不过我也认了,能让裴傲那还未出生的孩子陪伴,就算是死,也是值得了。”   “董婉儿,你一生机关算尽,到最后却成为阶下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值得吗?”冷冷开口,裴傲可怜的目光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董婉儿,“毕忠虽然不是好人,可是他对你这么多年来确实情深意重,可是你却背着毕忠,和勾搭伊啸,背叛苍紫王朝,如今落到的众叛亲离的地步。”   “众叛亲离又如何?裴王爷,我从不后悔。”后悔吗?董婉儿强撑起气势开口,可是心头却有着一丝的慌乱,如果当初她真的好好和毕忠过日子,如今,少白还在她身边,她还是连氏商铺的东家,可是国主,那个她爱了一生,付出了一生的男人,她不会后悔,绝对不后悔。   “可是如今王爷,该后悔的认识你吧?”董婉儿毒辣的冷笑着,满是伤疤的脸庞陪上恶毒的神色显得更加的丑陋不堪,“裴王爷,你亲手毒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肉,如今你该后悔了吧?哈哈,国主泉下有知,他也会感到欣慰的。”   “哼,本王若不是被你和凤修骗到,以为夏沫是皇兄的女儿,本王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错误的判断!”寒声的反问着,裴傲心头一痛,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即使日后他和夏沫有再多的孩子,这个孩子也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愧疚。   “那只能怪王爷你没有查清楚。”对于这个计谋,董婉儿到如今还是得意的,恶毒冷笑的看着裴傲,“裴王爷,你算计一生,聪明一世,却从没有想到伊夏沫真的是国主的女儿,虽然被关押着,可是每一天,我想着裴王爷你痛苦徘徊在血缘至亲里,到最后不得不亲手下毒药杀了自己的骨肉,我有多么的高兴。”   “董婉儿,当初连烟将一手建立的连氏商铺给了你,可是你却给她下蛊,让伊啸误以为连烟的孩子是我皇兄的,你以为伊啸若活着,他会原谅你吗?”视线掠过不远处角落的黑影,如果不是被点住了穴道,被封住了口,裴傲可以想象得出,伊啸那暴怒而后悔的面容。 |派派小说论坛黑白。灰手打,转载请注明| 162章 凤修谋反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连烟一直爱的人是裴梓阳,为什么还要和我来抢国主,她被打入冷宫是活该!”放声狂笑着,董婉儿恶毒的咆哮着,即使到如今,她依旧无法原谅连烟,是她抢了国主,是她脚踏两只船,才会让她带着少白不得不嫁给了毕忠。   “可是你这样陷害连烟,挑拨她和伊啸的关系,最终却还是成全了连烟和皇兄。”若不是董婉儿从中做了手脚,连烟不会和皇兄双双幸福的离开,所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在做,天在看,董婉儿算计到头,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那是连烟不知廉耻,是国主傻,为什么要守着连烟,明明已经知道她红杏出墙了,为什么不杀了她,杀了她和裴梓阳的女儿,为什么还要爱着她?”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董婉儿泪水无声的滑落下了脸庞,她以为连烟一定会死,伊啸必定会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会接着她和少白回来,可是到头来,伊啸却只是过起了淫乱不堪的生活,对连烟却依旧没有放手。   “该听到的你都已经听到了吧,莫非解开他的穴道,电灯。”裴傲冷冷的开口,目光锐利的看着错愕的董婉儿,随即转身迈开步子向着台阶走了去,董婉儿和伊啸的事情已经和他无关,如今,他只要找到夏沫,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即可。   黑暗的地牢里,墙壁之上的烛火亮了起来,殷莫非解开伊啸的穴道,关上了牢门,随后快步的追上先行离开的裴傲,不去看身后两个牢房里的伊啸和董婉儿,王爷从不是良善之辈,他们如此的伤害王妃,伤害了王爷,这样的报应也是他们罪有应得,可是王爷的手段也似乎太狠厉了一点。   “董婉儿!”虽然身体依旧被铁链锁住,伊啸狂吼的咆哮着,怒红了一双眼,嘶吼着,喊叫着,满腔的愤怒和仇恨,恨不能将眼前错愕的董婉儿给一片一片的撕开。   “国主,你没有死?”震惊着,董婉儿转过目光看向相邻的牢房里,看着那和自己一样被束缚的在墙壁上的人,那熟悉的嗓音,那熟悉的脸庞,那是她爱了一生的男人,可是此刻,他的眼神却是嗜血的,是仇恨的,是想要杀了她的凶残和暴戾。   “你这个无耻至极的贱人!你凭什么拆散朕和烟儿,你凭什么?”铁链被拉的哗啦啦的响着,伊啸咆哮着,如同发怒的野兽,可惜被铁链给锁住,整个人却只能这样躁动的挣扎着,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我为什么不能?我也爱你啊,连烟爱的人是裴梓阳,你为什么不明白呢?”人一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见深爱之人的眼中的仇恨,董婉儿痛心的喊叫着,终于明白为什么世人将裴傲成为冷血王爷,他不是人,根本就是恶魔,是恶魔!“   “哈哈,爱着朕?朕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生生世世,下辈子,下下辈子,朕也只爱着连烟,当初朕不过只当你是烟儿的替身而已,因为你是最亲近她的一个女人而已,跟碰你的时候,想的永远都是烟儿而已!”伊啸冷声大笑着,一双眼,赤红着,含着愤怒,含着仇恨,“你不配和烟儿比,你不配!”   他的烟儿,原来从没有背叛过他,原来夏沫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又做了什么,将她们母女关进冷宫,不信任烟儿,放浪形骸的生活,是他亲手将烟儿逼走到裴梓阳身边的,是他亲手将烟儿推离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连烟她不爱你,不爱你啊!”吼叫着,董婉儿痛苦万分的看着一往情深的伊啸,为什么他看不到她的真心,她才是真正爱着他的女人。   远远的,出了地牢,却还是可以听见那隐隐的咆哮声,和尖锐的哭喊声,裴傲漠然的关上密室的门,对着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的手下道:“严加看守,本王不希望他们任何人死掉。”“是,王爷。”绸缎庄的手下沉声的领下命令,如今看来,那两个人要在地牢里关押一辈子,一辈子不见天日,一辈子彼此折磨着。   凤修的叛国是从皇城开始的,当苍紫王朝所有的兵力都在大燕朝是,凤修却在皇城开始了挟天下令诸侯的事情。   裴傲和一行暗卫当时却还在半途之中,皇城的消息却已经传了出来,苍紫王朝举国哗然,因为裴傲不在皇城,大乱之下,柳州太守佣兵为王,沧溟山和吉林山脉之间的广褒土地上,明远侯占据着,南方,大燕朝之地也有残兵纷纷起义,一时之间,苍紫王朝陷入战乱纷争之中。   烽火狼烟,其余各城池的官员却都是翘首等待着,据城不出,保持着中立态度,也有许多忠心耿耿的官员举兵反抗凤修,只是苍紫王朝的兵力集中在大燕朝国界,如今留守在各地的人马却也只是少数,而且都是苍紫王朝的军队,无论谁生谁死,对苍紫王朝却都是一大害处。   “小王爷,裴王爷人马已经带了城外五里!”裴九幽停留在与皇城遥遥相距的并州城,与皇城遥遥相距着,裴九幽在凤修回城谋反时,却已经带着裴王府和五楼所有的势力,护送着朝中的大臣杀出了皇城,一路快马加鞭直到并州城,和凤修和他手中的势力隔城观望着。   “好,立刻随小王出城迎接。”裴九幽脸上大喜着,二哥终于回来了,悬着心也终于放下来,凤修谋反的消息从皇城传出来之后,如同燎原之火一般,各地立刻纷乱起来,想来那也都是凤修的势力,趁着苍紫王朝和大燕朝的血战,在这样的时刻亲兵谋反。   快马加鞭着,几个月来皇城的事宜却已经让裴九幽褪去了往日的懒散,此刻的他,英姿勃发着,打开城门,带着一对轻骑纵马疾驰着,迎接裴傲的归来。   过了并州城就是皇城了,骏马之上,身后是五百多人的暗卫,裴傲冷傲着面容,悠远的视线远远的看向巍峨的并州城,因为和皇城隔城相望,所以并州城乃是裴傲亲信的人马所在。   “二哥!”终于看见了那抹黑色的身影,裴九幽大喜着,激动的喊着,催动着身下的骏马向着裴傲的方向狂奔着,烟尘飞起,转眼已经到了身前。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翻身利落的下马,裴九幽看着眼前的裴傲,虽然瘦了很多,可是那眉宇,那眼神,那散发出来的尊贵气势都是他所熟悉的裴傲,是整个苍紫王朝的希望所在。   “好样的。”低沉的开口,看着神情激动的裴九幽,裴傲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身后追随裴九幽而来的将士,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和裴九幽一样都是激动的表情,带着喜悦,带着恭敬。   “裴王爷。”一众将士单膝跪地,齐声高喊着,裴王爷回来了,苍紫王朝的希望回来了,更何况如今,毕将军并没有叛国,而是诈降,真正叛国的竟然是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凤修,当初苍紫王朝的右丞相大人。   “众将士起来,随本王回城。”裴傲沉声的开口,狂风吹起官道之上的尘土,刮得脸生疼,空旷的四周,夕阳如血的铺彻在大地,给人一股苍凉的感觉,可在那如血如荼的光亮里,裴傲翻身上马,黑色的锦袍随风舞动着,天地之间,傲然而立,他是苍紫王朝的希望,是天下苍生的希望,“回城!”   骏马嘶鸣着,裴傲率先扬起了马鞭,黑色的身影如同苍鹰一般向着并州城的方向狂奔而去,而后面的人立刻紧紧的跟随而上,追随着前方夕阳里的狂傲身影,追随着他们心目中的天神和希望。   书房。   “什么,二哥?”裴九幽错愕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裴傲,二哥竟然不出兵,甚至下令各城地对于拥立凤修的人都不准发兵,翘首以待。 “九幽,你还太年轻了。”连日的奔波,连日的劳累,身体未愈,而且牵挂着夏沫的下落,裴傲沉声一叹,负手站立在窗口,夕阳已经完全的落下,只余下淡淡的余晖,“九幽,你以为凤修想要当皇帝吗?名不正,言不顺,凤修隐忍这么多年,他绝对不是为了称帝。”   “那凤丞相他想要做什么?”裴九幽不解的询问,依旧改不了对凤修的称呼,不想要称帝,他为什么要据守皇城,为什么各地的叛军会响应凤修,拥立他为帝。   “突厥。”如果说之前对凤修的一切都只是在推测怀疑之中,可是如今局势之下,凤修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突厥人,大燕朝刚灭,乘机在皇城挟天子令诸侯,这样做,只有突厥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若是平叛,死伤都将是苍紫王朝的将士,而此刻,突厥却可以趁乱发兵进军苍紫王朝,一举夺下多数的城池,让裴傲即使有心,可是在内忧外患,军力都集中在大燕朝境地的情况之下,根本无力回天。   “传令下去,围城池不攻,若有降兵,不计前嫌。”在裴九幽那震惊错愕的视线里,裴傲快速的将已经写好的军令交给了书房外的暗卫,片刻之后,四十多个暗卫骑着快马,怀揣着裴傲亲手写的军令向着苍紫王朝的各个城池狂奔而去,下达裴傲的命令。   “可是睿儿还在凤丞相手中!”想起裴睿,裴九幽挫败的耷拉下脑袋,锦衣卫的势力太强,所以那时,他只能护送着大臣们离开皇城,根本无法重新冲入皇宫救出裴睿。   如今,凤修挟持裴睿,只怕事情要棘手许多,而且,突然地,裴九幽快速的抬起眼看向裴傲,“二哥,小沫儿真的也在凤丞相时手中。”   “睿儿不用担心,凤修聪明一世,绝对不会想到睿儿根本不是皇兄的子嗣,自然也不是苍紫王朝的帝王。”凤修机关算尽,却最终栽到了范琼手中,知晓了连烟和裴梓阳的感情之后,裴傲虽然没有证据,却已经绝对相信裴睿绝对不可能是皇兄的子嗣。   又是一个震惊的消息,裴九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消化着裴傲刚刚说出口的劲爆消息,睿儿不是大皇兄的子嗣,那就说睿儿是范琼红杏出墙的私生子,这样机密的事情,二哥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裴傲的归来,并州城之前的紧张窒息气氛被打破了,每个士兵脸上都洋溢着必胜的自信,夏沫,你可知道这发生的一切?   担心着,裴傲静静的站立在暮色之下,望着遥远处的皇城,自己那样伤了她之后,凤修只要可以的封锁消息,她必定不知道苍紫王朝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思念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缠绕在心头,自己病重的消息已经发出到如今整整半个多月了,她却依旧音信全无,也该如此吧,凤修等候蛰居这么久,却没有在自己离开皇城时候,在大燕朝战事爆发的时候叛国,他放弃了最好的时机,却只是想要离间夏沫和自己的感情,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而已。   咸丰城,小小的四合院里,卧床休息了那么久之后,腹中的胎儿终于安全的稳定下来,伊夏沫第一次下床起身,安静的站在窗口看着残阳如血般一点一点的坠落,裴傲还不知道他们的孩子还安全的活下来吧。   “娘子,你怎么起身了。”这些天来,阙云却已经习惯了这样平静的日子,快速的走到了窗边,拉起伊夏沫的手,把上她的手腕探着脉搏,片刻之后,俊美如斯的脸上笑容邪魅而安心,“孩子很好。”   “阙云,我想去找裴傲了。”抽回手,依旧选择背对着阙云,伊夏沫平静的看着窗户外,淡漠如水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是那出口的嗓音里却有着满满的思念,若是裴傲知道他们的孩子还在。他该是如何的表情,必定是喜悦万分的吧,那是他一直期待的孩子。   笑容僵硬在邪魅的脸庞,阙云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痴恋的看着伊夏沫的淡薄的身影,为什么她不愿意栖息在他的身边,他会爱着她,也会爱着她的孩子,他们可以平静的过一辈子。   许久的沉默之后,那一瞬将针扎似的痛被压抑下来,阙云懒散一笑,转身坐回了椅子上,这才懒洋洋的开口道:“可是娘子,我还是不放心那,若是裴王爷依旧坚持要流掉孩子该如何?”   “不会,我会找裴傲问清楚。”到如今,即使伊夏沫将一切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却依旧无法找出裴傲为什么会要流掉他们的孩子,那么的坚持,必定有着必须为之的原因,所以伊夏沫也不想再等了,她必须找裴傲问清楚。   “可是裴王爷如今已经不在咸丰城了。”终究还是留不下她,阙云笑容魅惑之中却隐匿着苦涩,早上才收到了信息,如今却连这最后一刻都留不住了。   “裴傲回皇城了?”快速的转过身来,伊夏沫看向点头肯定的阙云,纤细的眉宇不由的皱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突厥想趁着苍紫王朝攻打大燕朝之际,企图发兵偷袭边境,所以裴王爷先行回皇城了。”隐瞒的开口,阙云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我这就去准备马车,你如今不能再骑马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回皇城。”   皇城,并州城外。   两军对峙着。   战鼓声声,战马喷涂着鼻息,烈日炎炎下,窒息的紧张气氛在两军之间一触即发。   “本王竟然没有想到你竟然是突厥的人。”傲然立在马上,裴傲冷冷的开口,冰冷的嗓音没有多余的感情,没有愤怒,没有震惊,似乎凤修的叛国早已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相对于裴傲冷傲的黑色身影,凤修依旧是一身白色的锦袍,素白的没有半点的花样,瘦削的脸庞泛着苍白的病色,即使在马背之上,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行军大战的将军,依旧是那副优雅温和之姿。   “王爷,如今说什么都迟了,皇上在皇城之中,在锦衣卫的保护之下,裴王爷下令各地只许围城,却不攻城,不也是忌惮凤修手中的皇上。”嘴角染着温和的笑容,凤修晴朗的开口,俊秀的眉宇之下,一双眼含着胜利的喜悦。   “凤修,可曾听过一句话。”对于凤修的威胁,裴傲放声一笑,冷峻之色悉数褪去,却多了一份讥讽的冷酷,“你很早就知道夏末的身份了吧,你将阙云留在董婉儿身边,应该不只是监视那么简单,知道本王和夏沫的血缘关系后,你推测知道本王必定回流掉夏沫的孩子,所以你部署一切,然后将夏沫带走。”   “那又如何?就算你不在意,夏沫也会在意的。”叔侄血亲那,凤修嗓音低沉阴寒了几分,所以就算为了夏沫,他也要将她带走,不能让她承受不该有的痛苦,她该骄傲的活在众人面前,而不是被世人唾弃鄙夷着。   “凤修,本王一直看着在夏沫的面子之上,才不曾为难与你,如今看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裴傲寒声的警告,看来董婉儿那日如果不是气急,定然不会说出夏沫的真实身份,毕竟连凤修也不知道,只是以为夏沫真的是皇兄的女儿。   “王爷你要攻城吗?只要王爷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只怕皇上就要首先丧命了,那么王爷你就将要背负上屠杀皇帝的罪名。”凤修冷冷的开口,面容苍白之中多了一份冷酷,裴傲如果敢攻城,那么首当其冲,死的就是小皇帝裴睿,到时候,只要谣言散布出去,裴傲必定背上弑君的罪名。   “谁告你你那是皇兄的子嗣,睿儿的真实身份,你还是回宫去问问范琼最清楚不过了。”冷傲一笑,看着凤修那一瞬间错愕的神色,裴傲勒转了马头,向着身后的部下行了过去,“没有了睿儿这块挡箭牌,攻破皇城指日可待,凤修,你可想好了,皇城一破,死的将是谁!”   若真还有一丝的忌惮,那就是因为夏沫还在凤修手中,尤其是如今,她对自己还有着误解,裴傲冷酷的丢下话,和身后的将士向着并州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裴睿竟然不是裴梓阳的儿子,那么他手中只是一个无用的小孩子而已,凤修大惊着,快速的领军退回了城门之中。   宫殿里,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岌岌可危着,不曾想一夜之间就易了主,那个无数宫女幻想暗恋过的凤丞相竟然会趁着苍紫王朝和大燕朝战乱时,挟天子占据了皇城,如今裴王爷虽然和小王爷在并州城外,却投鼠忌器,不敢攻城。   凤霞殿。   “凤修竟然敢叛国,他竟然还敢叛国!”恼怒着,范琼虽然已经从被裴傲的软禁里出来,却不曾想凤修手段更加的狠毒,根本不给她一个太后该有的吃穿用度,如果不自己动手,根本没有一个宫女太监来服侍她,而眼前桌上,摆放的也只是最差的剩菜剩饭。   而相对于范琼那一声声尖锐而愤怒的抱怨声,裴睿却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大殿之外巍峨的城楼殿宇,皇叔已经在并州成了,攻城只是早晚的问题。   突然的,看见快步走入凤霞殿的身影,裴睿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锐利之色,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稚气之色,看向走过来的凤修。   “没想到皇后还惦记着凤修。”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一眼裴睿,凤修温和的笑着,可是那如水波般温润的眼睛却是冷酷而犀利着,透露出原本不属于他的厉色。   “你这个叛国贼还来做什么?”原本属于太后的华贵和骄傲都被日常的琐碎给磨掉了,而原本根本不会梳理头发之下,范琼披散着头发,脸上还有着和董婉儿一样遍布的伤疤,想来裴傲和伊夏沫果真不愧为一对,连报复人的手段都是一样的,既然不能杀,所以直接毁了她们的脸,没有半点的手软心慈。   “今日裴王爷告诉凤修,皇上根本不是先皇的子嗣,太后,你是不是应该给凤修一个明确的答案。”啪的一声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范琼惊恐的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一副云淡风轻摸样的凤修,心怦怦的跳动着,那惶恐惊慌的摸样却已经确定了凤修的推测。   门口,裴睿小小的身影终于震惊的转过身来,视线从语出惊人的凤修身上转移到了脸色煞白的范琼脸上,自己不是父皇的子嗣?   错愕着,一股难受快速的涌上了心头,可是片刻工夫,一股惊喜的笑容浮现稚气而英俊的小脸,那他就不用处理朝政,可以将一切都丢给皇叔,而自己就可以跟着小皇叔去浪迹天涯,闯荡江湖了。   “凤修,信口雌黄,你胡说什么?就算先皇已故,可是你也不能如此污蔑本宫。”煞白的脸上强撑了气势,范琼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一双眼恶毒而愤怒的瞪着凤修,可是若是仔细看,却可以看见她眼中的狂乱和害怕。   “是吗?是凤修在信口雌黄?”心头已经有了思虑,凤修清朗的面容之上快速的划过一丝的愤怒,冷冷的笑着,玩味的看着已经开始慌乱的范琼,慢条斯理的开口,“可是这样的消息却是裴王爷亲自告诉凤修的,太后你想要和裴王爷对峙吗?”   宛如泄了气的球一般,血色从范琼的脸上褪去,惊恐慌乱下,范琼跌坐在了椅子上,身上却已经是一个冷汗,裴王爷知道了?那么他必定已经是证据确凿,可是当初所有知晓的人都已经成了刀下的亡魂,甚至连那个男人也被杀灭口了,裴傲究竟是怎么查到的?   喘息着,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范琼清楚的明白,范家被裴傲整垮之后,她没有死,是因为她是睿儿的母亲,是苍紫王朝的太后,可是如今,这样的事情若是暴露出来,不要说太后之位不保,等待她的将是最严厉残酷的刑罚。   果真如此!不屑的看了一眼已经默认的范琼,凤修漠然的转身向着殿门处走了去,而此刻,听着脚步声,突然回过神来的范琼再也顾不得什么太后的自尊和骄傲,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凤修的腿,哀求的开口,“凤丞相,如今只有你可以救本宫了。”   “救你?当初在天牢你是如何对待夏沫的?”脚步停了下来,凤修缓缓的转过视线看着跪在脚边的范琼,清瘦的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虽然笑容依旧,可是那笑,如今看来才明白那笑根本是冰寒的冷笑,没有半点的温暖。   “又是伊夏沫,为什么又是伊夏沫那个贱人?”再次的听到伊夏沫的名字,范琼脸色一变,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为什么这些人,都要保护伊夏沫那贱人。 |派派小说论坛黑白。灰手打,转载请注明| 163章 客栈之危 那原本冷笑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下来,温和清朗的嗓音此刻却淡漠的没有半丝的感情,凤修看着脸色狰狞而扭曲的范琼,视线里不由的浮现出伊夏沫那纯净如雪的面容,那清冷的眸子,说是冷,却又是那么的纯净。   不为名利,不为财富,不为权势,她若是关心一个人,只是单纯的去关心着他,而不是如同眼前这个丑陋的女人,机关算尽,阴狠毒辣。   “凤丞相请留步。”在凤修要再次离开时,沉默的裴睿终于开口,稚气的嗓音里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这对一个仅有五岁的孩子而言,却是难得,“真的是皇叔告诉凤丞相的吗?”   “不过,皇上你还是安心留在宫殿里吧,凤修不会为难你的。”裴傲竟然再次的放弃了皇位,可是他明知道裴睿不是裴梓阳的子嗣,竟然还拥护他为帝,裴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可是苍紫王朝的天下,是裴氏皇族的天下,他竟然就这样拱手让人了。   “凤丞相,本宫求你,不要将这个秘密说出去啊。”脸色苍白的怕人,范琼跪在地上,哀求的看着白色衣裳的凤修。   “凤修不会说的,不过裴王爷那里可就不定了。”衣袖一甩,不再去看地上那哀求的范琼,凤修转身走出了大殿,难怪裴王爷下令不准各地攻城,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裴睿的真正身份,那么自己也不能再待在皇城了,夏沫,等着我。   并州城。   “王爷,已经按照你的命令,暗卫已经封锁了皇城外所有的路口,余下的人已经潜入皇城继续寻找王妃的下落。”夜色之下,殷莫非快速的开口,目光担心的看向站在窗户边的裴傲,王妃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天了,王爷也是日渐消瘦。   “嗯,凤修知道睿儿的真实身份后,必定会离开皇城,到时候,只怕有一场硬仗,而夏沫很有可能就混乱出皇城,所以让暗卫们仔细守好。”深邃的目光看着窗户外的夜色,裴傲沉声冷然的开口,冷峻的神色里落满了思念的哀伤,她虽然武功不行,可是躲避隐藏的身手确实所有暗卫里最好的,即使是自己,裴傲也无法精准的跟踪她,若是她真的离开了皇城,裴傲担心再见面就更难了。   “王爷,王妃只是一时伤心,必定不会真的离开王爷的,日后,等王妃身体恢复了,即使是凤丞相也无法关住王妃的。”殷莫非坚定的开口,若是其他人,或许真的会如楚情小姐那般,会改变,会报仇,可是殷莫非明白王妃不会,王妃的思维有些的怪,可是王妃若是认准了一个人,不管发生了什么,即使天下人都唾弃,可是王妃都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来,不离不弃,生死不渝,或许这也是王爷如此深爱王妃的原因,王妃守护的是王爷的心。   夏沫!深邃如潭的黑眸里笼聚起浓浓的思念,裴傲沉重的闭上眼,遮掩住那要快压抑不住的痛,战事一发,什么样的可能都会发生,凤修为了她,不惜以身犯险来到咸丰城,必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并州城和皇城遥遥对峙着,紧张的气氛让每个人都感觉道死亡的阴影,可是不管是皇城,还是并州城却都没有任何动静,就这样安静的对峙着。   深夜,皇宫里一片安静,大量的锦衣卫将皇宫围个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别指望可以突破锦衣卫的防守而进入皇宫。   而此刻皇宫里,一对人马却聚集在了裴睿的宫殿里,因为一开始都是宫里的人,所以锦衣卫到没有察觉,再加上这些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侍卫和太监,宫女,可是此刻,看着他们那冷静如霜的面容,就会发现他们根本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   “当初你们是皇叔亲自挑给朕的,是朕的暗卫。”没有穿龙袍,而是一身湖蓝色的锦袍,袖口和领口都是银线纹绣着古朴的花纹,腰间一条白色的腰带,下方缀着一枚玉佩,小小的身体此刻挺立的笔直,眉清目秀的脸上带着一股的贵气和认真,和平日里那个五岁的小男孩实在不相像。   “朕今日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躲避来皇宫外的锦衣卫,然后将朕不是父皇子嗣的消息尽一切可能的散布出去。”裴睿一字一字的开口,稚气的嗓音压的有些低,虽然还不够成熟,可是听在耳中,却有着不容违抗的帝王威严。   “是,属下领命!”暗卫,乃是最忠诚自己的主子,不管是什么样的命令,只要命令一下,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完成,而这些暗卫是裴傲亲自挑选出来的,在裴睿三岁的时候就送给了他。   “皇上你的安全。”暗卫头领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沉声的开口,虽然这个消息很劲爆,可是身为暗卫,他们关心的却不是内幕和秘密,只是关心着主子的安全。   “朕的安全不用担心,凤修不会为难朕的,所以你们只管将消息散布出去就可以了。”摆摆手,小小的手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白嫩,裴睿转身向着宫殿里走了去,而所有的暗卫也在同时快速的拉上脸上的黑色面巾,片刻之后,一对人,如同黑影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叔,你一定生气的想杀了睿儿吧,等到暗卫都悉数退下了,裴睿小小的脸上那严肃的神情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露出稚子般的顽劣笑容,终于可以卸下帝王的责任了。   躺回床上,想着以后的自由自在的日子,裴睿再次稚气而顽劣的笑了起来,皇叔太奸诈了,明知道自己不是父皇的子嗣,竟然还让自己继承皇位,打理朝政,只希望这一次,皇叔不要气的杀人才好。   第二日,皇城里首先有着谣言传了出来,而晚上,并州城也是谣言满天飞,三日之后,临近的几个都城都有着谣言散布出来,原本拥立凤修的一些人,在知道他手中并不是真正的帝王之后,原本追随的态度随即软了许多,而另一方面,裴傲却是怀柔的仁慈政策,一时之间,局势逆转了许多。   “二哥,这消息究竟是谁给泄露出去的?”担心裴睿的安全,裴九幽原本懒散的脸上此刻却多了一份凝重,如果凤修一怒之下杀了睿儿可如何是好。   “消息是从皇城先传出来的,你以为呢?”处理着政务,裴傲头也不抬的开口,必定是凤修去质问范琼,睿儿知道了真相之后,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一直都无法逃避身为皇帝的责任,如今大好的机会来了,睿儿果真是善于利用,做的如此彻底,让裴傲即使想挽回,却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凤修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裴九幽不解的抓着头发,凤修原本不是挟天子令诸侯的吗?如此一来,睿儿不是真正的裴氏血统,最亏的就应该是凤修啊。   “九幽,你真是糊涂,还是和本王装傻,消息是睿儿自己散发出来的,而散布消息的应该是睿儿身边的暗卫。”那支暗卫是裴傲送给裴睿的礼物,是一批忠心不二的死士,结果到头来,睿儿竟然让这些暗卫做这些事情,果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   “二哥,我这不是担心睿儿的安全吗?”嘿嘿的笑着,裴九幽后怕的缩了缩脖子,二哥精明的不像人,不过睿儿这臭小子竟然来一招釜底抽薪,二哥这会只怕是阴沟里翻船了,睿儿不当皇帝,那这帝王之位自然就落到了二哥的肩膀上,这个时候,还是能装多傻就装多傻,弄不好,苍紫王朝的皇帝说不定就落到他的头上了。   终于从堆积如山的公文里抬起头来,裴傲锐利如霜的目光犀利的看向懒散坐在椅子上的裴九幽,沉声开口,“音璇有消息传回来了吗?”   “三天前有一封信传了回来,她似乎在皇城找小沫儿的下落,所以才没有回来。”裴九幽朗声的开口,斜睨了一眼神色冷峻,面容清瘦的裴傲,原本懒散半靠的身体快速的站起身来,向着书案前的裴傲走了过去。   “二哥,你到底之前在谋算什么?为什么要流掉你和小沫儿的孩子,难道你也相信那个孩子是阙云的,如同睿儿一样吗?”双手撑在书案上,裴九幽前倾着身体,好奇十足的盯着裴傲酷寒的脸庞,他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原因,而殷莫非对二哥可是愚忠的很,即使刀架脖子上也不透露半个字,原本也可能知道真相的音璇却在之前潜入了皇城,所以好奇心足以杀死裴九幽这只猫,不弄清楚原因,他是夜里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你想知道?”黑色的瞳孔渐渐的变了颜色,可惜猛点头的裴九幽根本没有察觉道裴傲已经霜冷的脸庞,谄媚笑眯着眼睛,等待着最终的答案。   “拿下皇城,本王会考虑告诉你原因。”冷哼一声,裴傲漠然的丢下话,视线再次转向手中的奏章,凤修也没有想到其实所有人都被董婉儿给欺骗了。   “二哥!”哀怨的嚎叫着,谄媚的笑容僵直在脸上,裴九幽受不了的,猛摇头,二哥分明是折磨自己嘛?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事情真相,却故意卖关子不说,这根本是让他吃不香,睡不眠。   因为伊夏沫的身体,所以马车行的很慢,出了咸丰城,日落之下,伊夏沫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夕阳原野,马车外传来阙云轻快的嗓音,“娘子,我发现我们错过了第一个客栈之后,似乎就一直不停的错过,今夜又要露宿在野外了,不过前面或许有人家,娘子我们也许可以去人家借助一夜。”   随着马车沉闷的马蹄声下,终于在夕阳最后一抹光线没落时,找到了一处普通的农家宅子,阙云勒停了马车,即使是赶路,那邪魅不羁的装束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白色的锦袍,穿的随意,不时的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黑发飘洒着,露出一张阴柔美艳的脸庞。   “娘子,我扶你下来。”伸过手,白皙修长着,阙云嘴角染笑的看着弯腰钻出马车的伊夏沫,指了指身后的院子,“总算还不错,有户农家。”   当伊夏沫的手放入阙云的掌心里,原本就是笑容邪魅的脸上此刻更加的笑容堆积,连同那桃花眼里也多了份真切的幸福。   普通的农家,因为阙云和伊夏沫的到来,饭菜丰盛了许多,而为了伊夏沫补身体,所以阙云也大方的给了银子,农妇杀了一只鸡,也炒了三四盘的素菜。   “夫人,农家没有什么好东西,你将就的吃点。”纯朴的农妇亲切的笑着,看着一旁面容冷清的伊夏沫,局促里有些的不安。   “大嫂,我家娘子一贯如此,你不要见怪。”倒是阙云笑声附和着,夹了一只鸡腿放到了伊夏沫的碗里,“多吃一点,如今你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嗯。”简单的应了一个字,伊夏沫安静的低头吃着,而一旁阙云这才安心的吃起来,只是不是的给伊夏沫夹菜,舀汤,殷勤关爱的如同一个体贴的夫君。   “娘子,你说如果我们也在这里搭一个屋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好。”饭后,村妇洗碗去了,而当家的男人不想打扰伊夏沫和阙云,憨厚的笑了笑,也到厨房帮忙去了。   黑暗里,站在院子之中,原野之上一片的安静,伊夏沫侧过目光看向真在身侧的阙云,白色的锦袍随风舞动着,发丝凌乱,一双眼此刻满是笑意和认真。   “唉,娘子你也太伤我的心了,就算安慰我一下又如何呢?”半响没有得到回答,阙云朗笑的一耸肩版,只是那余光却依旧痴恋的锁住伊夏沫面容。   “我回去睡了。”今日来,身体回复的不错,也没有在感觉到任何的痛楚,裴傲应该也很安全,伊夏沫淡淡的开口,转身向着简陋的屋子里走了去,不去看阙云那浓重的无法回应的视线。   简单的休息一夜,第二天为了可以不再错过客栈,所以阙云和伊夏沫起了个早,这样傍晚时分就可以到达五十里外的城镇。   “娘子,他们怎么又把银子给放回我们的马车里了,我送回去。”无奈的笑了笑,放下了马车帘子,阙云刚刚一瞬间的笑容却诡异了几分,快速的的向着农家小院走了过去。   “春风客栈里的人都安排好了。”原本淳朴憨厚的两人此刻却毕恭毕敬的站在桌子边,神情冷漠,目光冰冷,丝毫不见昨夜的质朴和平凡。   “传令下去,不许有任何的差错。”阙云将原本抓在掌心里的银子丢在了桌子上,余光看了一眼窗户外,停在路边的马车,邪魅的脸上有着一丝冷漠闪过,“出了事情,怪罪下来,不是你们可以承担了的。”   “是,属下知道。”恭敬的点头,两人神色一凛,丝毫不敢有半点的懈怠,目送着阙云转身出了院子,又恢复了一贯邪魅轻佻的摸样。   初晨淡淡的阳光之下,阙云稳妥的赶着马车向着下一个城镇行了去,马车里,伊夏沫视线掠过渐渐远去的农家小院,平静如水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娘子,再过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回到皇城了。”赶着马车,白色的锦袍随意的坐在车辕之上,阴柔俊魅的脸庞,懒散不羁的笑容,此刻的阙云怕是最美艳的马车夫。   半个月的时间吗?目光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伊夏沫一手抚摸上小腹,面容之上多了份坚定,裴傲,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回过头来,阙云看向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的伊夏沫,她总是话很少,可是每次当思念裴王爷时,她就会露出这样的温柔的表情,淡化了脸庞之上的冷漠之色,为什么独独是裴王爷?阙云笑容僵硬了一下,一抹无奈何愧色闪过了眼瞳。   因为算准了时间,所以这一次终于在日落的时候来到了镇上,而不需要在露宿在荒野,或者借助在农家。   “公子,夫人楼上请。”一看阙云的摸样,小儿眼睛愣愣的瞪直了,没有看过这么俊美的公子,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万种的美丽,而相对的他的夫人却逊色多了,勉强算是清秀佳人的面容,可是缺少可生机,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和这美公子不般配。   “准备两个上房,先送热水上来。”或许是见多了太多小二这样惊艳的表情,阙云朗声的开口,异常温柔体贴的扶着伊夏沫下了马车,而原本还算热闹的大堂在阙云走进来之后,一时之间,鸦雀无声般的安静,目光都浇筑的落在阙云的身上,没有见过这么美艳的男人。   白衣胜雪,随意的套在身上,随着走动,衣摆摇晃着美艳出尘的风姿,抹黑的发随意的扎着,散落在肩膀上,几缕发丝更是调皮的贴在了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庞,秀媚的眉,勾人的桃花眼,白皙的脸颊上笑容款款,薄唇微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诅咒老天爷的偏爱,竟然一个男人美都日此地步。   而阙云呵护伊夏沫的表情更是一众女人嫉红了眼,不过是一个寻常摸样的女人,可是却有这样一个俊美温柔的相公,反观自己身边的男人,不但面色不出众,而且粗鲁的要死,根本阙云那种优雅和体贴。   而随着小二一声两间上房,让所有女人那嫉妒的眼神倏地露出了光彩,原来不是夫妻啊,也对那样宛如天神般的男子怎么会娶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为妻呢?   客房里,木桶里,伊夏沫安静的泡在水里沐浴着,原本总是清冷淡漠的眸子,此刻却渐渐的展露出一股凌厉,让那面无表情的平凡脸庞此刻亦展露出一股异样的风姿,那不是寻常美丽女子的美丽,而是属于她特有的气息,如同褪去了平凡,此刻的她却是冷厉强势的,坚定的眼神散发出一股傲然于世的气息。   沐浴之后,洗去了一天的疲惫,阙云和伊夏沫在大堂里吃着晚饭,两个人,按照常理该吃不了多少东西,可是那八仙桌上满满一桌的菜肴,让伊夏沫平静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痕。   “太多了。”从荤到素,从时令水果到酥饼糕点,整整十多个盘子,不要说两个人,就算是一桌人吃也够了。   “娘子你现在需要好好补身体嘛。”浑然不认为自己浪费,阙云嘴角染笑的开口,体贴的替伊夏沫夹着菜,如今他可以照顾了她,就让他多照顾她吧。   没有再开口,伊夏沫低头安静的吃着饭,倒是大堂里,几桌客人喧哗的谈论声不时的传了过来,不过也都是最寻常的琐事,偶然也会说到皇城里的事情,不外乎是裴傲回到了皇城,局势立刻调转过来,突厥也安静了,不敢再骚扰苍紫王朝的边境。 “哟,这不是阙云公子吗?”就在伊夏沫和阙云安静吃饭的时候,一道轻浮的嗓音响了起来,几个身影快速的站在了桌子边,而站在最前面的确是一个肥圆的胖子,年纪倒也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摸样,可是肚子却已经挺了起来,此刻一手肥手正托着满是肥肉的下巴,色迷迷的小眼睛盯着在阙云的脸上。   “认错人了。”余光快速的扫过眼前的富家阔少,阙云漠然的开口,依旧体贴的给伊夏沫夹菜,那一贯邪魅的笑容此刻却已经冰冷了几分。   “认错?哈哈,除非你换了这张脸,除非你不是小倌馆里的小官。”胖子大少淫荡至极的笑着,肥手却已经在同时伸了过去,挑起阙云纤细的下巴,肥肉浑圆的脸上表情愈加的猥琐,“当初少爷我可是后悔没有包了你,没想到如今你竟然到了少爷我的地盘上来了。”   啪的一声,手中的筷子打上胖大少那放肆的脸,阙云桃花眼里漾起一抹笑,冰冷冰冷的,那是杀机展露的阴冷笑容。   “妈的,不过是一个人人可以上的小倌,竟然敢和本少爷叫板,你以为你站在谁的地盘上吗?”十指连心,当手指被筷子打中,胖大少吃痛的叫着,扭曲着胖脸,愤怒而凶狠的瞪着休闲吃饭的阙云。   “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见少爷我被人给打了,还不给版少爷将这个贱男人给抓住,本少爷就要当着这所有人的面上了这个贱男人!”粗俗不堪的咆哮着,胖大少对着身后的家丁吼着,目光愤怒的盯着眼前的阙云,等会他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爷。   “娘子,你继续吃饭!”邪魅不已的轻笑着,阙云温柔的对伊夏沫开口,随即白色的身影一动,如同一片浮云一般,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   “啊!”   “救命哪!”   杀猪般的哀嚎声吃痛的响了起来,横七竖八跌在地上的家丁们扭曲着脸,痛苦不已的惨叫着,根本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人却已经躺在了地上,不是被卸去了手,就是被卸去了腿,骨折的巨大痛苦之下,一个个都承受不住的哀嚎着。   “这位公子,我认错人了,真的认错人了。”脸色煞白成一片,胖大少看着四周的躺在地上惨叫的家丁们,对着步步逼近的阙云连连的摆手,脸上哪里还有刚刚嚣张之色,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真半点不会错。   依旧只嘴角噙着冷笑,看着那宛如猪手般拼命摇晃的肥手,阙云目光里冷光倏地闪过,却听见一声惨叫至极的嚎叫声响起,手骨被折断下,胖大少吃痛的跌跪在地上,捧着痛的发抖着手叫唤着。   “娘子,我们回房吧。”嫌恶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胖大少,阙云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回头,对着伊夏沫邪魅一笑,和放下碗筷的伊夏沫向着楼上的客房走了去。   入夜,白天喧闹的客栈却已经是一片的安静里,黑暗里,睡在床上,伊夏沫从没有感觉到少了什么,可是在习惯了裴傲的怀抱,习惯了他那样强势而温柔的拥抱之后,伊夏沫下意识的蜷缩了身体,暗黑的眸子里此刻写满了对裴傲的思念。   而此刻,并州城里,从忙碌的公文里抬起头来,裴傲冷峻的脸庞愈加的瘦削,抬手揉了揉疲惫不已的眉宇,深邃的目光悠远的看着夜色,一城之隔,他原本想通知睿儿,让他利用手中的暗卫查找夏沫的下落,却不曾睿儿竟然已经将所有的暗卫派出去散步他真实身世的消息,如今想要查找她的下落更是难上加难。   笨丫头,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本王,想要主动的找本王!闭上眼,安静的夜里,凝重的叹息声响起,裴傲握紧了左手,右手习惯的抚摸上那戒指,凤修必定对她隐瞒了所有的消息,她若是不主动找自己,会一辈子都不知道真像。   睡下没多久,伊夏沫突然闻到一股烟熏味,黑暗里,单薄的身影快速的起床,而几乎在同时,外面的楼下却已经传来了恐慌的喊叫声,“失火了,失火了。”   “那个胖子!”伊夏沫穿好衣服,火光已经掩映在了夜空里,阙云快速的走到了过来,看了一眼楼下凶猛的火势,无奈的对着伊夏沫一笑,“客栈外都倒了酒,火势已经求不了了。”   “嗯,走吧。”看来是白天的胖大少不甘心的回来报复,竟然在客栈外倒满了酒和油,点了火,也不顾客栈里的其他人,想要烧死阙云报仇。   嘈杂声来,救火声,尖叫声响成了一片,阙云却已经带着伊夏沫上了马车,原本还以为可以安心的睡一晚,却不想竟然还是错过了,也至少连夜上路,“娘子,你睡吧,我会赶得慢一点的。”   马蹄声闷沉的响着街道上,漆黑的深夜里,阙云赶着马车向着下一个方向缓缓的行了去,外面漆黑一片,连星星都被云层给遮挡住了,隐隐的,只有一丝昏暗的光亮,根本看不清楚外面,不过阙云是习武之人,即使在漆黑一片的夜里,视线却已经好得很,马车也赶的平稳。   第二天正午,八月的天气炎热的厉害,阙云将马车停在了树林里,抹去额头之上的汗水,对着伊夏沫轻快的笑了起来,“娘子,林子里有一条小河,外面中午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抓鱼给你吃。”   碧绿如茵的树林里,丝丝的凉风吹了起来,伊夏沫坐在一个树桩之上,河水里,阙云将锦袍给系在了腰上,轻轻的河水,白亮的光线之下,阙云手握着一条鱼,对着伊夏沫高高的举起,嘴角有着胜利的笑容,宛如顽皮的山野男孩。   “娘子,再抓一条,我们午餐就有着落了。”将手里肥美的鱼扔到了岸上,阙云桃花眼里满是轻快明朗的笑容,再次的弯下腰在河里抓起鱼来。 片刻的时间,树林里,却有着淡淡的鱼香味飘散开来,阙云背靠在树干上,看着熟练的烤着鱼的伊夏沫,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镂空的照射下来,点点的落在邪魅的俊彦上,勾勒出一副慵懒美男图。   “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转动着手中驾着鱼的木棍,伊夏沫视线看着燃烧的火焰,清幽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响了起来。   “娘子,你说什么?”一惊,阙云直起身体,视线锐利的看向烤鱼的伊夏沫,那平静的侧脸没有什么表情,如同刚刚那语出惊人的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昨天的胖大少和客栈里的人都是安排的吧,夜里放火烧了客栈,我们连夜出发,你偷偷的转了方向,这条路并不是去皇城的。”一字一字,伊夏沫说的平静,抬起眼,看了一眼笑容僵硬的阙云,随后再次平静的低头烤着鱼。 |派派小说论坛黑白。灰手打,转载请注明| 164章 玩弄夏沫   片刻的安静,只有一旁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响着,阙云那一瞬间的震惊已经褪去,转为一丝淡淡的苦涩,魅惑的撑起身体,凝望着伊夏沫的眼睛里有着赞赏之色,“娘子原来你已经发现我改变了线路。”   因为不想让她知道他们不是去皇城的方向,可是如果白天赶路,她必定会察觉到,所以阙云部署了一切,原本以为趁着也赶路,她在马车里根本不会发现了他掉转了方向,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是察觉到了。   “可是,娘子究竟是哪里有了漏洞?”虽然这计划并不完美,也不是什么精密的布局,可是阙云不解的是,伊夏沫究竟是如何发现他的一切的,客栈里的人,还有夜晚的放火,都是顺理成章,她究竟是如何察觉到的。   “一开始,你将我从将军府带走的时候。”伊夏沫转动着木棍,没有回头去看阙云那张震惊的俊彦,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一切,所以一路之上,她才会察觉到改变了方向。   “娘子,你是说从我带你离开将军府的时候,你就已经怀疑我了?”不敢相信着,阙云愣愣的看着眼前平静如水的伊夏沫,这么说,这一路上,他的布局,他精心的安排,在她眼里无非是一个笑话而已,她早已经察觉到了一切。   “是。”鱼香愈加的浓郁,伊夏沫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戒指上,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相信过阙云,可是那时,为了保住孩子,所以她别无选择。   静静着,阙云看着伊夏沫,心头苦涩愈加的浓郁,清朗的嗓音里有着满满的无奈,“裴王爷真是幸福,居然有娘子你如此的信任。”   “所以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可以救下孩子,娘子你必定不会和我离开,对不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将她从裴王爷身边,是因为裴王爷伤了她的心,可是阙云根本没有想到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有目的的将她带走,更不是因为对裴傲的伤心,失望。   “是。”如果不是因为腹中的孩子,伊夏沫不会离开裴傲,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思念会那么的想念一个人,想念他在身边的感觉,想念他冷峻脸庞之上浮现而出的温柔,想念他偶尔像个孩子一般无赖的粘在她身边。   “如果孩子真的流掉了,娘子你还会和我离开将军府吗?”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阙云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为什么她对裴王爷能如此的深情。   “不会,没有人比裴傲更重要。”伊夏沫坚定的开口,清幽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迟疑,孩子,虽然到如今她还是有些奇怪腹中多了一个孩子,可是对她而言,没有人比裴傲更重要,即使是这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倾心于她吧,阙云接过伊夏沫递过来的烤鱼,浓郁的香味沁入鼻中,她总是如此的特立独行,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使裴傲这样的伤害了她,她却依旧不离不弃。   “你将我带离皇城的方向,是要去突厥吗?”伊夏沫平静的吃着烤熟的鱼,平静的开口,之前因为孩子不稳定,所以她只能卧床休息,而如今孩子已经没事了,所以在阙云改变方向之后,伊夏沫没有任何的迟疑点破了他的布局,因为她要去的方向依旧是。   “是。”如今再隐瞒已经没有必要了,阙云又恢复了邪魅懒散的笑容,白色的身影悠闲的靠在树杆上,手里握着烤鱼,桃花眼里流光溢彩的闪烁着光芒。   “我不会和你离开的。”伊夏沫异常平静的开口,侧对着阙云的身体终于转了过来,清瘦的脸庞上有着无容置疑的肯定,她去的方向该是皇城。   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不是将她带去皇城,她必定不会再和他一起的,阙云缓缓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中的烤鱼,将木棍插在了地上,“娘子,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你。”   “你拦不下我的。”伊夏沫也站起身来,稀疏的阳光洒落在阙云白色的身影,伊夏沫异常平静的开口,“你不会杀我,可是我会杀了你。”如果他依旧阻拦她的话,伊夏沫知道她即使不杀了阙云,也不会心慈手软。   “娘子你很残忍,知道我无法对你动手的。”不要说她怀了孩子,就算是往日的她,阙云也知道自己无法下得了手,先爱上的人注定是痛苦承受的一方,悠然一笑,阙云仰头看着绿荫之上的日头,“娘子,你忘记了两个人吧?”   一刹那,伊夏沫冷漠的面容之中闪过一丝的震惊,片刻之后,杨柳和音璇的名字浮现在了脑海里,原本滑落到掌心里的匕首再次的收了回去,若是以前,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可是,此刻,伊夏沫发现她的心竟然犹豫了。   “你不会伤害她们!”坚定的开口,伊夏沫平静的目光探寻的看着眼前的阙云,如果自己不跟着他回突厥,阙云应该也不可能伤害杨柳和音璇。 “是,因为娘子,我不会,可是娘子有一个人会。”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了是悲哀的,阙云懒散的轻笑着,眉眼之中有着苦涩闪过,“楚情会。” 楚情,那个曾经江南的才女,曾经和裴傲一定终身的女人,可是却被伊啸给毁了,到头来,她竟然根本不是真心对待裴傲。 “原本楚情重新化身为宫女回到苍紫王朝是要对付裴王爷的,可惜,裴王爷生性冷酷,即使是当初曾经许过终身的女子,即使她被伊啸毁了,裴王爷却依旧没有将楚情带回裴王府。”阙云淡淡的开口,嗓音里有着一丝的冰冷,为了报仇,他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在乎尊严被践踏,因为这样的卧底才不会被任何人怀疑。 所以即使到如今,裴王爷和杨柳也根本不会想到楚情从一开始的出现就是为了报复而已,当年,楚情被伊啸掳走,百般折辱之后,原本以为可以挑拨裴王爷和大燕朝之间的战争,却没有想到裴王爷还是忍住了仇恨。 所以楚情这么多年一直隐忍在大燕朝,探查一切的消息,随著伊啸重新回到苍紫王朝,原本以为可以第二次潜伏到裴王府,可惜裴王爷为了夏沫,根本不让楚情进王府,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到了杨柳五楼所在的红袖楼。 “我和你走,放了杨柳和音璇。”回头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伊夏沫漠然的握紧了拳头,究竟是怎样的仇恨,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的部署这么多年。 “放心,只要娘子随我走,她们不会有危险的。”侧过目光,不忍心去看伊夏沫那样的侧面,虽然依旧是平静,却是隐忍着不舍,那样的表情让阙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侩子手,甩去不该有的情绪,阙云这才道:“娘子,你究竟问什么会怀疑我?” “你和凤修都不知道吧,在一开始,熊大夫就偷偷的告诉我我有了孩子。”那个时候伊夏沫并没有在意,可是在熊大夫死了之后,在凤修有意引导她在书房听到那番话,伊夏沫彩才明白,原来是熊大夫暗中帮了她,所有人都以为她不知道孩子的事,包括裴傲包括凤修。   凤修笃定了裴傲不会说出流掉孩子的原因,所以凤修用自己和阙云的事情来当裴傲嫉妒流掉孩子的理由,想让自己对裴傲失望,以为裴傲不信任自己,然后让阙云再将自己带离,可是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孩子,而且是在当初离开皇城的时候有的,裴傲也知道,所以和阙云的私通根本是无稽之谈。 (详细解释一下,熊大夫一开始就告诉了伊夏沫孩子的事情,可是却隐瞒了裴傲和凤修,所以他们都以为夏沫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熊大夫死后,凤修故意引夏沫跟在他身后,开棺验尸,让伊夏沫知道熊大夫并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裴傲杀的,想要夏沫对裴傲有怀疑。 之后,裴傲在熊大夫死之后,又重新安排了刘大夫,然后让他在夏沫的药里放了药,凤修再故意打翻药碗,引起夏沫的再次怀疑,这样就有了书房里的一幕,凤修责问裴傲流掉孩子的狠毒,因为他笃定裴傲是不可能说出原因的,然后又用阙云的事情来中伤裴傲,让暗中偷听的夏沫以为裴傲之所以流掉孩子是因为他对她的不信任,以为她和阙云有染,所以宁可流掉孩子。 凤修原本以为夏沫突然知道了自己有了孩子,又突然被裴傲流掉,那样的背叛和不信任,会让伊夏沫对裴傲绝望,所以凤修再让阙云将她带走,名正言顺。 可是凤修不知道伊夏沫是第一个知道孩子的事情,熊大夫在伊夏沫最早被阙云下药,口不能言的时候就给她诊治过,那个时候已经有孩子了,可是熊大夫却没有说,然后被裴傲找到带回将军府邸的时候,熊大夫依旧给夏沫诊治过,还是没有说孩子的事情。 直到夏沫被大燕朝残兵袭击,才告诉她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其实熊大夫已经间接的告诉了伊夏沫自己的身份不只是一个大夫。 夏沫原本就聪明敏锐,她立刻明白熊大夫身份不简单,之后熊大夫死,一切的一切,伊夏沫早已经猜透了,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裴傲到最后依旧不愿意告诉她流掉孩子的原因,所以为了腹中的孩子,她跟着阙云离开,却不是不信任裴傲)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有信任我和凤丞相。”明白的笑了起来,阙云低声一叹,机关算尽,他们却忘记了熊大夫的医者父母心,他纵然是他们的人,却在最开始的就选择了帮助她,告诉了她真相,让自己和凤丞相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一步一步的部署,看着她走入他们设计好的阴谋,如今才知道,她根本早已经明白了一切。 “可是你们抓了音璇和杨柳不是吗?”究竟自己还是太单纯了,如果是裴傲,如果是他,他必定不会让音璇和杨柳被抓,凤修太了解自己,所以他让阙云带自己走,让楚情将音璇和杨柳抓走。 “当时在咸丰城外,董婉儿带兵伏击和你和杨柳的黑旗军,虽然你逃脱了,可是损伤惨重,杨柳亦是受了重伤,所以才会被楚情给偷袭到,至于音璇,当初你让她去追赶凤丞相,不想让锦衣卫和裴王爷暗卫起冲突,却没有想到我会半路拦截了她。”音璇对阙云不会有任何的防备,所以才会被擒,而凤修也明白伊夏沫早晚会察觉到不对劲,所以事先就做好了打算,即使伊夏沫发现了,却也只能去突厥一条路可以走。 八月十五日,凤修领旗下的锦衣卫和裴傲在并州城和皇城交界的平原发生了激烈的战役,那一天,原本该是中秋团圆的日子,可是那一日,却是血流成河的悲壮。 激战整整打了一天一夜,鲜血染红了硬实的土地,可终究是师出无名,纵然凤修手里有着锦衣卫,可是裴王府的暗卫也是以一敌百的精英,那一战,到最后已经成了血拼,虽然没有强势的阵型,没有黑压压一片的士兵,可是那却是最凶猛激烈的战役。 “皇叔,小皇叔。”入夜,白日的一战以裴傲的军队胜利告终,皇城城门打开,第一个跑出城门的却是裴睿,只是那龙袍早已经换了下来,依旧是他的湖蓝色锦袍,喜悦的笑容里神采飞扬。 “本王一会再找你算账!”看着笑的奸诈的裴睿,裴傲冷哼一声,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而更重要的事情是找夏沫的下落。 一整夜,不时有士兵快马加鞭的到了裴王府,报告最新的情况,同样这一夜,各路暗卫却也从皇城外各条道路送回了消息,只是所有的消息却都是失望,根本没有伊夏沫的下落。 “这怎么可能呢?从凤修开始叛国,我们就已经派人封锁了皇城外所有的出口道路,一只苍蝇根本都飞不出去,小沫儿怎么就这样失踪了呢。”疲惫着,衣服上还沾着血迹,裴九幽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疑惑的开口,窗户外,天色已经渐渐明亮起来了,凤修离开的人马之中根本没有小沫儿的下落,而且在战场上,小沫儿就算对二哥失望,也不可能这样虽凤丞相离开。 峻冷的脸上有着沉思的凝重,裴傲攥紧了拳头,目光落在左手的戒指之上,深邃如潭的黑眸里狠绝闪过,低沉的语调也多了份苍白,“将所有的暗卫都撤回来。” “什么,二哥?为什么?难道说你不找小沫儿了?”惊诧的站起身来,裴九幽错愕不解的看着神色凝重的裴傲,二哥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要放弃寻找小沫儿了。 “我们中计了,夏沫从一开始就不在皇城,不过是凤修声东击西的计谋而已。”凤修,那个常年病弱,面色苍白的男人,心智计谋果然厉害,裴傲冷厉的笑着,好一个计中计,从凤修离开皇城,到设计将夏沫带走,他就没有要将夏沫带回皇城,可自己却中计了。 “所以小沫儿此刻只怕已经了苍紫王朝的过境,到突厥去了。”裴九幽思绪快速的转动着,在裴傲的点拨之间却已经快速的明白过来,凤修果真大胆,原本以为他如此在乎小沫儿,必定会亲自将小沫儿放在身边,可是他竟然冒险让小沫儿同别人去突厥。 “可是二哥,凤修不担心小沫儿中途发觉之后,要回到苍紫王朝吗?”凤修为了小沫儿也算是冒了风险,可是如今为什么却放心小沫儿单独上路,其实也正是因为知道凤修在乎小沫儿,所以才会以为小沫儿必定在皇城。 是啊,正是因为这样以为,裴傲才认为凤修必定会将她带在身边,却没有想到,凤修却兵行险招,原本冷厉的神色缓缓的褪去,转为一股深沉莫测之色,“九幽,你没有察觉到一丝怪异的地方吗?” “什么怪异的地方?”裴九幽睁大眼看着眼前的裴傲,快速的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过了一遍,二哥要流掉小沫儿的孩子,凤丞相趁机设计了一切,所以将小沫儿带走了,却并没有带着小沫儿回皇城,而是让小沫儿独自上路,这其中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 要说只能说凤修对小沫儿真的用心了,不但以身冒险的去了咸丰城,不是强行的将小沫儿掳走,而是设计让她和二哥反目,如今,更是让他们误以为小沫儿一直在皇城,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杨柳和音璇道如今都是消息传回来,人却失踪了。”缓缓的开口,裴傲看着窗户外渐渐白亮的天幕,凤修行事如此的小心谨慎,他既然敢让夏沫独自上路,必定有了完全的应对措施,如今看来,杨柳和音璇或者都成了人质。 脸色煞白的变了变,裴九幽思虑着,因为凤修占据皇城,各地的也有叛乱,所以这么多的事情之下,他根本没有想到楼主和音璇失去了踪影,可是如今听二哥一说,这才明白过来,音璇传信说在皇城,可是到如今,他们已经占领了皇城,凤修也带着残兵杀破重围离开了,音璇没有理由不出现,楼主自从黑旗军重创之后,情绪就是阴晴不定,裴九幽只以为她不知道去了哪里,却没有想到过楼主可能被挟持了。 突厥的皇都——里格城。 不同于苍紫王朝的宫殿巍峨,放眼四周,却都是少数名族的屋檐,白色圆顶式的楼宇,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个蒙古包一样,街上穿梭而来的都是身材骁勇的行人,无论男女,都是格外的魁梧,腰间头上也都佩戴了许多的挂饰,走起路来,哐哐当当的响着。 就在伊夏沫漠然的看着马车车窗外时,一队快马迅速的从远处狂奔而来,粗鲁的吆喝声里,两旁的行人惊恐的躲闪开来,一时之间,街市之上乱成了一团。 “吁!”随着马背之上人的吆喝声,骏马嘶鸣着扬起前蹄,猛的停了下来,“啧啧,这里面就是三皇帝看中的女人。” “太子殿下,请你自重!”就在那马鞭要撩开马车帘子的时候,车辕之上赶马车的阙云冷声的开口,一贯邪魅放荡之色早已经收敛,狭长的桃花眼里此刻却是冷漠的疏离,隐隐的,甚至夹杂着一丝的仇恨。 “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美了,当年被本殿压在身下时,不过还是个雏。”轻蔑的视线看向抓住马鞭的阙云,太子歌狼放声狂笑着,身后一群跟随的侍卫也都讥讽的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低低的嘲笑声响起,阙云阴柔俊魅的脸上冷色凝聚,握紧了手里的马鞭,当年的一幕一幕如同潮水一般从眼前浮现而过,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自从走上了不归路。 马车帘子缓缓的掀开,阿史那歌狼随即将视线看向从马车里露出面容的伊夏沫,白色的衣裳,随意扎起的头发,素面朝天,瘦弱的没有一点肉的脸庞,面无表情,不要说美,即使皇宫里的一个暖侍女也比她好看。 “这就是三皇弟带回来的女人?”歌狼嫌恶的看着伊夏沫,这个女人还不如阙云来的美艳,而且那副身体瘦的没有几两肉,抱在怀里还嫌磕骨头。 “太子殿下,请你自重!”阙云冷冷的开口,再次的重复,松开手里的马鞭,转身对着一旁的伊夏沫,原本冷漠的脸庞随即转为了一贯的笑容邪魅,“离三皇子的府邸还有一段路,进马车坐好。” “我们突厥的女人都是骑马,坐马车成什么样子。”原本还想着看看凤修从苍紫王朝带回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到只是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瘦弱丫头,歌狼兴致全无,懒懒的开口,“还不让出一匹马来,让我们看看三皇弟的女人是如何骑马的。” 苍紫王朝的女人和大燕朝一样,素来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歌狼不过是想要刁难伊夏沫,趁机羞辱阙云而已。 “太子殿下,伊小姐身体不适,骑不得马。”阙云冷声的开口,抬起眼,漠然的视线看着眼前的歌狼,若不是他是太子殿下,若不是因为长久之计,他早已经杀了眼前这个曾经狠狠折磨,羞辱过他的男人。 “本殿的话你也敢质疑!”眉目一冷,歌狼狠声开口,视线里多了一份阴鹜,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向着阙云的身手抽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躲藏,阙云冷清的视线看着得意的歌狼,等待着马鞭抽在身上的痛,不管是等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他会等到报仇雪恨的时候。 阙云?疑惑着,可是在马鞭抽过来的瞬间,却在众人的视线里,一只雪白的手诡异的伸了过来,马鞭被握在了手心里,掌心突然用力,在歌狼被动的往前一晃时,伊夏沫却突然色松开手,重心不稳之下,原本马背上的歌狼随即从马背之上跌了下来。 瞬间,歌狼一个翻身,稳稳的站在地上,一双眼惊奇而错愕的看了一眼面容平静的伊夏沫,随即一股玩味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 “好,够彪悍,本殿喜欢。”放声大笑着,歌狼快速的向着马车上的伊夏沫走了过去,在整个里格城,甚至整个突厥,还没有一个女人敢和他动手的,她是第一个。 “太子殿下!”阙云清朗的嗓音里多了份严肃,戒备的看着眼前的歌狼,侧身将伊夏沫给挡在了身后。 “滚开!”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突然狰狞起来,歌狼厉声一呵,怒目瞪着挡在面前的阙云,阴冷的笑着,“不想死的,就给本殿滚开!” 平静的目光看着挡在身前的阙云,伊夏沫安静的下了马车,漠然的阻止了要开口的阙云,这才将视线转向眼前的歌狼,虽然不知道究竟过去发生了什么,可是听着刚刚歌狼那侮辱的话,伊夏沫霜冷的眸子冷了几分,歌狼那样不屑而轻蔑的眼神,让她再次的想起#岛那些变态的研究者。 “不错,虽然没有什么姿色,不过倒对本殿的胃口。”双手环胸,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伊夏沫,歌狼轻佻的笑着,挑了挑下巴,对着身后的侍卫道:“将人给本殿带回宫里,等本殿玩够了,再让三皇弟来本殿那里领人。” “找死!”樱红的薄唇里吐出两个字,一路之上,因为音璇和杨柳的事情,伊夏沫一直憋屈着一股怒火,而此刻,歌狼那粗俗不堪的话,让伊夏沫突然憋屈的怒火倏地找到了发泄的渠道,眸光一寒,冷色展露在清瘦的小脸上。 刹那!出拳如同幻影,而原本没有防备的歌狼也在伊夏沫一拳之下,身体连连后退两步,腹部剧烈的痛了起来,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她那看似轻巧的一拳给打碎了一般。 |派派小说论坛黑白。灰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165章 缠绵之夜 “好拳法!”脸上一阵痛意纠结,歌狼快速的稳住了身体,原本轻蔑的脸上此刻却张扬出一股势在必得的强势笑容,蓝色的眸子里更是展露出赤裸裸的霸占光彩,“本殿倒要讨教讨教姑娘你的身手。”   “谁和你说我是姑娘了,我嫁人了。”冷哼一声,伊夏沫漠然的开口,可是那清幽的语调却显得异常的严肃。   一旁,依旧坐在马车车辕之上,阙云抿唇一笑,这话若是裴王爷听到,只怕会更加的高兴吧,而且也只有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调这样根本不需要强调的事情,那么的认真,严肃,隐隐的,阙云心头却还是感觉到了一阵苦涩。   “在我们突厥,根本不会同你们苍紫王朝那样的迂腐,嫁过人又如何?我们兄弟,父子都是可用共用一个女人的。”放声笑着,歌狼脸上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在突厥,女人根本不算什么,他们也没有那么迂腐的规定,女人,不过是压在身下发泄的东西而已,谁还会在乎这个女人之前的男人是谁?   “是吗?”淡淡的两个字,却是冷漠异常,伊夏沫手腕一动,袖中的匕首却已经落在了掌心里,漠然的看了一眼歌狼那笑容狂戾的脸,纤瘦的身影随即一个上前,主动发起了攻击。   而歌狼既然是突厥的太子,自然也不是那软弱无力的家伙,在伊夏沫发起攻击之时,魁梧的身影快速的一个侧移,虽然身形庞大,可是躲闪的动作却格外的灵巧敏捷。   虎虎生威的掌风快速的阻挡下伊夏沫的攻击,脸上依旧挂着得意的笑容,这个苍紫王朝的女人也太小看突厥的男人了,那样花拳绣腿的功夫对付普通人还差不多,至于他这个突厥的太子殿下,虽然不是突厥第一武士,但也绝对是突厥的佼佼者。   轻敌若是面对普通人还有救,可是若是面对的是一个下手从来不会手软的杀手而言,轻敌将是最大的致命伤!伊夏沫看了一眼神色倨傲不已的歌狼,平静的神色没有任何的改变,可是却在歌狼抬手阻挡的瞬间,单薄的身体硬生生的扭转过来,以常人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过身,掌心里的银亮的匕首倏地刺向歌狼的胸口。   心头一惊,这才惊觉这个单薄的他一只手都可以掐死的女人根本不是绣花枕头,歌狼震惊一愣,扫了一眼伊夏沫刺向胸口的匕首,倏地攥紧了拳头,刚戾的拳风猛的攻击想伊夏沫的脸,而在她躲闪的那个瞬间,歌狼冷冷一笑,终究还是一个女人,不会拿自己的身体硬拼,伊夏沫躲闪的动作让歌狼有了喘息的时间,脚步快速的一个后退,拉开了和伊夏沫的距离,也成功的躲避开她刺向胸口的匕首。   可是就在歌狼以为自己躲避开危险的时候,这才惊觉自己根本想错了,随着歌狼身影的后退,那原本刺空的匕首却突然诡异的一个转动,而第二次刺向的方向正是歌狼后退的方向,甚至没有任何可以让他躲避的时间,伊夏沫的匕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歌狼再次狼狈躲避的同时,那匕首银亮的刺着眼睛,锐利的尖端已经狠狠的刺向歌狼薄弱的咽喉。   而歌狼那一圈接着一拳的攻击,虽然猛烈骇人,可是伊夏沫却是会在拳风逼近的时候,突然的躲避开,这一匕首若是刺中,歌狼必死无疑!   “夏沫,手下留情!”阙云不得不出声,虽然他曾经无数次的想着歌狼血溅三尺的情形,可是此刻,他知道歌狼不能死,皇上是不会放过她的。   鲜血顺着伤口飞溅出来,电光火石的瞬间,伊夏沫横刺的匕首突然转变了方向,狠厉的划过歌狼的肩膀,冷然的转身向着马车走了过去,白色的衣服之上甚至一点鲜血都没有,似乎刚刚那冷酷吃手的女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歌狼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肩膀,喘息着,在将目光转向背对着走动着的伊夏沫,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冰冷无情的,如果不是阙云那一句手下留情,歌狼甚至毫不怀疑她的匕首将割破的将是自己的喉咙,而不是伤了他的肩膀。   “太子殿下!”看到歌狼受伤,四周震惊的侍卫们这才回过神来,慌乱的开口,一行人快速的将佩刀给拔了出来,目光狠毒而愤怒的狠盯着伊夏沫和阙云两人。   “都给本殿将刀给收起来!”恼怒的咆哮着,歌狼一步一步的向着马车走了过去,肩膀之上的鲜血就这样滴落在地上,而街市四周的百姓早已经缩在了角落里,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三皇弟倒是找了一个好女人。”歌狼站定脚步,目光锐利的锁住伊夏沫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明明就是一张清瘦淡漠的脸庞,甚至出手攻击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在那一刹那,匕首割向自己喉咙时,歌狼分明的感觉到她眼瞳冷漠下来,杀机展露,宛如冷血无情的魔鬼一般。   “太子殿下,你还是先回宫疗伤吧。”阙云朗笑这开口,心头涌入一丝喜悦,虽然知道伊夏沫并不是因为自己而伤了歌狼,可是这么多年的仇恨却终究有了一个发泄口,让他笑容愈加魅惑。   “女人,就算你嫁给了三皇弟,可是你记住,本殿将是突厥最大的王者,而你也将是本殿身边的女人。” 倨傲的开口,歌狼势在必得的盯着伊夏沫霜冷的脸庞,驯服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让他开始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快速沸腾起来,每一寸的肌肤都开始蠢蠢欲动着。   “太子殿下,当初突厥第一高手匡衡殿下还记得吗?”阙云慵懒的开口,之前的情绪都已经被压抑下来,此刻的他又恢复了那样慵懒不羁的模样。   匡衡,突厥第一高手,半年前在一次的刺杀任务里死在了苍紫王朝,而杀死突厥第一高手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那个大燕朝不受宠的,关押在冷宫里多年的公主,充当了和亲工具嫁给裴王爷的女人——伊夏沫。   一瞬间,歌狼看着伊夏沫的目光里神色变化着,缓缓的,粗犷的脸上笑容张狂而喜悦,“难怪三皇弟会让阙云护送你回来,甚至在府邸半年前就修建了落颜阁,原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半年之前,也就是说差不多在自己认识凤修不久之后,他就部署了一切,也算准了自己必定会来到突厥?那个脸色总是苍白,温和尔雅的男人,伊夏沫幽幽的眼光里闪过一丝的痛心,终究还是舍不得伤了他,可是或许有一天,注定了,她和凤修要走上这样的路。   “太子殿下,你的伤口需要包扎。”一旁的侍卫统领黑三终究走上前来,恨恨的目光看了一眼伊夏沫,对着一旁的歌狼提醒的开口,那一匕首扎的深,根本没有半点留情的余地,所以才会导致血流不止。   “女人,本殿的话记住了,你将是本殿的女人。”丝毫不理会肩膀上的伤口,歌狼放声狂笑着,随后向着自己的马走了过去,一个利落的翻身,扬起马鞭,深深的看了一眼漠然的伊夏沫这才带着侍卫向着皇宫的方向快速的飞驰而去。   “小心太子殿下!”歌狼,心狠手辣,在突厥跟上有着雄厚的势力,阙云对着伊夏沫叮嘱的开口,等她上了马车之后,这才重新的赶着马车向着凤修的府邸行了过去。   凤修,或许该叫阿史那 凤修,突厥的三皇子,十多年前失踪,有人传言意外死亡了,有人传言十四皇子被掳走了,也有传言三皇子被皇帝给软禁了。   毕竟十多年前,凤修的舅舅,当初突厥的大将军努尔哈赤死在了疆场上,而当时领军对阵努尔哈赤的将军,正是年少的裴傲,十六岁的裴傲,身后是苍紫王朝皇子的光芒。   可是当疆场之上,这个冷血少年展露出的成熟和睿智,让疆场多年的老将军都骇然,那一战,是裴傲的第一战,血流成河,努尔哈赤率领的不是弱兵,可是却死伤惨重,突厥元气大伤,十万人马,六万战死在疆场上,一万多人被俘虏,余下的三万不到的残兵逃回了突厥,从此之后,整整十多年,突厥不敢再进犯苍紫王朝的疆土一步。   而裴傲一战成名之后,却没有再回将疆场之上,反而是回到了朝廷之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心机城府皆是诡异莫测,所以当年的老皇帝才会想要立裴傲为帝王,可是他却巧妙的推脱了,最终将裴梓阳推上了帝位。   而努尔哈赤战死在疆场之上,他的妹妹,曾经突厥王最喜欢的梅妃地位瞬间一落千丈,沦为了宫里的弃妇,不要说妃嫔会欺凌,甚至连太监宫女都可以欺辱,而那个曾经风光一时的三皇子,也从天堂坠入了地狱,父皇的宠爱,皇兄们的关爱都成了镜花水月一般,而这一切知道梅妃死去,三皇子失踪,宫里才平静下来,可是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失势的三皇子是死是活,而皇后的儿子歌狼也被封为了太子。   落颜阁完全不是突厥的建筑风格,承袭的都是江南园林的精致唯美,三步一景,曲径回廊,鹅软石铺砌的小路两旁是妖娆盛开的花朵,翠竹环绕的两层小楼正是伊夏沫居住的地方,从窗口可以看见后面的池塘,碧草如茵的湖岸边种植了藂绿的乔木,池塘上一个小巧而景致的凉亭,可以观看日落,无一处不显示出当初主人修建这个院子的用心。   可是,此刻,安静的坐在窗户口,伊夏沫淡漠的看着外面的景致,出来景色怡人之外,院子外是一片桃花林,虽然过了花期,可是伊夏沫知道那根本不是简单的桃树林。   一大片的桃林将落颜阁完全的包围住,走进来的时候,伊夏沫注意了阙云的步伐,那该是一个阵,采用了五行八卦的玄机设计而成的,想要出去,或者进来,首先要过了最府邸外大批的高手,然后就是那片诡异的桃花林,即使连过了两关,阙云却还守在落颜阁里,当初相传这片大陆有四大高手,阙云正是其中一个,高强的身手和杨柳不相上下。   入夜,整个落颜阁是一片的安静,伊夏沫早早的睡了下来,阙云住在楼下的房间,而伊夏沫则是住在二楼之上,微凉的风吹吹动着,黑暗里,即使在睡梦里,可是警觉没有放低,当感觉有人接近床边时,伊夏沫倏地睁开眼,刹那,银光从黑暗之中闪过,攻击的先洗手腕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因为错愕,手中的匕首如同落叶般掉了下去。   眼明手快的,那大手迅速的接住了坠落的匕首,黑暗之下,只有淡淡是月光照在他飞后背,勾勒出一张不甚清晰的脸庞,峻冷的眉宇,深邃如墨的双眼,总是冷酷犀利的脸庞之上此刻却带着淡淡的笑容。   “怎么,看到本王如此吃惊吗?”低声的开口,沙哑的嗓音有些的哽咽,裴傲浅浅的笑道,大掌疼惜而眷恋的抚摸上伊夏沫的脸颊,终于见到她了,终于触摸到她了,一股深深的满足从掌心里传递到了全身,让裴傲冷厉如霜的脸庞此刻却是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那目光,那笑容,都是满满的深情缱绻。   “裴傲!”分开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想念,而他却这样突然的出现在视线里,伊夏沫哽咽的低咒一声,狠狠的抱住了裴傲的身体,闭上眼,压抑下眼中那酸涩的感觉。   “本王以为你会给本王一刀呢。”抱住怀抱里那纤瘦的身躯,裴傲低笑着,可是那峻冷的脸此刻却是满是动容和激动,这么久了,他终于见到她了,猿臂更是紧紧的圈住伊夏沫的身体,让她完全的契合在自己的怀抱里。   “你多久没有睡了?”从裴傲的怀抱里抬起头,伊夏沫眉头紧皱,责备的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裴傲,他竟然能赶在凤修之前到了突厥,可是心疼他的同时,一股欣慰的喜悦还是充满了四肢百骸,他终究来了,没有让她一直这样的等待着。   “无妨。”笑着摇头,裴傲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再次的将她的脸按进了自己的胸膛,这才沉声开口,黑眸里染满了浓郁的愧疚,“本王欠你一个答案,当初,本王就一直奇怪伊啸既然那么爱连烟,为什么对你如此的冷酷绝情,却不曾想竟然发现你不是伊啸的女儿,而是皇兄的女儿,也是本王血缘至亲的侄女。”   错愕一愣?这样的答案,伊夏沫真是是从来没有想到,快速的直起身体看向裴傲,却听他继续的开口,“这个秘密伊啸知道,董婉儿知道,当本王知道的时候,本王曾烦躁痛苦过,可是看到你呗大燕朝的残兵袭击受伤,那一刻,本王才明白什么伦理血缘都无所谓了,本王只想你好好的呆在本王的身边,就算被全天下的人唾弃也绝对不会放手,可是那时,本王却发现你怀了孩子。”   所以即使痛,即使无奈,那个孩子却依旧留不下,裴傲痛苦的闭上眼,不想让伊夏沫看见他此刻的脆弱,可是一只柔软的手却抚上他僵硬的脸庞,也轻轻的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   “本王无法告诉你原因,只能秘密的将孩子流掉,却不参想这根本是董婉儿的计谋,当时她不过似乎嫉妒连烟,所以下了蛊,收买了所有的太医和稳婆,甚至连伊啸都以为你是皇兄的女儿。”   若是他当时可以查的更加仔细一点,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可是董婉儿十多年前就做是天衣无缝,如今想查清楚根本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董婉儿一怒之下,说出了真相,裴傲只怕一辈子都会以为伊夏沫真的是裴梓阳的女儿。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原来这就是原因,是他躲避着她,是他不开口告诉她真相的原因,伊夏沫叹息的开口,他明明了解她,也知道即使是这样的关系,她也绝对不会放开他的,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下一切呢?   “笨丫头,本王不想你为了这些事情痛苦。”大掌疼惜的揉上伊夏沫的头,裴傲沉声的叹息,深邃的目光对上伊夏沫清幽的视线,“本王知道你不会在意,也不会离开本王,可是亲手流掉孩子太痛苦,本王许不了你一个无忧无虑的过去,至少让你以后可以生活的快乐。”   心疼她,深爱她,所以裴傲宁愿背负下一切的痛苦,只想让她可以幸福无忧的生活在他的身边,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然平静的生活。   他为什么要她想那么多,她原本就不是柔弱无助的女人,很多时候,她甚至比一个男人更有承受力,可是在他眼里,他却只想像呵护婴儿般的保护着她,不让她承受一丝的痛苦和折磨。   伊夏沫明白若是当初她知道看自己和裴傲的关系,她必定会亲手流掉孩子,虽然她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多了一个孩子是什么样的感觉,怪怪的,可是若真的要让她真的亲手流掉,伊夏沫明白自己还是会感觉到难受,那是她和裴傲的孩子啊。   “笨丫头,不要想了,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看着沉默的伊夏沫,误以为她伤感那个不该流逝的孩子,裴傲沉声的开口,轻柔的抱紧她的身体,只能当这个孩子与他们无缘吧。   幽然一笑,抓住裴傲的手,宽大的掌心落在了只穿着单衣的小腹上,呆滞着,如同被雷击一般,裴傲愣愣的站直了身体,不敢相信自己掌心里那鼓起的触感。   “回神了。”看着裴傲那呆愣的如同石化的表情,伊夏沫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她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表情,失去孩子的痛,他独自承担了,幸好她保护了腹中的孩子。   “孩子没事?”依旧不曾从那样的震惊里回过身来,裴傲看着笑容璀璨的伊夏沫,呆愣着,抬手猛的掐向自己的胳膊,一股刺痛倏地传来,也让他明白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这样幼稚的动作?清瘦的脸上表情冻结着,伊夏沫僵直着视线看着狠狠掐向胳膊的裴傲,看着他那冷颜上展露的惊喜雀跃表情,再次庆幸幸好保住了这个孩子。   失而复得的喜悦,宛如千斤般压在心头的愧疚都没有了,裴傲终于回过神来,动容的凝望着伊夏沫,浅笑着,眼眸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不愧是本王的孩子,果真坚强。”   “那是阙云医术高明。”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看着骄傲不已的裴傲,伊夏沫受不了的摇了摇头,推到了床里侧,“上床,睡觉。”   一路快马加鞭,甚至赶在了凤修之前赶到了突厥,到查到她的下落,裴傲真的累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是却半点睡意都没有,只是侧躺在外面,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温热的大掌依旧轻柔的落在她的小腹上。   “本王没有想到会被凤修和董婉儿算计到了,才会让你失望被掳走。”埋首在伊夏沫的肩膀处,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裴傲闷声的开口,幸好她没有任何的伤害,而也因此救了凤修一命,孩子还在,裴傲至少会手下留情,留下凤修一命。   “裴傲,熊大夫一开始就告诉了我我有孩子了。”他还在愧疚吧,伊夏沫轻柔的开口,脸庞贴合在裴傲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声,幽幽的笑了起来,“我离开,不是因为失望,是因为我想要保住孩子,而阙云正好出现,如果真的没有孩子了,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因为在她的心中,没有人会比裴傲更加的重要,即使是孩子,明显的,感觉到裴傲那再次僵硬住的身体,伊夏沫想要抬起头,却被裴傲给制止了。   笨丫头,裴傲按住伊夏沫的身体不让她抬头,也不让她看见那眼角快速滑落的热泪,原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即使是自己当初什么理由都没有给她,即使是自己当初差一点流掉了他们的孩子,在她的心中,他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个。   “所以五天前在大街上合突厥王子动手的那一幕也是你给本王留下的提示,对不对?”这个聪慧的女人,裴傲沉声低笑着,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如果不是她那么大的动作,设置在突厥的暗探也不会注意到她的下落,而裴傲也没有那么快可以找到伊夏沫的下落。   无声的点了点头,否则以伊夏沫的冷漠,歌狼那样的挑衅她根本不会在意,可是她动手了,甚至让歌狼见血,不过是为了让裴傲日后可以调查到她的下落。   “笨丫头,再等等,本王暂时还无法将你带走。”她腹中有真孩子,那之前裴傲确定的机会需要重新部署,因为她不能长途颠簸,而且如今在突厥的境地,阙云只要发现她不见了,必定加强戒备,要逃脱有些的危险。   抬起头,伊夏沫接着昏暗的月色看着裴傲刀斧般凿刻深邃的脸庞,抬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脸,“不用担心我,先将杨柳河音璇救出来,我在凤修这里不会出事的,而你,原本不该来这里的。”   突厥多危险,凤修又是何等的聪明,否则不会设计了自己和裴傲,可是他竟然不顾危险的来到了突厥的皇都,如果他被擒,被发现,伊夏沫可以想象要离开将多么的艰难。   “笨丫头,本王知道,最迟卯时,本王必须离开。”凤修当初在苍紫王朝的锦衣卫就曾经让朝中大臣们闻风丧胆,如今守在府邸外的侍卫都是各种高手,过了桃花阵,躲避开阙云的眼线,可以见到她,说是裴傲的身上一流,却也是运气极好,否则一旦被发现,以寡敌众,必定是万分的危险。   知道他会离开,可是真的知道一个时辰之后他就要离开,一股不舍快速的涌上了心头,伊夏沫静静的凝望着满脸疲惫的裴傲,不舍和眷恋在瞳孔里闪现。   而几乎在同时,裴傲却已经侧过身,薄唇紧密的吻上伊夏沫樱红的唇角,碰触到那她柔软唇角的瞬间,裴傲喟叹的暗了眸光,原来竟是如此的思念,急切的吻有些的迫切,有些的狂野,带着压抑不住的感情和即将分开的无奈,裴傲深情的吻上伊夏沫的唇,舌尖灵巧的划入她的檀口之中,缠绵着她的舌,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深情。   裴傲!熟悉的吻,熟悉的拥抱,伊夏沫动容的闭上眼,抬手环抱住裴傲的肩膀,承袭着他热烈的吻,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他必须要离开,再见面就更难了。   “本王真想要了你。”喘息着,低沉的嗓音更加的沙哑,裴傲不舍的结束这缠绵俳侧的一吻,埋首在伊夏沫的脖子边喘息着,身影紧绷的想要裂开一般,可是知道她此刻的身体,硬生生的却将欲望给压抑下来,第一次,裴傲感觉有了孩子并不太好。 派派小说论坛花容。艳天下手打整理,转载请注明。    第166章 缠绵不休 “裴傲,你没事吧?”清幽的嗓音依旧是淡淡的,虽然有些的气息不稳,可是听在耳中却是异常的妩媚动情,裴傲懊恼的叹息一声,手指直接的按住伊夏沫的唇,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开口,“不要说话,不要诱惑本王。”   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早已经溃不成军,哀怨着,纠结着冷峻的脸庞,明明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狂傲睿智的男人,可是此刻,可怜兮兮的瞪着伊夏沫的模样却显得有几分的可爱。   睁着眼,看着哀怨无比的裴傲,伊夏沫幽幽一笑,清冷的眸光里闪过一丝不属于她的顽劣,突然的张口含住了裴傲落在唇上的手指。   “笨丫头,你,你——”突然手指被她的唇含住,湿润柔润的感觉下,裴傲眸光倏地阴暗下来,懊恼的低咒着,挫败无比的瞪着笑的可爱的伊夏沫,猛的撑起身体,重重的,如同惩罚一般再次吻上伊夏沫的唇,流连的大掌更是按耐不住的抚摸上她柔软的身躯,顺着单衣探进了她的衣服里,眷恋的抚上那细致光滑的肌肤,一点一点的游移着,慰藉自己紧绷的欲望。   “过了三个月了,没事的。”明明那么渴望,却还是那样的压制,伊夏沫终于不忍心逗弄裴傲,抱住他的身体,对上那带着几分怀疑的黑眸,肯定的点了点头,“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安静的黑暗里,不再有任何的压抑,带着膜拜的庄重,裴傲缓缓的褪下伊夏沫白色的单衣,当视线落在那雪白细致的肌肤上,邪魅的勾起唇角,薄唇轻吻上她的每一寸肌肤,带着温柔,带着疼惜,慢慢的挑逗起她身体的感觉。   “本王会小心的。”低喘的嗓音沙哑的快要听不清楚,面容紧绷着,是苦苦压抑的难耐,裴傲轻柔的将伊夏沫散落的发丝顺到了她的耳后,温柔至极的轻笑着,这才缓缓的挺起身体进入,那一刻,彼此的灵魂再次的交融在了一起。   一个时辰过的极快,可是却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此刻,窗户外月色不知道何时被云层遮挡住了,却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却也是出去的最好时机。   “好好照顾自己,本王在府邸外都安插了人,本王必须要回苍紫王朝一趟。”太多的舍不得,太多的眷恋,裴傲深情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低喃的继续开口道:“大燕朝刚恢复,凤修引起的各地叛乱还不参完全平复,睿儿又将他不是皇兄子嗣的消息散发出去,朝廷里,如今是一片的混乱,本王必须要回去一趟。”   可是即使那样关键的时刻,他却还是抛下了一切,不顾所以的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突厥,只为了见她一面,即使知道这样多么危险,却还是做了,爱美人不爱江山,他真的为了她舍弃了一切。   点了点头,伊夏沫专注的凝望着眼前的裴傲,即使离开,可是她知道他一定还会再来找她,这样就够了,这个男人,明明肩负了那么多飞责任和重担,却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她,这样就足够了,即使因此等上他一辈子,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本王第一次恨那时为什么要对凤修手软。”可是她在乎凤修,所以他即使知道凤修不简单,却一直没有动手,却不曾想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裴傲懊恼无比的摇头,随即低沉一笑,“本王要走了,照顾好自己,还有对歌狼不需要任何的心慈手软,本王的女人,他也敢觊觎!”   这个最不需要吃醋的男人,此刻却如同孩子一般吃醋嫉妒着,伊夏沫再次轻笑起来,抱住裴傲,拉低了他的身体,轻轻的吻上他的唇,“一路小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孩子的。”   “嗯。”夜色正浓,裴傲抚摸着伊夏沫的头,看着她清瘦带笑的面容,这才推开窗户,可是原本该飞掠出去的身体却停顿下来,快速的转身回头,重重的吻上伊夏沫的唇,许久之后,终于,黑色的身影宛如夜枭一般飞快的掠了出去,片刻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在浓密的黑暗之中。   裴傲!唇上残留着他的气息,伊夏沫静静的站在窗户边,遥远的看着裴傲离开的方向,一手慢慢的抚上小腹,直到夜色渐渐的褪去,直到天色明亮,又是新的一天。   (其实若是裴傲没有来,夏沫也不会有任何的责怪,苍紫王朝那么多的政务,突厥又是敌对的国家,危机重重,可是明知道不可为,裴傲却还是冲动的赶来了,虽然只是一个时辰的相聚,可是那一刻,颜突然也有些的感动,当一个理智的男人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只为了一个时辰的见面,不在乎危险,不在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波,裴傲冲动的有些可爱。) 早饭,依旧是阙云亲手做的,在稀饭里加了药草和补药,这样可以让伊夏沫的补身体,阙云依旧是那白色的锦袍,华贵之下有着妖娆之色,“昨夜没睡好?”   “没有。”差不多算是一夜不曾睡下,眼下有着一圈黑色的眼圈,伊夏沫漠然的摇头,安静的吃着饭,心底却有着丝丝的暖意,开口道:“凤修什么时候会回来?”   “三天,这是最快的速度了。”阙云朗声的回答,虽然说她心性冷漠,可是对于她关心的人,她却总是在乎的,音璇如此,杨柳如此,连三皇子也是如此,即使她口中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三天,而且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伊夏沫吃饭的动作停顿下来,思绪有些飞远,凤修是知道自己在突厥,所以他必定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裴傲却是先攻城进了皇都,之后才推测道自己不在皇城,而在突厥,可是他竟然就在昨天已经到了,甚至比凤修还要快三天。   眼睑之下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动人的温暖,这个疯狂的男人,这一路上,伊夏沫几乎可以相信,他估计都没有合眼,否则怎么可能有这样快的速度,即使到了突厥的皇都,还要差清楚自己的下落,还要差清楚府邸外的守卫,可他却都做到了。   “云公子,圣旨到。”一个侍卫快速的进了花厅,对着正吃饭的阙云低声的开口,“宫里的消息,皇上要见伊小姐,太子殿下也在琼兰殿。”   “下去吧。”歌狼果真还不死心,阙云邪魅的笑容里多了一份冰寒,挥手遣退了侍卫,随即对着伊夏沫道:“我去接旨。”   里格的皇宫虽然也是金碧辉煌的威严,可是比起苍紫王朝的宫殿,却如同小巫见大巫一般,气势不够,华贵不够。   琼兰殿,座椅之上不是龙椅,而是一张白虎皮,和金碧辉煌的殿宇显得有些的不搭调,而此刻,坐在虎皮之上的正是突厥的皇帝——阿史那 达伦。   “你就是裴王爷的王妃,大燕朝的和亲公主?”五十多岁的达伦皇眯眼看着站在大殿之中不曾行礼的伊夏沫,晦暗的黑眸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属于王者的气息霸道而张狂,可是却震慑不了殿下那个单薄瘦弱的女子。   “皇上,正是。”知道伊夏沫不可能行礼的,阙云上前一步,开口回答着达伦皇的问话,邪魅不羁的目光戒备的扫过一旁站立的歌狼,太子殿下怂恿皇上召见夏沫,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放肆,不管是大燕朝的公主,还是裴王爷的王妃,见到朕不知道行礼吗?”原本平静的达伦皇突然厉声一喝,站起身来,魁梧的身材,远比粗壮的胳膊,即使穿着龙袍,可是却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为少数民族那样壮硕的身材,少了份高贵,多了份粗鲁。   淡淡的抬起眼眸,伊夏沫平静的看着怒视着自己的达伦皇,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惧怕,只是那一双眼却染上淡淡的讥讽和冷意,在阙云暗道不妙之际,冰冷的嗓音也响起,“凭什么?”   下跪行礼?对一个现代人而言,即使知道那只是古代的习俗,可是伊夏沫却从没有跪过任何人,即使在苍紫王朝,即使到如今面对裴傲,她也是习惯的喊他的名字,下跪,折辱的是一个杀手的尊严,那是绝对不可能。   “你不怕朕杀了你吗?”刚刚还是暴怒的脸庞,此刻却突然又转为平静,达伦皇玩味的开口,视线盯着伊夏沫那霜冷的小脸。   “如果不怕裴傲踏平突厥的每一寸土地,你大可一试。”身为一个杀手,即使再强,可是面对一支军队,面对一个古代的帝王,终究是弱势的一面,就算是车轮战,她也只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此刻,伊夏沫却冷傲的哼了一声,狂傲不可一世的态度和裴傲如出一辙,那样的骄傲,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裴傲在,有那么一个强势的男人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地。   达伦皇脸上胡须抖动着,脸色铁青一片,一股杀机刹那浮现伤了铜铃般的瞪大的双眼,裴傲,那个狙杀了突厥六万人马,重创突厥十多年才恢复元气的男人,让达伦皇从心底感到一股愤怒和仇恨,而眼前却是他的女人。   杀了她,裴傲必定会痛不欲生,必定会疯狂,可是疯狂是结果却是踏平突厥的城墙,达伦皇忿忿的压抑下心头的那股愤怒,阴冷一笑,“朕不会难为你,你可是凤修带回来的贵宾。”   这个奇特的女人,一旁,歌狼灰暗不明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盯着伊夏沫吧狂傲轻狂的小脸,肩膀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着,这个女人,不但够狠,胆子也够大,甚至面对父皇也敢如此的张狂,这样的女人,歌狼一辈子都没有遇见过,即使是皇宫里,那些父皇的妃子,口中怒斥着他的放肆,可是真的被他压在了床上,之后就立刻黏上了他,黏上他这突厥未来的王。   “父皇,既然是贵宾,何不在宫里安排住处,也好照顾我们的尊贵的王妃。”歌狼朗声张狂的开口,对着伊夏沫投过势在必得的眼神,他可不像父皇那样在乎一个裴傲,如今的突厥,不是十多年前的突厥,努尔哈赤的败战将成为历史,如今的突厥兵强马壮,更不用说苍紫王朝经过大燕朝一战,已经损失了二十多万的粮草,想要和突厥抗衡,哼,根本是以卵击石。   “太子殿下,王妃是三皇子的贵宾,落颜阁也修建好了,王妃住在三皇子府邸即可。”阙云懒散的开口,目光并没有看眼前的歌狼,反而是放荡不羁的凝望着唯一有决定权的达伦皇,三皇子在苍紫王朝岌岌可危这么多年,如今的三皇子不再需要努尔哈赤家族的呵护,他在突厥完全拥有自己的实力,即使是达伦皇也要礼让三分。   “歌狼,既然王妃已经住在落颜阁就不需要再住宫里了,朕累了,你们下去吧。”   达伦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脸色狰狞的歌狼,狠狠的丢过一瞥,大殿里几人这才离开。   空阔的宫道上,阙云和伊夏沫刚出琼兰殿,一刹那,一行皇家的侍卫快速的将两人团团围住,而为首正是歌狼的侍卫头领黑三。   “太子殿下,这又是为什么啊?”邪魅不已的笑着,阙云挑眉看向眼前的侍卫,冷冷的勾起薄唇,啥那之间,白色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迅速的掠入了整齐的侍卫之中,却见眼前人影一花,众多侍卫根本没有看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手中的长剑却已经被阙云给抽走了。   “太子殿下,阙云无礼了。”哐当一声,阙云将手中夺来的长剑齐刷刷的仍在了地上,妖媚的俊美脸上有着一丝嘲讽的冷笑。眨眼之间却已经将侍卫的兵器给夺了,那要是杀人,也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   歌狼呆愣片刻的脸上随即闪过各种的表情,随即最后转为狰狞的冷酷,倏地脚步一个上前,狠狠揪住阙云的衣襟,粗狂的脸庞带着阴毒的冷笑逼近,“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只会苦苦求饶的嫩 皱如今竟然身手如此了得,不过你不要忘记了,在本殿的眼里,你永远只是那个被压在床上,供本殿发泄玩弄的男人,永远都是。”   又是那样猥琐至极而鄙视的眼神,伊夏沫漠然的看着将阙云压在墙上的歌狼,却见他轻蔑冷笑着,大手更是鄙视的抚上阙云美艳的脸颊,带着刻意的羞辱,“想反抗?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努尔哈赤家族的性命还都捏在本殿的手里,什么时候本殿想要尝尝鲜了,记得洗干净,到本殿的床上伺候本殿。”   “太子殿下,小心!”黑三戒备的高喊,可是根本来不及阻挡,伊夏沫却已经将匕首狠狠的抵上了歌狼的脖子,冰冷的嗓音冷漠无比,“放开阙云。”   她为什么还要救自己?自己不过是将她强行带到突厥来的人,被压制在墙上,不是无法反抗歌狼,而是不能反抗,他努尔哈赤 阙云,当年突厥十万大军对峙苍紫王朝的军队,父亲参拜战死在疆场之上,努尔哈赤一族彻底垮了。   宫里,梅妃乃是三皇子的生母,也是他的姑姑,可是努尔哈赤家族败了,姑姑被其他的宫妃凌辱,整个努尔哈赤家族沦为罪人,而他也被分到了皇后家族为奴为仆,也开始了那样惨绝人寰的少女生活,直到自己被堂哥,也就是三皇子派出的人给救走,那时的阙云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女人,这是你第二次威胁本殿了?”原本猥琐阙云的脸庞转为阴冷,歌狼转过脸,目光冰冷的看着伊夏沫,冷哼一声,狂傲的开口,“本殿可不在乎苍紫王朝,本殿说过你将是本殿的女人。”   “你若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伊夏沫淡淡的开口,神情平静,只是手中的匕首又压进了几分,尖锐的刀锋割破了肌肤,殷红的鲜血点点的渗透出来,她不在乎什么后果,什么影响,她只知道人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面容一阵狰狞,歌狼愤怒的瞪大一双眼,睚眦具裂的看着漠然的伊夏沫,心头却相信她会真的动手杀了自己,不在乎她的处境,不在乎她的死活,她说动手,就必定会动手。   “回宫!”猛的松开揪住阙云衣襟的手,歌狼怒声的开口,狠狠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即领着黑三等侍卫向着自己的宫殿快速的走了去。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阴暗光线之下,阙云看着离开的歌狼等人,缓缓的将视线看向身侧已经收起匕首的伊夏沫,黯然一笑,“为什么呢?为什么还要帮我?”不值得吧,她该恨他的,是他将她带离了苍紫王朝,是他让她无法和裴王爷相聚,自己被歌狼羞辱,她应该感觉到高兴啊。   “你还要待在宫中,我先走了。”伊夏沫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阙云,直接的转身离开,这个男人,到如今还是脆弱的,沉沦在过去的痛苦里。   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答案?悠远的视线看着走入阳光里的淡薄身影,纤瘦的背影落在地上,瘦长瘦长,可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又是那么的强势,坚定,让人想要去呵护她,却又忍不住的去崇拜她。   该死的女人!太子宫殿里,歌狼一脚踹开前来伺候的宫女,阴沉着脸,发怒的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砸到了地上,一片狼藉里,是歌狼那张狂怒而阴冷的脸庞。   “果真是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歌狼鬼魅一笑,舔舐着指尖的鲜血,这样的女人越来越让他有着征服的欲望。   忽然,视线落到了地上散落的画卷上,歌狼目光一沉,刹那,多年前的记忆浮现在了眼前,一双狭长冰冷的眼眸此刻多了一份阴毒的冷酷,阙云,你不会忘记了那些画卷吧?   重新回到落颜阁已经是暮色时分,伊夏沫关上门,视线随意的掠过,这才发现枕头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纤瘦的身影快速的走了过去,一张雪白的信笺出现在视线里,龙飞凤舞的字迹正是裴傲的笔迹。   笨丫头,本王已经离开皇都了,放心,本王离开之前已经在府中安插了暗卫,虽然只有两人,即使本王不能前来,本王的信也会如期送到,保重,照顾好自己。   浅浅的小路起来,再次的看了一眼信笺,随后依照之前裴傲曾说过的话,倒了一杯茶水,将信纸放进了茶杯之中,片刻的功夫,信笺上的字迹立刻溶解消失了,又变成了一张平台的白纸,这是裴王府暗卫传递的特殊信笺,笔墨可以瞬间被水融化,只要将纸随便收起来,绝对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   阙云没有回到落颜阁,让伊夏沫有些的吃惊,而意外的,晚饭时间不该来的人却来了,挡也挡不住,因为歌狼不但自己来了,手里还带着两个人质,努尔哈赤家族的人质。   “伊小姐,云公子吩咐下来,伊小姐不能出去。”暗中保护的侍卫快速的现身,阻挡住伊夏沫要出去的步伐。   “让开。”冷冷的开口,冰冷的目光锐利的扫过,伊夏沫直接的迈开步子,向着落颜阁外的主院走了过去,整个落颜阁虽然大,却只占据着府邸的南面,四分之一的地方,东面主楼应该是凤修居住的地方,北面依旧是下人仆役的活动的场所,西面,乃是所有府邸内外侍卫的地方。   “阙云呢?”坐在主位之上,歌狼一手端着酒放声笑着,玩味的盯着眼前的清冷漠然的伊夏沫,指了指两旁的两个白发苍苍,被点住穴道,口不能言的老者,“努尔哈赤曾经可是辉煌一时,如今还不是本殿宫里的几条狗而已。”   “找阙云。”伊夏沫刚跨进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向着屋外走了出去,而几乎在同时,歌狼得意的狂笑声也想起,“不,本殿对一个男人没有兴趣了,本殿如今有兴趣的人是你。” 派派小说论坛花容。艳天下手打整理,转载请注明。 167章 屈辱不堪 果真和他看过的女人不一样,歌狼手一挥,两旁的侍卫随即快速的将一叠画卷碰到了伊夏沫的身前,歌狼笑容里多了份期待,“打开看看,或许你就不会维护阙云了。” 一叠叠的画轴上沾满了灰尘,纸张也有些的泛黄,看来是陈旧多年的画字,伊夏沫随手拿起一幅,展开,泛黄的纸上一幅幅萎靡不堪入目的图画浮现在了眼前。 画师画功了得,所以那画面之上的少年面容清晰可见,那样痛苦扭曲的脸庞,黑眸里沉积的痛苦和恨意,长长的画卷分为了八小幅,每一幅上主角都是那个赤裸身体的少年,被摆成了各种屈辱的姿势,或躺,或跪,而少年身边,则是一群群面容狰狞的男人,交合的场面更是清晰可见。 有的是一个男人,有的是几个男人,甚至连同那白色的浊液也清晰可见,在少年的脸上,身上,甚至口中。 “呵呵,女人,你的手气不错,拿的竟然是乱交的这卷,这可是里面最精华的一卷。”歌狼信步走了过来,得意的笑着,修长的手指挑了一副,再次在伊夏沫的面前展开。 依旧似乎少年时的阙云,而这一次,不是一群男人,画面之中的人正是十多岁的歌狼,而那个柔弱美丽的少年,身上却多了许多的伤痕,双手被铁链拷在了墙壁上,双腿被屈辱的分开,胸膛上满师鞭打的伤痕,而画的依旧是交合的画面。 “叔父!”原本没有回到府邸,只是在外面走动着,直到侍卫找到阙云,他才知道歌狼竟然还不曾死心,竟然带着他的叔父来到了府邸,担心之心,阙云快速的奔进了屋子里。 阙云白色的身影快速的阻挡开要挟两个老者的侍卫,将他们护在了身后,这才冷厉着面容,愤怒的盯着歌狼,“太子殿下,你不要太过分!” “哈哈,阙云你何必如此的在意,本殿只不过是送几幅画卷给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歌狼悠闲自得的笑着,刷的一下将手中的画卷给抖了开来,也成功的欣赏到了阙云那苍白一片的脸庞。 那些画!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冰冷的冻结起来,阙云怔怔的看着那缓缓飘落在地上的画卷,那被卑贱的一幕一幕重新出现在了眼前,当年歌狼是为了羞辱于他,所以才会令人将一切都给画了下来,可是如今…… 俊美的脸上血色尽失,似乎已经听不到四周的低呼震惊声,阙云呆呆的抬起目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最后一点的尊严也没有了,他早已经是污秽不堪,在那样的羞辱和折磨之下,他竟然还苟且偷生的活了下来。 心已经痛的没有了感觉,甚至连对歌狼的恨意都没有了,阙云苍白的笑着,阴柔邪魅的脸上有着破碎的绝望,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她都看见了,都看见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一直那么脆弱的不敢去接受感情吗? 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却还是将希望放在她的身上,伊夏沫平静的回应着阙云那凝望的视线,缓缓地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很慢很坚定。 “都过去了。”幽幽的语调一如既往,伊夏沫突然伸过手,紧紧地抱住阙云紧绷的身体,一手安抚的拍上他的后背,重复的开口,“都过去了。” 她没又露出那样嫌恶的表情,她没有嫌弃他的污秽,甚至愿意抱住自己,阙云呆愣的僵直着身体,颤抖着手臂,最终抱住了主动抱着他的伊夏沫,闭上眼,不让任何人看见他此刻宛如婴孩般的脆弱,“为什么?这样的我,为什么还不嫌弃?” “阙云!”原本低幽的嗓音突然严厉了几分,伊夏沫推开阙云的身体,目光正视的看着他,一字一字的开口:“那是他们的罪行,而你没有必要背负他们的罪行。” 是啊,那是他们的罪行,为什么他要背负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引以为耻?多年来阴霾的内心,在伊夏沫那坚定的目光里如同照进了阳光一般,阙云邪魅一笑,一扫刚刚灰白的脸色,颤抖的握住伊夏沫的手。 剑影闪烁,片刻的时间,纸片如同雪花一般飞舞在半空里,原本的画卷此刻都成了碎纸片飘落下来,“太子殿下,东西已经送到了,太子殿下可以离开了。” 不等歌狼开口,阙云却紧紧的抓住伊夏沫的手一直向着落颜阁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暮色之下,笑容真切而感动,禁锢心灵的枷锁终于打开了。 夜色之下,月光明亮而皎洁,突然的停住脚步,阙云手腕一个用力,将伊夏沫重新的拉回怀抱,在她要挣脱之际,低声的请求,“就一会,就一会就好。” 紧紧地,双臂圈住怀抱里纤瘦的身影,阙云闭着眼,过往的一幕一幕愈加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里,那样被歌狼羞辱,被他的侍卫们羞辱,从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报仇两个字,找裴傲报仇,找苍紫王朝报仇,找歌狼报仇,所以为了报仇,他不惜潜伏在董婉儿身边,不惜委身在小倌馆里,一切只为了报仇两个字。 可是今天,她那样平静的抱着他,对他说那些是别人的罪行,他不必要背负着别人的罪行生活在痛苦里,没有同情,没有可怜,更没有鄙夷和轻蔑。 阙云喉头哽咽的,许久之后,抱着伊夏沫的手终于松了开来,月色洒落在阴柔美艳的脸庞之上,邪魅的笑容多了份轻松,可惜出口的嗓音依旧有些的沙哑哽咽,“今夜不要想裴王爷,陪我一醉方休好吗?” 他不强求她的感情,也知道那是自己强求不来的,他只期望这一夜,只有这一夜,她不要想裴王爷,只陪在他的身边,只属于他一个人,即使只有一夜,可是这一夜也会成为他生命里的永恒。 落颜阁里酒味弥漫的散了开来,伊夏沫没有喝酒,只是喝着清茶,而桌上已经空掉了五六个酒坛,阙云已经完全醉了,只是那一只手却依旧紧紧地抓着伊夏沫的手,很紧,致死不愿意松开。 “夏沫,小时候,我父亲是突厥的大将军,努尔哈赤家族这个名号让无数人敬仰着,我不善武,只爱舞文弄墨,而堂哥长我几岁,我最爱去宫里,跟着堂哥,可是这样平静安闲的日子,终于裴王爷手里终结了,父亲领军十万,却惨败,六万大军战死沙场,一万多被俘虏,只有三万不到的残兵回到了突厥,父亲,大伯,三伯,努尔哈赤家族的好男儿都战死在了疆场上。” 含糊不清的开口,阙云仰起头,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目光涣散着,申请愈加的悲痛,握着伊夏沫的手不由得用力握紧,许久之后,这才继续道:“皇上震怒,皇上其实一直就忌惮着努尔哈赤家族的势力吧,所以战败之后,努尔哈赤家族获罪,沦为仆役也就罢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太子会那么残忍。 恨,那时,在那样惨绝人寰之下,阙云想到死,可是他不能死,因为歌狼的威胁在,他若是寻死,他的母亲,妹妹,姨娘都要被充入到军营里充当军妓,所以他必须活着,即使在那样的羞辱之下,他也必须活着,那时,他的脑海里既有了报仇这个念头。 知道半年之后,他被敬德和一批高手救出了宫里,之后,他重新开始学武,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骨骼早已经僵硬,习武,阙云不知道那时受了多少的苦难,可是为了报仇,他一次一次的忍了下来,直到遇见她,这个生命里,阙云一生里的阳光。 夜色越来越浓郁,哐当一声一个空酒坛碎在地上破碎了,阙云终于沉沉的醉了,趴在了桌子上睡了下来,只是握着伊夏沫的手却依旧不愿意松开。 自己可以理解阙云的感受,他们的过去那么的相像,只是阙云更苦,在那样年少的时候就被歌狼那么的凌辱折磨,而自己,虽然杀手的训练那么的艰难,可是她终究活了下来,虽然她心狠冷血,可是至少她保持着身为杀手的尊严。 她的希望是将姐姐救出来,而他的希望却是报仇雪恨,她没有任何的牵挂,除了姐姐之外,可是他还要顾及着努尔哈赤家族的所有活下来的人。 “伊小姐,云公子醉了。”暗中,等待许久的侍卫终于现身,恭敬地对着伊夏沫开口,“请让属下送云公子回房。” “嗯。”他醉了,可是这一醉之后,伊夏沫不知道阙云可以恢复几分,可是至少发泄出来了,这么多年来的压抑的苦发泄出来了,让他可以轻松一些吧。 两个侍卫架过阙云醉软的身体,可是他紧紧抓住伊夏沫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紧紧的,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无论侍卫怎么用力,却根本无法将阙云的手给掰开,“伊小姐?” “算了,就在这里睡吧。”他抓得太紧,即使醉倒了,可是那手却丝毫不曾松开半分,伊夏沫平静的开口,随着侍卫一起走到了内室的床边,阙云躺在床上,因为手腕被抓住,她也只能坐在床边,直到侍卫给阙云梳洗好,屋子里,这才重新归于了平静。 而此刻,天色却也渐渐的明亮了几分,裴傲,坐在床边,伊夏沫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窗户外的夜色,不知道他如今是否除了突厥的国境。 宿醉,身体放松了,多年压抑的情绪更是放松了,直到下午时分,阙云才从宿醉里清醒过来,头痛欲裂,稍微一动,就像是头里有骏马在奔跑嘶鸣一般,痛得难以忍受。 这是?迷蒙的睁开眼,昨夜的醉酒的一幕如同潮水一般重新回到了脑海里,歌狼带来的画卷,自己的醉酒,他似乎说了很多很多,那些即使是堂哥也不曾说过的话,却都在昨夜告诉了她。 也在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的手一直握着伊夏沫的手,而此刻,她依旧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床,目光悠远的看着窗户外淡淡的阳光,微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她的发丝随风微微的浮动着,显得格外的平静而安详。 她陪了他一整夜,心头染上一丝动容,阙云邪魅一笑,忍着头痛撑起身体,也惊动了坐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伊夏沫,“醒了。” 不舍得松手,可是却注定了他必须要松开她的手,魅惑一笑,点了点头,阙云松开紧紧握了一夜的手,懒散的笑道:“昨夜喝太多了。” “我出去走走。”坐了一天一夜的身体有些的僵硬,伊夏沫淡淡的看了一眼阙云,终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 她没有一丝的柔软,看着离开的伊夏沫,阙云苦涩的勾起薄唇,这才是她,一贯那样冰冷的性格,爱与不爱永远都是那么的分明,不会如同寻常女子一般,会犹豫会徘徊,她若爱就是爱,如同她对裴王爷一般,不管裴王爷做了什么,她都是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 她若不爱,不管是自己,还是毕少白,甚至堂哥,她永远都只是当他们是朋友,无关风月,只是朋友,她可以陪他枯坐一夜,但也仅此而已,她的心,她的感情,她的温柔不会因为他们而展露。 一天一夜的时间,裴傲已经带领着等候的暗卫秘密出了突厥的国境,在深夜里,日夜兼程的赶往苍紫王朝,第二天,因为陪着阙云坐了一夜,所以入夜之后,伊夏沫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入夜,黑暗里,突然感觉窗口有轻微的声响,伊夏沫猛的惊醒,一刹那,一股激动涌上心头,可是仅仅是刹那,喜悦被一股戒备代替,不可能是裴傲的,他应该已经出了突厥了,黑暗之中,伊夏沫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却已经本能的做好攻击的准备。 “王妃。”低沉的,一声嗓音响起,窗户外的人并没有进来,只是戒备的观望着四周,用异常低沉的嗓音在窗户边开口,“王爷让属下带句话给王妃。” 知道裴傲曾经来看过自己的只有他后来安插在府邸的两个安慰,伊夏沫快速的起身,看向窗边的黑暗,却听见他继续的开口,“王妃,王爷让属下告诉王妃。” 低低的咳了一声,似乎有些的为难,可是犹豫片刻之后,随即低声的开口,那嗓音低沉,暗哑,竟然如同裴傲的嗓音一模一样,“笨丫头,不许带着本王的女人和孩子陪别的男人一天一夜,还有好好照顾自己,宫里玉贵妃是本王的暗探,有情况可以找她帮忙,凤修快要回来了,不许对他有同情,本王对将你从本王身边带走的男人很是厌恶,所以笨丫头你也不许和凤修亲近。” 伊夏沫错愕的站在窗户口,这个声音是裴傲无疑,那样霸道而又有些无奈的说话方式,更是他独有的,“王妃,就这些,属下不能多留,告退。” “等等,你的声音。”伊夏沫再次的开口,有些眷恋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可是当他再次开口时,却又是和裴傲不同的声音。 “属下擅长模仿各种人的声音,所以易了容潜伏在府邸。”暗卫快速的回答,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被安插在府邸,而且不被发现,而王爷穿回来的消息也都听从了王爷的命令,由他用王爷的声音口述给王妃。 “去吧。”伊夏沫这才转身走向了床边走了去,脑海里幻想着裴傲说这番话时的表情,清冷的面容不由的软化下来,虽然他明知道自己不会对任何人动情,可是依旧是醋意十足。 第二天,伊夏沫因为之前赔了阙云一天一夜,半夜又因为裴傲的传话,直到日出时分才睡了一个回笼觉,可是刚睡下不多久,便察觉到外面开门的声音。 “夏沫。”片刻之后,一声熟悉的唤声从门口响起,随着门的推开,白色的衣裳,风尘仆仆,凤修苍白的脸庞之上笑容温和而激动,凝望着床上的伊夏沫柔和的笑着,快速的跨进了屋子里。 明知道该怨凤修的,如果不是他设计了这一切,她和裴傲不会因此分开,可是看着那瘦削脸庞之上那样温暖人心的笑容,心头纵然有责备却依旧无法说出口,他太像姐姐了,那样的感觉一直在,所以即使如此伊夏沫却依旧无法对凤修狠心划清界限。 在凤修手伸过来的瞬间,伊夏沫僵直的别过脸,不去看他那失望而落寞的眼神,“夏沫?”手僵直在半空之中,呆滞着,最终缓缓地落了下来,凤修苦涩的笑着,脸上有着一丝痛苦闪过,却被迅速的压抑下来,转为了一贯的笑容温和,“我知道你恨我怨我。”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依旧别过脸,尹夏末冷漠的开口,目光悠远的看向窗外的阳光,“你知道不管多久,我终究会离开的。” 凝重的叹息无限的寂寞,凤修缓缓的坐在了床边,视线看了一眼年轻的伊夏沫,转而看向自己那苍白的,瘦骨嶙峋的双手,握紧,他又有多少年可以活呢,这样的身体,孱弱病痛,即使是炎热的夏季,双手也是冰冷,不愿意放开她,只是想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可以看着她,可以守着她。 “夏沫,我会让你离开的。”幽幽的开口,凤修幽然一笑,终究没有去握伊夏沫的手,她是他的阳光,而自己不过是她生命里德过客。 “什么意思?你怎么了?”耳边那低低的,如泣如诉的寂寥嗓音下,伊夏沫心头一揪,快速的转过身来看向凤修,这才发现他的脸色那么的苍白,甚至如同透明的可以看见脸上的血管一般,战役,长途跋涉,此刻的他不是裴傲的疲惫,裴傲日夜兼程的赶来只是辛苦,而是一种竭尽心力的虚弱,似乎随时会倒下就再也醒不过一般,伊夏沫心痛的抽搐着,他为什么要将自己弄的这么的疲惫。 “夏沫,你终究还是担心我的。”抬手,冰冷的手轻柔的抚上伊夏沫凝起的眉头,凤修温柔的笑着,带着感动带着欣慰,她终究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样就够了,即使日后,有一天真的死了,他也会含笑九泉。 那手那么的冰,无数次,不管是在任务里,还是在训练时,她一直有着担心,担心着姐姐那虚弱的身体会倒下,担心一辈子再也无法看见姐姐那样温暖的笑容,而此刻,这样的心情转移到了凤修身上。 “我该让裴傲打下突厥,你或许才会好好的过日子。”拉下凤修落在眉间的手,伊夏沫手还不曾收回却已经被凤修反握住,冰冷的感觉从他的掌心过度到了她的手中。 但笑不语着,凤修宠溺的看着终于转过身的伊夏沫,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那样温暖的感觉让他的心融入阵阵的暖流,“你不用担心,音璇和杨柳很好,只是不能自由。” “你回去休息吧。”那原本就清瘦的脸庞此刻虽然有着笑容,可是那份劳累时怎么也遮掩不了的,伊夏沫叹息的开口,终究无法看着他如此的辛劳,即使是他分开了自己和裴傲。 “好,你也睡,还很早。”她的关心如同阳光,就算被埋怨,被怨恨,也值了,凤修犹豫着松开手,这才拖着疲惫不已的身体向着外面走了去。 终于回来了,回到他的故土了,站在晨曦的阳光下,凤修仰起头,静静地感受着阳光的照射,从当初狼狈的离开,到如今,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突厥,不再是那个无权无势的三皇子。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168章 报仇雪恨 “堂哥。”一旁,阙云看着阳光下的凤修,朗声的开口,大步的走了过去,快速的抱住凤修的身体,十多年了,他们终于都回来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拍了拍阙云的肩膀,凤修温和的笑着,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有着动容,十多年了,为了今天,他们都付出了太多太多。 “如果当年不是堂哥让人将阙云救出来,阙云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邪魅的笑着,阙云摇着头,这一生,可以遇见她,即使重新来过,他宁愿背负之前的苦,至少可以遇见她。 “夏沫的身体如何?”凤修这才开口询问,从一开始让阙云将她带离裴傲身边,凤修最担心的就是夏沫的身体,尤其她已经知道囚禁了杨柳和音璇。 笑容有些的僵硬,阙云忧郁的看着凤修,终究缓缓的开口,“孩子没有流掉。” “什么?”错愕一愣,凤修呆滞的看着一旁的阙云,眉头不由的凝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大意,孩子留不得。”她和裴傲有着血缘关系,这个孩子不管是裴傲,还是凤修自己都明白孩子留不得。 “若是不是因为可以保住孩子,她又怎么可能和我来突厥,堂哥,你该知道在她的心里,没有人会被裴王爷更重要,即使是那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孩子,阙云清楚的明白伊夏沫根本不可能来到突厥,她妥协只是因为裴王爷,因为孩子而已。 “可是夏末不知道,你该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裴王爷要流掉!”低声怒斥着,凤修头痛的叹息,目光复杂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她很爱那个孩子吧,所以才会一直保护着她。 “所以我想等堂哥回来告诉她真相。”阙云幽幽的开口,阴柔俊美的脸上有着无可奈何,她原本就如此的敏锐,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自己,裴王爷之所以下药成功,那是因为她无条件的相信着裴王爷,而对于自己,即使是堂哥,她总是有着本能的戒备,更不用说偷偷下药,她不会察觉到才奇怪。 “不准说,任何人都不准透露半个字!”清幽的嗓音里多了份严肃,凤修认真的看着阙云,苍白的脸上满是对伊夏沫的疼惜,“她和裴王爷的关系,不仅是裴王爷不愿意她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想她因此痛苦,至于孩子,想办法流掉,但是不能让她察觉到,那样的痛苦不该她来承受。” “所以堂哥你宁愿她一直怨恨着你,却根本不告诉她为什么将她掳到突厥的真正原因。”忽然有些的明白,阙云苦涩的抿着薄唇,原来他只是以为堂哥只是私心,只是因为爱她,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带走,如今他才惊觉,堂哥和裴王爷有着同样的心思,不想她和裴傲在一起,是因为她和裴王爷之间的血缘关系。 “阙云,我比你更了解她,夏沫她不会在乎这样的血缘关系,裴王爷也不会在乎,可是这样终究是错的,她不该承受那样的痛苦和唾弃,所以就让她怨恨我吧,至少这样她不会因此痛苦。” 沉声的开口,嗓音温和里满是深情,宁愿她误会着自己,宁愿她怨恨着自己,也要让她远离伤害,凤修的爱很深沉,虽然不似裴傲的霸道,可是他终究用心爱着她,或许也有着一丝的私心,想要留下她一些日子,他的命能活多久还是一个未知,至少让他可以在死之前,一直守着她。 “可是……”阙云还要开口说什么,却已经被凤修打断,“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能留她一年就一年,两年就两年,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便也没有办法在为她担心什么了。” 门后,伊夏沫原本要开门的手愣住,视线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木门,她以为他设计这一切,谋算这一切,只是为了将自己带回突厥,远离裴傲身边,可是她没有想到,他这样做,竟然是因为不想自己知道和裴傲的血缘关系,不想让她痛苦,所以他宁愿自己怨恨她,宁愿一个人担负下这一切,却也要将自己带走。 凤修,何苦如此?眼睛有些的酸涩,那个风华霁月的男子,温润如水,淡雅若菊,他终究没有变,他还是那个关心她的男人,有着如同姐姐一般温暖的笑容,他甚至没有任何的解释,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怨恨,只求可以留下自己,让自己远离伤害。 难怪裴傲说董婉儿不仅骗了伊啸一生,也骗了凤修,若不那时情绪波动太大,一时说出了真相,即使是裴傲只怕也根本不知道十多年前董婉儿的阴谋。 凤修的归来,这个消失在突厥多年,当年圣宠一时的三皇子突然归来,而且曾经在苍紫王朝潜伏十多年,甚至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位置,让突厥举国哗然,对凤修的拥护一时之间到达了顶峰。 达伦皇亲自到了宫门口迎接这个多年未归的儿子,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殊荣,阳光浓烈之下,两旁是站的整齐宫女太监,然后是一派皇家武士,然后是等候的文武大臣,而在龙撵之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达伦皇遥望着宫门外,脸上有着晦暗不明的笑容。 “如簧,三皇弟如今可谓是声名鹊起。”歌狼站在一旁,冷冷的笑着,眉宇之间有着一丝的嘲讽之色,想要回来争夺皇位吗? “你三皇弟虽然今非昔比,可是歌狼,你记得你是朕最宠爱的儿子,朕立下的太子,如今只是多了一个手足给你治理突厥,而且凤修对苍紫王朝了解甚多,甚至在苍紫王朝还有着属于他的势力,这可是一举统一的捷径。” 达伦皇阴冷的笑着,眼中有着张狂的欲望,如今突厥已经恢复了元气,不是十多年前一蹶不振的突厥了,吞并苍紫王朝指日可待,“更何况,你忘记了,你三皇弟只一计,就让毕忠烧毁了苍紫王朝的二十万担粮食。” “而且。”达伦皇原本霸气的脸上有着一丝的冷漠之色,阴沉冷暗,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对着歌狼道:“你忘记了你三皇弟的身体吗?他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忍一时,日后整个突厥,甚至苍紫王朝都将是你的天下。” “皇上。”下了马,白衣胜雪,凤修面容之上有着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是恨眼前这个尊贵而冷清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母后不会死,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染上寒症,一辈子都在病痛里渡过,如果不是他,阙云不会受了那么多的苦。 就是因为他,所以凤修要成功,他要骄傲的回到突厥来,让这个曾经冷漠高傲的男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让他后悔当初对他们母子的冷血无情。 “回来了。”刚刚对歌狼和颜悦色的姿态此刻却转为淡淡的冷漠,达伦皇缓步从龙撵上走了下来,阳光晶亮下,金色的龙袍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大论皇倨傲而淡漠的看了一眼凤修,语调平淡,甚至依旧带着一丝的高傲,如同对待一个归来的臣子,而不是他十多年来不曾见过的儿子。 白色的修袍是金丝纹绣的边缘,而此刻,凤修衣袖之下的冰冷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一股受伤的痛从心底如同针一般扎了下来,苍白的面容此刻带着疏远的笑容,“是,皇上。” “三皇弟,恭喜回宫。”歌狼放声一笑,阔步的走向了凤修,用力的抱住他单薄的身体,如同最亲密的两兄弟,可是…… “三皇弟,从小开始梅妃甚至比本殿的母后还要受宠,而你,虽然只是三皇子,可是父皇因为你一直不立本殿为太子,宫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大臣们赞颂,宫妃们喜爱,太监宫女都震慑你的身份,那个时候,本殿就告诉自己,这一生一定要抢走你所有在乎的东西,权势,地位,而如今本殿看重的正是落颜阁的那个女人。” 兄亲弟恭不过是虚假的面具而已,甚至包括眼前这个一身龙袍的喜爱,一切的一切直到努尔哈赤一族战败,终于撕毁了虚伪的面容。 凤修淡雅一笑,温和的目光对上歌狼那极尽张狂和霸道的面容,“太子殿下肩膀和脖子上的伤好了吗?” “哼!”被踩到痛处,脸色狰狞一变,歌狼不屑的冷哼一声,目光阴冷的瞪了一眼凤修,衣袖一甩转身向着一旁走了过去,他倒要看看凤修可以得意道什么时候。 夜宴之下的突厥皇宫不同于苍紫王朝的优雅,浓郁的酒味弥漫开来,而酒酣之下,那些生性就野蛮粗犷的大臣们已经衣裳不整的调笑起来,而大殿中间,歌姬们正翩然起舞着,白色薄纱的裙子随着跳舞的动作而摇曳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修长的美腿更是让那一双双色欲的眼睛紧紧的盯住。 修长而苍白的手指端着酒,凤修神色默然的看着眼前越来越糜烂的一幕,有些武将却也不再顾忌什么,直接挑逗上跪在身边伺候的宫女,按捺不住的大手潜入了宫装之下,揉捏着那细嫩光滑的肌肤,而被猥亵的宫女们,或娇媚的扭动,或是隐忍着低着头,即使心有怨恨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这就是原因吧,即使突厥再强大,士兵再骁勇善战,可是骨子里却依旧存留着兽性,所以突厥永远无法越过边境一步,他们会训练自己在战场上的技能,却独独忘记了光靠武力永远无法取胜的,文治天下,所以在苍紫王朝,即使这样的文人,依旧可以在朝堂之中游刃有余。 “朕甚是高兴,三皇子在苍紫王朝这么多年,为突厥送回了很多有利的信息,今日朕就好好地敬吾儿三杯。”达伦皇站起身来,方正而粗犷的脸上有着喜悦,锐利的目光更是看向一旁起身的凤修,而身边的太监总管已经端着满满三大杯的酒走了下去。 大殿之上叫好声响成一片,皇上敬酒乃是突厥最高的荣誉,突厥不同于苍紫王朝,所以眼前说是三杯酒,不如说是三大碗更贴切,最高的荣誉,不过是刻意刁难自己而已,凤修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苦涩。 “大人。”站在凤修身后,看着眼前太监托盘里慢慢的三大杯酒,敬德低声的开口,担忧的目光看着凤修,当初在苍紫王朝这么多年,不论是宫宴还是私宴,大人一贯都是用茶代酒,也有大臣曾经质疑过,可是在裴王爷犀利的目光下,从此再也没有大臣敢强制大人喝酒。 “无妨。”知道敬德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凤修无所谓的开口,迎上达伦皇那等待的目光,端过酒杯,没有任何犹豫的喝下,三大杯的酒加起来有满满的一酒壶,不是他不擅长饮酒,而是畏寒的体质不能喝酒而已。 随着三杯酒的喝下,大殿里再次的响起了拍掌叫好生,歌狼诡异冷笑着,却已经率先端着酒杯走向了凤修,“三皇弟辛苦多年,本殿也敬三皇弟一杯酒。” 对上歌狼挑衅的目光,凤修温和一笑,再次的举杯饮酒,大殿之上,众大臣似乎受到了达伦皇和歌狼的鼓舞,大臣也一杯跟着一杯向着凤修敬着酒。 看着来者不拒的凤修,敬德憨厚的脸上担心越来越浓重,可是几次想要开口,却都被凤修那严厉的目光制止住,笑容温和而苍白,凤修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那原本就已经孱弱不堪的身体。 他的父皇,他的兄弟,明明在多年之前,在母妃被带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到如今,他依旧会感觉到痛,会感觉那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在滴血。 终于,不知道再喝了多少杯,凤修终于无力的醉倒在了敬德的身上,原本喧闹的宫宴也终于落幕,“大人,你何必?” 出了皇宫,还不曾回到府邸,凤修却已经坚持不住,扶着道路旁的大树,呕吐起来,身体冰冷,缺敌不过心头的寒冷。 “敬德,这么多年了,你说我这样又是为了什么?”虚弱着开口,苍白的脸上是阵阵的冷汗,凤修苦涩的笑着,心头再次的浮现出达伦皇那样看似热情,却异常冰冷的面容,他如今带着一身的光华回来了,可是得到的又是什么。 “大人,我去取水给你漱口。”敬德担忧的看着笑容凄苦的凤修,转身向着马车走了去,大人想要证明当年皇上的错误决定,即使没有努尔哈赤将军,他也是一个有用的皇子,不需要承袭努尔哈赤家族的光辉。 那一日,是冰寒阴冷的午后,在冷宫的院子里,母妃在他面前被带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那一刻,凤修无力的看着梅妃被带走,那时他就坚定了一个念头,终有一日,他要让父皇明白,他阿史那·凤修不是无能的皇子,没有努尔哈赤家族,他也会是最优秀的储君人选。 母妃,攥紧了拳头,凤修只感觉胸口一阵翻腾,再也压抑不住的吐了起来,就算不惜一切,他也要为母妃报仇,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甚至父皇。 “敬德,晚些回去。”接过水袋喝了一口甘甜的水,凤修漱着口,对着一旁的凤修开口,“如果就不能散,就去客栈住一夜,不要让阙云和她担心。” 这身体原本就不能喝酒,他也不需要喝下那么多的酒,即使是达伦皇敬的酒,凤修也可以有完美的理由推脱,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无能的只能看着母妃被带走的皇子,可是她却还是赌气喝了所有的酒。 “怕我担心就不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冷哼声传来,身旁传来的不是敬德那低沉的嗓音,凤修错愕一怔,快速的直起虚弱的身体,夜色之下,伊夏沫清冷的脸庞覆盖着一层寒霜,阴冷阴冷的,看得出此刻她的心情不好,或者说是非常的恶劣。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尤其她如今还有着孩子,凤修柔和的笑着,可是此刻那苍白的冒着虚汗的脸庞时无论他怎么笑,也遮掩不了的。 “阙云不放心。”依旧是冰冷不善的语气,伊夏沫将湿了水的帕子擦上凤修的额头,冷冰冰的脸庞之上虽然冰冷,可是那皱起的眉头去诉说这她的担心,有其他回来的那一夜,听到他和阙云的对话,知道他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让自己避开不需要承受的痛苦,纵然之前有怨恨,可是此刻却怎么也怨恨不了。 马车边,阙云和敬德站在一起,凤修再次的笑了起来,“我没事,只是多喝了几杯酒。” “你的身体可以喝酒吗?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可以直接给你一刀。”火气有些的大,伊夏沫挑眉看着凤修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脑海里再次的浮现出伊冬雪当初那带着安慰笑容的苍白清瘦脸庞,明明都是极度虚弱的人,却总是在她面前故作坚强,她的承受力有那么差吗? 面对裴王爷时,她才会有属于女子的温柔,面对堂哥时,她才会有情绪波动,阙云慵懒的笑着,心头微微地泛起了苦涩,何时也会有个女子可以如同她一般,这样的维护着他的心。 思虑里,突然音璇那英气的脸庞出现在视线里,阙云一直冰封的,不曾开启过的心扉微微的波动了一下,音璇可以如同她那样的坚定不移吗?即使亲眼目睹了他那不堪的过去,依旧可以那么坚定吗? 接连几天,在凤修的身体因为醉酒还没有恢复过来,铺天盖地的公务已经再次的要压垮凤修的身体。 达伦皇的意图似乎很明显,他根本不看好凤修,反而要折辱他的尊严和高贵,让他主动的低头示弱,所以才会将最复杂冗乱的公务交给凤修,每一件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书房里,公文堆积如山,三皇子府邸原本最冷清的皇子府,如今却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各个部的大臣都前来议事,凤修的府邸反倒比皇宫更加的繁忙。 凤修疲惫着,赤红着一双充血的眼睛,还没有翻开眼前需要批阅的奏章,一只素白的手却抢在他之前拿过奏章,随着一个完美的弧度,原本该审批的奏章此刻已经孤零零的躺在了书房外的地上。 而门口,敬德和阙云对视一眼,彼此明了于心,敢将这奏章扔出门外的,也只有伊夏沫一人了,这可是朝廷里最重要机密的奏章,她甩起来可没有半点的含糊。 “阙云,进来。”嗓音冰冷的,看着凤修形销骨瘦的模样,伊夏沫眼中的冰冷又寒了几分,他真的不要命,就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达伦皇,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 被直接点名,阙云无奈的耸肩轻笑着,快速的迈步进入了书房,不解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不知道她叫自己进来做什么。 “凤修需要休息多久?”将他冰冷的手里的毛笔给抽走,示意阙云给凤修把脉,伊夏沫静静地站到了一旁等待着,他如此的聪明,却为何在亲情面前这么的迂腐,明知道达伦皇在刁难,竟然还接下这么多的奏章,将自己操劳的半死不活。 “最少也需要好好休息三天,平日不可再劳碌,否则天气一冷下来,身体会熬不住。”如同没有看见凤修示意的眼神,阙云实事求是的开口,堂兄的身体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寒症所苦,即使救治也迟了,更不用说这样的劳碌奔波,正常人都承受不住,更不用凤修那原本就虚弱疲惫的身体。 “是要我一把火烧了书房,还是你自己去休息。”她就知道他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劳碌,伊夏沫冰冷的目光直接的看向凤修,二选一,由他自己做决定。 “好,我去休息。”根本没有办法,凤修无奈的站起身来,她总是言出必行,如果自己真的不休息,她真的会一把火烧了他的书房。 卧房里,看着凤修终于躺下休息了,看着那苍白的瘦削脸庞上浓郁的疲倦,眼下更是一圈灰黑色,伊夏沫轻柔的替凤修盖上毯子,达伦皇根本是故意的,明知道他的身体不能劳累,却将无数的公务压了下来,而凤修却为了证明自己,竟然也是来者不拒的全都接受了。 “檀香里加了药,至少要睡上四个时辰。”阙云邪魅的笑着,对着伊夏沫眨巴着桃花眼,两人看了一眼沉沉睡下的凤修,这才出了卧房。 夏日的夕阳格外的美丽,残阳如血,将大地都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泽,和风吹拂着,一天的燥热似乎都在晚风里消散了,让人感觉到无比的畅快。 “这么多年来我和堂哥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报仇,姑母死了之后,堂哥就变了,虽然堂哥一直没有说,可是我知道姑母是为了将我从太子身边带走才落下了罪名,否则就算努尔哈赤家族毁了,她就是突厥的梅妃,可是为了救我,姑母铤而走险,才被太子和皇后陷害。” 阙云懒散的靠在池塘边的树干上,眯着眼,笑容悠远的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致,那总是轻佻的阴柔俊彦上此刻有着思念和愧疚,为了报仇,也为了努尔哈赤家族如今还苟且存活的人,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阙云知道他也无法后退。 “凤修究竟想做什么?”伊夏沫将凝望着阙云的目光收了回来,心头已经有了思量,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见音璇一面,这些事阙云不会对音璇说,可音璇若知道了阙云这种种过往,她定然会回到阙云身边。 “堂哥药味姑母报仇。”为了报仇,他们可以在苍紫王朝蛰居十多年,忍辱偷生,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终有一日报仇雪恨。 “连自己身体都不要了?”清幽的语调微微的上扬,伊夏沫视线里再次的浮现出凤修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心头的担忧就又多了几分。 他们是连命都可以舍弃的,可是这话阙云不会说出口,连堂哥都对她忌惮三分,三皇子的书房,整个天下也就只有她敢烧,敢将大臣的机密奏章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扔出书房外。 “裴王爷有什么好?”转移着话题,阙云原本懒散的面容上多了一份的认真,侧目看向站在身旁的伊夏沫,为什么这么多人之中,比起痴情,当初毕少白不输裴王爷,比起温柔,堂哥更是甚过裴王爷许多,可是她为什么却独独对裴王爷如此死心塌地,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不离不弃。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169章 刺杀失败 “他……”想起裴傲,原本幽然的脸上不由的温柔下来,迎着夕阳的光芒,伊夏沫没有发觉此刻她的眼神有多么的温柔,那样浅浅的笑容浮现上了总是冰冷的脸庞,那是被深爱的女人才会有的表情。 “裴傲让人很放心。”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伊夏沫说出了最朴实的话语,黑色的双瞳里有着一股的信任,“在裴傲身边很安全。” 身为杀手,伊夏沫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坚强的,即使在苍紫王朝,即使内力比不上寻常的江湖人士,可是她依旧可以好好的活下来,不需要任何的朋友和帮助,可是当裴傲握着她的时候,伊夏沫才惊觉其实杀手比普通人更缺乏安全感,因为害怕背叛,害怕死亡,所以他们总是独来独往,不去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之外。 可是裴傲却给她撑起了一片天地,宛如最可靠的山脊一般,巍峨傲然的挡在了她的身前,他为她谋算部署好了一切,他为了她挡去一切可能遇到的危险,让她可以像个普通女人一样,不需要时刻保持着杀手的警惕,他让她感觉自己也可以当一个普通人,他永远是强大的依靠,永远都是可以栖息的港湾。 他知道她的一切,了解她的不安和想法,他不会让她去猜测他的想法, 他会明确的告诉她他的感受他的感情,他是那么的强势,可是却在面对她时,总是展露出顽劣稚子的一面,让她总是无可奈何,却再也无法放开裴傲的手。 “可是堂哥对你不也是如此吗?”阙云有些不明白的开口,那清冷脸上的淡淡笑容让他依旧心悸,即使她的笑容和温柔是因为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凤修在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生命来报仇。”说起凤修,伊夏沫依旧在担心,可是如果今天是裴傲,他定然不会用自己的命做为报仇的代价,他永远都是理智而精明的,不会让她有一点的担心和不安。 所以裴王爷给她的是他们一直无法给她的安全感觉,阙云终于明白过来,笑容浮现上嘴角,带着一丝的不甘心,“那是因为裴王爷的出生让天下所有人都羡慕,同样是苍紫王朝的皇子,梓阳帝曾经想要将皇位传与他,更不用说一开始先皇属意的储君就是裴王爷,天下男人都没有的权势,财富,和幸运都被他一人独占了。” “即使没有这些,他也会如此。”因为他永远都是那么的骄傲而强大,伊夏沫肯定的开口,“没有身份地位,没有皇家的一切,他也会独一无二的裴傲。”会为了她遮风挡雨,即使她从来不弱,可是他却一直都是保护着她,那样的感觉,似乎是他一直在保护着那个曾经无助的小女孩。 “那是因为你已经爱上了裴王爷。”阙云懒散一笑,转身离开,他却不得不承认裴王爷真的是太优秀的一个男人,即使没有了皇家的一切,他也会是一方的霸主,输给他,阙云知道自己心服口服,因为他可以给她带来其他人无法给予的幸福。 裴傲,并没有在乎阙云的离开,伊夏沫静静的看着眼前沐浴在夕阳之下的池塘,思念如同丝线一般缠绕伤了心头,日日夜夜,总是让她不安着。 “本王都不曾听到的表白,竟然被阙云先听了去。”安静里,突然一声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错愕之下,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却见角落的黑暗里,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在懒散的依靠在墙壁上,目光悠远的看着伊夏沫,薄唇处染笑,黑眸温柔。 “裴傲?”呆呆的吐出两个字,伊夏沫再次的受到了震惊,他才离开多久,半个多月吧,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一定是疯了,苍紫王朝那么多的政务,如今突厥更是虎视眈眈,他竟然又回到突厥了。 “看到本王也不用这么震惊吧。”按捺不住的,裴傲一把将走过来的伊夏沫给拉入了怀抱里,紧紧的抱住她丰腴一些的身体,低沉的笑着,这样的感觉才让他一直漂浮不定的心安定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高兴归高兴,伊夏沫从裴傲的怀抱里挣脱出身,仔细的凝望着他,确定没有那么疲惫的神色,这才安下心来。 “釜底抽薪,本王若不在苍紫王朝,突厥必定认为有机可趁,省的本王再和他们这样僵持着。”大掌疼惜的抚摸上伊夏沫光滑的小脸,裴傲温柔的目光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暖意,再次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本王也不放心你和孩子,这里毕竟是突厥,若是凤修有任何大意,本王承受不起那样的意外。” “可是你不在,若是真的出了意外,苍紫王朝怎么办?”凤修恐怕和裴傲一般了解苍紫王朝的一切,如今他离开了,大燕朝刚灭,朝中又是混乱一片,如果真的有意外,伊夏沫担心的看着裴傲,他怎么能如此的放心离开,自己在这里,不可能出意外,凤修不会让她有危险,阙云也不会,更不用说还有两个他的人在暗中保护着,而且伊夏沫清楚地明白自己也有保护自己的本事,他根本不需要冒险离开苍紫王朝。 “笨丫头。”闷笑一声,裴傲抬手亲昵的敲上了伊夏沫的额头,有些动容在她心里苍紫王朝很重要,“你忘记了吗?本王说过要与你一起离开的,所以很早的时候,本王就在暗中训练了一批年轻人,他们文韬武略,至少二十年之内不会背叛苍紫王朝,二十年之后,睿儿也可以独当一面,再不行还有九幽在。” 而且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会比她更重要,真的苍紫王朝破灭了,他还可以重新挽回劣势,可是若是她有了任何意外,穷其一生,裴傲知道自己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你什么时候又储备了人才?”担忧的心这才放缓了几分,伊夏沫仰望的看着黑暗角落里的裴傲,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的睿智精明,事事却都是处理的滴水不漏,永远让她不必要有一丝的担心。 “笨丫头,不早一点准备,本王怎么和你一起离开。”笑容浅浅,裴傲宠溺的看着有些崇拜自己的伊夏沫,低头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唇角,这才继续说道:“其实本王一直都在搜罗人才,暗中观察着,等日后他们入朝,也好掌控一切,如今不过是提前将他们网罗进了朝廷,减少了殿试。” 这个男人总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伊夏沫点了点头,原来他之前离开只是去部署一切,而等一切安定好之后,却又立刻来到了突厥。 “所以现在本王只是暗中保护你的侍卫。”悠然低笑着,裴傲快速的拿过一张薄如蝉翼般的人皮面具,快速的戴在了脸上,原本刚冷坚毅的脸庞不见了,转而出现在视线里的只是一张陌生的而平凡的脸庞,那一身的傲气和尊贵也随之消失了,此刻的他,平凡冷漠,甚至连眼眸都失去了以往的锐利,转而成一股淡淡的漠然。 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必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伊夏沫看了一眼伪装的裴傲,突然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在裴傲错愕的瞬间,顽劣一笑,“我不和侍卫勾搭不清。” 话音落下之后,踏着悠闲的步伐,伊夏沫走出了阴暗的角落,柔美的夕阳照射下来,伊夏沫突然停下脚步,回眸一笑,这才重新的迈开步伐。 “这个笨丫头。”那样明眸皓齿的笑靥如同花儿一般绽放在眼睛里,裴傲宠溺的看着轻快步伐离开的伊夏沫,身影随即快速的隐匿到了暗处。 府邸的防卫甚是森严,尤其是落颜阁四周,三个人一组,直接保护伊夏沫的安全,而幸好之前安插了两个人进来了,所以之后之前的两个暗卫在了解了同组第三个侍卫所有的习惯特点之后,立刻将其拘禁起来,而裴傲也因此可以简单的混入进来,可以近距离的保护伊夏沫的安全。 因为知道裴傲的到来,伊夏沫的心情从一开始的低沉里走了出来,纤细的眉宇之间有着藏不住的轻快神韵,而凤修在休息了一天之后,也受到了裴傲离开苍紫王朝,下落不明的消息。 “堂哥,你说裴王爷是来了突厥吗?”口中衔着青草,阙云悠然自得的晃进了凤修的书房,他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之下,在苍紫王朝最离开不裴傲的时候,他竟然会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离开苍紫王朝。 “必定是来了,而且夏沫还收到了他的消息。”依旧埋首在奏章里,凤修头也不抬的开口,如果不是这样,夏沫的心情不会变得那么好,她一定是收到了裴傲离开苍紫王朝的消息。 “看来裴王爷速度果真够快,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将消息传递进来。”阙云玩味的笑了起来,阴柔的脸上因为那样懒散的笑容而看不出此刻的表情。 “阙云,你确定要和裴傲报仇了吗?”握着毛笔的手忽然怔了一下,凤修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平静的看向阙云突然僵硬的脸庞,他知道阙云和裴傲之间的仇恨,努尔哈赤将军战死在疆场之上,死在裴傲率领的大军之下,那一战,突厥死伤了六万多的将士,而其中很多都是努尔哈赤家的好男儿。 “堂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不用说我的兄长,叔伯整整三十六条命都死在裴傲手里。”笑容晦暗不明着,阙云又恢复了笑容款款,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青草,流转的目光里有着一丝冷厉的杀机闪过。 他确实佩服裴王爷的睿智精明,可是有些仇永远无法忘怀,有些仇不得不报,如果不是那一战,努尔哈赤家族会不毁,他的父亲兄长不会死在战役之中,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他被太子凌辱折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裴傲而起,杀裴傲报仇是他一生的 愿望,也是支撑他一路活下来的信念。 “夏沫呢?之前在咸丰城你可是放弃了对付裴傲的机会?”依旧是平静的询问,可是凤修那温和的视线仿佛可以看穿人的灵魂一般,让阙云突然侧过头,似乎在躲避凤修的洞悉一切的眼神。 “那是因为我不能杀了裴王爷。”那血咒还存在着,阙云许久的沉默之后,突然缓缓的开口,似乎为自己的逃避找到了最后的借口,桃花眼里带着认真看着凤修,“堂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她和裴傲之间缔结了一种血咒,若是真的有了任何的意外,裴傲的伤都将是她再承受。” 血咒?震惊着,回忆着之前熊大夫曾经传回来的消息,凤修似乎又有了几分明白,苍白的脸上有着苦涩闪过,温和至极的笑容宛如春风,似乎那伤痛根本不存在一般,“你又何必隐瞒着我,她对裴傲的感情我早已经明白,即使缔结了这样的血咒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对于自己,她一直都是维护者,凤修比谁都清楚她的保护无关风月感情,她对自己会有着怀疑,有着戒备,可是唯独对裴傲,她是百分百的信任,她对自己再好,却也是家人般的感情,可是每一次谈起裴傲时,她的表情会温柔,眼眸里写满的都是对裴傲的感情和爱恋。 “可是杀不了裴傲,我可以让他永远无法回到苍紫王朝,看着苍紫王朝破灭,对裴傲将是最大的报复。”阴冷冷的开口,阙云笑容冰冷暗沉下来,如果可以,即使杀不了裴傲,至少可以囚禁他一辈子,让他亲眼目睹着苍紫王朝如何的破灭。 “那为什么不杀了伊夏沫,她若死了,裴傲会比亡国更加的痛苦!”突然的,一声冰冷绝情的嗓音带着愤恨从门外响了起来,推开门,楚情的脸上满是仇恨的报复,对着凤修恭敬的说,“大人。” “你若敢动她分毫,不要怪我不念及我们之前的情谊。”阙云笑容不减,只是看向楚情的目光时多了份冷酷的犀利,这个父亲昔日部下女儿,兄长和父亲也都死在战场之上,所以对裴傲,她一直有着强大得恨意。 “阙云,你忘记了我们的爹是如何死得,忘记了我们的家是如何破灭的,忘记了我们的娘亲是姐姐们是如何被凌辱的吗?”咄咄逼人的开口,楚情那原本纤柔美丽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报复的狰狞。 她放弃了一切,不惜潜伏在裴傲身边,隐匿下仇恨,这么多年,她按照裴傲的性格培养自己,终于她成功的站到了他的身边,虏获了他的感情,然后,阙云在董婉儿身边送了消息,一番计划之下,伊啸果真上当了,将她掳到了大燕朝。 她承受着一个女子不该承受的羞辱和折磨,只为了可以报仇,可是到头来,裴傲纵然愤怒,可是却有着一份理智在,那一刻,楚情是真的恨,恨他的冷酷绝情,恨自己没有达到目的,没有让大燕朝和苍紫王朝开战。 所以他的自杀只是假象,只是为了折磨裴傲而已,而之后多年,她依旧潜伏在伊啸身边,等待着机会的再次来临,可是她等到的又是什么,是裴傲的移情别恋,原本他只是她的仇人,她这个江南才女的性格也是为了报复裴傲才刻意培养出来的。 可是当看着裴傲那么温柔的眼神,那样保护伊夏沫的时候,在他甚至不惜对她冷言斥责,只为了维护另一个女人时,楚情突然感觉到了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她不爱裴傲,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裴傲而已,可是为什么她会痛,会那么的心痛。 他该是冷血绝情的一个男人,该是为了苍紫王朝不惜放弃一切的男人,如同当年的裴傲一般,围了苍紫王朝,即使自己被伊啸那样的糟蹋,他依旧隐忍下来了,可是仅仅是伊啸掳走了伊夏沫,在观音庙猥亵了她,裴傲竟然不顾一切的断了伊啸一只手臂,那么的冲动,那么的愤怒,他的理智早已经被仇恨和怒火冲散了,他只想着报仇,只想着维护伊夏沫。 那么当年她的遭遇又算什么,他不是没有感情,不是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他的感情这么多年来只给了伊夏沫一个人,而自己,不过是他想要离开朝廷离开苍紫王朝的一个理由,可有可无。 “楚情,我不拦着你报仇,我也不拦阙云,如同当年一般,即使母妃因为救你们而死去,我也只是让你们自己选择是去是留,可是楚情,你必须清楚,你没有办法杀得了夏沫,即使没有阙云阻拦你,可是我不会放任她在我的势力之下受伤。” 凤修缓缓的开口,嗓音平静里有着一股的威严,他不会阻拦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报仇,可是他会尽一切的可能去保护她不受任何的伤害。 早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答案,否则大人又怎么可能离开皇城,冒险去了咸丰城,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将她带离裴傲的身边,大人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以身犯险。 “大人,我先退下了。”对于凤修楚情还有着一份恭敬,沉默片刻之后,行礼后退出了书房,径自的向着落颜阁的方向走了去。 三个多月,小腹已经微微的凸出,伊夏沫静坐在窗口,微风吹拂着,平静之下,原本身为杀手的戾气和冷酷悉数的退了下去,只余下淡淡的柔和,只是隐隐的,似乎有着一股怪异染上了纤细的眉头。 她的肚子真的有个孩子,依旧还不曾从那奇怪的感觉里走出来,伊夏沫只是知道自己似乎饭量增加了许多,而且身手似乎有些的退步,原本凌厉的身手如今却因为要顾及孩子,而不得不收敛许多,那样脆弱的生命在她的腹中,需要她的保护,完全依附着她才能活下来。 她竟然还如此的悠闲,远远地看着窗口娴静的身影,楚情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随即快步的走了过去,砰地一声踢开了门,也打断了伊夏沫原本安静的休息。 “是你?”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楚情,伊夏沫有着瞬间的震惊,随即又归于了平静,淡淡的目光看着走过来的楚情。 “是我?是不是很意外?”冷冷地笑着,楚情美丽的面容因为阴毒的表情而显得狰狞而丑陋,“你没有想到吧,从一开始我就是突厥的人,和裴傲的偶遇,到之后的相爱,一切都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裴傲这个时候应该在暗中保护自己,原本漠然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担心,伊夏沫不知道裴傲听到出清的这番话会是什么养的表情,毕竟他们曾经爱过不是吗?如今他知道那一切不过是背叛,是演戏而已,他是不是会受伤?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伊夏沫平淡的开口,视线落在楚情狰狞的脸上,那原本美丽而纤柔的面容此刻被阴冷和恶毒覆盖着,早已经失去了她原本的美丽之色。 “我来是为了杀掉你!”她是赢家,她赢得了裴傲的感情,即使这样危机的时刻,裴傲为了她离开苍紫王朝,放弃朝政和天下百姓不顾,只为了一个伊夏沫,狠狠地开口,楚情纤细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眉头之下,一双眼迸发出恶毒而阴冷的光芒,刹那之间,楚情身影一动,一把匕首从衣袖里抽了出来,银亮的光芒之下,匕首向着伊夏沫刺了过去。 依旧坐在椅子上,楚情那样快速的攻击在伊夏沫的眼中却是极其缓慢的,当初在杀手训练的时候,为了训练速度,她们达标的标准是在五十米之外躲避开子弹的射击,所以楚情原本内力就不足,只会一点简单的攻击招式,所以本根不是伊夏沫的对手。 (至于杨柳,当初黑骑军损失惨重,而且杨柳对楚情没有防备,所以才会着了楚情的偷袭,毕竟阙云的药是天下无双的,等杨柳察觉到不对劲时,却已经晚了。) 依旧没有任何的躲避动作,就在那匕首要刺向胸口的瞬间,伊夏沫身影以诡异的速度向着左边一闪,右手也在同时迅速的抓住了楚情的手腕,微微的一个用力,在楚情愤怒的低吼声里,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十年之内你杀不了我的。”依旧是漠然而平静的态度,伊夏沫插着楚情的手一个用力,却听见楚情原本就狰狞的脸上随即落满了痛苦。 “有种你杀了我!”手腕之上的胳膊似乎要被伊夏沫捏断一般,疼痛之下,楚情竭力的嘶吼着,充血的双眼满是愤怒死死地盯着伊夏沫的清瘦的脸庞,她不甘心,不甘心! “真的想死?”终于平静的眸子抬了起来,伊夏沫凝望着歇斯底里的楚情,手中倏地用力,却听见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一声惨叫声压抑不住的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这点痛都承受不住,你还想死吗?”松开手,看着痛的扭曲脸庞的楚情,伊夏沫漠然的开口,在X岛每天有无数的人会死去,X岛无法存活下来的弱者只有死路一条,他们那么努力的活下来,而她竟然轻易的说死。 手骨被她用力的扭折下脱臼,楚情捧着剧痛不已的手腕,心头对伊夏沫的愤怒又多了几分,原本苍白而扭曲的脸上缓缓的绽放出一股冷笑,阴冷阴冷的,那黑眸此刻宛如黑恶的双眼,盛满了恶毒和诡异。 “伊夏沫,你以为裴傲为什么要流掉你的孩子,真的是因为你和阙云有染吗?”恶毒至极的阴笑着,楚情缓缓的站直了身体,好整以暇的盯着伊夏沫平静的脸庞,“等你知道了真相只怕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你是想告诉我,我是裴梓阳的女儿,和裴傲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吗?”伊夏沫接过话,扫了一眼震惊不已的楚情,淡淡的开口,“即使这样又如何?你以为我会离开裴傲吗?当初你对裴傲不也是有着杀父之仇,不也是爱上了他。” “不!谁告诉你我爱裴傲,我只是为了报仇,只是为了报仇才假意爱着他!”竭力的吼叫着,楚情愤怒的颤抖着身体,可是那满是痛苦的双眼却泄露了她真实的感情,她在恨着裴傲,在想着报仇的同时,却深深地爱上了他。 江南河畔,她爱上了那个总是睿智精明的男人,沉着内敛,运筹帷幄,在他身边,一切的风雨都被他阻挡住了,明知道只是做戏,明知道只是为了报仇,可是跳动的心却还是倾斜了,她爱的痛苦而矛盾,可是到头来,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裴傲根本不爱她,他爱的人是眼前这个女人,即使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 “既然想要报仇,你就好好的活着,或许有一天你还有希望。”看着要崩溃的楚情,伊夏沫冷漠的开口,侧过头继续的看着窗户外的景色,似乎这样的小角色,她根本不曾看在眼里。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170章 背叛凤修 颤抖的纤瘦身躯紧紧的绷住僵硬着,楚情喘息着,原本惊涛骇浪的情绪缓缓的沉淀下来,阴冷的扫了一眼再次凝望着窗户外的伊夏沫,突然格格的笑出声来,那笑容诡异而森冷。 “伊夏沫,你果真够手段,原本我是要来羞辱你的,却不曾想竟然被你如此的羞辱,可是你忘记了吗?杨柳和音璇还在我的手里。” “你将她们怎么了?”片刻的沉默,突然的,伊夏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如果说刚刚的她一直都是漠然而平静的,可是此刻的伊夏沫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意,漠然的黑眸此刻也敛聚一股冷光,缓缓的向着楚情走了过去,那股骇人的杀机也随着她的走动而倾泻而出。 心头一惊,有着一股从四肢百骸滋生出的害怕,楚情猛地一怔,随即强撑起了气势,恶毒的冷笑着,“我把她们怎么了?这么不了你,至少我还可以折磨你身边的人,划了她们的脸,将她们丢给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花还没有说完,此刻,一把锋利的匕首却已经同时抵上了楚情的喉咙,伊夏沫目光阴沉的骇人,整个人宛如变了一般,“你真的找死!” “你敢杀了我吗?”挑衅的冷笑着,楚情抬起下巴,似乎浑然不在乎喉咙处匕首的刺痛,一滴鲜艳的血迹已经顺着匕首的尖端掉落在了地上。 “我一生杀过无数的人,老少妇孺,不管是敌人,还是无辜的路人。”一字一字的开口,楚情这才察觉当伊夏沫连那份冷漠都褪去了之后,余下的正是让人惊悚的冷血,那目光冰冷的没有感情,那清瘦的脸庞更是如同被血色覆盖了一般,杀机展露,半点没有人性。 “我在乎的人不多,而你手中两个人曾经为了我舍命过!”幽幽的,脑海里浮现出杨柳那总是轻蔑而不懈的脸庞,可是即使性子是阴晴不定,她却一次一次地救过她,而音璇,那个朗声大笑的女孩,英气勃发,策马啸西风,为了自己,她展现着属于她的温柔,而如今,她们却都是她在意的人,“所以伤害了她们的人,我必定百倍奉还!” 而就在同时,一道凌厉的气流却向着伊夏沫席卷而来,如果她不后退,那凌厉的掌风就要伤到她,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刹那之间,目光冰冷下来,伊夏沫匕首快速的向前推进,丝毫不在乎袭击向她肩膀的掌力。 电光火石之间,却是惊险涌现,阙云不曾想伊夏沫竟然连都躲不会躲,直接要向楚情下手,无奈之下,不能伤了伊夏沫,只能硬生生的收去掌力,改为抓向楚情的肩膀,迅速的将她拉离,躲避开伊夏沫锐利的匕首。 可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鲜血飞溅着,幸好阙云出手及时,匕首却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势,只是在楚情的脖子处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汩汩的流淌出来,而阙云立刻快速的封住了楚情的穴道。 “夏沫!”在伊夏沫冷酷不曾褪去,要第二次发动攻击时,凤修后一步的赶了过来,白色的单薄身影挡在了伊夏沫的匕首之前,也成功的救下了喉咙处汩汩流血的楚情。 “让开!”冷然开口,伊夏沫目光冰冷,如果杨柳和音璇出了任何的意外,她定然不会放过楚情,不管有谁挡在她的面前! “夏沫,杨柳和音璇都很安全,没有出任何的意外。”无奈的看了一眼身后脸色煞白,一身鲜血的楚情,凤修恳切的对着伊夏沫开口,幸好他和阙云不放心过来了,否则只怕此刻楚情已经横尸当场了。 原本的戾气倏地散了去,伊夏沫收起匕首,转身走向了窗户口,刚刚波动的心绪随即平静下来,裴傲来了,他应该已经在找寻杨柳和音璇的下落了。 楚情的脖子需要包扎,阙云和凤修对望一眼,也不再多言,命人将地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也都出了落颜阁,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伊夏沫。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裴傲这才从窗户外跃进了屋子里,神色莫测的看着坐在一旁的伊夏沫,两个人对望着,却谁也没有说话。 “本王很少看你如此动怒过。”低沉的开口,裴傲在距离伊夏沫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深邃的目光落在伊夏沫的脸上。 眉毛一挑而起,一道凉凉的嗓音响起,“我伤了她,你不高兴。”明知道不会如此,可是蓦然的,伊夏沫突然感觉到心里有些的不痛快,原本她根本就不会在乎裴傲之前和楚情的一切,可是刚刚裴傲突然的出手,却让伊夏沫原本总是冷寂平静的心此刻却波浪汹涌的翻滚着,或许还夹杂着酸酸的醋味。 “你在吃醋?”一股隐隐的笑意却被裴傲硬生生的给压抑下来,刚刚那一瞬间,阙云临时收了掌力,改为去救楚情,所以连阙云都不曾注意到,伊夏沫的那一刀其实有些的偏移了方向,而暗中出手的正是裴傲,否则伊夏沫那样凌厉的攻击,阙云想要救也只能救下一句喉咙被割断的尸体。 “无聊!”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伊夏沫转而看向窗户外,其是裴傲真的不出手,她也不可能直接杀了楚情,没有必要,一个弱者,萎谢不到她的生命,她完全没有必要杀了她,可是裴傲却还是出手了。 “怎么说她与本王也有过一段过往,更何况本王终究是愧对了她。”裴傲忽然正色的开口,一股凝重从眉宇之间流露出来,似乎想到了当年在江南和楚情的一切。 原本就不痛快的心此刻更是一股怒火倏地燃烧起来,伊夏沫猛的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傲,随即再次转向窗户外,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可是那平静面容之下的怒火却依旧没有平息。 突然的,一股低沉的闷笑声从薄唇里溢了出来,裴傲终于压抑不住的笑出声来,快步的走到了窗户边,宠爱不已的笑着,长臂将伊夏沫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给揽入了怀抱里,夹带着笑意的嗓音格外的惬意,“笨丫头,怎么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呢?可能本王对你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裴傲!”挣扎的身体没有挣脱出裴傲的拥抱,伊夏沫恼怒的抬起头来,看着身后笑的得意不已的裴傲,一股挫败感再次的升了起来,只是刚刚不悦的怒火却慢慢的消退。 “笨丫头。”浅笑着,原本属于他的冷厉和锐利早已经消失,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至情至真的普通男人,温柔无比的拥抱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本王一直没有找到音璇和杨柳的下落,恐怕连凤修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的下落,楚情一开始就知道凤修对你的感情,所以关押她们下落的地方应该只有楚情一个人知晓。” 所以裴傲必须要出手,如果楚情真的出了意外的话,那杨柳和音璇可能也危险了,而他原本只是逗弄一下,不曾想总是寡情的伊夏沫竟然也会吃醋,想到此,裴傲黑眸里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 “谁说我会杀了她!”原来只是因为这样,伊夏沫再次的侧过头,不去看裴傲那得意不已的俊彦,只是嘴角却缓缓的也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是,你当然不会动手,否则刚刚你也不会扭断她的手骨,激起她的求生欲。”这个丫头,虽然是冷酷无情的,可是隐隐的,却总有着善良。 “那你还动手?”他果真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对楚情刚刚的冷酷,却也是为了让她活下来,伊夏沫不满的瞪着裴傲。 “可是本王怕你听到杨柳和音璇的事情会一怒杀了楚情。”拥紧着伊夏沫,裴傲沉声的开口,对于她在乎的人,她永远都是百分百的维护,所以裴傲才会为了防止意外才出手。 “她们会有事吗?”幽幽的嗓音里有着担心,伊夏沫不安的依靠在裴傲的身上,她不想让任何人因为她而受伤。 “没事的,本王会尽快的找到她们的下落,然后就可以带着你离开了。”悠然一笑,裴傲冷沉的回答,视线掠过伊夏沫那隐隐担忧的面容,不怕死的继续开口道:“实在不行,本王就牺牲一点色相。” 倏地一下,在伊夏沫回头的瞬间,裴傲再次的闷声笑了起来,再次的抱紧伊夏沫的身体,让她的脸庞紧密的贴合在自己的胸口之上,“本王会去见楚情一面,尽最大的可能找到音璇和杨柳的下落。” 幸好伤口不深,虽然流了不少的血,可是却没有生命危险,阙云看着刚包扎好伤口,却倔强离开的楚情,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他们这些人注定了这辈子要承受折磨和痛苦,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也不能爱的人,邪魅的笑容里有着无尽的苦涩,阙云无奈的目送着楚情一步一步的离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为什么自己这么的没用?出了府邸,僻静的巷子里,楚情茫然的停下脚步,无力的靠在粗糙的墙壁上,原本站立的身体缓缓的滑坐在了地上,为什么? 一直没有流出的泪水汩汩的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楚情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脸庞,那肆意流淌的泪水从指缝里渗透出来,无声的哭泣声宛如最悲惨的野兽。 她爱上自己的仇人,赔了心,赔了身体,可是这么多年的煎熬,到头来,而他爱的却是其他的女人,那她又算什么?曾经无数次的夜里,曾经在大燕朝的皇宫之中,她痛苦着,后悔着,如果她放弃了那段仇恨,她是不是就可以幸福的站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没有的选择,她不能苟且偷生的活着,裴傲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她毅然选择按照计划行事,在痛苦后悔里煎熬,甚至无数次的对裴傲感觉到愧疚,可是如今,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只有她活在这样的痛苦煎熬里,日日夜夜,如同生活在黑暗的地府,生活在无底的深渊,而他却已经有了深爱一生的女人,她不甘心,不甘心那! “啧啧,在苍紫王朝隐藏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在这里自怨自艾了?”一声轻蔑的戏谑声响起,歌狼挥手遣退了身后的侍卫,独子向着黑暗僻静的巷子里走了过来。 “是你?”突然的声音之下,楚情快速的擦掉脸上的泪水,缓缓的站起身来,戒备的看着神色莫测的歌狼,这个阴毒之极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会突然找到自己? “怎么?被三皇子给抛弃了。”幽然冷笑着,歌狼视线上上下下的扫过楚情,虽然她极力压制,可是那通红的眼睛说明她刚刚哭泣过,原本就柔美的面容此刻看起来还是有着几分的姿色。 “太子殿下,你自重!”下巴突然被歌狼给挑了起来,楚情全身紧绷着,冷冷的开口,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她的攻击却已经被歌狼的左手化解开。 “听说为了报仇,你不惜卖身给了伊啸,服侍了他几年,到头来,三皇弟却为了伊夏沫放弃了对付裴傲。”轻佻的目光落在楚情的脸上,歌狼阴冷的笑着,看着楚情煞白而愤怒的脸,笑声更加的放肆,“如何,和本殿合作,本殿对裴傲可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我不会背叛大人的。”冷声的拒绝,楚情隐忍着下巴上的痛,要她背叛大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回答的这么干脆,是因为当年梅妃的救命之恩,还是因为你舍不得杀裴傲啊?”似乎并不在乎楚情的拒绝,歌狼一针见血的开口,“据说裴傲已经离开了苍紫王朝,只身犯险来到突厥,你爱着自己的仇人,甚至忘记了血海深仇,值得吗?” “我的事不用太子殿下操心!”被戳到痛处,楚情狞着脸,愤怒的开口,“太子殿下,如果没事,请放手。” “如果本殿不杀裴傲呢?只要你将你手中的两个人质交给本殿,本殿自然有办法将伊夏沫带到宫中,到时候,她成了本殿的女人,裴傲不死,但也会痛不欲生,你既报了仇,却也不用亲手杀了裴傲,而这一切也都有本殿来操作,与你无关,如何?” 歌狼诡异的勾着唇,笑容款款的看着陷入沉默的楚情,“本殿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三天之后,本殿再找你要答案,不过你要记住,三皇弟绝对不会帮你伤害伊夏沫的,所以你要报仇,如今只有依靠本殿了。” 僻静的院子再次的安静下来,死寂里,楚情漠然的看着离开的歌狼,与他合作,无非是与虎谋皮,可是如果不合作,她只怕永远都无法报仇,她对裴傲下不了手,而伊夏沫却有大人和阙云保护着,难道她过去受的苦,承受的煎熬就该白受吗?凭什么伊夏沫可以得到一切,得到裴傲的爱! 美丽的眼睛逐渐被冷酷和毒辣所代替,楚情却已经有了思虑,不能杀裴傲,可是她可以让伊夏沫痛不欲生,让她永远再也无法回到裴傲身边,她承受的一切痛苦,也该让伊夏沫来尝一遍。 入夜,落颜阁里一片黑暗,“夏沫,本王需要出去一趟。”快速的闪身进入了卧房里,裴傲依旧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只是那一双眼却没有半点的改变,深邃之中闪烁着神情温柔。 “有音璇和杨柳的消息了?”因为知道裴傲在暗中,所以伊夏沫睡得有些沉,幽幽的睁开眼,睡眼惺忪之下,有着格外的风情。 “嗯。”点了点头,眷恋的看着初醒的伊夏沫,裴傲忍不住的低下头,轻柔的吻上她的红唇,这个丫头真的事来诱惑他的,白色的单衣微微的滑落下肩膀,露出雪白的肩膀,长丝凌乱的披散着,凌乱里,是妩媚的风情,让裴傲忍不住的叹息,早日找到了音璇和杨柳,他一定要将她带回苍紫王朝,好好地疼爱一番。 “别闹,出去小心一点。”推开裴傲要黏上的身体,伊夏沫毫不客气的赶人,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兴致缠绵。 “夏沫,本王会记住,你究竟欠本王多少次,等日后,本王一定要加倍的讨还回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嘀咕,裴傲抬起头,宛如弃夫般抱怨的看着伊夏沫,既然偶然夜里,他会偷偷地和她缠绵一番,可是终究是在凤修的府邸,而且她也有了孩子,所以根本不能尽兴,让裴傲越来越欲求不满。 “快去吧,小心一点。”无奈的开口,伊夏沫看着离开的裴傲,这才重新的躺回了床上,希望他刻意将杨柳和音璇救出来。 黑暗的夜里,突厥皇城的郊外,一处隐匿的山洞里,原本这山乃是荒山,林木长的一场茂盛,遮天蔽日的叶子挡住了月光,隐隐的,山林里是一片的黑暗,不时的有野兽的叫声从山林深处传了过来。 “堂哥,你说裴傲会来吗?”黑暗里,阙云换下了一贯的锦袍,而是一身黑色的劲装,依旧俊美的脸上此刻却有着无比的认真和严肃。 “自然,今日一战,无非也是冒险了。”凤修低声的开口,视线悠远的看着黑暗的树林,阴影投在他苍白的脸上,晦暗不明,“裴王府的暗卫,还有五楼的人都不可小觑,终究他们会找到杨柳和音璇的下落,与其让裴傲找到人,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如果成功,就可以擒住裴傲。” “楚情她怎么办?”点了点头,肯定了凤修的计策,阙云看向不远处背靠着树站立的楚情,今日,她究竟会帮着裴傲,还是会拔剑相向。 “让她和裴傲有个了断吧,否则人一直在她手里,裴傲必定会知道。”凤修当初让楚情全权负责杨柳和音璇的下落,一方面也是怕自己终究无法对伊夏沫狠心,一定会放了音璇和杨柳,所以他才会让楚情处理一切,甚至连自己和阙云都不知道关押她们的下落。 “凤丞相多日不见,当然了,本王此刻该称呼你为三皇子殿下。”黑暗里,突然一批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黑暗里,身影之轻巧,宛如鬼魅一般,而站立在黑衣人之首的正是裴傲,黑色的锦袍华贵不失稳重,冷峻的脸庞带着一贯自信的笑容,高傲而冷漠。 “裴王爷果真好气魄,竟然敢孤身犯险来到突厥。”凤修附和的笑着,缓步走了过去,密集而黑暗的林子里,两人对视着,皆是笑容满面,可看在四周人的眼里,却是剑拨弩张的窒息感觉。 “本王的王妃在三皇子府中做客多日,本王自然是来接人的。”凤修,这个潜伏在苍紫王朝多年的男子,晦暗深沉,裴傲曾经调查过,却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突厥的三皇子,也难怪,这么多年,他可以潜伏的这么隐蔽,裴傲只当凤修和当初的毕忠一般,野心勃勃,却没有想到他的心机深沉许多,竟然想要歼灭苍紫王朝。 “裴王爷难道不担心,你来了,就没有办法离开突厥了吗?”虽然有着血咒的存在,虽然知道自己不能伤了裴傲,可是如果可以生擒裴傲,那么即使不用发动战争,苍紫王朝也会灭亡。 随着凤修话音的落下,一刹那,一批弓箭手出现在高耸的大树之间,而远处马蹄声急促的响起,上百人将裴傲等人团团的围困在了林子中间,这一场,将是鲜血与生命的硬拼。 “凤丞相就这么确信本王无法将你身后山洞里的音璇和杨柳带走吗?”如同没有看见身后那些侍卫,裴傲笑容不减,神色冷傲里满是自信,缓缓的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青峰剑,黑暗的林子里,剑身发出银亮的光芒,锐利的,让人明白这是一把无价之宝的宝剑。 “本王很多年都不曾大开杀戒了,记忆犹新的就是当年和努尔哈赤一战。”握着手里的青峰剑,裴傲冷然的开口,那是一场血战,或许是努尔哈赤有些的轻敌,才会导致了那么惨烈的失败,而首次出战的裴傲也为苍紫王朝赢得了十多年的边关平静,突厥从此一蹶不振。 一句话,如同导火索一般,阙云双眼一红,仇恨如同炽热的火焰般燃烧在眼瞳之中,长剑倏地拔出,率先向着裴傲攻杀而去,刹那之间,杀喊声响彻在树林里,惊起了深林之中栖息的鸟儿,鸣叫着,向着夜空飞翔而去。 如同裴傲的推测一般,这一战是血战,是生与死的拼搏,阙云血红了双眼,可惜纵然攻击再凌厉,却还是被裴傲诡异的躲避开,交缠的身影激烈的都在了一起,剑光闪烁着,可是明显可以看的出裴傲要胜了几分。 激烈的打斗之中,突然一队骑兵从暗中狂奔而来,杀喊声响彻天地,而随着骏马的嘶鸣和马背之上士兵的吼叫声,一柄一柄豁亮的马刀向着裴傲等人砍杀过来。 凤修神色一惊,那不是自己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裴傲的人,儿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只有自己,阙云和楚情,阙云不可能背叛,那只有楚情了,黑暗里,凤修失望的看着神色漠然的楚情,她终究还是背叛了自己,这谋划了这么多年之后,竟然投靠了歌狼。 “保护裴王爷!”随着凤修话音的落下,厮杀的侍卫们错愕的愣住,一双双不解的目光看向突然下着命令的凤修,不懂为什么要保护裴傲? 而首先反应过来的正是阙云,血咒存在着,伤了裴傲,而真正承受的却是伊夏沫,一刹那,剑锋一转,阙云却已经和裴傲站成了统一战线,冰冷的长剑厮杀的刺向歌狼的人马。 虽然有着疑惑,可是在凤修第二次下令,在看见阙云的动作之后,所有的侍卫虽然不解,却在同时和裴傲的暗卫形成了统一的战线,顽强抵抗着歌狼的士兵。 再次是激烈的喊杀声,虽然歌狼的人数众多,可是裴王府的暗卫皆是精英人选,而凤修的侍卫更是多年来秘密训练出的手下,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双方合作之下,歌狼的人马却是半点便宜也讨不得。 大步向着山洞走了过去,没有任何意外的,洞里空无一人,音璇和杨柳早已经被歌狼带走了,今天这一战,不过是引诱自己和裴傲互相厮杀,而歌狼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你不担心我和裴傲都被歌狼给杀了吗?”温和的嗓音依旧没有愤怒,凤修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神色平静的楚情,她终究还是背叛了自己,在这么多年之后,却还是背叛了,可是夏沫永远都不会,她总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执着。 “不会,我已经派人守在了山下,如果歌狼派来的人数太多,我就不会将音璇和杨柳交给他。”楚情苦涩的笑着,目光愧疚的看了一眼凤修,随即却还是被仇恨所代替了,“大人,我不会背叛你,可是为了报仇,如今我什么都愿意做。” (楚情如今是一错再错,如今想想,她也真的命苦,对裴傲爱恨交加,放不下恨,却也克制不了爱,而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之后,却得知裴傲根本不曾爱过自己,而如今他的一切温柔却只为了另一个女人,情字磨人,如今看来半点不错的。)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171章 兵戎相见 大人是永远不会伤害到伊夏沫的,而自己却根本无法杀得了她,所以想要报仇,楚情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她只有投靠歌狼,让他将伊夏沫带走,让他来替自己报仇。 “楚情,你的苦我都知道,可是你今天做错了。”叹息一声,凤修疼惜的看着神色扭曲的楚情,她原本是个苦命的女子,爱上不该爱的人,可是她如今却是一错再错,终究走上了不归路。 “我……”刚想要开口,一把带血的长剑却已经冰冷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血腥味恶臭的扑面而来,楚情错愕一愣,缓缓的回过头,黑暗之中,持剑的人确实她一生曾经爱过,曾经恨过的男人——裴傲。 “你要杀我?”夜色委婉,阴暗之下,裴傲峻冷的五官肃杀的没有半点的感情,漠然的视线深邃里透露出一股锐利,楚情无声的扬起嘴角,这个她爱过恨过,贯穿了她一生的男人,如今对她拔剑相向。 “杨柳和音璇呢?”冷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情感,裴傲冷沉的开口,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楚情应该背叛了凤修,而林子那些厮杀的人正是歌狼的手下。 “应该已经被太子殿下带走了。”幽幽的笑着,楚情脚步向着身前的裴傲走了过去,在大燕朝皇宫里,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是她唯一活下来的依靠,甚至连楚情也不知道那究竟是爱,还是恨,或许是爱恨交加着,一直支撑着她活下来,或许也只是为了再见他一面,再看见他眼中的怜惜和深情,可是如今等到的却是什么呢? 在楚情手伸过来的瞬间,裴傲倏地侧过脸庞,躲避开她的触碰,冷厉的视线缓缓的收回,杨柳和音璇被歌狼带走,如今又是在突厥,只怕事情真的是棘手了。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楚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癫狂而痛苦,泪水从眼眶里流淌出来,一双泪眼,凄楚无比带着无法压抑的哀怨凝望着裴傲,“我要报仇,报仇,可是我舍不得杀了你,所以我听从太子的命令,让他带走了杨柳和音璇,如今,只怕伊夏沫也会被太子带走了吧,如果她不想要音璇和杨柳死的话。” 啪的一声,歇斯底里吼叫的楚情突然顿住,脸上是火辣辣的痛,而一旁阙云缓缓的收回手,阴冷着一双桃花眼,目光酷寒而冰冷,“你真的是疯了,你忘记了歌狼是我们的仇人吗?你竟然背叛而去投靠敌人!老将军泉下有知,也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孙女而感到羞耻!” “你有什么权利打我,你要报仇,裴傲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了伊夏沫,你练努尔哈赤家族的仇恨都可以忘记了吗?”阙云打的用力,楚情的半边脸在瞬间红肿起来,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滴落下来,疯狂的对着阙云吼叫着,楚情发丝凌乱的散落下来,覆盖在泪水斑驳的脸上,却已经是快要崩溃的疯狂。 一时之间,山洞前的凤修和阙云却都是沉默着,默然的看着竭力吼叫的楚情,她说的不错,眼前的裴傲正是他们的仇人,血海深仇,可是他们却无法对他动手。 “裴傲。”就在众人沉默之际,突然一声清冷的嗓音响了起来,伊夏沫一身白色的外衣,清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向着众人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熟悉的嗓音之下,裴傲一怔,快速的回头看向走过来的伊夏沫,冷峻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怎么来这里了。 “歌狼送信给我了。”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将手中的信笺递到了裴傲面前,而信笺的内容正是让伊夏沫去宫中,否则杨柳和音璇就有生命危险。 “你不该来的。”尤其是她现在还有着孩子,凤修责备的看向走向自己的伊夏沫,白色的衣服之上有着点点的血迹,看来她也动手了。 “裴傲欠你的我来还。”平静而坚定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凤修,伊夏沫出口的瞬间,却见黑暗的山洞前,银光一闪而过,一把冰冷的匕首却已经狠狠的扎在了她的肩膀上,鲜血汩汩的流淌出来,立刻染红了雪白的外衣。 “夏沫!”裴傲和凤修同时低呼出声,可是伊夏沫的动作太快,清瘦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原本扎在肩膀上的匕首却再次的被拔了起来,第二次深深的扎了下来,立刻又是鲜血淋漓,又是一个汩汩流淌鲜血的伤口。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裴傲在伊夏沫第三次举刀的时候,大掌却已经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狰狞的脸上满是心疼和愤怒,她真的疯了,竟然这样的糟蹋自己。 “裴傲,放手!”平静轻柔的目光看向裴傲,伊夏沫幽然一笑,并不在意肩膀上的伤口,对着他摇了摇头,再次看向脸色煞白的凤修,“战场无情,不是生就是死,如果还不够,我继续替裴傲偿还欠你的债,直到你愿意放弃仇恨。” 他与裴傲,不论是谁伤了谁,伊夏沫都不愿意见到,所以她宁愿最终伤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见他们兵戎相见。 “夏沫,你这是在逼我去死。”苦涩的开口,这么多年的仇恨却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可是此刻,看着她肩膀上斑驳的血迹,凤修沉痛的开口,伸手拿下伊夏沫手中的匕首,她怎么能如此的维护裴傲,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甚至不惜逼迫自己放弃这么多年的仇恨。 “她这是在救你!”语气不善,裴傲冷声开口,快速的止住了伊夏沫肩膀上的穴道,一旁阙云已经将随身携带的药递给了裴傲,熟练地给伊夏沫肩膀上的药,她扎的恨,那匕首竟然贯穿了整个肩膀,让裴傲原本阴冷的脸庞此刻更是覆盖着寒霜。 “你以为突厥和苍紫王朝开战,你有几分胜算?”伤口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裴傲喉咙一阵哽咽,万般无奈的看着虚弱笑容的伊夏沫,撕下了衣摆快速的包扎伤口,这才继续道:“苍紫王朝对大燕朝一战,不过动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如今毕少白是伊啸儿子的身份已经公布了天下,毕少白归顺了苍紫王朝,伊紫儿和护国公也同时归顺,大燕朝的官员里,本王早在三年前就收买的差不多了,伊啸一死,你以为还有几个人会来反抗苍紫王朝。” “我突厥休整了十多年,如今也已经是兵强马壮。”有些的震惊,不曾想裴傲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掌控了大燕朝的朝廷,凤修缓缓的开口,而这么多年来,自己却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只能说裴傲做得太圆满,滴水不漏,甚至连伊啸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朝廷早已经在裴傲的掌控之下了。 “那又如何?突厥如今没有独挡一方的将领,毕少白早已经声名远播,战场之上,凤修,你又以为你有几分胜算!”冷血一笑,裴傲倨傲的面容之中满是冷酷之色,只是给伊夏沫包扎的动作却是异常的温柔。 “就算毕少白骁勇善战又如何?裴王爷,如今苍紫王朝的后院还跟的上吗?董婉儿和凤修合作,早已经收购了苍紫王朝大部分的粮草。”凤修平和的开口,只是心头对裴傲的恨意也散了几分,战场无情,他何尝不知道,可是终究无法放下那段仇恨,原本他有着疼爱自己的父皇,兄亲弟恭,母妃在身边,可是只因为裴傲一人,一切都毁了,而他在逃亡途中,也因为天寒地冻落下了无法治愈的寒症,这么多年来,岌岌可危的,却也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你真的以为本王会放心毕忠押送粮草,那二十万粮草烧毁的不过只是真正的稻草和木柴而已。”不屑的冷哼一声,裴傲不再看凤修一眼,只是责备的看着面容极其无辜的伊夏沫,她真的太胡来了,就算要扎,也不知道扎浅一点。“本王回去再找你算账!” 那二十万担粮草?错愕一怔,片刻之后,凤修随即缓缓的笑了起来,“是啊,凤修怎么忘记了,裴王爷生性多疑,又怎么可能让毕忠押送二十万担粮草,原来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两国若真的开战,在突厥,达伦皇属意的人是歌狼,凤修,你以为达伦皇会让你领军夺得兵权吗?内忧之下,再有外患,本王踏平突厥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解下了外衣,快速的抱住伊夏沫满是鲜血的身体,裴傲霜冷的脸色此刻也平静了几分。 “战场无情,两国开战,当年也有可能死的是本王,努尔哈赤一族乃是忠烈之人,你和阙云又何必纠缠在过去的战败之中,今日夏沫为了你和阙云受了两刀,你若再执迷,本王立刻挥兵北上!” 不等凤修开口,裴傲却已经带着伊夏沫出了山洞,外面刚刚厮杀的局面却已经控制住,只是凤修的侍卫和裴王府的暗卫都面面相觑的对峙着,刚刚还是厮杀的敌人,而之后却立刻化为了战友成了统一战线,此刻,两边的人对望着,却也不知道该是敌人还是盟友了。 山洞口,看着夜色之下,离开的裴傲,凤修茫然的看着夜色,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切和裴傲原本没有直接的关系,功高盖主,当年努尔哈赤一族战功赫赫,会有这样的命运也是逃脱不了的。 而此刻,手中依旧是伊夏沫的匕首,鲜艳的血迹湿润了整把匕首,原本他以为她是为了裴傲,才会如此的伤害自己,原来她是为了自己,不惜这样的自残,如果不是有她在,大燕朝战事一发,只怕裴王爷早就软禁了自己,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有机会回到突厥来。 “等等。”突然的握紧手里的匕首,凤修缓声开口,而林子里的侍卫立刻戒备的拿起武器,等待着凤修的命令。 没有回头,裴傲停下脚步,而背后是凤修的温和如水的嗓音,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依旧是苍紫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丞相凤修,而他依旧是苍紫王朝最高贵的裴王爷。 “还是回我的府邸吧,夏沫的身体不宜奔波,更何况歌狼因为被牵制所以没有多派人手来攻击,可是你终究是苍紫王朝的裴王爷,在突厥,你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大过歌狼。” 原本林子里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攻击的命令,片刻之后,留下了一队人善后,其余的人却已经跟随着凤修和裴傲等人离开了树林,这个刚刚还是死伤无数的林子一个多时辰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回到了凤修的府邸,伊夏沫清楚地知道裴傲在生气,一路之上,虽然在马背上快马飞驰时,他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身体,防止随着马匹的奔跑让伤口再次的流血,可是真的回到了落颜阁,裴傲却沉默下脸庞,甚至连眼神都不再看伊夏沫一眼。 “伤口太深,血也流了很多,需要好好的调养。”重新给伊夏沫好好地包扎了伤口,阙云严肃的开口,原本总是轻佻邪魅的目光,此刻却异常的认真,“下次,不要随便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阙云,就当我是私心,不要再怨恨裴傲。”她不想伤了他们任何一个人,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伊夏沫知道她依旧会选择裴傲而伤了他们。 “知道了,原本就是战场上的事情,不过是我们自己放不开。”慵懒一笑,阙云抬手揉了揉伊夏沫的头,心头有着一股的安慰,她这两刀式为了自己和堂哥而受的,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 “你也太胡来了。”一旁安静坐着的凤修责备的看着伊夏沫,就算不想让自己和裴王爷之间有任何的损失,她也不该如此。 “裴傲他?”对着凤修心虚的开口,伊夏沫的视线看向紧闭的木门,从她回来开始,裴傲似乎就没有再出现过。 “自求多福。”异口同声的,阙云和凤修同时说话,两人起身向着门外走了去,虽然口中说放下,可是真的要放下,却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吧。 安顿好受伤的暗卫和其余人,裴傲这才缓步向着屋子里走了过来,此刻却已经是夜色深沉,黑暗里,伊夏沫静坐在床上,看着推门进来的裴傲,原本担心的心终于松了几分,可惜来人却对她如同无视一般,径自的走到了桌子边,倒了一口热茶,随后漠然的坐在椅子上,再过两个时辰却已经是天亮,而看裴傲此刻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上床睡觉的意图。 “裴傲。”幽幽的开口,伊夏沫瞄了一眼裴傲冷沉的脸庞,即使不用想也知道他再生气,而且气的不轻,否则他不会对她不闻不问。 手还不曾碰到裴傲的手,却已经被他一个侧身躲避开来,峻冷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侧头看向窗户外浓郁的夜色,却根本不去看站在身边的伊夏沫。 他真的生气了,焦躁不安着,看着独自坐在椅子上的裴傲,伊夏沫纠结着清瘦的脸庞,这么久以来,她却是第一次看见裴傲生气,他喜怒一贯不形于色,而且对她,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漠视过,可是这一次,伊夏沫皱眉看着眼前拒人千里之外的裴傲,无声的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他不睡,她陪着他。 许久之后,在双腿渐渐有些的麻木僵硬时,原本一直看着窗户外的裴傲终于装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身侧半步不曾移动的伊夏沫,漠然冷声的吐出两个字,“睡觉。” “你……”刚说完一个字,裴傲却已经起身,大步的走向门外,他需要静一静,否则他真怕自己压抑不住,想要狠狠的揍她一顿,那两刀,她以为是扎在别人身上吗?竟然也能狠得了心来下手。 “我等你。”在裴傲出门的瞬间,伊夏沫坚定的开口,他若离开,她会一直等到他回来再睡。 “你吃定本王了是不是?”咬牙切齿的几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裴傲僵直的站在门口,一手紧紧的攥住了门框,因为气恼而用力的手此刻微微的发抖着,手背之上青筋爆凸而起,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真的很恶劣很恶劣。 “裴傲。”如果说以前伊夏沫的语气总是清幽而淡漠的,可是此刻,那出口的嗓音却带着一丝谄媚的软溺,伊夏沫走上前来,伸过手从背后紧紧的抱住裴傲僵硬的身体,将脸贴上了他的后背,再次软软的喊了一声,“裴傲。” “本王知道自己的名字。”依旧是怒火冲天的冷哼着,裴傲想要无视身后那紧紧抱住自己的人,可是那柔柔的嗓音让他的怒火一点一点的消退,让裴傲峻冷的脸上不由的染上一丝的挫败,她真的是吃定他了,这会甚至连个道歉都没有,只喊着他的名字,自己的那满腔的怒气却慢慢的消退了。 “我知道你生气了。”低着头,依旧紧紧的抱着裴傲的腰,伊夏沫隐忍着双腿麻痹的痛,似乎有了孩子之后,身体虚弱了许多,只是站了两个多小时,双腿却如同水肿般的酸痛,或许还因为刚刚的刀伤,失血过多,身体才会这样的虚弱。 “是,本王是生气了,本王恨不得给自己扎两刀。”如果不是有血咒存在的话,他一定会给自己两刀,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心疼,这个狠心的笨丫头!“给本王上床睡觉。” “那你?”似乎看见了一丝的光明,伊夏沫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本王不走!”还能怎么样,她真的是吃定他了,不承认也不行。 笑容飞扬上嘴角,伊夏沫点了点头,这才松开抱住裴傲的手,刚一转身,双腿立刻又传来那种水肿的酸痛,原本纤瘦的身体也突然的一个踉跄,吓的回头的裴傲脸色骇变,一把抱住伊夏沫的摇晃的身体。 “怎么了?”惊恐着,慌乱着,哪里还有刚刚的怒火和闷气,裴傲快速的横抱起伊夏沫向着床边走了去,小心翼翼的将解开纱布检查她肩膀处的伤口。 “肩膀没事,腿有点痛而已。”按住裴傲的大手,伊夏沫轻柔的开口,他漠然无视她的模样让她有些的担心,不过如今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腿?”疑惑着,替伊夏沫脱了鞋子,卷起亵裤的裤脚,这才发现她原本修长的小腿却水肿起来,裴傲刚刚还意外的脸庞此刻又染上了担忧,“我去找阙云!” “没事,只是站久了水肿而已。”看着慌乱要起身的裴傲,伊夏沫快速的拉住他的手,“孕妇水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躺好。”深邃的目光锐利的盯着伊夏沫微微凸起的小腹,裴傲此刻却已经决定,以后绝对不要第二个孩子。 脱了鞋子上床,裴傲大掌带着温柔按摩上伊夏沫的双腿,气她,却更舍不得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自己的伊夏沫,知道她还有些的不安,裴傲这才开口,“永远不要有下一次!” 点头如同小鸡吃米一般,小腿之上温柔的揉压,再加上失血,伊夏沫终于带着安心闭上眼睡下了,而屋子的角落里,一直等待的凤修和阙云对望一眼,也终于放心的离开。 察觉到屋子外的脚步声,裴傲疼惜的看着伊夏沫有些苍白的脸庞,这才温柔的替她掖好了被子,温柔的吻了吻她的嘴角,这才起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亭子里,凤修坐在石椅上,阙云懒散的站在他身后,对于裴傲的出来,两人却没有半点的意外,目光温和的看了过去,“夏沫睡了。” “嗯,累了一天。”沉声的应下话,裴傲直接的坐在了凤修的对面,犀利的目光扫过凤修略带苍白的脸庞,冷冷的开口,“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你的仇人至少算不上是本王吧,当初的圣旨可是达伦皇亲自颁布的。” “是,凤修何尝不明白。”苦涩的笑着,凤修为裴傲斟了一杯茶,幽幽一叹,“可是有时候无法去恨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以只好将一切都转移到裴王爷身上。” 何尝不恨达伦皇,可那终究是血缘至亲的家人,再恨却也没有办法杀了他,所以为了为这股恨意找到了一个突发口,所以他只能将这一切都怪到那一场战役的裴傲身上。 “本王还真冤。”抿了一口茶,裴傲挫败的低喃一声,和凤修对望一眼,两人却同时笑了起来,一个笑容温和雅致,一个笑的内敛无奈,大有一笑泯恩仇的快意。 “凤修敬王爷一杯。”即使不放心也不行,有了那血淋淋的一幕,凤修举起茶杯,悠然一笑,原本以为这样的话很难说出口,可真的说出来了,却发现原来一直不过是自己将自己给禁锢了而已。 “她那两刀总算没有白挨。”举杯,和凤修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清脆声下,裴傲却也认了,他只能说这个笨丫头是兵行险招,她了解凤修,所以苦了她自己,倒让凤修真的放开了。 “如果凤修不愿意修好,只怕突厥离亡国不远了吧。”夏沫没有发现,可是那一刻,凤修分明看出裴傲眼里浓郁的杀机和愤怒,如果自己还不罢手,只怕裴王爷真的怒了,到时候必定会不顾一切的踏平匈奴,而且他应该有了足够的准备。 “知道就好。”对于大燕朝和突厥,裴傲早在很久之前就谋划,即使不出兵,却也有了完全的准备,不过如果凤修和当初的伊啸一般,他定然不会再顾及百姓,必定会出兵攻打突厥,即使不踏平突厥,却也会让突厥元气大伤,十几二十年里无法再猖獗。 “可是王爷,你该知道夏沫腹中的孩子留不得。”许久的沉默之下,凤修终于缓缓的开口,神情担忧的看向面容莫测的裴傲,她与他终究是血缘至亲,即使要在一起,可是孩子终究无法留下。 凤修是真的关心笨丫头啊,深邃的黑眸宛如此刻的黝黑的天幕,黯沉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裴傲侧目盯着凤修那苍白而担忧的脸庞,大掌悠然的把玩着掌心里的茶杯,缓声开口道:“你设计将她带回突厥,并不是因为私心想要将她留在身边,而是因为她和本王叔侄血缘的关系吧。” “如今说这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要她幸福即可。”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认同,可是她会活的幸福,而且这个秘密,他会竭尽一切权利压下来,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属于她的幸福,即使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永远不可能是自己。 “凤修,你和本王聪明一世,却都被董婉儿给骗了,当然,被骗的最惨的人乃是伊啸,他恨了连烟一辈子,怨了她一辈子,爱了她一辈子,却根本没有想到夏沫原本就是她的女儿,而中间不过是因为董婉儿作梗。” 黑暗的夜色里,裴傲俊冷如霜的脸上此刻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幸福而满足,那是他和夏沫的孩子,没有血缘至亲,当然了,他已经决定只有这一个孩子。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凤修和阙云失神片刻之后,双双笑了起来,差一点,差一点,他们就让她失去了孩子,董婉儿果真好手段! 派派小说论坛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凌辱杨柳 入夜后的皇宫是一片寂静,八角宫灯在回廊之下摇曳着淡淡的光芒,一批批整齐的皇宫侍卫巡视的穿梭在各个宫殿之间,防备是及其的森严。 而在宫里,出了达伦皇的宫殿就属太子歌狼的殿宇防守最为森严,滴水不漏之下,一只苍蝇也不用指望可以飞进来,而此刻,太子殿里却是灯火明亮。 “看什么看?担心姑奶奶我挖了你的狗眼!”冷哼一声,杨柳怒目瞪着站在一旁的歌狼,突厥,她一生纵横江湖,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阴沟里翻船,被楚情那个贱人给算计到了,一想到此,杨柳俏丽生姿的脸上火光又大了几分,一双眼赤红的盛满了怒意。 “五楼神秘楼主,原来竟然是这样一个美人儿!”视线里有着色欲的光芒,歌狼走上前来,视线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被铁链拷在墙壁上的杨柳,原本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露出胸口和腰间一些雪白的肌肤,而那桀骜不逊的脸庞艳丽而耀眼。 “本殿以为突厥的女子可谓刚烈,苍紫王朝的女人都是如水般的温柔,如今看来,本殿遇到的女人却都是各种极品了。”一手轻佻的挑起杨柳光洁消瘦的下巴,歌狼脸庞倏地逼近,视线停留在她因为愤怒而起伏的胸口上,猥亵一笑,那手顺着下巴一点一点的下移,从那干裂的渗透着血迹的唇角到雪白的脖子,最终停留在那挺立的丰满上。 “姓阿史那的,本姑娘告诉你,有种的你就杀了本姑娘,日后五楼的人会踏平你的宫殿,将你五马分尸为本姑娘报仇,否则本姑娘活着,定将你千刀万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声的开口,杨柳铁青了脸,如果不是服用了蚀骨软筋散,内功全失,双手双脚又被拷在墙壁上,她定撕了这个畜生。 一阵张狂的大笑声响起,歌狼大笑的摇着头,脸上在笑,可是那眼却是及其的毒辣阴冷,倏地掌心一个用力,五指如同铁爪一般狠狠地掐住杨柳柔软的胸部,带来一股疼痛。 “呸,你最好庆幸你会亲手杀了我,否则日后,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还便宜了你这个畜生!”狰狞着美丽的脸庞,杨柳怒急的冷笑着,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被羞辱一般。 “本姑娘就当被狗给啃了!”倨傲的冷笑着,杨柳侧过脸,紧绷的脸上没有被侮辱的委屈,反而是一股铮铮的傲气,楚情那个贱人,她定然不会放了她和歌狼这个畜生,最好是将他们都给丢猪圈里去,可惜那样还糟蹋了猪。 “本殿可是容你侮辱的!”面容森冷的狂暴起来,歌狼怒斥着,一手狠狠的掐住了杨柳的下巴,阴冷的眼睛里满是残酷的毒辣,“本殿今日就告诉你什么叫做服从!” 啪啪的巴掌声回荡在阴暗的密室里,片刻的时间,杨柳的脸上却已经是红肿不堪,手指交错的印在了她的两脸庞上,而原本就干裂的嘴角更是破裂的流淌出鲜血来。 “好,本姑娘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这样打过,你是第一个!”铁链晃荡的响着,发丝早已经凌乱的披在了红肿不堪的脸庞上,杨柳轻蔑不已的笑着,目光狠狠地瞪着歌狼,倏地一口血沫从口中吐了出来,发泄似的吐在了歌狼的脸上。 “真的以为本殿不敢杀你吗?”一抹脸上喷溅到的血沫,歌狼目光一冷,大手立刻钳制住杨柳的脖子,五指用力的收紧,狂戾的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怒目圆瞪的,如同真的要将杨柳给活活的掐死。 “哼,有种的你就动手,看本姑娘是否会求饶一下!”不屑的哼着,脸上是火辣辣的痛楚,可是杨柳却依旧狂傲不已的和歌狼挑衅着,有种他就杀了她,否则这样的羞辱,日后她定然让他千百倍的奉还! “杀了你多可惜啊,本殿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放肆的狂笑着,歌狼突然一把揪住了杨柳的头发,狭长的眼睛里泛起了冷酷而狠绝的毒辣笑容,“今天本殿就用你去犒劳宫里的侍卫!” “阿史那&歌狼,你最好祈祷老天不让你落在五楼,否则本姑娘将你生撕了!”双手猛地握紧成了拳头,杨柳阴历的开口,愤怒之下,单薄的身体颤抖着,铁链更是被摇晃的当当声响。 “来人,将这个不知道规矩的女人给丢进冷枫院!”狂戾一笑,歌狼狠狠的掐住杨柳的下巴,恶毒至极的开口:“今天本殿偏让手下破了你的身,让你无颜再回五楼。” 随着歌狼的命令,两个侍卫快速走上前,一左一右的压住了杨柳的胳膊,将她从铁链里解了下来,那手也 很猥琐的抚摸上杨柳衣服之下纤细的肌肤,眼睛里流淌出禽兽般的欲望来。 冷枫院在宫;里的最南边,说是一个院子,其实确切的来说是皇宫侍卫们居住的院落,他们住在冷枫院,平常都是几个一队在宫里巡视。 恨恨的盯着歌狼那得意至极的脸庞,杨柳竭力的挣扎着,可是身体疲软无力之下,却只能任由两个侍卫拖着她向着冷枫院快速的走了去。 “这是怎么回事?”冷枫院里,最大的官乃是宫里的一品带刀统领——耶律华雷,粗旷的声音如同打雷一般,一双眼瞪大的看着被拖过来的杨柳,满脸络腮胡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威严,“你们这般兔崽子,竟然还敢将女人带回院子里,一个个的脑袋不想安在脖子上了吧?” “大人,大人,这可不是属下的女人,是太子殿下赏赐给属下们享用的,当然大人你一定是第一个!”两个侍卫被吼得耳朵发麻,低着头,哆嗦的开口,宫里的侍卫哪一个不是如狼似虎的饥渴,可惜宫里除了宫女之后,那些宫妃是连看都不能看的,更不用说可以有女人来发泄一下。 “太子殿下赏赐的?”原本的怒火这才消散下来,耶律华雷迈着雄健的步子,大步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满脸都是五指印的杨柳,嘿嘿的笑了两声,“好,老子都快一个月没有女人了,给老子送到房里去,等老子舒服了,再赏给你们。!” 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要知道耶律华雷的那流星锤一锤子下来,不要说人脑袋了,即使是坚硬的岩石也会碎成粉末,两个侍卫连忙的点着头,快速的拖着杨柳向着耶律华雷的卧房走了去,片刻之后,两人恭敬地退出门外,等着耶律华雷进了屋子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只等大人舒服了,然后自己再去享用。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本姑娘的脸。”被放到了床上,甚至连破烂的外衣都被两个侍卫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此刻的杨柳只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肚兜,大片的肌肤裸露在了空气里,发丝凌乱的散在肩膀和前胸,黑色与白色勾勒出及其诱人的美艳。 “果真是个绝色佳人,可惜这脸看起来有些的惨不忍睹啊。”耶律华雷一手摸着络腮胡子,一手依旧停留在杨柳那红肿的脸上,视线更是贪婪的停留在她的胸前那挺立的丰满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墨绿色的肚兜似乎翻滚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涟漪,让每一个看见的男人都绝对的把持不住。 “本姑娘一贯是有仇必报!”狠声的开口,杨柳倏地侧过脸,闭上眼,紧紧的咬住依旧有些流血的嘴唇,可是即使面上在冰冷骄傲,她始终只是一个女子,这样的凌辱之下,身体不由的紧绷而起,一股愤恨压抑在胸口,憋屈的让她竟然有着想要流泪的渴望。 死一般的安静里,杨柳等待着接下来的凌辱,可是火辣辣的脸上却感觉到一片冰凉,那被巴掌掌掴的痛楚随着那大手的移动而减缓了几许,他在给自己上药? 错愕的楞住,杨柳猛地转过头来,冷哼一声,“不用你假好心,突厥的药物,本姑娘还不屑用,要杀要刮,快一点!” “看来美人儿你是等不及要和我燕好了?”依旧是轻佻至极的笑容,络腮胡子因为笑容而抖动着,那给杨柳上药的手从她的脸上拿了下来,再次的沾上药膏要涂抹向她红肿不堪的脸颊。 那修长而白皙,漂亮的不像男人的手,更不会像是一个突厥莽夫的手,杨柳眼光倏地锐利的眯起,紧紧的盯着那双手,随即将视线转向耶律华雷的双眼,邪魅不羁里泛着笑意。 “裴九……”幽字还没有喊出来,却已久被裴九幽那修长的手捂住了嘴巴,刚刚那粗鲁至极的宛如打雷半点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哄骗的无奈,“楼主,你小声点,你想让他们发现我在这里吗?” 果真是他,可刚刚他竟然还,杨柳身体一阵紧绷,突然的咬住裴九幽捂在嘴巴上的手,狠狠的咬住,她让他故意的捉弄她! 指关节剧烈的痛了起来,原本肯定会哭天喊地的裴九幽此刻却露出一丝宠溺的浅笑,坐在床边,任由杨柳咬着他的手,余下的一只手却温柔的将药膏涂抹上她红肿的脸颊。 直到口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杨柳一惊,猛地松开牙齿,却见裴九幽那修长的手指上已经多了两个伤口,鲜血正顺着齿印渗透出来。 “楼主,没事了,没事了。”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手,裴九幽明亮的笑着,却倾下身在杨柳躲避的同时,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身体,也顺手拿过床上的毯子盖住了她差不多是赤裸的身体。 身体没有半点的力气,杨柳只能任由裴九幽抱住自己,可是那记忆里总是懒散而轻佻的风流公子,此刻的怀抱却是那么的安定而温暖,让杨柳呆滞的蜷缩起身体,那一瞬间,她真的有些的害怕。 “怎么没有声音哪?”屋子外,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着,视线不安的看向紧闭的木门,“会不会是出事了?”毕竟那女人可是太子殿下亲自抓回来的犯人,身份必定不简单。 “楼主,配合一下了,我绝对不是要趁机占你便宜。”敏锐的耳里下,知道那两个侍卫偷偷的向着门口靠了过来,裴九幽快速的附耳在杨柳耳边开口,一口抱住了她单薄的身体,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了杨柳的脖子边。 “看吧,大人正忙着呢?”缝隙里,看着趴在杨柳身上的裴九幽,两个侍卫相视一笑,这才安心的又退回了院子里。 片刻之后,大床运动的声音,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和女人那愤怒的尖叫声响成了一片,虽然不够清楚,可是只要上过青楼的男人都知道那些混在一起的声音代表着什么。 夜色渐渐的暗沉下来,等了半天,可是屋子的声响却是越来越激烈,暧昧的,让两个侍卫只感觉下腹一阵紧绷,一股热流噌的一下冲向了双腿之间,可惜他们不敢去打饶屋子里的正尽兴的两人,只好僵硬的挪着身体,随便去找个相好的宫女先舒解一下。 “叫够了没有?”喉咙有些沙哑,杨柳愤怒的瞪了一眼靠在床头,笑的得意的裴九幽,侧耳仔细的听了听,确定屋子外已经没有人了。 “楼主,我这可是在救你。”对上杨柳那要杀人的阴冷视线,裴九幽噌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脸戒备的为自己辩解,可惜那满脸的络腮胡子挡住了他表情丰富的俊彦,“楼主,为了你,我可是不惜自毁形象,将自己弄成这样邋遢的模样,如果皇城里的女人们看见了必定要痛苦三天三夜。” “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精神在这里乱扯一通,杨柳恼怒的冷哼一声,挣扎从床上坐起来,薄薄的被单滑落下来,原本赤裸的身体再次的暴露出来。 因为是站在床边,所以杨柳起身的瞬间,裴九幽居高临下的将整个美景尽收眼底,那墨绿色包裹之下的丰满因为起身的动作而跳动着,雪白雪白的,刹那,一股不该有的情欲噌的一下冲彻到了脑海里,让总是风流潇洒的裴九幽此刻却如同被钉住了一般,只能呆呆的将视线停留在杨柳那美丽的胴体上。 错愕的看了一眼突然呆滞住的裴九幽,顺着他那浇筑的视线,杨柳低头看向自己,刹那,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再次的复苏起来,红肿的脸庞此刻狠狠的狰狂起来,“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低吼的同时,杨柳快速的弯腰抓起滑落的毯子,可惜身体原本就被喂服了大量的十香软筋散,突然的动作下,杨柳身体不稳,还没有拉到毯子,整个人却已经向着床下跌了去。 “小心!”终于回过神来,裴九幽眼明手快的一把抱住杨柳的身体,这回不但是毯子没有遮挡住,随着他大力的拥抱,原本丰满的挺立倏地从松垮的肚兜里弹跳出来,暧昧至极的贴合在裴九幽赤裸的胸膛上。 脸上倏地潮红的冲了血一般,裴九幽只感觉心神一阵荡漾,整个人再次成石化状态,他一生风流不羁,虽然不沾染寻常女子,可是在青楼歌坊里却是有着无数红颜知己,他出银子,她们为他展露属于女人的媚态,这原本是再天经地义不过了。 可是此刻,软玉温香的却是他始终敬畏的五楼搂住,这样的冲击之下,裴九幽俊美如斯的脸上有了红潮,片刻的错愕之后,却已经风度十足的转过身,只是那出口的嗓音依旧是他一贯的懒散轻佻,“楼主,衣就不要穿了,防止漏馅,你裹着毯子。” 虽然冲击很大,可是他还是没有色欲熏心的忘记他们还在突厥的皇宫,虽然他伪装成了一等带刀侍卫,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所以搂住还是光着身体更保险,即使有人闯进来,他也可以立刻将戏演下去。 原本拉向肚兜的手怔了怔,杨柳却已经快速的恢复了理智,于是便用毯子将自己给裹了个严严实实,这才低声的开口道:“你怎么混进来的?” 也许突厥的皇宫没有苍紫王朝的皇宫森严,可是终究是突厥的宫殿,而自己被带来莫过一个晚上,他究竟什么时候就混进皇宫了。 “我混进皇宫有些天了,二哥说楚情藏匿你和音璇的地点莫过于皇宫和宫外,宫外有裴王府的暗卫,还有五楼的人在寻找,而耶律华雷原本就是苍紫王朝的探子,所以我才可以如此简单的混进宫里。” 裴九幽已久背对着床上的杨柳,深呼吸着,平复自己不该有的欲望,这才继续道:“楚情可以偷袭到楼主,必定是下了药,所以我也随身带了些药,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楼主你先服下,等天完全黑透了,我再送你出皇宫。” “我走了,你怎么办?”没有接过裴就有递过来的解药,杨柳冷冷的开口,自己是被送到他这里来的,如果自己一走了之,他的身份就会被歌狼给怀疑到。 “楼主,你不用管我,我既然能潜入进来,自然也可以安全的离开。”转身回过头来,裴九幽总是散漫的表情难得的专为认真,再次的将解药递到了杨柳面前,“楼主,你先服药,估计一个时辰之后内力就可以恢复了。” “就算如此,我也是不能走,歌狼奸诈狡猾,他将我和音璇是分开来关押的,我如果现在离开了,只怕音璇会有危险。”她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可是或许是和笨丫头接触多了,她竟然会开始顾及到别人的生死。 “这……”面露难色裴九幽飞扬的眉宇微微的皱了起来,歌狼生性暴戾,易怒,如果楼主真的逃走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折磨羞辱音璇。 “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一个人离开的,就算要离开,也要狠狠的报了仇再说。”快速的从裴九幽手里拿过了解药,杨柳依旧红肿的脸上有着冷漠闪过,就算要离开也要带着音璇一起离开,当然在离开之前,她一定会好好的回报阿史那&歌狼,然后去宫外找楚情好好的清算清算。 知道杨柳有多么的固执,裴九幽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了眼窗外,“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真的有了意外,我会想办法的。” 杨柳刚想要说什么,突然院子外那里去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隐隐的还是那两个侍卫,只怕是等急了,所以想要再次确定裴就有完事了没有,他们也好亲自来爽一爽。 动作异常的迅速,裴九幽快速的抱起坐在床沿边的杨柳再次的倒向了床上,翻滚着,如同真的在卖力运动一般,发出一声声满足至极的低吼声。 “大人好体力。”远远的,还不曾到门口,却已经听到那熟悉的发泄嗓音,两个侍卫无奈的对望一眼,只能停下脚步,继续站在院子里等候着。 “楼主,你多少叫两声那。”黑暗里,裴九幽压低着嗓音,笑容邪魅的开口,搂住杨柳的手半点没有松开,大吃起了嫩豆腐。 “你手再移一寸,担心我剁了它当鸡爪啃!”吞服了解药,内力恢复了几许,杨柳冷冷一笑的哼着,一手快速的抓住裴九幽又开始不安分的手,一个用力,刹那,俊彦上染上一丝痛苦,却被生生的压住,不能喊出声,让院子里的侍卫起疑心。 “楼主你这绝对是恩将仇报。”轻佻的抱怨,裴九幽视线掠过杨柳依旧还是红肿的脸颊,络腮胡子的脸上有着一股诡异的神色快速的闪过,冰冷冰冷的,同他一贯的懒散无赖甚是不同。 冷哼一声,对完全将力量压在自己身上的裴九幽瞪了个白眼,杨柳平抚着体内的气息:“你先设法找到音璇的下落,至于歌狼,我会亲自收拾。” 看来搂住的内力已经恢复到了九成,不要说歌狼,只怕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忙不迭的点着头,裴九幽看着一脸森冷骇人的杨柳,慵懒的一耸肩膀,默默地为浑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的歌狼哀悼一声,如果说二哥只是狠了点,冷了点,那么楼主是绝对的罗刹恶魔,歌狼,日后悲惨了! 派派小说论坛~熏熏~手打,转载请注明 烽火狼烟 第173章 阙云成亲   歌狼本来只是要折辱杨柳,却不曾想却正给了裴九幽机会,没有任何可疑的就将解药给了杨柳服下了,也解了她身上十香软骨散的药性,而苦等了一夜的两个侍卫,在裴九幽那打雷般的命令下,知道这个女犯人成了大人的禁脔,他们是没有份了,毕竟任何一个男人却都不喜欢自己用过的女人再给别的男人染指,虽然顶着一双熬了一夜的熊猫眼,带着不甘心重新押着杨柳向着歌狼复命去了。   落颜阁,“恢复的很好。”阙云给伊夏沫的伤口上着药,虽然用的是最好的药,可是那雪白的肩膀只怕会留下两个疤痕,她扎的太深,根本没有半点的弄虚作假,两刀都是十足的力道,匕首的尖端直接的贯穿了肩膀。   “裴傲和凤修还在书房里? ”并不太在意肩膀上的伤,毕竟曾经她在现代接受杀手训练时受过无数的伤,比这个严重的多的数不清,好几次更是徘徊在生死之间,可如果这两刀可以让凤修和裴傲修好,伊夏沫却也感觉到值得,只是两刀而已,或者她和裴傲呆久了,终于染上了他的奸猾,明知道凤修在乎自己,所以不惜用这样拙劣的,却更有效的手段让凤修放弃仇恨。   “其实你这样做是对的。”阙云邪魅轻笑着,一手抚上伊夏沫的头,那发丝自指间穿过,带来一股的悸动,阙云却已经快速的收回了手,懒散的依靠在椅子上,“如果两国开战,无论是谁输谁赢,都将葬送无数条生命。   其实当年父亲大人也不愿意开战把,突厥原本就有属于自己的地方,却总是觊觎苍紫王朝的富庶,屯兵开战,到最后,无数的人死在了战场上,战败的后果让突厥整整十多年都没有恢复过来,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痛失家人。   “战争永远都是在位者的为了自己的名誉和权利而发起的, 百姓们只要守着自己的家就知足了, 攻打下另外一个国家,对普通百姓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阙云其实很早也放下了仇恨吧,否则当初他那么多刺杀裴傲的机会,却一次也没对手,只是自己将自己禁锢在仇恨里,伊夏沫异常平静的看着神采俊美的阙云,如果不是战争,他或许回事一个翩然绝代的公子,文采风流,纵横天下。   “权力、地位、财富又有何用呢?”阙云慵懒一笑,桃花眼里目光赞赏的看向伊夏沫,她真的是独特的一个女人,即使当初在大燕朝的冷宫,即使当初在裴王府饱受折磨凌辱,她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云淡风云,虚华的财富权势她却从来没有在意过,所以才会活的如此的坦荡和平静。   “把你的手从笨丫头的头上拿开!”刚进门,就看见阙云那修长而白皙的手亲昵的落在伊夏沫的头上,把玩着她的发丝,裴傲目光一冷,冷哼的开口,酸味十足。   还真是爱吃醋的男人,阙云悠然一笑,一耸肩膀,对上裴傲那杀机十足的锐利的目光,缓缓的将手收了回来,他有感觉若是真的不收手,只怕裴王爷会毫不客气的要剁了他一双眼吧。   “本王有些怀念以前的你了。”原本霜冷的脸在对着伊夏沫时倏地转变为温柔款款,裴傲直接握住她的手,以前的她似乎不同任何人亲近,疏离而冷漠,拒绝一切人靠近的机会,可是如今,她竟然会担心凤修和阙云,一想到此,心头的醋味又弥漫了几分。   “你和凤修谈了什么了?”对于裴傲的抱怨,伊夏沫无奈一笑,反握住他的大手,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眼下的黑灰色,他撕毁总是如此的疲惫,人也消瘦了许多,原本刚毅的脸庞清瘦下来,五官显得更加的深刻。   “本王帮助他夺下王权,而突厥与苍紫王朝永世修好。”一面开口,一面用犀利如箭的目光将不相识的第三者赶出了卧房,裴傲这才坐了下来,而直接的将伊夏沫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亲昵的环着她的腰,将下吧搁在她的肩膀上,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若不是因为我,你可以打下突厥。”那两刀说是为了让凤修放下仇恨,却也是为了就他的命,凤修若是执意开战,只怕突厥早晚会分崩离析,而凤修的身体却也是伊夏沫最担心的。   “笨丫头天下与本王又有合用,当初本王不在乎帝位,之后便也也在乎,凤修是个人才,有他在突厥,永世修好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   裴傲嗓音突然顿了顿,一股深沉的晦暗之色然上了眉头,抱着伊夏沫的手也用力的收紧了几分,似乎有什么不安缠绕在他的心底,不愿意让人察觉,   “裴傲?”纤细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伊夏沫不解的看向欲言又止的裴傲,抬手亲昵的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似乎有些明白他的困恼,怔了片刻之后,伊夏沫温柔的深情渐渐的转化为一股莫名的坚定,“我不回去了!”   “笨丫头你?”错愕的愣住,裴傲不敢相信的看着开口的伊夏沫,视线里是她异常平静的小脸 , 只是她的眼神确实那么的坚定,幽幽宛如深潭,让他明白的不回去是那么的肯定。   能不能回去原本就是未知, 而且我们总不能将孩子丢在这里,当初连烟和你皇兄离开却没有带走孩子,将她留在了大燕朝的皇宫,只怕是因为没有办法一起离开吧,否则连烟怎么可能将孩子留给伊啸。” 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视线里浮现出伊冬雪那张苍白而温暖的面容。   一股深深的不舍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的揪住了她的心,很痛很痛,可是伊夏沫知道自己必须要舍弃她最爱的家人,深呼吸着,将眼睛里那股酸涩赶出了眼外,“姐姐应该是安全的,#岛已经被炸毁了, 在救出姐姐之前我已经给她换了新的身份,那些人应该不可能找到姐姐的。”而且上一次,她溺水的时候回到现代,姐姐很安全,所以#岛那些人应该已经放弃了追查。   她永远都是如此的坚定,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再后悔,裴傲动容的看着为了自己而放弃回去的伊夏沫,温暖的大掌带着疼惜抚摸上她清瘦的脸庞,低沉一笑,“笨丫头。”   “音璇和杨柳有下落了吗?”如果姐姐在,她也必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的,她永远都是那么的保护自己,这个时候,如果知道了她有了孩子,有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她必定会为自己感到高兴吧。   “九幽已经给杨柳服下了解药,余下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了,只是如今为了帮凤修夺权,只怕她们还要隐忍一段时间。”杨柳已经恢复了武功,音璇虽然依旧是下落不明,不过有九幽在宫里,音璇应该也不会有危险,而歌狼真正的目的应该还是她,所以暂时她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有他在,她永远都不用担心, 伊夏沫点了点头,温顺的依靠在裴傲的怀抱里,只是依旧有些的担心凤修,毕竟他这么多年都蛰居在苍紫王朝,所以只要在突厥夺取达伦皇的政权,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入夜,落颜阁里面一片的安静,裴傲终于不用再冒充侍卫的身份在暗中伊夏沫了,而凤修和阙云知道裴傲其实很早就潜入进了落颜阁,却让两人大骇不已,阙云幽幽的吐出一句话,裴王爷不是人!   “夏沫,再来一次把。”罗帐放了下来,地上确实散落的衣服,而床铺上,伊夏沫背对着身后喋喋不休的男人,怀了孩子之后嗜睡许都,而不像身后欲求不满的男人,根本是喂不饱的##。   “我要睡了。”身体如同被榨干了一般,虽然她也承认裴傲真的很温柔,唯恐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真的要睡觉了,那有人一晚上两次了还不满足。   “夏沫,如果现在是冬天,本王就去冲冷水澡。”哀怨着,那大手如同蚂蚁一般,一点一点的爬上了伊夏沫光洁的后背,抚摸着,感喟她那细致如锦的肌肤,“夏沫,你真的忍心本王这么煎熬吗?”   黑暗的夜色里只有窗户外微微照射进来的月光,带着几分朦胧的明亮,裴傲微微的抬起头看向已经一柱擎天的坚挺,均冷的眉宇无奈的纠结起来,他知道她累了,但是有时候那东西却不受他的理智控制。   “想都别想,阙云那里有药,保管你可以永远都不会硬起来。”转过身来,直接拉下那放肆的魔手,伊夏沫闭着眼睛嘀咕一句,只是埋首在裴傲胸膛上的脸上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这个不知道节制的男人,他究竟有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知道如此,从一开始就该让他禁欲十个月,保管他不会如同现在这样,都唠叨半时辰了, 却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裴傲竟然如此的多话啰嗦。   “夏沫,你太狠心了。”后怕的一缩身体,裴傲低沉的叹息一声,大掌轻柔的拍着伊夏沫的后背,目光恨恨的瞪了一眼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这个小鬼,最好快点从她肚子里蹦出来。   “不要骂你儿子!”即使没有睁眼,却也知道此刻裴傲心里想什么,伊夏沫冷哼一身,一想到五个多月后,将生出一个如同他一般的小男孩,一股莫名的感觉就从胸口蔓延出来,虽然依旧有些怪异,不过她知道自己是高兴的,高兴有一个如同他一般的孩子。   “不要跟我提这个臭小鬼!”自从阙云肯定夏沫怀的是儿子之后,裴傲莫名的就多了一股敌意,尤其是这刻,为了这个臭小鬼,他竟然只能禁88欲,那均冷的五官此刻又多了份挫败和懊恼,尤其是阙云那一句,日后这个臭小鬼将是夏沫最亲的人,裴傲那脸阴冷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夏沫,你是爱本王还是爱这个小鬼?”知道无法满足,裴傲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脸深深的埋进伊夏沫的发丝之间,闷闷的出声询问,虽然这问题有些的幼稚,好吧,他承认是非常的幼稚。   “你们没有可比性?”这是他一天里文多少次询问了,只感觉一股无力感蔓延全身,伊夏沫不得不埋怨阙云,他分明是故意的消遣裴傲,可是裴傲那么睿智精明的一个男人,却竟然会上当,这才是让伊夏沫无可奈何。   “那小鬼也是男人!”当然这话是阙云说的,裴傲不满的抱着不发一言的伊夏沫,再次的将埋怨的目光瞪向那五个多月之后才能来到世上的小鬼,他还没出生,他就要禁欲,小鬼!等他爬出夏沫的肚子之后,他立刻将人丢到凤修这里,反正他应该很高兴的,甚至要认这个小鬼做干儿子,裴傲自然是求之不得。   “我只有爱你!”睡意又沉了几分,他的胸膛很舒服,很安心,伊夏沫含混不清的丢出答案来,这么幼稚可笑的问题,他究竟什么时候能不再问了。   “夏沫,你这是在敷衍本王!”宛如怨夫一般,裴傲再次的报怨,可看了一眼已经昏昏欲睡的伊夏沫,那怨夫的颜色转为一股温柔的疼惜,轻轻的吻了吻伊夏沫的发丝,这才带着欲求不满,甚至已经一柱擎天的无奈闭上眼。   黑暗里,伊夏沫倦缩了一下身体,没想到刚一动,一股灼热却紧紧的贴在她的小腹上,朦胧的睁开眼,视线掠过黑暗里因为隐忍着欲望而皱着眉头睡下的裴傲,一股无奈就这么的涌现在心头,他虽然一直抱怨这,却总是克制的,只要他再挑逗一下, 伊夏沫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她却是如此的渴望他。   可抱怨归抱怨他每一次都是口口声声的要再一次,却莪米有任何的举动,只是抱紧要睡觉的自己,这个男人!明明是那么冷酷犀利的一个人,却总是在她面前展露出另外一种模样。   “快睡把。”似乎察觉到伊夏沫视线,裴傲抬手将她的脸重新按回了自己的胸膛,“不用理会它!”   “你真的没事?”都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伊夏沫原本以为他至少已经恢复过来了,却不曾想他竟然还是如同刚刚一般,半点没有软化的迹象。   “没事!”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裴傲抱紧伊夏沫,如果不是阙云那混蛋威胁自己,如果敢纵欲,他就给他下药,让他至少一年里雄风不振,裴傲才不会如此虐待自己。   (呵呵,这样的裴大叔很是可爱,其实明明只自己心疼夏沫的身体,却喜欢将一切推到阙云身上。)   “真的没事?”十分怀疑裴傲口中的没事两个字有多少的真实性,伊夏沫再次的动了动身体,柔软的身体摩擦上他挺立的坚挺,黑暗里,一声挫败的低咒随即响起,带着无法压抑的呻吟声。   软语温香,他没事才怪!裴傲黑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本王没事,你别动!”这个臭小鬼,根本就是来折磨他的!   “可是你、”看着裴傲那副要杀人模样的森冷脸庞,伊夏沫再次的摇头,“算了,最后一次。”   “不要!”再次的按住伊夏沫要动弹的身体,裴傲深呼吸着,努力的要平复叫嚣的欲望,“本王可以忍。”   “裴傲,我没事。”尤其是此刻看着他这幅样子,伊夏沫怎么能安心的睡下,而原本容易冲动的他却不愿意分房而睡,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出现。   “是阙云那混蛋给本王下了药!”而且是最烈的春药,所以之前虽然解了两次,可是却也依旧是现在这幅模样,裴傲终于吐露出了实情,恨恨的看了一眼黑暗的窗户外,什么叫做考验他耐力,阙云根本是嫉妒他夜夜拥着夏沫入眠,所以居然用这样的风子来刁难他。   “下药?”根本不曾想到这样的可能,伊夏沫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欲求不满?   “不过本王也没有让他得意,等凤修的事情一完结,他就要和音璇成婚!”敢觊觎他的女人,裴傲森冷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个赌虽然有些的吃亏,更伤身体,不过可以将情敌给踢走,就算连服三天春药,裴傲也认了!   至于凤修,就将这个臭小鬼丢给他养,保证他再没时间来缠着他的女人,想到此,裴傲不由的露出得意满满的奸诈笑容。   那三个男人分明是人中之龙,怎么却有如此幼稚的一面,瞄了一眼裴傲那奸猾无比的笑容,伊夏沫无奈的叹息一声,竟然用这样的事情来打赌?   “夏沫,你快睡。”她在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来,裴傲真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把持住,只是简单的拥抱着她睡觉,可是他是绝对绝对不能输,好不容易能将阙云给踢走,天塌了,他也要赌赢这一次。   “我用手把。”原本落在裴傲胸膛上的手缓缓的移了下来,柔软的掌心带着一股冰冷的触感,缓缓的握向裴傲一只叫嚣的坚挺。   突然的被她柔软的手包裹住,裴傲浑身倏地紧绷起来,一股快感随即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纠结的痛苦却有快乐的俊彦上迸发出一股得意的笑,“本王怎么记了这一招!”   虽然依旧渴望她的身体,可是有胜于无,裴傲激情而急切的稳住伊夏沫的双唇,阙云这会绝对是阴沟里翻船了!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出现在阙云面前,裴傲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这才对上阙云那万分怀疑的目光,低沉一笑,万分的邪恶而得意,“本王做到了,下次就该你履行赌约了。”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撇撇嘴巴,阙云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将裴傲看了一遍,看他此刻的精神奕奕的模样,昨夜根本就是纵欲了,否则他哪有这么好的精神。   薄唇处染着浅笑,裴傲缓步走向万分怀疑的阙云身边,凑过身,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句,成功的看到阙云那呆滞住的俊彦,一阵狂野的笑容从口中迸发出来,裴傲自然是无比的得意,好心的拍了拍阙云的肩膀。   “所以她永远都是最爱本王的。”带着满足的惬意,裴傲直接的拉过心不甘,情不愿的阙云里靠了卧房外,笨丫头感染聪明,竟然想到了用手,眼神愈加的得意,瞄了一眼铁青着脸色的阙云,裴傲更是满面春风的笑容,哪里还有之前冷面王爷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凉亭里,清晨的和风微微的浮动着枝叶,凤修依旧是一袭飘逸而雅致的白色锦袍,温和的脸上带着笑容看向走过来的神情截然不同的裴傲和阙云。   “凤修,你绝对不会想知道的。”人逢喜事,裴傲潇洒的坐了下来,接过凤修递过来的清茶喝了一口,笑容不但软化了他总是冷峻的脸庞,甚至连那深邃的瞳孔之中却也是笑容绽放。   阙云依旧站在一旁,只是神色很是挫败,凤修不解的笑了笑,清朗的嗓音格外的悦耳,“既然裴王爷如此说,那凤修自然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过倒是有一桩喜事要告诉你。”再次抿了一口甘甜的清茶,裴傲玩味的视线盯着手中的瓷杯,“等你的事情完成之后,阙云将和音璇成亲,也算是两国联姻把,如何?算不算喜事一桩?”   阙云和音璇成亲?凤修温和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一股了然于心的笑容,摇了摇头,看着阙云此刻的模样,只怕是着了王爷的算计。   “对了,昨夜歌狼有派人硬闯吗?”原本惬意的神色突然的转化为了严厉,裴傲沉声的开口询问,一股厉声从眼眸之中快速的闪过,歌狼果真不死心,竟然每日都派人硬闯凤修的府邸,只为了将威胁的信笺送到她手里,想利用她对烟柳和音璇的感情,用她一个人去皇宫去换取她们两人的安全归来。 |派派小说论坛迷途远避返手打,转载请注明|    174章 夏沫之死   “她是最没有姿色的祸水。”终归是愿赌服输,阙云懒懒的瞪了一眼裴傲,悠然一笑的开口,她的脸不算美丽,最多勉强可以入眼而已,表情甚少,大多的时候都是平静淡漠着脸,可是这样竟然让歌狼如此的重视,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将掳回皇宫里去。   裴傲和凤修对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阙云终究还是单纯了,朝廷之事怎么可能如此的简单?歌狼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莽撞毒辣,他的心机只不过是隐藏在暴戾的外表之下。   “你们笑什么?”看着相似笑起来的两个男人,阙云突然滋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他们干嘛看着他笑的这么邪乎。   “当年我也曾想政务托付给九幽,可惜他虽然聪明,可是心机城府不够,也做不来心狠手辣。”裴傲喝着茶,对了凤修了然的开口,“看来今日你也是如此了。”   “是啊,朝政如同一潭看见底的水,他们都是聪明有余,心机不够。”明白的点了点头,凤修笑容温和里有着明白,“其实歌狼适合当一国的君王。”狠厉,阴沉,可是他缺少一股仁和,而且太好战,会导致民怨,也会让突厥毁在他的手里,暴政之下突厥最多维持二十年的和平。   “你们什么意思?”很明显的阙云清楚的知道是被嘲笑的一个人,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沦落成他们两人调弄的对象。   “歌狼掳走音璇和杨柳,或许一分为了夏沫,可是余下的九分确实为她大燕朝工作的身份。”看着不满的阙云,凤修缓缓的开口,悠远的视线里有着睿智的光芒,“如果善加利用,歌狼重新在大燕朝制造一些反叛,如此一来最少突厥在发动战争,苍紫王朝可谓是内忧外患。”   “当初就是因为歌狼会继承突厥的皇位,所以本王才会早早的就准备和突厥的战役。”冷然的嗓音里有着自信和自傲,上位者,莫过如裴傲这般,防患未然,所以歌狼的以前裴傲却早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也做好了积极应战的准备,当然了,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凤修竟然是突厥的三皇子,而两国一站也因此发生了转机。   “放下了个人的一切,倒是拯救了两国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如今想想,凤修清朗的嗓音里有着一丝的愧疚,一只将自己禁锢在仇恨之中,却忘记了突厥成千上万的百姓,若是开战,受苦的将是突厥的子民。   “本王不好战,但是对于企图侵入的敌人也绝对不会手软。”掌心的茶杯被修长的手指转动的旋转起来,裴傲冷却一笑,瞄了一眼凤修,“当然了,若是你在突厥,本王自然会放心,若是你不放心苍紫王朝,本王将自己的儿子送与你当质子。”   有这样算计自己亲生儿子的爹吗?凤修清和的脸上一阵纠结,而一旁阙云同样无奈,看来日后孩子出生,只怕自己倒成了离间他们父子的罪魁祸首了。   “夏沫不会同意的。”他倒是想要教养她的儿子,可是凤修优雅的喝着茶,凝望裴傲的目光里多了份无力感,这就是苍紫王朝的人人敬仰的裴王爷,甚至是这片大陆上最骄傲最尊贵的男人,可是此刻,他竟然会和自己未出世的儿子争风吃醋,说出去,怕是不会有人相信。   她若是不同意,那所有的设想也都是空想,裴傲深邃的目光却已经快速的流转起算计的神色,该怎么样才能让夏沫同意将那小鬼送到凤修这里来呢?   “可是如何打赢这一战?”阙云再次的开口,他突然有一种错觉,在两个太过于聪明的男人面前,他似乎很是幼稚,很是愚蠢。   “毕少白已经秘密发兵了,到时候达伦皇势必措手不及。”抿了一口茶,裴傲冷然一笑,黑眸里却是犀利的冷酷。   “自然,皇上一直以为大燕朝一站,苍紫王朝虽然没有元气大伤,可是损失了那二十万粮草之后,苍紫王朝绝对不会主动的发动战争。”凤修幽幽的开口,悠远的视线看向湛蓝的天空继续道:“皇上原本事项削了我所有的势力再对苍紫王朝发起攻击,可是如此一来,毕少白突然发兵边关,朝廷势必打乱。”   “不错,本王倒是想看看达伦皇会将这兵权交由谁手里?”玩味的冷笑里满是冷酷,裴傲看了一眼脸色温和的凤修,他今日的变化却都是拜达伦皇所赐,父不是父,兄不是兄,所以也注定而来突厥的政权的改变。   “如果皇上派堂哥呢?”如今的局势看来。阙云明白凤修却是最佳的人选,在苍紫王朝这么多年,他对苍紫王朝的一切了如指掌。   “不会,绝对不是我领兵。”   “不会,绝对不是凤修领兵。”   几乎在同时,裴傲和凤修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一笑,虽然知道阙云说的是实话,可是达伦皇决定不会将最重要的兵权放到凤修手里。   所以领兵的人只能是太子歌狼,阙云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无奈的将目光看向如同打哑谜的裴傲和凤修,有什么事情,他们不能明着说吗?   “歌狼已离开皇都想要再回来就是难上加难了。”冷酷的笑容格外的冰冷,裴傲大掌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敢觊觎他的女人,他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   突厥历二五年,八月,十八日。   毕少白突然率领大军神出鬼没的到了边逛,军情告急,达伦皇因为担心凤修夺权,所以命令太子歌狼领军出征,战事一触即发。   八月,三十日。   歌狼率领的大家同毕少白的军队在边关交战,可惜一贯是主动进攻的毕少白却据守在边关不出战,歌狼大怒,几次强攻,却根本攻不下防备森严的城池。   九月,十日。   达伦皇#逝在宫殿之中,宫中御医根本查不出病因,一时之间,朝廷混乱,而此时,毕少白却在边关发起了强攻,歌狼被围困在边关,无法回皇宫一步。   九月,十五日,国不可一日无君。   歌狼被毕少白斩杀在边关的消息传回了都城,百姓哗然,三皇子凤修被立为帝王,接受突厥王权,仍有反抗的大臣却被裴王府的暗卫斩杀在府邸。   同年,十月,一日,杀破重围之下的歌狼回到了都城,当初他被毕少白斩杀的消息乃是误传,可是凤修却已经称帝,一起为时已晚,歌狼大怒,大闹宫殿,被宫中侍卫收押,软禁在其宫殿。   十一月,九日。突厥在边关的军队因为主将歌狼临时逃脱,一时之间军中动荡,毕少白和凤修里应外合,大胜了突厥十万军队,斩杀歌狼的部下在疆场之上,突厥上上下下再次震惊,宛如面临十多年前那惨败一站。   十一月,十五日。   凤修出使苍紫王朝,愿意永修和平只好,苍紫王朝和突厥缔结了百年盟约,被毕少白俘虏的大军得以安全的返回突厥,此次之后,无论是军中,朝廷,还是民间对凤修帝确实爱戴有加,凤修突厥王的帝位牢不可破,歌狼回天乏力。   历史十多年的两国战役在突然之间爆发,却以和平收场,两国百姓喜万分,家家燃放鞭炮,庆祝永远的和平到来。   苍紫王朝,皇都,裴王府。   “这样真的没事吗?”裴傲一脸的担忧的看向挺着一颗球的伊夏沫,那总是深邃睿智的目光里此刻却是慢慢的担心和不安,他知道女人怀孩子的模样,可是看着别人的娘子怀着孩子,根本没有半点的感觉,可是轮到伊夏沫了,才知道什么叫做担心,唯恐她跌了碰了。   “裴傲,我没事。”太幼稚的问题已经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伊夏沫回头看向快步走过来扶住自己的裴傲,长胖了些许的小手温柔的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下早朝了,你该多休息,晚上便也没有睡好。“   “夏沫,本王后悔了,这辈子我们就生这个小鬼,再也不要孩子了。“她胖了,他清楚的知道,原本清瘦的身体丰腴了许多,可是看着以前身手凌厉,可是此刻却连走路都是缓步的伊夏沫,裴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的担心,常常半夜里,总是睁着眼,一手握着她的手,确定她一直谁在身边才能安心。   都说女人有产前产后抑郁症,可没有专家说男人比女人更抑郁,坐在了椅子上,他昨夜又是一夜没有水,伊夏沫清楚的知道,可是劝了很多次,他却总是容易在半夜惊醒,然后一看着她就是一整夜,即使需要去早朝,却也是嘱咐音璇和九幽盯着自己,他们若是没有时间,却是阙云,有时候是毕少白,伊夏沫微微一笑,满眼的幸福,这个男人真的太宠自己了,所以才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不安。   “裴王爷,夏沫不过是生个孩子,你有必要这样吗?”嘲笑的开口,阙云还是那副懒散不羁的邪魅模样,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嘲笑,将这样的裴王爷送到百姓面前,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他们心目中仰望的神。   “给本王闭嘴!”他温柔永远只对夏沫而已,至于其他人,裴傲倏地抬起眼,锐利如霜的眼光噌的一下向着阙云射了过去,“你是不是太闲了,需要本王给你找点事情做吗?”   绝对的威胁,上一次,他只不过是嘲笑了一下裴王爷而已,结果半夜居然被偷袭,等第二天醒来时,阙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睡在裴王府的客房里,而是直挺挺的躺在大街上。   “王嫂。”清朗的嗓音从院子门口传了过来,音璇依旧是那样英气勃发的美丽,同阙云的邪魅不羁比起来,她看起来是精神奕奕,端着刚熬好的参汤,音璇视线掠过一片斜靠在树杆上的阙云,随即打不走向着坐在凉亭里的伊夏沫和裴傲走去。   “啧啧,二哥这里总是这么热闹啊。”感叹的笑着,拥着这样轻快的嗓音的永远都是裴九幽,一手搭在毕少白的肩膀上, 笑容款款的看了一眼凉亭里的两个人。   “你们都没地方去了吗?”明明皇城很大,毕少白也有他的将军府邸,阙云完全可以抓在外宾馆,可是却一个一个如同约好了一般,每天都会扎在这里,让裴傲原本就担心情绪在意找到了发泄口,当然倒霉的自然是几个曾经觊觎过他的女人,如今却赶都赶不走的几人。   笑声回荡在安静的院子里,几个男人不时的斗几句,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了安心,这是曾经关心过,救过她的人,如今,大家却都平安的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姐姐,你若知道,必然也会高兴吧,终于,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杀手,她可以放心的去依靠眼前的几个人。“笨丫头,想什么呢?”没有面对几人的疾言厉色,裴傲温柔的开口,凝望着面色平静的伊夏沫。   “我很高兴,可以遇见你,此生无悔。”阳光之下,两人的手指相扣的握在了一起,紧密不可分,那代表着感情的戒指也在光亮之下熠熠生辉着,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而安定。   “笨丫头。”薄唇处染上动容的笑,裴傲抱紧伊夏沫的肩膀, 这个笨丫头,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可惜如果没有眼前这群碍眼的男人,一切会变得更加好、   “啧啧,走吧,走吧,再不走二哥真的要杀人了。”不好打扰裴傲和伊夏沫之间的情意缠绵,裴九幽笑容款款的一耸肩膀,一把拽过一片的阙云,“你还可以找音璇,我这个孤家寡人该怎么办?”   “不要看我,本将军对男人没有兴趣。”冷哼一声,毕少白依旧是那狂傲不已的性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幸福的伊夏沫,大步的走下阳光之下,他的妹妹如此的幸福,真好。   “毕少白,你什么意思,我会看上你,那我还不如去抱楼主。”虽然大了一点,可是楼主终究是个美丽动人的女人,虽然脾气怪了一点,裴九幽嚷嚷的叫嚣着,追上毕少白离开的身影。   伊夏沫的产期快要到了,而凤修也丢下一切的政务,从突厥赶到了苍紫王朝,入夜,终于赶到了裴王府。   “你来的正好,将阙云给带回去。”王府里,裴傲端着茶,看向神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凤修,或许是赶路赶的急,他的脸色不太好,有遮掩不了的配备之色。   “夏沫的身体怎么样?”笑了笑,对于阙云死赖在裴王府,凤修何尝不明白,他也是不放心夏沫,所以才会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她生下孩子。   “嗯, 还不错。”吃睡都算好,只是裴傲这后一个月越来越瘦,政务的劳累不说,仅仅就是一下夏沫,却让他分神不少,夜不能寐下,眼眶却已经凹陷下去了。   “二哥,不好了,小沫儿要生了!”鬼吼鬼叫的声音从花厅外传来了过来,裴九幽喘息的向着裴傲开口,整个人这会也感觉到了害怕。   啪的一下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裴傲整个人都石化了,呆呆的看着喘息的裴九幽,半的硬是没有回过神来,她要生了,要生了,终于意思重新回到了脑海里,裴傲整个人却如同疾风一般向着花厅外冲了出去。   她要生了?凤修神色看似平静,可是将茶杯放在桌上时的手也一抖,一杯茶就这样到了出来,急忙的起身,和裴九幽也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王爷,你快出去,快出去!”稳婆无奈的对着裴傲开口,女人家生孩子,男人怎么能在屋子里,更何况他还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男人,更不能见到这晦气而血腥的一幕。   “闭嘴,不想本王杀了你,就给本王闭嘴。”单膝跪在床边,看着伊夏沫冷汗淋漓的脸庞,裴傲愤怒的吼叫着,大手疼惜的握住她的手,她一定很痛,否则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下腹是阵阵宫缩的剧痛,伊夏沫反握住裴傲颤抖的手,苍白的笑了起来,“我没事,你出去把,不会有事的。”   “是啊,王爷,你再不出去,老奴怎么给王妃接生。”稳婆连忙的直点头,可惜被裴傲那阴鹜的脸庞骇到,只敢低声开口。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伊夏沫身体一僵,神色里划过一抹难以压制的痛,而惊得一旁的裴傲更是握紧她的手,语调急切而担心,“是不是很痛?”   回头,怒目的瞪向一旁的稳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王妃接生!”   喘息这,剧烈的痛意退了下去,伊夏沫脸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只是那双眼神依旧还算平静,“出去等我。”   “裴王爷,你不想一尸两命的话,最好立刻离开屋子。”阙云走进屋来,刚刚在屋子外就听到裴傲那低吼声,这个男人,真的是苍紫王朝的裴王爷吗?   “你说什么?“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裴傲倏地松开了手,回头狠很看了一眼说的云淡风轻的阙云,一拳猛的向着他的俊彦挥了过去。   嘴角破裂,脸上红肿不堪,阙云没有躲避的承受下裴傲这一掌,身体后退了几步,阴柔的脸上依旧是那样嘲讽的笑,“怎么?裴王爷要打架吗?那阙云就讨教了。”   “胡说什么!阙云退下!”后赶来的凤修责备的开口,他忘记血咒的存在吗?这个时候大家,阙云真的是太胡闹了!   “怎么样?”凤修快速的走到床边,疼惜的目光宠溺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伊夏沫,冰凉的手柔和的擦去她脸上的冷汗。   “没事,将裴傲带出去把。”依旧平静的笑着,伊夏沫摇了摇头,视线掠过凤修看向一旁身体紧绷的裴傲,当初说要生个八个的男人的哪里去了?只一个,他就快要抓狂了,十个八个, 伊夏沫目光温柔下来,可是身体再次的传来阵痛,让她忍不住的喊出声来。   刷的一下,在场的几个男人皆是神色一变,刚刚都看起拉平静的阙云和凤修此刻却也是神色紧绷,她那么的坚强,从来不会喊痛,即使当初在山洞,自己扎了自己两刀,刀刀贯穿了肩膀,也不见她喊一声,究竟是什么样的痛楚,才让她都承受不住。   “都给我滚出去,没看见野丫头要生了吗?”一声挫败的怒吼声带着女子的清脆从门口响了起来,杨柳快步的走进了屋子里,看了一眼依旧僵直在原地的几个男人,刷的一下,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上伊夏沫的脖子。“既然你们想要看着她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直接一到下去。”   这是什么场景啊?稳婆煞白了脸色,呆滞的看着眼前一身绿色衣裳的杨柳,有人在产房里说这样的话吗?一刀下去,这究竟是什么女人那。   “疯女人,你快给本王把匕首拿开!”片刻的呆滞后,宛如雄狮般的咆哮起来,裴傲刚要上前。却已经被阙云和凤修拦住。   “我们出去,夏沫真的要生了。”话虽如此,可是凤修的脸却也是如同裴傲一般的担心不已。双腿甚至有些颤抖。   “开水来了,表哥,你们都待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音璇端着热水快速的走进屋子,错愕的看着僵持的几个人,视线落在我这匕首的杨柳,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这里怎么了?   这一辈子,音璇对裴傲游戏和一股敬仰,可是今天,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音璇却一手快速的点住了裴傲的穴道,直接将人给扔出了屋子,而其余几人也快速的退了出去,这么简单的办法,他们竟然不知道,还和表哥硬扛上。   房门关了起来,音璇在屋子里,杨柳却也是什么都不懂,也退了出来,而匆匆从将军府赶来的毕少白也加入了紧张担心的行列。   “竟然没有一人理会我?”已经跑的不能呼吸了,裴九幽直接的瘫坐在了地上,喘息着,哀怨的视线看向几人,竟然没有一人来拉他一把,他可是好心的去通知二哥,直接通知楼主,通知毕少白,功不可没。   可是他为什么要亲自跑去, 而没有骑马, 直接使用双腿的呢》终于身体恢复了一点,裴九幽坐在地上,无语问苍天?原来他也是紧张的快疯了、   为了让屋子外的裴傲的担心,虽然身体里是一波接一波的剧痛,伊夏沫确实咬紧了双唇,素白的手紧紧的抓住被单,硬是将那痛给咽了下去。   而床边。音璇拿着布巾,不时的擦过她满是汗水的脸庞,而稳婆也是忙碌起来,双手用力的在伊夏沫的小腹上用力的推拿着,帮助她接下来的生产。   “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有些抓狂,裴傲脸色煞白的骇人,来回走动着,几次想要走进屋子,可是却被杨柳,毕少白冷冷的目光给挡了下了,杨柳说的半点都不错,如果他真想夏沫安全出来,最好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可是他怎么能待得住?   “姓裴的,你能不能不要晃了。”感染这裴傲的紧张,杨柳挫败的低吼,“不就是女人生孩子吗?你怎么出生的,笨丫头就是怎么生出你的孩子,瞎紧张什么。”   “楼主,你不紧张, 那放开我的手把。”哀怨着,裴九幽盯着自己被杨柳快掐成青紫的手,楼主紧张也就紧张了,她干嘛抓着他的手不放,而且这么用力,他的手是肉做的,这么掐着真的会痛。   “闭嘴,你是不是五楼的人,是就给我闭嘴。”俏丽生姿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厉色,杨柳没好气的瞪着裴九幽,却还是忍不住的抓紧了他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放心一些。   她一定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是正是这样半点声音都没有才吓人那,凤修站在一旁,视线浇筑的盯着紧闭的门,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担心害怕过,明明知道不可能有问题,却总是容易往坏的一方面想。   喘息着,虽然努力的不叫出声来,可是那身体里一波接一拨的痛却越来越清晰,宫缩的痛不同于寻常的伤痛,似乎小腹里绞在一起,剧烈一通的感觉直接传到了脑海里,让伊夏沫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王妃,快要生了。”终于宫口开了,稳婆快速的开口,佩服的看了一眼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发出的伊夏沫,接生怎么多年,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坚强的一个女子。   “啊!”一阵白亮般的疼痛猛地席卷而来,伊夏沫终于压抑不住的喊出声来,身体一阵抽搐,颤抖着,脸上更是煞白的失去了脸色。   “王妃,用力,用力的呼吸,不要慌。”看来要生了,稳婆急切的开口,对着伊夏沫安抚的引导,“随着身体的用力而用力,不要急,生孩子都是这样,老奴接生过很多。”   屋子外,那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让几个男人却已经苍白了脸,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一般,握紧了拳头,视线都停留在紧闭的房门里,都快一个时辰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   屋子里已经弥漫起了血腥,不时的有丫鬟捧着血水走了出来,然后又神色匆匆的端着干净的开水进了屋子,门开着,随后又紧紧的关闭上。   “不好,胎儿卡住了!”稳婆脸上此刻也是冷汗淋漓,担心的开口,满是鲜血的手慌乱的发抖着,看了一眼一旁的音璇,脸上一片的死灰之色,原本以为会顺利的,毕竟王妃体力非常好,可是为什么胎儿会卡准。   “什么,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想办法!”音璇也慌了,握紧夏沫的手,急切的安抚这,声音颤抖起来,“王嫂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嗯。”痛让她的身体的体力急剧的耗损下来,伊夏沫点了点头,随着稳婆引导再次的用力,小腹处有沉甸甸的感觉,那是她的孩子,想要努力出生,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伊夏沫苍白的被汗水湿透的脸上闪烁起了一抹温柔的母性光辉,可是鲜血却不停的从身体里流淌出来,湿透了床单,也让音璇和稳婆的脸色越来越灰白。   “音小姐,只能保一个了!”如同要虚脱了一般,稳婆抬起头,惊恐而害怕的看向音璇,胎位不正,如今要矫正过来,只怕大人会失血过多而死,而要止血的话,只能立刻将胎儿强行的接生出体外,如此一来,只怕胎儿活下来的机会为零。   “你是怎么接生的?”身体里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音璇愤怒的吼叫着,一把揪着稳婆的胳膊,“大人孩子都要救活,听到了没有!”   “不行了,王妃大出血,只能就一个。”稳婆害怕的直颤抖,不敢去看音璇,更不敢去面对屋外的裴傲。   “音璇,让裴傲进来!”虚弱着,伊夏沫撑起意识,对着音璇快速的开口,微微的抬起头视线看向还不曾从肚子里出生的孩子,眼眶微微的湿润,一股坚定浮现在黑眸里,她绝对不会让她们的孩子出事的,结巴的嗓音再次响起,“让裴傲进了!”   “王嫂。”一股深沉的哀伤从胸口蔓延开来,眼睛一酸,音璇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虚弱的伊夏沫,快速的松开稳婆的胳膊,“还不快点救人!”   们突然开了,站在夜色里的几人将视线看向音璇,“表哥你进去一下。”拉过裴傲僵硬的身体,将他推进了屋子,音璇只感觉双腿一软,整个人无力的倒下了,幸好一旁的阙云彦眼手快的扶住她颤抖的身体。   “出什么事了?”凤修只感觉手脚冰冷,惊恐的视线看向泪水满面的音璇,一股不安截获住了四肢百骸,她不会有事的, 只是生一个孩子,她怎么会出事?   屋子外,那血红的被单让裴傲整个人都紧绷的愣住,直到夏沫的手生动的握住他冰冷颤抖的手,意识才会到了脑海里,回眸怒吼的对着稳婆咆哮,:“还不就王妃!”   “不,救孩子!”握着裴傲的手一个用力,伊夏沫摇着头,面色坚定而执着,笑容里那时对着未出世孩子的感情,“裴傲,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先救孩子。”   十月怀胎,她清晰的能感觉到孩子在她的身体里的胎动,那么个孩子。必定是他的翻版,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放弃他的生命。   “笨丫头,你胡说什么?”抱紧伊夏沫的身体,裴傲低吼着,双眼赤红, 没有谁比她更重要了,他当初可以决定一辈子不要孩子,现在也可以。“要孩子,我们以后再生!即使要煎熬十个月,本王也认了。”   “裴傲,我没事的,相信我!”握紧裴傲的手,伊夏沫温柔浅浅的笑了起来,那么多的生死关头,她们都熬过来了,她会陪着走到生命的尽头,即使有一日,到了白发苍苍,真的要离去,残留在她唇边最后的音符也将是他的名字。   沉默这,裴傲痴痴的凝望着伊夏沫汗水淋漓的脸庞,许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好,本王答应你,本王在这里陪着你。”她一直吃定他,从伊开始就是如此,他根本无法拒绝她。“嗯。”点了点头,伊夏沫会心一笑,握紧了裴傲的手,勇敢的迎接身体那阵阵的剧痛,无论如何,她要生下这个孩子,这个曾经让她感觉很奇怪的孩子,如今却成为了她生命里密不可分的孩子。   天色越来越暗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终于过去了,一声明亮的哭声从屋里迸发出来,响亮响亮的,让所有人紧绷的心悬都松了下了,生了,终于生了。   :恭喜,王爷,是个小少爷。“稳婆笑着恭喜,快速的将洗干净的孩子递向一旁的裴傲 ,终于生了,稳婆也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而屋子外的几人,却也按捺不住的冲进了屋子,担心了一整夜,这会终于放下心来了,“裴傲,我没事。“喘息着,身体已经虚弱的没有半点力气,伊夏沫静静的握住裴傲的大手。   “没有下一次了,永远没都有下一次了。“喉咙有些沙哑,裴傲哽咽的低喃。轻轻的抱住伊夏沫,将脸埋首在她的肩膀处,这辈子,他都不要孩子了。   “幸好王爷先抱住孩子, 才会母子均安。”稳婆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音璇,笑着开口,却不曾想话一出,刹那,数条阴冷的目光倏地射向床上的裴傲,他竟然敢先保孩子!   “姓裴的,你疯了!”杨柳怒吼的狂叫着,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揍裴傲几拳头,他竟然敢先保儿子!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母子平安。   “裴傲!|阙云火大的叫着,身体一个上前,却被毕少白和凤修拉住,这个决定只怕不是裴王爷的决定,而是夏沫的,而裴王爷却永远无法违背她的意思。   “孩子叫什么名字?”凤修看向音璇手里的小男孩,虚弱一笑,开口询问伊夏沫,转移着话题。   “裴傲,叫他晨曦,裴晨曦。”迷蒙的视线看向窗户外渐渐明亮的天色,伊夏沫幽幽的开口,而一旁的音璇却已经将孩子要递过来给她看看,突然的,一股黑暗猛的席卷而来,伊夏沫一怔,猛的抱紧了裴傲的身体,被子下的身体似乎有着大量温热的液体从腿间流淌出来,那原本已经止住的大出血,却根本没有止住。   “怎么了?”突然被伊夏沫抱着,裴傲只感觉一股冰冷突然的蔓延上来,惊恐之下,一双眼害怕的盯着夏沫的脸。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那黑暗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浓郁,伊夏沫无声的张着口,想要说话,只能无声的紧紧的抱住裴傲的身体,泪水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一瞬间,四周如同死一般的安寂,裴傲抱着伊夏沫越来颤抖的身体,赤红的双眸有着惊恐和不敢相信,她说过她会没事的,他总那么的相信她,她一定会没事的。   “活下去!等我!”只是唇语,泪水越来越多,呼吸急促着,却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伊夏沫不舍的抱住裴傲的身体,双手紧紧的揪着他记衣服,也不想走,不想丢下他一个人呢。   “等我!裴傲!”依旧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十指用力的收紧,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隔着衣服狠狠的掐进裴傲的肌肤里,伊夏沫努力的睁着眼,无声的诉说那绵长的感情,等我!   缓缓的,终于那紧紧抱住裴傲的身体的手松了下来,伊夏沫带着不顾不舍的眷恋,缓缓的闭上了眼,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淌下了,那扶弱的呼吸停止住了。   笨丫头!裴傲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伊夏沫的脸颊,那泪水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颤抖的手,她说过她会没事的,她让他相信她,为什么会这样?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在把玩这小小的裴晨曦,浑然没有察觉到床铺边那惊天骇地的变卦,你答应本王会没事的,你答应着!   突然的,众人笑声里,裴傲再也压抑不住的发出痛苦至极的吼叫声,如同失去了伴侣的野兽,发出那最后绝望的汗声,可惜永远沉睡的人再也无法清醒的睁开眼,再无法轻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你答应过本王的!”泪水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死死的抱住伊夏沫依旧温热的身体,裴傲怒吼这,神情剧痛的癫狂,整个人都处于疯乱的状态。   “怎么了?”带着疑惑,众人转过神来,却见裴傲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而他怀抱里的伊夏沫却紧紧的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一般的安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慌乱和震惊截获住所有人,那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喜悦此刻却转化为了最为凝重的痛苦。   哇的一声,小小的裴晨曦突然的苦了起来,打破了那死亡的窒息,是他,是他害死了他的笨丫头!猛的回过头,如同看了仇人一般,裴傲血红着一双眼,嘴角是残留这殷虹血迹,愤怒的盯着音璇手里的裴晨曦。   “我要杀了你!”一身怒吼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裴傲嘶吼着向着音璇扑了过去,他要杀了他,是他害死了夏沫,是他!   “表哥,不要啊!”惊恐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音璇快速的一个侧身,可惜动作根本没哟哟裴傲快,虽然侧过身护住了怀抱里的裴晨曦,可是自己后背被击中了一掌,鲜血立刻从嘴角溢了出来、   “让开!”低吼的嗓音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感情,裴傲面容悲痛而癫狂,愤怒的盯着音璇,那赤红的双眼里满是血腥的仇恨。   “裴傲,你疯了,那时你儿子!”杨柳终于回过神来,厉声的怒骂着,一章也拍向裴傲的肩膀,阻止他那疯狂的举动。   没有躲避,没有任何的躲闪的动作,肩膀被杨柳绵长的一章打到,痛从肩膀处蔓延开来,裴傲突然的停止所有动作,缓缓的回头,泪水迷蒙的看向床铺上的伊夏沫,他竟然会感觉痛,他竟然会感觉到痛。   血咒消除了,所以他才会感觉到痛了,因为她走了,所以再也没有一个人那么傻的要替他承担所有的痛苦!   笨丫头!双手颤抖着,却怎么也压制不了心头那蔓延而来的浓重悲哀,裴傲疯狂的看着床上沉睡不起的伊夏沫,握紧拳头的双手发疯般的砸向一旁僵硬的墙壁。   一拳一拳,血迹斑斑,骨头因为被重创而传来剧烈的痛,他就痛!那为什么会这样?疯了,没有一丝的理智存在,裴傲狂声大笑着,双手此刻却已经血肉模糊, 可是那痛确实那么悲哀,再也没有人会心痛他了,再也没有了!   “王爷!”暗中殷莫非终于看不下去了,快速的现身要阻止裴傲自残的动作,可是人还没有靠近,却已经被裴傲一拳给赶出去了。   “滚!”怒吼着,双手已经鲜血淋漓,裴傲仰天发出痛苦至极的嚎叫,颤抖的身体跌撞的扑到了床边,紧紧的抱住了伊夏沫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压抑不住的流淌下了,滴落在伊夏沫异常平和的脸上,心碎了,只余下那么一声声绝望的吼叫声,“你答应过本王没事的,你什么不守信用,为什么?”   一声声的怒吼质问回荡在屋子里,哀伤至极的几人都心痛的看着发狂的裴傲,可惜任何人企图要靠近,却都会被他疯狂的赶走,任何一人无法靠近屋子一步。   三天,整整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屋子外的凤修等人都是神色憔悴,如果不是屋子里常常发出那种悲痛至极的低吼声,他们会以为裴傲会自寻短见。   黑暗的屋子没有一点的光亮,床上,依旧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裴傲幽幽的开口,大手眷恋的抚摸着她早已经冰冷的肌肤,“你让本王活下去,等你,可是本王要等到什么时候?笨丫头,你是回去了吗?”   一直没有自尽随她而去,是因为伊夏沫临死前的那一句等我,让他怀着那一丝的希望,以为她只是回到现代了,可是三天了,为什么没有没回来?   “笨丫头,你睁开眼啊,睁开眼看看本王!”干涩的眼睛已经没有泪水了,赤红赤红的,裴傲抱着伊夏沫的身体,发出痛苦至极的低吼声,那双抱着她的大手因为之前的自虐,手背上却是血肉模糊,没有处理伤口,看起来更是怵目惊心。   “三天了,夏沫也该入土为安了。”凤修一瞬间如同苍老了许多岁,静静的开口看着紧闭的木门,那个总是担心着他,让他远离是非的女子就这么突然的走了,没有任何的征兆、。   他原本以为字会先她而去这病弱的身体活不了几年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总是那么坚强的活下去,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了,那么的突然,让他忽然的丢失了心一般,浑浑噩噩的,却也不知道该如何适从。   甚至连睡梦都是她清冷的脸庞,总是带着隐隐关心看向自己,夏沫,你怎么就这样的离开了,晨曦才刚出生,你甚至还不曾看过他一眼就离开了。   砰的一声,阙云却已经一脚踢开门,隐忍的脸庞此刻却是冷峻的阴沉,“滚出去!”语调冰冷的骇人,没有了三日前的狂乱,可是那幽幽的,低沉的嗓音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冷,让人听在耳里毛骨悚然。   “你凭什么抱着夏沫,是你害死了她!什么要先抱住孩子?”阙云再也按捺不住的对着裴傲低吼着,孩子以后都会有的,如果不是他决定先救孩子,她不会死,不会死!   “这是本王和她的事情,与你无关!”冷冷的抬起眼,那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一双眼此刻是充满了血色,暗暗的,宛如地狱恶魔,裴傲干裂的嘴角吐出了最冷绝的话。   “你!”愤怒被点燃,再也控制不住,阙云猛的向着裴傲发起了攻击,血咒没有了,她永远的离开了,再也不用有任何的顾及了!   三天三夜的疲惫,可是当裴傲目光冷厉的露出精光时,阙云才知道当初他那句戏言不假,他真的不是人,这样的打击之下,他那章却依旧震得阙云内息凌乱,如果是平常的裴傲,他的功夫究竟有多么的高深莫测!   “够了,阙云!”在阙云要发起第二次攻击时,毕少白却已经飞身阻挡下他,原本那个狂傲不已的年轻将军却呈现出另一股内敛和镇静,阻挡下阙云后,这才一步一步的向床边走了过去。   “她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不愿意看见你这幅模样。”从鄙视,到深爱,到血缘兄妹的放手,毕少白似乎成熟了许多,痛心的目光凝望着如同睡着的伊夏沫,幽幽的开口道:“你知道所有的人心中,她唯一爱过的只有你,与我,她不过是朋友知己,是伙伴。凤修却是她的家人,却唯独王爷你让她动情动心。”   “那又如何?她离开本王了。”抱着伊夏沫的双手颤抖着,裴傲深情的目光落在她没有生机的脸上,她明明说过她没事的,可是为什么她不醒过来,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杨柳找到了千年寒冰石,可以保持身体不会腐烂,今夜就会送到这里。”再痛,毕少白却知道也不可能有裴傲的痛,“王爷,你是苍紫王朝的王爷,你还有成千上万的子民等着你。”   春去春来,时间静静的流淌着,裴傲依旧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王爷,可是任何一个熟习她的人都知道裴王爷变了,在裴王妃生下孩子之后意外死亡之后,裴王爷整个人都变了,变的更加阴沉晦暗,终年不开笑容,永远都忙碌在政务上,而裴王妃之前居住的长风院也成了整个裴王府的禁地,任何人禁止进入,违令者,杀无赦!   “姑姑,娘就在院子里吗?”四岁的裴晨曦是在突厥长大的,可是每年,凤修都会送他回苍紫王朝,可惜一如四年前一般,对于这个儿子,裴傲永远是漠视的态度,不闻不问,甚至隐隐的有着一股的敌意和仇视。   “晨曦乖,我们不可以进去。”不要说晨曦,即使是自己,即使凤修都没有再见王嫂一面了,表哥动用了王府的暗卫保护在长风院外,千年寒石送来之后,表哥在屋子里又待了整整三天,走出院子之后,就如同恢复过来了一般。   可是音璇却清楚的知道,他不过是将一切都尘封在了心底,长风院成了整个王府的禁地,而从扫地和整理也都是裴傲一人,根本禁止任何人进出。   “带他走!”下了朝,看到站在门口的音璇和晨曦,裴傲低沉的嗓音不带感情的开口,冷峻的五官暗沉的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失去了她,他也永远失去了笑容。   “父王!”他有凤修干爹,有音璇姑姑,有杨柳姑姑,有少白舅舅,有阙云师傅,有九幽哥哥(汗,某人正脸的称呼,没办法)可是他没有娘,没有爹。   他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娘死了,那一天,所有人都沉浸在痛苦里,没有人想去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可是等他四岁懂事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他不是突厥人。他的家在苍紫王朝,可是爹不要他。   如同裴傲的缩小版,晨曦甜甜的喊着一声,他努力跟着凤修干爹后面学习,跟着阙云师傅习武,可是爹为什么却不看他一眼。   “滚!”冷眉一拧,裴傲寒声的开口,锐利而冰冷的视线里有着浓浓这恨意,如果不是他,笨丫头不会离开,四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每一次,他都期盼着他可以睁开眼,可惜每一次都是失望,如果不是一尘大师说她会回来。裴傲早已经在四年前也去了,也好过如今这般的行尸走肉的活着。   那一眼,满是仇恨的痛苦,裴晨曦惊恐的一愣,跌坐在了地上,扬起头,呆呆这看着裴傲黑色的身影冷酷的擦身而过,爹不要他!   “表哥,晨曦还是个孩子!”无奈这,看着那走入长风院的身影,音璇快速的扶起个的裴晨曦,泪水湿润了 ,只能无奈的 他小小的身体,“晨曦不怕,你父王只是思念你娘。”   脑海里浮现伊夏沫的身影,音璇却也压抑不住的流出泪水来,王嫂,你怎么如此狠心的丢下表哥和晨曦,原本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如今却是这样的光景。   “原来真的是我害死了娘!”缓缓的, 看着音璇眼里的泪水,裴晨曦似乎明白了什么,那闪烁着期望的一双黑眸却渐渐的沉寂下来,夕阳如血一下,那一张小小的稚嫩脸庞,却有着如同裴傲一般的深沉晦暗,此次之后,裴晨曦变了。不再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小男孩,他的心底有了一道坚实的城墙,封锁住了属于他的纯真无邪。   书房是堆着满如小山般的奏折,而此刻,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王爷,下官知错了,求王爷给小官一个机会。”   终于,端坐在书案后的裴傲抬起头,阴冷的脸暗沉而酷寒,紧抿的薄唇此刻微微的张启,吐出最狠绝冷血的话,“公私不分,渎职之罪,来人带下去。”   “王爷,下官真的的是因为老母突然病重,才会没有及时赶去。才会导致贼人逃走的。”跪在地上的中年官员再次磕头求饶着,可惜裴傲依旧是那副冷沉无情的面容,大手一挥,书房外的侍卫已经快速的将地上跪着的中年男人给拖了出去。   “都说裴王爷越来越冷血无情,今日我算是见识了。”:白色的身影一闪,斜斜的依靠在门口,阙云依旧是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讽刺的冷寒,“他不过是个孝子,因为孝心而导致飞贼逃脱,不过之后也已经将飞贼缉拿归案,裴王爷你将他关押,他病重的娘美人照料,只怕活不过这个月。”   “法不容情!”冰冷的四个字,裴傲再次的低下头处理着奏章,冷血吗?无情吗?好吧,就算如此又如何?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四年了,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裴傲,你当我不存在吗?”阙云冷哼一声,话音落下的瞬间却已经向着裴傲发起了强势的攻击。每一年,他都会来苍紫王朝,每一次都会和裴傲大打出手,以发泄对裴傲的不满。   原本端坐的黑色身影依旧坐在椅子上, 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冷冷的接下阙云攻击的招式,游刃有余的姿态,让阙云更气的牙痒痒,脸色铁青之下,一个回身,长剑猛的抽了出来,再次的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终于也不再坐在椅子上,裴傲徒手对上持剑的阙云,高手对决,即使裴傲的身手要厉害很多。可是在阙云那不要命的攻击之下,又没有武器,所以多少也被牵制。   屋子外,所有的暗卫对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年阙云都要来苍紫王朝,有时候是护送小公子回来,有时候纯粹就是找王爷的麻烦,反正没来一次,两人都要激烈的打斗一次。   一个时辰之后,裴傲身影诡异的一闪,一手隔开阙云刺过来的长剑,一手带着强劲的掌力打上阙云的肩膀,白色的身影如同落叶一般的被震飞出去,虽然最后一个站直了身体,可是一口鲜血还是从口中溢了出来。   “裴王爷好身手!”冷声哼着,不愿意承认,却不得已说自己还是技不如人,阙云邪魅冷笑着,直接的躺在了地上,眯眼看着湛蓝的天空,整个人被浓郁的哀思缠绕着。   负手而立,裴傲同样看着湛蓝的天空,峻冷的脸上寂寞而哀伤,笨丫头,你知道你走了四年了吗?你还要本王等多久,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你答应本王会没事的,可是你食言了,你手本王等你,本王已经等了四年,究竟再等几个四年,你才愿意回来?   “裴王爷,已经四年了,你可以放手了,晨曦虽然小,确实极其聪慧,你还要逃避他到什么时候?”阙云眯眼看向背着自己站立的裴傲,阳光之下,黑色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落寞,四年,他也折磨自己够了。   沉默,已经是沉默,阙云终于没有了好性子,懊恼的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怪晨曦害死了夏沫,可是当初也是王爷你觉先救孩子的,现在你凭什么对晨曦不理不睬!”   “没有他,夏沫就不会离开。”没有说死,因为裴傲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一贯都不会食言,她一定会回来的!坚定的开口,裴傲黑如深潭的眼眸剧烈的痛着,隐隐的,有着化不开的浓郁和思念,可是已经四年了,夏沫,你想要本王等多久啊。   “夏沫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即使王爷你保持着她的尸身,可是她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阙云低吼咆哮,为什么已经四年,所有人都接受了夏沫死亡的消息,却只要他一直认为她没有死,有一天会回来,“王爷,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突然的,阳光之下,银光一闪,刹那之间,裴傲却已经握起了阙云刚刚丢在地上的长剑,冰冷的剑锋此刻对着阙云的脖子,阴冷的双眼翻起骇然的波浪,甚至隐隐的带着意思的冷血无情,“你再敢说一个字,本王杀了你!”“要杀便杀吧,杀了我夏沫就能回来?你就杀了我,如果仇视晨曦,夏沫就能回来,那王爷你就继续仇视晨曦的存在把。”阴柔的脸上满是讥讽的冷色,阙云睁开眼,清晰的看见了裴傲沿耨深处的痛苦,即使自己,即使堂哥,所有人都认清了事实,为什么他到如今还不清醒。   “你们不懂,你们怎么会懂,夏沫她说会回来,就一定会,本王知道她会回来的。”手一扬,刹那掌心里的长剑嗡的一声定了一旁的树干之上,力道之大,大叔也被撼动着,一片片叶子从树上飘落下了,而阳光里,裴傲漠然的走向远处去了,不管是四年,十年还是四十年,他一定会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   “痴情,原来你一开始就选对了人,他却是所有爱过你的男人里最痴情的一个,夏沫,你怎么狠得下心离开呢?”阙云苦涩的笑着,静静的看着湛蓝湛蓝的苍穹,突然的草丛边声响,阙云一怔,快速的起身看了过去,却看见一身黑色衣裳的裴晨曦静静的站在角落的草丛里,那酷似裴傲的小脸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乌黑的瞳孔里似乎落满了莫名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同离开的裴傲几乎如出一辙。   “晨曦,你父王只是太想你你娘了。”这个聪明的孩子究竟听多少,阙云一跃而起,向着裴晨曦走了过去。   “我知道,阙云师傅,我不回突厥了。”四岁,原本该属于孩子的稚气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的早熟和呆板,裴晨曦转过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阳光明亮下,却似乎也温暖不了他周身的落和沉重。   现代   当夏沫缓缓的睁开眼的时候,落入眼睑的是雪白的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被套,一切都是白的,白的炫目,她回来了?   而随着伊夏沫的清醒,床边的医疗器械立刻发出了尖锐的滴滴声,刹那,回廊声有这急促的脚步奔啦过来,“夏沫!”砰的一下推开了门,伊冬雪激动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妹妹,泪水缓缓的流淌在清瘦而白皙的脸庞,“夏沫, 你醒了。”   “姐姐。”久违的温暖的笑容,伊夏沫动容的喊了一声,而门口的伊冬雪却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紧紧地扑在了伊夏沫的身上。   她回来了,裴傲,在伊冬雪快速的检测的时候,伊夏沫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裴傲那张痛苦而绝望的脸,那深邃的目光里是浓郁的化开的眷恋,他曾经说要和她一起回来的,可是如今,却是她独自一人回到了现代。   一系列的检查之下,确定了伊夏沫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毒素也已经清除干净了,伊冬雪这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夏沫, 你坐着,姐姐给你发去。”   小小的乡间别墅是当初伊夏沫秘密买下来的,很是安静,镇子很小,很平静,不会被外人察觉到,而治疗室是在别墅下的秘密房间,当初她放过了一个目标,而代价就是他替自己安排好一切,等姐姐回来之后,他必须在暗中照顾姐姐。   坐在椅子上,厨房里,伊冬雪快速的忙碌起来,伊夏沫思绪依旧停留在苍紫王朝,手不经意的抬起,赫然看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东海之珠闪烁着银亮的光芒,怎么可能!   “啊!烫!”油渍之下,却听见伊冬雪发出痛苦的一声惨叫,伊夏沫快速的抬眼看了过去。却见厨房里此刻已经是乌烟瘴气, 那总是笑的很温暖的姐姐此刻确实皱着眉头,如同对抗着最强大的敌人一般,快速的将搅拌好的鸡蛋如同炸药般的倒进锅里,噼里啪啦一阵翻炒,没有意料之中的蛋香味,反而是一阵焦糊味飘散过来,而锅里也是浓烟直冒。   “唉,还是焦了。”叹息这,伊冬雪万般无奈的看着被炒焦的鸡蛋,然后把饭倒了进去,又是一番翻炒,片刻之后,端到伊夏沫面前的是一盘乌黑的炒饭,蛋黑了不说,连饭也是黑乎乎的。   “夏沫,我没有放酱油。”:尴尬的解释着,伊冬雪肯定的开口,随即又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酱油,居然也能炒出黑色,不过你放心,还是可以吃的。”   她怎么忘记了,姐姐和她一样被关在X岛之后她接受了各式各样残酷的训练,而姐姐却是被当成实验体,除了过人的头脑外,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做,毕竟和外界隔离了十多年。   “姐姐,这些日子,有没有X岛的人找来。”虽然这个地方很隐蔽,可是伊夏沫终究不放心的开口询问,一手却下意识的握着手上的戒指,既然她将戒指带来了,自然一定会患回去的。   “没有。”说起那些变态的研究者,伊冬雪苍白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要以不住的惊恐和害怕,那时十多年来聚集起的害怕,并不会因为离开了X岛就会消失。   吃过了饭,在伊冬雪打破两个碗之后,伊虾米直接接手了洗碗的工作,阳光之下久别的两个人坐在回廊下,伊夏沫缓缓的开口,将自己在苍紫王朝的一切都一点一滴的告诉了伊冬雪。   “生孩子?”一声尖锐的叫声响了起来,伊冬雪倏地站起身来,一把拖过伊夏沫的身体,跌撞的拉着她向地下的治疗室跑了去。   对于家事异常白痴的伊冬雪,可是一旦拿起治疗仪时,整个人如同变了一般,连目光也格外的专注起来,“夏沫,躺好。”   不容伊夏沫再次开口,伊冬雪却已经快速给伊夏沫做起了脑部检查,视线停留在跳跃的脑电波上,“一切正常,或许你的幻觉只是因为神经毒素的关系,所以才会认为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姐姐。”缓缓的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来,伊夏沫轻柔而坚定的开口,“这个戒指是他为我戴上的,东海之珠,是他用鲜血喂养的。”   “对哦,我都没有注意到,你手上多了个戒指。”一拿下治疗仪器,伊冬雪却立刻恢复了继续白痴的性格,快速的握住伊夏沫的手,这么久,她的手上一直没有任何东西,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戒指来了?   “夏沫,不要走!”一股不安猛的席卷而来,伊冬雪突然的握住了伊夏沫的手,宛如要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唯一的妹妹。   这么多年来,她和姐姐都是在视讯上看过,当初将姐姐从实验室救出来之后,她甚至还没有害的及多谈。自己大脑的神经毒素却已经发作,所以到现在,伊夏沫才发现伊冬雪的性格有些的不正常,除了在治疗外。   她想要回去,他们的孩子,还有裴傲,她怎么舍得丢开他们,可是如今连伊夏沫自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当初那次的溺水,她突然回来了,然后裴傲救醒了她,原本苏醒的灵魂又回到苍紫王朝,可是洗澡究竟该怎么回去?   别墅的日子很不平静,因为不用再去治疗室,所以伊冬雪彻底成了一个活天兵,摔碗摔碟已经成了天天会发生的事情,如果哪天没有听到碗碟的破碎伊夏沫才会感觉到奇怪,而身为姐姐,伊冬雪却依旧有着照顾的心里,总是要给伊夏沫做饭,洗衣服,不肯让这个好不容易苏醒的妹妹做一点事情。   如果没有那些变态的研究者,姐姐会是一个异常优秀的学者,可是如今,看着苦恼的盯着桌子上不知道是要丢掉叶子,还是丢掉杆茎的芹菜,伊夏沫眼睛一酸,姐姐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折磨的。   “夏沫,你不用担心,这些碗碟摔了之后,第二天就会有商场的快递送新的来。”伊冬雪抬起头,对着妹妹开口一笑,再次思索究竟要丢掉芹菜的哪部分。   那个人果真履行了诺言,在自己清醒之前一直照顾姐姐的生活,伊夏沫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夏沫,你要去哪里?”嫉妒的不安之下,看着突然起身的伊夏沫,伊冬雪惊恐的开口,起身太急之下,左脚绊倒了桌子腿,砰的一声,在伊夏沫根本来不及救下之前,伊冬雪已经整个人跌在了地毯上。   难怪整个别墅,除了洗手间和厨房,到处铺了上好的地毯,原来是防止姐姐摔倒,“夏沫,你不要回去!”抬起头来,伊冬雪眼睛里嚼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门口的伊夏沫,她不要夏沫回到那个什么王爷身边,她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唯一的妹妹,爸妈都去了,只要夏沫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我没有要走,我知道到门口见一个人。”清楚的明白伊冬雪眼睛里的不安,伊夏沫轻笑的开口,拉起地上的伊冬雪,“吃饭的时候我会回来,还有芹菜只吃茎。”   这才安心,伊冬雪松开了手,笑容嘻嘻的开始准备午餐,虽然常常都是一桌子乌黑的分不清楚的菜肴。   别墅外,在伊夏沫走了出来,一个黑影也从隐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灰色的衣裳,平凡的不出奇的脸庞,只是确实一个异常守信的男人。   “这么久,谢谢了。”看着来着,伊夏沫幽幽的开口,虽然已经是平静而淡漠的嗓音,可是那语调中的感谢确实诚挚的。   “夜,你变了。”男人沉声的开口,视线从伊夏沫的脸上扫过。当初那个X岛首席杀手,没了初次见面的冷血无情,虽然她依旧冷漠,可是眉宇之间,那股杀机和身为杀手的冰冷却似乎在无形之中褪去。   “人总是会变的,这么久,谢谢照顾我姐姐。”她变了,曾经游走在血腥和死亡里的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可是在苍紫王朝的两年,她渐渐的明白她不需要一直孤单,不需要一直当一个杀手,她有了深爱的依靠,有了可以生死与共的朋友,所以她变了。   “令姐虽然有些白痴,不过我也很安全。”夜当初没有杀他,而是用这样的一个作为交换条件,甚至给了他新的身份,可以永远的躲避开暗杀,对于他而言这样的交换很值得。   “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也只有姐姐会以为那些碗碟是快递公司送来的,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别墅里一直住着另外一个人。   裴傲!伊夏沫猛地从梦境里惊醒,卧房里是漆黑的一片,窗纱随着夜风微微的浮动着,脸上有着冰冷的那一幕,自己在现代只昏迷了两个月,可是在苍紫王朝确是两年。如果自己一直不能回去,他要怎么办?   黑暗里,一股哀伤笼罩在平静的脸上,突然,警觉里,察觉到了卧房门口轻微的声音,伊夏沫一惊,却已经在瞬间将枕头下的手枪握在了掌心,快速的向着门口走了去。靠近了些,才听见是人翻身的声响,隐隐的是轻微的呼吸声,错愕一愣,手枪却已经收了起来,伊夏沫打开门,却看见自己门口的走廊里卷缩着一个身影,地上铺着被子,身上也盖着毯子,可是姐姐为什么会睡在她的房门口?   “夏沫,你还是发现了。”半响之后,伊冬雪从被子钻出脑袋来,一脸歉意的看着伊夏沫,不安的揪着被子,   “姐姐,你睡在这里做什么?”低声的开口,伊夏沫无力的看着伊冬雪,当初一心想要把姐姐救出来,却根本不曾想过这么多年的关押和软禁,姐姐已经和正常热的思维不同了。   “夏沫晚上睡觉总是在哭。”伊冬雪站起来,雪白的睡衣之下是单薄而清瘦的身影,冰凉的手擦上伊夏沫的眼角,那里还会有这泪水,所以一方面是不放心哭泣的伊夏沫,也不像伊夏沫会突然的离开她。   “我是姐姐,我该照顾夏沫的。”幽幽的开口,伊冬雪抚摸上了伊夏沫的脸,“我答应爸爸妈妈会一直照顾你的。”那时小时候,他们的父母都忙碌在实验室里,所以年长的伊冬雪就充当了监护人的职责,只是这么多年了,她的心依旧么有变,即使到如今真正需要照顾的其实是他自己而已。   “姐,我不会离开的,就算走,我也会带着你一起离开。”肯定的开口,伊夏沫看着缓缓露出笑容的伊冬雪,心头融入了温暖的热流,知道姐姐是这样,她有怎么放心她一个人留在现代社会。   “好,那我回房去睡,好困。”终于安心的笑了,伊冬雪对伊夏沫是慢慢的信任, 那时,她说过救她离开x岛,虽然等了很多年,可是伊冬雪知道伊夏沫终于实现了承诺,如今她说要离开带自己走,她就不用担心被抛弃了,打着哈欠,带着明亮的笑容,伊冬雪抱着被子摇晃不稳的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去。   裴氏集团宛如异俊突起一般,迅速的在商场上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可是让所有人错愕的是,裴氏集团在正顶峰之时,确实急流勇退,如同流星一般,迅速的退出了商场,造就了一个传奇的神话。   法国。一贯都是一个温暖的国度,尤其是在梧桐叶飘落的时节,林荫道上,和风徐徐,落叶随着风飘舞着,带着淡淡的哀愁,萦绕这属于情人之间的浪漫。   一对俊男美女,好吧,在俊男身边的女人算不上美女,看起来也有三十岁的光景,只是那光彩照人的脸上闪烁着明亮的笑容,嘴角含笑,眼神顽劣,给人一股年轻的朝气感觉。   而她身边的男人确实是个极品,虽然只是休闲装,可是那与身具有的尊贵之气却怎么也遮盖不了,俊朗的五官,深邃的双眼里有着睿智,整个人也都散发这属于王子般的优雅气息,让人感觉异常的舒适。   擦身而过,伊夏沫突然的发起了攻击,而几乎在同时,男人虽然有着片刻的错愕,却同时快速的将身边的女人给护到了身后,一手阻挡伊夏沫凌厉的攻击。   “你是什么人?”睿智的视线在伊夏沫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的杀机,那不是普通的习武者,她的招式太过于狠毒,她的攻击异常的冷厉,根本没有半点的手软,裴梓阳快速的将蓝颜带到安全的地方,戒备的看着出手的伊夏沫。   “替一个人找你算账!”凌厉的招式下,伊夏沫的攻击越来越密集,裴梓阳也似乎感觉到她的杀机,不得不大气精神来防守,甚至动用了一直不曾动用的强大内力。   “我已经退出了商场了。”究竟是什么人,不惜派遣了这样实力雄厚的杀手,裴梓阳一面回答,一面阻挡伊夏沫的杀招,这个女孩看去很年轻,可是她的手法确实是老道的杀手。   “裴傲!”两个字出口的瞬间,裴梓阳整个人如同石柱化,直到一圈狠狠的击中了他的下巴,让原本俊朗的脸上此刻却带着意思的红肿。   “你不是真的要杀我们吧,否则你不会只出手,而不用枪。”连烟依旧是那样的聪慧,笑容款款的看向以前的年轻女孩,一面心疼的看着下巴被一拳击中的裴梓阳,这个女孩连调查到这么隐私的事情,说明他们已经被盯住很久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裴梓阳认命的揉着下巴,裴傲两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来时,裴梓阳真的呆住了,所以才能被偷袭到,可是既然能知道只有自己和连烟知道的秘密,裴梓阳和连烟有着相同的猜测,只怕她已经在暗中盯了他们很久,所以才会知道裴傲的名字。   “苍紫王朝。”语不惊人死不休,伊夏沫再次的吐出四个字,这会不仅是裴梓阳石化住了,连烟也彻底的愣住了,四双视线带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不会是他们猜测的那样吧。   “你还知道什么?”语调有些颤抖,裴梓阳紧紧的盯着神色冰冷的伊夏沫,这个女孩应该是一个杀手,可是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夏沫只是想知道怎么回苍紫王朝。”安静里,不远处的跑来的伊冬雪快速的开口,白色的衣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纯洁,白皙的脸颊,无暇的笑容,宛如落入凡间的天使。   “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再说。”既然当初连烟能去苍紫王朝,而自己和连烟也能回来,那么也可能有其他人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苍紫王朝。裴梓阳和连烟对视一眼,皆明白过来,招呼着伊夏沫和伊冬雪向他们在法国的古堡走了去。   “裴傲竟然会爱上一个杀手?”裴梓阳玩味的笑着,目光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伊夏沫,他很是怀疑,这样同样冰冷性子的两个人怎么产生感情的,傲的性格裴梓阳再清楚不过了,如同当年的父皇说的一般,傲是最适合的帝王,生性冷酷,行使果真凌厉,心计城府皆是寻常人比不了的。   而眼前这个神情漠然的女孩,她应该是杀手把,虽然没有说,可是裴梓阳终究曾经是苍紫王朝的帝王,也被无数的杀手暗杀过,所以对杀手他是非常的清楚,而且这个女孩嗓音冰冷,视线漠然,究竟怎么会让傲爱上呢。   “夏沫,你要不要说说你和傲究竟怎么相爱的?”一脸的好奇,裴梓阳笑容款款的开口,虽然回到了现代,有连烟陪在身边,可是苍紫王朝终究是他的家,说不牵挂是不可能的。   “想知道?”漠然的开口,看着点头的裴梓阳,伊夏沫语调未变,“你可以会去自己看。”   刹那,笑容僵直在俊朗的脸上,裴梓阳无力的耸拉下脑袋,再度怀疑这个女孩真的是傲看上的女人吗?怎么这么不可爱。   “夏沫,你不告诉我详情,只怕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回到苍紫王朝。”终究是商场之中的狡猾的狐狸,裴梓阳威胁十足的开口,其实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傲和苍紫王朝的一切,可惜伊虾米回到古堡之后只说了两句话。   一是:我昏迷之后魂魄去了苍紫王朝。   二是:裴傲在等我回去。   “你以为你可以护得了连烟的安全吗?”冰冷的目光带着一丝的鄙夷看向裴梓阳,伊夏沫冷冷的开口,威胁一个杀手是最愚蠢的错误!   “好,我怕你了。”投降的居高双手,裴梓阳无奈的感叹一声,千年后的女人果真一个比一个难缠,个个都精的像狐狸一样,根本不会吃半点亏,或许傲也是这样被征服的。   午饭后,伊冬雪不解的看着眺望这薰衣草田的伊夏沫,“夏沫,为什么你不告诉他?看的出来,裴梓阳很想知道苍紫王朝的一切。”   “惩罚!”冰冷的两个字,伊夏沫漠然的开口,裴梓阳倒是逃离了苍紫王朝。和连烟在现代过这神仙眷侣的日子,没事周游世界,而将苍紫王朝丢给裴傲一人,一想到裴傲常常在书房里忙碌到深夜,伊夏沫就不愿意告诉裴梓阳苍紫王朝的一切。   走廊里,听到伊夏沫的话,裴梓阳动容一笑,握住连烟的手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应该是爱傲的,否则不会这样对我。”惩罚两个字,裴梓阳也认了,谁让他当初丢下了苍紫王朝,自己追这连烟落跑了,将整个王朝都丢给傲。   “不是应该是肯定,你没有发现吗,当他说起傲的时候,眼光不再冰冷,而是温柔的。”连烟终究更了解女人的心思,笑眯眯的依偎在裴梓阳的怀抱里,“可是她回不去了,不是吗?”   “我知道,穿越时空哪有那么容易。”一股阴郁之色浮上了俊朗的脸庞,裴梓阳搂着身侧的连烟,“所以我要代替傲好好的照顾她们姐妹。”   一连在古堡住了十日,伊夏沫看着走进来的裴梓阳,手中的匕首咻的一声飞射而去,让一旁的喝茶的连烟和伊冬雪惊吓的低呼一声,倒是裴梓阳身手也不弱,身影一闪,快速的躲避伊夏沫的攻击。   “我该怎么回去?”伊夏沫的耐性却已经耗尽了,伊开始她以为裴梓阳在准备怎么让她睡到苍紫王朝,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难道是回不去了?一刹那,原本清幽的双眸倏地染上冷酷之色。   知道躲不过了,裴梓阳拔下顶在门上的匕首,无奈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这才面色沉重的开口,“要回去,必须要有媒介。”   安静的等待,伊夏沫平静额目光看向裴梓阳,倒是一旁的伊冬雪按捺不住的开口,“需要的媒介是什么?我会帮夏沫找到的。”   “当初一尘大师说过,时空隧道里是乱流,万分之一的机会会巧合的回到你想去的朝代,当初连烟和我能回到现代只是巧合。”裴梓阳愧疚的看着没有波动的伊夏沫,或许只有这样优秀的女孩才会让傲刮目相看,如此的平静,即使听到自己这样的话,也是神色不变。   “我和阳当初之希望离开苍紫王朝,并不是一定要回现代来,即使去了另外一个朝代也无妨。”连烟脆声的开口,可是如今,她却要回到苍紫王朝,这样的几率太渺茫,几乎等于零,与其让她们姐妹流落在一个陌生的时代里,不如让她们留在现代,让自己和阳照顾她们两个人。   “需要什么羊的媒介?”握紧左手的戒指,伊夏沫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慌乱,隐隐的,她一直有种感觉,她一定会回去,一定会,她答应了裴傲,就一定会做到。   “媒介就是一个和苍紫王朝有羁绊的事情,如此一来,在时空隧道里,相同的磁场会将你送回相同的朝代,可惜苍紫王朝在中国历史上并没有记载,所以苍紫王朝应该是一个平行空间里的时代,连任何一个出土的古物都没有。”   如果有,裴梓阳明白至少可以将她送回苍紫王朝,可惜她不的不是唐朝,宋朝,而是一个平行存在的空间,所以想要回去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她就知道她一定可以回去的,平静如霜的脸上露出一抹轻微的浅笑,很浅很浅,却异常的美丽,伊夏沫默默的闭上眼,原来不是不害怕,只是如今她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终于要回到他身边了,现代的一个月,苍紫王朝一年,裴傲只怕已经等的着急了吧,如今她已经在现代呆了两个月了。   “夏沫,你没事吧?”看着伊夏沫突然的,宛如昙花一现的笑容,裴梓阳和伊冬雪都同时的站起身来,她是不是哀伤过度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这戒指上有东海之珠。”缓缓的伸出左手,白皙的手指之上戴着一枚古朴的戒指,而戒指的之间正是镶嵌的东海之珠。   “那是傲用血喂养的?”一听到东海之珠,裴梓阳立明白过来,震惊之后,脸上也露出一抹微笑,暧昧一笑,“看来傲真的爱惨了你,所以才会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的东海之珠。”“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懒得去看裴梓阳那暧昧不已的笑容,伊夏沫如今关心的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苍紫王朝。   “最少也需要两个月,天时地利人和。”看来她和傲之间是注定的缘分,如同自己和连烟一般吧。裴梓阳又恢复了笑容,随即可怜兮兮的看向伊夏沫,“夏沫,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至少告诉我苍紫王朝究竟怎么样了?”   “无可奉告!”毫不客气的一瓢冷水泼了下去,伊夏沫径自的越过笑容僵硬的裴梓阳向着伊冬雪走了过去,两个月,确实整整两年,好漫长的日子。   虽然两个月是一个漫长煎熬的日子,可是却在日出日落之下,两个月却已经快速的过去了,天时地利人和,当初裴梓阳和连烟回到现代之后,除了大理裴氏集团,也很好奇他们的离奇经历。   所以两人也开始在全球各地寻找如同一尘大师一般的隐着,想要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所以这些年来,也认识了很多的奇人,终于在异能者之中找到了原因,否则短时间里根本无法将伊夏沫和伊冬雪送回苍紫王朝。   “夏沫,弟媳,你真的忍心不告诉我苍紫王朝的一切吗?”裴梓阳可怜兮兮的看着伊夏沫,再有半个小时她就要离开了,这个该死的丫头,脾气果真和傲一样,只要决定的事情,无论自己怎么哀求,她就是冷着一张脸,半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冷哼了一声,伊夏沫和伊冬雪却已经换上了苍紫王朝的服饰,而连烟也将现实准备好的金子和银子放进了伊夏沫随声携带的包袱里。   半个小时后。在裴梓阳挫败的叹息中,白亮的光线宛如耀眼的日光一般,明亮的让人睁不开眼,可是大地有恢复平静之后,四周已经没了伊夏沫和伊冬雪额身影。   “她们真的走了,傲会很幸福的。”他也可以安心了,虽然还是很纠结不知道苍紫王朝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裴梓阳抱紧身边的连烟,他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那时什么?眼尖的看着草地上的一个磁盘,连烟快速的走了进去,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草地,夏沫走了,可是却将这个磁盘丢了下了,看来阳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里面。   “哇,这个丫头还算是有良心,可是也不用折磨我两个多月把,简直和傲一样的奸诈狠毒。”接过连烟递过来的磁盘,裴梓阳不满的抗议着,可是看向夜空苍穹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的动容,这个丫头虽然冷,可是心却是善良的,傲,你一定会幸福的,有这样一个坚定如铁的女孩爱着你。 |派派小说论坛迷途远避返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75章 刺杀失败   书房的屋子门关闭着,四周都有着防卫森严的侍卫,伊夏沫将单薄的身体隐匿在黑暗的墙角里,呼吸越来越轻微,如果不仔细的辩听,根本无法察觉在那粗糙的墙脚下,紧紧贴合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五月上旬的天气在夜晚还算清凉,伊夏沫透过那打开的窗花看向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房里的男人,黑色的身影宛如山峦一般,巍峨而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不时的有着翻阅纸张的声音,看不见他的脸,可是只是背影,伊夏沫却已经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她这一次刺杀的目标。   整整两个时辰,夜色愈加的浓郁,远远的可以听见打更的声音,已经过了丑时了,换算到现场的时间却已经是夜里两点多,这对伊夏沫而言是刺杀的最好时机,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的疲惫,无论是精力和身手都处于最弱,而身为杀手的她在养精蓄锐两个时辰以后,清冷的双瞳里闪烁其冷酷的杀机。   掌心里,一把银亮的匕首却已经握在了掌心里,近身刺杀,匕首是最好的攻击武器,没有子弹的冷兵器时代,长剑并不是她擅长的武器。   笨丫头,又是一天了,霜冷而漠然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痛楚,裴傲缓缓的起身,负手而立的站到了窗户边,落寞的目光遥远的看着天穹之中被隐匿的月色,黑暗之下,那疲惫的俊颜上更多的却是浓郁的思念,如同丝网一般笼罩下来,让他目光阴郁的痛了起来。   笨丫头,四年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你要本王等到什么时候,喉咙哽咽着,裴傲负在背后的双手猛的攥在了一起,压抑住那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哀伤,夜风吹拂着他的黑发,黑色的锦袍飞舞着,那夜色下的一张脸痛苦而压抑,眉头深深的皱着,眉下的眼满是思念的疼痛,可看起来他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漠然。   心突然抽痛起来,伊夏沫贴合着墙壁站立着,裴傲?无声的吐出他的名字,原本疼痛的心再次绞痛着,让她淡漠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丝的不解,为什么这个男人给她一股难受的感觉?   隐隐的,似乎感觉到黑暗里有一双熟悉的视线,裴傲一惊,深邃的视线快速的向着四周看了过去,茫茫的黑暗,何处才有那熟悉的身影?   一瞬间,搜寻的目光缓缓的收了下来,失望笼罩,那原本内敛而暗沈的脸上渐渐的流露出一股脆弱,宛如受伤的孩子,在一次次的失望后,那么的脆弱,甚至到一手扶到了窗棱才稳住他颀长的身体。   他在相信一个人?这个念头就这样闪进了伊夏沫的脑海里,就在这时,突然黑暗里,有冰冷的声音快速的响起,“什么人?”刹那,四五条黑影从暗处迅速的闪现而出,将院子门口的一个身影阻挡下来。   “裴傲!”幽幽的噪音响起,在暗卫的包围之下,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的走进了院子,笑容浅浅,目光带着满满的深情看向站立在窗户外的裴傲。   “笨丫头!”错愕着,那一瞬间的感觉没有错,她真的回来了!裴傲宛如石化了一般痴迷的凝望着那站在夜里的白色身影,那面容,那熟悉的噪音,她终于回来了!   一步一步,裴傲向着院子里走了去,那刚刚还冷然的脸庞此刻却是可以感知的温柔,终年都是紧抿的薄唇此刻却扬起了笑容,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激动,如同那冻结千看的雪山终于融化了。   她记得那个女人,曾在组织里来过,是配合她这一次行动的杀手,盟主说裴傲身手一流,即使是她,近身刺杀的功夫无人可敌,可是要杀裴傲还差远了,所以盟主会给她制造一个机会,可以一出手就完全胜利的机会,难道就是这个女人?   伊夏沫依旧潜在黑暗里,掌心里的匕首再次的握紧,原来他思念的那个女人是盟主的人,伊夏沫冷冷的勾着唇,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导师曾经说过,任何人都会背叛,为了金钱,为了权势,为了其他任何一种可能,唯一不会背叛的人只有自己,所以杀手没有朋友,没有伙伴。   蓄势待发着,伊夏沫宛如栖息的猎豹,安静的等待着最后的时机,凌晨两点多,在他身体和精力最疲惫的时候,此刻情绪又波动,甚至没有一丝的防备,正是刺杀的最好时机!   “裴傲。“女子依旧是幽幽浅笑着,单薄的身体突然向着裴傲跑了过去,黑暗的夜里,一点银亮的光芒闪过,伊夏沫清楚的明白那是那个女子手中的银针,如果猜测的不错,那针上应该淬了剧毒,所以在银亮的光线之下才会有闪而过的幽蓝光芒。   可是就在伊夏沫以为女子会得手的同时,局面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原本还面容温柔的裴傲,突然停下了脚步,漆黑如同深潭的目光里满是痛心和绝望,女子还不曾扑向他的怀抱,却已经被他反扭住了手腕,嘎吱一声,清脆的骨头破裂声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啊!”伴随骨头被折断之后,是女人那痛苦的尖叫声,刚刚还笑容纤柔的脸上此刻却是狰狞而痛苦的表情。   “本王不准任何侮辱她的模样!”冷冷的噪音异常的低沉,宛如从地狱踏出的恶魔,语调诡异的暗沉,裴傲苍白的笑着,薄唇上扬,可是那笑却不是温暖,不深情,却给人毛骨悚然的阴骛狠绝。   而就在此时,却见黑暗里,突然,有着锐利的箭矢向着裴傲飞射而来,咻咻的声音破空而来,瞬间,数十个黑影快速的从暗处杀了过来,招式狠毒而冷酷,狙杀的目标自然是院子里的裴傲。   混战开始着,虽然只有四五个暗卫,可是那暗卫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可盟主派来刺杀的人却也是精英,长剑之上都是淬了剧毒,刺杀之下,暗卫的身手受到限制。   “退下!”似乎也察觉到那些暗杀的杀手不是普通的角色,而且剑上有毒,沾到即毙命的狠辣,裴傲冷声的开口,倏地接过殷莫非递过来的长剑,黑色的身影宛如蛟龙一般向着杀手们迎击过云,而几乎在同时,刚刚还厮杀的暗卫却已经整齐划一的退到了裴傲的身后,安静的站立着,以一敌十,看那些暗卫没有任何的担心,可以看得出他们对裴傲的身手有百分百的信任!   长剑如虹,那人,那剑,完美的契合着,即使是一对十多人,可是在暗中,伊夏沫看的出他根本没有尽全力,他的脸还是那般的霜冷而漠然,冷峻的眉宇之间可以看得出他的不屑,他会亲自出手,只怕是为了发泄。   难怪盟主会先后安排了三批杀手,先是用一个女子易容成他深受的女人模样,然后再是大批杀手的刺杀,最后才是混战中出手的自己。   就在伊夏沫冷漠观察的同时,黑暗里,却有着凄厉的哀嚎声响了起来,原来那淬毒的长剑却被裴傲诡异的夺了过来,冰冷的剑锋带着幽蓝的冷光,被刺伤的杀手立刻剧痛的惨叫着,刚刚还矫健的身体却在瞬间倒在了地上,痛的抽搐着,面色狰狞的狂叫着,白沫自口中涌了出来,死的异常的痛苦而折磨。   在伊夏沫收回视线的时候,又一个杀手胳膊被裴傲冷厉的一剑划过,刹那,鲜血喷涌而出,一截手臂掉落在了地上,却是那杀手挥剑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在现代这么多年,她第一镒看见这么强的一个男人,隐隐的,伊夏沫目光暗沉冰冷下来,骨子里的一股杀机被激愤出来,刹那,黑色的身影快速的从角落里闪掠而出,即使没有古代的内力,可是伊夏沫移动的速度却异常的迅速。   又来了一个!不过这个倒隐藏的极好,甚至连他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感觉到背后的身影,裴傲冷酷的一笑,哐当一声阻挡下眼前的两个杀手,等待着身后人的刺杀。   可是裴傲失误了,原本他非常自信可以躲避开身后人的刺杀,可是在瞬间,他颀长身影躲避的时候,那匕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竟然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刹那,脖子一痛,鲜血从伤口里滴落下来。   瞬间,所有的暗卫都惊恐的愣住,常年冷漠麻木的殷莫非甚至不受控制的喊出声来:“五爷”!   这些杀手的武器上都淬了剧毒,王爷他……   左侧转身,虽然脖子被匕首尖锐的刀锋擦过,可是裴傲是何等的身手,左手手腕快速的攻击向伊夏沫,长剑凌厉的挡下身后刺杀的黑衣杀手,锐利的目光带着探寻看向眼前唯一伤到过他的杀手,这么多年了,除了曾经被一个人伤过之处,再没有人可以近身刺伤到他分毫。   那一拳看起寻常,可是和裴傲的拳直击在一起之后,伊夏沫只感觉左手的骨头似乎痛的要散架一般,她的左手和右手同样灵活可用,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杀手生涯里安全走过来的原因之一,可是此刻,她才明白强中自有强中手。   近身刺杀!匕首!裴傲微微的征住,原本冷酷漠然的视线在看见伊夏沫之后有着片刻的恍惚,手一挥,刹那,刚刚退下的侍卫再次的上前,为裴傲阻挡下那些碍眼的杀手。   那招式,那身法,甚至那眼神,裴傲神情大骇着,步伐乱了,好几次,伊夏沫的匕首都险险的擦过他的身体,惊吓到暗中的殷莫非脸色大变。   他怎么了?看着似乎乱了心智的裴傲,伊夏沫纤细的眉头微微物皱了起来,可是手中的招式却没有任何的停顿,又是锐利的一刺,而目标正是裴傲的胸口。   “夏沫!”突然的,裴傲低沉的喊出声来,那暗哑的噪音低沉而哽咽,带着不可相信的错愕和激动,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伊夏沫一怔,而伊夏沫的匕首却已经向着他的胸口刺了过来。   他竟然停下动作,伊夏沫震惊的愣住,在匕首要狠狠的扎向裴傲胸口的瞬间,漠然的,突然手腕一动,鲜血飞溅而出,可是那匕首却不是刺向会一刀毙命的胸口,而是裴傲的肩膀。   她竟然失手了!甚至是自己主动的放弃了狙杀,鲜血喷在了脸上,伊夏沫呆呆的愣住,不明白为什么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改为刺伤了他的肩膀,而不是他的心脏。   “笨丫头!”根本不在乎肩膀和脖子上的伤口,裴傲突然的伸过手紧紧的抱住有些失神的伊夏沫,紧紧地抱住,恨不能将她的身体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永远不再分开,四年,多少个日日月月,他已经等的够久了。   “放手!”身体如同要被他勒断一般,伊夏沫冷声的开口,这样近距离的拥抱,她大可以从衣袖中再拿出匕首割破他的喉咙,可是为什么身体却动不了,只能这样呆呆的任由他拥抱着。   “你终于回来了。”低沉的噪音带着哽咽,裴傲闭着眼,不让任何人看见此刻他那卑微的脆弱,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了,“本王知道你必定会守信的,你说会回来,必定会回来。”   “你认错人了!”依旧是一贯冷冷的语调,可是听着裴傲那哽咽的噪音,伊夏沫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会再次的抽痛起来,似乎隐隐的,有什么浮现在脑海里,可惜来的快,去的也快,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抓住什么。   可是那样的语调,裴傲无声的勾起了薄唇,突然的松开手,得到自由的伊夏沫随即一个后退,自动忽略那一瞬间空虚的感觉,冷冷的瞪着眼看着裴傲。   “你说本王认错人了。”霜冷人脸上褪去,裴傲玩味浅笑着,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伊夏沫,突然的抬手拔出了肩膀上带血的匕首,脚步一个上前,握起伊夏沫的手将匕首重新放回了她的掌心里,“那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在所有暗卫和杀手都错愕的同时,裴傲大手包裹住伊夏沫的手,而她的小手里此刻正紧紧的握住那把锐利的匕首,刹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裴傲突然的一个用力,抓着伊夏沫的手将那把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胸口,他再给她一次刺杀他的机会。   “疯子!”哐当一声,匕首在距离裴傲胸口半寸的地方停顿下来,伊夏沫发觉自己的手竟然颤抖着,而随着裴傲大手的松开,原本紧紧握住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她竟然无法下手,这怎么可能?   薄唇处笑容加深,不同于以往的冷笑,那是明亮而温暖的笑容,裴傲挑眉瞅着一脸纠结的伊夏沫,这个笨丫头,真的回来了,要是她为什么会忘记自己?甚至还来刺杀自己?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她会如何回来,可是裴傲从没有想过会有今夜的一幕,竟然是她来刺杀自己。   书房里,院子外的打斗血腥场面已经结束,伊夏沫坐在椅子上,原本波动的情绪此刻已经恢复了漠然,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椅子上傻笑的裴傲,一股挫败的感觉就这么的滋生出来,他疯了吗?脖子上和肩膀的伤口已经流了不少血,他竟然不知道包扎一下,甚至连那些的暗卫也都退了下去,似乎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他的伤口。   似乎察觉到了伊夏沫的视线,裴傲勾唇一笑,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上的伤口,“药在柜子里。”   药在柜子里关自己什么事,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伊夏沫依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可是一盏茶的时间之后,看着那顺着黑袍都滴到地上的血迹之后,伊夏沫终于挫败的一咬牙,快速的起身向着柜子边走了过去。   “蓝色的那个瓷瓶里装的是金疮药。”忘了自己吗?看着那快步走向柜子边的伊夏沫,裴傲深邃的目光里温柔凝聚,笨丫头,即使忘记了自己,却还是狠不下心来下手,因为她的心海记自己吗?   他流血致死,她的任务就可以结束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不甘着,包扎纱布的手突然的用力起来,刹那,裴傲只感觉伤口剧烈一痛,身体本能的一个颤抖,可是凝望着伊夏沫的目光却依旧是那样的温柔而宠溺,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小动作。   “我走了!”终于将他的肩膀给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没事,只是被刀锋擦过,伊夏沫刚起身,可是却突然被裴傲一手给拉过,原本要站起的身体直接的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让本王再抱你一会。”低低的沙哑噪音里带着哀求,将伊夏沫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裴傲闭上眼,沉沉的将脸埋首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用力的收拢在她的腰上,似乎这样紧密无意的拥抱,可以让他清楚的明白,她是真的回来了,不是他午夜梦回的幻觉,不是他一直以来的等待和失望,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了。   因为刚刚包扎肩膀上的伤口,所以他是赤裸着上半身,这样突然的拥抱,脸庞甚至贴上了他脖子上的肌肤,伊夏沫不习惯的动了动身体,视线不经意的抬起,却发现裴傲那紧闭的双眸里竟然有着泪水划过眼角。   这样一个冷酷而锐利的男人竟然会哭?伊夏沫要挣脱的身体呆呆的停止住,看着蓦然落泪的裴傲,心突然再次的抽痛起来,下意识的伸过手擦过他的眼角,他怎么会哭,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应该傲然站立在世界的顶端,他他怎么会哭?   “笨丫头,本王失控了。”依旧闭着双眼,裴傲一手按住伊夏沫落在脸上的小手,让她的手可以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温柔的低喃道,“四年了,本王第一天都在等待,等待你回来,即使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不可能回来了,可是本王知道不会是这样,你说过让本王等你,你就一定会回来。”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伊夏沫再次的重申,纤细的眉头皱了皱,如果她刚刚推测的不错,他思念的人应该是刚刚在外面刺杀他的那个女人的样子,而那对她而言,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笨丫头,如果连你都认不出来,本王就不会这样抱着渺茫的希望等待四年,对于伊夏沫的话,裴傲依旧是那般宠溺的浅笑着,终于紧闭的黑眸张开,深邃之中闪耀着光亮,宛如天幕里那耀眼的星辰,璀璨里却有着无比的温暖,“那告诉本王你是谁?”   “夜。”那是她在现代的代号,而在加入血煞盟之后,她也用的是这个名字,当然代价不过是盟主帮她找到姐姐的下落,原本就是杀手,在这个陌生而茫然的古代,再当一个杀手对于伊夏沫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好,本王就叫你夜儿。”亲昵的称呼从薄唇里吐了出来,裴傲眷恋的凝望着伊夏沫微微纠结的清瘦小脸,这就是她原来的模样,异常苍白的一张脸,那是因为她长年不见太阳,眉头纤细,目光冰冷而漠然,清瘦的脸颊上一张红唇漠然的闭合着,纵然五官变了,可是给他的感觉确实一样,冷漠里带着杀手的傲气和疏离。   原本她的名字在杀手界,甚至黑道都是让人闻风色变的一个字,那代表着血腥,代表着死亡,而零失败记录的杀手夜说是一个代号,却让很多人认为死神的代号,可是从他的口中喊出时,这个冰冷血腥的,甚至让伊夏沫有些厌恶的名字竟然那般亲昵可爱,她是杀手,不是他豢养的宠物。 派派小说论坛jinyyq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176章 晨曦出现   “放手,我要走了。”他要喊什么事他的自由,狙杀任务失败,甚至还帮狙杀对象包扎伤口,伊夏沫严重受到了打击,她是最优秀的杀手,如今却连一个菜鸟级杀手都不会犯得错误都犯了,即使盟主不惩罚她,她也要惩罚自己,这样的她,根本不像一个杀手竟然会心痛,会手软,会下不了手,导师若是活着,必定会失望他曾经最看重的学生。   “书房后面有房间。”似乎明白伊夏沫内心的想法,裴傲再次低沉一笑,起身拉住她的书,带着一股坚定,“本王是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你不担心我半夜杀了你!”她虽然是杀手,日子过的单纯,除了训练就是杀人,可是此刻看着裴傲那闪烁的目光,伊夏沫面容一沉,他当她是什么人?应招陪睡女?她倒是当过应招陪睡女,不过那个男人在浴室的时候就停止了呼吸,鲜血染红了满满一池的温水。   “本王的命只许你一人。”抬手熄灭了蜡烛,黑暗里,裴傲这才放纵着自己压抑不住的感情,她忘记了他,所以他不想借由过往束缚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会让她爱上自己,更何况她的心已经早她的记忆认出了他。   “你!”一个字刚出口,却已经被一个拉扯给拽到了床上,伊夏沫噌的一下坐起身来,掌心里的匕首冷冷的抵上裴傲的咽喉,只要一个用力,就算苍紫王朝皇宫御医的医术在高明,也无法救活一个咽喉被割断的人   黑暗里,那双原本该清冷,该锐利,该冷漠的眸子此刻却是温柔,甚至带着不该有的宠溺,如同放纵着她一般,一股烦躁噌的涌上了心头,伊夏沫手动了动,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将匕首推进半分。   “睡吧。”裴傲纵容的低喃着,一手突然迅速的点住了伊夏沫的穴道,你!刹那,清冷的目光冰冷下来,可是不容伊夏沫反抗,黑暗在瞬间席卷而来,下一次,她一定割断他的喉咙。   “笨丫头。”接过倒在自己怀抱里的身体,裴傲沙哑的低喃着,低下头温柔万分的吻上伊夏沫唇,那般的柔软,带着属于她的微凉感觉,四年了,常常,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执着,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可是偶尔的脆弱却瞬间被坚定的感情打败,他相信她。她说过会回来,必然会回来,虽然很久很久,可是她终究回来了。   原本裴傲曾经恨恨的说过,她若回来了,他要好好地爱着她一番,让她在床上半个月都下不了床,惩罚她突然的离去,可是此刻,她真的躺在自己怀抱里时,那原本的生理欲望却消退了,只想这样亲吻着她,抱着她入眠,让她就这样躺在他的怀抱里就足够了。   不想让她睡的不安稳,所以裴傲的点穴的力度很轻微,一个时辰后,伊夏沫就从昏睡里醒过来,没有睁开眼,却立刻警觉的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粗错的抚摸着她的脸,从眉头开始,轻轻的,异常的温柔,如同在抚摸珍视世间最宝贵的宝藏一般。、   那手指一点一点的游移着,从眉头到双眼,到鼻翼,到唇,昏睡前的一幕浮现在了伊夏沫脑海里,他竟然点了她的穴道,可是为什么她却不睁开眼,却依旧这样闭着眼装睡。   “笨丫头,回来就好,本王甚至担心这只是南柯一梦。”深情的低喃着,并没有察觉到伊夏沫已经苏醒,裴傲收回手重新的将伊夏沫抱进了怀抱里,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而他的手则坚定的抱着她的纤腰,是男女之间最温情而亲密的姿势。   他的肩膀受伤了,竟然还敢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突然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伊夏沫第一想到的却不是挣脱,竟然担心起裴傲那受伤的手臂来。   可是,耳边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脸更是亲昵贴在他的胸膛上,肌肤相亲,她该反感的,一个杀手,她从不和任何人有过肢体接触,更不用说这样亲呢的贴合姿势,可是或许是那深情的低喃声里有着可以感知的脆弱,她那终年冰冷的心扉第一次柔软下来,他不该是痴情的男人,可是却那般的痴情,甚至连她都感动了,虽然那个他还是认错人了。   原本伊夏沫以为自己不会睡着,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甚至是她要狙杀的目标抱着入眠,她怎么可能睡下,可是等伊夏沫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已经是天色明亮,而她竟然那般安稳的睡了一夜。   “怎么了?这样呆呆的样子?”一夜无眠,裴傲侧目轻笑着,视线宠爱的看着睁开眼,却面无表情的伊夏沫,再次的低沉一笑,薄唇微扬起得意的弧度,大手亲昵的抚上伊夏沫的脸颊,“夜儿你可以放心,在本王的身边时最安全的,所以你才会睡的如此安稳。”   他会读心术吗?听着那说不出是深情,还是戏谑的话,伊夏沫眉头一皱,可是心头却不得不承认,她竟然真的睡的如此安稳,杀手的警觉早根本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笨丫头。”依旧喜欢这样的称呼,看着心有不甘的伊夏沫,裴傲突然的倾身快速的吻住她的红唇,四年了,这个丫头,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轰的一下,血液冲进了脑海,他竟然敢吻她!刹那,伊夏沫猛的愣住,随后动作迅速的推开裴傲,清冷的视线戒备的看着偷吻得逞而偷笑的裴傲,抬手狠狠的擦过自己的嘴角,他当她是什么了!   原本的笑容在目睹了伊夏沫擦拭唇角的动作而黯沉下来,看来他还要有一段路要走,幽幽一叹道:“好了,别擦了。”   他怎么敢!可是看着裴傲那突然熄灭的笑容,伊夏沫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残忍两个字,而做出残忍的谋杀他笑容的人似乎正是自己。   安静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突然的,原本闭合的木门被一脚大力的踹开,在同时,一把锐利的长剑猛的向着伊夏沫刺杀过来,杀机浓郁,刺破了空气,似乎有着生死大仇一般。   她此刻正跪坐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双腿,最最不利的姿势,要躲闪首先要起身,可是那剑太快太狠,根本不给她半点多余的时间,所以她只能硬拼,用自己的匕首却挡住那凶狠的一剑。   可是就在伊夏沫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时,一只温暖大手却坚定的揽过了她的腰,刹那,原本跪坐在床上的身体被带到了裴傲的身后,而他健硕的身体同时一个侧身上前,给她挡住危险的同时,右手迅速的出击,食指和中指如同铁钳一般稳稳的夹住刺过来的长剑。   这一剑的力道很大,所以即使被裴傲的手指夹住之后,剑身依旧在抖动着,发出闷沉的嗡嗡声,而持剑的却是一个白色衣裳的男子,阴柔俊美的脸庞酷似女子般的美艳,可是那白皙脸颊之上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却阴冷的眯着,看向伊夏沫的目光里带着愤怒的恨。   “你竟然还护着她。”阙云嘲讽的冷笑着,噌的一笑抽回了长剑,邪魅的脸上是冷酷的堆积,他竟然这样亲密的抱着另一个女人上床,那夏沫又算什么?   “本王念着她的时候,你们都一次一次的告诉本王说她已经死了,早在四年前就该入土为安,可如今本王重新接受另一个女人,你们又来质问本王。”薄唇处带着玩味的冷笑,裴傲懒散的开口,只是结实的后背却依旧坚定的挡住了身后的伊夏沫,忘记了也好,这样这些男人都没办法再和他抢人了,一想到此,裴傲不由露出狐狸般的奸猾笑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笨丫头。   “你!”想要辩驳什么,可是话到了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阙云狰狞着一脸美艳的脸,猛的回身如同来时一般向着书房外飞掠而去,当初看着裴王爷一直思念着她,他们都想让他知道事实,夏沫已经死了,四年前在生下晨曦之后就因为大出血死了,可是如今,裴王爷真的要接受另一个女人时,自己却感到愤怒,连裴王爷都忘记她了,那还要谁会一直记着她呢?   看着风一般离开的阙云,裴傲嘴角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她不是夏沫,不管是凤修,还是阙云,甚至毕少白都将不是她挂念的人了,于是,那冷峻的脸再次露出璀璨的笑,得意而奸诈,(万恶的裴大叔,太贼了,竟然连这个也能想到,狂汗!)   “你在算计什么?”侧过身,盯着裴傲那飞扬着浅浅笑容的侧面,原本他就是一个极其好看的男人,刚毅的五官深刻而俊朗,配上睿智的目光,诡秘的神思,可以吸引任何一个女人的目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他笑的非常的奸诈,狡猾,似乎在谋算着什么,所以才露出这样的诡异浅笑。   “秘密!”对上伊夏沫那探寻的视线,裴傲懒散的一耸肩膀,惬意的倒回了床上,眯眼瞅着伊夏沫快速闪过挫败的小脸,“夜儿,陪本王再睡一会如何?”   “无聊!”不说就就算了,笑的宛如狐狸,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伊夏沫冷哼一声,白眼瞪了一眼笑的诡秘的裴傲,直接的起身下床。   穿好鞋子,伊夏沫迈步向着门口走了去,清冷的小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他竟然就这样放任着她的离开,甚至没有半点的阻拦,这样也好,她也该回去了,速度不减的向着门外走了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却蓦然的闪过一丝的失望。   笨丫头,既然回来了,你以为自己还可以走的了吗?深情的目光目送着伊夏沫出了房门,裴傲懒散一笑,手一挥,刹那,殷莫非黑色的身影已经快速的出现在了窗户口,安静的等待着裴傲的指令。   “抽调十二名精英暗卫保护她的安全,将昨夜暗杀的幕后人给本王找回来了,不用赶尽杀绝。”低沉的嗓音幽幽的回荡在了书房里,裴傲总是锐利冷酷的黑眸此刻却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甚至大度到对刺杀他的幕后黑手也仁慈了几分。   “是,属下立刻去办。”没有任何的疑惑,没有任何的犹豫,殷莫非永远都是最优秀的暗卫,领下命令的同时,人却已经飞身离开了窗户边去贯彻裴傲下达的命令。   偌大的裴王府只有两个地方防守最森严,一个就是他居住的长风院,四周都是层层的暗卫,想要从那里刺杀裴傲却根本不可能,还有一处就是书房,虽然也有暗卫把守着,可是相对于长风 院的森严戒备,书房可谓防守疏漏许多了。   所以探清楚地形之后,伊夏沫是从北边一个最简陋的院子潜进来的,一直到躲避开暗卫的监测的视线进入了书房的院子,然后也就有了昨天夜里的一幕幕。   阳光下,伊夏沫再次退回了北院,准备从那里离开裴王府,而此刻,明亮的阳光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正在舞剑,黑色的身影亦是行云流水般的畅快自若,可是那一张脸,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漠然漠然的,乌黑的瞳眸里露出不属于一个孩子该有的漠然沉静。   “谁?”似乎察觉到暗中有人,裴晨曦略带稚嫩的嗓音里却有着过早的成熟,话音出口的瞬间,长剑却已经如同一把银亮的光束向着阴暗处的伊夏沫刺了过去。   他像极了裴傲,不,确切的说根本是缩小版的裴傲,英俊的眉宇,深邃的目光,小小的鼻子刚毅而挺立,一张红唇紧抿着,漠然的视线看着闯入的自己,剑锋对准了伊夏沫,却没有再逼近。   “你是我娘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人,裴晨曦突然感觉一股格外的亲切的感觉,虽然她的脸是清冷,甚至连眼神都带着疏离的冷漠,可是突然的,裴晨曦却想要亲近她。   “娘?”终年都是幽淡的语调第一次有些的拔尖,这样突然的一句话,让伊夏沫面容急剧的抽动了几下,昨夜才被裴傲认为是他的王妃,这会却多了一个半大的儿子,可只是瞬间的表情变化,伊夏沫却已经恢复了冷漠,“我没有儿子。”   刹那,一丝的期盼从心头熄灭,失望拢上了那张酷酷的小脸,裴晨曦自嘲的一笑,又怎么可能是娘?娘早已经死了四年了,是他害死了娘,他如今还在期盼什么?   转身,不再看伊夏沫一眼,再次攥紧了手里的剑,刹那之间,小小是身影再次继续着刚刚练剑的动作,只是步伐却不似刚刚的稳定,有些急促,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嗡的一声,凌厉的身影飞掠而起,长剑猛的钉入树杆,震掉了落叶的同时,那原本握剑的小手也因为这样过大的力道被剑反噬的震的发麻,虎口之间隐隐的渗透出血丝来。   她该转身离开,可是看着那似乎没有察觉到小手已经流血,拔下剑来要再次舞动的裴晨曦,伊夏沫脚却如同被钉住了一般,根本移动不了半分。   “你不是我娘,我看过娘的画像,是凤修干爹画的,娘和你长的不一样,可是昨夜你去刺杀他,却安全的走出来,我以为你会是我娘。”被对着身后的伊夏沫,裴晨曦知道自己从来不多话,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开口说什么。   他等了一夜,因为那个男人一直说娘会回来,所以他也相信着娘会回来,自己不是害死的娘的凶手,所以昨夜听到有人刺杀,自己竟然天真的以为那会是娘,所以那个人才没有展露出他冷血狠辣的一面,反而让她进了书房,甚至睡了一夜。   “手伸过来。”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站立在阳光里的小小身影,紧绷着,说的云淡风轻,可是伊夏沫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痛,不由的迈步走了过去,直接的拉过裴晨曦的手,将剑丢在地上。   “男女授受不亲。”看着自己的小手放在她的掌心里,裴晨曦突然的开口,却见伊夏沫原本清冷的脸上突然的漾起一抹按捺不住的笑意,小小的剑眉不由的皱了起来,自己说了什么惹她突然发笑吗?   这么点的小孩竟然和她说男女授受不亲,伊夏沫忍俊不禁的一笑,冰冷的心不由的柔软下来,虽然那笑宛如昙花,来的快,去的也快,“手要包扎。”蹲下身来,随意的扯过自己的衣服的里衣下摆,伊夏沫慢慢的替裴晨曦包扎着虎口流血的小手,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心头,自己若亲了他,他该怎么办?   这样想的同时,伊夏沫心头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荒唐至极的念头,漠然的,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随即动身,她该走了!   “他不会让你离开的。”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裴晨曦突然的开口,他既然昨夜没有伤她,定然不会放她这样离开的。   其实不用裴晨曦提醒,伊夏沫也察觉到暗中有人,可是她没有感觉到杀机,那些人应该只是监视自己的,裴傲,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看着伊夏沫要离开的身影,裴晨曦突然再次的开口,语调平静而沉稳。   “你知道我是杀手吗?”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再次的停顿下来,伊夏沫回头凝眉看着已经走到身边的裴晨曦,他竟然要跟自己走?这算什么逻辑,为什么她莫名其妙的到古代之后,似乎有些跟不上他们的思想。   “知道。”可是他不想她就这样离开,裴晨曦点了点头,乌黑的眼瞳看向伊夏沫,“我会武功,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她是一个杀手,一贯都是独来独往,不要说带着一个小孩,甚至连朋友都没有,可是此刻,伊夏沫看着裴晨曦那抬起的酷酷小脸,虽然极力的保持着平静,可是那波动的眼神却还是泄露了他的脆弱。   “走吧。”两个字说出来的同时却已经后悔了,可是看着裴晨曦那脸上突然绽放出的笑容,宛如稚子,不再是他那刻意保持的老成早熟,伊夏沫冷漠的心也因此柔软下来。   能拐到王爷殷莫非已经非常震惊,虽然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如今连小公子也被拐走了,殷莫非彻底的黑下脸来,小公子平日冷寂,早熟的让人感觉到心疼,可是为什么就和见过一面的人走了,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谁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他派的是暗卫中的十二精英。”虽然多了一个裴晨曦,可是伊夏沫的速度没有减缓,而裴晨曦虽然小,可三岁开始跟着阙云习武,如今已经五岁,速度却也跟的上伊夏沫,虽然他不知道伊夏沫暗中放慢了速度。   一路因为要躲避开暗中跟踪的暗卫,所以伊夏沫绕了很多路,差不多过了正午时分才在一间普通的酒楼停了下来,“我们进去吃饭。”   “恩。”点了点头,裴晨曦看着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也没有等他的伊夏沫,他为什么会突然的要跟着她离开,是想看看那个人在乎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原来他的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期盼,渴望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被他在乎,被他重视。   几样简单的菜肴,伊夏沫和裴晨曦却保持着一度的沉默,无声的吃着饭,直到一个猥琐至极的嗓音突兀的响起,打扰了两人平静的进食。   “美人,怎么吃的这么寒碜,大爷我在雅阁里摆了一桌好酒好菜,美人一起过去享用如何?”肥胖的中年男子抚着肥圆的下巴,胖的差不多看不见的一双老鼠眼里流出贪婪的色欲,一手却已经按捺不住的向着伊夏沫的脸伸了过去。   刹那,一股吃痛的哀嚎声宛如杀猪般的响起,伊夏沫看一眼又低头吃饭的裴晨曦,好快的速度,五岁,他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我的手,我的手。”肥胖的男人痛的直跳脚,而刚刚放肆的伸向伊夏沫脸庞的左手此刻被钉入了一根银针,狰狞的脸上此刻扭曲的痛苦。   “好小子,竟然敢对我家老爷下毒手!”一个干瘦的老人缓缓的走了过来,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脸上有着阴毒的冷光,颧骨突出,干瘪的嘴上有着几缕胡须,看起来格外的抽路。   却见他一手快速的按住中年男人的手,一个用力,银针咻的被内力震了出来,向着吃饭的裴晨曦射了出去,十足的力道,却没有半点因为对方是小孩心慈手软。   察觉到那飞射而来的银针,裴晨曦吃饭的动作一顿,身影不急不缓的一个侧闪,那银针就险险的从脸颊般擦过,态度从容而漠然,抬起头,小脸虽然稚气,可是却有着不容小觑的高傲和犀利。   “好小子,有几下!”干瘦的老人沙哑的笑着,脸上迸发出一股异常的光芒,“如何,认了老夫做师傅,收了你这个小儿,日后一身武功悉数传给你。”   “你不配。”裴晨曦的清冷和裴傲却是如出一辙,淡淡的语调里却带着一丝不屑和冷傲,或许是这么多年的生活,原本该活泼的性子此刻却已经转为了死水般的平静。   看着说话地裴晨曦,伊夏沫突然的凝起了眉头,她对他一时的心软,是不是因为看见五岁的他,却想到当初那个在X岛接受残酷训练的自己,刹那,再次看向裴晨曦的目光里多了份不悦,他这么小,原本就该是活泼天真的,而不是如同另一个翻版的裴傲。   察觉到伊夏沫眼神里的不认同,裴晨曦冷漠的小脸突然怔了一下,不喜欢自己,这样的认知让小脸保持不了一贯的平静,带着属于孩子的脆弱担心的看着伊夏沫,他知道自己不讨喜,否则那个人不会如此的恨他,即使是凤修干爹还有师傅,常常看着他会失神,他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娘,让所有人都伤心失望了。   “小孩该有小孩的样子。”斥责一声,伊夏沫快速的伸过手抚平了那皱起的小小青眉,他才几岁,就知道皱眉了,看着裴晨曦那原本冷寂的小脸上突然转成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浅笑,伊夏沫感觉舒心多了,他原本就该这样的,少年老成,永远都是最无可奈何的选择。   “知道了。”原来她没有丢下自己,这样的认知让裴晨曦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雀跃的想要飞起来,原来这就是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虽然除了那个人,每个人都会关心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裴晨曦却异常的珍视伊夏沫的关心,似乎她的一句话,就可以弥补这么多年来的孤单的心境。   (呵呵,晨曦的性子会改变的,不过稍微要等一两章,呵呵,小恶魔很快就会登场的,当然了,有个稍微的过程,抱抱亲们O(∩_∩)O~) |派派小说论坛aileengong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77章 浴血打斗 “童老,你还等什么,还不拿下这个贱种!”肥胖男人捂着依旧痛的手愤怒的咆哮着,至于这个女人,就给他带回府邸去暖床,等玩厌了再丢掉。 “小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老夫了!”干瘦的老人发出难听至极的笑声,话音落下的同时,却突然的向着裴晨曦伸出手,干瘦的如同鸡爪般的五指却带着一股的狠厉和恶毒,快速的抓向裴晨曦的脸。 五指之上,指甲成黄色的倒钩状,迅速的抓向裴晨曦的脸,伊夏沫收回视线,却见安静里一道银亮的光芒闪过,一把匕首诡异的从干瘦老人的手指间滑过,想要收手,可是伊夏沫出手的速度太快。 却见五道血流滴落下来,紧随而来的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裴晨曦只感觉眼前一暗,正是一只冰凉的手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可是那凉凉的触感却如同温暖的光线照射进了心头,她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才不会想让他看见血腥的一幕。 “饭菜脏了,走吧。”匕首已经收了起来,伊夏沫一手捂住裴晨曦的双眼,起身牵着他离开,半眼都不曾看桌子前颤抖着手,五指从指甲处连根削断的干瘦老者。 “他们说娘虽然冷酷,可是却很善良。”小手被伊夏沫的手一直牵着,裴晨曦抬头看向阳光之下的单薄身影,似乎有些的明白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了,她刚刚明明出手凌厉,可是却会在同时遮挡住他的眼,这就是娘的感觉吧。 “我从不善良。”她是一个杀手,双手却早已经不知道沾满了多少的血腥,就算当初在X岛训练时,她也曾经杀过许多无辜的人,老弱妇孺,善良对一个杀手而言是最大的讽刺。 你的善良我知道就好!无声的在心底补了一句,裴晨曦露出浅浅的笑,酷酷的小脸上死寂之色褪去,此刻的他才像一个稚气的五岁小男孩。 “我们要出皇城吗?”看着伊夏沫牵着自己一直朝着城门口走去,裴晨曦猜测的开口,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四周,却意外的和伊夏沫的视线对上。 “是,出城。”肯定的回答,伊夏沫看向同样有些疑惑不解的裴晨曦,“你也在奇怪为什么裴傲没有追来?” “是,他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追来呢,甚至连暗中的暗卫也似乎被他们给甩掉了,就这样顺利的出了皇城,这样的做法根本不像那个人的作风。 “不要想那么多,我们走吧。”出了城门,又走了半个多时辰,伊夏沫取走事先放在农家的骏马,载着裴晨曦狂奔的向着西边的方向疾驰而去。 入夜,树林里,以为路上为了甩掉暗卫而耽搁了时间,所以伊夏沫和裴晨曦只好露宿在树林,夜色之下,篝火明亮而温暖,架在木架之上的野兔给外的美味。 少白舅舅说娘烤的东西最是美味,此刻看着在火光掩映之下的伊夏沫,裴晨曦无声的笑了起来,原来她也像娘一样会烤美味的野兔,可是她说她不是他的娘,只让自己喊她夜。 五月的树林里因为风刮了起来而有些的清冷,伊夏沫看着固执的靠在树杆睡着的裴晨曦,他竟然又搬出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六个字,让伊夏沫冷寂的脸庞差一点破功。 明明就冷的发抖了,无奈的摇着头,伊夏沫将靠在树边睡着的裴晨曦给抱到了自己的身边,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又将柴火烧的旺了一些。 这就是在娘身边的感觉吗?依旧闭着眼,裴晨曦卷缩了一下身体,不让伊夏沫察觉到自己的清醒,而这样的动作却让伊夏沫误以为他还有些的冷,双手不由得抱紧了他小小的身体,自己也靠在身后的树杆上闭目休息。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树林时,伊夏沫已经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卷缩在自己怀抱里睡下的裴晨曦,突然的想起当初在现代,在还没有被抓到X岛上时,姐姐也会抱着她入睡,在她醒过来时,给她一个温暖的早安吻。 姐姐,低声一叹,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却见原本熟睡的裴晨曦也睁开了眼,只是还没有完全的睡醒,迷蒙的睁着眼,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心头一软,突然的,伊夏沫低下头,轻柔的唇吻上裴晨曦的小脸,“醒了。” 她,她,她……刹那,小小的身体震惊的紧绷,裴晨曦猛的睁大眼,错愕的盯着伊夏沫的唇,她刚刚竟然亲了他!刹那,一股羞涩如同红霞一般快速的席卷上俊朗的小脸,什么冷酷,什么早熟,什么老沉都消失了。 “我……”结巴了半天,却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裴晨曦脸却已经红的可以滴出血来,手忙脚乱的从伊夏沫的怀抱里爬了出来,跌撞的向着林子左侧的河边跑了去,“我去洗漱。” 他这是在害羞?伊夏沫笑了起来,宠爱的目光看着慌乱抛开的小小身影,终究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如果是裴傲在,只怕他会变本加厉,她干嘛想起裴傲,将突然窜入脑海里的人给甩出了脑海外,伊夏沫也起身向着水边走了去,动了动僵硬麻木的身体,一夜没有动,肌肉都僵硬了。 一路之上,伊夏沫不明白自己一贯都是清冷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逗弄裴晨曦的念头,看着他原本是冷酷的小脸,却转为了尴尬的红,无奈的嘟着唇瞪着自己的摸样,心情竟然出奇的好,而跟在伊夏沫身边,裴晨曦真的变了,变得像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夜,你不可以亲我。”郑重其事的开口,裴晨曦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脸看起来认真一点,可是那红霞还是一点一点的爬满了他英俊的小脸,甚至连那可爱的耳朵却也红了起来。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相对于他的窘迫,伊夏沫语调格外的平常,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揽住身前裴晨曦的腰,防止他小小的身体从骏马上跌下来。 “夜,你是故意的!”虽然小,可是不代表他笨,裴晨曦快速的反应过来,回头,挫败而无力的瞪着面容平静的伊夏沫,酷酷的小脸上写满了抗议。 “晨曦,按照你们的观念,一个女子亲了你,你是不是该负起男人的责任,日后要娶她为妻。”瞅着裴晨曦满是抗议的小脸,伊夏沫清幽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玩味,幽幽的吐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刹那,原本就已经暴红的小脸此刻红的可以烤熟荷包蛋,裴晨曦目瞪口呆的看着说的理所当然的伊夏沫,随后就在伊夏沫笑容浅浅下,裴晨曦突然认真无比的点了点头,“好,等我长大了就娶夜。” 这一下换伊夏沫微微的愣住,瞄了一眼一脸认真的裴晨曦,这才惊觉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大了,这个五岁的小男孩不会真的日后要娶她吧?可是看着他那俊朗的小脸,之前的死寂和老沉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这会确实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和夜闹着玩的。”终于,酷酷的小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裴晨曦得意不已的扬唇笑着,一双黑瞳熠熠生辉,看起来竟然几分稚子的顽劣。 果真是裴傲一样是奸诈的狐狸,骗起人来半点不弱,伊夏沫挫败一愣,不愿意相信自己一个杀手竟然会被一个小孩刚刚的表情给骗到,可是此刻,看着笑的得意的裴晨曦,不由伸手捏了捏他光加的小脸,这才是小孩子的摸样。 杀手盟是几年之前江湖上新起的杀手组织,什么任务都接,只要有银子,只要你肯付钱,即使是尊贵如裴傲,杀手盟也会接下任务,杀手盟的基地异常的机密,如果不是伊夏沫当初一流的身手,她不会见到杀手盟的盟主。 一直在马上狂奔了大半天,终于到了一个秘密的树林,伊夏沫下马和裴晨曦一起走在浓密的林子,瘴气弥漫在四周,高耸入云的乔木枝叶茂盛,遮天蔽日般的带来一股阴影和黑暗,让这个林子显得更加的阴森诡异,而不时的,四周传来隐隐的野兽吼叫声,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怕吗?”侧目看向身侧的裴晨曦,伊夏沫低声的询问,这样诡异而森冷的林子,看起来就恐怖,更不用说走在其中。 “有夜在。”坚定的开口,裴晨曦握紧了伊夏沫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只要夜在这里,他就不会有危险。 “担心我把你给卖了,这么个漂亮的小孩,卖到小倌馆必定是一大笔银子。”伊夏沫一直都是冰冷和漠然的,可是对裴晨曦,或许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或许看见他想到了当初的自己,伊夏沫话也变多了。 “夜,你要将自己未来的相公给卖到小倌馆里去?”轮廓分明的小脸上半点担心没有,乌黑的眼更是眨巴着,裴晨曦悠悠的笑着,一副吃定伊夏沫的可爱模样。 “顽皮。”失策啊,竟然斗不过一个小鬼,伊夏沫忽然那轻松的脸色收敛了下来,快速的走向墓地,四周却都是白色的花钱在风中摇摆,一个个森冷的墓碑看起来异常的惊悚,而伊夏沫却牵着裴晨曦的手走到其中一个墓碑前,用手转动了墓碑前石头狮子口中的圆石,轰隆一声,墓碑竟然向下退去,露出一个幽森的入口。 “任务失败?”此刻,阴暗的墓地里却是别有洞天的宽敞,座椅前,杀手盟的盟主依旧是坐在轮椅上,黑色的玄铁面具遮挡住了他的脸,只余下一双森冷的眼,幽幽的质问着伊夏沫。 “是。”当初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苍紫王朝,而姐姐也不见了,伊夏沫知道要找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古代的情报组织,因为他们会有最系统和最庞大的势力,而因缘巧合之下,她加入了杀手盟,只是如今任务失败。 “三年了,杀手盟自从接下刺杀裴傲的任务整整三年了,所有刺杀的人没有一个回来,失手意味着就是死亡。”空洞的墓穴里,杀手盟盟主沙哑粗噶的声音回荡着,一双眼瞪大,似乎要从那玄铁面具里瞪出来眼珠来一般。 “而你竟然能完好无损的回来,甚至还拐来了裴傲的儿子。”诡异的笑声有些的刺耳,杀手盟盟主倏地将那诡异的视线转向站在伊夏沫身边的裴晨曦身上,目光探寻里满是森冷的诡异,“可惜啊,这个小鬼是个灾星,从一出生,到如今,四年了,裴傲整整四年没有看过他一眼。” 随着那森冷的话音落下,裴晨曦酷寒的小脸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般,倒是一旁伊夏沫冰冷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凌厉,冷冷的看着上座的盟主,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过这个小鬼队裴傲是没有半点要挟作用,只怕杀了他裴傲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听说这个小鬼的干爹是突厥的皇帝凤修,如此一来……”森冷的笑声得意的回答在空荡荡的四周,配合着阴沉沉的墓穴环境,只怕胆小的会吓出一声冷汗来。 看着半点没有惧意,甚至隐隐的有着冷傲的裴晨曦,伊夏沫霜冷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丝的欣赏,不愧是裴傲的儿子,突然的又想起那张狂傲而高贵的峻彦,伊夏沫一怔,随即归于平静。 “夜,你虽然任务失败了,不过带了这个小鬼回来,也是功过相抵。”盟主幽然冷笑的开口,可惜脸上带着玄铁面具,否则定然能看到那一张脸庞上的得意和森冷,所有欠他的人,他会给他们最沉痛,最无情的报复! “多谢盟主不责罚。”伊夏沫冰冷无情的开口,原本握住裴晨曦的手在此刻松了开来,那霜冷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温柔,全然都是一派的冷漠。 裴晨曦看了看突然被伊夏沫松开的手,再听着她此刻的回话,原本沉寂的小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怀疑,可随即又归于了平静,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时候她竟然还闹。 “夜,你不吓我就感觉不舒坦吗?”凝望着伊夏沫的黑眸里似乎带着一股不该有的放纵,裴晨曦略带稚嫩的嗓音里满是无奈,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开玩笑。 “晨曦,你才五岁!”伊夏沫无奈的开口,霜冷的脸色瞬间褪去,抬手敲上裴晨曦的额头,他会不会太冷静了一点,他才五岁,这个时候不该是害怕,该是愤怒的嘛,即使当初自己被抓到X岛,也是经历了一年,菜渐渐的认命,然后开始沉默,拼命的训练,再一次次的艰难里努力的活下来。 “夜,把这个小鬼交给我。”原本好整以睱的盟主语调倏地冷厉下来,阴森森的看着伊夏沫,刹那,四周有四个黑衣男人快速的闪身而出,如果伊夏沫违抗命令,只怕等待的将是杀手猛最残酷的惩罚。 她可以选择不回杀手盟,毕竟在盟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姐姐的下落却半点消息都没有,伊夏沫不怀疑盟主根本没有帮她去查找姐姐的下落,可是即使是一个杀手,她也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所以她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却是脱离杀手盟,当初的协议就是她成为杀手盟的一员,他们帮她寻找姐姐的下落。 “我不该带你出来的。”看着四个虎视眈眈的男人,伊夏沫知道这个墓穴只是杀手盟其中一个据点,可正因为如此,为了隐秘,所以这里杀手盟的人也是很少,所以她还是有自信可以带着裴晨曦安全的离开。 “我可以保护自己。”不想被丢下,裴晨曦眉头一皱,可怜兮兮的瞅着伊夏沫,跟着她的这半个月,裴晨曦清楚的明白,她却是吃软不吃硬,所以他也难能可贵的学会了小孩子的撒娇。 果真原本清冷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无奈,伊夏沫叹息一下,快速的将裴晨曦带到了安全的角落,摸了摸他的头,“待在这里,有些血腥,不过也没有办法了。” “夜,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不满的抗议一声,裴晨曦酷酷的小脸纠结在了一起,可是却还是听话的站在角落里。 “夜,你伸手一流,可是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从四大护法的手下安全的离开吗?”杀手盟的盟主冷冷的开口,锐利无情的目光看向伊夏沫,“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鬼儿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就试试看吧。”幽淡的语调异常的平津,伊夏沫转身看向眼前四个黑衣男人,掌心里依旧是她一贯用的锐利匕首,清冷如霜的脸上此刻除了平静之外,却多了一抹诡异的冰冷和傲然,眸光渐渐的冷厉凝聚,一股杀机瞬间闪现,此刻的她和平日清冷的她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以往,伊夏沫只是冷只是淡漠,可是此刻,掌心里的匕首凌厉的闪烁着银光,晦暗的眸光迸发出摄人的强势,冰冷里带着血腥的杀机,瞬间,单薄的身影如同鬼魅夜枭般迅速的向着四个黑衣男人袭击而去。 主动进攻永远是一个杀手最有利的防守,墓穴地方不够宽大,这也给伊夏沫制造了有利的条件,杀手盟的四大护法却不是真正的杀手,因为伊夏沫从他们霸气的招式里感觉不到属于杀手的冷艳毒辣,所以她攻击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 雪白的手掌里,匕首却如同有了灵魂一般,随着她诡异的步伐身影,明明看似破绽百出的招式,可是却可以在瞬间化腐朽为神奇,那匕首凌厉的擦过一个黑衣男人的脖子,在他的错愕之下,冷厉的划过他柔软的肌肤,咽喉被割断的同时,刹那,鲜血如同温热的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裴晨曦安静的站在角落里,手里是他一贯用的小剑,看着伊夏沫那凌厉而洒落的动作,他突然明白她对自己真的很好,他曾经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杀手,可是此刻,看着她宛如浴血修罗般的身影,他才明白她的冷,她的狠,而对待自己时,她却会开玩笑。 又是一个黑色的身影倒在了地上,刚刚四个人,此刻已经有两个成了冰冷的尸体,而余下的两人虽然还活着,可是身上却有着凌乱的刀伤,那都是伊夏沫匕首划过时留下的,可是反观那个手握匕首的女人,却依旧是一脸的傲然冷血,掌心里的匕首滴落着鲜血,将她白皙的手染红成怵目惊心的血红色。 近身攻击,讲究的是凌厉的身法,和过人的判断,眼前余下的两个黑衣男人,虽然武功不弱,可是他们太过于防守自己,反而给伊夏沫制造了攻击狙杀的机会。 “先抓那个小鬼!”四大护法死了两个,上座的盟主冷冷的吼叫着,愤怒的目光盯着伊夏沫,这个疯女人,竟然敢杀了他的两个护法。 随着那狂怒的话音落下,一个黑衣男人迅速的向着角落里德裴晨曦扑了过去,而余下一人则立刻展开了攻势拖住伊夏沫。 “找死!”清冷的目光倏地一冷,无情而冰冷的两个字如同魔咒一般从口中吐了出来,伊夏沫倏地握紧匕首,立刻向着扑过来的黑衣杀人迎了过去。 而角落,看着迅速飞掠而来的黑衣男人,裴晨曦缓缓的抽出自己的剑,小脸上带着酷酷的冷傲,目光掠过,眼神里甚至有着一丝的不屑和嘲讽。 哐当一声,黑衣男人的长剑刺痛,锐利的击中了裴晨曦身后的石壁,迸发出一阵银亮的光芒,而原本站在原地的小小身影却已经诡异的站到了右侧,而随着那凌厉的一击,剑光闪过,黑衣男人竟然小腹被裴晨曦的剑给划过。 身手不错!打斗里,伊夏沫分心的看向裴晨曦,虽然他力道不够,可是轻巧甚好,小小的身影躲闪的格外精秒,而在躲闪的同时,也会出其不意的攻击,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而自己五岁的时候,在X岛接受的训练根本是惨绝人寰的,不是教授倪攻击,和招式,而是为了抢一个馒头,有手,有脚,用自己的身体去杀掉自己的同伴,即使对方有只是一个小孩,可是杀手需要的就是冷血,就是毒辣无情。 “夜,小心!”看着凝望着自己失神的伊夏沫,裴晨曦大喊的开口,小小的剑眉倏地皱成一团,这么危险的时候,她竟然敢失神。 “无妨!”虽然动作够快,可是这瞬间的失神,却还是让伊夏沫的手腕被对方的剑锋划破,鲜血立刻顺着伤口流淌出来,裴晨曦酷酷的小脸在瞬间冻结成寒霜。 这眼神竟然如同裴傲一模一样,伊夏沫失神一怔,可是胳膊上的痛提醒着她此刻正在战役里,随即,收敛了不该有的情绪,伊夏沫再次的对着黑衣男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打斗声里,却听见一声惨痛至极的叫声,黑衣男人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一双手捂着眼睛,剧痛的嚎叫着,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的流淌出来,一双眼时毁了。 “老二!”原本攻击裴晨曦的黑衣男人一惊,快速的折身返回,护着双眼被毁的弟弟,而伊夏沫却已经收起了匕首,看了一眼不知道何时从密道里溜走的杀手盟盟主,冰冷的扬起嘴角,随后牵着裴晨曦向着墓穴外走了去。 因为杀手盟的据点隐匿,所以防守的人自然少,也让伊夏沫和裴晨曦顺利的出了树林,直到去了一处隐蔽的宅子,那时伊夏沫当时接下杀手盟任务后拿到的佣金买下的一幢小屋。 屋子里,端来了温水,拿来了干净的布巾,裴晨曦冷着一张酷酷的小脸,神色不悦的看着根本不在乎自己手腕上伤口的伊夏沫,“手伸过来。” 这次换成他给包扎了,看着裴晨曦那快要皱的打结的眉头,伊夏沫不由再次的开口,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清幽的语气里有着一丝的讨好,“晨曦,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口。” 手腕只是被剑锋划过,一条血痕伤了手腕的肌肤,并没有多深,可是伊夏沫刚不在意的开口,看着裴晨曦那冷冷瞪着自己的目光,竟然感觉到一股的心虚。 冷冷的瞪着的眼神在看见伊夏沫心虚的表情之后这才收了回来,裴晨曦小心翼翼的给伊夏沫擦拭着手腕上的血迹,然后用干净的纱布一点一点的包扎好。 “晨曦,你学过医。”看着他异常熟练的包扎动作,伊夏沫肯定的开口,他才五岁,究竟学了多少东西。 “嗯,阙云师傅从去年开始教我医术。”知道将伤口完全的包扎好,裴晨曦小脸上的冷色这才完全的褪下。 |派派小说论坛 ^^綪囿襡钟^^ 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178章 争风吃醋 因为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伊夏沫和裴晨曦住在了屋子里,入夜,因为之前的杀手盟的事情所以伊夏沫和裴晨曦是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一想到第一晚,裴晨曦那打死也不同床的模样,让伊夏沫的心情大好着,这个小鬼,男女之防,似乎格外的严重。   屋子外有着异常的声响,伊夏沫轻柔的给裴晨曦盖好了被子,虽然他武功还算不错,可终究是个孩子,夜里睡的很熟,伊夏沫动作轻微的起身,看了一眼漆黑的窗户外,清冷的脸上划过一丝的冷酷至极的笑容,看来又多了一批送死的人。   起身下床,伊夏沫刚推开门,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一批黑衣杀手,一个个目光冰冷而毒辣,看来都是来者不善的高手。   而就在这样紧张对峙的同时,却见黑暗里,一批黑衣杀手快速的从围墙之上现身,手中锐利的箭矢上绑着油布,刹那,随着咻咻声下,火箭向着小屋射了过去。   “找死!”原本还算清冷的目光在瞬间暴怒出火光,伊夏沫从没有如此的愤怒过,可是伊夏沫身影刚一动,瞬间,院子里的黑衣杀手快速的围攻了过来,堵住了伊夏沫要回身去救裴晨曦的动作。   随着火箭的飞射,原本安静的小屋慢慢的燃烧起来,草拨声下,屋子里慢慢的冒出了浓烟和火光,伊夏沫回身看了一眼,霜冷的脸上满是愤怒的阴狠,整个人如同鬼域恶魔一般,一手夺下一个杀手手里的长剑,锐利的剑锋如同狂风一般砍杀着眼前的敌人。   “夜,我没事!”就在伊夏沫的不安里,原本追随她而来的十二精英暗卫却快速的现身,迅速的掠到了伊夏沫的身边,为她阻挡下杀手的攻击,而余下的两人一左一右的护着裴晨曦。   黑暗里,突然传了几声骏马的疾驰声,伊夏沫疑惑的看向院子外,浓郁的火光掩映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策马狂奔而来,而身后是一直追随着他左右的护卫殷莫非。   “杀无赦!”低沉冰冷的嗓音是裴傲一贯的语调,马背之上,俊冷的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可是那凝望伊夏沫的双眼却带着无尽的温柔和邪魅。   利落的翻身下马,裴傲一步一步的向着伊夏沫走了过去,夜色里,因为杀手是在半夜偷袭,所以她的发丝还凌乱的披散着,裴傲修长的手指带着温暖和温情,悠然的抚上她的脸颊,将那几缕黑发顺到了她的耳后。   “没事吧。”怎么可能放任她离开,他已经等了四年,整整四年,所以裴傲之所以让伊夏沫先离开,是因为他迅速地把皇城的事宜都交代下去了,等安排好,立刻追着之前暗卫留下的路标追了过来。   “放开夜的手!”突兀的,小小的嗓音却带着一股的认真和犀利,裴晨曦冷冷的开口,目光不悦的看了一眼裴傲,随即快速的将伊夏沫的手腕从裴傲的大掌里给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审视了一下,幸好伤口没有再裂开。   那突然挡在伊夏沫身前的小小身影,白色的单衣,酷酷的小脸上五官分明,小小的青眉凝皱而起着,眉下一双眼带着冷漠和疏离瞪着自己,这个孩子,是他和夏沫的孩子,四年了,他从没有正眼的看过他,此刻裴傲才发现他竟然和自己是那么的相像。   原本她总是冷漠的模样,可是此刻,裴傲视线缓缓地看向一脸温柔表情的伊夏沫,她清冷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的软化,似乎对裴晨曦的亲密很是喜欢,这样的认知,让裴傲冷峻的脸上醋意蔓延,大掌快速的抓向伊夏沫的手腕。   “小鬼,谁准你叫她夜的,叫娘!”这样亲昵的称呼像什么样子,裴傲冷冷的开口,一脸看情敌模样的瞪着裴晨曦。   “夜手受伤了,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裴晨曦酷脸上满是抱怨,,一手抓住伊夏沫的另一只手,如同一只张着刺的小兽,只可惜身形之上却缺少了一份气势。   “不准叫夜!”裴傲冷哼一声,不过那大手却已经快速的松开了伊夏沫的手腕,改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卷起她的衣袖,确定白皙的皓腕之上只是包了纱布,不过没有血迹,看起来没有多大的碍处。   “为了保护你受伤的?”裴傲冷冷的瞪了一眼小刺猬般的裴晨曦,这个小鬼,竟然还敢瞪他!   一股愧色涌上了峻酷的小脸,裴晨曦看着责备的裴傲,突然地,小小的算计快速的划过了心头,原本还是和裴傲剑拔弩张的小脸,在瞬间转为浓郁的愧疚,眸光黯淡下来,低着头,慢慢的,似乎带着极其的不舍松开伊夏沫的手。   “夜,对不起!”没有听错,那总是老沉早熟的嗓音此刻却带着哽咽,甚至有着微微受伤的哭腔,裴晨曦低头盯着地面,双手不安的绞在了一起,是他连累夜受伤了。   “裴傲!”看着突然松手的裴晨曦,伊夏沫冷冷的抬起头,狠狠的给了裴傲一记白眼,快速的收抽回自己的手抱住裴晨曦,“晨曦,我们不理他!”   “嗯。”再次的点了点头,任由伊夏沫抱起自己,裴晨曦将脸亲密的搁在伊夏沫的肩膀上,小手紧密的环住她的脖子,樱红的嘴角有着一丝胜利的笑容,他就知夜也吃软不吃硬。   “小鬼,你给我从夜儿的身上下来!”楞楞的看着自己落空的大手,再看着亲密的抱着伊夏沫的裴晨曦,裴傲挫败的低吼着,整个人宛如发怒的狂狮。   “闭嘴!”眉头一皱,对着面容狰狞的裴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伊夏沫却已经抱着裴晨曦走向院子外的骏马,难怪晨曦这么的早熟,原来根本是因为裴傲的关系。   笑眯眯的趴在伊夏沫的肩膀上,裴晨曦抬起头,看着被滞留在原地的裴傲,酷酷的小脸上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乌黑的眼睛里更是得意的光亮,似乎在嘲笑裴傲的失败。   “裴晨曦!”黑暗的夜里,低吼的咆哮声挫败的响起,裴傲看着扬着胜利笑容的裴晨曦,终于按捺不住的一掌劈向身侧的大树,闷沉声里发泄着自己的挫败和隐隐的醋意,这个小鬼,竟然敢想和他来抢笨丫头!   王爷这是在发怒?殷莫非和四周的暗卫皆是被那吼声吼的后背发凉,一个个的将崇拜的目光看向夜色之下,亲密的趴在伊夏沫怀抱里的裴晨曦,小公子果真厉害,一出手,竟然让王爷发飙狂怒,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又复活了。   可是王爷那狰狞的脸实在吃醋吗?和自己的儿子吃醋?殷莫非很想说是自己多想了,可是看王爷此刻怒目圆瞪的模样,他突然感觉争风吃醋这四个字真是异常的准确。   因为小屋被刺杀烧毁了,所以在暗卫雷厉风行的解决了所有的黑衣杀手之后,一行人准备前往最近的镇子去住一晚上,而此刻,一行人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僵持在马匹前。   “小鬼,自己骑马!不要告诉我,在突厥阙云没有教会你骑马!”冷哼着,裴傲一脸不屑的看着裴晨曦,那高傲的姿态如同看不起不会骑马的裴晨曦一般。   “谁说我不会骑马!”裴晨曦被一激,快速的向着一旁的骏马走了过去,可是就在裴傲露出得意的冷笑时,小小的身体却停止了动作,转身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裴傲,黑瞳聪慧闪过,话锋一转,绝对的气死人不偿命,“可是我要和夜共乘一骑”   想用这样拙劣的激将法来骗自己吗?裴晨曦老神在在的开口,原本想要欣赏裴傲气急败坏的一面,可是眼前峻冷的男人却只是勾了勾薄唇,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挑衅。   “莫非,带着这小鬼一起。”裴傲冷声开口,酷寒的视线扫过裴晨曦要抗议的小脸,大手迅速的抓住了他的衣襟,一个用力向着身后抛了去,而在瞬间,殷莫非立刻将裴晨曦接个正着,在裴傲命令的眼神下快速的跃上马背。   随后骏马嘶鸣一声,不等裴晨曦反应过来,殷莫非却已经载着他向着夜色里狂狂奔而去,隐隐的,可以听见裴晨曦那低低的抗议声--卑鄙!   小鬼想和他斗!看着瞬间已经消失的裴晨曦,裴傲慵懒一笑,将深邃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伊夏沫,诡秘的笑着,“走吧,夜儿。”这样清净多了。   “我可以自己骑马!”笑容僵直在裴傲的脸上,伊夏沫直接的跃上马背,迅速扬起马鞭,可是骏马刚撒开四蹄,伊夏沫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裴傲却已经悠然自得的跃上了马背,一手几乎在同时亲密的揽上了她的腰。   “夜儿,你以为你还可以逃得了吗?”低沉的笑着,裴傲只手抱着伊夏沫,亲昵的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双腿一夹马腹,刹那骏马嘶鸣的向着夜色冲破而去。   随着裴傲的离开,一行的暗卫也都追赶而去,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镇子上,此刻却已经是丑时,古朴的小镇早已经是一片的安宁,只有隐隐的几处灯火闪烁在夜色里。   其余的暗卫早已经各自隐匿了行踪,所以等在客栈门口的只有殷莫非和裴晨曦两个人,远远的看见和伊夏沫共乘一骑而来的裴傲,裴晨曦不屑的冷哼一声,小小的酷脸之上满是不屑。   “公子,其实王爷这么多年来很苦。”一路陪着裴傲走了过来,从一开始王爷对王妃的仇视,到后来的相爱,殷莫非见证了他们感情上所有的波澜。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所有人最幸福的时候王妃却突然走了,走得那么的仓促,走得那么的决绝,王爷没有崩溃是因为他一直坚信着王妃一定会回来,如今,即使那个杀手夜不是王妃,可是如果王爷将她认成王妃,殷莫非心里她就是裴王妃。   扫过一脸不满看着自己的裴晨曦,裴傲得意的一笑,利落的翻身下马,回头看向已经下马的伊夏沫,低沉的嗓音带着亲密,“我们今天就住这里了。”   客栈的门被叫开,睡眼惺忪的客栈老掌柜看着眼前气势不凡的四个人,立刻笑嘻嘻地迎了过来,“几位,快请进,快请进。”   “爷,几间房?”殷莫非回头请示的看向裴傲,不知道王爷要怎么安排今夜的住宿,毕竟连骑马都要争,殷莫非可以想象接下来只怕又是一场争风吃醋的大战。   “我和夜睡一间。”理所当然的开口,如果没有看见裴傲那冷下的黑眸,裴晨曦快速的走到了伊夏沫的身前,握住她的手,再次的抬起头,勇敢的迎视上裴傲霜冷的峻彦,“一路上,我都是和夜一起睡的,对不对,夜?”   她竟然还敢给他点头,裴傲恼怒的瞪着一脸得意的裴晨曦,快速的对着一旁等候的掌柜道,“两间上房,小鬼,你多大了,竟然还不敢自己睡吗?”想和他抢女人,窗户都没有,别说门了!   “你比我更大,为什么不自己睡?”争锋相对着,裴晨曦昂起头,酷酷的小脸满是讥讽,“我和夜睡!”   “你和莫非睡!”直接的驳回抗议,裴傲寒声下着最后的命令,“如果你不想睡,大街上,还有马棚里。随便!”   “你欺负小孩!”充分占据着身为弱小一群的优点,裴晨曦指控的看向裴傲,果真传言半点不假,苍紫王朝最冷血无情的裴王爷!   “既然知道自己是小孩,就乖乖的认错听话。”裴傲懒懒地开口,锐利的视线落在裴晨曦牵着伊夏沫的手上,十分的碍眼,这个小鬼,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轻薄他的女人!   “我睡大街,夜也会陪着我!”异常坚定的开口,裴晨曦臭屁十足的哼了一声,转向伊夏沫的小脸里还有刚刚和裴傲争斗的冷傲,分明是一个可怜兮兮,惹人疼爱的小屁孩,“夜,你会和我在一起对不对?”   在墓穴的时候,那么的危险,夜都没有抛弃他,裴晨曦十分的肯定,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不会丢下自己。   “你们够了没有!”伊夏沫头微微的痛着,看着一大一小两张酷似的脸庞,冷眼看向一旁看戏看的异常入味的老掌柜,“四件上房,一人一间!”   “夫人,我们这里是山野小店,只有两间空房了。”嘿嘿的陪着笑容,老掌柜万分无奈的开口,原本就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能有个客栈就很不错了。   老掌柜的话音一落,裴晨曦和裴傲同时将目光盯着伊夏沫,如今只有两间房,她到底会选择跟谁同房同床。   “莫非,我和你睡!”头再次的痛了起来,伊夏沫冷冷扫过裴傲和裴晨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刹那,两声音调不同的抗议声同时响起。   “不行!”小的这个快速的开口,怎么能让夜和殷莫非睡同一间房。   “不准!”大的这个威严十足的开口,甚至冰冷的目光锐利的盯了一眼殷莫非,她竟然选择了莫非,难道莫非背着他做了什么吗?   冤枉那!王爷!被盯的异常无辜的殷莫非无奈的僵硬着麻木的脸庞,心头无力的抱怨着什么提议不说,竟然说要和自己睡的伊夏沫,这分明是陷他于不义之地嘛!   “我和莫非睡一张床太挤。”裴傲理智的分析,他和莫非两个大男人,都是长手长脚的挤同一张床上,根本睡不好,所以自然是他和笨丫头睡,把这个小鬼丢给莫非去处理。   “我不和陌生人睡,我宁愿睡走廊。”马厩不是人睡的,自己睡大街让他去缠着夜吗?所以裴晨曦很鬼的自动换了一个睡觉的地点,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伊夏沫,小小的酷脸上有着坚定,如果她和这个男人睡,他就去睡走廊,很有骨气的哦。   “你和殷莫非睡!”在裴晨曦那异常坚定的视线里,伊夏沫直接的开口,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抛弃了裴傲,直接牵着裴晨曦的手向着楼梯口走了去,等他们两个谈论好,只怕天都亮了,可她怀疑是等天亮了,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都不会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胜利!裴晨曦屁颠屁颠的跟着伊夏沫快速的走着,三两步后,迅速的一个回头,对着被抛弃的裴傲得意的一甩头,看吧,夜还是选择了我。   “王爷,你没事吧?”看着老掌柜已经去招呼伊夏沫和小公子,殷莫非头皮发麻的问向裴傲,王爷的脸色很是不好。   “本王会被一个小鬼给打败吗?”冷哼一声,倨傲的脸上有着必胜的坚定,裴傲悠闲地迈开步子,不急不缓的向着楼上走了去,小鬼也敢和他斗,还要再磨练几年。   入夜,劳累了一天,裴晨曦再次沉沉的睡了,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以往那般缩到床角,而是占有十足的抓着伊夏沫的手,似乎担心半夜她会离开一般。   这对冤家父子!摇了摇头,想着裴傲那挫败不已的模样,伊夏沫也闭上眼睡下了,可是刚闭上眼没有多久,突然门口有着异常的声响传来,伊夏沫快速的睁开眼,警备的看向门口,却见门栓被一把薄薄的匕首给拨了开来,而跨进门的却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在等本王吗?”看着伊夏沫那睁开双眸的小脸,裴傲自恋不已的勾着薄唇,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走向了床边,在伊夏沫注视的视线里,快速的点住了裴晨曦的穴道,俊彦上奸诈闪过,这个小鬼!   无声无息的抱起裴晨曦向着门口快速的走了过去,直接将他丢到了殷莫非那里,片刻之后,裴傲带着胜利的笑容走进了伊夏沫的房间,重新的关上门,这回就是只剩她和自己了。   “你要睡地板我不反对。”竟然半夜将晨曦给抱走,伊夏沫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傲,随即裹上被子,丝毫不理会站在床边的欣长身影。   他又怎么舍得睡,即使这样看着她一夜也是幸福的,四年了,他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夜,总希望着她会突然地醒来,可是四年,一千多个日子,每一次都是希望,每一次都绝望,裴傲如今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   闭着眼,久久的却没有听到一丝的声响,伊夏沫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满是缱绻的温柔,那总是犀利冷酷的眼神里此刻甚至带着一丝的脆弱,紧紧的盯着她,甚至连眼也不会眨一下,似乎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快睡,本王守着你。”低沉嗓音在安寂的夜里格外的清晰,裴傲温柔的开口,大手轻柔的抚上伊夏沫的双眼,自己却依旧只是坐在床边,笨丫头,终于回来了。   “放手!”眼上一黑,伊夏沫不习惯的拒绝,抬手拉下裴傲的手却感觉到他手腕之上一道粗糙的伤疤,疑惑一怔,原来她该不会理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头却突然的一紧,似乎有一股情绪要倾泻而出,让伊夏沫慢慢的卷起裴傲的衣袖,却见他的手腕之上却有一道陈旧的伤疤。   那不是很被刺杀的疤痕,手腕外侧的伤口深一些,那是自杀时割腕才可能留下的伤疤,一刹那,伊夏沫震惊的愣住,不敢相信的太严看向依旧深情温柔的裴傲,这个男人,骄傲而狂放,怎么可能自杀?   “不是自杀。”似乎明白伊夏沫眼里的震惊,裴傲反手握住伊夏沫落在手腕上的手,拇指带着眷恋摩擦着她光滑的手背,背靠着身后的大床,这才继续道:“当时只是想如果我伤了自己,她会不会醒来,所以就划了一刀。”   什么样刻骨铭心的感情才能让这样一个涓狂冷傲的男人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举措来,忘记了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伊夏沫仰头看向裴傲,夜色之下,他峻冷的五官之上蒙上了一层阴影,衬托着黑眸更加的熠熠生辉,薄唇带着浅笑,很是平静,似乎那股落寞和哀伤已经远去。   “我不是她!”终于再次的开口,伊夏沫略带着一股的烦躁,他明明该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等待的那个人,那夜刺杀他的时候,那个伪装的女刺客的模样才是他思念的那个女人吧,为什么他却一直用这样的目光看向自己,如同此刻一般,深邃如辰的眸子里带着无比的放纵和宠溺。   “笨丫头。”倒没有多说什么,裴傲冷沉轻笑着,大手更是握紧了伊夏沫的手,闭目养神着,神情却格外的平静,“快睡吧,明日中午我们去杭州城。”当初说好要带着她游遍天下,四年了,他终于可以实现当初的承诺。   “你要这样坐一夜?”她原本以为将晨曦丢到殷莫非那里之后,他会强行的要上床睡,却不曾想到他竟然只选择半靠在床边,似乎准备就这样靠一夜。   “你要和我同床共眠吗?”闭合的黑眸微微的掀开一条细缝,诡异的目光带着戏谑的暧昧,裴傲偏头看着一脸漠然的伊夏沫,好整以暇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欠扁。   她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对上裴傲那暧昧不已的眼神,伊夏沫挫败的腹诽着自己,随即大力的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翻身背对着裴傲闭上眼休息着,冰冷冷的嗓音带着威胁十足的冷意传了过来,“不要偷着上床。”否则她不保证他的安全。   “笨丫头,快睡吧,这点自制力本王还是有的。”再次沉声的笑了起来,裴傲抬手为伊夏沫掖好了被子,依旧选择这样背靠着床头休息着,笨丫头,她没有发觉她已经很信任他了吗?否则以她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的男人靠在她的床边。   伊夏沫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必定身边有一个陌生男人在,她向来是独来独往,虽然知道他不会有危险,可是自己绝对不可能真的睡着,可是眼皮却越来越沉重,黑暗里,一股温暖的热源靠了过来,安定而温暖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了全身,让她彻底的放松着自己。   真的没有上床,只是将她熟睡的身体揽到了自己的腿上,让她可以亲昵的枕在他的大腿上,裴傲轻轻的抱着伊夏沫,峻冷的脸上满是满足的幸福感觉。 派派小说论坛cxzasd_cn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79章 吃干抹净 窗户外霹雳啪啦的下起了大雨,隐隐的雨声让伊夏沫从睡梦里惊醒,身体一动,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抱着什么,刹那,伊夏沫倏地惊觉的睁开眼,同时要起身防备,可是一只大手却沉沉的制止住她要起身的动作。 “是本王。”她的警觉还是在,清晨,嗓音有些的暗哑,裴傲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上带着浅笑凝望着伊夏沫,“醒了。” 她什么时候睡到他的腿上了,这也就罢了,她竟然还搂着他的腰,清冷的脸上神色急剧的变化着,挫败,纠结,伊夏沫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裴傲,他竟然让她连一个杀手的本能都忘记了,就这样在他腿上睡了一夜。 “你这个傻傻的模样,让本王真的很想吻你。”睡眼惺忪的她带着一股的娇憨,发丝有些的乱,张着眸,望着自己,薄唇轻启着,裴傲魅惑一笑,话音落下的同时却已经快速的低下头,迅速的吻住伊夏沫的唇,依旧是记忆里的柔软和薄凉,他的笨丫头终于回来了。 “裴傲!”唇上突然多了份触感,伊夏沫倏地从失神里回过神来,手一动,一把匕首冰冷的抵上裴傲的脖子,霜冷的脸上带着一股愤怒,他竟然还敢吻她! 果真是他的笨丫头啊,总是随身携带着匕首,总是出手狠厉,甚至目标都是人身最脆弱的脖子,裴傲依旧没有起身,近在咫尺的峻彦凝望着伊夏沫,距离那么近,彼此的呼吸甚至交融在了一起,他的发丝垂落了几许下来,纠缠着她的青丝。 “好了,本王不逗你了。”他的眼对着她的眼,只是他眼中满是戏谑的宠溺,而她清冷的眼里却是挫败的戒备,裴傲沉声一笑,突然再次的低头,快速的吻住伊夏沫的唇,在她要再次发飙的同时已经直起了身体,惹的伊夏沫大清早就黑了一张小脸。 禁锢一消失,伊夏沫快速的直起身来,从裴傲的腿上移开,心头再次的将自己给抱怨了一遍,她竟然睡在了他的腿上一夜,如果他要杀她,只怕自己早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快速的起身、下床、穿衣,伊夏沫依旧冷着一张脸,而床边,裴傲也直接的起身,可是双腿才一落地,刹那,双腿立刻传来如同虫蚁般啃咬的酸麻,让他刚站起的俊朗身影在瞬间异常狼狈的跌坐在了床上。 “怎么了?”突然的声响下,伊夏沫回头看向裴傲,却见他无奈浅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腿,不用裴傲继续说,伊夏沫也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枕了一夜,他的双腿血脉堵滞才导致的酸麻,“活该!” 窗户外依旧是淅沥的雨声,天色蒙蒙亮,还很早,回头看看坐在床边揉着双腿的裴傲,那样随意揉捏的手法根本无法迅速的减缓酸座,“我来。”话一出口,伊夏沫就后悔的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 刹那,裴傲错愕的抬头,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满是喜悦,让伊夏沫再要开口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直接的走到了床边,一双手按照着穴位按摩上裴傲的双腿。 片刻之后,一声气急败坏的低吼声从伊夏沫的口中喊了出来,清冷的脸此刻却是铁青成一片,可是隐隐的,却可以看见那愤怒之下脸颊上的点点红晕。 “清晨,任何一个男人都比较容易冲动。”理所当然的开口,裴傲撇了一眼自己双腿之间的凸起,无奈的一耸肩膀,看向气的不轻的伊夏沫,慵懒低笑着,“你不用理会它。” 她当然不会理会!这个色狼!伊夏沫别过脸,可是那白皙的耳垂还是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只不过是帮他按摩着双腿,可谁知道他竟然有了生理反应。 “你卑鄙!”突然门外响起一声低低的稚嫩嗓音,带着可以感知的愤怒,裴晨曦拍着门,“开门,我要见夜。”那个卑鄙的男人,竟然敢半夜将他给丢到了殷莫非的床上,酷寒的小脸上满是愤怒。 “等会。”在伊夏沫要起身开门的瞬间,裴傲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若有所思的再次的扫过自己的腿间,她确定要现在去开门,让他以这副样子见到那小鬼,他是无所谓了,只是她…… “还需要多久?”脚步顿了下来,伊夏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她从来都不会有多余的情绪,可是却在他身上连连深恐,愤怒,挫败,如今连无力感觉都出来了,他真是吃定她了。 “一会就好。”最好气死门口那小鬼,裴傲极其幼稚的笑着,再次的握着伊夏沫的手的感觉让他薄唇处笑容加深了几分,心头却已经有了算计,最好让莫非将那小鬼给带回皇城去,这样他就可以和笨丫头好好的游杭州城。 “夜,你开门,你怎么了?”门口,裴晨曦突然的感觉到一股不安,小手快速的敲打着关闭的木门,夜为什么不开门,她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公子。”这么久没开门,殷莫非终究是个男人,不由的想到裴傲和伊夏沫或许正在房里忙着,毕竟王爷已经禁欲四年了,昨夜只怕是干柴烈火的一晚上,这会就算要开门也要整理一下才能出来。 又等了片刻之后,裴傲终于平复了生理的欲望,起身开门,门刚一打开,裴晨曦却已经快速的冲了进去,一把抱住伊夏沫的双腿,急切的语调带着一丝的担心和惶恐不安,“夜,为什么不开门?” “我刚晒。”总不能说在等某个男人情欲消退,伊夏沫蹲下身来抱住裴晨曦,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站在门口笑的欠扁的裴傲,一夜没睡,加上之前的赶路,即使他此刻面带春风般的浅笑,可是那眼睑之下的疲惫还是遮掩不了,灰黑的一圈,看起来异常的碍眼,他究竟有几天没有睡了。 “莫非,去准备马车,我们吃过早饭就赶路。”收到伊夏沫责备的眼神,裴傲慵懒的一耸肩膀,他昨夜没有兽性大发的吃了她,已经是他自制力极好,再说他总是个男人,她大清早的小手在他腿上揉过来,捏过去,他没有反应日后她才该瞪他呢。 有了昨夜半夜被扔出门的经历之后,裴晨曦立刻学精明了,处处粘着伊夏沫,半点不给裴傲接近她的机会,而裴傲却也似恢复了一直以来对他的漠视,并没有在和他争论什么,只是悠然自得的吃着早饭,然后三人上了马车,殷莫非充当着马车夫,向着杭州城的方向行了去。 五月的小雨淅沥的下着,清晨小镇上还是很清静,马蹄清脆的踏着青石板路面,一路之上,倒是极其的安静而祥和。 自己究竟几夜没有睡了?裴傲靠在马车内壁上,闭目养神着,从见到她的那一夜开始,第二天她离开,裴傲命令十二精英跟了过来,然后自己立刻日以继夜的忙碌着朝政,终于在裴九幽挫败的叫喊声里,和睿儿抱怨的眼神里,将皇城的一切丢给了他们。 随后裴傲马不停蹄的追赶而来,到如今,竟然也有七天七夜了,期间只在马背上小憩过一两个时辰,如果不是自己内力极其雄厚,这样的疲劳之下,或许早已经拿下了,可是这一次他终于等到她回来了,欣慰的感觉从心头溢了出来,裴傲闭着眼,旅途自己进入香甜的睡梦里。 殷莫非马力赶的很是平稳,可是裴傲终于放心闭上眼睡下的身体却还是随着马力的晃动左右颠簸着,“夫人,左边的柜子里有凳子,爷差不多快七天七夜没有睡了。” 听着马车里那隐隐的低沉呼吸声,殷莫非知道裴傲终于承受不住的睡下了,也正是因为知道裴傲这一路的劳累,所以他才会在马车之后,也买了条毯子。 自从王妃走后,王爷常常这样没日没夜的劳碌,直到身体终于承受不住的睡去,只是如今,王爷虽然依旧似乎劳累的,可是殷莫非却清楚的明白四年前的那个王爷回来了,王爷心头不再有阴霾了,即使他也不知道马车里的这个女杀手究竟是不是王妃,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王爷感觉到幸福就好。 伊夏沫看了一眼昏睡的裴傲,拉出马车座椅下的柜子,将薄毯盖上裴傲的身上,七天七夜没有睡!他以为自己是超人吗?不知道为什么,在愤怒的同时却有着一股隐隐的心疼,自己从皇城离开,到这里莫过七天,所以从自己走开始,他就一直没有睡。 “娘走后,他一直都那样。”裴晨曦依旧凝着眉头,酷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了一眼沉睡的裴傲,随即将视线转向了窗户外,“娘走了之后,他就这样没日没夜的忙碌朝廷的公务。” 所以裴晨曦连恨他都恨不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娘不会死,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可是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当初娘没有生下自己,那样不管是他,凤修干爹,阙云师傅,少白舅舅,他们都不会痛苦,即使过了四年,每到娘的忌日,他们都会独自的待在屋子里,整整一天,甚至都没有人出来吃过饭。 他该知道自己根本汪是他等待的那个人,不要说嫁人生子了,伊夏沫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苍紫王朝的人,她从现代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怎么可能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思虑着,马力一个颠簸,裴傲靠在马力内壁和身体一个不稳,向着前面跌了过去,眼明手快之下,伊夏沫快速的按住他的肩膀,稳住了他摇晃的身体,而裴傲原本睡着的身体也借势倒在她的肩膀上。 原本她该推开他的,可是看着裴傲那峻冷的脸上怎么也遮掩不了的疲倦,原本要伸出的手就这么僵直的落了下来,任由裴傲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吁!”原本平稳急驰的马车突然急急的被勒停,随着殷莫非的吆喝声来,骏马也嘶鸣着扬起前蹄,几番暴躁的走动之下这才慢慢的稳了下来。 “你醒着?”原本马力突然的一个晃荡,伊夏沫为了抓住踉跄的裴晨曦,自己身体则被颠簸的往前面跌去,可是还没有跌出半寸,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揽回了自己的怀抱。 “刚醒。”外面杀机那么重,即使他在昏睡,可却还是在瞬间醒了过来,也正好将她的身体给拉进怀抱里,裴傲撩起马车帘子,看了眼马车外,渐沥的雨声之下,一圈黑衣杀手将马力团团的围住,而路的中间是一棵倒下的粗壮大树,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还真是不死心哪,昨夜杀了那么多,现在又如同苍蝇般跟了上来,裴傲幽冷浅笑着,深邃的目光带着一丝的玩味和轻佻看向马车外的黑衣杀手,“真是让人不安宁哪。” “你要出去。”看着起身的裴傲,伊夏沫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暗中还有暗卫在,需要他亲自出手吗? “你在关心本王么?”回眸浅笑,裴傲深邃的目光炯亮的盯着伊夏沫,大掌带着宠溺揉了揉她的发顶,在伊夏沫要避开时却已经收回了手,沉声继续道:“他们要找的人是本王,你坐马车里,外面雨大。” 起身继续向着马车外钻了出去,撩开了帘子,突然再次的回头,只是却是将深沉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裴晨曦。 我会保护夜!似乎明白裴傲那一眼的意思,裴晨曦倔强的昂起头,夜是他的,他自然会保护好夜,不让她再受伤。 “王爷,来者不善!”殷莫非却已经下了马车,对着一旁裴傲低声的开口,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永远都是王爷的影子暗卫。 马车外是团团围结的杀手,黑压压的一片,裴傲放眼看了过去,人数不会低于五十,锐利的视线掠过,停留在那些杀手的握剑的手上,杀手的杀气不足,但是那手粗糙异常,看来是常年在日光下照射才形成的肤色。 “之前暗卫已经回禀,那些刺杀王爷的杀手,和之后围攻夫人和小公子的人都不是苍紫王朝的人,因为时间太短,还没有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殷莫非将之前暗卫回禀的消息向着裴傲再次的转述,来者不善,人数众多,只怕今天要是一场血战。 不是苍紫王朝,裴傲深邃的目光再次的转了一圈,心头却已经有了了解,只怕是他了!当年那场大火果真没有死,蛰伏这些年来回头报仇了。 殷莫非看了一眼裴傲意味深长的面容,心头已经明白王爷只怕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了,刚向着,裴傲低沉的嗓音已经再次响起,“莫非,你赶着马车带着她和小鬼先离开。” 如果是他,裴傲明白,这一场恶战只怕没有那么的简单,裴傲幽然冷笑着,接过殷莫非递过来的青峰剑,如此也好,一劳永逸,彻底断了他所有的部下,也算给凤修清理门户了。 “带五名暗卫一起走。”手一挥,刹那,暗中十二精英暗卫迅速的现身,整齐划一的站到了裴傲的身后,而左边的五人则快速的靠拢在马车边,对裴傲的决定永远都是百分百的听从,没有任何的质疑,即使此刻,裴傲加上余下的七个暗卫,只有八人,可是面对的却是五六十的黑衣杀手。 “你当我是什么。”就在殷莫非领下命令时,伊夏沫却已经快速的出了马车,清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裴傲,这个时候,他竟然让自己先走,而且还拨了五个暗卫和殷莫非给自己,他以为眼前这些黑衣杀手都是吃素的,以一敌十,他真的以为他的身体是铁打的。 “笨丫头,这些事交给本王处理。”原本冷厉如霜的脸庞此刻却转为了温柔缱绻,裴傲低沉开口,目光宠溺的看向脸色不悦的伊夏沫,这样血腥的厮杀,他不想让她参与。 “凭什么?”冷冷的反问,伊夏沫挑眉看向裴傲,他是她什么人吗?凭什么她要听从他的安排,让他保护,可是清幽的目光对上裴傲那宠溺的眼神,伊夏沫冷漠高筑的内心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温暖暖的,第一次有一个人要保护她。 “笨丫头。”即使失去了该有的记忆,她永远都是如此的倔强,裴傲温柔浅笑着,温暖掌心放纵的揉上了伊夏沫的头顶,峻冷如霜的脸上带着一抹的肯定,“好,我们不分开。” 这个时候是调情谈爱的时候吗?四周黑衣人对视一眼,刹那,横剑向着裴傲的方向疯狂的厮杀过来,那眼神带着复仇的恨意和愤怒。 第一次,伊夏沫见识到了真正的高手,他黑色的身影宛如苍鹰,凌厉之中带着势如破竹的狂傲,长剑如幻,血色纷飞,一招一式之下,如入无人之境,四周围攻的黑衣杀手在刀光剑影里悉数的倒下,唯独不变的是他那傲然世间的黑色身影。 这是一场血战,黑衣杀手似乎有着压抑多年的愤怒在瞬间爆发出来了,纵然是死,却也是奋力的拼搏着,伊夏沫虽然近身搏杀异常的厉害,可是四周的暗卫却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墙壁一般,将三面的危险都挡了下来,让被保护中间的伊夏沫心头再次的有了一股动容。 无论是当初在X岛的训练,还是在之后的任务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不管多么的危险,不管受了多重的伤,永远不会有人来援助,可是此刻,这些人,明明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只因为裴傲的一句话,他们不顾自己性命的保护在她四周。 这就是依靠的感觉,被珍视的感觉吗?视线再次的在打斗的人群里搜寻裴傲的身影,他为什么要这么保护自己?习惯了他的温柔和保护,日后若是她要离开,必定会不习惯吧。 “笨丫头,小心!”就在伊夏沫失神之际,三支暗箭咻咻的破空而来,从前、后、左边三个方向向着伊夏沫飞射过来。 哐当一声,抬手用匕首斩断一支锐利的羽箭,右侧的利箭也被暗卫给挡了下来,只是从后面射来的利箭却已经在瞬间在她地眼前,身体一个右侧,伊夏沫等待着预期的痛苦,可是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却见眼前黑色的身影如同疾风般掠过,刹那,腰间多了一只手臂。 错愕的抬头,伊夏沫看向用诡异速度飞掠而来的裴傲,身体被他揽过的一个旋转,瞬间,他颀长的身影却已经在瞬间挡在了箭矢之前,低低的闷沉声响起,那是锐利的箭头插进血肉之中的声音。 “狙杀掉弓箭手。”冷声的命令下,三个暗卫迅速的向着三面飞快的行去,裴傲这才松开怀抱里的伊夏沫,一手快速的拔下后背深入骨肉的利箭,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笨丫头,下次打斗不要发呆了。”看着似乎不可置信的伊夏沫,裴傲何尝不明白她的心里,失去了记忆,她依旧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永远是孤独的一个人,无论生死。 低沉一笑,裴傲迅速的倾身在伊夏沫的微凉的唇上偷得一记香吻,冷毅的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如同偷腥得逞的狐狸一般,迅速的横剑再次的杀入黑衣人之中,丢下在原地依旧有些呆愣的伊夏沫,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敢偷亲她! 如同裴傲所说这是一场血战,小雨渐沥里,等战役结束时,道路上到处都是斑驳的尸体,鲜血和着雨水流淌汇集成一条血河,所有黑衣杀手悉数被杀,十二精英暗卫没有一个人死亡,只是有三人重伤,七人轻伤。 “王爷,前面有个破庙,暂时可以住一夜。”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殷莫非早一步带着裴晨曦离开了,所以裴傲等人立刻向着不远处树木里的破庙走了去。 原本以为雨势要停了,可是等裴傲等人到达破庙的时候,小雨竟然转为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之下,快速的将几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破陋的庙宇还算不错,至少可以遮挡住雨势,暗卫点燃了庙里的幔帐,又劈了一张供桌,在雨夜里点燃了火。 “让没有受伤的暗卫在四周禁戒,重伤的几人安置好,留下两人照顾,轻伤的几人,派一人去城里通知杭州知府,一人找到莫非,让他保护好那小鬼,在城里等我们,再派一人去五楼的据点,通知杨柳,让刀子立刻查找伊冬雪的下落。” 站在庙门口,裴傲迅速的对着暗卫下着命令,这才接过暗卫递过来的药向着火堆前的伊夏沫走了过去。 “为什么?”抬起头,伊夏沫看着一身湿透的裴傲,他为什么要为自己挡下那一箭,如果箭上如同那一次在裴王府的刺杀一般,涂了剧毒,那他就真的连命都丢了。 “笨丫头。”如果箭矢有毒,那一箭他敢用身体做盾牌,不过是知道没有毒,所以才会用身体,谁让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呢。 裴傲诡魅低笑着,席地坐下来,深邃如潭的视线温情的凝望着伊夏沫清瘦而白暂的面容,“本王不会连自己深爱的女人是谁都认不出来的。” “可是我……”自己根本不是他爱的那个女人,自己是现代人,虽然意外的来到苍紫王朝,可是她怎么可能是他爱过的女人,伊夏沫还想要开口,可是视线对上裴傲那眷恋缱绻的目光,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脱衣服。” “笨丫头,这样会不会进展太快了。”故意曲解着伊夏沫的意思,裴傲锐利的眸光在瞬间转为色情的暧昧,浅笑微扬的薄唇笑的异常的邪恶,“本王后背还有伤呢,不过如果你需要,就算血流而尽,精尽而亡本王也认了。” 这个色狼!伊夏沫小脸急剧的扭曲着,让他流血死掉就清净了,可是心里这样想,那一双手却还是直接的扒下裴傲被雨水湿透的衣服。 “笨丫头,你要霸王硬上弓吗?”放声笑着,裴傲心情异常的好,凝望着伊夏沫的眸光越来越温柔,穷其一生,可以遇见她,他死而无憾了。 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可是随着裴傲外衣和里衣的脱下,对上那异常结实的古铜色肌肤,伊夏沫却还是莫名的感觉到一丝的尴尬,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无碍了,视线不经意的下移,这才发现他的胸口之上竟然有着一个怵目惊心的刀疤,很深穿梭,似乎已经很久远了,可是那伤疤却还是清晰可见。 突然的,一股莫名的痛染上了心头,伊夏沫怔怔的看着裴傲那胸口之上的疤痕,无意识的抬手抚上那看起来异常狰狞的疤痕,一股痛似乎蔓延到了灵魂之中,为什么这道伤痛看起来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她感觉到心痛。 “已经五年了。”握住伊夏沫落在胸口上的手,裴傲凝望着她此刻的隐忍着痛意的小脸,疼惜的将她揽入怀抱里,“夏沫,你还认为是本王认错人了吗?” |派派小说论坛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80章 缠绵一夜 一声夏沫让伊夏沫整个人宛如被雷电击中了一般,错愕的僵直在裴傲的怀抱里,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名字?到了苍紫王朝之后,她唯一对外说过的名字只有她在X岛的代号夜。 “本王知道你的一切,在X岛的残酷训练,之后的杀手生涯,夏沫,本王不会连自己深爱的女人也认错的。”大手异常温柔的抚摸着伊夏沫微微垂下的发丝,裴傲疼惜的将她的脸按回了自己的胸膛上,紧紧的抱住她清瘦的身体。 “你没有发现你在这个同你不同的时代里,你对一切都没有感觉到陌生吗?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融入古代的生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伊夏沫凝着眉头,她该推开他,该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可是此刻,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闭着眼,清晰的听着耳边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沉稳心跳声,混乱的心境越来越平静,隐隐的,有着一种幸福的满足感觉,那么的安定,似乎她很早之前就习惯了他的怀抱。 “笨丫头,本王等了你四年,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是本王知道,你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所以本王一直等待着,虽然用了四年的时间,可是你还是回到本王身边了。” 暗哑的嗓音异常的平静,那四年的痛苦煎熬,四年的等待,四年里一次次的失望都被他平淡的嗓音掩盖了,那些痛,只有他自己知晓就行,如今只要她回来了,还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我不该相信这样诡异乱神的事情,可是我来到苍紫王朝本身就是怪异的事情。”伊夏沫闭着眼,第一次如此的放任着自己,褪去了一切的戒备和一切正常的思考,那温暖的胸膛,那沉稳的心跳声,一切的一切真的那么熟悉,熟悉的让他眷恋,窝在裴傲怀抱里的身体更是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寻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安静里,突然感觉到左手的无名指上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戒指,伊夏沫疑惑一怔,睁开眼,火光掩映之下,裴傲五指紧紧的扣住了她的五指,而在她的手指上此刻多了一枚古朴的戒指,镶嵌在戒面上的是一个白色莹润的小巧珍珠,和他手指之上的戒指明显的是一对。 孤寂飘荡的心似乎有了归宿一般,伊夏沫慢慢的反握住裴傲的大手,抬起眼,褪去了清冷,只余下一丝的迷茫和疑惑看向裴傲,“真的吗?”这一切,是真的吗?她曾经来到苍紫王朝和他相爱过,甚至有了晨曦这个孩子。 笑容展露在峻朗的面容上,裴傲再次将伊夏沫拉入了怀抱里,沉声一叹,“所以本王不愿意用过去的记忆束缚你,本王会让你重新爱上本王的。”是自信,是更坚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即使忘记了一切,她的心已经早她的理智认出了他。 “你的伤。”这才惊觉的想起他后背的箭伤,伊夏沫快速的推开裴傲,让他转过身来,担忧的视线看向他宽阔的后背,还好伤的不深,上了药应该就没事了。 “笨丫头,你衣服湿的穿在身上不难受吗?”破庙外依旧是倾盆磅礴的雨势,裴傲挑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只想将她拉入怀抱,好好的恩爱一番。 “想都别想!”冷哼一声,伊夏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裴傲,这个色狼!那什么眼神,真的想要叫她烤干衣服吗?根本是想要借机吃她豆腐。 “本王的衣服借你穿。”失笑着,裴傲一脸宠溺的看着伊夏沫,将自己已经烤干的衣服丢了过去,他就算想要好好的疼她,可也要看地方哪,外面有暗卫在不说,破庙的外间还有几个重伤休息的暗卫,他可没有那么大方的到将她美妙的呻吟声让属下分享。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确实有些的难受,伊夏沫戒备的看了一眼裴傲,却见此刻,他赤着上半身,双手交握的放在脑后当枕头,被雨水湿透的头发已经干了,几缕凌乱的披散下来,冷峻里多了份邪魅和轻狂。 “闭眼!”伊夏沫拿起裴傲已经干透的衣服,冷冷的开口,却见他无奈一笑,却依旧依言闭上了眼睛,伊夏沫这才快速的脱下了自己湿透的衣服,穿上了裴傲的衣裳。 暗夜里,时间似乎静止了,只有窗户外的大雨淅沥声,一声挫败的低吼声带着无奈响了起来,“裴傲,你手往哪里摸!” 伊夏沫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到他怀抱里的,可是他那只色狼手伸进她衣服里,又摸又弄的,真当她是死人吗? “笨丫头,本王已经禁欲四年了。”沙哑的嗓音黯沉的听不真切,裴傲埋首在伊夏沫的肩膀处,温热的气息喷涂在她的脖子上,略带粗糙的大手更是一点一点的抚过她纤细的腰肢,慢慢的笼罩住她柔软的丰腴,异常的软溺感觉让裴傲按压不住的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关我什么事!”伊夏沫咬牙切齿的开口,胸口突然被他用力的一个揉捏,带来一股痛意,让伊夏沫脸色又是铁青了几分,他是禽兽啊!她不会知道痛吗? “可是本王真的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居高临下的瞅着伊夏沫,裴傲可怜兮兮的开口,四年了,能忍到今夜,真的是他异常好的自制力,可是如今软玉温香,她就这么信任的睡在他的怀抱里,一一突然发现每一次他的理智在面对她的时候就溃不成军。 她虽然有点相信他的话,毕竟来到苍紫王朝,她竟然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似乎她真的在这里生活过一般,而且一个人古代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现代的一切,X岛的一些事情,甚至连姐姐都没有说过,可是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说起时,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似乎知道她当年那惨无人道的训练有多么冷酷。 更重要的是,伊夏沫知道她真的舍不得裴傲,从第一次在裴王府暗杀的时候开始,她对他下不了手,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将他刻进了灵魂里。 正思虑着,突然胸口处一股酥麻的感觉如同雷电一般迅速的席卷了全身,伊夏沫啊的一声喊出声来,妩媚的嗓音让她自己都错愕的愣住,意识回笼到脑海里,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却已经不知何时被裴傲给褪了下去,火光之下,她全身赤裸着,而他正忙碌在她的胸前。 这个色狼!可惜伊夏沫话还没有出口,裴傲却已经带着邪魅的笑容快速的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快速的窜入了她的口中,暧昧的缠绵上她的小舌,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呼吸越来越急促,根本无法拒绝他的热情,“夏沫,本王知道你必定会回来的。”细碎的吻从伊夏沫的眼睛上一路的落了下来,裴傲轻柔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双大手更是没有停息的抚摸上她的身体,粗糙的感觉在细致的肌肤上带来一股异常的快感,让伊夏沫心甘情愿的沉沦了,或许他说的不错,她的心比她的记忆更早的认出了他。 “裴傲……”一股莫名的空虚感觉席卷而来,脸颊红润而嫣红着,伊夏沫意乱情迷的看着眼前冷峻五官的男人,真的沉沦了,他偶然的脆弱,他的深情,他不顾一切的抱住她挡住了利箭,他深情的叙说,一点一点,没有记忆,可是她一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急,让本王好好的爱你。”薄唇轻扬起笑容,裴傲抬手温柔的抚摸伊夏沫染着红潮的脸颊,再次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大手更是带着一把火一般快速的挑逗起她身体的感觉。 身体越来越热,那股从小腹蔓延到全身的空虚感觉愈加的煎熬,伊夏沫不安的动了动身体,细致的肌肤摩擦上裴傲线条刚毅的身体,那突然的摩擦之下,两人皆是按捺不住的喘息着,情人如同火焰一般炽热的燃烧起来。 “夏沫。”深情低喃着,裴傲凝望着伊夏沫略带焦躁的面容,缓缓的抬起她修长的双腿,拇指疼惜的抚摸上她大腿之上的一道圆形的伤疤,这里她说过曾经中过一颗子弹,虽然到现在裴傲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子弹,可是那伤疤清晰可见,可见那时的危险。 眸光愈加的暗沉诡异,裴傲终于也压抑不住身体的欲望,抱紧伊夏沫的身体,一个挺身,原本已经火热的坚挺在瞬间进入了她的身体,刹那,一股被撕裂的痛生硬的席卷而来。 “啊!”突然感觉到身体被撕裂开来,伊夏沫猛的抓紧裴傲的后背,指甲深深的扣进了他的肌肤里,那痛蔓延到了全身,似乎将她的身体给生生撕开来一般,异常难受的感觉在双腿之间,让她忍不住的皱着眉头瞪着得到满足的裴傲。 可是片刻之后,一股诡异的感觉如同闪电一般猛的窜入了脑海里,刹那,伊夏沫眼光一冷,倏地起身,双眸带着冷酷盯着裴傲,“我是第一次!”那她怎么可能生的出晨曦那小鬼?他骗她! 她突然的起身让裴傲彻底的化身为魔了,他原本按压住身体,丝毫不敢动弹半分,怕自己的粗鲁和狂野会伤害到她初经人事的身体,可是却不曾想到伊夏沫会突然的起身,摩擦的感觉带来一股战栗的狂烈快感,裴傲俊彦猛的一紧,再也承受不住的按倒伊夏沫的身体狂野的律动起来,什么问题等以后再说! 原本被撕裂的痛慢慢的消失了,转而成了股磨人的战栗舒适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如同燎原之火燃烧起来,伊夏沫紧绷的身体越来越柔软下来,意识也有些的弥散,如同裴傲所想,其他问题稍后再说吧。 破庙之外电闪雷鸣的叫嚣声,大雨猛烈的拍打着窗户,原本裴傲干净的衣服被铺在了地上,伊夏沫面颊依旧酡红着,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虚脱的感觉,欢爱之后的身体疲软的如同被榨干了一般,而原本卖力运动的男人此刻却精神奕奕,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裴傲,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想要语调更加的严厉些,可是此刻,半盖着自己的衣服蜷缩在一一温热的怀抱里,伊夏沫发现什么气势都没有了,明明是很严肃的质问,可是听在耳中却如同在撒娇一般。 “还痛吗?”粗糙的大掌抱住伊夏沫的纤腰,让她可以亲密无间的靠在他的怀抱里,裴傲如同满足的饕餮,悠然浅笑着,虽然他真的没有什么处女的执迷,可是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依旧让裴傲凤眸里含着笑,得意而骄傲。 “不要转移话题。”转过身来,昂起头,虽然气势不足,伊夏沫只能凶狠狠的瞪着裴傲,他最好给她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来过苍紫王朝了吗?而且她可不认为他会这么久一直没有碰过她,那晨曦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笨丫头。”低喃浅笑着,裴傲低头吻住伊夏沫的唇,在她的抗议之下,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的说了一般,当初她只是魂魄来到了苍紫王朝,而如今连人带身的来了。 原来是她的神经毒素之下昏迷时发生的,伊夏沫终于理清了事情的始末,可是突然,一股炽热猛的顶在了她的身上,让伊夏沫原本沉思的脸上快速的变化着表情,他不会又想了吧! “你要知道本王等了四年,刚刚那两次根本只是开头。”强势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裴傲魅惑无比的开口,火热的大手已经先一步的游移上伊夏沫的肌肤,那雪白的身体上却有着很多的伤疤,或深或浅,让裴傲的眸光不由疼惜的黯沉了几分,幸好她来到了苍紫王朝,他可以永远的保护着她,不让她再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外面还有暗卫在!”这辈子她没有这么冲动过,竟然在这个破烂的庙里,外面大雨磅礴,而她竟然和裴傲在地上翻滚厮混,一想到此,伊夏沫再次的耷拉下头来,这个还是她吗?那个曾经叱咤黑道的杀手夜,冷血无情,独来独往的杀手夜? “他们都去外面了。”对于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还是很有信心的,裴傲低沉一笑,抬起伊夏沫的下颌,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无赖至极的哀求着,可怜兮兮,万般哀怨,“最后一次!” “为什么这句话我感觉很熟悉?”意外的,伊夏沫对上裴傲那邪魅的却隐隐的带着无赖至极的模样,她突然严重怀疑他口中的最后一次。 “哈哈,笨丫头,你太可爱了。”这话他却是说过了太多次,每一次都无法满足,所以,每一次都对她无赖的承诺最后一次,裴傲忍俊不禁的笑着,抱紧了伊夏沫的纤浓有致的身体,将俊彦埋首在她的肩膀处,低沉闷笑着,模样变了,嗓音变了,可是她的灵魂没有变,依旧是他爱如生命的笨丫头。 可爱,只有他会如此认为,太多的人看向她的眼神是仇恨的,是惧怕,是惊恐,至于他会说她这个满手血腥的杀手可爱,纵然伊夏沫不认为这两个字同自己根本不搭边。 “你的好永远只有本王知道。”太熟悉她,太理解她的表情,裴傲深情的开口,再次轻轻的吻住伊夏沫,不同于开始两次的狂野和急躁,这一次的他带着满满的深情和温柔,那深情的可以漾出水来的目光,让伊夏沫竟然不忍去拒绝,他真的吃定她了。 虽然有些的无奈,却带着一抹隐隐的幸福,伊夏沫懊恼的直接咬上了裴傲的肩膀,浑然不察觉这样亲昵的动作让裴傲目光倏地从温柔转为狂野,所以男人是禽兽终究是真理,即使偶然温柔一下,被一刺激,又立刻化为禽兽本能。 雨停了,正午的阳光从破庙的窗户口柔和的照射进来,已经为伊夏沫穿戴整齐了,裴傲已经也换上了一身炫蓝色的锦袍,只是依旧席地的靠坐在墙壁前,双臂紧紧的圈着昏睡的伊夏沫,昨夜真的累坏了她,所以即使天亮给她穿好了衣服,她也不曾醒过来。 “为什么不能进去!”破庙门口,裴晨曦不放心伊夏沫,天一亮就要回来,那些杀手都被狙杀了,而且杭州知府也领兵清剿了全城,所以殷莫非也就带着裴晨曦赶了回来。 而此刻,看所有的暗卫都在破庙外,甚至重伤的几人也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休息,殷莫非即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破庙昨夜发生了什么,而且必定战况激烈,以前也是如此,王爷和王妃如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夜里肯定是和王妃缠绵不休。 “王爷和夫人还在休息。”看着冷寂着小脸的,那酷似裴傲脸庞的裴晨曦,殷莫非再次开口,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王爷和夫人。 “夜不是我娘,为什么他会这么在乎夜。”裴晨曦喃喃的开口,酷酷的小脸上有着一丝的落寞之色,夜是他的,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来和他抢夜。 听着外面隐隐的声音,伊夏沫从香甜的睡梦里清醒过来,身体微微一动,那股酸麻的痛立刻传遍了四肢百骸,让她还不曾坐起的身体再次的跌回了裴傲的怀抱里。 “下次你再敢跟我说什么最后一次,我杀了你!”从裴傲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来,伊夏沫恶狠狠的盯着裴傲放话,也之有她这个笨蛋会相信他的最后一次。 璀璨如同星辰的黑眸里满是暖暖的笑意,裴傲双臂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埋首在她的肩膀处低沉闷笑着,笨丫头连威胁他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有这么好笑吗?不甘心着,伊夏沫直接抬手,手肘毫不客气的撞上裴傲的胸口,让他得意而满足的笑脸立刻转为吃痛的纠结,哀怨的瞅着伊夏沫,“笨丫头,谋杀亲夫!” “放手,让我起来。”伊夏沫再次重申的开口,她似乎听到了晨曦的声音,顾不得身后的裴傲,伊夏沫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外面走了去。 “夜!”看着从破庙门口走出来的熟悉身影,裴晨曦快速的越过阻挡的殷莫非,小小的黑色身影向着伊夏沫扑了过去。 “晨曦。”接住裴晨曦扑过来的身体,原本只是很轻微的力道,可是某个口口声声最后一次的男人所赐,伊夏沫吃痛的纠结了一下面容,身体承受不住的向后一个踉跄,幸好,一支手臂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鬼,放手!”心疼伊夏沫此刻的吃痛的表情,裴傲冷冷的对着裴晨曦开口,这个小鬼,浑然不认为伊夏沫的虚弱究竟是谁造成的。 “夜是我的!”虽然个子小,可是五岁的裴晨曦却是气势十足的对着裴傲宣战,昂起的酷酷小脸上满是认真和严肃。 可是转向伊夏沫的目光却在瞬间转为五岁小孩的稚气和脆弱,“夜……”刚想要说什么,可是突然看么伊夏沫脖子上一个青紫的痕迹,错愕一怔,惊恐在瞬间染上乌黑的瞳孔,“夜,你的脖子受伤了?” “没事,蚊子给叮了一口!”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伊夏沫冷哼一声,瞪了一眼身后得意的某只特大号蚊子,直接拍开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牵着裴晨曦往前面走了去。 “夜,下次我和你睡,我帮你打蚊子。”认真无比的开口,裴晨曦回头看向庙门口的裴傲一眼,疑惑不解的收回目光,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的诡异,转过头,才发现不仅殷莫非脸庞扭曲着,其余暗卫也都表情怪怪的。 打蚊子?他先将这个破小鬼拍晕丢门外去,裴傲所以的看着牵手离开的两个身影,非常可怜的是他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当初那个对他说他永远是最重要人的笨丫头哪里去了,他就知道不该要孩子,可惜这个小鬼这么大了,还能塞回她的肚子里去吗? 杭州城,在伊夏沫知道裴傲已经派出人在苍紫王朝搜索伊冬雪的下落之后,伊夏沫也终于放心的和他带着裴晨曦一起来到了素有天堂之城的杭州城。 大街之上异常的热闹,叫卖声响成了一片,商贾小贩穿梭其中,街道两旁都是各式的摊子,而走在人群里的三人却成了焦点,那一大一小酷似翻版的峻美脸庞羡煞了许多女人的眼光,尤其是连那酷寒的表情都一样。 “爷,琥珀山庄已经准备好了。”殷莫非脚步一个上前,在裴傲耳边低声的开口回禀,琥珀山庄是王爷的产业,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闲置着。 琥珀山庄算的上是一个休息的好去处,山庄里景色怡人,美不胜收,更重要的是山庄北侧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水雾氤氲,正好可以洗去一天的疲惫和长途跋涉的辛苦。 而此刻,浴池的门口,却又是剑拔弩张的凶险,“夜,我们一起洗。”甩都不甩裴傲那张铁青的脸,裴明暗撒娇的拉着伊夏沫的手摇晃着,他就不相信那个男人也能当着四周暗卫的面,和夜这样撒娇! “小鬼,你敢和本王的女人一起沐浴!”火气蹭蹭的涌上了黑眸,裴傲严重怀疑这个小鬼生来就是和他作对的。 小小的下巴微微上挑,他为什么不敢?裴晨曦从鼻子哼了一声,整个身体直接的靠在了伊夏沫的身上,反正自己只有五岁,和夜一起洗澡又没有什么,大不了长大以后他会娶夜。 “看来你是想要回皇城了,那本王就成全你。”对上裴晨曦挑衅的目光,裴傲峻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奸诈,正好将这个小鬼丢回皇城去,他就可以和笨丫头好好的游一游杭州城。 “那夜和我一起走。”谁怕谁呀,裴晨曦紧紧地抓住伊夏沫的手,刚刚还挑衅的小脸在瞬间转为脆弱的可怜,让人不忍心拒绝,“夜,我们一起回皇城去好不好?”他才不要和这个男人待一起!他有夜就好了。 “本王的女人你也想拐!”阴冷冷的的嗓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裴傲身影迅速的一动,长臂却已经将伊夏沫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紧紧的锁在怀抱里,对上裴晨曦那错愕的小脸,得意的冷哼一声,“等你功夫学好了再和本王来斗。” 小小的俊朗脸庞垮了下来,裴明暗看了看一旁的伊夏沫,突然的转过身,单薄的身影慢慢的走入阳光之下,背对着身后的伊夏沫和裴傲,那小小的肩膀隐隐的抽动着,似乎在压抑着哭泣。 “裴傲,你不要这么幼稚!”心倏地疼了起来,伊夏沫直接的甩开裴傲的手,大步的追了过去,从背后抱住裴晨曦小小的身体,总是清幽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的温柔,“晨曦,我们一起洗。” |派派小说论坛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81章 和谁洗澡 “那本王怎么办?”站在浴池的门口,看着阳光之下的伊夏沫和裴晨曦,裴傲心头弥漫出一种满足的幸福感觉,终于她回来了,不再是他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可是这个小鬼!竟然要跟他的女人一起洗澡。 “让殷侍卫帮你。”裴晨曦快速的从伊夏沫怀抱里探出头来,小手已经占有欲十足的搂着伊夏沫的腰,白皙俊朗的小脸上说出解决的办法,反正夜是自己的,至于他要怎么洗澡,也不关自己的事。 该死的小鬼!脸色铁青狰狞,可是那狠厉的表情在伊夏沫回头的瞬间却快速的消失,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甚至连眼神也带着可怜兮兮瞅着伊夏沫,“你答应过本王不和其他男人亲近的。” “他是你儿子!”收到裴傲那指控的眼神,伊夏沫无力的开口,有这么吃醋的吗?虽然对他之前说的一切都感觉那么的熟悉,那么晨曦就真的是她十个月生下的孩子,很奇怪的感觉,她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可是即使有着怪异的感觉,伊夏沫却依旧无法对裴晨曦冷情。 “本王的儿子也是男人!”裴傲不满的嘀咕,忿忿不平的目光掠过裴晨曦那占有十足的一双小手,一股冷厉从鹰隼般的黑眸里迅速的闪过,小鬼,他的女人也敢抱!居然还抱了这么久不松手。 “晨曦只有五岁!”这么幼稚的问题,伊夏沫已经无力回答了,难怪曾经在书上看过,儿子和父亲是前世的情敌,所以今生所有儿子和父亲都是死对头,伊夏沫如今算是彻底相信了。 “五岁他也是小男人,变不成女娃。”低沉的语调依旧有着不满。 似乎很奇怪抱着伊夏沫的感觉,裴晨曦小手不由的上下在伊夏沫的腰上移动着,小脸更是亲密的贴在她的小腹上。 “小鬼,将你的手从本王女人腰上移开!”裴傲一贯自傲的自制力彻底瓦解,气急败坏的对着挑衅的裴晨曦低吼一声,黑影迅速的掠过,直接将伊夏沫圈进了自己的怀抱,而刚刚腻在伊夏沫身上的裴晨曦也被他直接当垃圾般给丢了出去。 一个纵身,裴晨曦身体在半空中翻滚了一下,随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愤怒的盯着圈住伊夏沫的裴傲,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再过十年,他一定能打败这个男人! “裴傲!”伊夏沫彻底无语,清眸盯着裴傲那张理所当然的峻冷脸庞,一股挫败蔓延到了全身,他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在说对于觊觎他女人的男人一律不会手软。 “笨丫头,你掐我。”突然腰上一痛,裴傲吃痛的低呼一声,可是一双长臂却依旧紧紧的圈住伊夏沫的腰,低头轻柔的在她耳边暧昧的开口,“本王还是喜欢你在床上时的狂野。” 慢慢的抬起目光,伊夏沫看着裴傲那冷傲褪去,闪烁着暧昧的俊彦,幽幽的开口,“我今晚和晨曦一起睡。” 刹那,小小的那个黑眸里迸发出喜悦,而大的这个,立即垮下了脸庞,搂在伊夏沫腰间的大手倏地用力,将她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他健硕的身躯上,紧密的不留一点缝隙,“本王不准!” 小鬼,他还敢笑!裴傲咬牙切齿的瞪着得意的裴晨曦冷哼一声,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搞定怀抱里的这个女人,“本王一个人睡不着。” “让殷侍卫陪你睡。”典型的幸灾乐祸的嗓音,裴晨曦立即接过话来,稚嫩的语调飞扬,他就知道夜最喜欢的人还是自己。 “莫非不是本王的女人!”凉飕飕的嗓音宛如从地狱之中传出来的一般,裴傲恶狠狠的瞪着开口说话的裴晨曦,以前他们总说这个小鬼多么的聪明,多么的懂事, 裴傲这会才明白,这根本是骗人的鬼话! “你要娶殷侍卫,我想苍紫王朝也没有人敢有意见。”对上裴傲宛若要杀人般的目光,裴晨曦神色未变的继续开口,反正他娶都没有关系,娘已经死了四年了,只要他不和自己抢夜就可以。 暗中,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四周的暗卫同情的看着掉下屋檐的殷莫非,殷侍卫,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因为这是王爷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小小的暗卫也只有看热闹的份。 “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将你送到突厥去!”宛如大恶魔,裴傲森寒着一张脸,阴森无比的盯着裴晨曦开口,心头已经快速谋划起来,怎么将眼前这个小鬼给丢到九霄云外去,然后他和笨丫头就不会被人打扰,可以好好的亲热。 “夜,你也不要我了吗?”刹那,小恶魔立刻改变了策略,可怜无比的撇撇嘴,雪白的贝齿咬着薄唇,一双黝黑的眼眸脆弱的看向伊夏沫,隐隐的,似乎有莹润的泪水要落下。 “小鬼,你很卑鄙啊。”看着刚刚还和自己叫板的裴晨曦,突然转为可怜兮兮的小孩模样,裴傲阴森森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怎么样?有本事也你装可怜呀!挑衅的一扬小小的下巴,裴晨曦直接给裴傲瞪回白眼,他就是装可怜,反正夜最心疼自己。 “你们继续吵,我去洗澡。”他们有完没完,伊夏沫摇摇头,两天没有洗澡,身上粘糊糊的难受,她已经没有力气陪这对争风吃醋的父子俩了。 “一个都不准进来!”听到背后急促的一阵脚步声,伊夏沫头也不回的开口,“等我洗好了,你们再洗!” “我才不要和他一起洗。” “本王才不要和这小鬼一起洗。” 一大一小的两声抗议声同时响起,裴傲和裴晨曦异口同声的开口,随即各自将厌恶而不屑的眼神看向对方,几乎又在同时冷哼一声,双双侧过脸不去看对方一眼。 温泉的水异常的舒适,水温适宜,伊夏沫直接的将整个身体潜到了水下,浸泡着,似乎可以洗去一天的疲惫,而相对于雾气氤氲的浴池里,浴池门口,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似乎还没有斗够。 “不准进去看夜洗澡!”小小的身体稳稳的挡在了裴傲的面前,裴晨曦面色严肃的开口,大有你想要进去,就踏过我的尸体的强悍气势。 “小鬼,做个交易如何?”长臂突然勾住裴晨曦的肩膀,裴傲宛如深潭的黑眸里算计闪过,而裴晨曦却是第一次和裴傲如此的亲近,震惊和莫名的感觉下,让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裴傲那狐狸般的算计眼神。 “干嘛?”不满的开口,裴晨曦快速的将飞快跳动的心跳压抑下来,用一贯冷淡淡的语调开口,可是却只有他自己明白,那袖子之下,一双小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颤抖着,似乎依旧无法平静。 “以后她沐浴的时候,你都不可以和本王争,当然了,作为代价,本王答应你,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儿子,绝对不让她生第二个。”裴傲郑重其事的开口,一副为了交易,不得不牺牲的挣扎感觉。 他?裴晨曦抬起头,仰视的看向懒散靠在浴池石壁前的裴傲,阴影之下,他依旧是记忆里那张峻冷的脸庞,可是没有了当初在长风院门口见到的冷酷绝情,他此刻虽然依旧有些的清冷,可是眉宇之间却压抑不了那股幸福的轻松感觉。 “小鬼,你可以想清楚了,如果她再生一个孩子,自然就会疼爱最小的那个,而你长大了,自然就不能再和她撒娇了,本王是无所谓了。”见裴晨曦半天没有回答,裴傲悠哉的开口调侃,一副随便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慵懒模样。 “好,你最好不要食言!”心一惊,如果夜再有了一个孩子,自己是不是就成了多余的那一个,一股不安迅速的笼罩在了心头,裴晨曦小小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灰白之色,那股不安,那股脆弱就这样清晰的出现在小脸上。 自己真的忽略这个孩子太久了,可是四年前,她突然那么离开,在他以为自己最幸福的时刻,那种痛深入骨骼,痛彻心扉,无法忘记,虽然没有幼稚的将一切都怪罪到这小鬼的身上,可是裴傲却依旧无法去看他一眼。 每次看到小鬼,他就会再次的想起笨丫头在他的怀抱里断气的一幕,太痛太痛,宛如一张黑暗的大网笼罩下来,失去了一切的光明和温暖,只有无尽的痛苦,所以裴傲只有选择了去漠视。 深邃的目光目送着虽然不甘愿,却还是转身离开的裴晨曦,裴傲薄唇悠然一笑,带着一股温和慈爱,可是瞬间,那股慈爱却立刻被奸诈所代替,小鬼想和他斗,终究还是太嫩了一点,不过他这个样子,比起阙云说起的懂事老沉好太多了,五岁的小鬼,就该有五岁孩子的样子! 小公子终究不是王爷的对手啊!暗中,殷莫非无比感叹的摇头,第二个孩子,王爷当初在知道王妃有了孩子之后,除了那一刹那的高兴之后,整个人就悔不当初,王爷占有欲太强,绝对不会傻到再让自己的深爱的女人怀胎十个月,那对王爷而言根本是煎熬。 更不用说孩子出世之后,王爷地位立刻直线下降,这样的事情,王爷做了一次,刀架在脖子上也绝对不会做第二次,可惜小公子还是被骗了,如果他回头,就会发现王爷此刻笑的多么的得意而奸诈,百分百的老狐狸一只。 浴池里,正舒服的泡着澡,突然感觉到一股异常灼热的视线,伊夏沫连眼都没有睁开,他竟然能进来,不会又威胁了晨曦了吧。 “笨丫头,你那什么表情,本王难道连一个小鬼也搞不定吗?”清楚的明白伊夏沫脸上那不屑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裴傲不满的抗议着,径自的脱下了衣服也滑入了水池中。 “不要过来!”哗啦的水声里,伊夏沫突然想起昨夜破庙里的一切,倏地睁开眼,戒备的盯着一一,对上他那双暧昧不已的有色目光,被蒸汽蒸红的脸上迅速的升起了防备,“我洗好了。” 他是洪水猛兽吗?裴傲惨兮兮的盯着要起身的伊夏沫,虽然他不能在暗卫面前装可怜,可如果只有他和笨丫头两个人的时候,他是不在乎装可怜的,为了压倒她,自然要不惜一切手段。 “不要看我,你不是晨曦。”所以对他虽然同晨曦如出一辙的脸庞,再装可怜,伊夏沫也没有什么心软的感觉。 “笨丫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一刹那,惨兮兮的表情转为狰狞,裴傲嘿嘿的阴笑着,目光暧昧而诡异的盯着伊夏沫,“既然装小白兔不行,那本王就化身为狼!” 哗啦啦的水声里,化身为大野狼的男人迅速的扑向浴池角落的伊夏沫,“裴傲!”虽然很想狠狠的踹他一脚,可是此刻却是赤身裸体的在浴池里,伊夏沫刚抬腿,裴傲那黝黑的眸子突然晦暗下来,让伊夏沫倏地合拢了双腿,而裴傲却也在瞬间扑了过来,抱住她单薄的身体,一脸惋惜不已的叹气着,似乎她没有踹那一脚是多么的可惜。 “色狼!”身体被他的双臂紧紧的圈住,伊夏沫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个无耻的男人,初次见他时的冷酷和漠然去哪里了! “本王只对你一个人色而已。”回答的理所当然,裴傲色迷迷的瞅着怀抱里的伊夏沫,湿湿的黑发披散在她雪白的肩膀上,被雾气蒸红的脸上没有了一贯的清冷,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特别的可爱,这样的她,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表情,而不是那个在X岛训练多年的冷血杀手,所以他最爱看她失控生气的表情,闪耀着勃勃的生机。 “卑鄙!”伊夏沫刚一挣扎,身前的男人立刻发出一声舒服至极的呻吟声,让伊夏沫倏地停下动作,擦枪走火的蠢事她绝对不会做!所以只能无力的瞪着一脸得意的裴傲。 “笨丫头,本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个小鬼给赶走了,你难道不要奖励一下本王吗?”原本环抱住她的大掌开始不安分的游移上她光洁纤细的后背,裴傲嘴角噙着笑,富有磁性的嗓音格外的沙哑暗沉。 “你故意激怒晨曦。”想到裴晨曦,伊夏沫不由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向裴傲,视线里是一张峻冷刚毅的脸庞,浓郁飞扬的剑眉下一双眼宛如星辰般的黑眸,睿智,冷静,那一双眼深邃中透露出洞悉一切的犀利,刚毅的脸颊有些的清瘦,薄唇此刻微扬着,让他原本冰冷的脸庞展露出一股的温柔之色。 这个男人,明明该是冷酷无比的一个人,却总是在她面前显露出他霜冷背后的柔情,或是深情,或是无赖,或是顽劣,让伊夏沫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可是却又那么安心的享受着他的每一分感情,无论是对敌时的冷血,还是面对自己时的温情,抑或是对待晨曦时的幼稚,每一种变化在他的身上却都是那么的合宜。 “谁让那小鬼和本王抢女人。”冷哼一声,似乎提起裴晨曦多么的厌恶,裴傲突然邪魅的笑了起来,黑眸如同磁石一般紧紧的盯着伊夏添,“这个时候不要和本王提起其他男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想都别想!”昨夜在破庙他是索求无度,所以伊夏沫冷哼一声,直接的拍开裴傲游移上胸口的狼手,浑然不顾裴傲那惨兮兮的可怜模样,她知道只要一时心软,那么她的下场就是被榨干! “就一次好不好?”他也知道昨夜不该纵欲,可是谁让他一直禁欲了四年,而她又是那么的美好,尤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样的喜悦之下,自然一个放纵,就一发不可收拾,才会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裴傲,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口中的一次?”不屑的哼着,伊夏沫想着昨夜他口中信誓旦旦的最后一次,上当一次不是她的错,如果上当两次,那她就是蠢! 伊夏沫直截了当的拒绝,小手不满的戳上裴傲结实的胸膛,最后一次,她有种感觉,如果她的记忆恢复了,那么她一定会知道他承诺的最后一次必定从没有遵守过! “笨丫头,本王这样站在你面前,难道你就不想要吗?”诱惑的开口,裴傲目光渐渐的晦暗下来,视线下移看向水面,池水之下,她的身体大半浸泡在水里,隐隐约约的,却更别有一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不想!”一瓢冷水直接泼了下来,伊夏沫抬手拿起青石板上的布巾,快速的推开裴傲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裹了个严实,“我洗好了。” “笨丫头,你不厚道!”哀怨的泡在水里,裴傲看了看水下自己已经苏醒的坚挺,再次欲求不满的目光看向伊夏沫。 “要女人,你直接去青楼。”一面快速的走到池边右角落的屏风前,伊夏沫懒懒的开口,他根本是喂不饱的饕餮,而且她更不想一个澡下来,她连走路都困难。 “本王真的去青楼,只怕你会第一个发怒抗议。”好吧,这次就放过笨丫头,谁让她昨夜才初经人事,裴傲一面清洗着身体,一面懒散的开口,邪魅的视线看向屏风后那隐约的曼妙身姿。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开口,伊夏沫一面穿衣一面回答,他要去青楼,她绝对不会发怒,最多,心头突然浮现出一股疼痛的感觉,伊夏沫面色一怔,缓缓的抚摸上自己的胸口,她真的那么在乎他吗?只是听到他玩笑去青楼的一句话,竟然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温热的水中,裴傲目光微微的眯了起来,玩味一笑,沉声继续开口道:“那本王今夜就不回来了,听说杭州城的寻芳阁乃是男人的销魂窟。” 寻芳阁,伊夏沫无声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是那么相信,他是不会去青楼的,为什么如此的肯定呢?可是当夜色渐渐的暗沉下来,从吃过晚饭就不见裴傲的身影,伊夏沫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开始不安起来。 砰的一下,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一刹那,伊夏沫带着期望看向门口,可惜进来的却是裴晨曦,“夜,我们走!” 酷酷的小脸上满是霜寒,紧绷着,裴晨曦愤怒的握着拳头,快步的走到了伊夏沫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夜,我们离开这里,却突厥。” “怎么了?”很少发现裴晨曦会这么生气,除了每次作裴傲斗气的时候,伊夏沫不解的看向裴晨曦,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竟然敢去青楼寻欢作乐!”咬牙切齿的几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裴晨曦话一出口就立刻后悔了,快速的抬头看向神情平静的伊夏沫,确定她脸上并没有受伤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有了夜,他竟然还敢去青楼找女人鬼混!裴晨曦恨恨的想着,他现在就将夜带回突厥去,让那个鬼混的男人去后悔,可是他应该高兴哪,那个男人去青楼里找女人,这样夜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为什么他会这么的生气呢? 青楼!“那本王今夜就不回来了,听说杭州城的寻芳阁是男人的销魂窟。”白天在浴池里,裴傲邪魅轻佻的嗓音突然的回响在了耳边,那时原本只是以为他说着玩的,却不曾想他竟然真的去了青楼找女人。 “不,夜,我们先不回突厥,我们去寻芳阁捉奸!”裴晨曦突然目光一狠,虽然他是不明白捉奸这两个字的含义,可是此刻,那酷寒的小脸似乎十分的气愤,看起来如同被抛弃背叛的人不是伊夏沫,而是裴晨曦自己一般。 这张脸和裴傲还真是像!看着冷下脸庞的裴晨曦,俊朗的五官酷寒下来,如同被清霜覆盖住,冷冷的,同裴傲的脸竟是那么的相像。 寻芳阁,杭州城最大的青楼,夜色之下,大红的灯笼在屋檐下随风摇晃着,远远地,琴声萎靡的伟了出来,而寻芳阁的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放荡的笑着,不时的拉向过往的男人,一身轻纱的衣服随风摆动着,不时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格外的诱惑。 “庸脂俗粉!”直接将伊夏沫给拉出了门,看着寻芳阁前面衣着暴露的女人,裴晨曦不屑的开口,怎么看都是夜最好。 “呦,这位小公子,我们寻芳阁可不接待女客和小孩。”看着走过来的伊夏沫和裴晨曦,红衣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目光暧昧的看向裴晨曦,真是个漂亮的小孩,可惜太小了,不过那酷酷的小脸,高傲的气势还真的想让人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一番。 “是吗?”虽然小,可是那略带稚嫩的嗓音里却透露着成熟,裴晨曦甩出一张银票,数额不多,一百两,却已经足够,小小的青眉一扬,“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随后不等红衣女人开口,却已经牵着伊夏沫的向着寻芳阁走了进去,“他身份不简单,必定不会在大堂,而是在后面的雅阁。”驾轻就熟的领着伊夏沫一直向着后面的院子走了去,裴晨曦熟稔的如同在自己的家里走动一般。 晨曦是不是太老练了?对青楼是不是太熟悉了?虽然不认为五岁的男孩是百分百不可能逛青楼的,可是看裴晨曦那熟稔的态度,伊夏沫不得不怀疑的皱起眉头。 “这位公子,小姐,这里禁止进入!”寻芳阁后面的雅阁乃是一个三层的小楼,没有了前面大厅的喧闹和嘈杂,后面的雅阁里在密林环绕之下,格外的幽静,只有那淡淡的从窗纱后透露出的灯火让人知道楼里有人,而且正忙碌着。 在伊夏沫和裴晨曦走入的时候,突然黑暗里,迅速的闪身出来了两个黑色劲装的大汉,快速的抬手阻挡住了他们继续前进的动作。 “解决。”裴晨曦轻蔑的目光扫了一眼挡在面前的两个大汉,对着身后的暗卫冷声的吩咐一声,刹那,两个暗卫快速的现身,似乎察觉到来者不善,劲装大汉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迅速的发出了警戒信号。 混战快速的展开,裴晨曦牵着伊夏沫站在安静的角落,瞪着暗卫将眼前二十多个黑衣大汉解决了,才准备带着她一起进入雅阁。 而二楼之上,听到院子里隐隐的打斗声,裴傲邪魅一笑,端起酒杯,悠然的喝了一口上好的醇酒,嘴硬的笨丫头,他还真的以为她不会来呢? “为什么?你不是只爱伊夏沫一个女人吗?如今外面那个女人又是谁?”站在窗户口的女人缓缓的转过身来,依旧是绝色的面容,带着哀怨的看向桌子边黑色锦袍的俊朗男人。 “本王的事情还容不得你过问。”冰冷的语调,虽然裴傲眼中有着柔情,可是那份柔情是对楼下的伊夏沫,而不是眼前的女人——楚情。 |派派小说论坛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82章 青楼勾引 “是,我无权过问,从一开始,我就是突厥的探子,接近你,爱上你,都是我的错。”放肆的大笑着,楚情目光里含着泪水,凄楚万分的看向裴傲,快步走了过来,“可是我如今沦落青楼,被杨柳控制着,也是我罪有应得!” 当初在突厥,为了报复伊夏沫,她投靠了歌狼,将杨柳和音璇交给了歌狼,可惜人在做,天在看,歌狼失败了,她也被杨柳重新带回了青楼,过起了最悲惨的日子,可是她没有死,因为死了就不能再见到他了! “好了,杨柳打探的消息呢?”懒得再和楚情多说什么,裴傲寒声的开口,他来寻芳阁不过是为了拿五楼的消息,毕竟伊冬雪对简丫头意义非凡,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损伤。 “为什么你就不能正眼看我?”泪水涟涟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妩媚之下,纱裙摇曳着,楚情一手快速的拔下头上的发簪,青丝如同雨幕般散落下来,楚情凄楚万分的凝望着裴傲。 当初,她不该爱上了自己的仇人,爱恨交错着,最终被嫉妒吞噬了理智,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来知道伊夏沫死了,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机会了,可是四年了,他从没有跨足过青楼,为了已经死去的伊夏沫守望身如玉,甚至连她的儿子也不曾看一眼,他对她就那么深情吗? 那她的一往情深又有谁来怜惜,缓缓的站到了裴傲面前,楚情双手慢慢的解开了腰带,纱裙如同落叶般滑落下雪白的身体,烛光之下,雪白胴体纤细而柔美,丰挺的胸口,纤细的腰肢,雪白的宛如凝脂,此刻正赤裸的展现在裴傲的面前。 “你一直是不坚定的女人。”对于眼前的美景却如同无视,裴傲悠然的泯着酒,冷漠的开口,“当年你既然选择报仇,就不该对本王动情,你既然动情,就不该再有报仇之心,你既然是凤修的手下,就不该在日后因为嫉妒投靠歌狼,楚情,本王多年之前就不曾亏欠你了,当初本王对你曾用心过。” “用心?可是不是用情?”仰头狂乱大笑着,楚情颤抖着身体缓缓的跪在了裴傲的腿边,仰起头,目光迷惘的凄惨,“王爷,今日你就当楚情只是青楼里的一个姑娘,男欢女爱,无关情感。” “本王还不想死。”他若敢在青楼里鬼混,不要说笨丫头了,光是那批情敌只怕就将他给砍了,更何况,除了笨丫头,他对任何女人也没有兴趣。 “可是王爷四年了,你为她已经做的够多了。”水蛇般白皙的手臂缠上了裴傲的腿,楚情幽幽的开口,四年了,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守身四年吗? 原本要起身,却不曾想突然门被一脚踢了开来,门口,裴晨曦愤怒的盯着眼前桌子边的一幕,他竟然真的敢找女人鬼混!捉奸在床!不捉奸在地!因为那个女人正跪在地上。 “不要看。”视线漠然的扫向桌边一眼,伊夏沫快速的捂住了裴晨曦的眼睛,毕竟眼前那个女人可是一丝不挂的跪在地上,幸好是背对着门口,所以裴晨曦也只是看到了个雪白的裸背而已。 就是那个女人吗?让他再次的愿意接受的女人,让他不惜丢下皇城的一切事务,从皇城追到了杭州城来,甚至七天七夜不曾好好休息过。 听着背后那淡漠的嗓音,楚情快速的转过头看向门口,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庞,至少比起当初的伊夏沫要美几分,雪白的肌肤似乎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格外的白嫩,可是那五官却没有和伊夏沫相同的地方,如果说唯一有相同的,就只有那双眼,很是清冷,漠然无波,似乎什么都不会让她在乎一般,那是和伊夏沫一样的气息,怪不得裴傲会接纳她,因为撇去模样,她真的很像伊夏沫。 杨柳让他亲自来寻芳阁取情报,却又是让楚情来送情报,根本就是不安好心,裴傲缓缓的起身,并没有看身边的楚情一眼,只是一双眼依旧带着温柔款款的缱绻看向伊夏沫,这个笨丫头,会吃醋吗? “夜,我们走。”拉开眼睛上微凉的手,裴晨曦恨恨的瞪了一眼裴傲,随即要牵着伊夏沫向着门外走去,既然他不知道珍惜夜,他就带着夜回突厥去,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到夜。 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伊夏沫无声的询问着,她是不吃醋,他原本就没有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不过是他坐在椅子上,而身边跪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而已,可是为什么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什么在燃烧,炽热炽热的,如同有着岩浆要喷涌而出。 她是不会吃醋,不会生气,可是她如果生起气来,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伊夏沫等待了三秒,确定裴傲没有离开的意向,随即牵住裴晨曦的手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脸色依旧平静,神情漠然,似乎根本不在乎一般。 浅笑而无奈的目送着离开的两人,裴傲这才沉声开口:“戏已经看够了,也该出来了吧,杨楼主。” “是她吗?”珠帘拨动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杨柳走了出来,目光锐利的盯着笑的诡异的裴傲,除了是她回来了,他不可能离开皇城,不可能重新接受另一个女人。 “你说呢。”一耸肩膀,裴傲慵懒的笑眯起眼睛,双手环胸的瞅着深情激动的杨柳,“我让你找的人有下落了吗?” “裴傲!”略带尖锐的吼叫声响起,他竟然在十多天前就知道她已经回来了,竟然还敢隐瞒着自己! 杨柳俏脸一冷,快速的走到裴傲身边,出其不意的猛的出手,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裴傲的小腹之上,边道之大,让裴傲也忍不住吃痛的低咒一声,这个疯女人,出手这么重,以为他的肚子是铁打的吗? “你活该。”收回拳头,打的还真痛,连她的手都感觉到痛了,杨柳冷哼一声,嫌恶的扫过地上的楚情,这才和裴傲一起向着厢房外走了去。 夜色之下,裴晨曦忽然停住脚步,不安的抬头看向神色依旧平静的伊夏沫,没有愤怒,没有生气,更没有嫉妒和吃醋,这样平静的伊夏沫,让裴晨曦感觉到了不安。 “夜,你要是生气了,我们回去找他算帐!”裴晨曦幽幽的开口,不安的握紧伊夏沫的手,小小的脸上褪去了酷寒,只余下担心,犹豫了片刻,这才继续道:“其实他也不是会逛青楼的人,这么多年了,他就没有去过青楼一次,甚至有一次九幽哥哥偷偷的要下药,结果被他抓住了,狠狠的揍了九幽哥哥一顿。” “晨曦,你在帮裴傲解释。”父子连心吧,即使他对裴傲再有意见,可是到这个时候,他却还是想为裴傲解释。 “不是,我才不会为那个人说好话,可是他却是不会逛青楼的人。”语调大了几分,裴晨曦急忙的撇清楚关系,可是这样急切的态度更说明了他终究还是在乎裴傲的。 “晨曦,你故意和裴傲作对,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吗?”拉着裴晨曦在凉亭里坐了下来,伊夏沫疼惜的抚上他倔强别过去的头,他对裴傲的冷淡和敌视,却只是单纯的想要裴傲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不是像过去几年那般的无视他,或许在裴晨曦的眼里,即使裴傲因此更加的痛恨他也好,至少他的眼里有他裴晨曦的存在。 “我没有。”底气不足,裴晨曦低下头,狠狠的将小手攥成了拳头,他才没有要那个男人的注意,可是为什么第一次他揽住自己肩膀的时候,心会跳的那么快。 裴傲也早就知道了晨曦的这点心思,所以才会如同孩子一般,幼稚的和自己的儿子斗气吃醋,伊夏沫视线悠远的看向漆黑的夜色,突然平静里多了一抹冷光,看向缓缓走过来的美丽倩影。 “你来做什么?”听到脚步声,看到一直向着凉亭里走过来的楚情,裴晨曦快速的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站起身来,小小的身影却散发出如同裴傲一般的高傲清冷气势。 她的儿子啊,如果伊夏沫还活着,必定不会让他们父子这样冰火不容吧,可惜啊,伊夏沫你纵然得到了裴傲的垂青深爱又如何,如你你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女人不但让裴傲重新打开禁锢的心扉,甚至连你的儿子也拐走了,九泉之下,你死也不会瞑目吧。 “原来就是你让裴王爷重新喜欢的女人,可惜啊,他的心早在四年前就死了,王爷他会注意到你,不过是当你是替代品而已。”楚情恶毒冷笑着开口,视线轻蔑的扫过伊夏沫,“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惜你永远只能当个替身,当个影子而已。” “就算是替身,也比你这个送上门的女人好吧。”裴晨曦冷哼一声,犀利的目光警告的盯着楚情,稚气的嗓音带着早熟的威严,“下去,否则连五楼你也呆不下去!” “小公子,你这么维护这个女人,你就不怕你九泉之下的娘亲会伤心吗?”震慑与裴晨曦那板起的小脸上的威严,楚情随即放声一笑,一针见血的开口质问,“你娘为了你死在产房里,可如今你却这么保护另一个女人,你娘只怕是死不瞑目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按住裴晨曦倏地僵硬的身体,伊夏沫漠然的看向出口挑衅的楚情,这个女人喜欢过裴傲吧,所以她的眼神才会如此的怨恨恶毒。 “既然今日我心情好,那么我就告诉你一切吧,在裴王爷的心里,他只爱过一个女人,连我也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楚情目光染上剧痛,幽幽苦笑着,可是看着眼前的伊夏沫,那凄楚里又多了份的毒辣,她得不到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也不要想得到。 “不爱江山爱美人,他为了她冲冠一怒,发起了和大燕朝的战争,他为了她,竟然丢下苍紫王朝的一切,只身犯险的闯入突厥,只为了见她一面,他为了她,放弃帝位,放弃权势,他为了她的死,甚至四年来,不曾看过自己的儿子一眼……” 沉默着,裴晨曦早已经知道这些的事情,有时候是凤修干爹会看着娘的画像喃喃低语着,有时候阙云师傅会在醉酒里说一些,有时候是回到苍紫王朝的时候,音璇姑姑会说起娘的事情,太多太多的人想念娘,所以裴晨曦很早就知道那个男人和娘之前的感情。 伊夏沫也沉默无语着,他只对她大致的说过她附身到大燕朝公主身上的事情,只说过她被丰神俊朗的他吸引住,他们相恋相爱,可是他从没有说过他的付出,没有说过他们之间曾经那么多的波折。 “东海之珠啊,他不顾性命用心头之血喂养,只因为一尘大师那鬼话,这个最不相信鬼神之说的睿智男人,竟然每日在胸口取血。”楚情苦涩的大笑着,泪水点点的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为什么他却从不曾对她这样狂烈而疯狂的爱过。 就是手上的这枚戒指吗?伊夏沫缓缓的低下头,视线静静的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难怪她看见他胸口的伤疤时会感觉一股窒息的痛,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平静的替她戴上了戒指,心头之血,这个笨蛋男人,竟然真的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可是正是他的这份执着,她才会再次从现代回到苍紫王朝。 “所以裴王爷不过当你是她的替身罢了……”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当楚情目光得意的下移时,却忽然发现伊夏沫手中的戒指,余下的话就这样的卡在了喉咙里,片刻的震惊之后,原本幸灾乐祸的恶毒嗓音转为了尖锐的震惊,“这戒指怎么可能在你的手上?” 那是他和伊夏沫定情的信物,就算裴傲再移情,也绝对不可能将这枚戒指随便给其他的女人,尤其只是一个伊夏沫替身的女人! “本王的东西要给谁需要你过问吗?”冰冷低沉的嗓音带着冷酷响起,裴傲黑色的身影如同和夜色融入在了一起,大踏步的走向了凉亭,目光始终停留在伊夏沫的身上。 “好了,小鬼,我们回家。”刚一走到伊夏沫身边,却对上裴晨曦愤慨的眼神,裴傲邪魅一笑,一手揽过伊夏沫的肩膀,一手却牵住一旁裴晨曦的手,转身向着夜色里走了去。 他竟然会牵住自己的手,裴晨曦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彻底的失神,只能呆呆的看着那握住自己手的温暖大手,不同于夜的手的冰凉,他的手很大很暖,掌心略带着粗糙,可是一股莫名的感觉就从他的掌心里传透到了裴晨曦孤寂的心头,他竟然会握住自己的手,他不是恨自己吗?恨自己害死了娘。 “那是一家三口,你插不进去的。”不知道何时杨柳却已经走了过来,目送着那远去夜色里的三个身影,四年了,裴傲苦了四年,也该到了团聚的时候了。 恨!可是却无可奈何,楚情攥紧双手,可是那毒辣而不甘的目光在对上杨柳不屑而鬼魅的脸庞时,一股惊恐倏地从心底蔓延开来,这个女人不是人,是个疯子! “记住,不要想去破坏,裴傲不是吃素的,当然了,如果你不怕死,本楼主倒是可以成全你。”咯咯的笑了起来,杨柳转身向着后面的小楼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夜色,终于回来了,不过裴傲还真奸诈,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说,幸好自己感觉不对劲追到了杭州城,可惜了裴九幽还需要继续替裴傲做牛做马的处理朝政。 阿嚏!突然打了喷嚏,裴九幽揉了揉鼻子,从堆积如山的帐册里抬起头来,原本俊美如斯的脸庞上此刻却堆积着疲惫,二哥,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呀? 哀怨的叹息一声,裴九幽再次的埋首在奏章里,还有楼主,竟然也说走就走了,丢下五楼给他处理,她就不怕他将五楼给卖了! 可是他不敢呀,谁让楼主的功夫越来越精湛,认命的耷拉下脑袋,裴九幽继续处理政务,脑海里浮出杨柳那张阴晴不定的美艳脸庞来,唉,他果真命苦! “小鬼,走路看路,你脑子想什么呢。”脚下一个踉跄,失神的裴晨曦猛的向前面跌了去,幸好裴傲大手一直握着他的手,用力一个拉扯,将裴晨曦给拉了回来。 “你去青楼找女人!”他怎么能就这样就被这个男人给收买了,而忘记夜了,裴晨曦迅速的回过神来,快速的甩开裴傲的大手,忽略着心头那一瞬间的失落感觉,昂起头,严肃而认真的瞪着裴傲。 “笨丫头都不生气,本王理你做什么?”邪魅一笑,裴傲借势揽着伊夏沫的肩膀,对着质问的裴晨曦丢过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 “谁说我不生气。”清幽幽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冷漠响起,裴傲的笑容僵直在俊彦之上,伊夏沫直接甩开了裴傲揽在肩膀上的手,向着裴晨曦走了过去,“晨曦,今晚我们一起睡。” “好。”脆声笑着,裴晨曦小鸡啄米般的猛点头,回头还示威的看了一眼笑得太早的裴傲,快速的牵着伊夏沫向着夜色里走了过去。 琥珀山庄,很可怜的因为逛青楼而被关在了门外,裴傲摸了摸鼻子,幸好他后退的速度够快,否则他这挺立的鼻子真的要被门给夹扁了。 “夜,你睡里面。”充分发挥着他身为男人的责任保护伊夏沫,虽然还只是个小男人,裴晨曦快速的开口,脱了鞋子和外衣,小小的脸庞上头发垂落下来,没有了一贯的早熟,看起来宛如稚子般的可爱。 “嗯。”这对父子,无论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这个,似乎总是无时无刻的要保护她,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手不错,可是在他们眼里,自己却就成了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夜身上好香。”烛火灭了,黑暗的夜里格外的安静,裴晨曦的语调微微的上扬,似乎要让门外的罚站的男人听见一般。 “小鬼,你给本王安分一点。”什么叫夜的身上好香,裴傲脸庞紧绷的低咒,这个该死的小鬼,真的早该丢回皇城九幽那里去! “夜,我抱着我睡。”又是不怕死的软腻低喃声,裴晨曦还嫌门外的裴傲不够气,再次挑衅的开口,随着话音的落下,是满足的喟叹气,似乎抱着伊夏沫睡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小鬼,你从本王的怀里滚出来!”看不到,只能在门口干着急,裴傲原本紧绷的脸庞此刻已经是铁青成一片,对着紧闭的木门挫败的低吼着,这个该死的小鬼!不应该把他丢回皇城,而是应该丢到突厥凤修那里去,然后在边关下达死命令,禁止这个小鬼进入苍紫王朝的国境! 听着门外那骇人的低吼声,裴晨曦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惧怕,反而得意的一笑,对着伊夏沫使了个眼神,继续的窝在她的怀抱里,不怕死的挑衅,低喃的嗓音带着孩子的稚气:“夜,男女授受不亲,长大后,我会娶你的。”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原本紧闭的木门已经碎成了两片,黑色的身影宛如疾风一般,“莫非,带着小鬼离本王远一点!” 大手直接的将伊夏沫怀里的裴晨曦给扔出了门外,裴傲愤怒的盯着门口,而听到命令的殷莫非也快速的飞身接住被扔出门的裴晨曦,王爷赵扔越顺手了。 “下次离那小鬼远点。”坐在床边,裴傲盯阒伊夏沫异常认真的武器,他可不要赶走了那么多的情敌之后,再多一个小情敌出来,尤其这个还是他的种,真是太冤了! “裴傲,我若是一直没有回来你怎么办?”黑暗的夜色里,只有从门口倾泻进屋子的月光,伊夏沫突然的坐起身来,从裴傲背后伸过手,紧紧的怀抱住他的腰,将脸亲密的贴上他宽阔的后背。 视线下移,看着缠在自己腰间的小手,裴傲低沉一笑,大手轻柔的覆盖上伊夏沫的手,“本王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对不起,我不该忘记了你。”闭着眼,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是隐隐的还是感觉到了心痛,伊夏沫清幽的开口,这样宽阔的肩膀,那么的安定,让她终年漂泊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心和幸福。 “不用,忘记就忘记,你不用刻意想起来。”太过于急切的回答,裴傲快速的转过身,抱住伊夏沫倒在了床上,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唇,“忘记就忘记吧,如今你在本王身边就足够了。” 她若是记起来了一切,那还是要想起凤修,然后还有阙云,这四年来,阙云可是没少刺杀他,当然了,裴傲没有忘记毕少白,那个曾经狂傲的年轻将军,如今已经是成熟俊朗的男人,岁月的洗礼,早已经褪去了轻狂,而且自己真的老了,都三十三岁了,他才不要这多这么多情敌来和他抢女人! “裴傲,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瞅了一眼裴傲那诡异的表情,伊夏沫危险十足的眯起眼睛来,裴傲有些的奇怪,这样的表情,她总感觉有些的不对劲。 “笨丫头,本王怎么可能瞒着你什么事情呢。”慵懒的笑了笑,裴傲低头再次吻住伊夏沫的唇,这个时候还是做爱做的事情最好,最好做的让她没有精力去思考。 “门还开着!”就在裴傲呼吸越来越急促时,伊夏沫突然凉凉的丢出一句话来,看着裴傲那原本欲火高涨的黑眸在瞬间转为错愕,然后是恼火,不由的抿唇浅笑起来。 他若是个大方的男人,被看见就看见,被暗中的暗卫听见就听见,可是裴傲仰头低嚎一声,挫败的趴在伊夏沫的身上喘息着,不甘愿的开口,“笨丫头,我们换个房间继续。” “你今天为什么去青楼?”抬眼看向裴傲那紧锁皱起的眉头,伊夏沫终于还是开口了,却见裴傲那原本欲求不满的脸庞慢慢的展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笨丫头,本王还以为你不会在意呢,不过你答应我换个房间,本王就告诉你一条好消息。”暧昧的亲吻着伊夏沫白皙的脖子,裴傲低低的开口,浑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多么的卑鄙。 |派派小说论坛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83章 凤修同床 片刻的沉默,目光快速的流转着,突然,伊夏沫眸光一亮,倏地推开忙碌的裴傲,总是平静的语调此刻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激动,“你有姐姐的下落了。” “在突厥找到的。”原本只是在苍紫王朝寻找,所以才会耽误了几天,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要找的伊冬雪,在突厥不说,还在突厥的皇宫。 “我要去突厥。”直接的翻身下床,快速的穿衣服,伊夏沫双手甚至有些的颤抖,姐姐和自己不一样,自己虽然也是在X岛长大的,可是自己是经过那种残酷训练,在鲜血和死亡里成长的。 而姐姐却是在实验室里待了十多年,即使被救出来之后,姐姐也在自己买的秘密别墅里,一直在研究解除她大脑里神经毒素的药清,说好听一点是单纯,说难听一点就是生活白痴,伊夏沫真的担心伊冬雪在这个陌生的古代要怎么生活。 所以裴傲很可怜的相信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半夜的,所有人都是从被子里爬起来,向着突厥日夜兼程的赶了去。 欲求不满让裴傲扭曲着一张脸,可惜啊,在伊夏沫心里,如今伊冬雪的安危是最大,至于某个可怜兮兮的男人也只能自认魅力不够。 突厥皇宫。 伊冬雪这个酷似的记忆里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让凤修将从江里救起的伊冬雪带回了突厥皇宫,可是却不曾想到这却是灾难的开始,从此突厥皇宫,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凤修,凤修。”急切的喊声远远的从宫道上传了来,伊冬雪快速的向着凤修的书房跑了过来,可惜却忘记了自己过长的裙摆,还有古代的屋子都有高高的门槛。 门开的同时,敬德因为手里拿着奏章,又站的远,所以来不及营救之下,伊冬雪整个人直接的扑在了地上,跌起一地的灰尘,异常白皙的柔美脸庞此刻哀怨的皱在了一起,无奈的瞪着走过来,永远都是不急不缓的白衣男子。 “不是说过不能用跑的。”当初即使是晨曦,可是过于早熟的晨曦也没有让凤修多操心,反倒是如今遇到伊冬雪,凤修才明白感觉到头痛,总是温和而雅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膝盖好痛。”借着凤修的手站了起来,伊冬雪一瘸一瘸的向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龙椅,只有皇帝能坐的,可是她却已经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在凤修无奈的叹息声中,敬德已经快速的将上书房的门给关了起来,否则让外人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龙椅之上,只怕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居然又跌破了!”浑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伊冬雪快速的掀起裙摆,将白色的亵裤一路直接的卷到膝盖处,原本跌的多,那雪白的膝盖上已经是一个个的青紫痕迹,而因为刚刚跑的快,跌的重,所以之前还没有愈合的旧疤又被撞破了,殷红的渗着鲜血。 敬德直接的站在门边,没有转身回头,而凤修也尴尬的别过目光,轻咳了几声,“冬雪,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掀开裙子。” “可是凤修不是别人哪。”小手依旧揉着跌痛的膝盖,伊冬雪抬起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凤修,突然一股不安拢上了双眼,刚刚还轻快的语调倏地晦暗下来,“凤修你不要我了。”和夏沫一样,将她丢了。 叹息一声,对上伊冬雪那带着脆弱不安的眸子,凤修大掌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和如水的嗓音不由解释的响起,“没有,只是不要随便在男子面前露出肌肤,于理不合。” “我又不是笨蛋,没事露肉做什么,我只是检查一下腿的伤势。”为什么她感觉和凤修沟通很困难,虽然他看起来很聪明,和夏沫一样聪明,可是夏沫却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这倒是成了自己多管闲事了,凤修无奈一笑,看着伊冬雪雪白膝盖上的伤口,转身向着一旁的柜子走了过去,片刻之后。 “啊,轻点,凤修你是不是趁机报复我给你添麻烦了?”伊冬雪吃痛的叫唤着,目光带着怀疑盯着眼前的凤修,好痛,他是不是故意下手这么重,好将她赶出突厥皇宫去。 “胡思乱想什么,膝盖上的淤青要揉散,这样好的快一些。”否则她一怕痛就会单脚跳着走路,然后又跌倒,然后就是伤上加伤,凤修都怀疑她究竟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除了浴室里,家里到处都是厚厚的地毯了。”若有所思的开口,伊冬雪眨巴着一双眼,随即明白的笑了起来,还是夏沫最好,可是夏沫究竟去哪里了? “又想你妹妹了。”凤修看着低头沉思的伊冬雪,不由的也想起那个已经走了四年,同样名字的伊夏沫,四年了,四年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先她死去,可是谁曾想过,在那样最幸福的时刻,她突然走了,走的那么的突然,让他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就这样宛如尘埃一般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夏沫很厉害,我只怕她担心我而吃不好,睡不好。”伊冬雪撇撇嘴,低着头,双手抱着膝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夏沫不会吃了那么多的苦,甚至因为神经毒素发作而昏迷了几个月。 “我已经派人在突厥找你妹妹的下落了,也将画像散布出去了,不用担心。”即使只是同一个名字,凤修却也有着一丝的挂念,甚至偶然会想,那是不是夏沫真的死而复活了,可这样的谎话又能骗到谁呢? 阙云送回来消息,裴傲竟然追一个刺杀他的杀手去了杭州,这样也好,四年了,他也该从夏沫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四年了,一千多个日子,裴傲等了四年也该够了。 等凤修擦好药,伊冬雪这才想起了来找凤修的目的,不安的绞着手指,伊冬雪怯怯的抬起眼看着又忙碌在公务里的凤修,苍白的脸异常的清瘦,眉头总是习惯的轻皱着,偶然,伊冬雪会在他的眼中看见一丝浓郁的消散不了的哀思。 那样的眼神,伊冬雪很熟悉,每一次在X岛,夏沫见到她的时候,那眼中就有着这样的眼神,很沉重很沉重,让伊冬雪每一次都想要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可是每次也只能是想想,她永远都和夏沫隔着实验室的钢化玻璃遥遥相望着。 突然感觉伊冬雪的靠近,凤修抬起头,一只冰冷冰冷的手却已经抚上了他的眉头,“不要皱眉头,一切都会好的。” 伊冬雪轻柔的手指缓缓的抚平了凤修的眉宇,这是她曾经无数次想要和夏沫说的,想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可是每一次都落空,更多的时候,她根本无法见到夏沫,除了实验还是实验,然后就被注射了药剂昏睡在她的房间里。 一直以为自己的手已经是冰冷的,可是凤修感觉眉上一凉,才发现伊冬雪的手更冰冷,下意识的落下伊冬雪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她的手同样瘦骨嶙峋,瘦弱瘦弱的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手背上的筋脉,幽凉的手指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温暖。 “凤修,我想去找夏沫。”反握住凤修薄凉的手,伊冬雪下定决心的开口,“虽然这里很好,可是我不能丢下夏沫,她一定在到处找我。”她是姐姐,她答应过妈咪和爹地,会好好的照顾夏沫,可是到最后,却都是夏沫在照顾她这个姐姐。 “找你妹妹的事情我来做,你安心的住下来。”站起身来,看来今天的奏章要等会再处理了,凤修牵着伊冬雪向着御书房外走了走,夜色紧紧的洒落下来,五月的天气很是舒适,冷热适宜,尤其在夜晚,阵阵微风之下,有着淡淡的花香从远处的御花园飘散而来。 “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你妹妹了。”原本是自己的宫殿,可是因为喜静,所以宫殿里的宫女和太监格外的安静,一看凤修和伊冬雪回来了,立刻安静的行礼,然后去准备。 皇家的浴池格外的温暖,水汽氤氲之下,伊冬雪却从不要第二个人在一旁伺候,或许是因为在X岛留下的后遗症,伊冬雪格外的痛恨那些研究者的眼神,所以如今即使是洗澡,她也不会让宫里的宫女伺候着。 身上有很多当初做研究时留下的伤疤和针孔,伊冬雪静静的泡在温暖的水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夏沫会来到古代,有些的匪夷所思,可是在X岛那样的尖端实验下,伊冬雪也没有太大的震惊,可是她只记得自己和夏沫一起来的,至于其他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忽然水面有着波纹晃动着,伊冬雪错愕的睁大眼,死死的盯着水面,只有她一个人在浴池里,为什么水面会有涟漪? 疑惑之下,随着那涟漪起来越靠近,一条小蛇噌的一下从温水里探出了舌头来,喷吐着红色的蛇杏,“啊!”尖锐刺耳的叫声激烈的响在了浴池里,而外面,敬德在收到凤修的命令之下,已经先一步向着浴池里飞快的赶了过来。 “小姐,没事,蛇没有毒!”一掌震飞了水中的小蛇,敬德立刻转过身,不去看水波之下的一丝不挂的伊冬雪。 “拉我上来。”脸色煞白的没有了血色,伊冬雪颤抖着开口,双手紧紧的拽向敬德的裤腿,那一条蛇,让伊冬雪猛的想起当年第一次进入X岛的时候。 那群原本幼稚的,过着幸福生活的孩子就被扔进了笼子里,而随后那笼子里就被倒入了无数的蛇,伊冬雪那时在伊夏沫的保护下昏厥的,她知道自己要保护夏沫的,可是她真的怕,双腿双手早已经无力,是只有五岁的夏沫将她护在了角落里,踢开了所有游移向她们的蛇。 “冬雪,没事了。”后赶来的凤修快速的拿过一旁的布巾,迅速的包裹住伊冬雪颤抖的身体,将她从浴池的水里抱了出来,而一得到自由的敬德倏地掠出了浴室,脸上有着尴尬的红。 “凤修,有蛇。”害怕的颤抖,伊冬雪紧紧的揪住凤修的衣服,身体蜷缩在了他的怀抱里,颤抖不安着,那股从骨子里的害怕渗透出来,让伊冬雪脸色越来越苍白。 “没事了,蛇已经死了。”她怎么抖成这样,凤修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自己怀抱里的伊冬雪,双臂不由的抱紧了她单薄的身体,异常的瘦弱,罐头甚至会磕着他的胸膛一般,凤修心头再次的有了一丝的柔软,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抱在怀抱里的人,竟然轻的如同什么都没有一般。 大殿的卧房里,灯火明亮着,凤修一直抱着伊冬雪回了房,将她放到了床上,可是她却依旧不愿意松手,紧紧的闭着眼,蜷缩在凤修的怀抱里,似乎这样会安全一些。 “那一年,夏沫才五岁,可是她却在保护我,那么多的蛇,好多孩子都惊恐的叫着,那蛇会顺着腿一直向身上爬来,有的人摔倒在地上,那蛇就会缠上他们的脖子,甚至顺着张开的嘴巴向着口中游进去。” 多年前惊恐的一幕清晰的浮现在伊冬雪的脑海里,幸好一旁凤修却没有松手,紧紧的抱着她,才让她有勇气继续的开口,“是夏沫挡在我面前,将我按在了角落里,她只有五岁,可是却将所有游向我们的蛇都给踢走了,我知道自己很没用,这么多年了,总是让夏沫担心。” “没事了,冬雪,已经过去了。”究竟什么人会这样残忍的对待两个孩子,凤修疼惜的将伊冬雪的头揽进了怀抱里,她明明说自己已经有二十六岁,只比自己小一岁,可是在凤修眼里,她单纯的甚至比晨曦还甚几分,或许是因为一直被囚禁了,所以她才会如此。 “我说过要保护夏沫的,可是都是她在保护我。”摇着头,伊冬雪睁开眼,泪水氤氲的眸子有着深深的愧疚和痛苦,“如今我甚至把夏沫弄丢了。” “傻丫头,你妹妹会保护好自己的。”抬手擦去伊冬雪苍白清瘦脸上的泪水,凤修清朗的嗓音里有着安慰的温柔,“你说她那么厉害,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你快一点睡,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嗯。”点了点头,或许是凤修是她从溺水里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伊冬雪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而他真的好聪明,和夏沫一样,什么都懂,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 因为要准备上床睡觉,所以伊冬雪随即拉开了身上包裹的布巾。刹那,明亮的灯光之下,雪白的身体缓缓的向着一旁的衣柜走了过去,要拿衣服出来穿好然后睡觉。 轰的一声,凤修整个人如同石化般,从错愕到震惊,再到尴尬,快速的别过头,总是清和雅致的心境第一次乱了,彻底被伊冬雪大咧咧的动作给打乱了,她竟然就这么赤着身体下床然后去穿衣服。 “你们的衣服很难穿。”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床上凤修的那带着一比尴尬红潮的脸,伊冬雪努力的系着背后肚兜的带子。 毕竟当初在X岛,不要说衣服,被当作实验品时,那些研究者的手就这么的在他们的身上移动着,打针,听心跳,探脉搏,所以这么多年的囚禁下,伊冬雪必定很多方面异于常人,所有被研究的人也都是常常赤裸的,有的时候会有一件白袍,可是只要进了实验室,就必须立刻脱去,方便研究。 “凤修,你帮我一下。”怎么努力也没有将肚兜的带子给系好,伊冬雪转身走向了床边,背过身体,“我每次都弄不好,即使系上了,肯定是死结,下次怎么都解不开。” 雪白的身体上还有着沐浴后的清香,凤修知道她根本是无心的,她甚至没有想到男女之防,可是他终究也是个成年的男人,她就这样只穿着亵裤,雪白的美背直挺挺的展露在他的视线里。 无奈着,却不得不伸手替她将背后的带子给系上,她怎么就没有一点的防备呢?叹息着,看着又走回衣柜边拿上上衣套上的伊冬雪,凤修头微微的痛了起来,这样的她怎么能让他放心出宫去找人,只怕被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掀开裤子,蜷缩到了床上,伊冬雪又慢慢的从被子里探出脸来,看了看凤修,“你还去处理奏章?” “嗯,你好好睡,外面有人守着。”太多太多的事情都需要处理,凤修抬手拨开散落在伊冬雪脸上的发丝,温和一笑,这才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 想要喊住他,可是她已经给太多的人添麻烦了,伊冬雪努努嘴,终究将要出口的话给吞进了喉咙里,蜷缩起身体,努力的抱紧自己,可是却依旧感觉被子上似乎有什么在游动,然后又似乎感觉被子里也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夏沫!凤修!无声的咬着唇,伊冬雪僵硬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那股东西游动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明显,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害怕,伊冬雪猛的掀开被子,头也不回的向着卧房外跑了去,甚至忘记了穿鞋子。 御书房是凤修除了上朝待的最多的地方,尤其是在伊夏沫离开之后,他也常常忙碌到深夜,而后直接 在御书房后的内殿休息,日复一日,生活的麻木而枯燥,如今连晨曦也很少回来,所以皇宫显得更加的清冷。 制止住了暗中的侍卫,伊冬雪蜷缩的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木门,静静的仰头看向天幕的月亮,这样的缩在他书房外,知道凤修正在屋子里,那股惊恐的害怕似乎就这样减缓了许多,虽然有些的冷,尤其是脚正放在冰冷的地面。 书房里,凤修又回来忙碌政务,敬德依旧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宽大的御书房离门口有一段距离,而伊冬雪又异常安静的蜷缩在门口,所以敬德也不曾发现门外有人。 直到堆积如山的奏章都整齐的堆放在一边,凤修这才站起身来,动了动疲惫一天的身体,原本他会直接进入内殿休息,可是想起了伊冬雪那张苍白异常的脸庞,不由叹息一声,迈步向着御书房门口走了去。 嘎吱一声,门突然从里面拉了开来,靠在门口的伊冬雪惊恐的一愣,幸好是坐在地上,所以单薄的身体只是踉跄了一下,倒没有跌倒。 “你在这里做什么?”凤修开门的动作一怔,不解的看向门口地上的伊冬雪,黑发就这么的披散下来,她蜷缩在角落里,还是睡前的白色单衣,双手环住曲起的膝盖,小脸抬了起来,微微一笑,动了动已经冰冷的雪白裸足。 “怎么坐在这里。”快速的蹲下身来,抬手触摸上她已经冰凉的脸,凤修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责备的目光向着暗夜里看了过去,这些侍卫竟然没有一个知道通报他,就让她这么一直坐在门外,如果自己在内殿休息了,她是不是要这样坐一整夜,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没事,感觉被子里有蛇。”拉着凤修的胳膊,伊冬雪挣扎的站起身来,可惜坐在地上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酸麻的腿根本没有一点的力气,让伊冬雪刚站起身来,哎呀一声下,整个人向着凤修跌了过去,“腿麻了。” “坐这么久自然会麻。”抱着伊冬雪的身体,凤修无奈的开口,说她单纯,可是很多时候,她却又异常的为人考虑,所以才会这么一个人坐在御书房的门口,竟然不敲门进来。 “跳一跳就好了。”腿上如同有着无数的虫蚁在啃咬一般,伊冬雪快速的跳动着,这样让血液循环的快一些,腿也就恢复的快点。 “我抱你回去。”看着不停跳动的伊冬雪,二十六的人了,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凤修不禁莞尔一笑,抬手拦腰抱起伊冬雪,向着夜色里走了去。 她的理论总是怪怪的,夜里不准他喝茶,说是对身体不好,强制他中午一定要休息,饭后要吃水果,一套一套的谬论,让凤修突然感觉自己找了个麻烦回家。 被子还保持着她掀开走掉的样子,凤修抖了抖被子,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伊冬雪开口一笑,“没有蛇,你上床睡吧,我守着你。” “当然没有了,有蛇也早就游走了,难道还等你来捉吗?”撇撇嘴,伊冬雪理所当然的开口,拍了拍雪白脚底的灰尘。 “等会,泡暖了再上床,你原本身体就寒。”她的身体格外的冰冷,更不用说此刻在地上就这样赤足坐了两个多时辰,凤修命令着宫女端来温水,让伊冬雪将脚泡进了水里。 “凤修,一起泡脚吧。”身体往一旁挪了挪,脚也从木盆中间挪到了盆的边缘,伊冬雪认真的开口,“你身体寒,泡了脚睡觉有利于睡眠。” “不用。”凤修无奈的开口,对于她的提议只能摇头,不过有了她在他面前直接穿衣服的举止之后,估计伊冬雪再有什么举措,凤修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她与他们是不同的。 “为什么?”疑惑的抬起眼,柔顺的青丝之下,伊冬雪的双眼带着纯净和不解,忽然一笑,终于想起了古代的男女授受不亲,黑润的眸子里不由的泛起一丝顽皮,“凤修,你看了我的脚,按理说你是不是该娶我的?” 他连她的身体都看过了,凤修看着突然诡异狂笑的伊冬雪,抬手不由敲上她的额头,“快洗脚,胡说些什么。” “不过也是,我不能嫁你的,找到夏沫之后我们还要回去的。”并没有因为凤修的拒绝回答而难受,伊冬雪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她们原本就是现代人,一定还是要回去的。 回去?凤修突然心头一怔,看着已经弯腰将双脚擦干净,然后缩回被子里的伊冬雪,她若真的走了,这突厥皇宫又像死水一般的平静吧。 夜渐渐的安静下来,伊冬雪瞅着靠在床边原本要守着自己入睡,却已经在疲惫里睡下的凤修,不由得向着床里边缩了缩身体,而原本靠在床头睡下的凤修身体也慢慢的滑睡在了床上。 为什么要这么累呢?给凤修盖上了被子,伊冬雪蜷缩在床角,浑然没有察觉两人同睡一床有多么的不合理。 “皇上,该早朝了。”清晨,卧房门外敬德低声的开口,皇上这么多年,甚至不曾纳过一个妃子,不管是选秀,还是朝中大臣的提议,也都被回绝了,如今那个被自己意外从江中救回来的小姐却成了皇上第一个愿意亲近的女子。 原本都是浅眠,身体在夜里也是寒的,可是昨夜却睡的格外的香,凤修依旧闭着眼,听着门口敬德的嗓音,忽然怀抱里似乎有人,错愕一怔之下,快速的睁开眼。 |派派小说论坛 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184章 终于重逢   “凤修,好吵。”软腻的嗓音惺忪的响了起来,伊冬雪清瘦的带着不满的脸庞从凤修的胸膛探了出来。   披散的头发凌乱的贴在她的脸上,似乎还不曾清醒,那双眼依旧朦胧的半闭着,嘟喃一声之后就再次的蜷缩回了凤修的怀抱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格外的亲密而暧昧。   他昨夜是在床边坐着守着她入睡,什么时候他竟然也睡到了床上去了,凤修低叹一声,这么多年他从不和别人一起睡过,目光再次的落在如同婴儿般缩在他怀抱里的伊冬雪,感觉有些的奇怪,而且有一个人睡在怀里,似乎身体也有些的酸硬。   可是他昨夜睡得很好,是因为她吗?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一个人会黏着他,有一个人会如此单纯的只是因为他而在他身边。   “冬雪,松手,我该起来早朝了。”男女之防于她根本就没有用,凤修轻柔一笑,优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唯美的浅笑,抬手拍了拍伊冬雪的肩膀,很多时候,她就像一个不安的孩子,处处流露着害怕,如此的依赖自己,让凤修疲惫多年的心境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的放松。   “哦。”早朝两个字闯入了脑海里,伊冬雪挣扎松开抱住凤修的手,如同小球一般滚到了床里边,依旧继续补眠。   看着孩子味十足的伊冬雪,凤修无奈一笑,起身穿衣,这才转身为伊冬雪重新的盖好被子,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见她忽然的睁开眼。   “凤修。”揉了揉眼睛,看着床边的凤修,伊冬雪忽然的坐起身来,一手拉过凤修的胳膊,在他倾身的同时,快速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早安。”   然后又重新的松开手倒回了床上,太早了,她还没有睡好,脸上有着那温柔的触感,早安吻似乎是她的习惯,或许在她还是孩子时,她的爹娘曾经这样做,可是她被囚禁之后,却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而对象只是转成了凤修而已,当然,她也曾经要给敬德一个早安吻,结果吓得敬德这个魁梧的汉子拔腿就跑,如同遇到洪水猛兽一般。   那天凤修第一次看见敬德那尴尬而挫败的模样,让凤修一天的心情都格外的好,也趁机教导了她一些必须注意的礼仪,她倒是记住了,不再和其他人亲近,只是却独独依旧粘在他身边,如同雏鸟看见母鸟一般,怎么说,都是点头如捣蒜,却根本记不住,凤修却也懒的去纠正什么了,这样被一个人如此信赖和需要,让他也感觉到几分的幸福。   突厥和苍紫王朝永结盟约之好,少了外患之忧,四年多的时间,凤修致力在民生之上,开挖水渠灌溉农田,鼓励商业发展经济,整顿朝纲,肃清之前的余孽,改变突厥很多野蛮的陋习,广开学堂,让苍紫王朝的孔孟之风渗透到突厥来。   凤修的一切都让所有大臣敬佩臣服,却独独唯有一样,四年多了,或者说差不多五年的时间了,可是凤修却独独不娶妃,不立后,甚至连一个陪寝的女人都没有,让大臣们,尤其是老一辈的大臣总是忧心忡忡,担心突厥皇室后继无人。   “皇上,努尔哈赤大人和众多大臣都跪在门外,请求皇上收下木真小姐。”敬德对着正处理奏章的凤修恭敬地回禀,木真小姐乃是突厥第一美女,文武齐全,其父木将军更是朝中的栋梁,所以选妃的话乃是不二人选。   “算了,让他们回去,你去安排木真住在乌兰殿。”半晌的沉默之后,凤修开口,悠远的目光看向左侧的窗户,原本他生性就寡情,若不是夏沫那样突然的闯入,那样不顾一切危险的挡在危险前面,凤修不会因此心动,可惜她爱上的人是裴王爷,如今已经五年多了,他却无法去对另一个女人动心动情。   突然的,想起伊冬雪那雪白而瘦弱的脸庞,总是带着怯怯的眼神,凤修忽然就笑了起来,如今倒是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只是根本不是男女之情,更多的凤修感觉自己像是个照顾女娃的父亲。   突厥的女子不似苍紫王朝的温柔娴雅,总是带着一股的英气,更不用说武将之家的木真,红色的劲装衣裳,腰上别着皮鞭,略带古铜色的健康脸庞上满是十足的锐气,可这并不是说木真不美,相反的她突厥第一美人的称号不是假的。   柳叶眉飞扬,眉下凤眼深邃,瓜子脸上小小的樱唇,总是展露着骄傲的自信和高贵,甚至连同声音都是中气十足,“你就是伊冬雪,是皇上从江中就回来的女人。”   “嗯。”连忙的点了点头,伊冬雪怯怯的看向眼前宛如太阳般耀眼的陌生女人,手中捧着要给凤修吃的中药,白天不能去吵凤修,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伊冬雪学起了她的老本行,医术,幸好当初不仅学过西医,连中医也学过,而且凤修的身体清寒体弱,伊冬雪开始决定用药给他好好地调理。   “长的不怎么样!”不屑的冷哼一声,木真挑眉上上下下的将伊冬雪看了一遍,不过是个凤一吹就会倒的丑女人,为什么皇上对她如此的宠爱。   “我没有你漂亮,不过你没有夏沫漂亮。”根本没有察觉木真是在刻意的羞辱,伊冬雪实事求是的开口,她话说完了没有,她还要去给凤修送药。   “伊夏沫算什么东西!”任何一个女人,不管是温柔的,还是骄纵的,只要听到自己没有别的女人漂亮自然不会高兴,当然,伊冬雪这个单细胞女人除外。   木真嗔怒一哼,冷眉的瞪着伊冬雪,刻意的逼近一步,“你这是在羞辱我吗?我要和你决斗!输的人永远离开皇宫。”   “不要!”决斗?伊冬雪深深的看了一眼木真,转身向着凤修御书房的方向继续走了去,她又不是骑士为什么要和她决斗,而且骑士决斗都是为了女人,她又不喜欢女人,还是给凤修送药重要。   “你敢无视我的挑战!”噌的一下怒火涌上了心头,在整个突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曾无视过她的存在,木真怒喝了一声,身影倏地闪到了伊冬雪面前,刷的一下,手中的皮鞭向着伊冬雪抽了过去。   她该将手中的药罐丢向眼前这个母老虎般的凶女人,可是药罐是她熬了一个早上要给凤修的药,伊冬雪皱着眉头,也没有时间容她多想,那皮鞭已经凌厉的落下。   幸好凤修因为伊冬雪的性子,所以一直派着皇家侍卫在暗中盯着她,防止她出任何的意外,所以在木真出手的同时,暗中的侍卫也快速的闪身营救。   只可惜木真出鞭的动作太快,侍卫又离的远,所以虽然阻挡下了大部分的力道,却还是让鞭子的末端抽到了伊冬雪的手腕。   “有病!”雪白的皓腕之上立刻传来活,火辣辣的痛,如同皮肉被抽的分离一般,伊冬雪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气,不解的盯着突然出手打自己的木真,可是半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动手,也只能将她归结为有病的人群,捧着药罐继续向着凤修的书房走了去,她一个正常人,而且也算得上是医生,怎么能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御书房,没有通报就进来的只有一个人,可是随着越来越浓郁的药味飘散过来,凤修疑惑的抬起头看向走进门的伊冬雪,“你手中是什么?”   “药,给你喝的。”径自的走到了桌子边,伊冬雪将药罐放了下来,拿过带来的碗,手腕又传来火辣辣的痛,让她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依旧将药罐里德要一点一点的倒入了碗里。   “皇上?”凤修神色未变,倒是一旁的敬德惶恐的开口,皇上平日放纵伊小姐也就罢了,可是这是药,而且是给皇上喝的药,依照伊小姐的性子,这药说不定会喝死人也说不定,皇上不会真的要喝吧?   “你身体是寒,应该已经有很多年以前,寒气入体,自己又不注意,积劳成疾,所以才会让自己这么弱。”说的头头是道,伊冬雪将热腾腾的药碗向着凤修端了过来,她这几天白天都是泡在了药房里,看了不少的药书,才决定开方子,给凤修好好的调理,这样就算自己以后和凤修分开了,也不用担心他的身体了。   “皇上?”敬德的嗓音里差不多都要带着哭腔了,看着眼前那乌黑一碗的药,哀求的看向凤修,皇上纵容伊小姐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那药会喝死人的!   “敬德怎么了?”伊冬雪捧着药碗,不解的看着神色怪怪的敬德,一个粗壮魁梧的大汉脸上有着那宛如要哭泣的害怕模样,让伊冬雪越看越奇怪,不由的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凤修,“难道有人连敬德也敢欺负?”   至少她是不敢的,敬德的靠山可是凤修,而且敬德那身材体型,谁不怕被他一掌拍死敢欺负敬德啊?   “没有人欺负敬德。”清楚地明白伊冬雪眼里的意思,凤修失笑的开口,看着她手中满满一碗散发着浓郁味道的药汁,其实不用敬德开口,他也不敢喝那,她之前在船上清醒之后,说要做饭,就差点没把整条船给烧了,对于伊冬雪,凤修没有十分了解也有八分。   “皇上。”敬德再次的开口,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走向凤修的伊冬雪,如果皇上不忍拒绝,他就代替皇上将药给喝了,要死也让他死吧。   敬德还要说什么,突然御书房门口一个侍卫快速的跪下行礼,在凤修的示意下,敬德快速的出门,听着侍卫禀告之后,面色一怔,再次的折返,在凤修耳边低声的说着。   “药放下。”放下手中的毛笔,凤修快速的接过伊冬雪手里的药碗,拉起她的右手,果真手腕上有着点点殷红的血迹,白色的衣袖也破损了,而他和敬德刚刚都注意那碗药,浑然没有发觉她手腕上的鞭伤。   “没事,遇到一个疯子,不过凤修,下次这样的疯子你该让人将她看守好,最好用一个院子让她住,否则在宫里乱跑会吓到别人的。”想起那个拿鞭子扑向自己的女疯子,伊冬雪一本正经的对着凤修开口,“我是没有关系了,下次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怎么不知道躲?”她手腕异常的细,纤瘦的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一般,凤修有些怜惜的看着伊冬雪皓腕上的伤痕,虽然只有半寸长,可是打的深,已经破了皮,甚至红肿起来。   “原来想用药罐砸的,然后想起这个蒸给你的药,再然后鞭子就打了下来了。”伊冬雪一五一十的开口,并不是很在意手腕上的伤,再次的将药给端了过来,“你快趁热喝,凉了药性就要减几分了。”   伊小姐为什么不用药罐砸呢?后悔不已的是一旁的敬德,不过他也聪明,刚刚已经让侍卫请太医过来了,这样借着给伊小姐看伤的时候,也趁机让太医检查一下伊小姐这碗药会不会喝死人。   凤修心头微微动容着,宠溺的视线看着单纯的伊冬雪,就为了他的药,她竟然就这么承受了一鞭子,如果不是侍卫出手,这鞭子造成的伤只怕她半个月都无法用右手。   “皇上。”老太医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顾不得对凤修行礼,在敬德的视线之下,快速的接过伊冬雪手里的药碗,闻了闻,神色突然紧绷的骇人,快速的低头喝了一口。   “那是我给凤修的药。”伊冬雪抗议的开口,却被凤修牵着手给拉到了一边,给她手腕上的伤口上药。“不用动,受了伤怎么也不告诉我?”   “一点小伤。”看着凤修那么专注处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伊冬雪突然的沉默下来,目光静静的凝望着凤修,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前在X岛的时候,她也好想有个人会出现保护她和夏沫,可是过了很多年,却一直没有人出现过,可是看着眼前的凤修,伊冬雪突然觉得心暖暖的,似乎多年的期盼终于实现了一般。   敬德看着老太医越来越沉重的脸色,不由也更加的担心,唯恐日后伊冬雪再熬出什么药,要是皇上一个心软喝下了,一想到此,敬德那朴实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敬德,我说个故事给你听。”看着神色越来越怪异的敬德,伊冬雪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之前在网络上看的小说,随即开口道。   “以前有个人在街上,看见一个疯子拿着刀追着自己,那个人吓的使劲跑,而疯子一直拿着拿刀在后面追着,终于,这个人跑不动了,靠在墙上喘息,看着一步一步走过的疯子,眼一闭,准备受死,可是谁知道疯子突然将刀塞到了这个人手里说道,现在换你拿刀追我了。”   忍俊不禁下,凤修首先笑出声来,包扎伊冬雪的手也不由的颤抖了几分,而一旁原本一脸严肃的敬德也终于别过头笑了起来。   那是你姐姐?谁也没有注意到御书房门口的三个身影,裴傲无声的看向一旁的伊夏沫,那就是伊冬雪,这个让凤修异常关爱的女子。   “皇上,这药,这药……”颤抖着,语调已经不成话,老太医喘息了几次,却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药对皇上的身体……大有益处,伊小姐,你究竟怎么想到这个方子的。”   “不要说这个了,凤修,快点喝药。”伊冬雪浑然没有注意到凤修和敬德那震惊的眼神,快速的转身向着一旁的老太医走了过去,要接过他手里的药端给凤修。   而随着伊冬雪的转身,伊夏沫也清晰地看见看她手腕上的伤痕,刹那,原本清冷的脸庞倏地霜寒下来,“姐姐,你手怎么了?”   那个声音?夏沫?伊冬雪错愕的回头,看着快步走过来的伊夏沫,刹那,笑容飞扬上了白皙的脸庞,“夏沫!”   “谁打的?”一手迅速的按住伊冬雪的肩膀,一手拿起她的手,审视了一眼伊冬雪手腕上的鞭打伤痕,倏地一下,伊夏沫目光冷厉的看向一旁的凤修,清冷的双眸带着一股的冷厉,连一旁的敬德也不由快速的戒备起来,唯恐伊夏沫会突然的出手。   “没事,一点小伤,碰到一个疯子了,夏沫,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将你给弄丢了。”伊冬雪激动地开口,抱着伊夏沫又蹦又跳,终于她找到夏沫了,不会再将她给丢掉了。   “你说谁是疯子!”御书房外,木真听说凤修招了御医,唯恐伊冬雪耍心机污蔑她,立刻也赶了过来,却不曾想听到伊冬雪一口一个疯子。   “你敢伤她!”听着背后那盛气凌人的声音,伊夏沫快速的推开伊冬雪的身体,双眸冰冷的骇人,快速的转身看向眼前的红衣女子,视线落在她腰间的皮鞭之上,刹那,眼眸之中冷光闪烁,单薄的身影倏地一个上前。   木真本来还想要躲避,可是伊夏沫的身影却快的诡异,竟然在瞬间就逼近,她根本还不曾来得及动作,只感觉腰间的皮鞭被人给抽了去,刹那,木真只感觉身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却是鞭子抽打在身上的造成的剧烈痛楚。   “下一次,你敢伤她分毫,我要你的命!”对于伊冬雪,伊夏沫永远是百分百的保护,啪的一鞭子之下,伊夏沫冷冷的丢下话,将手中的皮鞭给扔在了地上,清寒的眼睛里满是浓郁骇人的杀机!   “夏沫,我没有关系,总不能因为被狗咬了,我就找狗咬回去吧。”伊冬雪也感觉到伊夏沫的冷意,快速的上前安抚的开口。   她的本意是好的,她只是想说不能被疯子打了,她就找疯子打回去,可是此刻木真只当伊冬雪在羞辱自己,一双眼毒辣的瞪着伊冬雪,恨不得立刻将她生吞活剥了,可惜在她动手之前,伊夏沫只怕已经让她去地府见阎王爷了。   那样的眼神,那样凌厉的身手,凤修震惊的盯着伊夏沫失神,为什么会那么的相像,除了那张脸不一样外,难怪裴王爷会追着她去了杭州,她太像夏沫了,凤修视线转向一旁的裴傲,突然的震慑于裴傲眼中浓浓的暖意。   那深邃的目光里依旧锐利,可是凝望着伊夏沫的眼神却是万般的缱绻深情,隐隐的,甚至带着宠溺和骄傲,裴傲这样的眼神,凤修只在他看向夏沫的时候看见,突然的,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猛的窜入了脑海里,同样的名字,同样的感情,难道她是夏沫?   可是这不可能,夏沫已经死了,即使阙云那个时候想要救,可是失血过多,夏沫生下晨曦后就没有再睁开眼,她不可能是夏沫,可是为什么会他却感觉她就是夏沫!   可是她如果是夏沫,刚刚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会那么的无情,如果是自己伤了冬雪,只怕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这样冷酷的女子不会是夏沫,夏沫永远不会对自己动手。   “敬德,将人带下去。裴傲视线掠过一旁陷入沉思的凤修,他就知道凤修不简单,只一面他就有怀疑了。   “是,王爷。”敬德点了点头,快速的对着一旁的木真做了一个出门的手势,不过伊小姐的妹妹和伊小姐真的差太多恶劣,怎么可能是姐妹那。   “凤修,你的药都冷了。”这才想起老太医手里的药,伊冬雪对着伊夏沫安心一笑,快速的捧着药向着一旁的凤修递了过去,“快喝,药都要凉了,我加了甘草不会苦的。”   接过药,看着眼前伊冬雪带着期盼的面容,凤修缓缓的看向一旁神色漠然的伊夏沫,不会是她的,他究竟在想什么呢?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伊冬雪这才再次的笑了起来,拉过凤修的手,“这就是夏沫,我就知道夏沫一定会知道我的,夏沫,这是凤修,是他救我的。”   替两人介绍完,伊冬雪将好奇的视线看向一旁一大一小的两张如同翻版的脸庞,不解的拉了拉伊夏沫的手,“夏沫,他们是谁?”   “裴傲,裴晨曦。”干净利落的说出裴傲和裴晨曦的名字,伊夏沫话音一落,一旁两个男人立刻不满的抗议着,同时将目光盯着伊夏沫。   “夜!”裴晨曦嘟着嘴,他发现夜见到了她的姐姐之后,似乎就不理会自己了。   “笨丫头!”裴傲也不满的开口,她这个样子好像是介绍路人甲和路人乙。   伊夏沫和伊冬雪在凉亭里说话,裴傲和凤修站在回廊前,远远地看着远处亭子里的两个身影,“她很像夏沫,可是我不曾想过你竟然会连戒指都送给了她。”   凤修温和的嗓音清醇舒适,目光悠远的从凉亭里收了回来,看向站在身侧的裴傲,那优雅平和的面容说不出的是简单的闲聊,或者是凤修已经猜测到了几分。   “听说伊冬雪甚是粘你,同睡一床,凤修,这可不像你。”裴傲意味深长的开口,峻冷的脸上神色诡异,伊冬雪。裴傲也曾想过伊冬雪的性子,可是如今却验证了那句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有将突厥皇宫闹的鸡飞狗跳的本事。   “裴王爷,你在转移话题吗?”何其的聪明,凤修抿唇一笑,只感觉心头竟然有着几分的颤抖,明明知道那不可能是夏沫的,可是为什么这样的猜测却越来越明显。   “本王可什么都没有说。”裴傲诡魅一耸肩膀,他可什么都没有说,至于凤修那怎么样想,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不过凤修,你似乎和伊冬雪很亲密啊。”裴傲深邃的黑眸里闪过这暧昧的光彩,抬手搭上凤修的肩膀,悠然自得的开口道:“你如今可是突厥的皇上,一直不立妃子不立皇后总不行吧,伊冬雪年纪虽然大了一些,性子简单了点,不过有你在,她绝对不会出问题。”   “裴王爷,你究竟在谋算什么?”凤修眯着眼,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裴傲,为什么他就感觉裴王爷笑的异常的奸诈,而且冬雪于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不过是铲除一个情敌而已,如果凤修好伊冬雪可以走到一起,那么裴傲就不要担心多一个人和他抢笨丫头了。   情敌?到了晚上,裴傲终于明白过来,凤修根本算不上他的情敌,“夏沫,我们一起睡。”   抱着枕头,伊冬雪一身单衣,白日挽起的头发也披散下来,衬托着雪白的脸庞更加的纯净,尤其是此刻,她拉着伊夏沫的手腕,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她是姐姐,而伊夏沫是妹妹。   “好。”干脆利落的答应,伊夏沫撇了一眼一脸怨夫状的裴傲,警告的丢过一瞥,他要是敢像扔晨曦那样的将姐姐给扔出去,那她就将他第二个扔出门去。 派派小说论坛carrie19910428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185章 嫁给凤修   “夜,我也可以和你睡吗?”卧房门口,裴晨曦拉了拉伊夏沫的手,抬起头,酷酷的小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的不安,她找到姐姐了,是不是就不要自己了。   “小弟弟,凤修的床很大的,我们三个一起睡。”伊冬雪笑眯眯的开口,一把抱起裴晨曦,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可爱的小孩。   倏地,脸庞尴尬的红了起来,对于过于热情的伊冬雪,裴晨曦别扭的挣扎,目光哀求的看向一旁的伊夏沫,除了夜,他不习惯和别人亲近,可是他又不能对她板着脸,因为她是夜的姐姐。   “凤修,管好你的女人!”眼看着门口的三人就要达成协议,裴傲懊恼的抚着额头,低声的对着一旁的凤修开口。   “裴王爷,宫里床很多,你不用同他们挤的。”难得看到裴傲如此的吃瘪,凤修优雅至极的轻笑着,一脸同情的拍了拍裴傲的肩膀。   “本王会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吗?”冷哼着,挑眉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凤修,裴傲忽然倨傲的一笑,快速的向着伊冬雪走了过去,浑然不理会凤修那看好戏的眼神,也不理会一旁伊夏沫警告的眼神,拉着伊冬雪向着暗处走了过去。   “你做什么?”奇怪的抬头看向站在黑暗之下的裴傲,伊冬雪不解的眨着眼,又看看不远处卧房门口的伊夏沫,夏沫和他一起来的,他应该没有危险。   “白天那个叫木真的女人你还记得吧,她可是大臣们选给凤修的妃子。”裴傲低声的开口,黑暗的阴影之下,峻冷的脸上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妃子?”错愕片刻之后,在裴傲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伊冬雪忽然高兴地一拍手,“对哦,凤修也该成亲了,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可是隐隐的,似乎心里似乎有点难受。   俊颜纠结了一下,裴傲终于相信在感情上,伊冬雪和笨丫头真的是姐妹,一样的迟钝!叹息一声,裴傲无奈的又叹息一声,对上伊冬雪满是雀跃的面容,继续开口游说。   “可是你也知道凤修身体不好,你不在一旁看着,只怕今晚木真就要爬上凤修的床,凤修虽然聪明,可是体弱,而那木真却是武功了得,只怕……”精尽而亡四个字裴傲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不行!”伊冬雪终于说出了一句让裴傲激动不已的话,清瘦的身体快速转身向着凤修的方向跑了过去,雪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冬雪,不要跑!”凤修提醒的话音刚落,伊冬雪又踩到了过长的裙摆,整个人在啊的一声下,向着地上跌了过去。幸好凤修早已经上前,所以长臂一圈,快速的将差一点跌倒的伊冬雪给弄进了自己的怀抱,才避免她再次的受伤。   “凤修,你不能和木真上床!”双手抓住凤修的胳膊,伊冬雪一脸认真的开口,而身后悠哉晃过来的裴傲薄唇处此刻带着胜利的笑容。   上床?凤修脸色一阵纠结,快速的将责备的视线看向笑得邪魅的裴傲,他和冬雪胡说了些什么,可是看伊冬雪那急切而担心的眼神,凤修忽然一怔,她难道对自己真的有感情?   看着沉默不语的凤修,伊冬雪真的急了,拉着他的胳膊的小手不由的用力,看向凤修的脸满是担心,“凤修,你现在还在吃药,身体不适合和女人上床,必须等一个月之后才可以。”   她根本不是在吃醋,而是在担心凤修需要吃药的身体,裴傲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而一旁凤修也不由莞尔的笑了起来,这才是冬雪,她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什么男女之情,只不过是在担心他的身体而已。   “夏沫,我明天再来找你。”伊冬雪对着伊夏沫急急的开口,拉着凤修向着他的宫殿方向走了去,她要好好的守着凤修,不能让他被木真给霸王硬上弓了。   “她若嫁给凤修,你该放心的。”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个身影,裴傲沉声一笑,抬手揽过伊夏沫的肩膀,终于解决了一个,不,两个情敌,伊冬雪或许比凤修更麻烦。   “裴傲,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对我说?”抬头,伊夏沫清幽的眸子里有着一丝的犀利,凤修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的奇怪,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人似的。   而这样的猜测,也让伊夏沫怀疑当初她穿越到苍紫王朝的时候是不是早就认识凤修,否则当初在寻芳阁,那个妓女不会说他当初为了她而孤身进入突厥。   所以关于他情敌的男人都被他都直接将从伊夏沫的记忆里给抹掉了。裴傲心虚不已的笑了起来,而一旁的裴晨曦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小鬼,不该说的话最好不用说,裴傲警告的看向满脸不屑的裴晨曦,这个小鬼竟然已经猜到了伊夏沫的身份,让裴傲不得不感叹果真是他的儿子,异常的敏锐而聪慧。   知道了!万分的不甘心,可是不想再被丢开,尤其是夜真的是他的娘,虽然她忘记了他的存在,可是这个男人说夜失去了记忆,而裴晨曦也不想娘再被更多的人给抢走,所以终于第一次和裴傲达成了共同协议。   阙云和毕少白很可怜的被抛弃了,在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的阴谋算计里,所以说父子连心果真半点不假,情敌面前,果真知道联合。   “你和晨曦睡,我去看看姐姐。”姐姐会喜欢凤修一种什么夏沫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似乎很放心,那个面色苍白的凤修,虽然身体很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给她一股很安心的感觉,所以将姐姐交给他,伊夏沫真的感觉很放心。   “不许跟过来!”听着背后的脚步声,伊夏沫头也不回的丢出警告,单薄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丢下门口干瞪眼的两个男人。   “好吧,小鬼很晚了,上床睡觉。”裴傲沉声的开口,目光眷恋的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她不放心伊冬雪,而身边这个小鬼真的要好好休息,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突厥,小鬼竟然也和他们一样熬夜。   “我不和你睡!”甩开肩膀上的大手,裴晨曦大声的开口,快步的向着屋子里走了去,他才不要和一个男人同床,尤其是这个男人。   “本王也不想和你睡!”可是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而笨丫头过会就会回到这里睡觉,所以要和笨丫头一起睡,他只能选择和这个小鬼一起睡。   而裴晨曦似乎也明白过来,任命的爬上了床,不过小小的身体却迅速的向着床里侧移了过去,似乎躺在外侧的裴傲是洪水猛兽一般。   “再退就掉地上了。”依旧闭着眼,裴傲懒懒地开口,而话音刚落下,扑通一声,裴晨曦真的退到了床的边缘,直接跌在了地上,引来裴傲一阵闷沉的笑声,这个小鬼。   有什么好笑的!揉了揉屁股,裴晨曦再次任命的爬上床,瞅了一眼闭眼轻笑的裴傲,小小的脸上有着不满的抗议,拉上被子睡觉。   暗沉的夜晚很是安静,而一路奔波的裴晨曦也终于陷入沉沉的睡梦里,直到突然一只手摇醒了他,裴晨曦疑惑的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裴傲的脸庞。   “小鬼,有猎物来了。”压低了声音裴傲对着裴晨曦开口,而紧接着,原本没有落栓的木门缓缓的被推了开来,两个黑色的身影向着床边无声无息的靠近,而夜里有着银亮的光芒一闪而过,那是他们手中的利剑。   就在两把利剑向着床铺上看过来的同时,裴傲一手迅速的将被子给扔了过去,一手抱住裴晨曦,身影骤然之间从床上一跃而起,轻松地躲避开偷袭的两个黑衣杀手。   “还真不死心呢?竟然从苍紫王朝追到突厥来暗杀本王。”一身白色的单衣,裴傲悠然自得的冷笑着,虽然手中没有武器,而且还抱着裴晨曦,可是那冷厉如霜的面容却是骄傲的自信,能这么容易的潜入突厥的皇宫,甚至躲不开皇宫的侍卫,这些人该是歌狼的手下吧,没有人比歌狼更熟悉突厥皇宫了。   “杀!”两个杀手冷声的吐出一个字,随即横剑向着裴傲杀了过去,一人主攻,一人攻击的对象却是裴傲手中的裴晨曦,原本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刺杀成功的,可是如今裴傲多了一个累赘,那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   “无知!”依旧左手抱住裴晨曦,裴傲轻蔑的视线掠过,在两把长剑劈刺过来的瞬间,身影骤然之间一个闪躲,打斗迅速的在皇宫里蔓延开来。   他为什么不放自己下来?裴晨曦仰头看向神情冷峻的裴傲,两个杀手虽然不是他的对手,可却也是数一数二的江湖高手,而且他一手抱着自己,身手大打折扣,又没有武器在手。   “本王还不想被你娘给杀了。”第一次,他明确的告诉裴晨曦这个小鬼,笨丫头是他的娘,而他可不是要保护这个小鬼,不过是不想被笨丫头追杀而已。   骗人!看这裴傲那眉宇之间一闪而过的温柔,裴晨曦忽然明白过来,他不过是在故意这么说,故意要气自己而已,他在乎自己的安全。   这个小鬼,他是他的儿子,他当然会保护他,看着裴晨曦那愣愣的小脸,裴傲不仅一笑,抱着他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了几分。   当然了,他可不是因为喜欢这个小鬼,而是因为苍紫王朝早晚要有人来打理,睿儿很聪明,当初在凤修围困皇城的时候,竟然广告天下,他不是皇兄的子嗣,所以睿儿根本无法继承皇位。   九幽倒是越来越成熟了,可是杨柳和他抢人,所以九幽日后只怕要打理五楼,这样也好,江湖纷乱,也该有九幽在,所以苍紫王朝的朝政,裴傲奸诈不已的冷笑一声,这个小鬼这么聪明,正是第一人选。   可怜的裴晨曦在感动的同时,只怕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早已被裴傲给算计了,小狐狸再精明,只怕也算计不过老狐狸,当然了,或许十年之后就不会了。   砰砰两声,刺杀的两个杀手被裴傲夺下了长剑,瞬间,情势逆转过来,两个人甚至来不及惊恐,利剑已经精确的割断了他们的咽喉,鲜血涌出伤口的同时,两个黑色的身影轰然倒在了地上。   相对于这边的凶险,凤修的宫殿里却是异常的安静,“冬雪,木真不会来,你快回去睡觉。”凤修无奈的开口,看着一本正经的坐在床边的伊冬雪,心头不由的将裴傲腹诽了一遍,他没事和冬雪胡扯些什么。   “不行。”坚定的摇着头,伊冬雪固执的坐在床边,一手快速的捂向凤修的眼睛,“你快睡觉。”裴傲说的不错,风修没有一点功夫,到时候如果木真用强的,他肯定会把持不住的。   她虽然单纯,却有时候很是固执,尤其是牵扯到他身体的时候,风修低声一叹,心底却有着一丝的感动,很少有人如此这样直接的关心他了,“你也上床睡觉吧,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样她要霸王硬上弓,也需要先过我这一关,还是凤修最聪明。”恍然大悟着,伊冬雪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快速的脱了鞋子爬上了床,只是这一次她确实固执的睡在床外侧,似乎这样就可以保护凤修的安全。   门外,伊夏沫静静的站在回廊里,杀手的耳力比起常人好太多,所以屋子里的对话她听的清楚,姐姐真的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性子,可是凤修却很君子,如果姐姐愿意,他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她很需要和他谈一谈,关于三宫六院的问题。   许久之后,伊冬雪沉沉的睡着了,凤修这才睁开眼,动作轻柔的从另一边下了床,看了一眼映射在门上的黑色身影,悄然无声的走了出来,她究竟是不是夏沫?   “夏沫。”四年多了,再次的将这个熟悉的甚至渗透到灵魂的名字喊出口,凤修嗓音竟然微微颤抖着,总是温和如水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份的撼动,她真的会是夏沫吗?可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你果真认识我?”清幽的目光落在凤修那略带苍白的脸上,清楚的将他的表情收进了眼中,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裴傲没有对她说完整。   “以前有个女子也如你这般,可是她比你小上几岁。”夜色清和下,凤修的目光悠远的看着苍穹之中的明月,缓缓的说其了那段封尘的过往,是痛,是思,是压抑了多年的感情。   “不用怀疑了,那就是我。”该死的裴傲,他果真只会捡好听的说给她听,他怎么没有告诉她,当初她在裴王府被他虐打的那么惨,伊夏沫面容依旧算是平静,可是若是裴傲此刻来了,必定会看见她黑瞳里一闪而过的火光。   正想着,突然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那手异常的凉,和姐姐的手一般,瘦骨嶙峋,伊夏沫一怔,目光停在凤修的手上。   “当初你也是因为我的手才注意到我的吧。”凤修黯然一笑,想起了伊冬雪那冰冷的手,她那是移情的原因,难怪,他那是常常感觉她在透过自己思念着另一个人,可是他和冬雪的性子也差太远了吧,当然了,除了一样冰冷的手,孱弱的身体。   “夏沫,我可以抱抱你吗?”暗哑的嗓音有些的哽咽,四年了,他以为她早已经离开四年了,却根本没有想过她竟然会活生生的再次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凤修总是温和而清雅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脆弱。   “凤修。”她没有了记忆,可是看着凤修此刻那样卑微的眼神,伊夏沫突然感觉到心头一拧,主动的伸手抱住凤修的身体,他真的很瘦,那骨头甚至坚硬的磕着她的身体,可是这个怀抱,她却没有任何的排斥,一个杀手,她从不跟任何人亲近,而凤修是除了裴傲和晨曦后,她再一个不会排斥的人。   “难怪你离开之后,裴王爷就一直说你一定会回来的。”原来她真的回来了,竟然还有着这样离奇诡异的事情发生,凤修双臂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不一样的面容,可是那感觉却依旧,即使四年了,他也没有忘记当初抱住她的感觉,很安心很安心,落寞那么多年,她是一个给了他温暖的人。   凤修太聪明了!暗中裴傲背靠在墙壁上,视线悠远的看了一眼回廊下拥抱在一起的身影,他该知道既然来到了突厥,就无法瞒过凤修的眼睛,只是没有想到只是见了一面,凤修却已经认出来她了。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喃喃低语着,凤修缓缓的松开拥抱住伊夏沫的手臂,夜色凄迷里,目光眷恋而温柔的凝望着她的脸,那不是记忆里的脸庞,她现在的脸色更加的雪白,那是常年不见阳光而造成的,纤细的眉头下一双眼,却是他熟悉的那双清幽的眼睛,平静到漠然,散发着冷漠的疏离,那是属于夏沫的眼睛。   “四年了,我以为裴王爷在自欺欺人,是情到浓时才会有的执着,原来你真的回来了。”凤修低喃的嗓音带着哽咽的沙哑,四年了,除了梦中,从没有想过自己还能见到她,还能抱着她。   “凤修你在做什么?夏沫?”因为不放心木真,所以伊冬雪突然从睡梦里惊醒,看着空掉的床里侧,立刻担心的下床找人,却不曾想刚拉开门,却见到凤修和伊夏沫双手交握在一起,说不清楚的暧昧感觉,让伊冬雪疑惑的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冬雪,你怎么又没穿鞋?”看着伊冬雪那赤白的踩在地上的双脚,凤修头痛的叹息一声,快速的松开伊夏沫的手,拉着伊冬雪向着屋子里走了去,她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突然被松开手,伊夏沫一怔,视线静静的看着牵着姐姐走向床边的凤修,白色的身影在暗淡的光线显得有着的瘦削,那温润如水的嗓音,隐隐的,伊夏沫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惆怅的感觉,凤修,他和自己曾经很是亲密的相处过。   正思虑着,一双手突然从背后伸了过来,将伊夏沫的身体给搅进一具温暖的怀抱里,“不要看其他男人,否则本王会吃醋。”听着身侧裴晨曦那不满的抗议声,裴傲不得不又加了一句,“当然了这小鬼除外。”   卧房里,坐在床边,伊冬雪看了看蹲下身来,单膝跪在地上,帮她擦着脚底的凤修,再看着门口的伊夏沫,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不敢相信的楞大一双眼,“凤修,你喜欢过的人不会就是夏沫吧?”   她在宫里也住了很长时间了,自然也听宫女和那些太监闲扯时说过,凤修不是不立正妃,而是他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确是裴王爷爱的女人,终于后知后觉,伊冬雪这才明白刚刚凤修和夏沫为什么会手牵手的站在一起。   一个是她的妹妹,一个是救过她,又收留她的凤修,如果他娶了夏沫,这样她最亲近的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伊冬雪雀跃的笑了起来,忽然有了将自己妹妹嫁出去的骄傲感觉。   “凤修,既然你喜欢夏沫,我就做主将她嫁给你,不过你不可以再娶木真,也不可以其他女人为妃子,只能娶夏沫一个人!”欢快的笑声带着激动,伊冬雪高兴的拍着手,她终于给夏沫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爹地和妈咪也会感到高兴的。   这是什么思维?裴傲的脸庞急剧的抽搐着,下意思的将伊夏沫抱的更紧,为什么伊冬雪的思维会这样的跳跃性变化。   娶夏沫吗?凤修面容一滞,余光向着门口看了过去,不管是过去,还是如今,她最依赖的人确实裴王爷,在所有人面前她是强者,可是在裴王爷面前,她却卸下了坚强,愿意让他保护,这是夏沫对裴王爷的感情,即使到如今也没有变化过。   而屋子里,伊冬雪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笑容愈加的璀璨,伊夏沫无力的回头看了一眼万分戒备的裴傲,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身后还有这个连自己儿子都会吃醋的男人在,自己可能嫁给其他人吗?   “凤修,你看夏沫笑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夏沫,妹夫!”格格的笑了起来,伊冬雪快乐的看着面容之上染着轻轻笑意的伊夏沫,多久了,多久她都没有看过夏沫笑过了,从被带到了X岛,夏沫就没有再笑过。   虽然夏沫嫁给凤修,伊冬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难受,可是她还是好高兴,夏沫终于会笑了,也有人会照顾夏沫了。   “笨丫头,你在笑?”裴傲快速的扳过伊夏沫的肩膀,果真撇见了她嘴角那抹温柔的笑容,刹那,醋味弥散开来,裴傲铁青着脸,万分嫉妒的瞪着不远处地上的凤修,该死的情敌!   “喂,裴傲,不许你凶夏沫!”一看伊夏沫被欺负,伊冬雪快速的要下床,却被凤修直接给按了下来,温和的脸上带着对伊冬雪的宠溺,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会欺负夏沫,可是裴傲绝对不会!   “凤修,夏沫可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快将夏沫带过来!”焦急的晃荡着一双脚,伊冬雪催促的看向凤修,他怎么还不去将夏沫给带过来。   “本王比凤修差吗?”再次被伊冬雪给刺激到,裴傲森冷着脸庞,挫败的对着伊冬雪质问,他哪里比凤修差了,让她不惜将笨丫头许配给凤修!   “凤修,他好凶!”突然被裴傲那霜冷的脸色骇到,伊冬雪惊恐的一缩肩膀,快速的躲到了凤修的背后,却又立刻怯生生的探出小脸来,“你没有凤修温柔,没有凤修聪明,而且凤修是皇上,你只是王爷。”   好吧,其余两条理由也就算了,什么叫他没有凤修聪明!裴傲看着那宛如小白兔般缩在凤修背后指控自己的伊冬雪,再多的怒火也发不出来,谁让她是笨丫头的姐姐。   “而且你还要儿子。”最后将抱歉的视线看向裴晨曦,伊冬雪不怕死的再次开口指控,他都有这么大的儿子了,夏沫不能当后妈!    “我父王很爱我娘,夜不过是替代品而已!”什么叫落井下石,裴晨曦如今可是贯彻了这四个字的含义,一字一字的开口,在安静的夜里,他略带稚气的嗓音却格外的清楚。 派派小说论坛carrie19910428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86章 废掉右手 “替代品,你竟然敢让夏沫当别的女人的替代品!”嗓音尖锐的拔高,伊冬雪果真怒了,一把挣开凤修的手,快速的冲了过来,拉过伊夏沫就立刻向着凤修身边跑了过去,然后直接的将伊夏沫塞到了凤修的怀抱里,自己依旧害怕的躲在凤修的身后。 “裴晨曦!”怒吼声只差没有掀破屋顶,裴傲看着被凤修给抱住的伊夏沫,挫败的转过身,狠狠地瞪着一耸肩膀,看起来异常欠扁的裴晨曦,这个该死的小鬼!这个时候竟然敢临阵倒戈。 “你有家庭暴力,你连自己的儿子都凶,说不定日后你一生气,还会打夏沫。”伊冬雪被那怒吼声吓得一个颤抖,怯怯的再次开口指控裴傲。 “本王现在第一个想杀的人就是你!”裴傲如今算是彻底的抓狂,一双冰冷的怒眸挫败无比的盯着伊冬雪,这个该死的笨女人,凤修为什么还不赶快将她给娶走! 话音刚落,刹那,四双眼睛带着冰冷瞪向裴傲,自然其中一个是凤修,似乎不满他这样的冷面吓到伊冬雪,另一个自然是伊夏沫,即使只是嘴上说说,他也给她做好抹脖子的准备。 深呼吸,压下挫败和怒火,裴傲身影快速的一个掠过,再次的将伊夏沫给拉回了自己的身边,忽然鬼魅一笑,峻冷的脸上带着一抹必胜的奸猾,“可是夏沫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她不能嫁给凤修。” 听到裴傲的话,凤修温和的笑容一滞,可是却在瞬间又恢复可平静,裴王爷等了四年了,即使如此也是无可厚非的,这样想着,突然感觉背后的伊冬雪正拉着他的手。 “凤修,你一定不会在乎夏沫被坏人给欺负了对不对?”伊冬雪拉着凤修的手,小声的哀求着,他一定不会嫌弃夏沫被裴傲给欺负过,“我们那里离婚后,再结婚的女人很多的,而且只要愿意女人可以嫁给几个男人的。” 再待下去他肯定会抓狂,不是他将伊冬雪给杀了,就是笨丫头先将他给宰了,裴傲万分同情的看着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凤修,长臂快速的圈住伊夏沫的纤腰,瞬间,足尖点地,身影如同疾风一般快速的出了屋子,顷刻之间就消失在暗夜里,惹不起伊冬雪,他躲的起! “凤修,他将夏沫给掳走了!”惊诧的看着瞬间就消失在眼前的裴傲和伊夏沫,伊冬雪愣愣地张大嘴,半响之后终于着急的开口,担心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凤修。 “没事,裴王爷不会伤害夏沫的。”看着焦急的伊冬雪,凤修温柔一笑,大掌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头,“裴王爷是个好男人,他会一辈子照顾夏沫的,好了,你快睡觉吧。” “可是在我眼里凤修是最好的那个。”不想听到凤修妄自菲薄的语气,伊冬雪大声的宣誓,无比认真的态度,如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世间最优秀的男人,谁都比不过。 莞尔一笑,凤修却没有载开口多说什么,只是凝望着伊冬雪的目光又宠溺了几分,还真的是个孩子,总是喜欢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 “凤修,你喜欢夏沫对不对?”看着凤修那虽然苍白的脸,虽然没有裴傲的俊朗,可是凤修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有一张会笑的唇,而且他总会用冰冷的手保护她不会摔倒,伊冬雪忽然感觉心又痛了几分,“凤修你娶了夏沫之后,是不是就会在乎夏沫一个了。” 她只是夏沫的姐姐,再也不能和他这样亲近了,她突然不想夏沫嫁给凤修了,可是她怎么能有这么自私的想法,脸色白了几分,伊冬雪低下头,晦暗染上了双眼,夏沫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她该将夏沫嫁给最好的男人的,这样夏沫才能幸福。 “我不会娶夏沫,我只当她是妹妹而已。”微凉的大手抚上伊冬雪低垂的头,凤修温和的开口,“好了,快点睡吧,一会天就要亮了。” “我……”听着凤修的话,伊冬雪愣愣的抬起眼,清澈的眸子里有着复杂的神情,她忽然感觉到了一丝放心,可是又担心夏沫。 这样怪异的感情之下,伊冬雪终于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的爬到了床的里侧,在凤修上床之后,第一次主动地抱住凤修,而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一支手臂缓缓地横过她的身体,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伊冬雪终于带着一丝的安心闭上眼睡下了。 而相对于凤修这边的安静,屋檐之上,夜色之中。 “鞭打,地牢,陷害,裴傲,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一次说明白。”冷哼着开口,伊夏沫好整以暇地看着笑得极其心虚的男人,她果真只会捡好听的说。 “本王可以理解为秋后算账吗?”双臂紧紧的圈抱这伊夏沫的身体,裴傲闷声无力的开口,一双眼深邃的眼带着宠溺的深情凝望着伊夏沫,忽然话锋一转,薄唇扬起鬼魅的浅笑,“要不你也被本王使用皮鞭,滴蜡,还有镣铐,不过我们只限于床上。” 他以为自己在玩M吗?伊夏沫面容一抽,没好气的看着笑得积极色情,甚至想要跃跃欲试的裴傲,手肘忽然衡起用力地撞向裴傲结实的胸膛,在他吃痛闷哼的同时,凉凉的丢出话来,“我严重怀疑你四年里没碰过女人!” “笨丫头,你这是污蔑本王的人格,作为惩罚,本王要吻晕你!”煞有介事的宣布着,裴傲快速的低下头,深深的吻住伊夏沫的唇,那份柔软的触感,那清凉的唇瓣,这是他的笨丫头。 峻冷刚毅的脸上有着一丝的肯定,裴傲一手托在伊夏沫的后脑勺上,让她仰起头承接着他热情的亲吻,一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她在他的怀抱,让吻得是他等了四年的女人,心头那份隐患渐渐地散去,常常,他会感觉她的出现是不是他的梦,梦醒了,又是他一个人漫长得等待。 “你在不安,裴傲。”微微的喘息着,唇瓣有些的红肿,鲜艳欲滴,伊夏沫抬眼看向夜色之下的裴傲,那飞扬的眉宇总是会常常的凝聚在一起,抬起手,手指轻轻的抚平他的眉宇,他是在担心自己会离开。 落下眉上的手,轻柔的放在唇边吻了吻,裴傲拥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刚毅的下巴亲密的抵在伊夏沫的头顶,低沉的开口:“本王没有不安,只是偶然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如果真的是梦,本王宁愿一辈子不要再醒过来。” 这样还不叫不安吗?这样一个刚毅而睿智的男人竟然会有着这样的惶恐,伊夏沫突然感觉到心头一酸,为什么她会失去了记忆? 这样一想下,头突然剧烈的痛了起来,脑海深处有着嗡嗡的声响,一声一声,似乎有什么要从记忆的最深处迸发而出。 “怎么了?”突然感觉伊夏沫的不对劲,裴傲快速的扳过伊夏沫的身体,却发现她眉头紧锁着,脸色煞白,似乎压抑着无尽的痛苦,刹那,裴傲冷静的脸色悉数的褪去,面容纠结起来,语调担忧的颤抖,“丫头,怎么了?” “没事,只是头有点痛。”裴傲你惊恐的面容落入眼中,伊夏沫心头再次酸涩的痛着,主动地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首在裴傲那宽阔的肩膀上,“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好像要想起以前的记忆,所以才会感觉到头痛。” “不要去想,忘记就忘记了,本王不会在乎。”他只在乎她回来了,又回到他身边了,这样就足够了,裴傲拥抱紧伊夏沫的身体,“虽然有些的遗憾,可是你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殿宇下的角落里,裴晨曦高高的抬起头看着屋檐上相拥在一起的身影,从他有着记忆的时候,那个男人除了长风院就是书房,他不停的忙碌着,似乎这样的繁忙才不会想起娘的死亡,可是如今,他竟然可以抛开苍紫王朝一切,娘回来了,真好。 小小的身体深深的看了几眼之后,裴晨曦落寞的转身向着宫殿里走了去,没有任何人可以插qq到他们中间去,他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冷血无情的,永远都阴郁着一张脸,目光阴鹜的骇人,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在娘身边的时候,他竟然也会像孩子一样撒娇,会用那么温柔的目光凝望着娘。 “小鬼,刚刚被两个杀手刺杀,你竟然还敢一个人离开!”就在裴晨曦寂寞离开的同时,身后突然响起裴傲那低沉的磁性嗓音,在裴晨曦回头的同时,裴傲大掌却搭上他小小的肩膀上,“回去,睡觉。” 他?惊吓着,或者说是不可思议的震惊着,裴晨曦抬起头,小小的脸上有着不敢相信,那个从来都不会看他一眼的男人,甚至厌恶他存在的男人,此刻,一手揽着夜的腰,一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们就像真的一家三口一般,有爹,有娘。 第二天,五月的日头刚刚从云层里爬出来,柔和的光亮洒落在突厥的皇宫屋檐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而祥和,隐隐的可以听见鸟儿的鸣叫声。 只是一声尖锐的叫声却打破了皇宫的宁静,本真愣愣的看着床铺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目光闪烁着,毒辣阴冷之下,有着愤怒和嫉恨,伊冬雪那个白痴女人,竟然不知廉耻地爬上皇上的龙床! 而随着木真那尖锐的叫声,暗中的皇家侍卫快速的现身冲向了宫殿里,唯恐凤修有任何的危险,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幕,一个个也不由得目瞪口呆,随后倏然单膝跪地请罪,“皇上。”皇家侍卫一个个此时心头却将木真给腹诽了一遍,大清早的没事鬼叫什么,害得他们以为有刺客,直接就冲进了皇上的宫殿,结果看到的不过是皇上拥着一个女人入睡而已,这样也好,原本他们还以为皇上不爱女人,咳咳,只爱男人这话侍卫们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 “裴王爷,你可以松手了。”敬德原本想要拦住突然闯进宫殿卧房的木真,却不曾想,他还没有出手,已经在瞬间被裴傲给止住,所以也就造成了眼前这一幕。 “不错不错,这样不出一天,皇宫内外,皇都内外也都知道凤修有女人了,不用感谢本王,怎么说冬雪已经是本王的家人,嫁给凤修,也算是两国修好。”奸诈的轻笑着,裴傲拍了拍敬德的肩膀,松开手转身离开,效果还不错,也不枉他牺牲睡眠时间,从笨丫头的床上爬起来。 裴王爷或许和皇上一样聪明睿智,可是皇上永远都没有裴王爷奸诈,敬德茫然的盯着裴傲离开的身影,终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好吵。”昨夜折腾之后,睡的太迟,伊冬雪如同猫儿一般挣扎着,缓缓地从凤修的怀抱里探出头来,一看眼前黑压压的跪在地上的侍卫,刹那呆愣住,不由的又抬手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没事,你再睡一会儿。”头微微的痛,一直以来对伊冬雪,凤修感觉自己只是在照顾一个孩子,可是看着眼前的局面,只怕不消片刻,自己和冬雪同床共眠的消息就会传到皇宫内外。 “不睡了,我要去看夏沫。”摇着头,伊冬雪睡眼惺忪的对着凤修甜甜一笑,随即要起身下床,五月末的天气盖着被子原本就有点热,而伊冬雪的亵衣随着她的起身却已经松垮下来,刚一动,宽大的衣襟已经滑落到了肩膀下,露出雪白细嫩的大片肌肤,甚至可以看见那淡黄色肚兜。 “等会,都出去。”身影一动,遮挡住春光乍现的伊冬雪,凤修一面命令侍卫离开,一面动作温柔的替伊冬雪整理好衣服。 侍卫鱼贯而出的退了出去,只是一个个的余光还是不由好奇的瞄了一眼床上,没办法啊,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原本是伊小姐待在身边,看来突厥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办喜事了。 刚一下床,突然一道鞭声破空而来,咻的一声之下,伊冬雪错愕的抬起头,却见木真已经跨步倒了身前,比她动作更快的是她手中的皮鞭。 “木真!”一回头,看着僵硬在床边的伊冬雪,凤修厉声的一呵斥,双手却已经快速的将站在床边的伊冬雪拉到自己身后护好,用他的后背替她挡下木真的皮鞭。 没有预期的痛,凤修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原本总是温和的脸庞此刻却带着可以感知的严厉和漠然,“来人,将木真带回将军府,从此不准再入皇宫一步!” “皇上!她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下贱女人!”握着鞭子的手颤抖着,狰狞的脸庞,木真愤怒的盯着凤修身后的伊冬雪,这个女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凭什么待在皇上身边,她甚至都不敢和自己决斗!懦弱,而无知,只会装可怜博取皇上的同情。 “敬德,告诉木将军,这样的事情若是再次发生,朕严惩不怠!”清楚的看见木真眼里的毒辣和愤怒,凤修冷声漠然的命令,原本温柔之色褪去之后,他展露的是属于帝王的威严和冷傲,那清冷的面容,霜寒的眼睛,无形之中给人无可抗拒的威势。 “凤修,我手痛。”一声吃痛的微弱声音从凤修的背后响起,伊冬雪左手捧着右手,火辣辣的伤口如同蜈蚣一般盘踞在掌心里,那一鞭子抽下的时候,凤修用他的身体护住了伊冬雪,可是电光火石之间,为了不让凤修受伤,伊冬雪竟然抬手抓向了木真的皮鞭。 也算是巧合,竟然让她抓了正着,那皮鞭就从她的掌心里抽过,力度之大,掌心的皮肉宛如被割了开来,鲜血汩汩的流淌出来。 错愕着,凤修快速的回头,却见伊冬雪的右手已经是鲜血淋漓,鲜血之下一道伤疤差不多盘踞了整个掌心。 “既然怕痛就不要接我的鞭子,无能!”看着泫然欲滴的伊冬雪,木真讥讽的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对伊冬雪的不屑和讽刺。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安静的卧房里,敬德脚步愣住了。伊冬雪也错愕的愣怔,呆呆的看着凤修,而被打的木真更是宛如石雕般站在原地,刚刚还讥讽冷笑的脸上此刻是火辣辣了的肿痛。 “敬德,将她拉下去,传朕的命令,禁足一个月。”浑然没有察觉到一旁僵直住的三个人,凤修快速的握住伊冬雪的手,那一道怵目惊心的伤口,让凤修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传太医。” 伤口不算很严重,可是力度太大,皮肉都绽开了,至少需要一个月,否则这右手根本无法用,而随着太医的上药,伊冬雪抽噎着,泪水隐在眼眶里,可怜兮兮的靠在凤修的身上,伤口好痛,每碰触一下,就痛的一抽。 “凤修,我没事,不要上药了。”回头看着神色冷漠的凤修,伊冬雪惨兮兮的哀求着,好痛,好像手掌被刀子给剖开了。 “忍一忍,太医,轻一点。”一手抱紧伊冬雪因为痛而绷紧的身体,凤修温柔至极的安抚着,随着血迹的擦拭干净,那伤口更是清晰可见,整整有两寸长,贯穿了整个手掌,皮肉向着两边翻开,她又是如此怕痛。 门口,伊夏沫静静地看着屋子里上药的伊冬雪,神色平静的有些骇人,竟然没有出声,只是漠然屋子里上药的伊冬雪,神色平静的有些骇人,竟然没有出声,只是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裴傲和裴晨曦对望一眼,心头大呼不好,快速的追上了伊夏沫的身影,有些人越是平静,越是让人感觉心惊胆颤,尤其是伊夏沫看见宫女端出来的血水,那一闪而过的锐利眼神,让裴傲和裴晨曦为木真不由的祈祷一声,只怕真的要出事了! 愤怒着,不干心着,可是一想到凤修那漠然而霜冷的眼神,木真原本嚣张的气焰又被硬生生的给压了下来,原本她以为皇上永远只是那样文弱的模样,却根本不曾想到皇上竟然会有这样冷厉如霜的一面。 “就这样离开吗?”突然,一声清冷冷的嗓音从背后响了起来,木真快速的回头,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向着她走了过来,单薄的身体,苍白的脸庞,一看就知道是伊冬雪的妹妹。 “为伊冬雪报仇?”冷哼着,木真不屑的看着伊夏沫,目光由下到上的打量着伊夏沫,“比起伊冬雪,你看起来还算有点胆子,不过苍紫王朝的女人也只能相夫教子。” “决斗时吗?生死有命。”薄凉的嗓音很低微,伊夏沫依旧是淡然无波的脸色,看了一眼眼前身材高挑的木真,“需要立下生死令吗?杀手的罪名我还不想背负上。” “生死令?哈哈。”放声大笑起来,如同听到了多么可笑的笑话,木真倏然一下抽出了皮鞭,鞭子的末端还沾染着血迹。 那一瞬间,伊夏沫目光宛如尖针般的锐利冷骇,可是那股骇人的寒意却又在瞬间收敛下来,无声无息,眼前的伊夏沫依旧只是个身材单薄的女子。 “你不出手?”虽然那一闪而过的冷意木真没有注意到,可是站在一旁的裴晨曦和裴傲都注意到二楼,裴晨曦低声的开口,挑眉看向身侧的裴傲,他就这么放任娘去动手杀人,对方还是木将军的女儿。 “小鬼,伤了伊冬雪,她该死的。”极其的护短,裴傲懒散的开口,双手环胸的靠在宫墙上,伊冬雪对笨丫头意义非凡,伤了伊冬雪,只怕笨丫头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伤了手。”即使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复原,可是也不需要要那个木真女人的命吧,裴晨曦喃喃的开口。 “如果有人伤了你娘的手呢?”裴傲淡笑一声,懒懒的提出假设,如果有人伤了笨丫头,他一定让她百倍的奉还。 刹那,还以为对木真的报复有些的残忍,可是一想到受伤的是伊夏沫,裴晨曦黑眸突然冰冷下来,如果敢伤了他的娘,他一定让废了对方一只手。 将裴晨曦那瞬间冰冷的眼神收进眼中,裴傲摇了摇头,不愧是他的儿子,果真连想法都一样,只是笨丫头也不会真的杀了木真,最多也就废了她一双手,毕竟昨天,笨丫头也警告过了,可是有些人却依旧不会吸取教训。 伊夏沫赤手空拳,而木真手里是她惯用的皮鞭,可是神色平静却没有感觉任何的只是当木真挥动皮鞭的瞬间,伊夏沫的眼神变化了,不再是那种平淡无奇,不再平静无波,一股冷厉的霸气展露在她的黑眸之中,阴冷诡异,闪烁着必胜的冷光。 皮鞭在木真的手中咻咻的接近挥出了几十鞭,可是这样凌厉的攻击招式之下,伊夏沫单薄的身体却总是在皮鞭挥过来的瞬间,用极其诡异的步伐躲避开来。 “就这样吗?”幽幽的嗓音宛如清泉流水一般,伊夏沫漠然的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木真,面容倏然一冷,刹那,原本只是躲避的身体在瞬间宛如黑影一般,带着疾风过隙的凌厉和快速。 木真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皮鞭之外却已经没有了伊夏沫的身影,突然感觉自己握鞭的手被人从身后给拉住,刹那,痛苦而尖锐的喊叫声再次的划破了平静的皇宫。 手臂被伊夏沫从身后擒制住,嘎吱一声,那清脆的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而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木真此刻却已经痛的苍白了脸,额头上汗水淋漓,喘息着,皮鞭已经掉落在了地上,看着自己耸拉在手腕上的右手,整个人还处于剧痛的懵懂状态中。 刹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飞射而来,迅速的向着伊夏沫攻击过去,身影迅速,招式凌厉,在逼退伊夏沫的同时,却已经迅速的将木真给拉扯到了安全的地方。 “阙云师傅!”裴晨曦酷酷的笑脸上有着惊喜,快速的开口,向着阙云走了过去,阙云师傅是怎么回来了? “裴傲,你什么意思?”看了一眼木真断裂的手,阙云冷哼一声,邪魅俊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讽和冷意,他就这么放纵眼前这个女人在突厥皇宫伤人吗? “反正也不是我苍紫王朝大将军的女儿,就算死了,也是凤修去头疼。”相对于阙云的愤怒和冷寒,裴傲懒散至极的吐出话来,再说伤了伊冬雪,笨丫头岂会善罢甘休,而他自然是护着自己的女人了。 “伊夏沫,你敢断我的手,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气息不稳定,折断的手腕处传来蚀骨的剧痛,木真捧着手,阴狠毒辣的盯着伊夏沫愤怒的大吼着,她要让爹来找她们算账! 派派小说论坛会菲的鱼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87章 生死抉择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动?看来突厥和苍紫王朝准备好再次开战了。”依旧是低沉的嗓音,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连那薄唇也微微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可是任谁也听出裴傲此刻那话语里的冷血威胁。   “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她呢?裴傲你对得起她吗?”听着裴傲如此维护伊夏沫,阙云终于大怒着,恨声质问的同时,一手狠狠的揪住裴傲的衣襟,他怎么能如此的薄情,那夏沫怎么办?   “当初你也曾答应过她,会娶音璇的,如今四年过去了,音璇已经二十三了,阙云,你身为男人的责任和担当呢?”凤眸里带着一丝责问的严厉,裴傲冷眼扫过眼前忿忿不平的阙云,抬手拂开他揪住自己衣襟的手,理顺了衣服,这才继续道。   “本王从不强人所难,音璇该嫁了,即使已经二十三,不过本王还是可以在苍紫王朝给她选一个好夫婿,阙云,后悔莫及这四个字本王今日就送给你。”   “她都离开了,我成亲还有什么意思?”阙云那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一丝漠落,桃花眼里浮现出一股深深的思念,她已经死了四年了,当初答应和音璇成婚也是为了不让她为难,如今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   裴晨曦刚要开口,却被裴傲一个眼神给制止住,玩味一笑的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下个月十八,本王会将音璇许配给史部尚书刘大人的三公子。”   那个不学无术,甚至渔好男色,又传言是男女通吃的刘三公子,阙云一惊,刚刚褪去怒气的俊秀脸上再次的染上了怒火,“裴傲,你什么意思?”   “本王的家务事你少理会。”冷酷至极的丢出这样的答案,裴傲转身揽过伊夏沫的肩膀,对着一旁的裴晨曦开口,“小鬼,我们去凤修那里。”   同情的看了一眼阙云师傅,裴晨曦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裴傲和伊夏沫向着凤修的宫殿走了去,他敢肯定音璇姑姑不会嫁给刘三公子的,只是看师傅那张怅然若失的模样,裴晨曦不能不佩服的看了一眼裴傲,这个男人太奸诈了!   伊冬雪的手拥纱布包的如同包子一般,一看伊夏沫来了,立刻将手给缩到了背后,唯恐伊夏沫看见了担心,雪白的小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她们真的是姐妹,在场的三个男人皆对视一眼,为什么伊冬雪会如此的单纯,甚至还想借此瞒过伊夏沫,却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在第一时间废了木真的一只手。   “夏沫,我昨晚睡的迟,还要再睡一会。”半躺在床上,将受伤的右手用被子盖住,伊冬雪笑眯眯的开口,神情愉悦,哪里还有刚刚上药时的痛苦和可怜。   “嗯,我一会再来看你。”平静的开口,如同根本不知道伊冬雪的手受伤了一般,伊夏沫点了点头,视线停留在伊冬雪笑的格外璀璨的脸上,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那我要睡了。”心头一喜,伊冬雪一面说,一面还打了个哈欠,左手揉了揉眼睛,似乎真的困了。   “好好睡。”抬手将伊冬雪散落的一缕头发给她顺到了耳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不想说让自己担心的姐姐,伊夏沫这才转身向着门口走了去。   刹那,笑容飞扬上伊冬雪的脸上,虽然被子里的手依旧痛的让她想哭,可是她不能让夏沫担心,她已经让夏沫担心很久了。   “夏沫没有发现!”终于门关上了,伊冬雪喜悦至极的小声低喃,一面拉住床边凤修的胳膊要分享自己的喜悦,却独独忘记了自己右手还伤着,笑声在瞬间转为吃痛的惨叫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快速的握住伊冬雪的右手腕,制止她的乱动,凤修心疼的看着她因痛拧在一起的脸,那通红的眼睛宛如兔子一般,也只有单纯的她以为自己可以骗过夏沫,不让她担心,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简单纯净的人儿。   “我一高兴就忘记了嘛。”对着凤修顽劣的笑了起来,伊冬雪靠在床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右手,低喃的开口,“夏沫如果知道我受伤了,她一定会责怪自己,那时候在x岛,明明该是我保护夏沫的,可是每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夏沫总是那么的愧疚,似乎是她连累了我,其实我才是姐姐。”   这个傻姑娘,她的手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完全好,她难道还能一个月都躲在床上,凤修看着凝着眉头的伊冬雪,不由的抬手轻轻的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头,幽幽一叹,“夏沫她能保护你不是吗?”   “是啊,夏沫最厉害了,可是凤修也最聪明。”谄媚的对着凤修眯眼一笑,伊冬雪真的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右手掌心里还是那种火辣辣的刺痛,一抽一抽的,让伊冬雪再次的缩回了被子里,“凤修,我再睡一会。”   看着宛如婴孩般再次蜷缩在被子了,可是一只手却已经握着自己手睡下的伊冬雪,凤修孤寂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她是如此的依赖自己,而他也似乎习惯了冬雪在身边,不时的出一点的状况,软腻腻的喊着他名字,犯了错时,总是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如同多害怕一样。   为什么再次见到夏沫的时候,只是多了一份喜悦的激动感觉,当初那种心动却渐渐的消失了,或许是因为四年了,四年的时间沉寂在心头的只有对她的思念,而如今,床上这个安静睡下,却紧紧握着他手的女子让他不由的眷恋几分,想要保护她。   木真捧着被折断的右手回到木将军府,宝贝女儿的受伤让木将军勃然大怒,可是得知自己女儿先出手伤人,甚至差一点一鞭子打到皇上,之后和伊夏沫乃是决斗断了手,木将军那怒火也被强制的压抑下来,更何况对方不是普通女子,苍紫王朝裴王爷身边的女人。   即使想要报仇,可是对方也是他惹不起的角色,络腮胡子的脸上满是挫败的愤怒,对着女儿木真不由低吼道:“够了,没用的东西,谁让你技不如人,折断了手也是活该!”   “爹,我可是你的女儿,那个伊冬雪算什么东西,你忘记了,是你要女儿进宫的,说是博得了皇上的欢心,日后便可以母仪天下!”不但没有讨回公道,反而被自己的父亲给怒斥,木真对着木将军也是愤怒的咆哮回去。   “裴王爷,是我们能得罪起的人吗?给我滚回屋子里思过!”木将军狰狞着一张狂怒的脸,挥手命人将木真给带了下去,一朝天子一朝臣,之前他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部下,可是太子殿下兵败,如今皇上没有革去他将军的职位已经是万幸了,这个亏,这个恨,即使吞不下,如今也要吞到肚子里去。   摔了所有屋子里的东西,木真愤怒的坐在屋子里,爹不但不帮人她讨回公道,竟然还真的遵从皇命将她禁足一个月,让木真脸色越加的狰狞,眼神毒辣的恨不能将伊冬雪和伊夏沫生吞活剥了。   突然,禁闭的门在一声闷沉声里,铁锁掉落在了地上,在木真错愕的眼神里,木门缓缓的被推了开来,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戴着面具的男人在一拐一瘸的走进了屋子。   “放肆,你什么什么人,连木将军府也敢闯!”木真怒喝的开口,原本该守在她房门外的家丁却已经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地上。   “你不想要报仇吗?废了一只手被囚禁在闺房里,可是伊冬雪却在宫里备受宠爱。”面具男人的嗓子似乎受过伤,所以那声音粗噶的有些刺耳,在这样暗黑的夜里,更是带个人一股毛骨悚然的阴寒感觉,尤其是他面具下露出的那双眼睛,血色深沉里满是仇恨和阴冷。   “你到底是谁?”木真压抑下那股惊悚的本能感觉,戒备得盯着眼前的面具男人,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将军府,这个男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不用管我是谁?只要你想报仇,我就可以帮你。”依旧是晦涩难听的嗓音,面具男人缓缓的开口,“只要你可以将伊冬雪引出皇宫,余下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   “好,我就答应你!”怒火攻心之下,木真却也不多想,她堂堂突厥第一美女,却被人给废了右手,这口恶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为了不让夏沫发现自己的手受伤了,所以伊冬雪终于缠着凤修,让他将裴傲和伊夏沫给支出了皇宫,也解除了伊冬雪的危机,不用再窝在床上。   御书房。   “皇上,小女忤逆犯上,还请皇上责罚。”木将军虽然心有不甘,愤愤不平,可是却还是带着木真亲自进宫请罪,“放肆,还不跪下给皇上和伊小姐请罪!”   心不甘,情不愿,木真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只是依旧嘴硬的不曾开口,低着头,目光里却闪烁一丝毒辣的阴毒,伊冬雪,一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不要难过,木大人请起。”凤修朗声开口,视线扫过一旁的木将军,裴王爷果真会给他惹事,木将军原本是歌狼的部下,旗下有不少效忠的将士,如果归顺了他,也算是减少了不必要的死亡,如今木真和冬雪的事情夹在中间,与突厥国事而言,自然是能化解开最好。   “皇上,最近皇都都有一些神秘人出现。”木将军快速的将奏章递了过去,而伊冬雪为了不打扰凤修的政事,而且伊夏沫也不在宫里,所以她自然是悄然的退出了御书房。   闲晃在皇宫里,伊冬雪忽然不曾察觉危机的到来,“你跟着我做什么?”虽然单纯,可是不代表她笨,更何况木真都跟了她这么久,伊冬雪快速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木真。   突然的,木真快速的对着伊冬雪出手,那原本该废掉的右手此刻却半点伤也没有,凌厉的一掌之下,银光闪烁,左手逼退了暗中保护的皇家侍卫,右手的匕首却已经在瞬间架上了伊冬雪的脖子。   “你不是木真!”木真身上有着一股桃花香的脂粉味,可是当被擒住的时候,伊冬雪立刻惊觉的开口,而身后的木真也发出闷沉的冷笑声,你不是属于女人的声音,而是男人的嗓音。   大批的皇家侍卫已经快速的围攻过来,可是因为伊冬雪被钳制住,谁也不敢上前,而刚刚易容成木真的男人已经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原来的脸面,平凡的脸,可是却有着一双属于杀手才会有的双眼。   真的木真依旧在御书房外的偏殿里休息,所以凤修并没有多防备,却根本不曾想到,另一个易容成木真的杀手已经悄然的跟上了伊冬雪,而因为伊冬雪被擒拿,皇家侍卫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突然在眼前杀手的一个诡异笑容里,原本几个侍卫突然横剑刺向了同伴。   鲜血淋漓之下,还不曾反应过来,已经有数十个侍卫倒在了血泊里,伊冬雪错愕的愣住,不敢相信凤修的侍卫里竟然也有敌人。   “走!”抬手敲晕了伊冬雪,杀手和连同余下的侍卫快速的向着西南角快速的飞奔而去,那里有着连凤修都不知道的皇家密道,而之前暗杀裴傲的杀手也是从密道里进入皇宫。   木将军如今掌管的是宫里的侍卫,木真为了报仇,悄然的替换了一些杀手,为了对方的行动提供了便捷,而真正的木真在偏殿里不曾出来,迷惑了凤修,让他放松了警惕,而暗中易容成木真的杀手则悄然无息的跟上了伊冬雪,利用密道立刻快速的逃出了皇宫。   而此刻,谁也没有在意到,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却已经快速的跟了过去,向着伊冬雪消失的方向飞快的追了去,虽然小,可是他的身影步伐却半点不落后。   伊夏沫和裴傲在突厥的北面欣赏夕阳落下,大漠孤烟的景色,可是当黑暗里,一批黑色杀手快速围攻过来的时候,裴傲峻朗而温柔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   “好不容易带着你出来,却又有猎物送上门来。”长臂依旧圈在伊夏沫的腰间,裴傲无奈的皱了皱峻眉,懒散之中带着一股的冷厉之色。   “你得罪了什么人?”伊夏沫回头看向伸手抱住自己的裴傲,她没有忘记当初自己进入杀手盟的时候,接受暗杀任务时,盟主那双愤怒而阴毒的眼睛,似乎和裴傲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不用猜,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沉声一笑,裴傲锐利的视线快速的扫过四周,却见夕阳之下,黑衣人呈半圆形的包围攻势,而唯一没有黑衣杀手防守的就是裴傲和伊夏沫的背面,茫茫的沙漠,若是冒失的进入沙漠,只怕想要活着走出来,就需要看老天爷了。   “裴王爷,四年不见了,是不是已经忘了本殿了?”一声粗噶至极的嗓音从暗中传了过来,却见面具男人缓缓的走向了伊夏沫和裴傲,一手依旧拄着拐杖,脚步有些的瘸拐,那面具之下的双眼迸发恶毒而冷血的光芒,带着压抑了四年的仇恨。   伊夏沫目光漠然的看着眼前杀手盟的盟主,他和裴傲果真有着血海深仇,只是四年这个敏感的时间,让伊夏沫纤细的眉宇不由的皱了起来,难道和当初穿越过来的自己有关系?   “歌狼,没有想到那一场大火你没有死,而是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语调冷然里带着讥讽,裴傲慵懒至极的看着眼前的缓缓拿下面具的歌狼。   那一场大火,歌狼没有死,可是那一张曾经还算不错的脸,可是如今却是疤痕遍布着,火烧后的疤痕尤其的难看,新长出的肉和之前的肌肤是完全不同的肤色,一道道或浅或深的伤疤如同蜈蚣一样盘踞在脸上,甚至连嘴唇都委曲的变了形,完全一个怪人的模样,尤其是配上歌狼此刻那阴毒狠辣的眼神。   “本殿怎么会死呢?裴王爷你还活着好好的,本殿怎么敢先死!”粗噶的嗓音异常刺耳的聒噪着耳朵,歌狼变形的嘴角带着阴冷的笑容,这一次,四年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   “原来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杀手都是你派过来的,可惜一个个都是有去无回。”裴傲深邃的目光懒懒的扫过眼前的黑衣杀手,薄唇微扬,有着一股冷然的讥讽,“这些只怕是你最好的人手了吧,这一次再死绝了,歌狼,你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哼,裴王爷,等你杀光了所有人再说!”歌狼厉声刺耳的大笑着,手一挥,刹那,四周的杀手向着裴傲和伊夏沫横剑冲杀过来。   伊夏沫酷爱黑色,裴傲除了朝服之外,也是常年黑色的锦袍,此刻,夕阳的光芒之下,背后是大漠孤烟的茫茫黄沙,两道黑色的身影背靠背的站在一起,虽然四周是冲杀过来的杀手,可是那两道身影却傲然屹立着,一批杀手冲了过来,却在瞬间就倒了下去。   鲜血顺着倒下的尸体流淌着在沙土地上,而裴傲和伊夏沫却依旧动作凌厉,一个面色清冷,一个面色傲然,夕阳金色的光辉洒落在他们身上,看起来那么的孤傲而和谐。   “盟主!”终于支撑不住,余下七八个杀手带伤的退回到了歌狼的身后,看向裴傲和伊夏沫的目光虽然带着阴沉的仇恨,可是隐隐的却滋生出一股的惧怕。   “好,果真厉害,夜当初还是杀手盟里刺杀最厉害的一个,如今却也被裴王爷你收买了。”歌狼并没有预期里的愤怒,只是淡漠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死去的手下,缓缓的将阴毒的目光盯向伊夏沫。   笑声越来越诡谲,连同他脸上的伤疤也都丑陋的堆积在了一起,蠕动着,宛如一条条丑陋的虫子,“夜,你这是背叛,杀手盟背叛的人将要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冷冷的开口,伊夏沫漠然的看向歌狼,心头却隐隐的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握着匕首的手也不由的紧了一下,他不会没有理由的说这一番话。   不安里,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左手,伊夏沫一怔,还不曾回头,耳边却已经是裴傲那低沉的嗓音,“不用担心,有本王在。”   心突然的悸动的震撼着,她杀手这么多年来,喜怒从来不表现在脸上,即使如同此刻,她虽然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不安,可是面容却根本没有半点的变化,可是他竟然知道她心头的不安。   “不知道夜和裴王爷你对上,会是谁生谁死呢?”歌狼阴毒的扫了一眼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幽然冷笑起来,啪啪的拍起了双手,却见远处一辆马车飞奔而来,随着马蹄声,缓缓的停靠在了歌狼身前。   “夏沫!”惨兮兮的被双手反剪在背后押出了马车,伊冬雪愧疚不已的看着眼前神色大变的伊夏沫,不安的低下头,她又连累夏沫了。   该死!凤修是怎么保护人的!裴傲神色一凛,目光快速的越过伊冬雪看向身边的伊夏沫,她依旧保持着刚刚平静无波的脸色,只是那被裴傲握住的双手却用力的收紧,让裴傲清楚的知道她在担心被钳制住的伊冬雪。   “夜,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吧?可惜啊,本殿只在苍紫王朝招人,没有想到她竟然在突厥,不过这样也好,杀了裴傲,夜,你的人本殿不会碰一下,否则……”   阴毒寒笑着,歌狼一瘸一拐的走到伊冬雪面前,丑陋的脸庞逼近她雪白的小脸,抬手缓缓的掐住了伊冬雪的咽喉,倏地用力收紧,在她吃痛低呼声,回头冷冷的看向伊夏沫,语调阴沉下来,“否则本殿就先杀了她!”   喉咙痛的发不出声音来,伊冬雪愤怒的盯着眼前丑陋不堪的歌狼,大力的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不完整的话来,“夏沫,你别管我!”   看着痛苦挣扎的伊冬雪,看着她雪白的脸庞越来越因为缺氧而憋红,伊夏沫目光一冷,缓缓的抽回被裴傲握紧的手。   “怎么了,夜,你要看着伊冬雪就这么死在你面前吗?”歌狼阴冷的笑着,看着依旧沉默的伊夏沫,忽然眼光一狠,“那本殿就成全你!”   就在这时,突然一抹黑色的小小身影从暗中飞掠而出,手中的长剑向着钳制着伊冬雪的杀手刺了过去。   晨曦!伊夏沫一惊,而顷刻之间,身侧的裴傲却已经飞身离开,原本想要偷袭,可是终究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力道不够,偷袭的技法不够熟练,黑衣杀手惊觉到背后的声音,身影一个晃动,雄厚的一掌迅速的拍向裴晨曦的胸口,他该躲避的,可是裴晨曦小小的脸上却有着一股坚定,身影并没有躲闪,在瞬间,胸口被击中,而他的一剑也刺向了杀手的脖子,可是终究是久经江湖的高手,黑衣杀手目光阴寒,迅速的抓住身前的伊冬雪挡向裴晨曦的剑。   不好!惊诧着,裴晨曦快速的调转剑锋,唯恐伤了伊冬雪,可这样的变故之下,他也错失了刺杀的最好时机,手中的长剑舒地被黑衣杀手给抓住,一个用力,剑竟然被震断,他的身体也被震飞。   “小鬼!”裴傲快速的接过裴晨曦被一掌打飞的身体,目光冷厉里带着一丝心疼,随即慢慢的抱起裴晨曦,抬眼看向黑衣杀手的目光里凝聚起一股漠然冷血的杀机。   “夜,对不起!”抓住伊夏沫的手,裴晨曦愧疚的开口,刚一说话,胸口一阵翻腾,一口鲜血噗的一声从口中喷了出来,鲜艳的血迹染红了伊夏沫的衣服,他还是没有能救人。   “没事。”伊夏沫握紧裴晨曦的手,缓缓的摇头,温柔的擦去他嘴角的鲜血,压抑下心头的感动,目光阴冷的看向一旁的歌狼,属于杀手的冷酷渐渐的浮现在了她总是平静的脸上,不再淡漠,不再沉默,此刻的伊夏沫,周身散发出一股血腥的阴暗,目光锐利迫人,面容冷血,手中带着血的匕首缓缓的握紧。   “莫非。”裴傲投给伊夏沫一个安心的眼神,冷声的开口,将怀抱里的裴晨曦交到现身的殷莫非身上,总是冷厉如霜的脸上第一次闪烁出属于父亲的慈爱,“小鬼,不愧是本王的儿子,够气魄。”   “我是夜的儿子。”突然被裴傲夸奖,裴晨曦别扭的转过头,抬手擦过嘴角的血迹,酷酷的开口,无视裴傲严厉的赞赏之色。   “好了,父慈子爱的一幕也该结束了吧,夜,你的选择呢?是杀了裴王爷,还是让本殿替你选择?”歌狼粗噶冷笑着,拿过一把长剑森冷的架在了伊冬雪的脖子上,“刀剑无眼,你也不要怪本殿心狠手辣啊。”   裴傲缓缓的走向一旁的伊夏沫,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细致的脸庞,温柔一笑,带着几分的宠溺和纵容,“本王等了你四年,如果可能,本王当初宁愿离开的人是本王,思念太痛,笨丫头,如果这样结束你觉得遗憾,下辈子,下辈子换你来找本王。”   (哈哈,推荐新文《兽夜》不收藏者,哼哼,打pp呀。)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88章 死亡之漠   一时之间,殷莫非身影一怔,抱着怀抱里的裴晨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裴傲,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自尽吗?   他为了夜要自我了断?裴晨曦骇白了脸色,从他懂事的时候起,裴晨曦就知道眼前这个冷酷如霜的男人漠视自己的存在,所以自己在突厥也好,在裴王府也好,他从来不会正眼看自己一次,永远都是在书房忙碌,然后就是在长风院守着娘的身体,四年了,长风院是整个裴王府的禁地,任何人不准进入,即使打扫也都是他自己做,裴晨曦一直认为这个男人是理智到冷血无情的,所以即使自己是他的儿子,他也从不会在乎,永远都是那么冷厉干练的一面。   可是此刻,看着忽然要离开的裴傲,裴晨曦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那个苍紫王朝神一般存在的男人,那个独自撑起了天下百姓生活的男人,就要这样结束自己的性命吗?   “裴傲,我终于相信凤修的话了,夏沫嫁给你会很幸福。”伊冬雪抹去脸上的泪水,喜悦的看向伊夏沫,虽然有时候裴傲看起来一点也不温柔,冷着一张脸,可是他愿意为了夏沫去死,这应该就是爱吧,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她死,伊冬雪一定很爱很爱他。   唯一安静的依旧是伊夏沫,维持着不变的站姿,抬起的目光凝望着面容温柔的男人,死亡却被他说的如此淡漠,当初在x岛,她曾经那么艰难的活下来,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满手血腥,只为了活下来,如今,他怎么能如此的轻言死亡。   “裴王爷,既然如此动手吧。”真是愚蠢那,歌狼扭曲着脸庞狰狞的冷笑起来,那丑陋的伤疤之上满是报仇的得意,“裴王爷,你大可放心,本殿和夜和她的姐姐没有仇,只要裴王爷你自行了断,本殿不会难为她们的。”   “笨丫头,怎么了?”看着伊夏沫神色莫测的脸,裴傲慵懒浅笑着,双臂快速的圈抱住她紧绷的身体,大掌轻柔的抚摸她的后背,温柔的低喃声再次响起,“不和本王道别吗?”   说话的同时,裴傲却手腕一动,快速的夺向伊夏沫手里带血的匕首,如果真的要了断,他宁愿死在她的匕首下,可惜他动作快,伊夏沫的动作更快。   “该死,松手!”裴傲一惊,虽然匕首已经被他夺了过来,可是一只雪白的手却紧紧的掐住了刀刃,鲜血顺着雪白的指缝之间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让裴傲一直冷峻的脸上神色大变,眉宇深皱,心疼万分的盯着伊夏沫流血不止的手。   “笨丫头,快松手!”半点不敢抽动匕首,唯恐加深她手上的伤口,裴傲深邃的目光里满是担心,他看过她这样的脸色,那是当初从丰阳城回来时,她第一次见到一尘大师,知道无法回到现代,那时她就是这样的神色,那么的平静,可是转眼之间却竭斯底里的崩溃。   “夜,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杀手没有伙伴,没有家人,任何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利益而背叛你,只有自己永远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要活下去,要保留你的命,夜你记住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死亡。”   导师的话清晰的回荡在耳边,伊夏沫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终于松开握住匕首的手,而裴傲立刻担心的抓住她的手腕,那害怕而心疼的目光如同她要死了一般。   他要自行了断时的神色是那么的平静,可她只是割伤了手,他却已经神色大变,“还好,没有伤到筋脉。”裴傲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一握住匕首的时候,他就惊觉到了,否则只怕不会只是伤了手掌这么轻。   “混蛋!”一声低喃的咒骂声响起,伊夏沫快速的抽出手,紧紧的抱住裴傲颀长的身影,脸庞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那一声声的沉稳心跳声,心头一痛,满是鲜血的手握成了拳头重重的锤上裴傲的肩膀。   “可是你只爱本王这个混蛋男人。”他的笨丫头啊,裴傲安抚轻笑着,环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苍紫王朝,也只有你骂过本王混蛋而已。”   “好了,亲热也该亲热过了吧,裴王爷你是要自己解决自己,还是让夜动手啊?”等的不耐烦的歌狼咆哮的开口,狂狞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对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啊!”脖子上的长剑突然的压近了几分,伊冬雪吃痛的低哼一声,锋利的剑锋割破了雪白的肌肤,鲜血顺着伤口慢慢的流淌下来。   听着伊冬雪那一声吃痛的喊声,伊夏沫快速的推开裴傲,愤怒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得意不已的歌狼,清冷的眸子里迸发出一股的怒火和仇恨,阴沉阴沉,带着肃杀的血腥和黑暗。   “夜,你决定好了,谁生谁死?”被伊夏沫那暗沉的目光盯的毛骨悚然,歌狼猛的站直了身体,冷声逼问着,“男人可是到处都有,姐姐只有一个,夜,本殿如今可是将他们的性命都交给你选择了。”   “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冬雪。”僵持里,马蹄声远远的传了过来,凤修快速的翻身下了马,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当视线掠过伊冬雪那渗透着鲜血的脖子时,总是温和如水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的心疼。   “哈哈,今天果真是个好日子啊,所有人都来了,三皇弟啊,你果真好手段,当年在苍紫王朝潜伏那么多年,谁知道,你竟然还会和裴王爷勾结,毒杀了父皇,趁本殿在边关之际,夺了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歌狼大声狂笑起来,狂戾的目光带着狠毒看向眼前的凤修,身体往后面退了几步,接过黑衣杀手手中的长剑,架在伊冬雪的脖子上,狰狞的目光恶毒的扫过眼前的凤修,伊夏沫,裴傲。   “就算你们武功了得,又如何,只要你们敢一动,本殿立刻杀了她,不知道是你们快,还是本殿的剑快呢?”歌狼恶毒冷笑着,一手紧握着长剑,一手狠狠的抓住了伊冬雪的头发,整个人差不多是站在伊冬雪的身后,将她当成了挡箭牌,就算他们想要动手,也只能救回一具尸体。   “夺了你帝位的人是我,放了冬雪。”凤修抱歉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和裴傲,缓缓的走向了黑衣杀手面前,白色的衣服在夕阳晚风之下随风舞动着,那是一张温和而优雅的脸庞,淡然风姿,神情平和,如果真的要死,就用他的命来换取冬雪的命。   “哈哈,好,三皇弟,你和裴王爷随便谁用命来换,本殿就放了伊冬雪,如何,本殿还是很仁慈的,一命换一命就好。”粗噶的笑声响起,歌狼得意的目光悠然的看着裴傲和凤修,不知道谁会为了伊冬雪舍命,他可是万分的期待啊。   长剑一动,刹那之间,一抹黑色的身影也在瞬间移动,凤修刚拿过一旁黑衣杀手的长剑,一只带血的手却已经在瞬间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凤修只感觉手腕剧烈一痛,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夏沫,有些事该有个了断的,裴王爷等了你四年,你还有晨曦,而我的身体本就活不了几年。”反手握住伊夏沫满是鲜血的手,凤修温柔浅笑着,疼惜的看着她满手的鲜血,“突厥还有阙云在,这样走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你能回来,让我在死之前可以看见你,已经足够了。”四年了,原以为这一辈子再也看不见她了,可是如今她回来了,真的已经足够了,凤修苍白的脸上笑容愈加的深情,骨瘦嶙峋的手慢慢的抚摸上伊夏沫的脸庞,手指轻轻的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好好和裴王爷过日子,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放手。”   伊冬雪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凤修和伊夏沫,原本吃痛而皱起的脸上有着一丝的疑惑,随后渐渐的明白过来,凤修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是为了夏沫,为了让她不和裴王爷分开,所以他宁愿死的人是自己。   心突然痛了起来,自己似乎才是多余的那一个人,如果不是自己,夏沫和裴傲不会这么为难,凤修不会放弃自己的命,伊冬雪刚要开口,伊夏沫的声音却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你死了,他也不会放过姐姐,依旧会继续要挟我和裴傲。”伊夏沫冷冷的开口,一脚踢开地上的长剑,冰冷的目光锐利的看向眼前的歌狼,犀利的似乎可以看见他那佝偻身躯之下暗黑而卑微的灵魂,他根本不会是守信用的人,不管谁死了,他也不会放了姐姐。   “哈哈,夜,果真不愧是我杀手盟出来的人,还真了解本殿那,不过你们也没有选择是不是,再不动手,本殿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歌狼癫狂大笑着,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决定要放过裴傲和凤修,只要伊冬雪在他的手里,只要他可以要挟到他们。   “可是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吗?”伊夏沫平静的语调淡漠的没有一丝的人气,安静的眸光凝望着神情已经癫狂的歌狼,“你不过是要裴傲和凤修痛苦,找他们报仇而已,你该知道谁对他们最重要。”   “夏沫!”   “笨丫头!”两声急切的嗓音同时呢响了起来,裴傲和凤修双双将担心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她要做什么。   “闭嘴,笨丫头,本王等了你四年,你再敢给本王离开,本王连伊冬雪都不会放过!”惊恐着,裴傲一把搂住伊夏沫单薄的身体,大力的收紧双臂,似乎要将她的身体给折断一般,狠狠的用力,“听到没有,本王不准你再离开!”   “夏沫。”凤修想要做什么,却也只能低喃着她的名字,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决绝而坚定的面容,她怎么那么傻呢,好不容易才会裴王爷团聚了。   “歌狼,你若敢动她一下,本王将你碎尸万段,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间。”依旧紧紧的抱住伊夏沫,唯恐她突然做出什么傻事来,裴傲愤怒的一双黑眸冷血至极的盯着歌狼,如果没有他手中的伊冬雪,恨不能立刻将伊夏沫挫骨扬灰你。   “裴傲,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的抱住她,那么的用力,似乎担心她随时会离开一般。   “本王不准!不管什么都不准!”裴傲冷声截断伊夏沫的话,峻冷的脸上满是惶恐的惧怕,他再有承受不了四年的痛苦思念,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懦弱也罢,他宁愿离开的人是自己,再也不要在日日夜夜的思念里艰难度日。   “我不会有事的。”握紧裴傲那隐隐颤抖的大手,伊夏沫再次的肯定的开口,随后将视线看向眼前似乎等的不耐烦的歌狼,“你若真的杀了我姐姐,等待你的下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而且你的仇也报不了。”   看着陷入沉思的歌狼,伊夏沫继续平静的开口,“你恨的人是裴傲和凤修,如果他们都好好的活着,等待你的将是人间地狱。”   “你想怎么样?”歌狼凛了凛心神,大声的反问着,她说的不错,如果他的仇人没有死,而自己落在裴傲和凤修手里,只怕以后的日子定然是生不如死,“你要用你的命换伊冬雪吗?”   她是裴傲和凤修都爱的女人,如果她死了,只怕凤修和裴傲都生不如死吧,想着裴傲那四年的日子,歌狼原本浮躁的脸上渐渐的露出冷血毒辣的笑容,这样似乎更不错。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看到这片沙漠没有,这是突厥最诡异的一片沙丘,没有人进去之后还能活着出来过,你放人,我进这片沙漠,而作为代价,不论是凤修还是裴傲,从此之后不再为难你,生死由命,这是我的选择。”   伊夏沫看向伸手夕阳之下的死亡之漠,无数的人曾经在沙漠里丢了性命,可她曾经穿越过撒哈拉沙漠,所以在沙漠里,她有信心会活下来。   裴傲脸色一变,一旁凤修却已经反对的开口,“不行,夏沫,这片沙漠没有人活着走出来。”即使是常年居住在沙漠边缘的行者,也不敢进这片沙漠,更不用说她一个连沙漠都不懂的外人。   “你说话可算数!”原本以为百分百没有活命的机会,可是突然有了生机,歌狼忽然有了一丝想要生存下的希望,真的可以既报仇,又能活下来吗?   “自然,放了我姐姐,我进入沙漠,从此之后,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伊夏沫走向一旁的马匹,利落的上了马,目光骄傲的影响快要没落到地平线之下的太阳,“你给我一线生机,我也许你一条命!”   “好,我放了伊冬雪可以,你进入沙漠,从此之后,不论是裴傲还是凤修都不准再找我寻仇!”歌狼喘息着开口,原本以为报了仇,自己也算是没命活下去了,如今有了一丝希望,那希望就如同火光一样越来越亮,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去追寻,更何况这片沙漠,凶险万分,从没有人活着走出来过,她一死,裴傲和凤修也会因此痛苦一生吧。   “记住,在乎我姐姐性命的人只有我,我进入沙漠之后,你若食言不放人,等待你的也将是死一条路。”目光锐利的盯着歌狼,伊夏沫对着脸色苍白的伊冬雪微笑的摇摇头,看过凤修,她将姐姐托付给他了。   “好,只要你进入了沙漠里,直到看不见身影了,本殿立刻放了伊冬雪,你也不用担心本殿不守信用,毕竟你说的不错,在乎伊冬雪生死的人只有你,本殿如果食言,凤修和裴傲都可以要了本殿的命。”歌狼大声的宣布,再次的看了一眼茫茫的沙漠,死亡之漠,进入了就等于丢了性命,再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笨丫头。”裴傲慢慢的走上前来,看着马背之上的伊夏沫,突然的飞身上前,坐在伊夏沫的背后,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抓住了缰绳,双腿猛的夹紧了马腹,刹那,骏马嘶鸣一声,向着沙漠里狂奔而去。   “就算死,本王也要和你死在一起!”裴傲清朗的笑声回荡在夕阳没落下,两个身影如同飞快的跨入了那最后的金色光亮里,渐渐的远了,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   “三皇弟,你可要信守承诺啊!”歌狼大笑着开口,一把推开伊冬雪,带着残余的手下,迅速的上马,向着和沙漠相反的方向狂奔离去,终于报仇了,裴傲死了,凤修也会因此一辈子痛苦,而他却可以好好的活着,看着凤修痛苦一生。   “莫非,你立刻回苍紫王朝,然后通知五楼。”凤修静静的看着眼前黄沙散漫的沙漠,再也看不见那两个相拥在一起的身影,从生到死,他们都相依相守在一起,裴王爷终究是幸福的。   “是。”王爷!殷莫非哑声的开口,音调微微的哽咽,快速的松开怀抱里的裴晨曦,转身上马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通知了五楼,歌狼,你以为你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王爷和凤帝守信,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也必须遵守这个承诺!   漫漫的黄沙在夕阳落下之后,渐渐的黯淡了金黄色的光芒,风呼啸的吹了起来,掀起阵阵的沙丘,只是一路一路的狂奔,等骏马终于在沙地里瘸了马腿时,裴傲揽着伊夏沫飞身落在了茫茫的沙漠里。   “你疯了。”回头瞪着笑的怡然自得的男人,伊夏沫不由挫败的别开眼,这片沙漠的危险还是他和她说着,他倒是自己也跟进来了。   “笨丫头,你说让本王相信你,所以本王就将自己的命都托付给你了。”露出一丝无赖至极的笑容,裴傲依旧抱着伊夏沫,将下巴亲昵的搁在她的肩膀上,眯眼懒散的笑着,就算死在这里,他也知足了。   “有人蠢到连死也要跟来的吗?”这里是沙漠,他以为是她的房间吗?跟的这么理所当然,伊夏沫挫败的转过身来,对上裴傲那无辜的表情,气恼的冷哼一声,重重的抬起脚,猛的跺在他的脚上,他真的疯了。   “有,那就是本王。”不要说是一片沙漠,就算是十八层地府,他也愿意跟着她,裴傲举手,幸福无比的回答着,似乎这么是多么得意的答案,那欠扁的笑容更是让人抓狂不已。   “晨曦怎么办?”伊夏沫头痛的抚着额头,想起裴晨曦那口吐鲜血的模样,不由的感觉到心头一痛,自己和裴傲都离开了,他是不是又感觉到不安了。   “那小鬼有凤修在,不用担心。”裴傲立即回答,不满的用力收紧手臂,为什么她总是会加挂那个小鬼!   “裴傲,你不是听到晨曦在叫我?”隐隐的,风声夹着沙粒的声响,伊夏沫似乎听到那隐藏在风里的喊声,而那声音像极了裴晨曦的嗓音。   “笨丫头,你这是在幻听,”抬手敲在伊夏沫的头上,裴傲醋味十足的开口,可是经过伊夏沫一提醒,他似乎也听到了那小鬼的叫声。   错愕着,两人快速的回头,黯淡的光线之下,裴晨曦小小的身影看不真切,只余下一个黑点正努力的向着他们的方向爬了过来。   “这个该死的小鬼!”挫败着,裴傲怒吼声在片刻之后响起,一手抓住伊夏沫的手,迅速的向着那小小的黑点方向飞快的掠了过去。   “你这个笨小鬼,你没有脑子吗?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跟进来!”终于看见那累的趴在沙子上的裴晨曦,那苍白的小脸因为之前的一掌,又因为刚刚为了追赶他们,不停的用轻功飞掠着,现在那一张小脸血色尽失,苍白的似乎随时会挂掉一般。   “你不也跟来了。”喘息着,声音有些的不稳,裴晨曦懒懒的瞪了一眼抓狂的裴傲,满心幸福的依靠在伊夏沫的怀抱里,还是夜的怀抱里最舒适。   “哼哼,真不愧是父子。”抱着裴晨曦,尤其是他此刻虚弱至极的模样,不忍责备半分,伊夏沫直接的将白眼丢向裴傲,大的跟进死亡之漠就不说了,连小的这个还带着伤竟然也能跟进来。   “谁准你赖在笨丫头怀抱里的!”被瞪的异常无辜,可是谁让这个小鬼也是他的种呢?裴傲心有不甘的一把将裴晨曦正窝的舒服而幸福的身体给直接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在他刚要挣扎时,大掌却已经聚集起内力按上了他的后背。   源源不断的绵长内力宛如一股温热的气流缓缓的将他因为受了黑衣杀手紊乱的血脉缓缓的理顺,那胸口窒息的紧绷感觉也渐渐的散了去。   漫天的黄沙不时翻卷,风沙吹过了沙丘,原本掩埋在沙漠里的陈年骸骨会显露出来,没有带水,没有食物,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歌狼才愿意放人,因为这样两手空空的走入沙漠,除了死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笨丫头,我们真的能走出去吗?”之前骏马狂奔着,片刻的时间就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根本找不到来时究竟是在哪条路,所以除了走出沙漠,想要找到来时的路返回根本不可能,甚至会因此永远迷失在沙漠里。   “现在知道担心了,你跟进来的时候没想过吗?”冷哼一声,伊夏沫迅速的瞪了裴傲一眼,可是目光却对上那一大一小同样心虚,可眼神却万分坚定的脸庞,也不由的叹息一声,这两个男人分明是说如果还有下一次,他们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跟进来。   死亡之漠风特别的大,所以沙丘移动的速度非常的迅速,难保什么时候就会有沙暴来袭,而且即使没有沙暴,在沙丘快速移动的沙漠里,想要找准方向却是异常的苦难,走不出沙漠的人之所以死掉,也是因为迷失了方向了,不停的在原地打转,最终筋疲力尽而死。   “风沙大了,不要说话,保持身体的水分。”伊夏沫低声警告的开口,看了一眼还没有完全暗黑下的天空,要辨别方向也只有等星辰出来之后,而白天沙漠更加的燥热,身体容易失水,所以晚间赶路,在星辰的指引下,要安全许多,如果没有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的话。   一路行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当伊夏沫将水壶递到裴晨曦手里时,裴傲和裴晨曦都露出震惊的眼神,双双崇拜的看着伊夏沫,她什么时候带着水壶。   “晨曦,将水含在口中,不要吞下。”指导着裴晨曦喝水的方法,伊夏沫这才开口道:“一开始就决定好进沙漠了,所以将马背上的水袋就收了起来。”   肯定歌狼一定会同意这样的交换条件,是因为看到人性最薄弱的地方,任何人可以生就不会愿意死,所以她给了歌狼一个生存的希望,而为了让他可以报仇,所以她自愿走入沙漠,谁知道裴傲和裴晨曦竟然会跟进来。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89章 生吃蛇蝎   “小鬼,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笨丫头,这是本王的女人,你的女人等你以后长大了,自己找去!”不满裴晨曦那亮晶晶的带着崇拜的眼神,裴傲一把揽过伊夏沫的肩膀,宣誓所有权的对着裴晨曦开口。   当初应该生个女儿的,这样会是两个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喜欢他一个,而不是像现在轮到和这个小鬼抢笨丫头。   口里含着水,不能说话之下,裴晨曦不满的瞪了一眼裴傲,继续用无限崇拜外加爱恋的眼神凝望着伊夏沫,他偏要喜欢夜,等他长大了,偏要娶夜!   天渐渐黑了下来,沙漠的温度从燥热转为了清冷,幸好风沙越来越小了,伊夏沫选定了一个固定的北风的沙丘躺了下来,准备休息片刻之后再继续出发。   四周的沙漠里几乎是寸草不生,所以在清冷的夜晚,根本无法生火,裴晨曦已经窝在伊夏沫的身上睡着了,而裴傲的长臂则圈住身前两个人,目光悠远的看着明亮夜空的星辰,低沉的嗓音带着疑惑开口,“笨丫头,我们为什么不在原地等着凤修的人前来找我们?”   “这是流动沙漠,一进入之后就迷失在了沙漠之间,即使凤修派人来了,也无法找到我们的。”伊夏沫视线看了一眼茫茫一片的沙漠,抬手握住裴傲落在自己腿上的大手,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们会走出去的。”   “笨丫头,你是不是走过沙漠?”看着伊夏沫那浅浅的笑容,裴傲忽然捕捉到他清冷笑容之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否则自己和这小鬼都走进来了,她怎么还会如此的冷静。   “嗯,当年为了追杀一个逃进沙漠里的目标走过一次。”而那一次她也差一点葬身在撒哈拉大沙漠,现代的一切宛如梦幻一般,伊夏沫安静的依靠在裴傲的肩膀上,那温暖的感觉让她眷恋,似乎连夜间的寒冷也消散了几分,“裴傲,如果我们走不出去。”   “走不出去又如何?”倨傲的笑容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狂野不羁,裴傲背靠在身后的沙丘,双手搂在眼前的伊夏沫和裴晨曦,“浮生若梦,这一生,本王不曾后悔过。”能遇见她,死而无憾了。   睡了许久之后,裴晨曦被摇醒,睁开迷蒙的双眼,虽然还是很困,却依旧固执的跟上伊夏沫和裴傲的步伐,只是当接过水壶时,这才发现水壶里的水一点没有少,似乎除了他喝过之后,不管是夜还是这个男人都没有喝过一口水。   “小鬼,快喝,喝了赶路。”裴傲抬手敲上裴晨曦的头,夜色里,看了一眼满眼的星辰,虽然当初行军打战时,他也特意的去学过利用星辰辨别发现,可是除了北斗七星,他能认识的倒不多,只是目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才发现她似乎特别的内行,镇定。   继续向着沙漠腹地里走了去,伊夏沫目光里闪过一丝的诡异,可是那神色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让夜色之下的裴傲并没有察觉到。(呵呵,偶突然发觉夏沫有点腹黑,明明早就可以走出沙漠的,却偏偏带着身后的裴傲和裴晨曦走进沙漠腹地。)   走了整整一夜,天色渐渐的明亮,一轮火红的日头缓缓的升了起来,肚子饿的咕咕叫,可是裴晨曦却强忍着没有开口,也不让裴傲背着自己,固执的跟着两人的步伐。   “小鬼,是不是后悔了?”听着裴晨曦那咕咕叫的肚子,裴傲侧过头,深邃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的嘲笑,谁让他冒失的跟着进了死亡之漠。   倏地别过头,裴晨曦坚持不开口说话,他才不会后悔,只要可以跟在夜身边,他一点都不会后悔,而且他说过要保护夜的。   “我们找点吃的。”走到沙漠中间一片岩石沙土中间,伊夏沫率先停下了步子,蹲下身,仔细的观察着地形。   而身旁,左右两边则同时蹲着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同时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中间的伊夏沫,学着她的模样仔细的盯着不是石头就是沙子的地面,很是怀疑她究竟在看什么。   “笨丫头,你在找什么?”   “夜,你在找什么?”异口同声的开口,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为彼此的默契不由的对视一眼,随即动作协调的转过头,扬起下巴,不屑对方一般。   “吃的。”快速的撇开一块岩石,伊夏沫迅速的拿过随身携带的匕首,迅速的在岩石下的沙地上挖动着,片刻之后。   “我不要吃!”终于在一系列的动作后,当伊夏沫匕首狠狠的扎到了一只沙漠蝎子之后,裴晨曦骇白了脸色,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摇头如同拨浪鼓,他不要吃蝎子。   “本王还不饿。”裴傲也脸色扭曲了又扭曲了几分,蝎子,尤其似乎这个蝎子还摆动着后尾,裴傲只感觉心头一阵翻滚,笨丫头不是要吃这个吧?   “爱吃不吃!”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倒是意见统一了,伊夏沫冷哼一声,继续手中的动作,再次的搬开岩石,在沙土里挖着,不消片刻的时间,石块上已经堆放了十多只死蝎子。   很诡异的,当伊夏沫转过身来,原本总是粘在她身边的裴傲和裴晨曦则动作一致的站到了一起,和伊夏沫拉开了距离,目光死死的盯着岩石上那黑压压的十多只死蝎子,如同模子复制出来的两张酷脸上带着相同的表情,敬谢不敏!   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赌城里最美味的一道菜就是蝎子,只不过那是经过五星级大厨烹饪过的,而现在这蝎子只能用火烤着吃了。   伊夏沫带着探寻的目光清幽的扫过,很可惜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个男人同时颤抖了一下,唯恐被伊夏沫拉过来同流合污的吃蝎子。   “下片沙漠里不一定有蝎子的。”将岩石缝里的枯草和一截断木头给聚集在了一起,用裴傲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了火,伊夏沫用匕首串起蝎子放在火上烤着。   片刻之后,蝎子乌黑油亮的身体渐渐的改变了颜色,甚至发出荜拨声,伊夏沫这才将滚热的熟蝎子放在了岩石上,接着烤余下的几只。   “你们真的不吃?”看着惊恐不已的裴傲和裴晨曦,伊夏沫再次的开口确认,目光停在了裴晨曦咕咕叫的肚子上,裴傲武功深厚,估计三天内不吃东西也没有问题,只是晨曦能熬得住吗?   动作一致的猛摇头,裴傲和裴晨曦从没有如此的意见一致过,伊夏沫一耸肩膀,用手拈起一只烤蝎子,还没有来得及放入口中,裴晨曦和裴傲却已经同时阻止。   “会不会有毒?”裴傲抓住伊夏沫的手,看着她纤细手指间那乌黑的蝎子,眉头不由的皱了又皱,而一旁裴晨曦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担心不已的看着伊夏沫,夜不会真的要吃吧?   “火一烤毒素就流失了。”懒得理会眼前的两个人,伊夏沫将蝎子丢进了口中,清脆的咬嚼声响起,让裴傲和裴晨曦那眉头皱的如同这沙丘一般,如同伊夏沫吃的不是蝎子,而是他们的手指头一般。   看来进入沙漠是正确的,等伊夏沫吃了蝎子,一行三人继续在沙漠里行走,裴傲和裴晨曦不时的将担心的目光看向伊夏沫,唯恐她会突然中毒,让伊夏沫隐忍下笑意,他们终于可以和平相处了。   原本伊夏沫只以为自己会独自一人进入沙漠,所以只拿了一个水袋,而水也不多,在日落时分终于水袋里的水也喝光了,从一开始,裴傲就没有喝过一口水,伊夏沫也只喝了两口,余下的水都进了裴晨曦的肚子。   可是只喝水,不吃东西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更何况裴晨曦也只有五岁,一天一夜不吃东西已经是极限,“晨曦,要不要吃蝎子?”伊夏沫拿出没有吃完的烤蝎子,对着裴晨曦晃了晃。   “不要!”猛的摇头,裴晨曦下意识的缩到了裴傲身边,而总是和裴晨曦敌对的裴傲,也在此刻充分发挥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将缩到身边的裴晨曦拉到了身后,唯恐那骇人的烤蝎子将这个苍紫王朝唯一的继承人给毒挂了。   莞尔一笑,忽然听到沙地里有咝咝的声音,伊夏沫脚步一怔,视线快速的停留在不远处移动的沙子上,手中的匕首宛如利剑一般倏地飞射而去。   在裴傲和跑晨曦极度惊恐的视线里,伊夏沫这次抓住的不是蝎子,只是那被匕首钉住头部,而不停晃动的东西比蝎子好不到哪里去,是一条活生生的蛇。   裴傲脸色有些的苍白,裴晨曦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夜色之下,一手晃动着活生生蛇的伊夏沫,进入沙漠以来,两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后悔。   “晨曦,将水袋拿过来。”伊夏沫如同没有看见眼前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那极度诡异的脸色,径自的开口,抓着还直扭动的蛇走了过去。   动作一致,步调一致,在伊夏沫靠近的同时,裴傲和裴晨曦同时的后退一步,目光双双的盯着她匕首之下的蛇,裴傲很艰难的开口,语调不复一贯的平静,“笨丫头,你想做什么?”   “没水了。”纤细的眉宇挑了挑,伊夏沫径自的将匕首塞到了裴傲手里,让裴晨曦拿过水袋,“将蛇血装进水袋里,饥渴的时候可以当水喝,这里没法生火,蛇肉只能生着吃了。”   眼前的蛇因为被匕首钉住了头部,剧痛之下,蛇身疯狂的扭曲抽动着,裴傲握着匕首的大手抖动了一下,看了一眼嘴唇有些干裂的裴晨曦,终于还是心一狠,一刀割断了蛇头,将鲜血一点一点的倒入了水袋里,至于生吃蛇肉他还是免了。   “小鬼,肚子叫的像打鼓,你确定不要吃,至少这个蛇肉比蝎子好一点。”万分同情的拍了拍裴晨曦的肩膀,裴傲慵懒的语调有着一丝的幸灾乐祸,谁让这小鬼跟过来的,现在后悔吃了。   “不吃!”打死也不吃,虽然现在这条蛇已经死了,可是裴晨曦一想到要生吃蛇头,立刻感觉胃里翻滚起来,原本总是酷寒的小脸,此刻却带着一丝虚弱的苍白皱在了一起。   “一人半条,不用争!”伊夏沫毫不客气的丢过话来,话音未落,却已经听到两声抗议声同时响起。   “笨丫头,本王还不饿。”他内力深厚,熬上个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裴傲直截了当的决绝,薄唇处含着一丝浅笑,这个小鬼就不行了。   “夜,我也能熬得住。”裴晨曦恨恨的瞪了一眼笑的得意的裴傲,随即讨好的对着伊夏沫开口求饶,他不要吃生蛇。   “小鬼,你的傲气呢?”嘲讽的笑着,裴傲懒懒的对着裴晨曦挑着嘴角,这个小鬼也有今天啊,竟然会求饶。   “要你管!”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和裴傲斗,裴晨曦哀求的看向伊夏沫,惨兮兮的垮着小脸,一双手更是撒娇的拉着伊夏沫的手,就差没有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一定能熬得住。   “都给我吃,否则大家分道扬镳。”伊夏沫淡漠的目光扫过两张变色的脸庞,径自的走到一旁的沙地上,动作熟练的剥了蛇皮,去掉了蛇胆和内脏,目光抬起,却见裴傲和裴晨曦的表情极其的一致,眉头深皱的快成沙丘了,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手里快要处理好的蛇,大有伊夏沫再开口,两个人立刻转身就跑的趋势。   蛇肉削的很薄很薄,大有生鱼片的感觉,伊夏沫将一条蛇整齐的分成了两堆,在沙子里擦了擦手,抹去那股腥味,“吃完我们就上路,否则……”   “不就半条蛇吗?”不等伊夏沫说完,裴傲面人纠结的皱了皱,可是当看见眼前一小堆蛇肉时,那终年冷峻的脸庞还是再次的扭曲了一下,大手抓起蛇肉快速的扔进了嘴里,一股腥臊味立刻窜到了口中,让裴傲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可是刚刚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却渐渐的转为了平静,她的杀蛇剥皮的动作那么的熟练,说明她常常面临过这样没有失望,只能生吃这些蛇肉蝎子的地步。   一股心疼从胸口漫了上来,裴傲不再有任何的难受,慢慢的嚼着蛇肉,想着伊夏沫当初一个人在沙漠,在其他地方过着这样茹毛饮血的艰难日子,冷厉如霜的脸庞再次的多了一份疼惜。   裴傲看了一眼盯着自己失神的裴晨曦,摸了摸他的头,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继续道:“小鬼,你娘在她的时代就是这样艰难的活下来的。”   酷酷的小脸也黯淡下来,明白裴傲话里的意思,裴晨曦默默的点了点头,和裴傲一样拿起生蛇肉慢慢的吃了起来。   看着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脸色凝重的吃起生蛇肉的两个人,伊夏沫有些的疑惑,他们刚刚不是还是一副打死也不会吃的神色,怎么这会却一个个的吃的正欢,虽然脸上的表情很扭曲,可是那咬嚼吞咽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迟疑。   “笨丫头,我们走吧。”将最后一块蛇肉给吞到了肚子里,裴傲率先走了过来,揽过伊夏沫瘦削的肩膀,深邃的目光里有着缱绻的深情,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夜,我也吃好了。”稚嫩的嗓音有着早熟的沉稳,裴晨曦牵着伊夏沫的另一只手,一家三口,在沙漠风沙之下慢慢的继续向着沙漠里走了去。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的时候,伊夏沫终于在沙漠里找到一片沙砾碎石的地方,“我去看看,你和晨曦待在这里等我。”让裴晨曦和裴傲坐在沙砾下的岩石上,伊夏沫率先迈开步子向着不远处走了去,一面观看四周散漫一片的黄沙,一面不时的抬头看向夜空,通过星辰辨别着方向和位置。   “小鬼,本王的女人很特别吧?”背靠在身后的岩石上,裴傲双手交握的枕在脑后,悠远的目光爱恋的看着渐渐远离的身影,语调之中满是得意的骄傲。   “那也是我娘。”裴晨曦冷哼一声,同样的靠在岩石上凝望着伊夏沫的身影,目光挑了挑看向裴傲,得意的开口道:“我和娘可是有血缘关系,你最多只是她的男人,男人还可以找,儿子就一个。”   “小鬼,不要忘了,没有本王,你也从你娘肚子里蹦不出来。”不满的冷哼一声,裴傲再次肯定生儿子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沉默片刻之后,突然,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我以后要生女儿。”   “本王以后只生女儿。”   果真不愧是他儿子,裴傲霜冷的脸庞软化下来,哼笑一声,横眉看向躺在身边的裴晨曦,“小鬼,你才多大?”还生女儿?自己还是个小鬼。   “等我长大了,我只生女儿。”裴晨曦心有体会的重复一声,他才不要生个儿子来抢他的女人。   又是安静,伊夏沫依旧没有回来,裴傲依旧是一派的冷静自若,裴晨曦却有些的担心,不时的焦躁的看向远处伊夏沫离开的方向,天色是越来越暗,风沙虽然小了,可是星辰黯淡的光线看不远,视线里依旧没有伊夏沫的身影。   “小鬼,安生一点,你娘一会就会回来。”看着浮躁不安的裴晨曦,裴傲懒懒的开口,“性子如此急躁,日后怎么成大事。”   “冷血。”不满的瞪了裴傲一眼,裴晨曦快速的起身,看了看远处的沙砾小山坡,立刻走了过去,站的高,必定看的远。   “小鬼,沙漠里很多危险。”裴傲眯眼看着固执离开的裴晨曦,不由的开口提醒,沙漠,尤其似乎突厥这片死亡之漠,不要说这个小鬼,即使是裴傲,如果没有伊夏沫的存在,裴傲也很怀疑自己是否能走的出去。   “不用你管!”倔强的回了一句,小小的身体虽然很是疲惫,可是裴晨曦却还是手脚并用的爬上破碎的岩石,踩着沙砾,一步一步的向着山坡的顶端攀爬了过去。   终于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裴晨曦登上了顶端,站直了身体向着伊夏沫的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忽然裴晨曦身子一个踉跄,脚下原本厚实的沙砾忽然一耸,竟然在瞬间崩塌下去。   “啊……”惊恐的喊了一声,裴晨曦小小的身体竟然从高耸的砂岩上摔了下来,凹凸不平的岩石面刮着身体和脸庞,带来火辣辣的痛。   一股惊恐就这样的席卷而来,裴晨曦向着地面跌着,倒塌的砂岩如同雨幕一样也向着他倒塌下来,即使没有被砸死,也会被活埋,夜,还有那个男人,裴晨曦突然想要活下去,他还要保护夜,还有和他抢夜。   向着地面不停的坠落,身体在半空,裴晨曦痛的脸色苍白,神智迷糊,他并不是直接的坠落,而是贴着锋利如刃的岩石面滚落,下滑的,身体不停的被撞击,被摩擦,痛越来越凝聚,越来越堆积。   “小鬼!”黑暗里,一声极为惊恐而慌乱的嗓音响起,“小鬼,你在哪里?”   痛,身体到处都痛,裴晨曦虚弱的呻吟着,身体半点移动不了分毫,那个男人在担心自己呢?裴晨曦想要笑,原来终究还是担心自己的,可是此刻,除了听到那一声声的喊叫声,还有上方那轰隆隆的闷沉声,裴晨曦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他或许就要死了,夜一定会担心的。   又要倒塌了吗?裴晨曦依旧无法睁开眼,突然,感觉耳边有着声响,僵硬疼痛的身体忽然被揽到一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里,裴晨曦一怔,还不曾睁开眼,一声巨大的倒塌声再次的响起。   原本沙砾再次倒塌下来,电光火石的瞬间,裴傲高大的身影一动,将裴晨曦给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下,背朝着倒塌的沙砾匍匐在地上。   灰尘和沙土弥漫到了口中,耳中,四周彻底的安静下来,裴傲和裴晨曦同时的咳嗽起来,“小鬼,有没有哪里痛?”顾不得后背那的剧痛,裴傲内力震开落在身上的沙土和岩石,快速的抱着裴晨曦离开倒塌的砂岩。   自己没有死?咳嗽的吐出口里的沙子,和和着鲜血的唾液,裴晨曦缓缓的睁开眼,那一瞬间死亡的恐惧还不曾离开,漫天倒塌的沙砾,被掩埋的恐惧下,小小的身体突然的颤抖了一下,猛的伸过手抱住裴傲,泪水压抑不住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湿润了裴傲胸前的衣服。   “没事就好。”抱着突然压抑哭泣的裴晨曦,裴傲终于松了一口气,劝着他的长臂却依旧不停的颤抖着,大手之上更是筋脉暴起。   那一瞬间,他也不曾想到远处的十多米高的岩石会突然的倒塌,太快,让他根本来不及营救,小鬼却已经被掩埋了,幸好第二次倒塌前,他找到了这小鬼。   “为什么要救我?”闷沉而沙哑的声音从裴傲的怀抱里传了出来,那一瞬间,裴晨曦没有忘记,是他用身体抱住了自己,也挡住了所有的危险,那个时候他甚至自己可能被倒塌的岩石给砸死。   “本王还不想被你娘给杀了。”将裴晨曦拉出了怀抱,裴傲快速的检查着他的身体,衣服有些破损,但还好都是皮肉擦伤,只是一条一条怵目惊心的血痕看起来有些的狰狞,那原本光洁的小脸上也多了几条伤口。   “小鬼,你破相了。”冷哼的笑了起来,裴傲抬手擦去裴晨曦脸颊之上刮伤的血痕,没有水,没有药,甚至连伤口都无法清理,这样只怕真的会留下伤疤。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手直接的按上裴傲的脸颊,从左边眉毛之下,也有几条细微的刮伤的血痕,而随着裴晨曦的用力,裴傲这才痛的抽了一下脸庞。   “笨丫头一定会杀了本王。”这才察觉到自己脸上也有伤痕,而且衣服破损的如同乞丐,而身边的裴晨曦更惨,裴傲挫败的哀嚎一声,无力的躺在沙子上,笨丫头一定会发飙。   “夜也会杀了我。”学着裴傲一般,大难不死,裴晨曦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裴傲,也躺了下来,眼底却有着一股的感动,原来在危险的时候,他竟然会不顾性命的救自己,这就是父亲的感觉吗?   许久之后,伊夏沫拖着两棵大大的仙人掌回来了,美丽淡漠的脸庞微微的抽动了一下,看着眼前原本离开时,还是人模人样的两个男人,此刻却如同被山贼给打劫过一遍,连脸上都挂了彩。尤其是此刻,看着伊夏沫谄媚的笑着,那脸上的血痕同时被扯动,让笑的讨好的裴傲和裴晨曦同时僵直了脸色,倒抽了一口气,却半点不敢说痛。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90章 恢复记忆   “你们做什么了?”将砍回来的仙人掌丢在沙地上,伊夏沫终于开口,她不过离开半个时辰不到,他们就弄成这副模样,如果她离开一天,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是一死一伤的局面。   “意外。”裴傲笑容僵直着,该死的,脸上的伤疤还真是火辣辣的痛,原本想要伸手去牵住伊夏沫的手,突然想起被刮破皮的手背,不由立刻收起还不曾来得及伸出的大手。   “我们没事。”附和的点了点头,唯恐伊夏沫当场发飙,裴晨曦肯定不已的开口,对着伊夏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却因为扯动脸上的伤口,让他谄媚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的诡异。   “果真是患难见真情。”语调依旧平静,伊夏沫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远处那已经凸起的沙丘,走的时候,她记得那是一方砂岩,如今却消失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沙砾倒塌了,然后渐渐被沙子给掩埋。   笑的极为心虚,裴傲和跑晨曦对望一眼,随即低下头,看向伊夏沫丢在地上的仙人掌,绿色的?她竟然能在沙漠里找到绿色的植物。   “前面有绿洲,喝点水,你们的伤口需要处理。”伊夏沫原本还想带着两人在沙漠里逗留几天,如今看来,还是尽早的走出沙漠,否则这对父子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   蹲下身来,用匕首剜掉仙人掌的刺,伊夏沫切下一小块,交给裴晨曦和裴傲,“可以吮吸里面的汁水。”   淡淡的汁液虽然有股植物的气息,可是比起那血腥无比的蛇肉,仙人掌的汁水已经算是琼浆玉液了,喝的心满意足的两个人再次的将崇拜的目光看向伊夏沫。   没有再拒绝裴傲的帮助,裴晨曦趴在裴傲的肩膀上,四年多了,他第一次被他背着,原来他的后背竟然那么的宽阔,那么的温暖,裴晨曦闭上眼,身体有些的疲惫,却带着一股安心,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月光之下,伊夏沫看着身前的两个人,嘴角不由的露出一股笑容,而裴傲一手托着后背的裴晨曦,一手却握住了伊夏沫的手,低沉的嗓音在黑暗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暗沉沙哑,“笨丫头,谢谢你。”   伊夏沫一惊,抬头对上裴傲了然的神色,不由反握住了裴傲的大手,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的用意,这个男人太精明了,“你什么时候察觉的。”   “当看到这小鬼跟上来之后。”那是她的脸色太过于平静,这片死亡之漠死了多少的人,甚至在这两天的路途之中的欧诺个,常常看见被风沙掩埋的骸骨,可是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裴傲何其精明,立刻明白过来她不过想要借机让自己和这小鬼更加的亲近一些。   对于没有高科技的古代人而言,在沙漠没有水,没有食物,无法辨别方向,想要走出这旋涡式的死亡之漠太难,风沙太大,沙丘每时每刻都是移动着,所以也就造成了人不停的走,却依旧停留在沙漠的腹中之间,不停的打旋,直到最后的筋疲力尽,化为一方骸骨。   可是伊夏沫在现代,学过各种野外求生的一切知识,当初甚至在撒哈拉沙漠穿过,所以这一片死亡之漠,与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危险,她可以精准的在沙漠里找到食物,找到水源,然后利用星辰来辨别方向,不至于被移动的沙丘迷失了方向。   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达了伊夏沫之前寻找的一小片绿洲,岩石高耸林立,草木茂盛,靠近岩石四周土地上都是绿色的小草,在一旁黄沙散漫的沙漠里,这样的绿洲可谓是生命的生机。   “岩石四周的地上有草,说明岩石层里有水源。”伊夏沫小心地贴着岩石壁上听着,异常敏锐的耳力之下,那轻微的水滴声清晰的传到了耳中,而不用她用匕首来开挖,裴傲雄厚的一掌完全震碎了岩石层,掰开了碎石,也看见了岩石下那一弯小小的水池。   “先处理你身上的伤口。”看了一眼睡的安稳的裴晨曦,裴傲架起了篝火,火堆边,裴晨曦睡的很安静,伊夏沫小心的将水池上的浮土给清理干净,这才看向裴傲带着伤疤的脸庞,只怕他身上也有很多的擦伤。   清澈的池水带着一丝的冰凉,伊夏沫撕开自己里衣的一小截,蘸湿着水,轻柔的擦过裴傲脸上的伤口,将刮伤伤口上粘附的沙土给清洗干净。   脱下了破损的黑色锦袍,白色的单衣也破了一些,“看吧,本王没事。”篝火月光之下,裴傲指了指自己安好的胸膛,“还是给小鬼先清理伤口。”   “真的没事?”伊夏沫凉凉的开口,视线掠过,忽然身影一动,一手从裴傲的手臂下穿过,直接拍上他的后背,引起裴傲吃痛的倒抽一口气,清幽的目光薄凉的看向面容心虚的裴傲,“这叫没事?”   “笨丫头,你为什么这么精明那。”在伊夏沫责备的视线里,裴傲任命的转过身,后背上满是砸伤的青紫瘀伤,有的地方砸的重,淤着血,像要熟透的紫葡萄一般。   清冷的手带着温柔,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裴傲瘀伤的后背,将随身携带的药膏缓缓的涂抹到伤口上,杀手多年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总是习惯随身带着药,带着武器。   后背之上随着上药而有着一股的疼痛,可是她的手却带来另外一种一样的感觉,裴傲身体一阵紧绷,眸光渐渐的晦暗下来,隐匿着一股的暧昧的欲望。   “笨丫头。”低沉的嗓音沙哑着,裴傲快速的转过身,一把将身后的上药的伊夏沫给揽到了身前,目光深邃里泛起了情欲。   “你身上还有伤!”对上裴傲那宛如要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双眼,伊夏沫挫败的开口,挣扎的要起身,却还是被裴傲直接给压在了沙地上,而刚刚的脱下的衣服正好充当了毯子。   慵懒的笑容里有着一丝的暧昧,裴傲低头亲昵的吻上了伊夏沫的双眼,低沉暗哑的开口,“那点伤不碍事,再说本王伤的是后背,在上面运动一点也不妨碍。”   半点不给伊夏沫回绝的时间,裴傲笑容飞扬着,细碎的吻顺着她的脸庞一路游移下来,最终吻上伊夏沫的柔软的唇,亲密的摩擦着,吮吸着彼此的气息,大手更是不再压抑的抚上她细致的身体,拉扯开衣襟,顺着她脖子一路游移下来,缓缓的落在那挺立的柔软之上。   “晨曦还在?”声音有些的急促,伊夏沫努力推开裴傲压下来的身体,目光看向一旁的熟睡在篝火边的裴晨曦,可是谁知道突然胸口传来一股战栗的温热感觉。   “本王才不要为了那个小鬼禁欲。”冷哼的开口,裴傲极其邪魅的吻上伊夏沫的前胸,大手也在瞬间执起地上一个小石子,用力的弹了出去,正中裴晨曦的昏睡穴,目光流转的落在伊夏沫白皙的脸上,“这下不用担心了。”   安静的沙漠里,只有篝火的荜拨声,裴傲带着膜拜,缓缓的褪下伊夏沫的衣裳,那雪白的胴体泛着一层银白的光亮,让裴傲原本深邃的目光更加的晦暗深沉。   “啊!”就在裴傲再次要吻上伊夏沫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上微微一痛,伊夏沫迅速的收回腿,弓起的膝盖几乎在同时撞上身上裴傲的腿间。   刹那,一声吃痛的闷哼声惨烈的响在了寂静的沙漠里,裴傲痛的蜷缩起身体,指控的目光挫败的看着一脸抱歉的伊夏沫,“笨丫头,你也太狠了。”   “脚好像踢到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了。”果真脚趾上微微的有点发红,刚刚那一痛,伊夏沫本能的收腿屈膝,却忘记了上方的男人正蓄势待发着,然后好死不死的膝盖就这么用力的顶了上去。   “裴傲,你还好吧?”伊夏沫问的有些的心虚,她刚刚膝盖一顶好似有点力度,其实她却是忘记了,身边燃烧着篝火,不管是沙漠蝎子,还是蛇一类都不会靠近,可是脚上一痛的时候,本能的戒备收腿,哪里想到那么多。   “本王没事!”痛的俊彦纠结扭曲着,裴傲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辈子唯一能伤到他的人也只有她了!第一次是用簪子划伤了他的脸,破相也就算了,这次竟然差一点将他的坚挺给直接停的折断,让裴傲痛出一身的冷汗,感觉到心有余悸的后怕。   真的没事吗?伊夏沫瞄了一眼似乎要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的裴傲,当初刺杀他的时候一刀扎上了他的肩膀,他连面色都不曾变一下,可是现在眼前这严重扭曲变形的俊彦,加上那粗重的喘息声,伊夏沫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的下半身果真是最脆弱的,这样一个还不算重的力度,也让他痛狰狞了脸。   夜色下,篝火照映在伊夏沫的身上,雪白而美丽的身躯微微晃动着,裴傲眸光再次的暗沉下来,原本痛的佝起的身体忽然的一个前倾,再次的将伊夏沫给狠狠的压了下来,不容分说的吻上她的红唇,这个笨丫头,果真是他的克星!   片刻之后,喘息声越来越大,亲密激吻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渐渐的被情欲笼罩下来,伊夏沫喘息着,视线不经意的掠过裴傲的腿间,错愕一怔,“裴傲,你真的没事?”   “本王没事!”闷闷的开口,裴傲不满再次的被打扰,狠狠的吻上伊夏沫询问的唇,这个笨丫头,痛已经过了,他需要的是另一种的安抚。   “可是我好像撞的很用力。”即使是本能的动作,可是伊夏沫明白她的那一撞的力度,否则他刚刚也不会痛成那样。   “笨丫头,本王真想杀了你了!”再次被打断,裴傲终于受不了的低吼出声,挫败不已的瞪了一眼伊夏沫,粗噶的开口,“有没有事,一会你就知道了。”   看来是他太过于温柔,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裴傲诡秘的笑着,深邃如墨的眸子渐渐的染上一丝暧昧之色,大手带着一把火一般,抚摸上伊夏沫的身体,带着越来越炽热的情欲。   “裴傲,你轻一点。”脖子处突然传来一股被吮吸的刺痛,伊夏沫吃痛的嘤咛一声,没好气的拍上裴傲瘀伤的后背,他是禽兽吗?咬的那么重!   “那你就是本王口中的猎物。”后背被拍打的痛不但没有让裴傲轻柔下动作,反而是更加狂野的吻上伊夏沫的身体,细碎而温热的吻顺着她雪白的脖子一路散落下来,一点一点,似乎要吻尽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身体里的火似乎越来越炽热,伊夏沫呼吸越来越沉重,那一股接着一股的战栗快感让她忽然感觉如同踩上了云端,绚烂的光亮里只有裴傲那张深邃的面容,那眉,那眼,那深情的目光,让她眷恋不已。   “啊……慢点……”双腿被分开,突然被他进入,伊夏沫忍不住的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抱住裴傲的脖子,这一生,足够了。   “笨丫头,这一生再也不分开了。”目光深情的凝望着臂弯之下动情的人儿,裴傲低声的开口,吻住她的唇,律动的身体更加狂野的动了起来,让身体和灵魂都在一瞬间交融在一起。   激情的火花如同烟火一般在脑海里绽放开来,一瞬间,身体颤抖着,两人同时到达了快乐的顶端,喘息着,紧紧拥抱着彼此的身体,让那身体的快感蔓延为精神的满足。   身体极度的疲惫,伊夏沫还不曾休息好,身上那放肆的大手又开始不安的游移起来,伊夏沫忽然想到什么,缓缓的抬起头,目光悠然的看着裴傲,吐出一句话来,“裴傲,会有第二个孩子的。”   面容错愕,僵直,悔恨,裴傲猛的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昏睡在篝火边的裴晨曦,这才响起自己似乎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做,如果再从笨丫头的肚子里蹦出一个小鬼来!   “裴傲,你……”看着裴傲那变化莫测的脸庞,伊夏沫终于再也压抑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双手紧紧的抱住裴傲的身体,这个男人冷峻如霜的男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笨丫头,这一点也不好笑。”裴傲闷闷的低喃,抱着怀抱里的伊夏沫,她居然还笑的这么欢,到时候又要金鱼的人可是他,而且说不定又生出一个小鬼来抢人,太亏了。   裴晨曦醒来的时候是在混乱的噪杂声来,伴随而来的马蹄踩踏沙土的声音,“小鬼,再睡下去你就被马贼给带走了。”   裴傲摇醒睡着的裴晨曦,目光懒散的扫过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沙漠里的匪寇,看来是因为这里有绿洲,所以他们才会寻到这边来补充水源。   “老大,这个女人够水亮。”马背上,一个尖嘴猴腮的匪宼色眯眯的盯着伊夏沫那细致美丽的脸庞,贪婪的脸上快要流出口水来了,沙漠里好久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了,自从四年之前,突厥统一之后,他们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艰难了。   “带回去!”为首的匪宼粗噶的大声吆喝着,脸上的络腮胡子盖住了整个脸庞,赤着半边肩膀,身上系着一张虎皮,一手挥舞着大刀,一手拉着缰绳,目光总在伊夏沫身上掠过,缓缓的落在裴傲身上,妈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是个狠角色。   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匪宼们的大刀架在了脖子之上,随后被拉上马背,向着沙漠边缘飞奔而去,也结束了这为期只有三天的死亡之旅。   快马狂奔了差不多三个时辰,终于达到了匪宼的老窝,“老大,这女人我们还是别卖了。现在官府查的严,卖出去说不定还有风险,不如就留在家里,兄弟们要是想女人了,也不用下山去了。”   随着干瘦男人的话,余下的匪宼都猛的直点头,一张张被风霜吹的粗糙的脸上写满了情欲和兽性。   匪宼老大沉吟了半响,看了看伊夏沫,爽快挥手道:“好,既然兄弟们都这样说,这个女人就留在家里,大家有女人一起用。”   听着匪宼老大的话,四周的匪宼喽啰都欢呼的叫了起来,口中发出兴奋至极的笑声,可是那一双双贪婪而色欲的目光依旧落在伊夏沫身上。   在场唯独两人没有欢呼,两张酷似的脸上都染着一丝冷冷的愠怒,裴傲冰冷的视线掠过全场,忽然抬手揽住伊夏沫的腰,将她给拉进自己的怀抱里,薄唇冷笑。   刚刚的匪宼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裴傲,一个胖子率先发难,脸上肥肉一拧,狠狠的登向裴傲,“妈的,你小子不想活了吗?”   “将这女人放开,我们老大说不定一时心软就将你给放了,至于你儿子就留在山寨里帮工,否则……”哼哼两声,胖子拍了拍后背的大刀,威胁意外十足。   “小子,识相一点,我们盗亦有道,不杀人,留下这个女人,就放了你。”劫匪头子坐在上位的虎皮椅子上,轻蔑的对着裴傲放话。   “老大,说不定这小子也想加入我们呢?”干瘦的男人阴笑着,快速的凑近了裴傲耳边开口,色眯眯的目光瞅了一眼伊夏沫,眼中猥琐堆积,“小子,其实女人就那么回事,看你长的还算结实,加入了我们,你的女人也就是我们大家的女人了,以后我们抢到女人了,也会分给你享用的。”   “找死!”凤眸里冷霜闪烁,裴傲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笑得猥琐下流的干瘦男人,手腕迅速一动,刹那,只听见一声杀猪半的嚎叫声惨痛的响了起来。   却见裴傲一手掐住了干瘦男人的手腕,一个用力,清脆的嘎吱声响起,那时手骨被捏断的嗓音,而随着干瘦男人痛叫的同时,裴傲膝盖突然一个用力的上顶,正中男人最薄弱的腿间。   刚刚的杀猪般的哀嚎声成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干瘦男人双手不雅的捂住被重击的腿间,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惨叫着,颤抖着。   “妈的,老大,杀了这小子!”从刚刚的意外里回过神来,劫匪们怒吼的大叫着,纷纷的拿起了大刀向着裴傲扑腾过来,居然有人敢在他们的地盘上闹事,不想活了。   可是随着裴傲的出手,劫匪们这才明白这不想活的人不是别人,却是自己,凌厉的身手之下,裴傲赤手空拳着。神色冷漠而犀利。四周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胖子啐了了一口血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伊夏沫和裴晨曦,随即恶毒的冷笑起来,啊的一声大喊着,随即挥刀向着伊夏沫和裴晨曦砍了过来。   刹那,伊夏沫刚要出手,裴晨曦却快速的一个上前,小小的身影挡在了伊夏沫面前,黑色的衣服虽然有些的破烂不堪,可是在那胖子举刀看过来的瞬间,裴晨曦小小的脸庞带着一丝的冷色,身影一闪,飞起的一脚直接踢上胖子的膝盖骨,伴随着那清脆的嘎吱声。   砰的一声,胖子痛苦的跌在地上,大刀已经丢到了一旁,抱着痛的蚀骨的膝盖哀嚎的叫唤着,不经打!裴晨曦摇了摇头,而一旁裴傲已经动作凌厉的放倒了四五十个匪宼。   入夜,洗了澡,换了一声干净的衣服,也好好的吃了一顿正常的饭食,裴傲轻柔的抱着伊夏沫看着苍弩的月圆,调侃轻笑着,“笨丫头,本王成了山贼头头,你就成了压寨夫人了。”   而相对于后院的宁静,前院,一批高手却悄然无息的潜入到了山寨之中,三下五除二,众山贼们白天的伤还没有愈合,又添新伤,一个个的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惨叫着。   “这些人真的能进入死亡之漠?”裴九幽抬眼看了看地上痛的直叫唤的山贼,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白色锦袍,长发散落,宛如女人般俊美的阙云。   “你们老大呢?”阙云冷哼一声,邪魅轻狂的看着地上的匪宼,“将你们老大叫出来。”   “是,是。”一个匪宼吃痛的爬起来,踉跄的向着后院奔了过去,幸好今天老大换人当了,等老大一来,就将这些人打的哭爹喊娘。   “老大,老大,有人闯山寨!”前院后院有些的远,匪宼喽啰向着后院狂奔而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也顾不得痛,对着裴傲急促的开口,“老大,有人不怕死的来挑寨子,兄弟们都被放倒了。”   “好,出去看看。”这些匪宼还真将他当成老大了,裴傲对着伊夏沫调侃一笑,起身向着前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们老大……”听着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裴九幽清朗的笑着,刚一回头,余下的话就这么的卡在了喉咙里,震惊的看着走过来的裴傲,结巴的开口,“二……二哥。”   “裴傲!”阙云也错愕的一惊,他竟然走出了死亡之漠,随即又不屑冷哼一声,“既然已经走出来了,何必让我们跑一趟。”   “这就是那个杀手?”裴九幽目光好奇不已的盯着在裴傲身后走出来的伊夏沫,比小沫儿要漂亮几分,五官秀美,只是那一双眼却酷似了小沫儿,幽冷冷的淡漠,清淡之中有着漠然的疏离,和当初初次见到小沫儿竟然如出一撇,怪不得二哥会心动。   “像又如何?”阙云不屑的看着伊夏沫,再像又如何,不是她,不是她,纵然再像,纵然那眼神如何的想死,可是她已经在四年前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师傅,那就是娘。”裴晨曦站在门口,同情的看了一眼阙云,师傅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就是娘,虽然到现在裴晨曦也很奇怪为什么娘会死而复生。   “晨曦,你娘已经死了四年了,不要把这个女人和你娘相提并论,她不配。”阙云仇视的目光嫌恶的看着伊夏沫,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如她那般的特别。   “晨曦,为什么说她是你娘?”裴九幽懒散的笑了起来,探寻的目光看向小小的裴晨曦,这个杀手究竟有什么特殊,能让二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她,还让晨曦也愿意叫她娘。   “因为她就是娘,凤修干爹也知道了。”人小鬼大的叹息一声,裴晨曦快速的走向伊夏沫,牵住她的手,看着依旧不解的裴九幽,无奈的摇头,“九幽哥哥,这就是娘,死而复生,你懂不懂!”   死而复生!四个字宛如一道闪电一般,裴九幽嘴角的笑容抽搐了几分,而一旁的阙云也是震惊之后,又露出一贯不屑而轻蔑的表情,死而复生,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叫什么名……”裴九幽话还没有说完,伊夏沫已经利落的回答,清淡的嗓音没有多余的感情,“伊夏沫。”   刹那,裴九幽呆楞住,相同的名字,相似的眼神,难道世间真的有这样怪力乱神的离奇之事,而几乎在瞬间,阙云突然面容一冷,迅速的向着伊夏沫发起了必杀的攻击,她不配和夏沫用相同的名字。   眼前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带着浓郁的杀机,伊夏沫目光倏地阴冷下来,躲闪的同时,袖管之中的匕首却已经滑落到了掌心,哐当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下,伊夏沫手里的匕首和阙云的长剑锐利的撞击在了一起,迸发银亮的火光。   裴傲也没有阻止,而一旁的裴九幽那原本怀疑的脸色越来越震惊,越来越苍白,那诡异的招式他不会忘记,当初小沫儿近身攻击,即使是二哥训练出来的暗卫,即使是五楼的杀手也没有她近身攻击刺杀的威力。   震惊的不仅是裴九幽,阙云邪魅宛若女子般的面容煞白的失去了血色,原本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可是当看清楚伊夏沫的招式之后,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坠落在了地上,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而伊夏沫的匕首已经锐利的向着他的胸口袭击而来。   刹那,电光火石之间,匕首锐利的尖端在距离阙云胸口分毫的地方停了下来,伊夏沫漠然的目光挑起了看了一眼阙云,哪有人在打斗中途突然丢了武器,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如果不是她招式收发自如,这一刀必定会刺向他胸口。   “真的是你,夏沫!”声音颤抖而失控着,阙云总是轻狂而骄傲的,终年一身雪白的锦袍,懒散的穿在身上,墨黑的发随意用缎带扎着,那雪白而引诱的脸庞总给人一股邪魅不羁的冷色,他若笑,颠倒众生,他若冷,寒如冰霜。   伊夏沫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匕首,阙云却已经突然的伸手紧紧的抱住伊夏沫单薄的身体,浑然不在乎伊夏沫手里来不及收回匕首险险的擦过胸膛,只是双臂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那么的紧,那么的用力。   突然被眼前的阙云抱住,伊夏沫面色一冷,可是想起之前凤修曾说过的事情,知道是自己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所以却也没有挣扎,任由阙云紧紧的抱住自己。   有惊无险,原本阙云和裴九幽打听到了这群唯一熟悉死亡之漠的匪宼,原本想让他们带着进入沙漠,却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裴傲和伊夏沫带着晨曦竟然已经走了出来。   而因为之前知道裴傲已经重新爱上了这个名为夜的杀手,阙云悄然的命人将长风院里用千年寒石冰冻的真正的伊夏沫的尸体偷偷的运回了突厥,而发现的音璇在心痛之际,却还是追赶了过来。   安静的屋子,伊夏沫静静的推开门,院子外站着裴傲等人,可是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伊夏沫想要亲眼看着这个曾经附身过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大殿里,有着夜明珠明亮的光芒,千年寒石摆放在屋子的正中间,一步一步向着千年寒石走了过去,当视线看清楚那躺在上面的陌生脸庞,伊夏沫突然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往事如同潮水一般猛的向着脑海里涌了出来。   穿越到这个陌生的王朝,睁开眼却是那些人贩子,而身边陪同的是乔装的杨柳,马车被赶到了皇城,还不曾逃脱的她被鞭打了一身的伤,那个年轻而冷血的青年将军,一把长剑,嗜血而冷傲,杀光了所有的人贩子——毕少白。   伊夏沫静静的站在千年寒石前,总是清幽的目光此刻却有着盈盈的泪光,那个从开始的仇视,到后来不惜一切维护着她,保护着她的毕少白,为了她,放弃了将军之职,为了她远走江湖。   凤修,伊夏沫想起昏厥在大街上时,马车停了下来,一道温润的嗓音从马车里响起,随着马车帘子的掀开,那张苍白的脸庞带着温暖的笑容。   裴王府,裴傲,音璇,九幽,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慢慢的出现在了记忆里,终于,伊夏沫想起了阙云,那个为了报仇在暗巷里惨遭凌辱的俊美男人。   许久许久之后,伊夏沫擦去眼角的泪水,深深的看了一眼千年寒石上面容,转身向着大殿外走了去,四年多了,她终于回来了。   打开宫殿的门,天际残阳如血的洒落下来,伊夏沫面带浅笑,目光静静的掠过院子里等候的身影,九幽那带笑的俊朗脸庞,阙云那激动后的阴柔神色,音璇英气十足的面孔,凤修终年苍白的却带着温暖笑容的脸,裴晨曦和姐姐站在一旁,裴傲那冷峻如霜的面容。   “毕少白,你擅离边关可是杀头的重罪。”院子外,有着一声懒懒的调侃声响起,那是杨柳一贯的音调。   “闭嘴!管好你的裴九幽去!”淳厚的嗓音有着激动,狂傲饮酒,气势依旧,只是那张曾经不够成熟的脸,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之后,愈加的成熟内敛,常年在边关,那张脸要黝黑几分,泛着身为将军的威势,虽然那脸颊之上还有一道烫伤的痕迹。   “野丫头!”虽然不肯定,可是看着站在大殿门口的伊夏沫,黑色的纤瘦身影在阳光下清冷而立,眼神幽沉而漠然,这是野丫头!   “毕少白,你越活越回去了,都和你说她失去记忆了。”杨柳幸灾乐祸的笑着,双手环胸的靠在门口。   毕少白!伊夏沫看着一身银色铠甲,大步走过来的毕少白,忽然眼眶一热,单薄的身影迅速的向着他奔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健硕的身躯,“毕少白,我回来了。”   这是什么状况?裴傲目光锐利一闪,看了看开合的殿门,再看向和毕少白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伊夏沫,一道亮光猛的划过脑海,她恢复记忆了!   “裴王爷,夏沫有选择相公的权利!”阙云阴森森的笑着,白色的身影一闪,迅速的挡住裴傲要抢人的身影,居然一早就知道她是夏沫了,竟然还瞒着他们!哼哼!   “二哥,你不厚道。”裴九幽慵懒轻笑着,一手搭上裴傲的肩膀,二哥居然瞒着他们这么久,摸着下巴,鬼魅一笑,“公平竞争,小沫儿最后选择谁还说不定呢?”   “裴九幽,你擅自离开五楼,原来是要发春了!”杨柳阴森森的笑着,美艳如花的脸上笑容明朗,可是却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惊恐感觉。   阙云不经意的回头,余光停留在音璇的脸上,俏丽的面容有着笑容和感动,忽然心头一怔,他似乎让她等太久了,或许,放弃也是一种新的开始。   “凤修,夏沫想起来了吗?”伊冬雪不明白的拉了拉凤修的手,否则夏沫怎么会和这个叫毕少白的将军抱在一起。   “是啊,她想起来了。”凤修迎着夕阳的光芒温柔的笑着,掌心里是伊冬雪冰冷的小手,这样真好,她终于想起来了。   “夜说了,她会等我长大,嫁给我!”被忽略太久了,裴晨曦稚嫩的嗓音带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响了起来。   所有人回头,一双双目光看着信誓旦旦的裴晨曦,随后都将同年感情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裴傲,果真是冤孽啊!   “夜,你说过会等我长大的。”不想被当成说谎的孩子,裴晨曦期盼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   她的儿子,亏欠了四年的儿子,伊夏沫依旧站在毕少白身边,对着询问的裴晨曦肯定的点了点头,抱歉的看了一眼不远处被阙云和九幽拦截下的裴傲。   片刻后,笑声回荡在夕阳西下的宫殿, 裴大叔的连已经彻底的黑了,以后的路会很漫长,不但多了毕少白这个大情敌,还多了裴晨曦这个小情敌,只是看着此刻阳光下,一张张笑容灿烂的脸庞,所有人在一起,真好!   (夏沫和裴傲的故事彻底完结,吼吼,撒花,终于彻底写完了,颜只感觉松了一口气啊,o(∩_∩)o~,夏沫终于恢复了记忆,以后和裴大叔的生活肯定是越来越甜美的。   至于余下的几对人,颜有些犹豫是这样留下一个美丽的想象,还是一一的将他们的故事写出来。)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91章 音璇出嫁   皇城首富,冷家二公子的婚约成为了整个苍紫王朝皇城的一条特大新闻,毕竟相传冷家二公子冷墨卫爱恋的是冷家公子的妻子古轻柔,也就是冷墨卫的长嫂,所以已经是三十年纪的冷二公子虽然掌管的冷家所有的生意,却从不娶亲,传言有媒婆上门,却是被扔了出来,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来冷家为冷墨卫提琴。   “你真的要嫁?”裴王府,一片的喜庆,恢复记忆的伊夏沫挑眉看向一身大红嫁衣的音璇,她分明只见过冷墨卫不到三面,却在裴傲的命令下,愿意为了苍紫王朝多一个充实的国库,竟然答应下嫁。   “王嫂,自然。”音璇朗声一笑,英气十足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肯定,飞扬的眉下一双眼澄净而美丽,音璇没有一般女子的柔媚,可是那泛着麦色的脸庞却有着寻常女子都没有的俊朗。   “裴傲,你做的好事。”知道劝说不了裴傲,伊夏沫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的异常无辜的冷峻男人,手肑用力的撞了过去,让裴傲吃痛的哀嚎一声,却依旧紧紧的抱着伊夏沫娇躯。   “笨丫头,要惩罚本王,晚上回床上,本王一定任你为所欲为。”无比邪恶的笑着,也只有裴傲可以顶着一张冷面如霜的脸,却又说着暧昧至极的情话。   “我今晚要去冷家一趟。”冷冷的打断裴傲那欲求不满的话,伊夏沫毫不客气的开口,不管如何,她也不放心音璇就这么的嫁过去。   “笨丫头,除了本王的身体,不许你看任何一个男人,你也不想音璇在大婚之夜就死了新郎官吧?”威胁十足的语调,裴傲冷哼一声,醋味在心头蔓延,好不容易已经将凤修给解决了,如今解决了音璇的问题,估计阙云那个蠢蛋也在失去之后知道珍惜了,可是最让裴傲头痛的却是余下的两个男人。   该死的毕少白,就算边关安定,凤修不可能出兵,身为苍紫王朝的大将军就该驻守边关,可是他竟然常驻皇城,天天来裴王府报到,让裴傲气的牙痒痒。   而裴晨曦这个小鬼,越来越粘笨丫头,竟然大胆到晚上要和他抢人,冷哼一声,裴傲锐利的黑眸里迸发一股算计的诡异,早晚他也会像解决凤修和阙云这样,将那缠着他女人的毕少白和裴晨曦给解决掉。(汗死,裴大叔,少白还可以成亲,晨曦未免也太小了一点。)   “不用你去,少白说了会和我一起过去。”凉凉的开口,伊夏沫成功的发现即使到现在,只要她说出毕少白的名字,裴傲那张酷寒的脸庞就会出现吃醋的表情,不管试多少次。   “笨丫头,你惹怒本王了。”敏锐的察觉到暗中有人靠近,裴傲冷邪一笑,横手一把抱住伊夏沫的身体,快速的抱着她向着卧房外走了去,至于惹怒他的下场,自然要在床第之中解决。   “裴傲,现在是大白天!”挫败着,伊夏沫无奈的瞪着湛蓝天幕里的太阳,这个男人绝对是喂不饱的饕餮。   “本王等不到晚上了。”如果可能,他宁愿和她一辈子都守在床上,裴傲暧昧的闷笑着,快速的抱着伊夏沫走向了长风院。   卧房里立刻安静下来,音璇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脑海里浮现出伊冬雪那无意的一句话,女人要为自己活着,痛且自由着。(貌似是冬雪偶然一次在某本励志杂志上看见的,所以无意之中说出口,却也让音璇猛然清醒过来。)   四年了,她有多少个四年可以去浪费,那么的委曲求全,那么的折辱自己,活的卑微,却依旧是什么都得不到,冬雪说的对,痛且自由着,所有对阙云的感情慢慢尘封到心底,她音璇从来不是软弱的女人,她可以训练出裴王府的暗卫,可是傲然在天地之间,就不会被一段不属于她的感情打败。   “我已经查实了,冷墨卫一直爱的女人只有古轻柔,裴傲究竟搞什么鬼?”白色的锦袍终年不变,墨黑的发丝随意的用缎带扎着,几缕散落在肩膀处,衣襟并没有合拢,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配上阙云那阴柔美俊的脸庞,真的有着魅惑人心的魅力。   “无妨,冷家财力丰厚,我嫁过去,至少可以保证国库的丰盈。”没有回头,嫁衣的袖口之下,音璇紧紧的攥紧了双手,不去回头,不去看,该断则断,她也有该有王嫂的气魄。   不习惯音璇这样背对着自己开口,似乎记忆里,她从没有这样冷漠的对待过自己,阙云懒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却依旧继续道:“如今苍紫王朝国泰民安,大燕朝破灭之后,国库更是丰盈,裴傲还需要你去联姻吗?”   “这段婚约是我同意的,和表哥无关。”一字一字,音璇果断的开口,笑容平静而朗然,原来她也可以如此的坚强,可以不回头去看他一眼,可是如同当初的音璇一般,即使不美丽,可是她依旧可以骄傲如昔。   “你这是因为我赌气吗?”阙云知道自己亏欠了眼前这个一身大红色嫁衣的女人,他曾答应过要娶她,可是爱的人从来不是她,所以阙云无法实行承诺,可是他也绝对不要音璇因为他而这样草草的将自己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淡淡一笑,笑靥如花,音璇发觉自己竟然还能笑出声来,镜子里映出她身后那张熟悉的面容,俊美邪魅的脸庞依旧让她眷恋不已,可是如今。   音璇缓缓的转过身来,平静的对着阙云开口,“我不会拿自己的下半辈子赌气,我会和冷墨卫好好生活,或许几年之后,就会有一个和晨曦一样的孩子。”   阙云俊逸的脸上有着一丝的震惊,因为音璇口中那样平静而满足的笑容,日后她也会有一个和晨曦一样的孩子,有一个出色不凡的相公,所有人都如此,皇上身边如今有了伊冬雪,皇上竟然也慢慢的放开了对夏沫的感情。   裴傲等了四年,终于找回了夏沫,一家三口过的其乐融融,或许日后,毕少白也会找到另一个女人陪伴在身边,唯独自己,依旧是孤身一人,从努尔哈赤家族变故以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煎熬的过日子。   漠然的晦暗染上了狭长的凤眸,阙云忽然扬唇笑了起来,静静的凝望着一身红色,美艳宛如骄阳的音璇,“既然如此,我也祝你幸福。”   转身,白色的锦袍旋转出一抹白色的宛如浮云般的身影,黑发散乱在后背,一步一步转身走向了门外,就算孤身一人又如何?他从来不曾在乎过,不曾在乎过。   冷家,早已经是高挂起大红的灯笼,仆役丫鬟们穿梭其中,窗户纸上有着大红的喜字,一切都显示着即将而来的喜庆夜晚。   可是冷家大宅的书房,却依旧是一片的安静,冷墨卫此刻正专注的忙碌着手中的帐册,似乎今夜即将成亲的人并不是他一般,饶是外面如何的热闹,他依旧不动如山的处理着眼前需要处理的一切事宜。   “卫,你该休息一下了。”古轻柔人如其名,温柔婉约的让人忍不住的去呵护,那粉面桃腮的脸上带着一股苍白,弱柳扶风般的身影莲步轻移着,如同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   “嫂子,这样的事情让下人做就可以了。”站起身来,相对于古轻柔的娇弱,冷墨卫虽然是一介商人,可是却有着颀长健硕的身躯,刚正冷厉的脸庞有着如同裴傲一般的气势,可是却内敛了几许,少了那份王者的高贵和狂傲,毕竟他只是首富皇城的商人,而裴傲却是苍紫王朝最高贵的男人,睥睨众生,叱咤疆场。   “以后就轮不到我来做这些了。”酸楚着,古轻柔快速的别过眼,目光里盈盈的含着泪水,连声音也沙哑的哽咽起来,颤抖着手要将托盘上放到桌子上,可是因为无力,双手一个波动,竟然将托盘滑落在地,紧随而来的是一阵碗碟的破碎声音。   “嫂子,别动,担心扎了手。”冷峻的眉宇之间有着一股的心疼,冷墨卫快速的开口走了过来,一把拉起要蹲下身收拾的古轻柔,这也看清楚了她梨花带雨的苍白脸庞。   疼惜着,纵然知道他不该逾越,她是他的嫂子,可是蓦然的,冷墨卫的手却还是抚上了古轻柔的脸庞,缓缓的擦去他眼角脸颊上的泪水。   (最近真的累倒了,抱歉亲们,终于还是决定将番外写出来,先写音璇和阙云卷的,呵呵,今天字数少了,实在是最近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亲们也知道之前发生过的幼儿园杀人事件,所以最近太多的太多的材料都需要准备,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颜先说一声抱歉了,o(∩_∩)o~   等颜忙过这段时间,到了暑假,就可以多更新一些字数了,呵呵,再次抱歉,让亲们等了很久,呵呵,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鞠躬) |派派小说论坛287805184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192章 凤凰涅槃   白色的身影隐匿在了暗处,看着眼前你侬我侬的两个人,阙云邪魅俊美的脸上不由的染上一丝的冷色,这样心有所属的男人配不上音璇。而这其中却也包括他自己,无法忘记夏沫,所以他也无法履行承诺娶下音璇。   “卫,我……”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因为脸颊之上那大手的温柔动作,古轻柔泪水点点的落了下来,凄楚而可怜的凝望着眼前俊冷高傲的男人,哽咽着,迅速的别开脸,快速的奔跑出了书房。   一瞬间,书房安静下来,冷墨卫静静的看着那离去的纤瘦身影,那僵直在半空里的大手缓缓的攥成了拳头,峻冷的脸上表情沉重的痛了起来,可是他无法追出去半步,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最敬爱的大哥的妻子。   “你既然心有所属,为什么要答应婚约?”阙云冷冷的开口,白色的身影宛如浮云般俊逸的向着书房门口走了过来,虽然冷家暗中也有高手护卫戒备着,可是比起阙云的身手,却都是小巫见大巫。   突如其来的嗓音让冷墨卫一怔,黑眸如霜的眯了起来,冷静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雪白的锦衣飘逸的穿在身上,穿的并不整齐,有着几分的慵懒,那张脸却比女子更加的妖娆美丽,黑发随意的扎着,散落了几缕,衬托出阙云那宛如妖孽般的容颜。   可是可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书房前,冷墨卫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白衣男人绝对不简单,冷傲一笑,薄唇微启,冷墨卫转身走向一旁的书桌,“阁下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管,既然你心仪的女人不是音璇,就不要答应这桩婚事!”裴傲那混蛋男人究竟在搞什么鬼!阙云冷冷的开口,美丽的丹凤眼在瞬间迸发出一股威胁的光芒,“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哼,冷某要娶什么女人与阁下无关吧?”讥讽冷笑一声,冷墨卫抬手翻起了眼前的账册,娶亲,他何尝愿意,他宁愿一辈子独身,可是有道是民不和商斗,商不和官斗,一道圣旨,冷家除了想要被抄家之外,冷墨卫却别无选择。   一个年过双十的女人,即使是裴王爷的亲戚又如何?在冷墨卫的眼里,唯独只有一个女人曾经驻留过,也至今驻留着,只可惜阴差阳错之下,擦肩而过,这一生他不会再爱其他女人一眼。   “找死!”阙云白色的身影一动,刹那,凌厉的掌风锐不可当的向着书桌前的冷墨席卷而来,刚厉的掌风带着五层的功力,顷刻之间,却已经逼近了冷墨卫的面前。   好强劲的身手,心头一惊,面色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冷墨卫抬手成拳,快速的阻挡着阙云的攻击,黑色的身影也在骤然之间从椅子上飞掠而出。   原本安静的书房,在瞬间,却已经是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交斗着,他竟然没有用出全力,震惊着,冷墨卫的身手在江湖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可是如今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那行云流水般的招式,美誉之间从容里夹杂着几分的讥讽冷意,便立刻明白过来,这个白衣男人只用了一半的功力。   化拳为掌,冷墨卫骤然之间逼近阙云身边,黑色的身影骤然之间快速的向着左边一个侧闪,一手挡下阙云的招式,一手快速的攻击向阙云的左胸,这却是险中取胜的一招,因为攻击的同时,却让冷墨卫没有了任何的防备,他在赌,眼前这个白衣男人要顾及自己的左侧的弱点,而身影后退,那么冷墨卫就可以乘胜攻击。   可是当眼前白色的身影不但未退,反而欺身上前,冷墨卫便知道不妙,果真阙云阴柔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意,骤然之间运气了内力。   刹那,冷墨卫只感觉攻击想阙云左胸的手宛如打在了钢板之上,掌心被震的剧痛无比,而阙云的招式已经不给他任何躲闪的逼到冷墨卫的面部。   “你在闹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却突然的从门口飞掠而来,一掌凌厉而果断的接下阙云打向冷墨卫的掌风,藏青色的长衫下是健硕而颀长的身影,俊朗的脸上因为长年风沙的关系而呈现出微微的古铜色。虽然左脸之上有着一道年岁久远的伤疤,可是他的眉俊朗飞扬,他的眼深邃如山,刚毅的脸庞泛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严,让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格外的刚 毅。   “你怎么来了?”收起了攻势,阙云又恢复了慵懒的模样,挑眉一笑,看了一样毕少白,“是他让你过来的。”   “适可而止。”回头,毕少白刚毅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眼冷墨卫,晴朗的嗓音里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你不爱音璇无妨,既然她要嫁进冷家,你以礼相待即可。”   “她将是我冷某人的妻子,要怎么对待她,与诸位无关吧?”三十年以来,他一直在商场,可是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都是异常年轻的脸庞,甚至比他还年幼几岁,可是不管是眼前邪魅不羁的白衣男人,还是这歌沉稳威严的青衫男人,却都给人一股压迫感觉。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指了这桩婚事。”看着桀骜不羁的冷墨卫,阙云冷哼一声,眉头轻皱,却又狠狠的将裴傲给腹诽了一番,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就这样断送音璇的一辈子吗?   “不要忘记了你最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到没有因为冷墨卫的挑衅而不悦,毕少白收回打量的视线,一手揽过阙云的肩膀,“走吧,既然你放手了,这事就和你无关,或者说你已经放下她了,愿意接纳其他人?”   他知道音璇的好,知道音璇的傻,可是他的心早已经在很久以前就给了夏沫,再也无法去爱另一个女人,阙云美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毕少白一起向着书房外走了去,是啊,他如今还有什么权利来说什么,是他耽误了她的一生。   “夏沫说,即使你许了音璇一生,她也不会让音璇嫁给你。”毕少白看了一眼身侧同样为情所苦的阙云,夏沫离开的那四年,他无数次的来刺杀裴傲,却又无数次的收手,若说哭,他也是最苦的那一个。   裴傲四年的等待终究修成了正果,可是阙云却依旧无法放开,依旧无法走出阴影,“喝酒去如何?”   “好。”朗笑一声,阙云迈开步子走向阳光之下,明亮的光线洒落在他放荡不羁的身影之上,飘逸的背影,可是那迎着阳光的脸庞却 带着一股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哀伤和落寞,夏末幸福他就幸福,这一生,他只要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那浅浅的笑就足够了。   苍紫王朝的婚嫁习俗却是在晚间开始,新嫁娘盖上大红盖头,在第一抹夜色之下,出家门,到夫家,从此相夫教子,开始另一段人生。   “你再敢跟过来,我杀了你!”恶狠狠的威胁着笑的暧昧而满足的裴傲,伊夏沫迈着酸痛不已的身体向着音璇的房间走了去,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出嫁的时辰了。   “丫头,本王只是想要抱你过去,唉,难得本王这么好心竟然被你无视了。”懒散的依靠在门框前,裴傲峻冷的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他更想将她抱到卧房里去,可是前提是这个丫头不抓狂杀人。   “我可以自己走!”冷哼一声,伊夏沫继续迈着每走一步就酸痛的身体,清冷的小脸上有这一如既往的疑惑,每一次她都懒得动一下,可为什么到最后那个色狼倒是神清气爽,而她根本都懒得动的自己却像是被汽车给碾过一遍,身体疲软无力,惹得身后的男人不停的嘲笑。   “王嫂,你不用过来的。”远远的就听到裴傲和伊夏沫的对话,音璇笑容和煦的开口,化了妆容,那总是素面朝天的脸此刻呈现出一股的娇美,因为明亮的笑容,那份英朗之气之气让音璇看起来更加的耀眼。   “真的要嫁?”重复着早上重复过的话,伊夏沫大量的看着笑靥如花的音璇,在这个古代,音璇这样的女人无异于是独特的,她坚强,她冷静,她更是可以独挡一方,却惟独在情字上绊倒。   抬头,目光勇敢的迎向落日,金色的光辉之下,音璇反复看见曾经年少的自己,音家忠烈满门,她自小却是立志要叱咤疆场,奋勇杀敌,长大后才明白女子不能从军。   可是表哥却让她训练裴王府里所有的暗卫,第一次接手暗卫她才十二岁,到如今,八年多了,整个裴王府的暗卫,甚至到王宫的侍卫,江湖之中除了五楼之后的第二大情报部门——风隐也是她一手建成的,为表哥搜集各地的情报,将官员不会汇报,隐瞒的情报都汇报到裴王府。   四年了,她蹉跎了四年的光阴,音璇扬起嘴角,大红的嫁衣如血般在残阳舞动,涅槃凤凰莫过如此,她还有苍紫王朝无数的百姓,她还有她的暗卫组织,还有依赖她存活的风隐组织,情字,经历过了了就可以了,不管是痛,是伤,还是幸福,都足够了。   (呵呵,颜也开始考虑音璇最终的归宿到底是不是阙云,音璇一直都是一个配角,可是如今重新写到她的时候,颜忽然觉得音璇真的很优秀,那样一个独立坚强的古代女子,被伤害过,如今的她该呈现出另一番涅槃的风姿。) |派派小说论坛laviiay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闺趣家斗 193章 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夜,冷府,冷墨卫的院落轩轾院。 没有任何陪嫁的丫鬟,空荡荡的卧房里,只有窗户上大红的喜字,只有那燃烧的喜烛,让音璇清楚的明白她真的成亲嫁人了。 视线有些的模糊,音璇似乎回到了上花轿之前裴傲的那番话,依旧是俊冷如霜的脸庞,他的温柔只对一个女子,可是此刻看着跟了自己多年的音璇,裴傲却有了一分嫁女儿的心情,可惜那小鬼是嫁不出去的,否则他早就将那小鬼给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音璇,不要怪本王无情,冷家乃是苍紫王朝的首富巨贾,说是联姻也罢,是让你忘记阙云也好,总之你嫁过去吧,冷墨卫心有所属,无心这段婚姻,是本王唯一能为你做的。” 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绝对不可能爱上自己的男人,这是音璇同意这场婚约的最大理由,因为她不能因为自己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所以冷墨卫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了,如果你可以在冷家学到经商的手法,连氏商铺的问题就不用你这般头痛了。”临出门前,裴傲再次奸诈的丢出这句话来,当年连烟的连氏商铺红极一时,差不多覆盖了整个苍紫王朝。 可惜连烟离开之后,董婉儿却经营不善,大部分的资金也都秘密的转移到了大燕朝,贡献给了伊啸的国库,所以董婉儿被软禁在密室之后,连氏商铺瞬间垮台,而四年前,原本就有着替代趋势的冷家也立刻一跃而成为苍紫王朝的首富。 连氏商铺虽然垮台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下一系列的问题裴傲只能交给音璇和她手中的风隐组织去打理,这也让音璇这几年疲于奔命,也是这样的忙碌,才让她也冲淡了几分对阙云那刻骨铭心的感情。 思虑里,突然新房的门被推了开来,大婚之夜,新郎官却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锦袍,足可以清楚他对这一场婚姻的冷漠和抵触。 “这个院子你可以住,外面的丫鬟和小厮都可以使唤。”冷墨卫漠然的看了一眼坐在床边,径自揭下盖头的音璇,那是一张完全不同于轻柔的脸,青眉飞扬下,一双眼清澈里却泛着光芒,瘦削的脸庞有着自信的神色,大红的嫁衣在她的身上不见分毫的娇羞动人,反而是烈焰红妆一般,竟然给人一股英姿勃发的气势。 “所以说是相敬如冰了。”表哥果真了解自己,音璇朗然自若的开口,将手中揭下的大红盖头放到了床边,视线扫过门口冷言冷语的冷墨卫,抿唇一笑,“这是你的院子,我不会霸占,随便给我找一个院子,或者搬出冷家大宅也可以。” 所以她根本不是要嫁到冷家来,而不过是朝廷想要挖掘冷家财产的工具,如是想着,冷墨卫那深邃的青眸忽地染上一丝冷酷的犀利,锐利的盯着音璇,出口的语调冰冷里还多了一份的讥讽,“皇上亲自下的圣旨,裴王爷保下的大媒,冷某还知道轻重,不过你记住。” 冷冰冰的话语霜冷无情,说话的同时,冷墨卫黑色的身影瞬间逼近,冷冷的抬手将音璇压制到了桌边,一字一字冷血无情的道:“你最好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生是冷家的人,死是冷家的鬼,不要妄自想打冷家的主意,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似乎还不曾有人敢这样的威胁过她,不单单是裴王府的势力,仅仅是她手中的暗卫就让人闻风色变,可是裴王府的暗卫也终究是皇家机密,所以冷墨卫怕根本不知道他威胁的女人根本不是柔弱的小白兔。 这么多年了,人人都说裴王爷冷血无情,虽然命令都是表哥下达的,可是真正去执行的人,却是她——裴王府的音璇,暗卫的头领,这双手曾经沾染了多少的血腥,多少的生命断送在她的手中,这其中也有为了朝廷,为了苍紫王朝而不得不牺牲的无辜之人。 “你笑什么?”身为商人的敏锐,冷墨卫清楚地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虽然在商场,可是商场如战场,冷墨卫知道自己冷血无情的面孔曾经让多少人惧怕,可是眼前这个大红嫁衣,在今天嫁入冷家的女人却面容染笑,风采自若。 “你的告诫我知道了。”就当她欠冷墨卫的,毕竟利用这桩婚约的人是自己,是表哥,音璇垂下眼睑,浓长的羽睫遮挡住那流光溢彩的双眸,可是即使语调温顺下来,她的给冷墨卫却似乎是一种敷衍,如同大人在应付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样的感觉让冷墨卫目光忽地阴沉了几分,一甩手,大步的向着新房外走了去,而独留下新婚的音璇。 冷家一共分为四个院落,冷墨卫的轩轾院在东面,小厮和丫鬟仆妇们居住在北面的宅子,古轻柔和冷墨卫的大哥冷枫住在安静至极的南面,余下的西面是客房,也是冷家会客的地方。 “大夫人。”古轻柔身旁伺候的丫鬟冬梅快速的跑了过来,在古轻柔耳边低声道:“二公子直接回书房里了,而且让伺候的柱子将衣服都送到了客房。” “好了,不要随便嚼舌根。”坐立不安一整夜的古轻柔轻斥着身旁的冬梅,可是那纤细眉宇之间的情愁却在瞬间褪去,卫没有和她圆房,这说明他的心里依旧又自己。 喜悦着,夜色之下,古轻柔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远远地便看见从书房里透露出来的灯光,原本要继续前进的步子却因为想到什么而停了下来,古轻柔安静的站在夜色里,而书房里,冷墨卫也是一直在忙碌着冷家的生意。 直到天色越来越暗,这才放下手中的账册,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音璇那英姿飒爽的笑容,朝廷当冷家是什么地方,这样吗明目张胆的派来一个奸细,即使用他冷墨卫新娘子的身份,就以为他会让她沾手冷家吗?简直不自量力,即使这个女人再如何厉害,冷家也不是她轻易可以染指的。 冷哼一声,合上账册,冷墨卫起身向着书房门口走了过去,夜色之下,一弯明月皎洁的将月光洒落在书房外的院子里,翠竹环绕,假山重叠,宛若江南校苑的景致却不是让冷墨卫震惊的原因。 反而是月色里那一抹白色的单薄身影,衣抉飘动着,似乎要随风飞走一般,一股不舍得疼惜迅速的涌上了心头,冷墨卫快速的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古轻柔略带冰冷的手,责备的低沉语调里却满是心疼,“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你就真的这么抛下新婚妻子,要在书房里忙碌一整夜吗?”如泣如诉的目光责备的看着眼前的冷墨卫,五月末六月初的夜里因为风还是有些的清冷,单薄的身体站了一个多时辰手脚都已经承受不住了,而他的大手却带着一股温暖。 “长嫂如母,卫,你该回轩轾院了。”清幽的语调随风飘散开来,古轻柔抽回自己的手,叹息一声,“你这样让音姑娘日后怎么待在冷家。” 掌心里突然失去了那柔若无骨的冰冷小手,让冷墨卫俊眉一皱,锐利的视线宛如利箭一般看着明明隐忍着痛苦却依旧劝他去新房的古轻柔,柔儿还是和当年一样的温柔善良,“你真的是要我去新房?” 低沉的语调带着折磨的痛苦,古轻柔神色苍白一变,脸上血色尽褪,身影不稳的一个踉跄,幸好冷墨卫的大手却在瞬间扶住了她晃荡不稳的身影。 “柔儿,你何苦这么善良?”低声叹息着,冷墨卫无奈的看着强忍着痛苦让他回房的古轻柔,他给不了她感情,给不了她幸福,那么至少不能再伤柔儿的心了。 静静的看着夜色,许久之后,古轻柔再次的开口,弱不禁风的小脸带着一丝的坚定,“卫,你回新房去,如果你是因为我而冷落音姑娘,我现在就去跪在音姑娘的房门前请罪!” 她总是那么的柔弱,可是柔弱里却又带着一股的坚强,冷墨卫终究还是妥协了,舍不得眼前文弱的古轻柔一丝的委屈,“好,我回屋子,你也快回去睡吧,柱子,送大夫人回院子。” 黑色的身影终究无奈的向着轩轾院走了去,漆黑的屋子昭示着屋主已经睡了,径自推开门,冷墨卫向着新房里走了去,连喜烛都灭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只是为了冷家的财产嫁过来的,毕竟喜烛在苍紫王朝象征着夫妻长长久久一辈子,所以喜烛必须是一夜亮到天明,可是这个女人竟然直接灭了喜烛上床。 原本已经睡了许久,毕竟表哥说得没有错,连氏商铺的事情真的让音箱头皮发麻,而且她新婚,表哥也美其名曰的放了她五天的假,不用处理连氏商铺的问题,也不用过问暗卫的训练,让音璇紧绷,忙碌多年的身体第一次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而当冷墨卫进院子的时候音璇已经惊醒,而随着他推开房门走进来时,却是完全的清醒,也立刻戒备起来,可是当睁开双眼看清楚黑暗里的身影是谁时,音璇这才放下了戒备,语调带着一丝的不悦,难得的好眠竟然被打扰,“你回来做什么?” 派派小说论坛chendanji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闺趣家斗 194章 “你回来做什么?”五个字让冷墨卫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此刻忽地染上一丝的冷酷,他突然发现这个带着目的嫁过来的新婚女人有着直接惹恼他的本事。 就着黑暗,冷墨卫大步的走向了床边,原本不想柔儿因此愧疚,他只准备在新房的椅子上将就一夜,可是此刻,听着音璇那甚是不友好的语调,冷墨卫决定不委屈自己,朝廷既然敢打冷家的主意,他又何必心慈手软。 随着冷墨卫的身影越来越近,音璇不得不起身,他不是说不会来住?难道又改变主意了?正如音璇所想,冷墨卫在床边停下了步伐,然后径自的脱去黑色的锦袍,只看着白色的单衣,任谁也知道此刻的他正准备脱衣脱鞋,然后上床睡觉。 这个女人还真有好耐心,冷墨卫冷哼一声,这才回头看向身后坐起的音璇,低沉的嗓音在安寂的夜里格外的清晰,“不想你在冷家以后呆不下去,就闭嘴睡觉。” 新婚之夜,新郎就离开新房去书房忙碌,然后去客房休息,这样的新嫁娘只怕会被整个冷家看轻,毕竟身为新郎的冷墨卫都不在乎她,那些下人们又有谁会在乎一个不受宠的新嫁娘。 可是音璇最不需要的就是冷墨卫如此的好心,看着径自的上床要睡下的冷墨卫,音璇眉头皱了皱,这样赶人似乎有些不太好,毕竟他也算是为了她考虑,可是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一床? 想想头皮就发麻,所以在冷墨卫刚盖上被子沉默的躺在外侧时,原本坐起来的音璇却直接从床尾下了床,拿过一旁自己的衣服,虽然屋子里连个小榻都没有,不过在椅子上窝一夜也无所无。 “你干什么?”看着要穿衣服的音璇,冷墨卫凝着俊眉开口,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睡床,我在椅子上将就一夜。”如同冷墨卫问了一个多么白痴而愚蠢的问题,音璇敷衍的答了一句,她只有五天的假期,五天之后又要被表哥像牲口一样操练着,所以她要格外珍惜这辈子难得的五天假期。 “音璇!”低吼的声音带着愤怒响了起来,冷墨卫忽地掐住了音璇的手腕,一个用力迅速的将她拉扯到了床上,欣长的身影也在同时一跃而起,居高临下的瞪着懵懂的音璇,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敢嫌弃。 忽然想起之前在书房里闯进来的白衣男人,那威胁十足的语调,冷墨卫深邃的目光流转着,似乎有些的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必定是为了朝廷所以才会嫁到冷家来,那个白衣男人只怕是她的情人,所以才会前来让自己来结束这段荒唐的婚约。 被吼的很无辜,音璇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冷墨卫,他正居高临下的压在她的身上,太过于近的距离之下,彼此的呼吸都缠绵的交融在一起,让音璇不满的再次皱了皱眉头,语调也请冷了几分,“让开!” “不要忘记了,你可是我的妻子。”说得咬牙切齿,妻子两个字更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从圣旨下达到今日的大婚,冷墨卫清楚地看着古轻柔瘦了一圈,总是一个人失神发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如今她竟然还敢嫌弃和他同床。 “不要忘记了之前你说过的话,相敬如冰!”虽然阴冷着面容的冷墨卫有着让人惊骇的厉色,可是音璇是什么人,她是暗卫的头领,训练暗卫的时候,什么样血腥残酷的场面没有见过,只是这一生,她独独对一个人无法狠心而已。 “很好,很好,以后你在冷家无法待下去,不要怪我无情。”怒极反笑,冷墨卫目光锐利的盯着被压在身下的音璇,不算出色的脸庞,不过他倒想知道她究竟能在冷家坚持多久! 起身,穿衣,片刻的功夫,冷墨卫大步的除了新房,冷家的新嫁娘注定要沦为弃妇了,“出去也不知道关门”皱着眉头看着大敞的木门,音璇不满的嘀咕一声,掌心里凝聚起内力,强劲的掌风忽的退了出去,那原本开启的木门砰的一声关了个严实,而音璇也重新的倒回了床上,盖上被子继续补充睡眠。 一夜,毕少白和阙云却是买了整整一马车的烈酒,在寂静的山头直接用酒坛灌着烈酒,几分的醉意之下,毕少白直接的倒在身后碧绿的草地上,看着夜空里璀璨的星辰,幽幽的开口,“阙云,音璇是个好女子。” 阙云站起身来,抬起手,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目光悠远的看着皇城的方向,一片漆黑里,此刻却是她的大婚之夜,四年了,他何尝不知道她是个好女子,可是就是因为知道她是个好女子,所以他才无法履行娶她的承诺。 暗夜山头的风呼啸的吹过,阙云迎风站立的白袍在夜风之下猎猎舞动着,那迎着月光的俊彦阴柔的美艳,依旧带着狂放不羁的笑容,“她原本就是一个刚烈的女子,独独因为我,而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而我早已经无心,娶了她,只是对她的折磨。” 无心之人,毕少白淡淡一笑,举起酒杯,“喝酒。”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裴王爷才不让音璇一直这样等待下去,不管是因为什么,音璇出嫁了,希望冷墨卫能发现音璇的好。 “好,喝酒。”依旧迎风站立着,背对着身后的毕少白,面朝着苍茫的夜色,没有人发现此刻这个站在风中的男子脸上那样哀伤的表情,这一生跌宕荆棘,他的苦无人知晓。 一直深爱着夏沫不让自己走出来,因为知道她不会爱自己,所以才可以爱的如此义无反顾,早已经残败不堪的自己,配不上任何一个女子,就这样就好了,让自己一直爱着一个已经幸福的夏沫,让自己看着音璇也慢慢的走入属于她的幸福,他就这样守在她们身边就知足了。 浓烈的酒味再次在夜空里弥散开来,又随风飘散开来,天色越来越阴暗,连那抹明月也被云翳遮挡住了,越喝却是越清醒,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醉倒的毕少白,阙云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坛,随后白色的身影突然迅速的一闪,宛如一片白色的浮云一般,迅速的向着山脚下飞掠而去。 片刻之后,隐隐的马蹄声消失在官道上,平躺的睡在地上的毕少白忽然睁开眼,静静的看着夜空,沉沉的笑了一声,再次双手枕在了脑后悠闲的闭上眼,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吧,不是放不下夏沫,不是无法去爱音璇,而是认为自己配不上她们,所以最痛苦的人却是阙云。 冷家完全没有新婚的热闹,原本挂的大红灯笼,粘贴的喜字在送亲队伍离开之后立刻都给撕扯下来,而新郎官更是连喜服都没有换,更不用说大宴宾客了。 白色的身影虽然在夜色里如此的明显,可是阙云却如同进入无人之地一般,飘逸的身影快速的向着冷家的住宅轩轾院飞快的掠了过去,不曾熟悉的冷家,他的身影步伐竟然像是进入自己的家一般,片刻之间却已经到了卧房前。 刚合眼没有多久,又察觉到院子里那轻微的脚步声,音璇猛的睁开眼,这个冷墨卫到底有完没完,冷哼一声,音璇闭着眼继续假寐着,可是那脚步声却没有再近一步,似乎一直停留在原地。 难道不是冷墨卫,一瞬间,多了一份戒备,音璇不认为她在冷家是安全的,因为暗卫的关系,因为风隐组织的关系,因为连家商铺的关系,音璇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仇人,又有多少仇人知道她的身份,可是以前在裴王府,有暗卫守护在四周,音璇不必担心半夜被人割了人头,可是现在在冷家,只怕就没有那么安全了。 悄然无声的起床,寂静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外面那轻微的呼吸声,来者必定是一个高手,原本俏丽的脸上此刻却染上一丝跃跃欲试的笑容,一手拿过藏在棉被下的长剑,身影慢慢的向着窗户边走了过去。 夜色里,没有了月光,可是那站立在夜色下的白色身影却显得那么的明显,那眉,那眼,那嘴角熟悉的慵懒笑容,音璇震惊的停止了脚步,茫然的看着最不可能出现,却出现在黑夜里的阙云,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也让阙云察觉到床边的身影。 一时之间,院子里异常的安静,一个站在院子里,一个站在窗户口,彼此凝望着,谁也不曾打破这样难得的安详气息。 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如同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哽咽的说不出半个字来,音璇静静的凝望着院子里德阙云,风吹了过来,也带来了浓郁的酒味,纤细的眉宇不由的皱了起来。 “都嫁人了,怎么还皱眉头呢?”终于阙云还是开口了,懒散的音调里带着调侃的笑声,打趣的看着窗口的音璇,冷墨卫会武功,可是只有音璇一个人出现,所以冷墨卫应该不在新房里。 派派小说论坛chendanji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闺趣家斗 195章 轻柔告状 “都嫁人了,怎么还皱眉头呢?”终于阙云还是开口了,懒散的音调里带着调侃的笑声,打趣的看着窗口的音璇,冷墨卫会武功,可是只有音璇一个人出现,所以冷墨卫应该不在新房里。 其实这是原本就知道的吧,冷墨卫原本就心有所属古轻柔,如果不是裴傲卑鄙的用圣旨压了下来,只怕这一辈子冷墨卫不会再娶其他女人。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缠绕在心头,知道冷墨卫不在,阙云心头竟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可是转而又被一股担忧所代替,她应该幸福的,应该被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着,可是裴傲却独独给她指了一个心有所属,甚至脾气倔的像头驴子的冷墨卫。 “你来做什么?”终于慌乱跳动的心已经恢复了平静,音璇淡淡的开口,夜色之下的面容平静,如同面对的只是一个相见的老友,可是衣袖之下,那手却紧紧的攥紧,指甲更是刺痛着掌心,才让她稳住此刻平静的面容。 是啊,他来做什么?是喝多了酒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晃到这里来了吗?阙云眯眼慵懒一笑,“是啊,我来做什么,你睡吧。”如同来时一般的突兀,阙云转身,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在黑夜里,如同一抹浮云,却又在瞬间消失在暗夜之中。 静静的凝望着已经离开不见的身影,音璇无声的笑了起来,万般情绪纠缠在心头,慢慢地转身向着床铺走了过去,她已经嫁人了,如此而已。 清晨的冷家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所有的小厮和丫鬟都忙碌起来,打扫,做饭,擦洗,可是在做事之余,一个个还是交头接耳的说起昨日嫁入冷家,却连一个婚宴都没有的二夫人。 “二公子昨夜在书房忙到半夜,然后睡的是客房。”胖大婶对着一旁的择菜的小丫鬟说着,胖胖的脸上,视线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可惜了一个好姑娘嫁给了二公子,只怕以后在冷家的日子可难熬了。” “大婶,就算二公子不喜欢,可是有吃有喝,穿的也都是绫罗绸缎,还有什么难熬的。”择菜的翠儿不解的开口,如果她能嫁给二公子,不要说是正室,就算当一个小妾,翠儿睡着了也会笑醒。 “死丫头,你懂什么。”嗤笑的看着不解的翠儿,胖大婶无奈的摇着头,嫁到夫家的姑娘,新婚之夜就不受夫君疼爱,以后只怕夜夜都要独守空闺了。 “其实二公子喜欢的就是大夫人。”翠儿刚说了一半,胖大婶直接抬手狠狠的敲在翠儿的头上,“嚼舌根,你不想活了,以后不许再胡说,听到没有!” “哦!”被打的很是无辜,翠儿猛的直点头,可是刚刚分明是胖大婶自己先嚼舌根的,怎么到后来,被训斥的人却成了自己。 一夜无法入眠,所以音璇早早的起身,虽然不受宠,可是屋子外伺候的四个丫鬟还是快速的将洗漱用水都送了进来,然后又安静的退出了卧房。 “二夫人,大夫人来了。”屋子外,传来脆生生的声音,十三岁的小燕如同她的名字一般,轻灵的嗓音宛如燕子一般,对着屋子里的音璇快速的开口。 大夫人?相传冷墨卫心有所属可是却嫁给了冷家大公子冷枫的女子。“不见。”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在门口等候的小燕错愕的楞大一双眼,呆呆的看着音璇,以为自己听错了。 “打发她回去。”虽然说有五天的假期,可是都过了一天了,音璇懒得将自己这一辈子用婚姻换来的五天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是。”二夫人好奇怪,小燕懵懂的点了点头,快速的转身向着站在院子门口等候的古轻柔走了过去,竟然还有人不喜欢这么温柔这么美丽的二夫人。 该去哪里呢?音璇站在窗户口,看着角落里蓊绿的翠竹,而院子门口被拒绝见面的古轻柔脸色苍白的一变,单薄的身体不稳的踉跄了一下,无力的依靠在身边的丫鬟冬梅身上,从没有想过,她好心来看她,竟然会被拒之门外。 “大夫人,既然二夫人不识好歹,我们何必理会她。”冬梅冷哼一声,依仗着自己是古轻柔的陪嫁丫鬟,在整个冷家除了主子,她的话可是最有威信的,不过是一个新婚之夜就不受宠爱的二夫人,竟然还敢摆架子! “音姑娘一定是因为之前坊间的传言。”低着头,古轻柔难受的开口,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昨晚明明卫说过会回新房睡,可是为什么还是食言了?所以音姑娘才会讨厌自己吧。 良心不安着,可是一想到卫还是属于她一个人,古轻柔又感觉心头冒出喜悦的泡泡,在这样反复的情绪之下已经到了冷墨卫的书房。 “大嫂,你怎么来了?”初晨柔和的阳光之下,冷墨卫一身黑色金线纹边的锦袍,黑发被玉冠整齐的束在脑后,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刚毅脸庞,飞扬入鬓的浓眉,睿智深沉的黑眸,挺立鼻翼之下,一张终年微微抿着的唇,更不用说他周身散发出的冷静内敛气息,让冷家所有的女眷都曾心动过,可是除了古轻柔,冷墨卫却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亲近。 除了他情绪波动时会喊她一声柔儿,只要理智存在的时候,自己就成了他口中的大嫂,古轻柔刚刚还喜悦的心情此刻立刻如同被雨水淋过一遍,抬起的细致小脸上带着柔弱和受伤的酸楚。 “怎么了?”看着泫然欲泣的古轻柔,理智提醒着冷墨卫不能近一步举动,因为她是他的大嫂,而他已经没有权利去关心她。 误将古轻柔伤心的表情以为是在音响那里受到的闭门羹引起的,冬梅快速的一个上前,对着冷墨卫行礼之后,立刻添油加醋的将刚刚一幕向着冷墨卫说了一遍,看着冷墨卫微变的冷彦,冬梅心头不由的高兴了几分,二公子最在乎的还是她家小姐。 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因为坊间的传言而对柔儿有意见,昨晚就不会将他给气走,那个该死的女人根本不在乎这段婚姻,她的目的不过是冷家的财产而已。 看着神色凄楚柔弱的古轻柔,冷墨卫低沉的语调响了起来,“大嫂不用伤心,我会和音璇说清楚的,不会再让她为难大嫂。” “卫,你不要责备音姑娘。”看着冷漠转身向着轩轾院走去的冷墨卫,古轻柔仿佛又升到了幸福的云端,卫愿意为了她去责备音姑娘,即使音姑娘是他新过门的妻子,急急的开口,古轻柔和冬梅快速的追了过去,可是终究比不上冷墨卫长腿大脚的速度。 砰的一声,卧房的门被粗暴的推了开来,依旧站在窗户口的音璇眉头皱了皱,懒得回头看向来者不善的冷墨卫,他又闹什么? “长嫂如母,你不知道吗?下次你再对大嫂不敬,不要怪我不客气。”盯着音璇那不耐烦的侧面,冷墨卫发现他一贯冷静自持的性子在她面前都破功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根本有挑起人怒火的本事。 “我母亲死了很多年了。”清朗一笑,音璇没好气的开口,话音刚落,冷墨卫黑色的身影已经在瞬间逼近,大张用力的拉扯过她的胳膊,将面向窗户的音璇给拉向自己,大掌用力的收紧,狠狠掐住她的手腕。 “你敢诅咒柔儿?”厉眸阴沉的骇人,冷墨卫不知道是因为气愤音璇的态度,还是气她间接的诅咒古轻柔,反正一股怒火就这样在胸口燃烧着,让冷墨卫霜冷的脸庞带着骇人的冷酷之色。 手腕上有些的痛,音璇看了看自己被钳制住的手腕,再看着眼前冷漠如霜的冷墨卫,突然有种看见小孩子闹脾气的感觉,都传言冷家二公子冷墨卫霜冷无情,难道传言都是虚假的吗? 他这个样子,让音箱想起裴傲每一次对晨曦时,也都是那样阴冷着面容,想到此,音璇那英姿勃发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耀眼的笑容,明亮的双眸此刻也因为笑意而亮晶晶的璀璨。 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笑,不同于柔儿那种温柔温婉的笑容,音璇的笑明媚耀眼,如同湛蓝天幕的烈日,明亮的给人一种耀眼的温暖感觉,让她那张清朗的脸庞也因为这样的笑而显得光彩夺目,飞扬的青眉,染笑的眼睛,嘴角飞扬起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的没有丝毫的收敛,笑得自信而骄傲。 “你笑什么?”不满的开口,冷墨卫迅速的收敛了瞬间波动的心绪,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的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她想要窃取冷家的财产,不该讨好他吗?这样或许机会还大一些。 “你再抓着我的手不放,只怕有人就要哭了。”视线越过冷墨卫的肩膀看向门口震惊之后,脸色又是苍白,泫然欲泣的纤瘦女子,应该就是冷枫的妻子,冷墨卫的大嫂古轻柔。 派派小说论坛chendanji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96章 冷大公子 回头,冷墨卫这才发现古轻柔那如泣如诉的眼神正看着他,如同音璇说的一般,泪水已经莹润在她的眼中,只是却故作坚强的没有掉下来。 “现在可以放手了吧。”轻笑一声,嗓音都带着一惯的朗然,音璇抽了抽自己的手,有些不习惯古轻柔这样柔弱如柳的女子,当初王嫂在裴王府饱受这么多这麽的时候,却也不曾掉下一滴眼泪。 冬雪的性子总是懵懵懂懂的,可是却很少掉眼泪,即使三天一小摔,五天一大摔,反正身上总是青紫一片,惹的凤修又心疼又无奈,可是冬雪除了吃痛的喊几声之外,也很少掉眼泪。 至于杨柳,除了她让人哭之后,音璇甚至不敢想象杨柳落泪会是怎么样的场面,估计她哭过之后,立刻回挥剑杀光所有看见她哭过的旁观者。 放开音璇的手,可是冷墨卫却没有走向古轻柔身边安慰,只是皱着眉头对着一旁的冬梅冷声道:“扶大夫人去休息。” 卫竟然不理会自己,以往他若是见到自己受委屈,毕竟会安慰她,不会在乎叔嫂之别,可是如今,他是因为身边站着音姑娘,所以才会不理睬自己的吗? 委屈的泪水酸楚的眼角滑落下了脸庞,一把甩开冬梅的书,古轻柔哀怨无比的看了一眼神情漠然的冷墨卫,哽咽的转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跑了过去,而随后的冬梅也立刻追了过去,唯恐娇弱的古轻柔摔倒。 “不去追?”看着古轻柔离开之后,神色立刻显现出担忧的冷墨卫,音璇疑惑的开口,既然在乎,又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他何必留在这里摆给冷脸给她看。 “她是我大嫂!”冷冷的瞪着无辜至极的音璇,冷墨卫冷哼一声,有女人鼓励自己的相公去追其他女人的吗?就算这段婚约彼此都不愿意承认,可是她也没有必要表现的如此嫌恶。 被吼的很无辜,音璇朗然一笑,潇洒的一耸肩膀,“好,她是大嫂,冷墨卫,冷家有好马?”既然没有特定的去处,那么音璇想到在皇城郊外策马狂奔一次,好久都没有畅快的骑马了。 “你想出门?”深邃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开口的音璇,冷墨卫扫了一眼英姿勃发的,甚至眼睛里也隐隐的含着跃跃欲试光芒的音璇,冷墨卫却保持着神色不变的俊彦。 “嗯。”裴王府倒有两军骏马,可是她才不想回去,只要被表哥逮到了,肯定会将晨曦丢给自己,然后她的假期就彻底没有了,所以她宁愿将就一点在冷家借一匹马。 “有,我大哥之前酷爱马。”安静里氏冷墨卫醇厚的嗓音,果真猜测的不错,她的眼睛里光芒又亮了几分,一股诡异闪过冷墨卫的凤眸,在音璇希望的等待下,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响起,“可是你不准出门!” 笑容僵直在脸上,音璇错愕的看着话锋突转的冷墨卫,却见他潇洒之极的转身向门口走了去,一面道:“冷家可不是普通的小户人家,既然你嫁过来了,自然要遵守妇道,不得随意出门抛头露面。” 门禁?妇道?音璇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看着转身走远的冷墨卫,终于挫败的爆出一句粗话,她音璇活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跟她说不能随便出门,她能人都敢杀,还门禁!去她的妇道! 远远的听见屋子里那粗俗的一句话,冷墨卫霜冷的脸上隐隐的划过一丝浅笑,他似乎知道该怎么克制这个新婚女人了。 看着院子门口站立的两个魁梧的家丁,音璇那总是清朗笑容的脸庞再次为我的抽动了一下,是暗卫的保密工作太好,还是所有知道她会武功的人都被灭口了,所以冷墨卫竟然以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派两个健硕的像座山的男人就这么守在院子口,防止她出门。 看了看微凉的天气,阴阴的天气,有着微风,浮云遮挡了那原本的日头,让音璇明白这正是策马狂奔的好天气,懒得理会冷墨卫的门规妇道,一个纵身,音璇青色的声音已经利落的出了高耸的围墙,站在屋檐之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即向着马厩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 “公子,都喂好了。” “嗯,下去吧。”清淡的嗓音应了一句,只是那目光却浇筑在眼前一匹一匹的骏马上,曾经的日子一去不反复,如今他也是个只能坐在轮椅上过活的废人了。 果真都是好马,虽然比起裴王府那些良驹还是逊色了几分,毕竟裴王府的马可都是战马,音璇看着眼前马厩里一匹一匹骏马,不由的露出喜悦的笑容。 “音璇。”觉察到背后的脚步声,冷枫回头看向一身青衣衣服的音璇,虽然也是女子装扮,可是她浑身却连一个首饰都不见,青丝简单利落的梳了起来,也不是嫁为人妇的发髻,只是用缎带将青丝随意的扎了起来,多了份利落干练。 “冷大公子好眼力。”将视线从马厩里收回,音璇朗声一笑,璀璨的目光扫了一眼眼前同样是青色素衫的冷枫,冷家大公子当年因为意外摔了腿,从此之后便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这是音璇出嫁之前,听裴九幽说起的。 “冷家的女眷都没有音璇的英姿飒爽。”这四个字形容女子不是很妥当,可是此刻,冷枫看着眼前的音璇,青衣长发,笑容飞扬,目光沉静,这四个字就这么印在了脑海里。 “你的马,可以借一匹给我吗?”很多时候,连九幽都说她不像个女人,没有女孩子家的娇柔,不过出现在音璇视线里的女人貌似都没有一个九幽口中的娇弱,尤其是杨柳。 “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说话异常直爽的音璇,冷枫笑了起来,很少能遇到如此的女子,新婚第一天,拜自己身边的李子乃是整个冷家最长舍的小厮,所以冷枫也知道昨夜她是一个人住的,卫竟然去了书房忙碌到了大半夜,然后去客房睡的。 冷枫也原本准备今日找冷墨卫说说,却不曾想竟然在马厩前遇到了音璇,而且看她的神色,似乎根本不在乎洞房之夜被新郎官抛弃的难堪和羞辱。 “条件?”音璇自从接受了连家商铺的时候也学精明许多,可是那些勾心斗角的花花肠子根本不是她可以玩的转的,那些还是表哥比较在行,所以如同此刻,当冷枫一提出条件,音璇立刻就戒备起来,根本做不到裴傲那般任何表情都不显露在脸上。 怎么还有如此表情单纯的人,看着音璇那明显有些变色的笑容,冷枫温和一笑,朗声开口道:“载我一起出去,这个条件如何?” “啊?你要骑马,你的腿可以吗?”不曾想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条件,音璇的戒备立刻消散了去,只是将目光看向冷枫,他的腿应该伤了好几年了,这样真的可以骑马吗? “无妨,你去后门口等着。”她的眼神很纯净,即使提到他的腿也只是单纯的疑惑,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也没有任何的鄙视,这样纯净的人在冷家真的少了,冷家世代经商,无奸不商正是冷家的标志。 不知道为什么冷枫的笑容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音璇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后门走了去,四下无人,直接的飞身掠过了围墙,稳当的落在门外。 片刻之后,两匹马牵了出来,冷枫随侍的李子哀怨无比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主子,你真的要骑马吗?” “自然。”看着从角落里走过来的音璇,冷枫点头一笑,指了指一旁的黑色的一匹骏马,通身是油亮的黑色,马眼炯亮异常,四条腿更是强劲有力,只需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事一匹上好的良驹,而黑马旁边的白马却显得温顺几分,虽然也是千金难求的骏马,却没有了黑马的那股气势。 “主子?”愣愣的,不认识音璇,又见她是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李子第一感觉就是他家足不出户的主子竟然私会一个姑娘家,莫非天降红雨了? “白雪。”冷枫扫了一眼嘴巴张大的李子,无奈的摇摇头,抬手抚摸着白马的头,却见被称为白雪的白马极其有灵性,竟然缓缓的跪下前蹄,让轮椅之上的冷枫可以顺利的坐上马背,“你那匹是黑夜。” 果真是一个爱马之人,音璇明了一笑,青色的身影随即掠上了黑夜,却见骏马立刻昂起码头嘶鸣着,随即撒开蹄子狂奔而去,而冷枫也立即催动了胯下的白雪,立刻追了过去。 等李子终于从刚刚震惊之下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冷枫和音璇的身影,他家主子真的去私会姑娘了,而且还将他这个小跟班丢了下来。 风呼啸的吹拂在耳边,原本还有些不逊的黑夜终于认同了马背上的音璇,不再可以的颠簸,而是撒开四蹄,狂纵的飞驰在郊外的草场上,自从冷枫出事之后,这些马只有马夫带出来溜过,却很少有这样尽情奔驰的机会。 派派小说论坛蓝花楹らしん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97章 凌辱音璇 皇城外的城郊草场,白雪真的温顺很多,只是载着冷枫轻缓的小跑着,而片刻的功夫,音璇纤瘦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冷枫温和的脸上有着笑意,凝望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音璇,沉闷的冷家如今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飞奔着,发丝更是凌乱的散在身后,衣袂飞舞,音璇的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笑容飞扬的嘴角,畅快淋漓,似乎可以洗涤一切的烦忧和忧愁。 终于急驰够了,这才回转马身向着被丢下的冷枫折身返了过去,而此刻,原本只是悠闲骑马的冷枫,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冷家生意上的宿敌。 “呦,一个残废也敢出来骑马,简直是贻笑大方。”四五匹马缓缓的将白雪围在了中间,马背之上的纨绔公子哥讥讽的冷笑着,不时的用马鞭撩拨着冷枫身下的白雪。 而虽然备受挑衅,可是白雪却也只是不安的踩踏着蹄子,并没有如这些公子哥的意撒开四蹄狂奔,而冷枫也不停的抚着马头,安抚着有些躁动的白雪。 “是啊,一个残废竟然还敢骑马。”附和的大笑声响了起来,另一个更过分的将马鞭子狠狠的抽在了白雪的身上。 突然的痛,白雪猛的昂起头嘶鸣一声,更加躁动不安的,幸好冷枫驯马很有一手,快速的安抚好不安的白雪,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在看见白雪马鞍前侧那一道深深的被鞭子抽出来的血痕时,那温和的目光缓缓的暗沉下来。 “哈哈,一个残废也敢对我们使脸色!”看着冷枫微变的神色,一个胖公子呵呵大笑起来,看了看同样笑得不能自已的同伴,奸猾冷笑道:“不如我们给冷大公子的坐骑多加几鞭子,让他也尝一尝迎风狂奔的豪迈。” “错了。”一个公子哥快速的拦下胖公子的手,干瘦的脸庞上露出了阴阴的笑容,“冷大公子可是双腿不便,如果从马背上摔下来如何是好?所以我们还是将冷大公子从马上踢下来,让他这样安全的爬回冷家。”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即使跌下马,一会儿音璇就会过来,只是这些人,冷枫目光掠过眼前笑的张狂的几个公子哥,得罪了冷家,只怕以后他们的日子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 冷枫依旧记得当年羞辱过自己的一个男人,在冷墨卫那冷血无情的压迫手段之下,最终丢下一切财产,远走他乡,一辈子不敢再回皇城。 就在众人狂笑声里,突然有马蹄声接近,围困冷枫的几个公子哥也快速的回头看向快马飞奔而来的青色身影。 音璇眯眼看着不远处几个笑的张狂的男人,看着他们围困冷枫的架势,立刻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枫。”清朗的喊声虽然不大,却异常的清晰的传入几个公子哥的耳中,也立刻明白过来眼前这个马背之上英姿勃发的女人是和冷枫一起来的。 “哈哈,没有见想到一个残废竟然还敢和女人出门骑马幽会。”如同看见多大的笑话,胖公子哥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横肉因为笑而颤的一抖一抖。 “不过我倒是怀疑冷大公子你还能人事吗?外面都说冷夫人如今可是都是夜夜睡在冷墨卫的床上。”又是一声放肆至极的嘲笑声,说话的同时更是低速的看向冷枫的双腿之间。 “既然冷大公子不能房事,这个美人儿,我们哥几个替你照顾了。”色迷迷的眼睛已经看向靠近的音璇,皇城里太多的女人嗾使那样柔若无骨的,似乎碰一下就会碎,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清朗风姿的一个女人。 啪的一声,马鞭破空而过,随后便是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刚刚还出言不逊的公子哥此刻已经捂着脸庞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滴落下来。 “怎么不说了?”朗朗一笑,一手依旧握着马鞭,催动这黑夜站到了冷枫面前,看了一眼白雪身上那粗细不同的鞭打伤痕,原本嘴角的笑容里立刻多了一份犀利的冷酷,果真都是欠管教的畜生。 “妈的,你这个贱人竟然连我也敢打?我可是刘家三公子!”被鞭打的男人看着掌心里鲜红的血迹,愤怒的对着音璇吼了起来,眼睛里迸发出一股的凶残和冷血,“妈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就当着冷枫的面奸了你。” “音璇,后退。”就在音璇刚要出手之时,却见冷枫忽然在她身边开口,手腕一动,刹那,四五个暗器快速的从掌心里飞射而出,刚刚还叫嚣的几个公子哥立刻惨叫的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冷枫会武功?这倒是音璇不知道的,却见他又恢复了刚刚温和的表情,看着一脸错愕看着自己的音璇,温和一笑,“走吧,你也骑的差不多了。” 催动着黑夜跟上了白雪的步伐,音璇回头看向地上的痛苦嚎叫的几个公子哥,那暗器音璇看的精准,是宛如牛毛般细的银针,可是关键不是暗器本身,而是冷枫发暗器的手法和位置,那手极其快,不是普通的练家子可以锻炼出来的,而暗器射中的位置却是胸口左下方的天汇穴,极其痛,却不会伤人性命。 刚刚冷枫一直没有出手,是因为不想暴露他的身手吧,隐隐的,音璇忽然感觉眼前的冷枫不简单,这样的身手,当年会遇到匪寇摔下马背而伤了腿? “这事不要告诉卫。”原本只是自己的话,忍忍就过去了,可是他断然无法看着音璇受伤,所以不得已出手,而他的功夫连最亲近的冷墨卫也不知道。 “放心。”原来真的是个有秘密的人,音璇亮丽一笑,回给冷枫一个安心的眼神,既然他都瞒过冷墨卫,她自然会遵守住两人之间的秘密,于是两人有说有笑的向着冷家的方向小跑回来。 “大哥。”知道大哥竟然骑马约会姑娘出门,冷墨卫原本是不相信的,派出了人去找,自己也放下一切的事物,在门口等,果真看到回来的冷枫,可是当视线从冷枫身上落在一旁的音璇时,那担心的黑眸立刻迸发出一股怒吼,“音璇!”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不是素来以冷静自持的吗?为什么每一次见到自己都要咆哮一声,音璇直接的开口,身影利落的下马,而几乎在同时,冷墨卫也已经逼了过来。 “谁准你出门的?”那两个家丁是怎么看人,可是冷墨卫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是和大哥一起出门的。 “冷大哥拉我出去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音璇回头对着已经坐上轮椅的冷枫俏丽一笑,直接将陷害的罪名丢给了他。 这个丫头原本还以为多单纯,竟然也有这样狡猾的一面,失笑一声,被拉下水的冷枫只能开口道:“是我怕音璇无聊,所以拉着她出去骑马的。” 这根本是骗人的鬼话,大哥在院子里除了马厩就不曾在冷府走动,而她也是在轩轾院,怎么可能和大哥碰面,根本是她想要骑马,在马厩钱遇到大哥的。 “枫,你没事吧。”一旁被晾下的古轻柔快速的迎了过来,担心的目光凄楚的看向冷枫,“你的腿不好,怎么能骑马呢?” 冷枫不仅能骑马,估计杀人都没问题,听到古轻柔那担心至极的问话,音璇看向安抚的冷枫,诡异的丢了个眼神,这个看似温和的冷枫深藏不漏不说,骗起人来也是神色不变的高手。 这个丫头,收到音璇那揶揄的眼神,冷枫无奈的摇头,却只能继续安抚着泫然欲泣的古轻柔,一旁用眼神示意音璇一旁受伤的白雪。 冷墨卫目光锐利的从音璇身上落在自家大哥身上,大哥虽然温和,可是他温和的同时却和所有人都有一种疏远,即使是柔儿,大哥也根本没有那么的近亲过。 “我将马牵回马厩。”音璇明白的点头,心疼的看着白雪身上的鞭打伤痕,快速的牵着白雪和黑夜 向着大门里走了去,一会儿给白雪上点药,那些人那样的挑衅之下,白雪却依旧能保持着冷静,真的是一匹通人性的好马。 “大嫂,你送大哥回屋。”她和大哥还真敢在他眼皮底下搞鬼,从大哥一回来,冷墨卫立刻觉察到白雪身上的鞭打伤痕,大哥爱马绝对不可能这么做,她看起来也不会,只怕是路上遇到了什么。 觉察到身后冷墨卫跟来的身影,音璇也懒得开口,毕竟眼下先给白雪擦药最重要,那些畜生出手还真狠,可是冷枫这样爱马的人竟然能忍到自己出现之后才动手,说明不是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手,不知道冷枫想要隐藏什么。 “什么人伤害白雪?”看着音璇专注的蹲在地上,拿过湿布蘸着水,不怕马厩脏臭的给白雪小心的清洗伤口,冷墨卫却发现她也还算不错,至少一般女子即使酷爱骑马,却也只是由小厮打理干净牵出来,根本不会自己做这些。 派派小说论坛蓝花楹らしん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198章 偷袭一掌   “草场上遇到几个冷家生意上的宿敌。”音璇一面给白雪涂着伤药,一面对着身后的冷墨卫开口,余光扫了一眼冷墨卫瞬间冰冷下的脸庞,那黑眸里闪烁起阴沉的光芒。   音璇立刻明白为什么冷大哥会说那些人惨了,因为冷墨卫脸上的表情让音璇想起了裴傲每一次震怒之前,却也是如此阴沉冷暗的面容,得罪什么人都行,千万别得罪这种阴沉腹黑的冷血男人,他们绝对是千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终于给白雪涂抹好药膏,音璇这才起身,而几乎在瞬间,冷墨卫却突然的向着她发起了凌厉的攻击,一刹那,身体本能的反应之下,音璇青色的身影快速的要侧移躲避开冷墨卫那阴冷至极的一掌,可是如果她躲避开了,那身后的白雪只怕要承受冷墨卫那凌厉的掌风。   闷沉的一声吃痛声,硬是没有躲避,让柳雪儿肩膀直接的承受了冷墨卫那歹毒的一掌,雄厚的内力之下,音璇只感觉身体里血液一阵的翻腾,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吐了出来,冷墨卫这一掌绝对是十成的功力,如同偷袭,而且音璇也没有躲避,所以才会被击中吐血。   “该死的,为了不暴露功夫,你就不躲吗?”不曾想音璇竟然没有躲避开,冷墨卫震惊的愣住,刚刚看音璇上药,那掌心不是普通女子的柔软细嫩,那应该是习武之人才有的粗糙,而且他们遇到了冷家的宿敌,可以安全无虞回到冷家,只有一种可能音璇会武功。   被吼的极其的无辜,音璇一擦嘴角的血迹,清朗的脸庞带着一丝挫折看了一眼愤怒的冷墨卫,他没事发疯的突然打她一掌,居然还怪她不会躲避,难道让他一掌将身后的白雪给拍死!   “冷墨卫,我们还是相敬如冰的好。”懊恼的回了一句,刚一开口,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溢了出来,让音璇脸色又扭曲的难堪了几分,如果让暗卫知道他们的头领竟然为了保护一匹马,被打的连吐两口血,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时,她这个暗卫头子直接以死谢罪,太丢暗卫的脸了,另一种就是,暗卫直接杀了白雪,然后杀了冷墨卫泄恨,可是哪一种可能都让音璇面容微微的抽了几分,还真是憋屈。   又是相敬如冰四个字,冷墨卫眉头一皱,看着连连吐血的音璇,快速的抬手点住了她周身的几个穴道,那原本就霜冷酷寒的脸庞此刻是更加的阴鹜。   “卫,你在做什么?”赶过来的古轻柔不敢相信的看着吐血的音璇,惊恐的尖叫一声,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冷墨卫的双手,哀求的轻柔语调里带着凄楚的柔弱,“卫,就算音小姐犯了家规,你也不能这样,音小姐,你快走!”   这算哪一出?看着一把抱住冷墨卫的股轻柔,那楚楚哀求的模样,似乎唯恐冷墨卫一掌真的会拍死自己,而之前那个神秘的冷家大哥,虽然腿残废了,可是那一手暗器,让音璇明白嫁人了果真不太好,似乎多了许麻烦事。   “大嫂,放手。”被古轻柔一把抱住,冷墨卫刚刚那酷寒的脸色不由的软了下来,低沉的开口,深邃的目光掠过一旁音璇一脸敬谢不敏的模样,那怒火噌的一下又燃烧起来,她难道就不能像个正常女人一样吗?   虽然说她是为了朝廷嫁入冷家的,可是看着自己的相公被别的女人抱住,她倒是一副好看戏的模样,让冷墨卫忽然发现他一贯自傲的自制力到了音璇面前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卫,你答应我不要难为音小姐。”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古轻柔只能温柔至极的安抚着被自己抱住的冷墨卫。   “嗯。”点了点头,冷墨卫只能如此回答,而古轻柔这才松了一口气,小脸上却有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喜悦,也只有她可以让卫冷静下来,他纵然在外界被传的多么冷血无情,可是对自己,卫一直都是温柔的。   她当初是不是应该嫁给冷大哥,怎么看古轻柔和冷墨卫就是一对嘛,看着眼前郎有情,妾有意的两个人,音璇忽然发现这个世界还真的挺怪异的。   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冷墨卫,尤其是当着音璇的面,刹那,古轻柔那细致纤柔的脸上快速的染上一丝娇羞,迅速的松开手,虽然心头有着一丝的不舍得,却还是转身对着一旁的音璇开口道:“音小姐,其实卫有时候很温柔的。”   这是炫耀嘛?古轻柔也不知道,可是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口,在这个冷墨卫名誉的妻子面前,说着只属于过她的温柔。   温柔?没认识冷墨卫之前,音璇感觉他就是一个阴沉莫测的男人,嫁到冷家不到两天,音璇感觉外界传言有误,冷墨卫的火气其实不小,动不动就对她狂吼几声,至于温柔?   音璇嘴角染上一丝笑意,她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冷墨卫有什么温柔的地方,你看,她刚一扬起嘴角,冷墨卫离开又双眸喷火的怒瞪着她,如同她又惹了他一般。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笑什么?厉眸愤怒的瞪着兀自轻笑的音璇,冷墨卫直接的一个上前,大手倏地拉过音璇的手,拖着她向着轩轾院的方向快速的走了去。   “冷墨卫,你的温柔呢?”揶揄的笑声忍俊不禁的从口中吐了出来,音璇就说嘛,她怎么没有看见冷墨卫温柔的一面。   “闭嘴!”回给她的果真是火气十足的怒吼声,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是嫁入冷家来窃取财产的,根本是来气他的!   原本还处在幸福的云端,可是看着冷墨卫和音璇双双离开之后,古轻柔刚刚那骄傲的神色彻底的僵直在了脸上,卫竟然丢下了她,牵着另一个女人离开?   这样的想法,让古轻柔脸色苍白成一片,竟踉跄不住的晃了一下身体,目光呆呆的看着空空的马厩四周,白雪依旧在吃着草料,原本身上的血痕已经涂了药似乎影响不大了,音小姐似乎很爱马。   卧房里,音璇终于止住了笑意,而冷墨卫也平静下来,直接的将一瓶药丢了过去,“吃下,可以调理气息。”   “冷墨卫,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武功?”那一掌他出手凌厉,是因为他笃定了她会武功,可是仅仅两天,音璇不明白的开口,她什么时候就暴露出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了。   “你的手,还有今天的意外,不是你,难道是我大哥赶走那些人的。”低沉的开口,在提起那几个纨绔公子哥时,冷墨卫那原本淡漠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冰冷的骇意,果真还有人不怕死,敢挑衅冷家!   冷大哥,我不但药替你保守秘密,还要背黑锅!音璇一耸肩膀,看了看比起寻常女人粗糙的手,这才倒了一颗药吞了下去,让原本紊乱的气息渐渐的平和下来。   “谁知道你竟然愚蠢的不躲避。”冷哼一声,对于音璇这样隐瞒的拙劣手段,冷墨卫不屑的丢过一瞥,他既然出手,就已经猜准了她会武功,她竟然还敢阴霾,结果承受了他那内力十足的一掌。   白白的挨了一掌她倒无所谓了,可是对上冷墨卫那轻蔑而嘲笑的眼神,音璇嗤笑一声,凉凉的丢过话,“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蠢,你没有看见我身后的白雪吗?”他偷袭的速度太快,她能躲开,白雪可不行。   白雪?冷墨卫目光落在音璇脸下,似乎有些的明白过来,就在音璇准备嘲笑冷墨卫那自以为是时,一声怒吼倏地响起,那大手直接的屈指狠狠的敲打在音璇光洁的额头上,“该死的女人,你竟然为了一匹马,连躲都不躲!”   所以她根本不是要拙劣的想隐藏自己的武功,而是因为她身后那该死的马,所以她宁愿自己受伤,却也不愿意让那匹马受伤!这个该死的愚蠢女人!   “不要将马说的多么低廉,疆场之上,多少战马护卫着我苍紫王朝的将士!”原本轻松的面容凛然的严肃下来,音璇目光锐利的开口,他是商人,没有去过战场,所以他不知道在那样血腥残忍的疆场之上,多少人是马革裹尸才护的天下百姓的太平安稳。   一瞬间,怒火慢慢的收敛下来,冷墨卫震惊的看着神色凛冽的音璇,她悠远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他看向遥远的边关,那眉宇之间有着肃杀的沉静,这一刻,他宛如看见一个策马狂奔的烽烟之火之下的女子,面容清朗里却是连男儿都自愧弗如的威严和责任。   “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看着失神的冷墨卫,音璇已经恢复过来,自嘲一笑,战场无情,阙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会毁了一生,只为了报仇,或许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一瞬间,冷墨卫忽然感觉自己和音璇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无法进入她的世界,她的过去,她的坚持,她的在乎却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可是他在乎一个朝廷派来潜入冷家的奸细做什么?猛地的惊醒,冷墨卫冷傲的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他是不懂得战场,他知道的只是生意,只是赚钱而已,他没有她的高尚。 |派派小说论坛墨水依澄手打,转载请注明| 199章 回门之日   音璇一直住在轩轾院,冷墨卫还是书房和客房两边忙碌,而冷枫居住的霜华院却不似往常的平静。   “冷大哥,我很冤。”被打了一掌,让音璇第二天还感觉肩膀疼痛不已,不得不说冷墨卫即使是一介商人,可是身手还不错。   “好,音璇最乖,白雪一定会最喜欢你这个主人的。”坐在轮椅之上,冷枫看着不满抱怨的音璇,温和一笑,温暖的手轻柔的揉了揉蹲在他身边的音璇的发丝。   “别揉我的头。”很怪异的感觉席卷而来,虽然音璇感觉冷枫真的很像一个大哥,可是她已经二十多岁的女人,被这样当做小孩子般的揉着头发,让她很不习惯的抗议。   “等等,你说我是白雪的主人。”抗议刚完,忽然想起冷枫的话,音璇雀跃的叫了起来,冷大哥真的要将白雪送给自己?那可是一匹千里马,之前她以为黑夜才是最好的那一匹,可是经过冷枫的介绍后才知道真正的白雪竟然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   “白雪定然会喜欢你这个新主人的。”多单纯的一个丫头,竟然高兴成这样,冷枫笑着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独独喜欢音璇的开朗和大方,似乎如同一面明亮的镜子,和音璇在一起,似乎什么都不用隐瞒,可以笑傲自如。   看着不远处凉亭里相处亲密的冷枫和音璇,古轻柔停止了脚步,手中托盘里的碗碟清脆的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那总是带着温柔的小脸,此刻却苍白的纠在了一起,目光凄楚中带着一丝愤怒的看向音璇,为什么她这么容易就接近相公,而她即使嫁过来这么多年,却依旧让相公对她好言相向。   “夫人,你放着,让李子来收拾。”李子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主子,说也奇怪,虽然夫人嫁过来多年,可是对主子而言根本如同陌生人一般,相敬如宾。   这也就算了,谁让主子腿残了之后就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和人多接触,可是为什么二夫人嫁过门才三天,竟然和主子比夫妻更像夫妻,相处的格外融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夫人是二公子的娘子,二夫人是他家主子的娘子,这不就是反过来了吗?   “相公,为什么,是不是柔儿做错了什么?所以相公从来不会和柔儿好好的说话。”泪水凄楚的含在眼中,古轻柔语调幽怨的看向冷枫,到如今,不要说同房了,甚至相公都很少同她同桌吃饭,连话也只是见面时那疏远而冷淡的招呼声。   怎么又哭了?看着古轻柔那滑下脸庞的泪水,音璇无奈的一耸肩膀,直接的站起身来,投给冷枫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直接的起身离开。   “轻柔,你想多了。”脸上依旧是那温和儒雅的笑容,可是却没有和音璇在一起时的轻松和明亮,冷枫微笑的开口,目光平静里已经镀上一层疏离的陌生,他温文有礼的同时也是冷漠疏离的另一种表现。   哽咽着,看着已经拿起一旁书籍自顾看起来的古枫,古轻柔泪水再次凄楚的流淌下来,虽然古枫看似是温和如水的一个人,却有着薄凉至极的冷漠,即使是冷峻如霜的冷墨卫,看见她流泪,也会温柔几分,可是冷枫却从来不会,竟如同不曾看见过一般。   闲晃在冷家的庭院里,三天过的还真快,不过倒也悠闲,和冷大哥随便的聊聊,而表哥也信守信用的没有让她接手一点事务,初晨温和的阳光之下,音璇眯眼迎着阳光笑了起来,原来她也可以活的如此的轻松。   “你到哪里去了?”可惜她的轻松保持不到片刻,一抹黑色的身影遮挡住了阳光,冷墨卫凝着眉头,恼火的看着悠闲站在庭院花间的音璇。   “一大早为什么火气这么大?”睁开眼,金色的阳光如同落满了双眸,音璇朗然笑着,心情大好之下,飞扬的唇角处笑容明亮的耀眼,和冷墨卫那森冷如霜的脸庞有着鲜明的对比。   “你还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挫败的低吼着,冷墨卫快速的别过眼,不让自己沉沦在音璇那笑容璀璨之中。   “日子?什么日子?”快速的将记忆从脑海里过了一遍,音璇不解的开口,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嘛?   “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这个该死的女人,根本就不记得她已经嫁人这回事吧,冷墨卫黑眸里怒火再次的堆积,他记得,而她竟然给忘记了,究竟她知不知道不回门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回门?足足愣了片刻之后,音璇面容微微的抽了一下,对着冷面如霜的冷墨卫开口道:“那个可以忽略不计,表哥不会在意的。”   说是出嫁,根本就是遵循了表哥的命令,更何况阙支应该还住在裴王府,因为王嫂在那里,他又怎么可能住其他的地方,虽然他和表哥一直是不对盘。   “你!”他竟然给她记着回门的事情,而她竟然还一副不用的表情,冷墨卫冷哼了一声,直接的拖过音璇的手向着出府的路走了去,他在她眼里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所以她直接连回门都省了。   裴王府,一大早依旧是在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的争风吃醋里拉开序幕,“小鬼,你的病到底好了没有?”这个小鬼还想霸着夏沫到什么时候,裴傲脸色不善的瞅着窝在被子里,准确的说是窝在夏沫怀抱里的裴晨曦直瞪眼,这个小鬼,分明就是来和他抢人的。   “娘,好吵。”小时候太听话,所以如今的裴晨曦反而撒起娇来,小小的身体直往夏沫的怀抱里钻,小脸更是亲密的贴在伊夏沫的胸口,同裴傲一样俊朗的小脸上此刻却带着满足的窃笑。   “臭小鬼,你给本王滚回皇宫,或者回突厥去!”当裴晨曦的小脸蹭上伊夏沫胸前的柔软时,裴傲彻底阴沉下脸庞,可惜脚步还没有跨进门,一旁伊夏沫警告的眼神已经丢了过来,晨曦生病的时候,伊夏沫的心可是百分百的护着怀抱里这个身体软软的小男人。   好吧,为了笨丫头口中晨曦病好了之后,她随他处置的诱惑,裴傲直接的转身关门,否则他真怕自己会气急败坏的宰了这个大吃他女人豆腐的小鬼,   “王爷,音小姐和冷二公子来了。”殷莫非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只是尽职的对着裴傲回禀那等在花厅里的两人。   “冷墨卫居然带着音璇回门?”听说当初冷家可以连婚宴都没有办,新朗官连礼服都没有穿,直接在书房忙碌了一夜,然后睡客房的。   裴傲峻冷的脸上染上一丝精明的笑容,迈步向着花厅的方向走了过去,每次都让这些人看他和小鬼的笑话,今天他也要看看阙云的笑话了。   花厅里,音璇和冷墨卫各自的坐着,很怪异的感觉,回自己家如今倒成了客人,音璇几次想要起身身离开,可是对上冷墨卫那森冷如霜的脸,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膀,又坐下来了,谁让冷墨卫可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甚至放下冷家那繁忙的账务陪回家的。   安静等待里,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的掠进了大厅里,伴随非而来的还有那锋利而凌厉的银色光芒,敢在裴王府行凶,只怕来者不简单。   同样没有防备,而且对方的身手太快,太过于诡异,不要说冷墨卫这个商人,即使是音璇这个暗卫头领也是慢了一步,只能迅速的出手,用身体挡住刺向冷墨卫的长剑,在裴王府,在她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保护下,如果再让上门的客人受伤,音璇真的该一死谢天下了。   “你护着他?”长剑在逼近音璇咽喉片刻的地方停了下来,白色的衣裳也宛如花瓣般的飘落下来,阙云一手持剑,俊美如斯的脸上挂着邪魅不羁的笑容,玩味的看着第一时间挡在冷墨卫面前的音璇。   “是你!”看清楚眼前的白衣男人是谁之后,冷墨卫冷哼一声,长臂倏地从音璇背后圈住她的腰,瞬间,黑色的身影将音璇给拉到了自己的背后,冷墨卫神色漠然的对上阙去那染笑的雅魅脸庞,“你又想做什么?”   “我记得告诉过冷公子你,可是你竟然敢伤了她?”清朗的噪音依旧带着为人民的笑声在里面,阙云长剑缓缓的收了起来,姿态从容里带着一丝的狂放不羁,挑眉瞄向冷墨卫的目光却是冰冷无情。   他竟然敢派人在冷家监视着,立即明白阙云指的是他偷袭音璇打伤她肩膀一事,冷墨卫冷笑一声,脸上流露出属于商人的精明和狡猾,“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理会何况璇儿都不在意,何必他人操心。”   一句夫妻,一句外人,立刻将阙云隔在了音璇的世界之处,或是阙云是什么人,放荡不羁的浪子,那阴柔唯美的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阙云双手环胸,桃花眼里流光溢彩的流淌出挑衅的冷漠,“伤了她,我定然加倍的还给你。” 派派小说论坛jinyyq手打,转载请注明 200章 面具男人   话音刚落,刹那,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激烈的打斗起来,音璇还不曾来得及开口,两人却如同有了默契一般,迅速的从花厅里打到了院里子,场地宽阔之下,就可以打的更加的尽兴,   “啧啧。看起来冷墨卫功夫还不错。”懒散的依靠在院子门口,裴傲如同看戏的老狐狸,峻冷脸上带着浅笑,虽然不是阙云的对手岢是百来招之下倒也不会输。   “表哥。”看着那打的激烈的宛如生死对头的两个人,音璇头大的走向院子门口的裴傲,表哥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了吧。   “不用担心,这些都是男人低俗的劣根性。”裴傲半点不担心,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阙去终于知道心疼音璇的遭遇了吗?   至于冷墨卫,裴傲两次将视线看向那打斗里同阙云面容截然相反的冷墨卫,冷酷的脸,冷冽之下有着沉静的自信光芒,不愧是生意人,即使面临强敌,却也是输人不输阵。   “表哥。”音璇再次无力的叹息一声,她的功夫不如阙云,能制止住他们的也只有表哥了,可是表哥看的津津有味的模样,音旋半点不敢相信表哥会出手。   “担心什么,本王也要帮你看看日后谁适合你,也好帮忙呐。”玩味一笑,裴傲深邃的目光里满是戏谑,回头看了一眼音璇,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音璇,要不这两个男人你都收了吧,省的日后他们每一次一争风吃醋就打起来。”   刹那,原本在半空中打斗的两个人也同时气息不稳的坠落在地,阙云目光一冷,嘲讽的瞪向裴傲,而冷墨卫也将视线看向传言里整个苍紫王朝最高贵的男人。   一身锦衣华服,冷傲自若的面容,犀利的目光深邃的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内心深处,嘴角噙笑,倨傲冷然之间散发出让人仰望崇敬的尊贵气息,这个男人是天生的王者,一个眼神都散发出属于王者强者的威严和强势。   “表哥,你不要再陷害我了。”音璇耷拉下头来,以她对表哥的理解,他一定是在晨曦和王嫂那里受了气,所以直接来这来发泄来了。   “难道这两个男人你都不满意,没事,本王再给你特色,必定会有个男人能让音璇看上眼的。”故意曲解着音璇的话里的意思,裴傲懒懒的开口,如同没有注意到四道目光锐利的逼迫过来。   “裴傲,你够了没有?”阙云冷声斥责着,桃花眼里目光带着愤怒盯着裴傲,他究竟要搞什么?将音璇当成出嫁的工具吗?   “裴王爷,冷某既然娶了妻,自然不会随便休妻的。”冷墨卫不卑不亢的开口,迈步,黑色的身影快速的向着音璇走了过来,回给一旁阙云一个胜利的眼神,音璇可是他的妻子。   “既然如此,冷公子不要忘记了,和你家长长嫂如母的古轻柔保持距离。”裴傲幽幽的吐出话来,迈步向着花厅走了过去,长嫂如母,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的,而是我提醒冷墨卫,冷家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裴傲自然知道冷墨卫和音璇说过的第一句话。   不仅这个白衣男人,竟然连裴王爷也在冷家安插了人,冷墨卫脸色微微的变了几分,却又在瞬间恢复正常,看来这些人果真没有一个简单的。   “我去找王嫂。”居然连表哥也在冷家安了人,音璇终于受不了的摇头,不理会身后的三个男人,直接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坐吧。”虽然只剩下三个男人的花厅有些怪异,裴傲直接的坐在了上位,目光掠过阙云和冷墨卫,径自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才开口道:“冷公子,虽然你是音璇的相公,不过如果你对音璇不好,本王自然会亲自结束你们之间的婚约,”   视线依旧深邃的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裴傲看着面容带笑的阙云,忽然话锋一转,“你身边这个男人冷公子不会陌生吧,他可是日后突厥的帝王,可惜他对音璇不忠,痴痴恋恋其他女人,所以本王直接将他踢出局,冷公子你可知道本王对音璇的重视了。”   “裴傲!”阙云回眸,狠狠的瞪着异常欠扁的裴傲,一张妩媚生姿的脸上因为愤怒而铁青,少了那份妖娆的美艳,多了一份属于男子的英气。   “本王知道自己的名字。”无视阙云的怒火,裴傲这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冷墨卫说着,直接忽视着阙云的存在。   起身,白色的身影直接的向着门外走了过去,浑然没有注意到裴傲那得意的狐狸笑容,算计不到阙云,他这个裴王爷是混的好玩的吗?   晨曦生病,所以王嫂照顾了一夜,这会两个人都睡了,音璇对着殷莫非点了点头,这才一个人在裴王府里随意的走动着,忽然,安静里,一抹身影怪异的从眼前闪动,动作之快,让音璇一惊,随即提起真气追了过去,竟然真的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闯入裴王府。   几个纵身,却已经出了裴王府,而眼前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寂静的巷子里,好快的身手?戒备着,音璇停下脚步,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刹那,一股本能的戒备感觉席卷而来,音璇立即转身,而几乎在同时,眼前宛如被对方凌厉的掌风封死住了一般。   逼得音璇连连的后退,那诡异的招式极其的奇怪,看似平淡的一掌,却又在瞬间化出了十多掌,让人防不胜防。   “你是谁?闯入裴王府引我出来做什么?”音璇肩膀受了一掌,身体猛的撞击在身后的墙壁之上,掉落下来的同时,一口鲜血也从口中溢了出来。   “不堪一击。”讥讽冷笑着,眼前的男人却是一身招摇的大红色衣裳,发丝凌乱的散着,狂傲不羁之下有着一股的诡异,而他脸上也带着一个诡异的玄铁面具,遮挡住了容颜,只余下一双眼,带着讥讽,带着嘲弄看着地上的音璇,那高傲的姿态如同看着苦苦求生的蚍蜉一般,是完全的轻视。   “阁下的身手了得,音旋佩服!”倒没有任何的惧怕,音旋爬起身来,英朗的脸上依旧是面容平静,虽然那肩膀此刻却如同火烧了一把,明明只是被打了一掌,为何肩膀处却好像是被烙铁烙上,痛的厉害,似乎感觉那肌肤都烧焦了一般。   居然能承受他的火焰掌还保持冷静,面具男人那轻视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不过片刻之间,又恢复了冰冷的嘲讽,“佩服你也该死!”   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理由,刹那,面具男人再次对着音旋发起了攻击,虽然他的身手要高出音璇许多,可是他却没有半点的手软和心慈,招招都是毒辣的阴险。   连应付的力气都没有,内力一动,音璇这才发现肩膀处痛的难以忍受,右边的手臂完全无法抬起,这一掌究竟如何的诡异,而幸好,此刻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的掠了过来,从面具男人身后冷厉的攻击,“让开,音璇!”   “你还不错。”面具男人阴森的冷笑,视线掠过眼前宛如女子般美艳的阙云,眸光幽幽的闪了闪,似乎震慑阙云的美艳,可是刹那,那露在面具外的双眼里却又是杀机闪烁,凌厉的杀机向着阙云攻了过云。   面具男人的身手了得,可是阙云也不简单,原本安静的后巷里,此刻却是激斗万分的打斗场面,强大的内力之下,两人之间都是肉拳肉掌的搏斗,可刚戾的真气还是在四周形成了强大的气旋,普通人只怕接近都会被震伤。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阙云用了十成的功力,可是眼前的面具男人却如同恶魔一般,却是愈战愈勇,招式越来越毒辣,防不胜防之下,阙云被一掌猛的击中了胸口,白色的身影立刻如同落叶一般被击打出打斗圈。   而面具男人却没有罢手,反而是更加凌厉的杀招向着地上的阙云杀了过云,似乎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不杀了阙云就不解气,所以才会连连下毒手。   “不要!”肩膀处那灼热的痛苦竟然宛如将血液都烧的滚烫一般,片刻的功夫竟然让全身都火热的痛了起来,音璇四肢无力的看着身处险境的阙云,顾不得什么,身体猛的奔了过去,   可是身体疲惫剧痛之下,一个踉跄,直接的跌在了阙云的身上,过大的跌倒力量压痛了身下的阙云,音璇快速的抬起头,神色冷傲的看着逼近的面具男人,要杀了阙云,除非踏过她的尸体。   “呦,原来还要为了这个男人舍命啊。”意外的,面具男人的一掌却在音璇的额头前停了下来,诡异而森冷的笑着,那噪音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好啊,我就成全你,不过你一定要让这个男人亲手杀了你,我才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一命。”   “哼,你算什么东西。”抬手擦云嘴角的血迹,阙云虽然身体里气血翻滚着,却还是快速的封住了周身的几处大穴,迅速的从衣袖里拿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看了一眼固执的挡在他身前的音璇,抿唇一笑,阴柔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懒散不羁,“音璇,一会你先走,” 派派小说论坛jinyyq手打,转载请注明 201章 雌雄不分   “哈哈,在我手里,还没有人可以逃掉的,更不用说你这个受了我一掌的废物。”面具男人如同听到了多大的笑话,狂放的大笑着,讥讽着阙云的自不量力,虽然这个男人的身手已经算的上是江湖之中的顶尖高手,能取他性命的绝对不出三个人,可是那不包括他这个武学奇才,所有人在他眼里莫过于蝼蚁。   “是吗?那我今日可以领教领教了。“吞服了一颗药丸,身体里立刻如同充满了力气,阙云知道这药虽然伤身,却可以在片刻的功夫将人的力量发挥到极限。   “你要找的人是我吧?“虽然是疑问句,可是音璇却满是肯定,故意将她引出裴王府,这个男人的目标应该是自己,“既然如此,你放了阙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音璇!住口。”阙云难得的板起脸来说话,快速的扳过音璇的身体,那桃花眼里此刻却有着一股的坚定之色,“等会你快走!”   眼前这张脸甚至比她的面容都要美艳几分,细致的眉宇,总是带着邪魅的神韵,目光流转里三分清冷,三分的骄傲,三分的不羁,余下一分带着冷漠看世界的疏离,可是音璇却总是在他冷漠讥讽的面容里看见脆弱,他该是骄傲如神的男子,却经历了最悲痛的遭遇,所以他总是邪魅冷笑的看待世人,隔离所有人,也让自己被所有人抛弃。   “我不走,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不是王嫂,不需要你用命来相搏。”自己是第一个遇见他的人,可是却是王嫂第一个让他心动,音璇苦涩一笑,缓缓的摇头头,“我已经嫁人了,阙云,生是冷家的人,死是冷家的鬼,我和你再无关系。”   “凭你还不配是冷家的鬼!”听到音璇的话,一旁的面具男人忽然语调冰冷的开口,一股怒气夹带着仇恨倏地从双眼里迸发出来,愤恨的盯着眼前的音璇,这个女人该死!   “小心!“察觉到眼前的面具男人的杀机,阙云迅速的一把拉过音璇的身体,一掌迎向面具男人内力雄厚的一掌。   瞬间,两人手掌对峙在了一起,没有想到阙云竟然内力又提升了几分,面具男人一怔,面具下的脸上有着一丝冷冷的笑意,看来刚刚他吃的药丸不是疗伤,而是用来提升内力的。   “走!“无声的开口,阙云的面容凛冽的看着一旁的音璇,这个面具男人真的不是普通人,只怕也只有裴傲才能和他一决高下,可是此刻,裴傲还安然在裴王府里和冷墨卫胡扯着,所以阙云不知道他能拖住眼前这个男人多久,可是这里离裴王府很近,音璇绝对可以安全的逃离。   鲜血一点一点的从口中溢了出来,滴落在雪白的锦袍之上,异常的美艳绚烂,而眼前面具男人依旧是气息平稳定,根本不受影响,只是阙云那药性却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减弱。   “你要杀的人是我,即使你身手一流,只要我回到裴王府,你定然没有再次下手的机会!”音璇将视线从阙云那失望的脸上移开,平静的看着眼前的面具男人,裴王府即使他可以进出自如,可是裴王府的暗卫不是不堪一击的残兵弱将,普天之下,只要表哥要杀一个人,那个人就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好。”思考着音璇的话,确定裴王府不是好对付的,面具男人猛的收了掌力,一手迅速的化成鹰爪向着音璇的脖子插了过去,反正他的目标也只有她而已。   “想杀她,踏过我的尸体。“阙云依旧是一面笑,一面吐血,这残破的身体早已经无所谓了,这命也无所谓了,刹那,白色的身影再次的向着面具男人冲了过来。   “还真是碍眼!“眼头一皱,面具男人冷冷一笑,一手迅速的点住音璇的穴道,防止她逃脱,回身,一脚狠厉的踢向了阙云的小腹。   化拳为掌的挡下小腹处,可是眼前的面具男人却如同没有看见阙云的招式一般,丝毫没有停下动作好强劲的内力,即使用双手云阻挡,可是阙云单薄的身子却还是被一脚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鲜血从口中喷吐而出,柔软的肚子被狠狠的踢中,让他痛苦的蜷缩起身体颤抖着,只是那带血的面容依旧狂傲不羁,含着冷笑。   “还是先杀了你,省的麻烦。“并没有回头看一旁的音璇一眼,面具男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看着阙云那苍白的脸色,立刻知道他刚刚服用的药丸药性已经过了,所以刚刚他那阻挡的力度才会如此的孱弱。   “我讨厌穿白衣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他穿这身衣服最好看。”盯着那一身白衣似雪的阙云,面具男人不屑的眯眼看了过来,突然的抬起脚,一脚狠狠的踩上阙云的脸,“这张美艳的脸庞看起来还真是讨厌。”   这样的屈辱算什么,他曾经受过比这样更屈辱的一幕幕,脸颊之上有着碾磨的痛,阙云努力的想要起身,可是身体时在的药效过了,反噬作用之下,他此刻却半点聚集不了内力。   “怎么,还在笑?你还真是倔骨头呢?不知道我若是断了你的骨头,你还能不能笑出声来。”一把揪过阙云的长发,拉起他的脸,对上那虽然受辱,却依旧笑靥璀璨的俊美面容,面具男人狠毒的开口,一脚猛的踩上了阙云的手,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猛的被踩断,发出闷沉的断裂之声。   “音璇,不用哭,这又算的了什么。”痛从手指断裂的骨头处传来,阙云面容苍白的笑了起来,回给一旁不能动弹、不能开口的音璇一个无妨的眼神。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吗?这个时候了,还记得安慰她,不过看你这副妖娆的样子,不知道尝起来如何?”面具男人看着阙云忽然变色的脸,不由的大笑起来,原来任何一个男人都怕被别的男人压,可是若是爱一个人,即使对方是男人又如何?真的就因为都是男人,所以就要放弃吗?   “原来你也是一个雌雄不分的禽兽。”变脸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又想起了那不堪的过往,阙云幽幽的冷笑着,俊美有脸上带着讥讽。   “闭嘴!”啪的一声,一巴掌扇了下去,却没有扇掉阙云那讥讽的冷笑,面具男人终于怒了,他的怒宛如爆发的火山,似乎沉睡了多年,终于在瞬间找到了发泄口,一手狠狠的揪住阙云的头发拉高他的脸,一手带着内力,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就这样打在阙云那原本美艳无比的脸上,让他再笑。   泪水已经湿润了脸庞,音璇泪眼朦胧的看着被屈辱挨打的阙云,宛如看见了当年的他,因为努尔哈赤一族的战败,年少的他从高贵的公子沦为太子歌狠的玩物,甚至丢给手下的军士,他没有死,一次一次的坚强的活下来,为了报仇,终于不择手段,让自己彻底的沦落到黑暗的深渊。   “居然还敢笑!”那张脸已经红肿的看不出原来的美俊,嘴角破裂,鲜血滴落着,可是那眼中依旧是冰冷冷的笑,面具男人似乎真的被激怒了,左手聚集了真气,就要拍向阙云的面门。   不要!心剧烈的抽痛着,音璇只感觉一股内力猛的冲上了穴道,让原本不能动弹的身体迅速的被解除了穴道的禁锢。   “阙云!”几乎在瞬间,音璇猛的扑了过去,一掌冷厉的打向面具男人的后背,一把抱住地上的阙云,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泪水滴落在他那红肿不堪的脸上。   “中了本尊的火焰掌居然还能冲破穴道,有趣!”音璇那一掌根本没有构成任何的威胁,面具男人只是没有想到身后被点住穴道的音璇竟然还能冲破穴道攻击自己,所以才本能的一闪,此刻玄铁面具之下,一双眼冷冷的盯着地上抱在一起的阙云和音璇。   “既然如此,本尊就成全你。”冰冷的噪音诡异的响了起来,面具男人迅速的出手,刹那,音璇和阙云只感觉眼前一暗,却已经陷入浓稠的暗黑之中,不醒人事。 派派小说论坛jinyyq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02章 夏沫出手 午饭时分,没有等到音璇的归来,同样也没有等到那个白衣——名为阙云的男人回来,花厅的桌子前,冷墨卫脸色此刻又阴沉了几分,可惜一旁裴傲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冷酷模样,悠闲的喝着茶。 “音璇人呢?”安静里,就在冷墨卫准备开口时,一个清冷的嗓音从花厅门口响了起来,视线里,那是一个黑色衣裳的女子,清冷的面容酷寒的不见半点表情,眉宇之间皆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甚至连嗓音都是如此淡淡的疏离。 只是她的面容却是一种冷傲的美丽,五官细致,幽深的眸子,挺俏的鼻下是一张嫣红的唇,或许是因为她肌肤是一种异常的白,衬着那唇更加的樱红。 而此刻,她的手牵着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蓝色的衣裳,小小的身体很是修长挺直,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张应该很是稚气的小脸却有着早熟的聪慧,俊挺的眉头下小小的眼睛乌黑的散发着光芒,板期待小脸小小的唇紧紧的抿着,那无形之中散发出的气息是尊贵而骄傲的。 “小鬼,谁准你下床的!”看到不该出现的裴晨曦,裴傲那总是冷峻的脸庞此刻却在瞬间展露出一股怒气,这个该死的小鬼,生病都不能好好的待着,这样出来一吹冷风,只怕病又好不了,而他又可以每晚冠冕堂皇的霸占着夏沫的床。 “关你什么事?”小小的青眉一扬,裴晨曦冷冷的丢过话,依旧紧紧的握着伊夏沫的手,视线是直接无视裴傲的存在。 “你不霸着本王的女人,就算病死了,本王也懒得看一眼!”冷哼一声,裴傲欣长的身影几乎在瞬间已经掠到了门口,手臂占有十足的将伊夏沫揽回了自己的怀抱,那总是霜冷锐利的眸子在此刻却转为缱绻的柔情。 “夜说了等我长大后会嫁给我,所以我不会那么早死,至少会在你后面死!”异常碍眼的抬头看了一眼个子甚高的裴傲,裴晨曦昂起的小脸上有着坚持,他见年才五岁,要死也是他先死。 “闭嘴,叫娘!”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个小鬼还是夏沫的儿子,裴傲怒吼一声,若不是碍着伊夏沫站在身边,直接武力解决了这个小小的情敌。 “我偏叫夜!”根本不在乎裴傲的吼声,气虚的裴晨曦再次吼了回去,可惜嗓音若了一点,气势差了一点,刚吼完裴傲,立刻支持不住的咳嗽起来。 “臭小鬼,过来。”直接越过伊夏沫,裴傲拎起裴晨曦的后领口,直接将人带到花厅外解决彼此之间的矛盾。 “干嘛?”虽然不甘愿着,可是裴晨曦却还是跟着裴傲走了出了花厅,角落里,倨傲的占据着一旁,压抑着咳嗽,询问的看向眼前那冷峻而威严的面容,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娘的面说的吗? “小鬼,我问你,你娘是不是有了?”裴傲压低嗓音的开口,他总感觉阙云自从知道他要将音璇嫁到冷家之后,似乎就没有缠着夏沫,可是关键是毕少白常常用那种同情外分的眼神瞅着他,让裴傲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算计了。 “什么有了?”懵懂不解着,裴晨曦也似乎感染到了裴傲那凝重的神色,不解的开口,娘有什么了? “你娘肚子里是不是有个小小鬼了。”没好气的重复一遍,四年之前,夏沫怀着这个小鬼的时候,却是世事正乱,那个时候攻打大燕朝,凤修也掺和在中间,所以裴傲和伊夏沫是聚少离多,等他再次看到夏沫的时候,她的肚子都像挺了个球。 足足楞了半天之后,裴晨曦酷酷的小脸纠结了一下看白痴一般的看向裴傲,“娘肚子里有没有不是要问你嘛?”他才是始作俑者,问他这个小屁孩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大夫,更不是让娘怀了孩子的男人! “闭嘴小鬼,你给本王小点声音!”抬手,大掌毫不犹豫的拍上裴晨曦的头,可是那力道却是不重,裴傲戒备的看了一眼花厅的方向,这才道:“这几天不是你霸占着你娘,本王会需要问你。” “娘肚子里如果有了弟弟,你难道还想谋杀不成。”现在说什么不都是迟了,裴晨曦一脸幸灾乐祸的开口,谁让他都是霸占着娘,如果这次不是他生病,根本不可能和娘睡一起。 “笨小鬼,你娘有了小小鬼,还理你这个小鬼吗?”冷哼一声,鄙视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裴晨曦,裴傲心头却已经乱了,该死的,如果真的有了小小鬼,一定是阙云那混蛋做的好事! “你敢谋杀我弟弟,我和你拼命!”娘才不会不理自己,裴晨曦可没有那么好骗,当初是因为一直没有安全感,所以总担心娘会离开自己,不要自己,可是现在裴晨曦可学精明了。 “说不定是个女娃呢。”哪有那么巧,又是个带把的小小鬼,裴傲峻冷的眉头皱了皱,虽然嘴上说不要,可是真的有了个小小鬼,只怕他也只能认命的份上,世风日下,他的地位越来越差了。 “那你担心什么。”如果有个软软的妹妹,裴晨曦忽然笑了起来,有个妹妹叫他哥哥,一定很好,而他一定会做一个最优秀的哥哥。 有了你这个小鬼在眼前,本王能不担心吗?如果又是一个小小鬼,裴傲只能带着夏沫私奔了,目光瞅了一眼裴晨曦,裴傲无奈的撇撇嘴,这才和裴晨曦再次商量着究竟如何打探出伊夏沫究竟有没有孩子。 而此刻屋子里,看着每一次见面都都起来的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伊夏沫无奈的摇摇头,白皙的手慢慢的抚上小腹,希望这次生个女孩,否则裴王府镇的无法安宁了。 坐到了椅子上,伊夏沫这才将清冷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冷墨卫,不得不说裴傲看人的眼光是非常的好,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俊朗的五官,内敛而沉静的性格应该是在商场上培养出来的,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神,做为一个杀手,伊夏沫可以清楚的判断出眼前冷墨卫虽然面容冰冷,可是却是一个坚毅的男人,可是关键是还有阙云在这里,裴傲究竟在玩什么。 “裴王妃。”沉声的开口,冷墨卫起身给伊夏沫行了个礼,与情她是音璇的嫂子,与理她是苍紫王朝的王妃,更是突厥皇后的妹妹,甚至是之前大燕朝的公主,身份自然是尊贵,只是冷墨卫以为他看见的是一个高贵出色的女子,或许温柔,或许委婉,却独独没有想过她竟然如此冷漠的一张脸,不仅仅是面容,她的眼,她的神韵,甚至她的骨血都似乎是冷的一般。 “音璇嫁给你是裴傲的主意,不要说你,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你也不用多在意,只需要当音璇看成一个客人就可以了。”私心里,伊夏沫希望音璇和阙云可以走到一起,毕竟阙云那样性子的男子,若是真的爱音璇了,必定会坚定的呵护她一辈子,商人,终究太过于精明,音璇太过直率坦白,商贾世家或许并不适合音璇。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和音璇的婚约,冷墨卫保持着沉默,只是心头却多了一份压抑下来的恼火,人往往都是这样,明明一开始他也很厌烦朝廷硬压下来的这段婚约,可是当所有人都让他不要在意这婚事时,冷墨卫也不能免俗的产生了一股反叛。 “你心属古轻柔。”一眼看穿了冷墨卫面容后的不满,伊夏沫冷冷的丢出话来,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自然无权再招惹音璇。 “冷某的家务事,与王妃无关吧。”冷墨卫原本低沉的嗓音此刻也冷了几分,盯着伊夏沫的视线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狂傲和霸气,商场如战场,他冷墨卫却是常胜将军,很少有失败,所以冷家的生意才会蒸蒸日上。 “伤了音璇,你会后悔的。”刹那,清冷的眸子里迸发出一股冷然的寒意,伊夏沫原本面容只是清冷,可是此刻,那冷漠却被一股诡异的冷酷所代替,阴沉之中迸发出属于黑暗的气息,笼罩下来,隐隐里带着血腥的杀机,似乎要在瞬间将人撕毁吞噬。 “裴王妃这是威胁吗?”这才是裴王妃原本的面容吗?冷墨卫冷斥的开口,可是话音刚落下,脖子处却已经是一阵冰冷,此刻,一把匕首正冷冷的抵上他的咽喉,只要一动,刹那之间便会是血溅三尺的危险。 “承诺不了阴虚啊弄什么,你最好不要上了她。”冰冷的嗓音低沉了几分,幽幽之中满是酷寒的威胁,伊夏沫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的冷漠面容,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她的一个动作之下,有人就会魂归西天。 好快的身手!如果说之前震惊阙云的武功,那此刻,冷墨卫终于明白裴王府为什么如同外界传言的那般诡异森冷,曾经大燕朝的公主,如今高贵的裴王妃,可是眨眼之间,却宛如杀手般冰冷,默然,那眼神冷墨卫清楚的明白,她绝对不是随意一说,也不是简单的威胁,如果他真的伤了音璇,眼前的裴王妃可是会真的取了他的姓名。 派派小说论坛蓝花楹らしん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203章 血腥酷刑   “冷墨卫你做了什么了?”终于谈判完的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同时跨进了花厅,当看见眼前桌子前的一幕时,裴傲目光一沉,刹那一股压迫的气势倾泻而出,让人似乎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同样的,小小的裴晨曦也是皱着眉头,冷冷的瞪着一旁的冷墨卫,究竟他做什么了,惹得娘会动手。   明明他才是被匕首抵住喉咙被威胁的那一个,可是看着眼前两张宛如翻刻的俊朗面容,那一模一样的霸气,一模一样的贵气,冷墨卫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颠倒黑白,什么叫做护短。   “你们说完了,音璇呢?”收起匕首,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伊夏沫抬眼询问的看向裴傲,没有理由音璇回来了都不见她一面。   “和阙云一起私奔了。”一耸肩膀,裴傲懒懒的开口,刚刚那股冷厉之气此刻已经收敛下来,径自的坐到了伊夏沫身边,只是余光却还是冷冷的带着警告的看了一眼冷墨卫,敢惹他的女人,冷家的生意是不想做了。   “不要诬陷师傅。”虽然很同情一旁的冷墨卫,可是裴晨曦还是为阙云反驳一句,自己坐到了伊夏沫的左边,一左一右,如果真的多了弟弟或者妹妹,那多余的这个要坐哪里?裴晨曦揉了揉眉头,这还真是个问题,难道他爹会杞人忧天。   音璇虽然中了火焰掌,可也足足昏厥了两个时辰才清醒过来,睁开眼却见却赫然发现自己正睡在阙云的腿上,而他此刻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着眼,脸上被巴掌打出的红肿并没有完全的消退,让原本俊美阴柔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有些的惨不忍睹。   “阙云。”刚一动,音璇这才发现阙云的手臂此刻正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身体,这原本无数次的憧憬过的甜美,此刻却是在阴暗的地牢里发生的,真是算是世事弄人   “醒了,不用动,你受了内伤。”阙云睁开眼,依旧扬唇轻笑,可是却扯动了那红肿的脸庞,让阙云的笑容微微的扭曲起来,褪去一贯的邪魅不羁,此刻看起来竟然有着几分的可爱。   “没事,只是身体有些的燥热。”挣扎的坐起身来,音璇仔细的打量起四周,牢房似乎是在地下,异常的潮湿,很暗很暗,只有墙壁之上的一个油灯散发着微亮的光芒,坚固的墙壁是最坚固的大理石砌成的,牢门也是玄铁打造的,人力根本不可能打开,可是……   音璇眼光错愕的瞪着那牢门,缓缓的转过头,因为燥热而微微泛着红晕的脸上有着一丝震惊和懵懂,这怎么可能?   看着音璇那目瞪口呆的模样,阙云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结果又扯动了脸,让他忍不住淬了一句,这才笑容扭曲的解惑道:“不用瞪眼了,那牢门没有锁。”   “果真是个疯子!”这么结实的牢房,却不上锁,音璇不由想起面具男人那森冷诡异的双眼,整个人不由的抖了一下,可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惹到这样的疯子,打也打不过,如今还被抓来了。   “不用担心。”抬手,修长的手指此刻依旧是带着折断后剧痛,阙云抚上音璇的头,“我们会安全的离开的。”   第一次,她感觉到他的温柔,音璇静静的感受着头顶之上阙云的大手,随即愧疚一笑,抱歉的开口,“都是我连累了你。”   “胡说些什么,我像是怕被人连累的人吗?”扬声朗笑着,阙云依旧有着那份冷傲不羁的狂放,只是红肿不堪的脸庞,再加上已经脏了白衣,倒是多了一份落魄。   噗嗤一声,音璇也笑了起来,学着阙云一般坐了下来,背靠着墙壁,突然想起他的手,脸色一白,担忧浮上了眼眸,快速的侧身拉过阙云的手,被折断的手指已经被接上了,此刻只是有些的红肿。   “看来医术还不错嘛。”一声冰冷冷的嗓音冷血的从地牢前的台阶处响了起来,随着脚步声的走动,映在墙壁上的影子正是之前的面具男人。   “你想做什么?”几乎在瞬间,音璇快速的挡在了阙云的面前,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紧张的绷直了身体,一双眼戒备的盯着眼前的面具男人,唯恐他又会出手伤了阙云。   依旧席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阙云目光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身影,不管是她还是自己都不是眼前这个面具男人的对手,可是几乎在瞬间,她就这么挡在了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迟疑,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就站起身来挡在了危险前面。   傻丫头,终年都是冷漠孤僻的心有着感动,阙云几乎可以想象,如果此时是夏沫在他身边,她定然不会如此,她会选择与他并肩作战,却不会如此傻得挡在他的面前。   缓缓的站起身来,白色的锦袍脏了,脸也因为红肿扭曲了,可是那份鬼魅放荡之色依旧在,阙云优雅的笑着,长臂将身前的音璇给拉到了身后,挑眉看着面具男人,慵懒的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做本尊的禁脔,本尊就放了这个女人。”视线锁住阙云的脸庞,面具男人阴冷至极的开口,一撩红色的衣袍,坐在牢房前的椅子上,似乎在等待阙云的回答。   这个世间雌雄不分的男人还真多呀,阙云嘲讽的冷笑着,薄唇张启,“如果你愿意被人压,我自然也不会吝啬的成全你。”   哈哈,冷笑声诡异的响了起来,面具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阙云挑衅的话而感觉到愤怒,只是放声大笑着,可是几乎在瞬间,那笑声戛然而止,原本带笑的两眼在瞬间冰冷阴狠,迸发出一股诡异的冷光。   “来人!”刹那,两个黑色布巾蒙面的男人走了过来,蓦然而麻木的站在面具男人的身边,恭敬的行礼,“尊主。”   “本尊太久没有出江湖,果真被遗忘了啊。”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森冷诡异的响可起来,面具男人视线越过阙云看向他护在身后的音璇,“本尊对女人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本尊的手下倒是对女人有兴趣。”   “原来只是想用武力而已。”阙云幽幽的笑着,无声的握住音璇的手,神色清傲里却没有半点担心,“尊主你不屑如此吧。”   面具男人目光一怔,啪啪的拍起手来,“果真长的很有姿色,头脑也不错,本尊倒是更有兴趣玩这个游戏了。”   “不知道尊主想如何玩?”果真是个疯子,阙云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脸还真痛,可是此刻,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的应对,这种疯子一般的男人,谁知道又会突然做出什么事情来。   本尊功夫高于你,强迫一个女人也没有多大意思,那本尊就和你赌一次,如果你能承受的住本尊的酷刑,本尊自然不会动这个女人,当然了,如果你熬不住,想要解脱,自愿放弃这个女人,就算本尊赢了如何?当然,本尊会放你安全的离开,只是这个女人要留下。”   “好,我答应你,时限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放人。”阙云优雅的一笑,握着音璇的手又用力了一分,制止她开口说话,这个面具男人,身边的两个手下,功夫就不弱,江湖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的高手,而他说隐居多年,所以阙云不明白音璇究竟什么时候惹上这样的狠角色。   “其实你若伺候的本尊高兴了,本尊自然会放人的,可惜了这种上好的面皮。”站起身来,大红色的衣服在地上拖出一个美丽的涟漪,带着诡异之色,宛如阙云这样做太不划算了,只是那开口说话的语调里似乎又有着期盼一般,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世间是不是还有人能承受的了他的刑罚。   刑具一一的端了上来,而随着两个黑衣而来的还有一个被押过来的老者,他脸色灰白着,直接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用镣铐拷在了墙壁之上。   “这是本尊仿照着前人做的铁梳子,你看看效果如何。”面具男人再次的坐了下来,而一旁两个黑衣人此刻已经将押过来的老者双手双脚都固定好了。   而其中一人拿起了那黝黑的铁梳子对准老人的膝盖下方的小腿,然后猛的梳了下来。   刹那,原本意识迷离的老人发出惨烈的嘶吼叫声,身体颤抖的挣扎着,脸庞扭曲,可是双手双脚都被镣铐扣住了,容不得他动弹半分,除了那叮叮当当的镣铐撞击声。   第二梳子又这么梳了下来,鲜血从血肉之上冒了出来,那一个个的利齿在腿上拉出一个血红的长痕,肉被整齐的梳了下来,鲜血如同温泉一般汨汨的冒了出来,被拷住的老人那剧痛的叫声已经转变为了歇斯底里的哀嚎。   可是酷刑依旧在继续,铁梳子蘸着鲜血依旧不停的梳下来,地上满是鲜血下已经是堆积的碎肉末,痛彻心扉,可是却不会让人昏迷,老人凄厉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回荡在耳边。 |派派小说论坛aileengong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04夜探墓地 地牢里,音璇只看了两梳子,却已经承受不住,倒是一旁的阙云依旧面不改色,长臂圈住音璇发烫的身体,幽幽的嗓音带着安抚的镇静,戏虐的开口,“不用怕,又不是我被这样。” 他还能开玩笑,音璇身体紧绷的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住阙云的衣服,音璇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可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竟然依旧会心软会害怕。 终于那惨叫声停了下未,老者的一双腿只余下带着血的白骨,从膝盖以下全部没有了,膝下森冷的白骨染着血,白骨之下更是被鲜血染红的一双脚,而面具男人似乎还没有看够一般,施刑的黑男人猛的举起铁梳子,嘎吱一声,老人发出最后凄厉的叫声,人在剧痛之下抖动颤抖着,终于头一耷拉昏厥了过去,那腿骨竟然被铁梳子从膝盖骨处给敲碎断了下来。 “好胆色。”面具男人瞄了一眼阙云,幽冷一笑,示意手下将老人给拖了出去,而片刻之后,又是一个中年女人被带了进来,依旧铐住了双腿双手,只是这一次在那双脚之下,却架了两口锅,锅里似乎有着油,中年女人昏了过去,并没有察觉到眼前的一切。 “下油锅,只怕你没有见过吧。”冷冷的笑着,面具男人突然的出手,却见锅下的木柴竟熬在他强势的内力之下燃烧起来,赤焰掌却已经练到了十成的功力。 慢慢的,油锅里冒出了热气,阙云几乎在同时点住了音璇的昏睡穴,不让她再看到这一幕幕,抱着她在角落里坐了下来,视线依目懒散的往视着牢门外,似于是因为油越来越热了,昏厥的女人终于在痛苦里狰扎的醒过来。 凄厉的惨叫声再次的回响在了地牢里,伴随着热油的味道,混杂之中是人腿在油锅里被煎炸的怪异气味,让人忍不住的做呕。 “尊主,不知道音璇究竟什么时候惹到你了?”地牢的角落里,饶是阙云也不忍去看双腿被油锅煎炸的女人,视线掠过看向一旁的面具男人,一手抱紧怀抱里昏厥的音璇,一手戒备的放在身侧,随时戒备着面具男人会出手。 面具之下,诡异的目光掠过阙云,清楚的将他的戒备收在眼中,面具男人讪笑的站起身末,冷冷一笑, “本尊见不到别人相爱,拆散他人,是本尊最大的兴趣。” 果真是个疯子,阙云面容微微的纠结了几分,想到裴傲那冷峻的,却总是带着幸福的臭屁脸庞,不由懒懒的开口,“那尊主你干嘛不去找裴王爷。”天下男人没有他那么幸福的。 “本尊还没有傻到去惹那瘟神,你自认倒霉吧。”冷笑的瞅了一眼阙云,面具男人转身向着地牢外走去,红色的衣裳在地上迤逦拖地,绝美生花。 还真是疯子一个!那意外的回答,让阙云足足愣了半天,这才无奈的摇着头,看着昏厥的睡在自己怀抱里的音璇,她究竟怎么惹到这个武功高强的疯子的。 黑暗里,音璇陷入在噩步之中,耳边是面具男人的森冷笑容,而阙云被铁拷束缚在墙壁之上,一个黑衣人正拿着那满是鲜血的铁梳子,向着阙云的小腿处梳了下来,“阙云!” 惊恐着,强的从噩梦里醒过来,音璇喘息着,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黑暗的地牢,视线牢牢的盯着墙壁上,那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余下殷红的血迹干涸在地面之上。 连梦里都在担心自己?阙云低垂下目光,凝望着音璇那还沉浸在噩步里的担忧脸虎,抱着她的手不由的收紧,怎么这么傻呢,明明自己已经负了她,甚至背弃了当初的婚约,她已经嫁为人妻,为何却一直将自己摆在第一位。 身体突然被一条手臂用力的收紧,力气之大似乎要折断她的身子一般,音璇这才茫然的转过头,对上阙云那黑暗里带笑的俊美脸庞,一瞬间,梦境和显示有些的混乱,直到她的手摸到阙云完好的双腿时,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梦到我被断了双腿?”黑暗的地牢里,阙云邪魅的嗓音带着笑意响了起来,也打破了那窒息的黑暗感觉。 音璇点了点头,听着阙云那依旧镇定的甚至戏谑的声音,这才发觉比起他,自己似乎是个累赘,竟然会害怕,会不安,连梦里郡是如此,低下头,语调幽幽里带着歉意,“是我连累你了。” 如果是王嫂在,王嫂定然不会害怕那样的惨无人道的酷刑,王嫂定然可以镇静的和阙云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而自己,一直自诩很是坚强,到头来,却也软弱不堪的像个没用的女人。 “我记得之前你说了生是冷家的人,死是冷家的鬼,既然没有关系,又何必在乎连累一个陌生人呢?”阙云悠然一笑,调佩的开口,这会想起来,如果她这么保护冷墨卫,竟然还真的有些微微的醋意。 这么多年,他都是独立独行一个人,什么苦都独自吞下,什么罪都咬牙承受下来,如果今日他被那样的酷刑断了一双腿,夏沫只会冷冷的道一句,没死就好,裴傲只怕会幸灾乐祸他以后再也不能缠着他的女人了。 只怕为了他担心,为他伤心的只有音璇一人吧。从第一次相遇开始。不过是做戏的风寒,她竟然会那么的担心,生怕他就这么死了一般,其实很多时候,阙云宁愿自己就这么死了,一干二净。 “阙云!”莫名的,音璇突然感觉到一股恼火,他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却用这样的话来堵她,怒火之下,音璇挣脱开阙云的怀抱,径自的站到一旁。 黑暗里,幽暗潮湿的地牢有着阵阵的寒意,音璇疑惑的愣了愣,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之前的灼热感觉,错愕之下,视线快速的看向依旧坐在地上的阙云,他的脸已经完全的消肿了,只是那脸色即是在黑夜里却也有着掩饰不了的苍白之色。 “你疯了!’烦躁的开口,音璇快速的蹲下身来,一手搭上阙云的脉搏,指尖之下的脉息有些的薄弱和紊乱,他竟然还用内力给她疗伤。 “傻姑娘,疯的不是我,该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煞到的面具男人。”失声一笑,阙云反握住音璇的手,“不用皱着眉头,我若真的死了,你再哭也不迟。” “阙云!”再次恕吼一声,音璇挫败的瞪着笑容邪魅不羁的阙云,只有面对他时,音璇从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好,我不说,最迟三天,裴傲会来救我们的。”苍紫王朝最高贵的裴王爷,这样的称号可不是因为他的皇族的身份换来的,裴傲这样的男人,奸诈非常,又冷酷至极,他和音璇被抓来时,那个巷子离裴王府不太远,地面有血,裴傲如果够细心,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带着不安,音璇席地坐了下来,不管如何,如果那个面具男人真的要对阙云用刑,她宁愿咬舌自尽,也不会让阙云为了她受到一点伤害。 音璇和阙云失踪了整整一天,将裴晨曦变给了圆儿,伊夏沫和和裴傲,还有一直没有离开的冷墨卫向着之前暗卫回禀的巷子快速的走了过去。 蹲在地上,殷莫非拿着火把,伊夏沫快速的检查着四周的痕迹,这个巷子平常人烟稀少,暗卫发现音璇和阙云失踪,之后,立刻以裴王府为中心向着四周寻找蛛丝马迹,所以此刻现场保护的极好,此刻地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 小心翼翼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切。伊夏沫冷声的开口,“三个人,一个高手,既然音璇和阙云失踪了,说明这个高手是敌人,那吐血的也是阙云。”有阙云在,他不可能让音璇受伤的。 “能让阙云吐血的高手啊。”玩味的笑着,裴傲森冷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目光悠远的看着黑暗的夜色,江湖之中四大高手,除了当初宫里的公公,除了杨柳,凤修当年的手下锦衣卫头领庞宝宝,还有一个就是流云派的高于,神秘莫测,隐匿多年,竟然会重出江湖。 阙云的身手冷墨卫领教过了,深不可测,竟然能让他吐血,甚至将他和音璇都带走的人,冷墨卫总是冷静自若的脸庞之上此刻带着一丝的担忧。 “冷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先回去,音璇是本王的表妹,本王自然会寻找她的下落。“锐利的眸光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的冷墨卫,裴傲懒懒的开口,拉起地上的伊夏沫,心头己径有了考量。 “音璇既然嫁到冷家,自然是冷某的责任。”不知道为什么,冷墨卫不由的排斥裴傲那种冷静自若的高傲态度,同样身为男人,眼前黑暗之中的裴傲,一身黑色的锦袍,挺拔的身影冷傲修长,面带寒色,可是那双眼却深邃不可见底,隐匿着晦暗的智慧和镇静,这样的男人似于是用来打击天下男人的。 无论是身份,是地位,是面容,郡是高人一等,宛若不可高攀的神祗,举手投足之间,皆是王者的从容不迫。 “本王要和王妃回去恩爱,冷二公子也要跟来。”朗然一笑,裴傲揽过伊夏沫的腰,亲密一笑,那瞬间的冷峻转为绕指的温柔,拥着她跨步走入夜色之中,而身后的殷莫非也立刻跟了过去,独独留下原地挫败不已的冷墨卫。 “去哪?”从裴傲的怀抱里探出头来,伊夏沫冷冷的开口询问,这个时候,裴傲若真的敢和她回去做爱做的事情,她直接将他踢下床。 “墓地。”诡异一笑,裴傲快速的牵着伊夏沫的手向着也色里飞快的疾奔而去,墓地,伊夏沫虽然很想问原因,可是在裴傲身边,她却异常的安心,他会选么说,毕竟有他的理由,只是究竟在大晚上的去基地做什么。 夜色之下,皇城外的墓地,裴傲拉着伊夏沫快速的蹲在了草丛里,安静的等待着,如果他猜测的不错,今夜应该会有收获。 片刻之后,四周依旧是异常的安静,伊夏沫横手直接的撞上裴傲的胸口,回头,美目带着冰冷,“你想尝尝断手的滋味。“ “夏沫,这么长的等待时机,你就从了本王吧。”低沉暧昧的笑着,虽然被撞的异常痛,裴傲停目不屈不饶的将狼手向着伊夏沫的衣服里钻了过去,他已经好几天独守空房了,都是那小鬼生病霸占了夏沫。 “裴傲!这可是墓地!”坟场,四周都是森冷冷的墓碑,一个个鼓起的坟墓不是现代的那种只是骨灰,这里埋葬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死人,还有一个坟墓似乎是新建的,墓四周还插着花圈。 “无妨,他们也不敢凯觎本王的女人。”暧昧不已的亲吻着伊夏沫的脖子,裴傲冷冷的开口的说了一句,话调森冷阴寒,“他们敢偷看,本王直接将他们再打回地府去。” “有人来了。”可惜啊,只偷得几个吻,裴傲忽然快速的捂住伊夏沫的唇,两人这才蹲在草丛里,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片刻之后,果真有着两人快速的走在黑暗之中,而目标正是这个墓地。 两人快速的看了四周,迅速向着一旁的新墓走了过去,戒备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快速的拿起锄头和铲子,开始掘墓开棺。 那个墓?伊夏沫错愕的看着裴傲,那墓竟熬已往被开过一次了,因为棺材只是草革的合了起来,所以两个开棺的人都不要用撬开钉棺木的钉子,直接将棺盖移了开来,将里面的身体抱了出来,因为下葬不到三天,所以尸体还没有腐烂。 “那棺木里死的是谁?”伊夏沫低声的问着一旁老神在在的裴傲,这十下葬不到三天的墓碑,竟熬被开棺两次,这个死人究竟是谁? “冷家生意上的一个宿敌,关老板的小儿子,几天前在郊外草场骑马时,羞辱过了音璇。”薄唇含着冷笑,裴傲沉声开口,“结果第二天,关老板的小儿子惨死在家中,当然了,在死之前,三个人找过他。” “哪三个人?”究竟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伊夏沫再次的开口询问,她知道裴傲在音璇出嫁之后,安排了人在冷家,一方面是为了保护音璇的安全,毕竟她是暗卫的头领,更是风隐组织的当家,更接手了连氏商铺,树敌颇多,裴傲不会让音璇有任何危险,另一方面,不过是为了监视阙云,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对音璇嫁人有什么异动。 (呵呵,亲们,抱抱,插一段关于裴傲第二个儿子,没错,就是儿子,呵呵,气恼之下,裴傲直接取名裴悔——昭示他的后悔。亲们可以乐乐,小小的裴悔比起人小鬼大的晨曦可是讨喜多了,么么亲们。) 闺房,三个月大的裴悔。 “该死的小小鬼,再哭本王宰了你1”床上,纱帐轻垂着,地上有着散落的衣服,大床,一只大手猛的掀开白色的纱幔,怒火冲冲的对着摇篮里只有三个月大的裴悔咆哮着,这个该死的小小鬼,见不到夏沫的脸就会哭! 而且不是寻常的哭,寻常孩子哭过之后累了就睡了,结果这个小小鬼,竟然体力异常的好,越哭越大声不说,而且还有节奏,一声接着一声,刚低下去哭声了,立刻又拔尖的提高,曾经裴傲气不过,直接将人丢了出去,结果在奶娘那里,这个小小鬼竟然哭了一整夜,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喉咙沙哑了,也没有停止哭泣。 而被点住强昏睡穴的伊夏沫醒来,狠狠的瞪了裴傲一眼,直接抬脚将人踢下床,然后那个该死的小小鬼,一见到伊夏沫的脸竟然立刻停止哭泣,之前整个裴王府的人都差不过哄过他,甚至连殷莫非也有模有样的抱着他,可是除了哭还是哭。 “你非要天天宰掉自己的儿子吗?”虽然知道裴傲此刻是欲求不满,可是伊夏沫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幔帐挑了起来,摇篮里,裴悔看见她的脸也立刻停止了哭泣,一双大大的眼睛哭的通红,可是那小小的嘴角却扬了起来,格格的笑着,异常的天真无邪。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看!”脸色铁青的骇人,裴傲一把拉起床上的被子将伊夏沫雪白的一丝不挂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只余下一张脸来,他的女人,是这个小小鬼可以看的吗? “那我们睡吧。”伊夏沫轻声的开口,难怪裴傲不喜欢孩子,这个三个月大的小鬼真的如同和裴傲作对的一般,只要片刻不见到她,就会卖力的痛哭,肺活量好的让伊夏沫都侧目无奈。 “笨丫头,你不会这么残忍吧?’瞄了瞄自己双腿之间已经高昂的坚挺,裴傲俊彦纠结的看着伊夏沫,他才不要在这个紧要关头休兵。 “那你就在被子里做!”除非他又想被悔儿的哭声打断。伊夏沫浅浅一笑,抬手搂住裴傲的脖子,他吃醋哀怨的模样真的好可爱,虽然可爱这个词用来形容裴傲这样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不恰当。 “被子里就被子里,反正你的身体除了本王这个小小鬼不准看!”一把掀开被子,裴傲直接的压在了伊夏沫的身上,动情的吻住她含笑的樱唇,虽然有了被子碍事了一点,可是他愿意!这个该死的小小鬼! 春色蔓延开来,粗喘的产音伴随着阵阵欢愉的呻吟声回响在卧房里,床上的男人正卖力的律动着腰身,神色峻冷里此刻却满是狂野的热情。 而离床不远的摇篮里,三个月大的裴悔此刻正滴溜溜的转动着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万分的看着床上的身影,努力的扭动着粗粗的小腿,粗粗的胳膊,小小的身体竟然翻了个身,趴在摇篮边缘,好奇的盯着微微颤动的大床。 “夏沫。”喘息声低沉沙哑的听不真切,裴傲大手抱紧了伊夏沫的身体,低头缠绵的吻住了她的唇,精瘦的窄腰快速的律动着,准备做最后的冲刺。 意识有些的迷离,承袭着他的狂野之下的温柔,伊夏沫细碎的呻吟声悉数被他给吞进了肚子里,惺忪的目光不径意的掠过,却猛的瞪大,惊恐的看着半个身体趴在摇篮边缘,几于就要摔下来的裴悔。 浑然不知道此刻多么的危险,三个月大的裴悔注意到伊夏沫的目光,不由格格的笑了起来,小小的身体伸直兴奋的动弹着。 “裴傲!”惊恐着,伊夏沫快速的推开裴傲的身体,错愕之下,裴傲顺着伊夏沫的视线看了过去,刹那,俊颜惨变,一声怒吼声响彻在裴王府。 “你这个小小鬼,本王一定要宰了你!”狂声的咆哮着,裴傲猛的掀开被子,而几乎在同时,攀附在摇篮边缘的裴悔也掉了下来,幸好裴傲动作够快,这才让他免除掉在地上的危险。 相对于裴傲铁青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的脸庞,被接住的裴悔却如同做了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一般,格格的大笑起来,手舞足蹈的模样,让裴傲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小小鬼,绝对不是他的种!回头,裴傲狰狞着一张脸看向床上同样无奈的伊夏沫,再次有了仰天长啸的冲动,为什么他要被这个小小鬼给整的死死的! “本王一定要宰了这个小小鬼!”挫败的将怀抱里的裴悔直接的扔回了摇篮,裴傲怒吼的咆哮着,为什么又是个儿子? |派派小说论坛残月紫痕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05奸诈王爷 “夏沫,你猜猜如何?”裴傲邪魅一笑,视线停留在伊夏沫那淡然冷漠的脸上,这个丫头,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偶然露出那种热情之色,而不是像此刻这般,处处的镇定自若。 “阙云。”首先吐了阙云的名字,羞辱过音璇,伊夏沫相信阙云必定不会袖手旁观,音璇成亲这几日,他和毕少白宿醉过一次,所以他并不是无动于衷。 “冷墨卫。”除了阙云,那冷墨卫应该是第二个人,虽然只在白天见了一面,可是伊夏沫清楚的明白冷墨卫是极其的护短。 而且他对音璇的态度有些的奇怪,一方面是无所谓,可是另一方面却又似乎很是在乎,至于第三个人,伊夏沫快速的将脑海里的人都过了一遍,可惜却依旧想不到究竟还有谁会找关家小儿子的麻烦。 “阙云和冷墨卫只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至于第三个人却取了关家小儿子的性命,不会是维护音璇的人,那只可能是维护当日和音璇一起出门遛马的冷家大公子冷枫。”裴傲深思一笑,看着两个挖墓之人似乎在尸体身上找着什么。 片刻之后,又将挖出的关家小儿子的尸体放回了棺木,然后又将浮土重新的掩盖好,这才如同来时一般急急的沿着来时的路退了回去。 裴傲和伊夏沫随即快速的起身,不动声色的向着两个人的方向追了过去,黑暗的也里,一幢简陋的屋子前,这两连个人停了下来,站在门口道:“我们已经检查过了,身上没有银针。” “窗台上的银子你们拿走。”屋子里传来一声清朗的温和嗓音,而门口的两个人快速的走向了窗台,拿过一包银子,相视一眼,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安静的木屋里,冷枫静静的抬起手,掌心里有着一根细小宛如牛毛般的银针,他终究还是找来了,依旧是那样的血腥凶残,依就是那样的我行我素,可是自己已经娶妻了。 不知道待了多久,缓缓的将手中的银针收了起来,冷枫那温和如水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安静的看着破陋窗户外的夜色失神,浑然没有察觉刭屋子外有两个访客,来了,又悄然无息的离开了。 第二天天色渐明,音璇是在阙云的怀抱里醒过来的,她明明是自己靠在墙壁土睡着的,究竟什么时候又睡到了他的身上。 “尊主请二位过去。”牢门外,一个黑衣男人呆板的开口,神色漠然视线却隐隐的含着冷厉的精光。 “走吧。”起身,阙云依旧是那副潇洒自若的邪魅模样,弹了弹褶皱的衣服,修长的手却依旧牵着音璇的手向着地牢外走了去,经过长长的阶梯,阳光温和的洒落下来,却是一个依山伴水的庭院,景色怡人,春意盎然。 “请二位沐浴更衣,尊主在前厅。”又走过来两个小厮,衣服不再是黑色,而是青色,只是依旧是面无表情,低着头,呆板的开口后,随即一左一右的站在两条路边。 “没事,过去吧。”感觉到掌心里音璇手一抖,阙云悠悠一笑,映着阳光,笑容璀璨之中带着清傲,安抚的握了握音璇的手,这才放开,跟着左边的小厮走了去,而音璇在注视着阙云离开的身影之后,这才跟着右边的小厮也走了去。 半个时辰之后,花厅,上座之位,面具男人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面具之下的目光在看见青色小厮身后走过来的阙云,勾唇一笑,只是那眼神依目是冷血冰冷。 四周装饰的雅致而华美,果真是连随便一个花瓶都是价值连城,而这样的男人估计也是来皇城不久,却如此大手笔的装潢屋子,说明他是一个随性所欲的人。 “见到本尊不如道行礼,该如何啊?”话调低沉而冷漠,面具男人冷冷的开口,视线掠过下位坐着的音璇,既然她在乎他,那么他就要好好羞辱这个邪魅不羁的阙云。 真是欲加之罪,阙云笑容不变,视线掠过一身华贵衣裙的音璇,这才转向上位的面具男人,懒懒的开口,“尊主要如何惩罚?” “掌掴!”面具男人阴冷的开口,一手端着茶杯,而一旁一个黑衣男人却已经快速的向着正中央的阙云走了过去,魁梧的身材和阙云那清瘦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要说这宅子内外的高手如云,就算是眼前这个面具男人,阙云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音璇在,要逃却根本是不可能,更何况阙云清楚的明白昨日在地牢之中,那样的酷刑不是给用来吓白己的,反而是这个男人用来提醒他的,因为他真正仇恨的是人音璇,所以受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音璇。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清晰的回荡在花厅里,黑衣男人掌力极大,一巴掌之下,阙云脸已往被打的偏向了一边,嘴角破裂开来,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滑落下绝美阴柔的脸庞,让那张原本就妩媚生姿的脸庞此刻看起来竟然有着几分血腥的美艳。 想要动,可是刚一进花厅就被面具男人给点住了穴道,音璇心痛的看着被掌掴的阙云,面色紧绷,若不是因为自己,他必定不会承受这样的羞辱。 阴邪冷笑着,面具男人看着嘴角依旧带血染笑的阙云,“从今天起你就当本尊的贴身小厮。” 小厮,这个疯子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阙云慵懒的一扯嘴角,可是那红肿的脸却带来一股痛,这一掌打的真不轻。 面具男人手指一懂,刹那,音璇忽然感觉利身体一松,却是穴道已经已径解开了,快速冲下了椅子,语调急促的开口,“阙云,你没事吧。” “放心,不过是一巴掌,死不了人的。“懒散一笑,回给音璇一个安心的眼神,阙云不在意的开口,挑眉看了一眼又兀自饮茶的面具男人,若不是这个男人对音璇出手也是极狠,阙云都快要以为这个故意凌辱折磨自己的面具男人是裴傲派来的。 “尊主,早膳已经堆备好了。”门口,青衣小厮低声的开口,态度极其的恭敬,弯着腰,低着头,看得出对面具男人是异常的惧怕。 “嗯,送上来,阙云,打水伺候本尊用膳。”面具男人平板的开口,刚刚那股阴冷诡异之色悉数褪去,似于只是一个使唤下人的普通主子。 他不该做这样的事情的,音璇抓着阙云的衣袖不曾松开,他不该被这样的羞辱折磨,“夏姑娘,难道你愿意让我被那铁梳子伺候吗?”察觉到音璇眼中的不安,阙云调侃一笑,却已经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片刻之后,端来了温水,面具男人已径伸过手,那手保养的很好,可是依旧有习武之人的粗糙,阙云脑海里快速的闪过折断这十根手指的冲动,可惜啊,技不如人,如今更是受制于人,只能无奈的擦拭着面具男人的手。 可是不等阙云擦拭面具男人的左手,却见他猛的坐起身来。面具之下的一双眼,颜色阴冷至极,“你竟然没有换水就替本尊擦另一只手?” 有人净手时,左手一盆水,右手又是一盆水吗?谁说没有,眼前这个面具男人就是,冷哼一声的同时,大手一挥水盆,哐当一声,盆落地的声音响起,那一盆水也悉数的泼在了阙云的身上。 音璇已经怒了容颜,俏脸之上满是燃烧的怒火,就算技不如人。她也不要阙云如此的被人折磨羞辱,刹那之间,音璇身影骤然之间一动,向着上位的面具男人发起了攻击。 “不自量力。”薄唇冰冷的吐出话来,而几乎在同时,音璇的身影已经逼近,可是面具男人却神色未变的依旧坐在椅子上,四周却在瞬间掠出两个黑衣人,身影迅速的挡下了音璇。 一时之间,花厅里却是交缠打斗的身影,瞅了一眼依旧安静站在一旁,一身湿透的阙云,面具男人懒懒的开口,“怎么?你不担心本尊杀了她吗?” “虽然你的手下武功不错,可是音璇也不是普通女子。”安静的看着音璇那凌厉的身影,阙云浑然没有察觉到他谈论音璇时那俊美的眉宇之间有着一股的骄傲自豪之色。 “本尊的手下可是精挑细选的。”似乎也有了谈论的兴趣,面具男人平淡自如的开口,“每一次,本尊的手下会发观一些骨骼奇异的孩子,然后杀光他的家人,将他收养回来,从小训练才有了这样的身手。” “却是训练手下的好办法。”果真是疯子变态,阙云心头腹诽一番,可是那带着红肿指印的脸上依就是懒散不羁的轻笑。 “本尊听闻你曾是突厥前太子格朗的禁离,后来离开之后,却又在苍紫王朝当了小倌,为什么如今却又转而喜欢女人?”看了一眼阙云神色不变的脸庞,面具男人喝了—口茶,冷笑尖锐的反问。 “身不由己啊,尊主难道不懂这四个宇的意思。”被说中了一生之中最屈辱不堪的过去,阙云笑容不变,而打斗之中的音璇似于也听到了他和面具男人的对话,心神一散,刹那,黑衣男人的招式却己径在瞬间迫近。 青色修长身影迅速的飞掠而过,一手榄住音璇的腰,一手诡异而神奇的化解了黑衣男人的招式,阙云看向身侧面容担忧的音璇,他都不在意那段过去了,她为何比他还要在乎呢? “那不是你的错。”坚定的开口,虽然知道自己的安慰并无法消除阙云心头的芥蒂,可是音璇却依旧选择了开口,面容坚定,眸光温暖,那从不是他的错。 “啪啪,果真是英雄救美啊。”面具男人森冷的笑了起来,双手拍着巴掌,面具之下,视线诡异的看向两个黑衣男人。 “属下无能。”却见两个黑衣男人惊骇的开口,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刹那,两人横剑刺向了对方的胸口,鲜血喷涌出来,两个人却同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无用之人留着何用,拖下去喂狼。”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选样的局面。面具男人不屑的冷哼着,衣袖一甩,转身向着花厅后走了过去,根本不理会被丢下来的音璇和阙云。 人性到冷血地步的诡异男人,阙云看着两个黑衣男人快速的走了进来,将地上的死尸扛起来向着门外走了去,又有两个小厮快速的将地上的血迹清扫擦拭干净,一切井井有条,似乎谁都没有在乎两个人命就这样无辜的断送了。 他冷血无情又如何,他杀光天下人又如何,无能软弱者该死!面具男人大步向着卧房里走了去,推开门的瞬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冷笑的神色,视线看向负手而立站在窗户口的黑色身影,“裴王爷好手段,竟然一天的时间就找到这里来了。” “尊主离开流云阁,亲临苍紫王朝,本王自然该来问候一声。”低沉的嗓音是一贯的朗然自若,裴傲冷声淡笑着,转过身来,视线掠过眼前的面具男人——夜无天,流云阁的尊主,当今四大高手之中最神秘莫测的一个。 “裴王爷是来找本尊要人的?”既然裴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来,能查出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任何奇怪,夜无天冷笑着开口,“如果本尊不放人又如何?” “那本王只能说可惜了。”裴傲依目是那副冷傲自信的模样,比起眼前夜无天的阴邪莫测,他似乎更加的镇定自信,缓缓的抬起手,掌心里一段黑发缓缓滑落在地。 “你敢动他!”刹那,夜无天恕吼一声,赤焰掌猛的向着裴傲攻击而来,十成的内力之下,那掌心泛红,如同带着一股灼热的火焰一般,招招都是凌厉愤慨的杀机。 “本王可不想与尊主的爱人共赴黄象。”就在那火焰掌逼近面门之前,裴傲冷然一笑,黑色的身影在骤然之间向上腾跃而起,潇洒自若的落在一旁,而夜无天的招式也在问时冷冷的收了起来,只是那黑眸依旧喷着怒火。 “放心,冷枫还好好的住在冷家,尊主你没有发现你弄错方法了?”看来夜无天虽然凶残成性,可是却对冷枫情有独钟,否则怎么可能在瞬间催动起赤焰掌到十成的功力,然后又硬生生的收了招式。 “裴王爷你什么意思?”裴傲这突然的问话,让夜无天也楞了一下,目光带着戒备,也带着几分不解看着裴傲。 “本王告诉你,对待有些人你冷血无情是不行的。”走了过来,裴傲抬手直接的搭上夜无天的肩脖,熟稔的模样,似于两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尊主可知道什么叫能屈能伸,本王的经验之谈,你狠,他会比你更狠,所以尊主该弱一点。” 弱一点?夜无天安静的沉思着,脑海里浮现出冷枫那温和脸庞之上的嫌恶之色,每一次,虽然用他身边的人威胁他,用冷血无情的手段强制留下他,却最终让他越来越远,他示弱,他真的就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吗? “裴王爷,你究竟想怎么样?”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是人人口中的狐狸,夜无天已然恢复了理智,冷邪的看着身侧的裴傲,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本王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本王希望尊主可以教授本王的儿子晨曦两年,这对尊主而言没有多大的问题吧,二是,尊主不用急着放了阙云和音璇,当然了,尊主可以好好的虐虐他,不出人命就可啦了。’ 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裴傲朗然一笑,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片刻的功夫,黑色的身影却巳径在瞬间飞掠出了戒备的宅子,竟然不曾惊动任何一个守卫。 竟然将他唯一的儿子送到流云阁,这个江湖之中谈之色变的组织,可是作为一个帝王而言,流云阁却是最好的地方,冷血无情,血腥残忍,这一切是在裴王府学不会的,而裴王爷自诩冷酷绝情,却也无法对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训练,所以才会将人交到他手里,可是他未免也太信人白己了! 一直以来夜无天以为自己够狂妄,够冷血,这才发现真正枉妄之极,却又让人无法拒绝的人竟然是裴傲,阙云倒是真的惨了。 屋子里,只有一间房,这也是夜无天的命令,音璇看着独自站在窗户边的阙云,“你睡床,我睡椅子。” “你也睡床,放心,即使你半夜霸王硬上弓,也不是我的对手。”优雅的笑着,阙云忽然发现真的和音璇在一起,却也是异常的轻松和平静,尤其是看到她偶然恕火冲冲,却又强忍着不发作的模样,竟让他心头带着几分的喜悦,如同此刻。 为什么他总是在这样危险至极的地方却依旧这么的无所谓,音璇不知道白己气什么,是气阙云的不在乎,即使脸上带着巴掌印,却依旧调笑自若,似乎根本不在乎这样的羞辱,可是他越是如此,音璇却越感觉到内疚和憋屈,她宁愿受辱的人是自己。 |派派小说论坛残月紫痕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06夜探冷家 “睡吧,明天那个疯子还不知道又要怎么样?”径自的脱下了外衣,白色的单衣系的不紧,衣襟滑落了几分,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虽然他有着媲美女子的阴柔面容,可是那身体看似清瘦,却是异常的结实。 刹那,音璇脸倏地一阵燥热,快速的转过身别开眼,双颊通红似火,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尴尬的。 终究是睡下了,音璇僵硬的平躺着,视线微微的侧移向身侧,阙云闭着眼,睡得异常的沉稳,似乎根本不在乎两人就这么同床一般,终究还是她自作多情吧,他从来不在乎她,即使如今的维护,却也只是基于他们相识多年的原因。 俏丽的脸上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音璇闭上眼,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如风一般不定的男人,她宁愿自己爱上的是冷大哥那样温和如水的人,即使没有感情,却也有着亲情,爱有多深怒就有多深。 许久之后,终于听到了那均匀的呼吸声,阙云那俊美如斯的脸上这才有了表情,侧目看了看音璇睡的安静的面容,为什么这么傻呢,她的条件,足够匹配多少青年才俊。 即使是冷墨卫这样苍紫王朝的首富,却也是对她慢慢有了感情,自己终究是配不上她的,阙云甚至不敢想象日后,若是他们真的有了孩子,当孩子知道了他过往的一切,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就这样凝望着,忽然屋子外有细微的声响,阙云那原本打量的温柔目光在瞬间凛冽起来,戒备之下快速的起身。 白色的单衣飞舞在夜色里,阙云眯着眼看着站在庭院里的面具男人,大晚上的,他还真的会折腾人。 “随本尊过来。”冷冷的开口,夜无天飞身向这院子外快速的疾驰而去,而没有选择之下,阙云也只能快速的跟了过去,冷家大宅,阙云太熟悉,可是为什么这个面具男人会来这里? “等着。”冷冷的对着身后的阙云开口,也不担心他就这么跑掉,毕竟还有音璇在他手里,夜无天看了一眼黝黑的天空,随即快速的飞身掠入了围墙之中。 他该离开的,至少可以随便找个人送信到裴王府,可是一想到音璇还在面具男人的宅子里,阙云忽然发现他竟然无法挪开一步,他的狂妄早因为担心音璇受到任何伤害而消失,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院子外看着夜空发呆。 屋子里一片黑暗,无声无息的震开了门闩,夜无天面具下的目光贪婪的看着床铺上熟悉的身影,他离开整整三年了,无数次的他告诉自己他是流云阁的尊主,天下多少男人没有,多少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已经残了双腿的男人心动,可是再多的人在他面前眼中,却无法抵得上那温和的笑容。 双手沾满了血腥,杀人杀到他自己都承受不住了,却依旧无法忘记,站在床边,夜无天凝望着沉睡的冷枫,还是记忆里的那张面容,却也淡泊了一些,三年了,他以为三年的时间,他定然可以忘记一个根本不在乎他的男人,可是三年了,他确实越来越想着他,即使用强的,用狠的,用冷家人的性命威胁,他也不会放他离开,可是不可否认的,裴傲那一句话,却让夜无天忽然犹豫了。 虽然睡在床上,可是冷枫早已经明白他定然会来,三年了,他离开三年,可是当音璇失去了消息,当关家的小儿子暴毙在家中的时候,冷枫就知道他定然会来。 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转眼之间,可以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此刻,他就站在床边,冷枫依旧闭着双眼,当年无法逃脱之下,他宁愿选择一死,可惜跳下悬崖的结果,是他残了双腿,而他也终究不屑地丢开了已经残废的他,拥着两个美少年欢爱一夜。 “本尊该拿你怎么办?”夜无天沉声开口,低沉的语调里满含痛苦,若是以往,他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占有他,即使他愤怒,即是他宛如木头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地忍受着屈辱。 可是今夜,夜无天却压抑下那澎湃的情绪,单膝跪在床边,缓缓的握住冷枫修长的手,就这么在床边单膝跪了一整夜,就这么看了他一整夜,然后在黎明天亮之际,却如同没有任何察觉一般,飞身离开屋子里,悄然无息的如同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尊主,你不会是私会情人了吧?”懒散的靠在墙壁上,阙云撇撇嘴看着飞身出来的夜无天,在冷家呆了一整夜,在联想到之前夜无天的话,阙云那桃花眼里闪烁着暧昧的目光。 “闭嘴!”夜无天冷哼一声,神色傲然的从阙云身边走过,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你居然就这么站了一夜,居然没有找援兵。” “那自然是阙云遵守尊主你的命令那。”虽然眼前这个面具男人阴晴不定的阴冷诡异,可是阙云却也明白他似乎并不会真的要了自己和音璇的命,可是在地牢里见识了那种酷刑之后,阙云却也不敢有半点的疏忽,不是担心自己,却是担心音璇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担心本尊难为音璇,既然这么在乎她,又何必伤害她?”讥讽的冷笑着,夜无天面具之下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精光,裴傲那一番话,再加上之前对冷家的了解,夜无天何其聪明,自然会想到其中的一切。 “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讪笑着开口,阙云白色的单衣在风里飞舞,和夜无天红色的锦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已经愧疚了音璇了,自然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 “既然如此,本尊立刻回去给她服下百合散,然后将冷墨卫抓来为她解了这上等春药,如何?”森冷一笑,夜无天拿出一个瓷瓶在阙云眼前晃了晃,随身携带顶级的春药也只有他这样阴晴不定的男人能做出来,而且还如此的光明正大。 “尊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眉头一皱,那原本云淡风轻的邪魅脸庞此刻却阴沉了下来,依旧是风姿绰约的妩媚面庞,可视同之前的相比,此刻的阙云却隐隐的散发出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本尊做了什么吗?音璇可是冷墨卫明媒正娶的女人,同床自然是情理之中,难道阙云会嫉妒?”诡异的一笑,夜无天忽然有些明白裴傲说出恶整阙云是会露出那样惬意的表情,原来看眼前这个桃花面容般的男人露出那种扭曲的表情果真是大快人心那。 “那尊主要不要对冷枫和古轻柔动用百合散?”冷冷的开口,阴沉的语调似乎从牙缝里挤了出来,阙云衣袖之下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音璇和冷墨卫在一起的画面,一股莫名其妙的恼火就这么的涌了上来。 “哼,你还真敢威胁本尊!”原本还算平静的夜无天语调突然冰冷诡异下来,幽幽的冷笑着,“本尊还没被人威胁过,你是第一个,也将是最惨的那一个,这药本尊下定了。” “那尊主就踏过阙云的尸体。”大宅之外,两人突然的再次动起手来,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凌厉的过起招式,而夜无天也算记着裴傲的话,内力保留了几分。 从睡梦中醒来,却独独不见了阙云的身影,音璇惊恐的一怔,甚至忘记了穿鞋子,快速的向着卧房外找了去,远远的却听见不远处的打斗声。 该死!身影一晃,阙云知道自己中招了,只感觉胸侧剧烈的一痛,原本在半空中的身影猛地散去了所有的内力,砰地一声跌了下来,而相对于他的狼狈,夜无天却是潇洒至极的落了下来,面具之下的目光冷笑的看着眼前的阙云,果真还是硬骨头,明知道技不如人,却还是敢和他一搏。 “虽然武功不错,可是本尊十八岁那年就打遍了江湖之中的高手。”有一种人是奇才,而夜无天在武学之上便是如此,有些人是勤奋成才,阙云便是如此,还有些人深藏不露,犹如裴傲,即使只是交手了不到三招,可是夜无天却明白自己和裴傲之间确实不相上下,谁也杀不了谁,谁也讨不了便宜。 “流云阁尊主夜无天。”咳嗽着,擦去嘴角的血迹,阙云脸色一变,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面具男人有着如此狂傲不羁的一面,因为他确实有着狂戾的资本。 “阙云?”远远地看着地上的身影,音璇快速的奔了过来,白皙的脚踩在碎石的小径上,而她竟然如同没有感觉一般,可惜不等音璇到阙云身前,夜无天却身影一动,眼睛里闪烁其诡异的色泽。 “放开音璇!”怒声一斥,一口淤积的鲜血再次从口中溢了出来,阙云快速的起身,戒备的看着掐住音璇脖子的夜无天,这个疯子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那面具之下的诡异异常的眼光让阙云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派派小说论坛残月紫痕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207章 苦肉之计   “本尊忽然发现折磨你不如折磨音璇来得痛快。”森冷的笑着,夜无天那手指诡异的滑上音璇的脸颊,顺着白皙的脸庞一点一点的下移着,抚摸她的脖子,一直未停的游移下来。   “够了,你究竟想怎么样?”折磨他,羞辱他,阙云都可以忍受,可是却独独无法看着原本骄傲朗笑的音璇在夜无天手下遭受凌辱,阙云森冷着脸庞,一贯的懒散自若之色此刻早已经褪去,转为了灼热的愤怒。   “音璇,你若是答应自愿留下服饰本尊,本尊就放了阙云如何?”邪魅冷笑的开口,夜无天脸上冰冷的面具凑近这音璇的脸庞,余光扫了一眼愤怒的阙云,至上无声的哀悼和同情。   他究竟怎么惹到了裴王爷那尊瘟神,所以为了冷枫的安全考虑,夜无天很是无耻的牺牲了阙云,再说折磨一个原本高傲清冷的男人果真有趣啊。   这个疯子夜无天,可是他偏偏是流云阁的尊主,身手异常厉害,阙云抬手擦过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瞪着夜无天,“尊主难道要背弃之前和阙云的赌约,一个月之后就放音璇离开,难道流云阁的尊主就是这么出尔反尔?”   听着阙云的话,夜无天放声大笑着,钳制音璇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分毫,面具之下的双眼里闪烁起狂傲冷戾之色,“不错,本尊就背弃了承诺又如何?天下又有谁敢数落本尊呢?”   “你!”原本是想用激将法,可是对上夜无天这样阴晴不定的性子,阙云彻底没有了办法,眯眼看着被钳制住的音璇,心头更是如同有这一把火燥热的燃烧起来。   深呼吸着,看着有些狼狈的阙云,音璇将侧过目光看向身后的夜无天,“你立刻就放了阙云,我随你处置!”   “好,果真是爽快性子,本尊喜欢。”看着音璇那不惧不怕的坚定眼神,清丽的脸上有着宛如男子般的坚毅和坚定,那纯净的眼神让夜无天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冷枫很是亲近她,她确实有着自己没有的干净明朗。   “音璇,你疯了!”怒斥一声,就知道音璇会有这样的决定,可是为了自己这样的人不值得,他早已经污秽不堪,可是她不同,她是那么的骄傲,她没有必要被任何人这样羞辱。   “阙云,你与我原本早已经没有了关系,再说这只是我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明亮的笑着,音璇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阙云,太多太多的一切交融在了一起。四年了,她已经嫁人了,是该断了。   “音璇,我们原本就没有关系,你不用自作多情的为了我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听这音璇那一句没有关系,让阙云眉头不由的一皱,一股不快染上了心头。   笑容飞扬在俏丽生姿的脸上,音璇看着冷下面容的阙云,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已经被夜无天拉着向着他的卧房走了去,而阙云还不曾走上前来,却在瞬间被暗中的黑衣人给阻挡了下来。   卧房里。   出乎音璇意料的是,夜无天竟然拿下了他脸上的玄铁面具,那是一张狂傲不羁的脸庞,狭长的凤眸,深邃不见底的眸光,刚冷的脸庞带着狂傲之色。薄唇微扬,似笑非笑之间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知道本尊为什么恨你吗?”径自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茶,夜无天喝了一口,看着音璇依旧是一副懵懂不解的神色,不由一扬嘴角,裴傲猜到了,阙云在他去了冷家也猜到了,他也不用再隐瞒什么,更何况他从来不在乎世人的看法,“本尊是为了一个男人,那也是本尊唯一爱上的男人。”   愣愣的瞪大眼睛,音璇呆呆的看着眼前神色平静的夜无天,在那狂放至极的脸上清晰的捕捉到一抹温柔,“该不会是阙云吧?”   “放心,本尊对你的男人没有兴趣。”懒散一笑,看着音璇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夜无天这才优雅一笑,神色涓狂里此刻却有温柔深情,“冷枫。”   “冷大哥?”音璇不愿意喊叫的,而开始听到夜无天那么温柔的突出冷枫的名字,音璇还是错愕的再次愣住,他喜欢的人是冷大哥。   “你不感觉到鄙视吗?本尊竟然雌雄不分的爱上一个男人,苦苦纠缠下,他却独爱女人,甚至娶了妻子。”强撑起一股狂傲之色,可是那一闪而过的脆弱还是泄露了夜无天这个高傲男人背后的无奈和痛苦。   他可以不在乎天下人,可是却独独无法不在乎他的想法,他根本是个正常男人,只爱女人,甚至不惜跳崖,也为了离开他,可是夜无天在煎熬了三年之后,还是卷土重来,放不开,只是这一次,夜无天忽然觉得他会有希望的。   “冷大哥不喜欢古轻柔。”想着古轻柔那柔弱不堪的模样,音璇快速的开口,视线再次好奇的看了看神色俊朗飞扬的夜无天,脑海里浮现出他和冷大哥拥抱在一起的画面,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有些想象不出那将是什么样的一面。   “笑什么?”不同于那种鄙夷的笑容,夜无天瞅 了一眼音璇,却见她白皙的脸颊之上染着英气十足的明亮笑容,她竟然真的不在乎他这样畸形的感情。   “冷大哥可是和古轻柔一直不同房的。”音璇似乎有些明白夜无天了,同样都是苦苦的爱着一个不可能爱着自己的人,他的苦,他的骄傲,音璇却也明白,自己何况不是如此。   “哼,本尊值得哦啊,否则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还能活到今天。”想到此,夜无天狂傲一笑,虽然离开了三年,可是他的一切,自己可是了如指掌,若不是这一次,冷风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出手。夜无天不可能压抑不住思念的来到皇城,他会再次出手,说明他在乎那个女人,所以愤怒之下,夜无天才会对音璇大打出手。   “可是冷大哥和我只是知己好友。”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的冤枉,音璇冷哼的看了一眼夜无天,他的占有欲还真是强悍,就因为冷大哥,害得自己差一点丧生。   忽然念头一转,音璇疑惑的皱着眉头瞅着夜无天,“那你为什么要难为阙云?”   “那个漂亮的男人有什么好,你配他糟蹋了。”一想到阙云那明明在乎,却又处处表现的无所谓的模样,夜无天立刻不屑的冷哼着,眉宇之间皆是嘲讽,难怪裴傲那尊瘟神会恶整他,连他看了那样心口不一的男人也忍不住的想要恶整一番,不爱就是不爱。拖泥带水的看了就生厌。   “不许你这么说阙云!”音璇怒目一瞪,对着夜无天认真的开口,“你们都不明白阙云,不知道他曾经受了多少苦。”他唯一爱过的人却不爱他,这样的苦音璇明白。   “为了维护那小子,你就不怕得最本尊!”眉头一扬,夜无天玩味冷笑的瞅着义正言辞的音璇,“本尊虽然爱着冷枫,可是真的是女人也无所谓的。”   “你就是这样对待冷大哥的感情的,怪不得冷大哥要离开的!”爱一个人就是唯一,如同表哥对王嫂那般,即使四年,即使所有人都认为王嫂不会回来了,“你若是对冷大哥都不能做到唯一,冷大哥又何必委屈自己爱一个男人!”   “放肆,本尊的感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了!”狂暴一吼,夜无天倏地冷下了脸庞,手中抓着的瓷杯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那原本涓狂的脸上此刻却是森冷的暴怒,血腥上涌,严重脸上满是残酷之色。   “我为冷大哥感到不值!”一想到冷枫那温和儒雅的面容,却要面对夜无天的残暴诡异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对感情不忠,这样的人配不上冷大哥,音璇不怕死的再次反驳了回去,清瘦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惧怕之色。   “那你自己就值得了吗?爱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被戳到了痛楚,夜无天冷血无情的开口,看着音璇娜忽然惨白的脸,“你既然爱着阙云,又怎么会嫁给冷墨卫,你对感情就忠诚了。”   “我那是不强求而已!”愤怒的开口,音璇不由的攥紧了拳头,忽然发现眼前的夜无天甚至可恨,冷大哥那样温暖的人,竟然遇到这样毒蛇的男人。   “不战而逃是懦弱!”讥讽冷笑着夜无天暗黑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嘲讽,“你不是躲避吗?既然爱着他,就要不管一切的将他给留下来,而不是自己躲避退让的嫁人!”   “不择手段有用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和我大眼瞪小眼了!”音璇也火了,原本这几天甚至憋屈,一面担心着阙云,一面又活在感情的煎熬里,此刻算是彻底的爆发出来了,也不管眼前的夜无天根本是她得最不起的。   “你这是在嘲笑本尊了?”脸色铁青的狰狞,夜无天语调冷得骇人,似乎是被冰雪冻过一般,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冰冷至极的森冷之息,目光诡异阴鹜的锁住音璇,长久以来,还不曾有人敢如此和他对抗过!   “杀了我,冷大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音璇忽然发现夜无天也没有多可怕,虽然他此刻脸色冰冷的想要将她撕裂一般,可是一想到他是冷大哥的爱人,音璇就有种感觉,他不敢杀了自己。   “你!”狂吼着,可是想到冷枫为了她三年来第一次出手,业务天哪狂暴的怒气就无法可发,碰的一掌狠狠的打在原木桌子上,哗啦一声,桌子碎成了一截截的木头,桌上的茶杯茶壶也坠落了一地,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可以想象得出此刻夜无天的怒火。   “看来你还是对冷大哥很不错的嘛,竟然会因为冷大哥而压抑住怒火。”他的应该是那种杀个人根本连理由都不要给的人,可是此刻夜无天虽然威怒到了极点,却只拿桌子发火,音璇突然笑了起来。   “不要以为本尊不敢杀你,本尊不过是想到一个人说的话。”怒火来得快,散的却也是极快,夜无天原本就是风一般诡异难测的男人,脑海里浮现出裴傲的话,夜无天却也明白过来,自己越是残忍,冷风就离他越远,可是到底要怎么一个弱法,才能让冷枫再次关心他呢。   看着夜无天又恢复平静的别扭模样,音璇再次叹息一声,想着冷枫那温暖的笑容,不由的开口道,“冷大哥应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这么狠,只会将冷大哥越逼越远。”   又是这一句话,夜无天挑眉扫了一眼音璇,脑海里想着裴傲那诡异莫测的态度,忽然有些明白过来,刹那,夜无天迅速抽出了长剑。   而此刻屋子外,阙云顾不得自己的伤,竭力的将眼前黑压压一片的男人里杀出一条血路来,刚刚屋子里的怒吼声,清脆的破裂声,都让阙云感觉到心忽然紧绷的要失去心跳一般,他该不顾一切的栏下音璇,她那么直来直去的性子,只怕惹怒了夜无天,定然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啊!”看着夜无天猛的在自己肩膀上刺了一剑,音璇低呼一声,挫败的看着那贯穿肩膀而滴落着的鲜血的伤口,她虽然说让他示弱,可不是让他这么给自己一剑。   “叫什么,本尊就不相信他不会心疼。”根本不理会自己肩膀上的剑伤,夜无天狂傲一笑,快速的抽了长剑。鲜血立刻涌了出来,让音璇彻底无奈,果真是虐缘!   音璇那一声低呼,让阙云只感觉越来越不安,终于,顾不得身后黑衣人的招式,阙云猛的撞开木门,看着夜无天手中带血的长剑,整个人刹那呆住了,紧随而来的愤怒萌的席卷上了他俊美如斯的脸上,暴怒的吼声带着痛苦,“夜无天!”   “本尊懒得理你。”冷哼一声,夜无天飞身快速躲避开阙云的招式,然后迅速的掠出了卧房,片刻的功夫就消失在大宅,那鲜艳的血迹一直向着冷家的方向蔓延着。   “音璇,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担心着,阙云一把抱住音璇的身体,视线快速的在她的身上寻找着伤口,脸色苍白着,害怕让他的嗓音都带着一丝的恐慌。   “我没事。”他究竟是在乎她。还是不在乎她?音璇看着神色紧绷担忧的阙云,烦躁之下,拨开他的手,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她没有夜无天那样的执着,因为冷大哥心里没有古轻柔,而阙云却有爱的人,属于他的心里的位置永远不是自己。   错愕的看着自己僵持在半空里的手,阙云缓缓的抬起视线看向走向外面的音璇,他那样冷淡的态度让阙云突然感觉到心头一阵憋屈和难受,他那么担心她,而她竟然半点不在乎。   一夜无眠,冷风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看着回廊外的景致,他终究就还是来了,三年了,他能忍耐三年没有来,冷枫都有些奇怪他的忍耐会如此好妈?或许他根本无所谓了,哪有口口声声说爱着他的同时,却又那么冷血无情的伤害他,说不出的复杂感情纠缠在心底,知道忽然空气里有着血腥味传了过来。   刹那,冷风温和的脸庞倏地染上一丝冷漠,他又杀人了吗?所有对自己友善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他都不会放过,这次又是杀了谁呢?   就这么僵持着,鲜血顺着夜无天的将帮一点一点的滴落在了地上,瞬间他的脚下却已经是一滩鲜血,而夜无天却根本如同不知道自己失血过多也是死人一般,只是痴迷的看着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的冷枫。   为什么那血腥味不但没有随风散去,却反而是越来越浓,冷枫眉头一皱,缓缓的转身,却见阳光之下,夜无天站在阳光之下,大红色的衣裳耀眼的飘摇着,而地上却是鲜红的血迹,他的左手更是鲜血淋漓着,之间不停的滴落着鲜血,那不是他杀人之后沾染的血,而根本是他自己的血。   冷风脸色苍白着,怔怔的看着夜无天脚下那怵目惊心的血河,他竟然就这么任由伤口流着血,晴朗的嗓音颤抖着,冷风努力的压抑住,“受伤了就去药铺,在我这里有何用。”   “无妨,本尊愿意呆在这里。”狂傲的开口,夜无天看都不看一眼自己肩膀处的伤口,迈步向着冷风走了过去,脚下却是一个个鲜红的血脚印。   他若是还有一丝的理智存在,就该不管他的上,他生他死,与本就和他无关,当初跳下悬崖的时吼,冷枫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看着夜无天那流血不止的伤口竟然感到担心。   “我只是来看看你。”没有以往的狂暴和强占,夜无天充分贯彻的裴傲的那个弱字,沉声开口,蹲在了冷枫的轮椅前。视线贪婪的看着他那均以非凡的脸庞,他对所有人都是温和,唯独对自己却总是冷漠的疏理。   (亲们,端午节快乐,宝宝,O(∩_∩)O~) |派派小说论坛laviiay手打,转载请注明| 208章 阙云伤心   夜无天近了些,冷枫这才看清楚他伤的是肩膀,因为是大红色的锦袍,所以鲜血湿润了伤口却也看不明显,他的武功冷枫知道,能伤的了他的人这个世间只怕不出三人,究竟他得罪了什么人。   就这么僵持着,终于在夜无天的脚下又快要汇成一条血河时,冷枫终究败在了他的无所谓之下,语调冰冷的开口,“包扎伤口,不要死在冷家!”   “好,你给我包扎。”心头乐开了花,原来示弱真的有用,夜无天看着冷枫那皱起的眉头,喜悦的笑了起来,快速的推着他身着屋子里走了去。   伤成这样,失血这么多,却只有他能笑的出来,冷枫解开夜无天的衣裳,看着他肩膀上那贯穿肩膀的伤口时,眉头又打结的皱了起来,快速的拿过纱布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然后上药,包扎。   “谁伤的你?”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与自己原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冷枫别开眼,不去看夜无天脸上那抹真切的喜悦之情。   “裴傲。”再次无耻了一下,夜无天直接将罪名这嫁祸到了裴傲身上,反正他也算是他的同盟军,既然如此,再栽赃嫁祸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就知道他掳走了音璇就不会这么简单,裴王爷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裴王府的人被抓走,裴王爷竟然能伤到他,更让冷枫不由的担心了几分,裴王爷不但势力强大,身手更是如此了得。   “放了音璇。”沉默之后,冷枫冷冷的开口,压抑下心头对夜无天的担心,他太狂妄,太随心所欲,可是裴王府却不是流风阁可以惹得起的,“纵然流风阁势力强大,可是裴王爷可苍紫王朝的王,你何必以卵击石。”   “你果真在乎她!”又吃起飞醋来,夜无天倏地站起身来,面色清冷的可以刮下一层冷霜,目光冷冷的盯着冷枫,自嘲一笑,“人我是不会 放的,裴傲他有本事就灭了我的流风阁,踏过我的尸体。”   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夜无天忽然脚步一停,头也不回的开口,“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音璇,至于裴傲,本尊倒是惹定了。”   “夜无天!”愤怒的喊着,冷枫不明白为什么独独他偏能引起他的怒火,可是夜无天却如同没有听见他的喊声一般,大红色的身影骤然之间飞掠而过,直接离开了冷枫的院落,陡留下又是担心又是恼火的冷枫。   裴王府。   果真是江湖之中的四大高手之一,夜无天却还是躲避开了暗卫的监控,直接的向着裴傲的书房行了过去。   “阁下请留步!”刹那,暗中,殷莫非身影骤然之间飞掠而来,面容冷漠的挡在了夜无天的面前。   “凭你也要挡住本尊吗?”冷声不屑的冷哼着,夜无天红色的身影蓦地向着殷莫非逼了过来,招式凌厉而诡异。   而殷莫非却也不愧是裴傲的贴身侍卫,即使眼前这个红衣男人的身后凌厉迫人,却依旧不急不缓的抽剑阻挡,身影步伐没有半点的混乱。   “你还真是蠢那。”依靠在门口,看着地上点点的血迹,裴傲冷冷的开口,他让他示弱,他竟然给了自己一刀,用来博取冷枫的同情。   “裴傲,你什么意思?”收回招式,夜无天阴着一张脸向着书房门口的裴傲走了过去,他突然发现比起阙云那口是心非的脸,裴傲这张看透天下的峻冷面容更让人讨厌。   “你给自己一刀也就算了,就这么离开了,这一刀也算是白挨了。”抬手示意殷莫非离开,裴傲讪笑着,转身向着书房里走了过去,“不过这一刀,让冷枫心疼不少吧。”   “那当然,本尊看上的人岂会错。”径自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包扎好的肩膀又被鲜血湿透,夜无天自负一笑的开口,冷枫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包扎时那脸色紧绷着,似乎被刺一剑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既然给了自己一刀,你该直接留在冷家,让冷枫照顾你不是更好?”拿起书案上的奏章,裴傲挑眉看了一眼夜无天,自负有余,心机不足,也罢,当做日行一善,“记得,不要让伤口好的太快。”   “裴傲,你果真比本尊奸诈多了。”借伤如果可以住在冷家,夜无天张狂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可是本尊如何再重伤一点?”总不能又给自己一剑吧?   “不是还有阙云吗?不利用难道你留着浪费粮食。”低着头,依旧开始专注的看着奏章,裴傲沉声道,“也该让音璇回冷家了,本王也厌倦了冷墨卫天天上门要人。”   “老狐狸。”果真是城府极深,夜无天明白的开口,转身向着书房外走了去,忽然再次坚信一个道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裴傲这尊瘟神。   大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夜无天在和音璇一番怒吼之后,竟然没有伤害音璇,而是给了自己一刀,可是阙云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却是离开这里的最好机会,外面那些黑衣男人虽然武功了得,可是没有夜无天在,要闯出去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你走吧,阙云。”冷淡的开口,站在窗户前,音璇看着窗户外的翠竹碧绿,亭台楼阁,小径蜿蜒,原来这里竟然和冷大哥的院子有几分的相像,夜无天竟然爱的人是冷大哥,这么想着,音璇忽然笑了起来。   “音璇,你到底怎么了?”一直以来她都是听从他的话,若是平常,她和他有意见,阙云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夜无天随时会回来,而且那样的男人阴晴不定,诡异异常,而音璇竟然还要留在这里。   “阙云,你该回突厥去的,凤修身体不好,你该试着处理朝政。”目光依旧停留在窗户外,她不要他的关心,这样纯粹朋友之间的关心会让她更加的痛苦,更加的犹豫不决,她宁愿他冷酷到底,这样她才能彻底的了断,让自己的心自由。   “音璇,你和我在闹什么?”恼火着,阙云一把扳过音璇的身体,桃花眼里不再是一贯的懒散狂傲,此刻却多了一份怒火,狠狠的瞪着音璇嘴角带笑的俏丽脸庞,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笑,她要活活气死他。   “阙云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很残忍,既然无法接受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就离我远一点,王嫂说当不成恋人,更当不成朋友,你走吧。”爱的人在眼前,却只当是朋友,音璇自认为她没有如此的洒脱,所以她自己嫁人,将自己逼上另一条路,宁愿他永远的离开,即使心痛,却也不要这样拖泥带水的纠缠着。   “夏沫胡扯些什么!”第一次,阙云心头抱怨着伊夏沫,她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气恼着,可是此刻更多的却是担心音璇,阙云压抑下怒火,一把抓住音璇的手,这个时候就算她不愿意,他也要带着她离开这里。   “我说过我不走,阙云!”虽然心依旧会痛,可是音璇却异常坚定的开口,将手从阙云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她不要他施舍的感情和关心,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音璇是本尊的女人,阙云你想带她去哪里?”诡异的嗓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推开门,夜无天冷冷的笑着,眉宇之间却有着一股压抑不了的高兴。   该死,他就知道这么拖着夜无天一定会回来!阙云转过身看向门口的夜无天,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异常的碍眼,他不是爱着冷枫,什么时候音璇却成了他的女人。   可惜阙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窗户边的音璇却已经快速的走了过去,眉头紧皱的盯着夜无天已经渗透着鲜血的肩膀,他的手再次被鲜血染红了,冷大哥竟然这么狠心的不理会夜无天的伤?   “伤口还在流血,你不知道处理一下?”瞪了一眼冷笑的夜无天,从他抽剑给了自己一刀时,音璇就看得出他对冷大哥的感情,可此刻,看着他依旧流血的伤口不由感到一阵恼火,来日方长,他还真不怕流血致死。   “无妨,包过了,不过后来又裂开了。”夜无天那诡异的脸色悉数褪去,投给眼前音璇一个了然的得意笑容,无声的告诉她,这伤口就是冷枫包扎的。   “亏你还能笑出来。”看着夜无天那宛如小孩般得意的笑容,音璇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他这样枉妄至极的男人,却只因为冷大哥的一个包扎而露出这样的笑容,他真的是爱惨了冷大哥。   “柜子里有药。”抬眼,看着震惊的阙云,夜无天挑衅一笑,径自的走到床边,脱了红色的染血的锦袍,露出异常结实的身躯,等待着音璇的包扎,裴傲说的不错,他若是流血死了,冷枫最多哀悼他几天,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如同阙云只是多余的人一般,音璇转身向着柜子走了过去,拿过药和纱布,这才走到床边,动作熟稔的替着夜无天处理伤口,那一剑刺的深,直接贯穿了肩膀,失血之下,虽然夜无天精神很好,可是失血太多让他狂傲的脸庞依旧有些苍白。   音璇低着头,忽然没有在意身后阙云那扭曲的俊颜,夜无天想着裴傲的话,不由诡异一笑,看了看音璇因为低头包扎而散落下来的发丝,修长的手指缓缓的伸了过去,暧昧不已的替音璇将几缕发丝顺到了她的耳后,而几乎在同时,阙云那桃花眼此刻却如同被火烧过一般,怒焰熊熊的燃烧着。   而似乎嫌弃阙云的那怒火不够旺盛,夜无天原本落在音璇耳边的手突然的用力一压,没有防备的音璇直接被压的一个踉跄,红唇在瞬间碰上夜无天的唇。   本尊为了你可是牺牲色相了,依旧是眉眼染笑,夜无天无声的对着错愕的音璇传达着信息,其实这三年来,即使有过发泄,可是他却从没有吻过任何一个男人,脑海里也都是冷枫的面容,所以说这一吻可算是夜无天三年来的初吻啊。   冷大哥会宰了你!如果是之前,音璇必定会不顾性命的红夜无天一巴掌,可是在知道他对冷枫的感情之后,音璇只能挫败的翻了个白眼,他到底在闹什么?   “够了!”阙云冷声的开口,脚步一个上前,一把将音璇的身体猛的拉了回来,脸色铁青的有些骇人,她竟然没有推开他!   “本尊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管。”不怕惹火阙云的再次开口,夜无天冷酷一笑,舌尖更是暧昧至极的舔了舔薄唇,可那笑容却又在瞬间冰冷下来,倏地伸手要将音璇给拉回自己的身边。   “找死!”怒了,愤怒的阙云此刻俊美的脸上带着丝丝的冷笑,那笑让他阴柔妩媚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的妖娆动人,可是那眼眸之中却是血腥的冷光。   刚刚还算安静的卧房里,此刻却又激烈的打斗起来,夜无天赤裸着上半身,因为左边肩膀的伤口,再加上失血过多,或许更多的是此刻阙云怒火上涌,有着锐不可挡的气势,让夜无天竟然身处下风。   似乎也察觉到了夜无天的虚弱,阙云面容阴冷下来,一掌迅速的打向夜无天受伤的肩膀,对这样阴晴不定的诡异男人,实在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料准了阙云会下毒手,夜无天挑衅的冷笑着,黑眸里满是得意之色,原本要阻拦阙云的手却突然泄了内力,刹那,阙云一掌就这么狠狠的打在了夜无天的肩膀上,内力之下,一口鲜血猛的从夜无天的口中喷吐了出来。   “够了,阙云!”一开始只是观战着,可是突然看到阙云如此狠毒的打上夜无天的肩膀,甚至在过大的力度之下将他打的吐血,音璇朗声一呵,身影迅速的插了过来,快速的截下阙云的攻击,一手扶起身影不稳的夜无天。   “你要救他?”硬生生的将招式给收了回来,阙云不敢相信的看着扶着夜无天对着自己出手的音璇,视线里满是震惊。   无声勾着染血的薄唇,夜无天更是变本加厉的依靠在音璇的肩膀上,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承受了阙云一掌,当然目的可不是为了帮助阙云看清他的心,不过是为了让冷枫更加心疼而已。   刚一笑,夜无天一个气息不稳,又吐了一口鲜血,让音璇不由担心的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阙云,“你怎么能这么卑鄙的攻击他的伤口?”   “我卑鄙,我攻击他?”放声笑着,阙云压下受伤的感觉,冷冷的看着音璇,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她竟然就向着另一个男人,甚至对自己冷眼相向,甚至会出手。   音璇面容一怔,她知道自己刚刚的话伤了他,毕竟夜无天一直都是那样的冷血至极,可是一想到他受伤却都是为了冷大哥,音璇就有些同情他,或许更多的是同情自己,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份痛苦她太清楚,所以才会如此在意夜无天的伤势。   罢了,罢了,就让阙云误会自己,恨自己吧,音璇叹息一声,视线不再看阙云一眼,扶着夜无天坐回了床上,他现在是可以让冷大哥心疼,心疼到狠狠的扁他一顿更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她竟然不理自己,而去照顾夜无天,阙云宛如被雷劈中了一般,苦涩的笑了起来,这个爱了他四年的女人就这么放手了,转而投奔另一个男人,转身,身影潇洒的向着门口走了去,可是那脸上却有着受伤的痛苦,这原本就是他要的,看着她放手,可是为什么这一刻,竟然会感觉到心那么的痛,那么的苦涩,似乎天地之间,又是他一人了,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而床边音璇动作也停了下来,罢了,罢了,终究还是要断的,音璇没有回头,动作快速的再给夜无天包扎伤口,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   裴王府,刚打发走了红衣男人,殷莫非正给暗卫们训话,而阙云又无声无息的进了王府,让殷莫非的脸彻底的黑成一片,这些暗卫不是身手不够,关键是这些江湖高手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闯入。   可是不训斥暗卫的话,裴王府的安全又没有保证,毕竟要暗杀的也都是高手,谁能保证暗卫的防备是滴水不漏。   书房门口,看着一脸阴沉的阙云,裴傲宛如没看见一般,径自的看着奏章,而阙云看了看不理会自己的裴傲,一股憋屈无处可发,啪的一声抬手按上了裴傲眼前的奏章。   “怎么?本王惹你了?不是和音璇私奔了吗?”裴傲懒懒的开口,目光悠闲的扫过阙云那覆盖着乌云的阴柔脸庞,失去了才知道,活该!当他裴王府的人是用来给他糟蹋的,从某些方面来说,裴傲可是极端的护短。   “不要和我说那个名字!”出了大宅,阙云突然就后悔了,如果夜无天突然反悔对音璇怎么样的话,一想到此,阙云脸又阴沉了几分。 │派派小说论坛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第209章 艰难选择   火气不小啊,裴傲意味深长的瞅着阴冷烦躁的阙云,他记得,在夏沫离开的那四年里,阙云的脾气就一直不好,阴冷阴冷的,以前那种邪魅不羁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如今,却又看到他这么焦躁不安的一面。  “看什么看?”眯眼盯着裴傲那诡异的俊颜,阙云忽然想起了什么,恼火一怒,刹那俊美阴柔的脸上闪过森冷的愤怒,抬手一把揪住裴傲的衣襟,狠狠的逼近脸,语调里满是愤怒的火光,“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夜无天是你的人?”   “夜无天是流风阁的尊主,那样狂妄至极的男人会听从本王的命令吗?”扫了一眼那放肆的揪着他衣襟的手,裴傲冷然的点破阙云的猜测。   “就算不是你的人,你也见过他了吧,流风阁尊主夜无天,裴王爷,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啊。”说得咬牙切齿,阙云愤怒的瞪着一双美目,恨恨的看着裴傲那总是看透一切的脸庞,烦躁怒火之下,突然猛的挥出一拳。   没有想到阙云会暴躁的突然出手,脸被他一拳狠狠的击中,裴傲身影退了退,右边的脸庞在瞬间有些的红肿,嘴角也破裂了,殷红的渗透着血色,为了音璇,他这个做表哥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知道又如何?本王可没有多加干涉什么,要留下来的人是音璇。”抬手擦过嘴角的血迹,眼神示意外面的殷莫非无妨,裴傲懒懒的开口,锐利的目光带着看透人心的犀利,不容阙云有半点逃脱。   “阙云,你和音璇已经断了,你明白吗?音璇不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她是我裴王府所有暗卫的头领,是风隐组织的当家,更是连氏商铺的东家,她不会为了儿女情长沉浸一生,你若爱就深爱,若不爱就放手。”   “那是我和音璇的事情,和裴王爷你无关吧?”冷言的开口,一想到音璇一个人竟然承担了这么多,阙云不由一恼,狠狠的瞪了一眼裴傲,“裴王府没有人了吗?让她一个姑娘家承受这么多?”   “当然有,九幽在杨柳的五楼,如果你心疼音璇,大可以去找杨柳要人。”一想到杨柳那阴晴不定的诡异性子,裴傲都不得不摇头,惹怒了那个女人,她可不像自己这么简单恶整一下阙云,她会直接给音璇下春药,让她和冷墨卫真的成了夫妻,让阙云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想到杨柳,阙云不由又想到了夜无天,那两个疯子还真是绝配啊!怒火炽热燃烧的脸庞终于微微的软化了几分,“裴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本王没有想要做什么?倒是阙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音璇嫁人了,你却纠缠不休,你在乎的人不是夏沫吗?”为什么到现在还看不透呢?裴傲无力的叹息着,再次坐下身来准备看奏章,可惜门口伊夏沫却已经走了过来,看着他红肿的脸颊和破损的嘴角,那原本清冷的脸上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谁伤的你?”语调冰冷里,伊夏沫快速走了过来,视线掠过裴傲完好的身体,确定没有第二处伤口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一旁的阙云,面容里多了一份疏离和冷漠,“阙云?”   “是我打的。”苦涩的接过话,阙云看着面容清冷的伊夏沫,她那冷漠的眼神让阙云感到一惊,心头一痛,忽然有种感觉,他若伤了裴傲,她只怕会杀了自己吧。   “没有下次!”或许是念及着和阙云之间的友情,伊夏沫终究没有出手,只是淡淡的丢出伤人的话来,抬手轻柔的擦过裴傲嘴角再次渗透出的来的血迹,阙云不是他的对手,他一定是故意激怒阙云的。   “没事,就算肿了一点,本王还是苍紫朝最英俊的男人。”就势揽着伊夏沫的腰,裴傲自恋至极的浅笑着,刚刚冷峻的脸色此刻却已经化为了款款的温柔,“不要皱着眉头了,只是被打了一拳。”   “夏沫,我若真是伤了裴傲,你会如何?”看着眼前你侬我侬的两个人,阙云却突然明白自己真的是多余的,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第二个人介入的余地。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当初即使怀了晨曦,可是那个时候她依旧坚定说过,没有人比裴傲更重要,这么想着的同时,阙云眼中痛楚堆积,刹那,身影骤然之间向着裴傲迅速的发起了攻击,那招式冷绝犀利,却是最犀利的杀招。   “阙云,你疯了!”冷声开口,瞬间,裴傲快速的将伊夏沫带到了身后,一手迅速的抬起凌厉的接下阙云的攻击。   原本安静的书房里,两个身影骤然之间激烈的打斗起来,屋子外,殷莫非看了一眼,对着暗中守护的暗卫摇摇头,不用他们出来,阙云不是王爷的对手,唉,王爷一定是闲的没事做了。   “够了。”冷冷的嗓音不大,却足以让激烈打斗的两个人停手,伊夏沫快速的拉过裴傲的手,清冷的脸庞坚定的看着阙云,一字一字的开口道,“你不用试探,你若真的伤了裴傲,我会亲手杀了你!”   她是一个杀手,从来不曾手软心慈过,此刻更是如此,那眼神犀利里隐隐藏着杀机,是阙云所陌生的,在她心里,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存在过,那就是裴傲否。   伊夏沫那冰冷无情的话,宛若一把利剑狠狠的扎进了心头,从一开始,就是她只在乎过裴王爷啊,是该清醒了,只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那总是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绝望的笑容,阙云静静的凝望着伊夏沫,终于,转身,带着一身的伤痛,落寞的走向了书房外。   看着终于远的看不见身影的阙云,书房里,伊夏沫和裴傲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希望这次可以管用,否则本王这一拳白挨了。”   “活该。”那冷漠如霜的脸色已经褪去,伊夏沫愧疚的看了一眼书房外,虽然有些残忍,可是阙云真的该清醒了,他该明白谁才是在乎他的人,转身,看着裴傲那又肿起几分的俊脸,不由的笑了起来,“还痛吗?”   “亲一下就不痛了。”沉声笑着,裴傲伸手快速的将伊夏沫给揽入怀抱里,迅速的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这才笑道:“没有想到你板起脸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我没有演戏。”伊夏沫静静的凝望着裴傲那峻冷如斯,却在凝望她时总泛着温柔的脸庞,“我很是护短。”所以若是真的有人伤了他,她一定不会手软,或许伊夏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她终究是一个杀手,血是冷的。   “傻丫头,本王不会出事的。”心头有着暖流,裴傲将伊夏沫单薄的身躯揽入怀抱里,这个傻丫头,就算为了她,他也会保护自己。   冷家,音璇归来让冷墨卫那担忧了几日的脸上终于看见了阳光,快速的走向了大厅,而紧跟而来的古轻柔却黯淡了脸色,卫竟然不顾她的步伐小,就这么快速的走向大厅,浑然忘记了还有跟在他后面的自己,就这么担心音小姐吗?   “冷大哥会杀了我。”椅子上,音璇倒了一杯茶,还不曾喝,却已经被一旁的夜无天中途给拦截下来,换下了红色的衣裳,而是一身湖蓝色的锦袍,腰间一根金色腰带,颀长的身影伟岸而挺拔,可是那张面容之上的狂妄之色却依旧遮掩不了。   “放心,他心软的很。”想起冷枫,夜无天脸色不由柔软了几分,他对谁都心软,可是独独对自己心狠。   视线掠过,看着夜无天那不甘的脸色,音璇叹息一声,是不是陷入感情里的人都是笨的很,“那是因为冷大哥在乎你,才会对你心狠。”即使没有细问,可是音璇却也明白,夜无天手段那么残忍,冷大哥心狠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意思?”握着茶杯的手一怔,夜无天不明白的看着音璇,这是什么道理,对在乎的人心狠,对不能在乎的人亲切?   叹息一声,很是鄙夷的看了看夜无天,音璇不得不解释,“你看过冷大哥对古轻柔吧?冷大哥性子薄凉,他的情绪只为在乎的人波动。”因为在乎夜无天,所以才会有情绪变化,否则冷大哥根本不用理会他。   “原来还有这样的理解。”想起了从前的一切,夜无天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冷枫都会那么冰冷,原来他不是漠视他的存在,而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有着情绪的波动。   “丫头,谢了。”笑容浮现上了狂戾的脸庞,夜无天雀跃而狂喜着,抬手握住了音璇的手,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如果冷枫真的不在乎他,刚刚他受伤,他就不会理会自己,直接让他流血致死得了。   “你们在做什么?”原本喜悦的心情在看见大厅里两人握手的亲密一幕而冷酷下来,冷墨卫寒着脸,黑色的身影站在大厅门口,目光锐利的落在夜无天和音璇身上,这个男人又是什么人?   “音小姐,你回来了,哎呀,你怎么和他……”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古轻柔同样错愕的站在门边,一副惊诧而震惊的看着音璇和夜无天交握的手,宛如受到了惊吓一般,随即又将视线看向一旁神色阴冷的冷墨卫。   “卫,你不要在意,音小姐只是一进糊涂才会忘记了礼仪。”轻柔的开口着,古轻柔抬手拉了拉冷墨卫的衣袖,虽然话里是为了音璇而解释,可是那语调怎么听都感觉是刻意羞辱音璇一般。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音璇,对吧!”古轻柔,夜无天森冷的笑了起来,抬手轻密的搭上音璇的肩膀,唯恐嫌冷墨卫的脸不够黑一般,更加亲密的凑在音璇耳边说道:“看起来,选他不如选阙云,那小子虽然漂亮的像个女人,可是对你倒是不错,连命都会舍。”   “不要闹了,担心冷大哥看到。”挫败不已的摇头,音璇直接挣脱夜无天拥抱的手臂,她发现他还真是阴晴不定,说什么,做什么,从来都是我行我素。   “阁下是什么人?掳走音璇的人,还是救她出来的人?”压抑下那一瞬间的怒火,冷墨卫脸上已经归为平静,抬脚向着大厅里走了过去,一手拉过音璇的胳膊,宣誓着她的所属权,“璇儿是冷某的妻子,还请阁下不要逾越!”   “妻子?哈哈,本尊一生里从来不在乎这些,要是本尊看上了,就算是你冷墨卫的妻子,本尊也要将她带走。”狂放一笑,夜无天那阴邪的脸上满是癫狂,狂野的笑声更是让人感觉他的狂妄本色。   “放肆,看来阁下是来冷家寻衅生事的了?”冷厉一喝,冷墨卫目光锐利的盯着眼前的夜无天,颀长的身影在同时挡在了音璇的面前,防备着突然会出手的夜无天。   嘴角够了着玩味的冷笑,看着保护音璇的冷墨卫,夜无天忽然将视线看向门口一副娇柔温柔模样的古轻柔,“既然你这么在乎自己的妻子,那本尊就选她如何?当个暖床的小奴还是可以的。”   话音落下的刹那,夜无天蓝色的身影宛如疾风一般向着门口飞掠而去,速度之快,即使冷墨卫也即刻飞身阻挡,可是却依旧迟了一步,古轻柔此刻已经被夜无天给钳制住。   “你要……你要做什么?”语调结巴着,古轻柔脸色骇白的惨败,目光惊恐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冷墨卫,“卫,救我。”   “放开柔儿!”这个该死的男人,好快的速度!冷墨卫强撑起气势,可是却担心着被擒拿的古轻柔,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   “本尊给你选择的机会如何?是选古轻柔活,还是选音璇,本尊手里只留一个人的性命?”惟恐还不够乱,夜无天懒懒的开口,人命与他素来如同草芥,既然如此,杀一个人又如何?   “放开柔儿!”冷墨卫再次沉声的开口,可只凭借刚刚这个男人那诡异的身影,冷墨卫却已经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在商场识人无数,冷墨卫自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如此狂妄,他若杀人,只怕不会有任何犹豫。   “选吧,本尊可是仁慈的很。”夜无天对着音璇玩味一笑,一手掐着古轻柔的大手倏地用力,那纤细的脖子如同要被他给掐断一般,唉,如果真要选的话,他感觉音璇这样的女人还是不错的,武功好,有胆识,不拘小节。   “放……放开我。”快不能呼吸了,古轻柔害怕的直颤抖,原本端庄温柔的脸庞上此刻已经是血色尽失,哀求的目光凄楚而可怜的看向眼前的冷墨卫,泪水点点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滑过脸庞,看起来是那么柔弱无助。   “怎么?这会不说音璇是你的妻子了吗?”嘴角挂着讥讽的冷笑,夜无天嫌恶的看了一眼滴落在手上的泪水,刹那,目光阴冷一寒,出口的嗓音更是阴邪的让人毛骨悚然,“本尊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既然这么爱哭,本尊就送你去阎罗王那里好好的哭诉一番。”   “放开柔儿!”瞥见夜无天眼中的杀机浮现,冷墨卫快速的开口,身影骤然之间再次的向着他发起了攻击,可是冷墨卫的武功离阙云还差一大截,而阙云还差夜无天一大截,所以仅仅是片刻功夫,冷墨卫就被夜无天单手给逼退了下来,而古轻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虚弱,似乎随时都要死掉一般。   “放了柔儿!”愤怒的攥紧了拳头,可是冷墨卫知道再怎么强攻,他也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敌手,看他刚刚和音璇如此亲密的模样,只怕是旧识,应该不会难为音璇的。   “原来为了古轻柔,冷二公子要放弃自己的妻子啊。”脸上的笑意更加的讥讽,夜无天猛的将手里的古轻柔给推了出去,不屑的开口,“这样的女人,杀了本尊还嫌弃脏了本尊的手!”   “卫,谢谢你。”泪水流满了脸颊,被冷墨卫一把扶住的古轻柔娇弱的投身在他的怀抱,小手颤抖的揪住冷墨卫胸前的衣服,呜咽的哭泣着,虽然怕,可是一想到冷墨卫终究为了她,放弃音璇,苍白的脸上却又浮现出了笑容。   “音璇,这样的男人不配你!”站在大厅门外,阙云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想着刚才在裴王府书房里的一幕幕,冷墨卫为了古轻柔放弃了音璇,这样的男人配不上音璇。   “不错,这也是本尊要说的。”夜无天难得认同的点头,冷墨卫确实配不上音璇,拖泥带水的和自己的大嫂纠缠不清,不过如果能将古轻柔嫁给泠墨卫倒也是不错的,这样冷枫就是他一个人的了,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可是挂着夫妻的名份也甚是难受。   “音璇,你还留在冷家有意思吗?”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阙云心头一痛,想着自己刚刚在裴王府的遭遇,原来这就是彻底的痛,如果当时是音璇在,她必定也会如伊夏沫维护裴傲一般的维护自己,或许他真的错了。 派派小说论坛安静di兔斯基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210章 醍醐灌顶   视线掠过四周,冷墨卫依旧拥抱着着古轻柔,只是那总是内敛镇静的脸上有着微微的紧绷,夜无天懒散的靠在椅子边,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最终音璇将目光看向门口的阙云,他在为自己抱不平,在为自己鸣屈,那总是邪魅阴柔的脸上甚至连招牌笑容都失去了。   “好了,你们闹了也闹够了,这里是冷家,我是冷家的新妇,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音璇脆生一笑的开口,平静的收回目光。俏丽的脸上宛如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冷墨卫,送大嫂回院子里去吧。”   “一起。”紧绷的心放了下来,冷墨卫快速的松开拥抱古轻柔的手,向着音璇走了过去,抬手,坚定的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对着身后脸色依旧苍白的古轻柔道,“大嫂我送你回院子。”   刚刚还是喜悦的,她甚至希望音璇能这么的放弃,那么卫还是他一个人的,古轻柔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娇弱凄楚里,也不知道是刚刚夜无天吓的,还是因为冷墨卫放了她的手,而选择了牵着音璇的手,那孱弱的身体不稳的晃荡着,刚迈开步子,忽然眼前一暗,古轻柔就这么的昏厥在地。   大厅里,看着冷墨卫抱起地上昏倒的古轻柔快速的离开,而音璇也跟了过去,阙云苦涩的笑了起来,阳光之下,竟然感觉到无尽的冷意。   一生,这一生,他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就这么走下去,看着夏沫和裴傲幸福,看着音璇幸福,为什么此刻,阙云握紧空空的双手,冷冷的寒意从五指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让他凝望着音璇远去的眼神更加的悲痛,他究竟怎么了?   明明爱上了,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桎梏里,难怪裴傲会让音璇嫁人,甚至恶整他,夜无天摇头一笑,忽然视线不经意的掠过那轮椅之上的白色身影时,刹那,还理会阙云做什么,整个人骤然之间飞掠到了院子里。   “枫。”褪去了那身招摇的红色锦袍,原本散落的发丝此刻也整齐的束了起来,夜无天压抑住拥抱冷枫的渴望,只是那双肆无忌惮的灼热目光似乎要将眼前轮椅上的人给消融吞并。   “你来冷家做什么?嫌害我害得还不够吗?”不去看夜无天那喜悦的面容,冷枫漠然的板着脸,俊朗的五官此刻温和散去,只有那疏远的清冷。   “枫,你在怪我让你残了双腿?”似乎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击,冷枫身影一个踉跄后退,视线呆呆的落在冷枫那残了三年的腿上,这双腿残了,他甚至杀光了当时抓来的所有名医,可是所有人的诊断结果都是腿残了。   他可以给他天下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却独独无法还给他一双健全的双腿,夜无天脸色有些的苍白,茫然的看着冷枫调转了轮椅向着内院的方向滑了去。   三年了,他原本也不在乎这一双腿,这么说,无非是想要让他远离他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在看着夜无天那总是狂妄冷傲的脸上出现那么苍白的脸色时,竟然会感觉到不舍,所以冷枫甚至只能逃避的离开。   古轻柔只是受到了惊吓,送回院子时,已经辗转清醒过来,“卫......”哀求着,床铺上,古轻柔拉着冷墨卫的衣袖,依旧苍白的脸上写着害怕和惶恐,她是真的的害怕,若是卫也不要她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照顾她吧。”确定古轻柔没有什么大碍,音璇转身离开,而几乎在同时,冷墨卫忽然挣脱了古轻柔的手,黑色的身影几乎在瞬间挡住了出门的音璇。   “你就这么放心我留下来吗?”阳光之下,冷墨卫目光紧迫的盯着音璇那面带微笑的脸庞,那英姿之下,没有任何的眷恋,没有任何的妒意,可是她想过没有,他是她的相公,她就这么大方的将他留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间里。   “放心,我保证不管是夜无天还是阙云都不会来胡闹了。”误以为冷墨卫担心大厅里那两个身手一流的人,音璇柔和一笑的解释。   “该死!”砰的一声,拳头狠狠的擦过音璇的脸颊撞击在门框上,冷墨卫黑眸里燃烧着怒火,他发现她口中的冷家新妇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她根本不在乎嫁的人是谁!她只是朝廷的工具,只是为了窃取冷家财产而来的。   “你怎么了?不痛吗?”他刚刚这一拳劲道十足,擦过脸边的时候,音璇甚至感觉到那道劲的拳风,而他就这么打在门框上,可是,音璇脸上快速的变化着不解的神色,可是他为什么发怒?   “我很抱歉夜无天吓到了大嫂,我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否则你唯我是问!”看着冷墨卫那骇然冷厉的脸庞,音璇快速的再次解释着,也对,他们终究都是普通人家,不是江湖中人,遇到夜无天这样的人会不安会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真想掐死你!”音璇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冷墨卫脸色越黑,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怒瞪着被吼的异常无辜的音璇,黑色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快速的转身进了屋子,既然她如此不在乎,他就如她所愿!   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了吗?看着砰的一声关上的门,音璇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向着院子外走了过去,而正好遇到过来的冷枫。   “冷大哥。”轻声笑着,将刚刚的冷墨卫抛到了脑海,音璇快速的迎了上去,而冷枫也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如水。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有此一劫。”带着歉意,冷枫看向完好的音璇,她没有受任何的伤害,这让冷枫真的有些奇怪,依照夜无天的性子,自己为了音璇三年来第一次动手伤人,他定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手的,当初自己只不过对街头撞上他的女子笑了笑,当天下午,那个女子就被五马分尸处死,尸体甚至扔到了山下喂狼。   “冷大哥你胡说什么,夜无天也没有为难我。”同是天涯沦落人,音璇多少明白夜无天的感受,而且他那样狂妄的性子,做出那些事来也是性格使然。   “音璇你都知道了?”听到她说出夜无天的名字,冷枫一怔,脸色难堪的别向了一旁,当初,那个曾经伺侯过他的丫鬟曾爱慕过他,可是夜无天却残忍的将那丫鬟点了穴道放到幔帐之后,而那一夜,夜无天疯狂的和他,脸上不堪又堆积了几分。   过了几天,冷枫总觉得伺侯他的丫鬟有些的神色不对,而他不经意的碰到她的手,那丫鬟竟然吐了出来,那吐的苍白的脸上满是鄙夷,辱骂的话就这么不再压抑的骂了出来,是啊,他是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承欢,会被唾弃,会被鄙夷也是人之常情。   可惜那丫鬟只说了一半,却已经被夜无天横剑砍断了脖子,头颅带着鲜血滚落在地上的时候,那死不瞑目的脸上依旧是深深的唾弃。   “冷大哥,不要皱着眉头。”看着冷枫眉头紧锁着,音璇不由叹息一声,抬手抚平他的俊朗的眉宇,冷大哥生性儒雅,本该采菊东南下的悠闲。   “音璇你?”错愕着,冷枫抬头看着一脸平静异常的音璇,她知道他和夜无天那颠鸾倒凤的过往,竟然还会不嫌弃的碰触他,她不会感觉到脏吗?不会感觉恶心吗?   “我怎么了?”不明白冷枫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音璇不解的蹲下身来,而几乎在同时,冷枫忽然笑了起来,眉宇舒展,那淡雅如云的脸上笑容浮现,抬手忽然将音璇给拉入怀抱,他真的没有看错她,她真的与众不同。   而不远处,颓废的夜无天和颓废的阙云同时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神色在瞬间难看,死死的盯着小径之上暧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音璇,不要以为本尊不敢杀了你!”嫉妒的低吼着,夜无天脸色煞白的狰狞,见不得冷枫和任何人亲近,即使是音璇也不可以。   “夜无天!”在夜无天出手的瞬间,阙云快速的阻挡下,两个身影激烈的激斗着,双眸里都迸发着需要发泄的情结,所以没用内力,完全是招式和肉体的的打斗。   砰砰两拳,夜无天脸上被击中了一拳,而阙云也没有好多少,也被一拳击中了眼睛,双双的跌在了地上。   “不要以为本尊顾忌裴傲就不敢杀你!”脸被击中之下,夜无天脸庞严重扭曲着,没有内力之下,他竟然没有阙云的身手凌厉,这完全是一种减压,尤其是在冷枫面前被人给打倒,让夜无天那一双狭长的凤眸里更是嗜血的冰冷。(小云云原本也算是杀手了,所以他的招式自然要厉害一些,如果加了加大的内力,还是没有夜无天厉害。)   “要杀就杀吧。”忽然感觉不到活着的意义,阙云苦涩一笑,抬眼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说不定死了一切就解脱了。   “无知,本尊问你,当初裴王妃嫁给裴傲的时候,你想过死没有?”同阙云一般直接背靠在地上,夜无天也仰望着苍穹,也不等阙云回答继续道,“没有寻死吧,否则本尊今天见到的就是一副尸骨了,那音璇也是嫁人了,你为什么寻死?”   一道嗓音宛如晴天霹雳,阙云呆愣愣的看着天空,浓烈的阳光照射着眼睛,刺痛之下,眼睛不由的闭了起来,一片黑暗里,即是音璇那英姿飒爽的面容。   初次相见在那样不堪的巷子里,他被范中直侮辱,是她冷声怒斥,那模样,那怒火,如同被玷污羞辱的人是她自己一般,再后来,她却成了他那小院的常客,无论他怎么赶人,她总是关心着他的一切,而那里,她根本不明白,他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复仇而已,为了颠覆苍紫王朝而已。   四年了,在夏沫死去的那四年来,他放任着仇恨笼罩自己,无视着她四年来的点点关切,如今,四年之后,夏沫归来,而她也嫁人了,他应该可以平静的离开苍紫王朝,为什么没有离开?为什么一直纠缠在冷家?   有的人,是见到的第一眼的时候就这么直直的闯入心扉,快而猛烈,炽烈的让人无法忘记,似乎遗忘了,那心中的阳光和温暖就会这么消失,而有些人,却是一点一点的融入血肉骨骼之中,不在意,可是真的要是去了,才会感觉到彻骨的痛。   没有了阳光,生活最多只是黑暗,可是没有了骨血,原来竟然是无法活下去,依旧闭着眼,阙云无声的笑了起来,薄唇微扬,虽然顶着一只被夜无天击中的青紫眼睛,可是那俊美之色再次回归到了他的脸上。   是他一直强调着自己还爱着夏沫,是他一直无法看清楚,对夏沫的感情如同那一道惊雷,来的迅猛,所以记忆忧新,可是如今,阙云却忽然明白有些感情早已经宛如亲情般交融在生命里,再也剔除不掉。   “冷大哥,走吧,死不了。”幸好知道没有用内力,音璇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推着冷枫向着他的院子走了过去。   “音璇,将药丢给他,不要让冷家多了具尸体。”犹豫着,终究将金疮药递给了身后推着轮椅的音璇,冷枫漠然的开口,视线看向远方,为什么面对那样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人还是会感觉到心疼。   “夜无天没有受伤。”不解的开口,音璇确定刚刚他和阙云动手的视乎,只是像两头蛮牛一般用体力和招式,都没有动用内力,虽然都挂了彩,可是都不严重。   “他肩膀上有伤。”那样激烈的动作之下,伤口只怕会裂开,冷枫漠然的开口,自己推着轮椅向着院子滑了过去产。   冷大哥?拿着药瓶,音璇笑着看着离开的冷枫,她都忘记了夜无天肩膀上还有伤口,毕竟他刚刚身手是那么的凌厉,半点看不出受伤的模样,所以音璇自然也是遗忘了,原来冷大哥还记着。   转身,走向了一旁的草地,看着地上平躺的两个男人,一个红肿了脸颊,一个青紫了眼睛,音璇叹息了一声,直接将药丢给一旁的夜无天,“冷大哥说了,不想让冷家多个死人。”   刚要转身,忽然脚踝处多了一只手,音璇侧目看向拉住她脚踝的阙云,神色明亮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线的晦暗,随即又归为了平静,“你不劝我什么,我是自愿嫁到冷家来的。”   “我没有要劝你什么啊。”睁开眼,阙云嘴角染笑,邪魅的目光就这么的瞅着阳光之下的音璇,“我只是想要通知你冷家晚上吃饭要多加一双筷子。”   “两双。”一旁捧着药瓶狂喜的夜无天快速的插过一句话来,随即又捧着药瓶傻笑着,枫,真的担心冷家多一个死人,还是担心他受伤的肩膀?   “阙云,这是我和冷墨卫的事情,与你无关。”音璇再次开口,扫了一眼阙云那自认为英俊绝美的笑脸,好吧,虽然阙云真的很是阴柔俊美,可是当顶着一只乌青的眼睛时,他再怎么笑,都感觉有着几分的滑稽。   抓着音璇脚踝的手突然的一个用力,没有防备之下,音璇猛的被拉的一下踉跄向着地上倒了下来,而几乎在同时,阙云抬手迅速地圈住音璇倒下来的身体,身影一晃,居高临下的瞅着她那不算温柔娴淑,却总是光彩璀璨的脸庞,幽幽一笑,清朗的嗓音带着一贯的邪魅,“音璇,你逃不了了!”   太过于近的距离,可是再次盯着阙云那熊猫眼,什么暧昧气息都没有了,音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直接推开压在身上的阙云,起身离开。   错愕片刻,阙云侧岙看向依旧捧着药瓶傻笑的夜无天,很是怀疑的询问,“我的魅力减退了吗?”这样暧昧纠缠的时候,她竟然会笑场,然后潇洒的离开,阙云记得以前,他若是接受,音璇总是身体紧绷,有些的不自在的。   “照镜子看看你的眼睛。”同是盟友,夜无天终于从狂喜里回过神来,扫了一眼阙云那熊猫眼,终于好心的点出事实真相,顶着那样的眼睛,还魅力,没当成妖怪就算不错了。   冷家听雨厅,古轻柔在知晓冷墨卫会去听雨厅用晚饭,而不是陪送她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时,也顾不得对白天夜无天的害怕,也起身到了听雨厅。   意外着,冷枫总是独自在自己院子用餐,今日也出席了,冷家四人算是完整了,古轻柔脸色还有些的苍白,对着音璇点头一笑,走到了冷墨卫身边坐了下来,而不是选择一旁的冷枫。   原本音璇没有嫁进冷家,冷墨卫认为自己和古轻柔这样毗邻而坐并没有什么,可是看着音璇竟然也是一脸无所谓,直接,甚至带着高兴坐到冷枫身边时,那平静的脸上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阙云觉醒了,呵呵,其实很多时候,爱情逐渐会转为一种依恋的亲情,或许以为自己不爱,或许还在纽结着初恋情人,可是当某天,初恋的对象再次出现在眼前时,才会猛然惊醒,原来只不过是初恋,是过去式而已,而阙云此刻也是这种状态,一直以为自己深爱着夏沫,可是此刻,却突然发现失去了夏沫最多有点难受,可是失去了音璇,却会痛彻心扉,浑身都不舒服,当然了,颜还是决定继续小虐一下阙云,让他重新追求音璇,让音璇享受公主般的爱恋。) 派派小说论坛看了又看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 第211章 难兄难弟 丫鬟将菜肴一碟一碟的送了上来,音璇吃了一口,视线却还是疑惑的看了眼门外,今天阙云真的有些怪怪的。 而同样的,冷枫也不时的瞄向门外,依照夜无天的性子,他竟然来到了冷家,就觉对不可能离开,可是到现在却一直没有出现,让冷枫不但没有安心,反而感到隐隐的不安。 冷墨卫安静的吃着饭菜,只是当目光掠过心不在焉的音璇是,那原本就皱起的眉头更加的深拧,倒是一旁的古轻柔根本,没有察觉的这样的怪异殷勤的替这冷墨卫夹菜,却有在瞬间感觉到不妥,随即替冷枫也夹着菜。 “他不吃辣椒。”一片安静里,夜无天那冷冷的嗓音终于带着讥讽从黑暗里响了起来,嫁给冷枫三年,竟然不知到他不吃辣的。 一看到夜色里,夜无天那冰冷阴邪的脸庞古轻柔惊吓的一愣,筷子上的辣椒就这么的掉在了桌子上,单薄的身体不由的向着冷墨卫身边缩了缩。 这样才正常,夜无天和音璇怎么可能不出现,音璇和冷枫对望了一眼,谁都不曾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只是此刻,两人都不再看向门口。 也没有进来,夜无天和阙云相视一笑,就这么站在夜色里,原来找到同盟军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这么孤单。 “好像要下雨了。”阙云悠悠的开口,擦了药膏的双眼已经消肿,可是那青紫依旧在,抬头看着黝黑的天空,大片的云翳堆积着,而似乎是要验证他的推测一般,天边一声雷鸣轰隆的响起。 古轻柔不安的看了看门口大雨下的密集,片刻之间就带来一丝的凉意,而大厅之外两个男人确如同享受着这样倾盆的大雨一般,竟然身影未动的站在雨里,身上衣服早已经湿透,头发上同样滴着雨水。 冷枫握着筷子的收咻地一个用力,不去看。不去想,放下吃了一半的碗筷,对着身后的,李子吩咐,“推我回院子。” 打着伞,可是在雨幕之下时,冷枫身上却在瞬间就被雨水淋湿了,雨太大,风怒号这卷积着雨点落在身上,面容平静,目光直接越过大雨里的夜无天,冷枫在李子的推动下离开了听雨厅的院子。 “我也吃好了。”只因为冷墨卫对自己不好,他便为她打抱不平,让她离开冷家,可是对她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至少冷家还有她必须待下去的理由。 “这几天帐册没有处理好,今晚陪我一起去书房。”看着音璇碗里没有动几口的饭菜,冷墨卫忽然开口,之前为了寻找音璇的下落,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如今是要处理了,可是却也是留下她的一种手段,冷墨卫清楚的明白外面那个放荡不羁的男人对她有着多么大的影响力。 “卫?”古轻柔错愕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向冷墨卫,他从来不让她进书房帮他,即使是碾磨处理这样的小事也从不让她处理,可是为什么他会让音璇到书房,难道卫忘记了音璇可是朝廷派来的,是来窃取冷家财产的。 笑容飞扬上嘴角,音璇刚好站起的身体再次的坐了下来,这样一来的话终于可以跟在冷墨卫后面好好学习如何打理商铺。 知道她为了朝廷,为了冷家的财产,必定会留下来,可是隐隐的,冷墨卫却感到一丝的烦躁,就是为了不让她去注意外面院子里那淋雨的阙云,他竟然如此冲动的让她进书房。 书房里,书房外依旧是淅沥的大雨,雷声不断,而安静的书房里,冷墨卫正专注的处理这堆积的帐册,只是那余光依旧不时的看向身侧的音璇,却见她并没有如冷墨卫想的那般分心,安静的站在在一旁研墨,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他手中的帐册上,看着他批阅和核算。 “为什么将这个绸缎庄勾出来?”烦扰的数字是音璇最头疼的,她宁愿真刀真枪的做事,也不愿意看些看起来永远差不多的数字,而且刚刚冷墨卫看的绸缎庄的帐册每一本都记得清楚,支出、收入、盈利、结余都记得很明确,他为什么将绸缎庄勾出来,放到一边。 “假帐。”没有想到她竟然看的如此认真冷墨卫放下手中的几笔账目,“我派人秘密记录了绸缎庄这三个月的出货总量,可是你看,这几比加起来,比出货总量少了三分之一,而库存的货过了三个月以后,就会低价出售,虽然总的数目是对的,可是掌柜的却见高价绸缎按照库存的价格售了出去,这中间的差额就是他的亏空的银两。” 音璇安静的听着,快速的将冷墨卫的话在脑海里理了一遍,“简单的说,就是绸缎庄明明将绸缎都高价卖出去了,却在账面上减少出货量,增加库存量,然后三个月后,库存量低价出售,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库存,只是账面上的作假,掌柜只拿出一部分银子当初低价库存的银子,余下的就自己私吞了。” “不错,这是很多掌柜都会做的,所以商铺里,除了掌柜的,还需要一个自己的心腹之人,你可以给他一些好处,让他在暗中监视着,当然,定期也需要自己去巡视,防止你的眼线和掌柜的勾结,那么你就会被蒙在骨子里。”一般女人不会听这些,可是冷墨卫发现,音璇很是聪明,似乎对生意也有些了解,自己说什么,她似乎立刻就明白过来,而且似乎非常用心地记了下来。 “那一定还有其他作假帐的手段吧?”原来还可以如此亏空,音璇明白的点了点头,不由得将敬佩的目光看向冷墨卫,冷家的生意可以做的如此大,和他的功劳分不开。 大雨里,冷枫在听到李子说夜无天依旧站在雨里,地上甚至有着血迹时,终于按捺不住的点了李子的穴道,这才再次推着轮椅出了院子。 终于看见夜幕大雨下的冷枫出现,夜无天对着一旁的阙云无声的笑了起来,冷枫果然舍不得自己。 “左转有浴池,里面的柜子里有我的衣服。”一手撑着伞,一手推着轮椅的轮子,冷枫冷冷的开口,不去看夜无天那大雨之下雀跃的脸庞,可是当视线下移到他左边手臂上时,不由目光一怔,他真的不要命了吗? “枫,帮我上药。”快速的追上冷枫,夜无天接过他手里的伞,一手推着轮椅,虽然淋了一个多时辰的雨,可是此时此刻,那湿透的脸上确实喜悦,示弱,终于让他看见了他冷漠之后的关心。 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个背影,阙云苦涩的笑了起来,夜无天虽然狂妄,可是冷枫还是在乎他的,而自己呢?真的要是娶音璇了么?此刻她还和冷墨卫在书房里,想到此,阙云脸庞不由得冷了几分,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缓缓地爬上了心头。 当初夏沫和裴傲在一起时,他却没有过一丝妒忌,似乎觉得原本就该如此,可是现在想着音璇和冷墨卫在一起,莫名的,阙云感觉心中窒闷的难受,真的是妒忌吧?嫉妒冷墨卫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音璇在一起! 该死的裴傲!似乎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裴傲将音璇嫁出去了,阙云摸了摸脸上的雨水,依旧选择站在大雨里,这些年,是他没有看清楚,她一直在身边,总是没有感觉,一切的是这么得理所当然。 可是终于有一天,她累了,倦了,放手了,阙云才感觉到似乎少了什么,看她和别的男人亲密,总感觉很是碍眼,看着她的目光无视自己的存在,总感觉着憋屈。 听着冷墨卫说了很多很多,音璇这感觉受益颇多,在听到外面隐隐的打更时,这才发现已经是丑时了,“回去睡吧,既然你对生意这么感兴趣,我会带着你一起出去巡视商铺的。”冷墨卫也感觉到很迟了,这才合上账簿,看向神采奕奕的音璇。 “谢谢。”明亮的笑容异常的清爽,音璇诚恳的致谢开口,这才转身向着书房外走去,开了门,漫天的雨势铺天盖地的袭来,笑容一怔,阙云?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阙云给忘了,微微一怔,音璇快速的向着大雨里冲了去,她知道阙云的性子,他一定还在雨里等着。 “伞……”刚要开口,可是音璇已经身影迅速的掠入了雨幕之中,冷墨卫缓缓的坐了下来,她始终还是在意阙云的吧。 大雨里,看着果真淋在雨里的阙云,音璇听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那抹欣长的身影,发丝湿透的披散在肩膀上,可是如此狼狈,却依旧不减那份邪魅俊逸的风姿,嘴角染着笑,桃花眼眯着,但这朗然自若的神韵。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阙云快速的转过头,原本浅笑的脸庞在看见雨里的音璇时,笑容慢慢的褪去了,“你疯了,竟然不打伞就过来。” 快速的开口,语调清朗带着不悦的霸道,阙云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把拉住音璇的手,将她拖向一旁的停雨厅的回廊下,抬手快速的擦去音璇脸上的雨水,俊美的脸上满是自责。 明明自己都淋湿了,竟然还责怪她,音璇安静而怪异的看着无比担心的阙云,他到底想怎么样?这里淋雨淋了一整夜,就是为了让她离开冷家?可是他想过没有,离开了冷家,她又去哪里? “不行,音璇,回去换衣服!”雨势太大,她身上早已湿透,阙云眯眼不悦的开口,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以为自己有身手,所以淋雨就不会生病么? 话音刚落下的瞬间,阙云快速的拖着音璇的手向着她的院子走去,可是一旁,音璇却脚步微移,阙云回头,停下脚步,俊美的脸上有着疑惑,“怎么了?”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冷家,阙云,你不要闹了。”头微微的痛着,音璇平静的开口,用力的要将手抽回来,可是阙云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给她挣脱的余地。 “今天我离开夜无天大宅的时候就后悔了,回到裴王府,书房里,烦躁之下打了裴傲一拳。”缓缓的开口,阙云依旧紧紧的握着掌心里的手,继续说:“可是当夏沫冷眼用陌生人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是最好的。” 一直以来他都是将自己束缚住,以为他爱的人只有夏沫,可是四年了,那对夏沫的刹那间的悸动宛如烟火,灿烂,美丽,却也是短暂的,夜无天一语惊醒,没了夏沫,他只是有些难受,可是看着音璇离开,他却会感到烦躁和疼痛似乎有什么要从骨肉之中分走一样。 原来只是在王嫂那里受了刺激,才来同情她的感情,音璇笑了起来,身体确是阵阵冰冷,不是雨水湿透的冷,那冷是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白骸的。 “音璇,和我离开冷家。”凝望这夜色之下音璇那抹明亮的笑容,阙云忽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可以和她一起畅游江湖,即使要被裴傲操劳做牛做马也甘愿了,从此以后,不会是寂寞一个人,她会一直在他身边,或许日后他们也会有几个孩子,可是阙云知道他绝对不会让裴傲那般仇视着晨曦,他会当一个好父亲,当然了,如果那小子如果也是这般粘着音璇的话,或许也该恨一点。 “我是不会离开冷家的。”掌心里聚集起内力,猛地震开阙云的手,音璇依旧笑着,可是那笑确是疏远而冷漠,清瘦的身影坚定的走向了大雨里,不去看身后阙云那震惊错愕的眼神,这样同情带着怜悯的感情她不要! 呆呆的,刚刚沉浸在日后美好生活的遐想里,可是此刻,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看着甩开自己走入大雨里,片刻就失去了身影的音璇,阙云足足愣了片刻,心头确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抓住了一般,挤压的痛了起来,她说什么,她不会离开冷家。 脸色苍白了几分,带着不可置信,阙云再次看向雨幕之中,噼里啪啦的大雨里,此刻已经看不见音璇的身影,四周安静的只余下他孤单的伫立着,心头是憋屈的痛,很难受,很压抑,是因为蓓音璇拒绝么? 缓缓地,那震惊的脸上转为深深的怜惜,这四年来,音璇是不是一直是这样的痛,一面明朗的笑着,一面独自忍受这样的痛苦,僵直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阙云无声的扬起嘴角,即使在用四年,他也会重新将她追回,只是这一次,换他等待,换他来关心她。 浴池里,丝毫不避讳一旁的冷枫,夜无天快速的解开衣裳,烛光之下是他结实精瘦的身躯,嘴角噙着暧昧的笑,瞅了一眼神色冷漠的冷枫,夜无天直接的跨进木桶里,温热的水溅出了许多,飞溅到一旁的冷枫身上。 “肩膀有伤!”不想去管,不想去理会,可是看着夜无天那大咧咧的将身体整个浸入木桶里,冷枫终究看不下去的开口,伤口浸水另外他不知道么 “无妨,反正也在雨里淋湿了。”看着冷枫那皱起的眉头,夜无天放声笑了起来,浑厚的嗓音里满是愉悦,终究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放在膝盖上的大手咻地攥成拳头,冷枫心头微微纠结着,气愤自己的在意,他为什么只看见他肩膀上的伤,就忘记了那些死在他面前的无辜人,就忘记了当初被强行下药,被屈辱强占的自己。 原本愉悦的目光在看见冷枫那紧绷的面容时,夜无天忽然他又想起了当初在流风阁里的一幕幕,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过于狂傲,太过于毒辣,没有他得不到的,包括人,所以他不惜对他下药,不惜对他用强,很很的凌辱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让他屈辱于药性之下哀求自己,伤口太多,多的让夜无天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悔。 “枫,你恨我吧。”沉沉的开口,夜无天目光紧紧的锁住眼前的冷枫,恨他入骨吧,所以才会不惜生命的跳崖自尽,只为了逃离他,而他却也是在他那纵身一跳时明白,冷风不是玩具,他那么强的占有欲,只是因为爱他。 “恨什么,你与我不过是陌生人而已。”相对于夜无天那波动的情绪,冷枫淡淡的开口,视线已经归为平静,如同眼前只是陌生人一般,无恨无爱 哗啦的水声下,夜无天跨出了木桶,健硕的身躯在淡淡的蜡烛光芒下显出无比的魅力,尤其是身上滑落的水珠,更是让人感觉到口干舌燥。 (话说阙云和夜无天还真算是难兄难弟了,那个阙云一绝的医术,夜无天一直不知道,呵呵,忽然可以想象,某天阙云异常拽拽的看着有求于他的夜无天,反整过来的情景一定很搞笑。) 派派小说论坛【别惹、二少爷】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第212章 沐浴缠绵 “枫,我一生只爱过一个人,只后悔过一次。”夜无天就这么蹲在冷枫的轮椅前,低头,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他夜无天狂傲一生,只爱过他一人,却也深深伤了他一人,“枫,我无法还你双腿,你原谅我不能自残双腿陪你,毕竟这一双腿还要留着照顾你。” 安静里,冷枫别开眼,不去看身前的夜无天,他该是张狂冷傲,不可一世的模样,而不是此刻这样深情的蹲在他面前说这些太迟太迟的话。 “枫,我也没有办法自残右手,江湖险恶,流风阁有不少仇家,而我也总担心枫会被人抢走,所以这右手我要用来保护你。”幽幽的开口,夜无天低头轻吻着冷枫的双腿,话音落下的瞬间,却突然抬起右手,雄厚的一掌猛地击打向自己带着伤口的左边肩膀。 “你疯了!”不曾想夜无天竟然会自残左臂,冷枫低吼,快速的攥住他的手腕,可是强大的内力之下,那右掌依旧狠狠地打在了肩膀处,隐隐的,可以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 “无妨,废了左臂,本尊依旧可以保护你。”一掌击得很重,剧痛之下,夜无天脸色煞白着,脸上有着冷汗渗透而出,可是那狂傲不羁的脸上依旧有着狂野的笑容。 气的身体颤抖,冷枫愤怒的盯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夜无天,他真的是疯了,他可知道他在江湖中有多少敌人,杀手,他就这么出现在冷家,一个护卫都不带,就这么的残了左手,或许不出三日,就有人来寻仇。 “你终究是在乎我的。”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抚过冷枫那冷怒的脸庞,夜无天狂放不羁的笑了起来,指尖温柔而眷恋的抚过那俊朗的眉宇,划过挺立的鼻梁,缓缓下移到那柔软的唇间,三年了,整整三年他不曾触摸过这一张俊朗的脸。 “够了,穿好衣服,我去找金创药!”那指尖宛若带着战栗的触感,冷枫心头一软,可是瞬间却也想起了自己的男子身份,猛地别过头,避开夜无天的抚摸,为什么心依旧会怦怦直跳,这原本是屈辱的,为什么他竟然感到眷恋。 “枫,你在躲避我!”刚刚的柔情在瞬间褪去,夜无天霸道的开口,狭长的凤眸里有着恼火闪过,更多的是烦躁,右手猛地拉住了冷枫的身体,唇在瞬间很很的压了上去,不再温柔,带着发泄的粗暴,为什么他总是在自己喜悦的时候,狠狠地将自己推入黑暗的深渊。 唇抵着唇,气息如此近的交融着,彼此的呼吸里有着暧昧的气息,冷枫猛地攥紧拳头,神色紧绷,丝毫不被冷枫的这个吻所影响,只是那紧紧攥着的双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 “该死的!”低吼着,夜无天清楚的明白冷枫的抵触,他不怒,不挣扎,宛如木头一般任由他吻着,无声的说着他对他的无所谓。 夜无天的眸光又阴沉了几分,冷厉如霜之下是让人惧怕的血腥,可是冷枫却半点没有任何的害怕,他即使在怒,也不会杀了他,就这么笃定。 疯狂的啃噬着冷枫那柔软的薄唇,三年的压抑,三年的思念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夜无天舌尖魅惑的勾画着冷枫的唇,诱惑着舔舐着,在冷枫依旧紧闭牙关之际,终于压抑不住的猛地咬上他的唇,在他吃痛的瞬间,舌头灵巧的窜了进去,纠缠着他的舌,不给冷任何喘息的机会和余地。 那是他的气息,霸道而强势,唇已经麻酥了,带着被夜无天咬破的痛,冷枫只感觉呼吸越开越沉重。那攥紧成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想要拥抱眼前蹲在身前的这个男人。 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子,爱恨纠缠着,早已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感觉,可是他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不再是那样冷血高傲,反而是一身伤的出现了。 终于,一阵快感咻地从胸口蔓延上来,冷枫面色一变,猛地推开眼前的夜无天,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是衣裳不整,衣襟不知道何时却已经被夜无天给扯开来了,刚刚他的手就在抚摸他的胸膛。 喘息着,冷枫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竟然会发出这样的呻吟声,俊朗的脸庞微微的扭曲,带着一丝对自己的唾弃,推着轮椅出门。 “枫,你真的不帮我穿衣服么?”没有忘记自己还在洗澡,也没有忘记左臂那火辣辣的痛,虽然刚刚这一掌被冷枫给阻挡住了,可是内力之下,骨头没有碎,只怕也偏离了位置,所以不要说穿衣服了,根本连抬都无法抬起来。 冷枫落在轮椅上的手一怔,转头,深呼吸后,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冷枫,他此刻已经起身,嘴角噙着狂野的笑,结实的肩膀下是饱满的胸膛,精瘦的腰下双腿修长而笔直,那双腿之间却已经抬头挺立。 无视,努力压抑下心跳,冷枫漠然的推着轮椅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拿过干净的外袍和单衣,裤子,随后有冷漠的推了回来,他没有忘记,当初在当初在流风阁,他不曾替他穿衣,而替他穿衣的丫鬟在此后完夜无天穿戴整齐后就被扭断了脖子,那时他冷邪的丢出话来,“本尊的身体,除了枫,不准第二个人看。” 平复下呼吸,视线也终归于了平静的冷漠,冷枫将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视线掠过那带着伤口的左肩膀,视线依旧担心的跳了一下,此刻那肩膀因为雄厚的一掌已经红肿了起来,带着被水浸泡过后的伤口,看起来异常的狰狞。 套上衣服和裤子,夜无天将腰带重新递到冷枫面前,无声的接过,双手拿着腰带绕过夜无天的腰,熟练的替他系好腰带,这个人,毁了他的一生,毁了他的双腿,让他原本悠闲淡雅的生活从此坠入黑暗,可是为什么他依旧无法将眼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枫,我真的很想你。”夜无天低头看着轮椅上的冷枫,抬手忽然搂住他的头,让冷枫的身体猛地撞在他的腰间,而他的手也乘机施加力量抱住他。 想要挣扎,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冷枫静静的靠在夜无天的腰间,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拥抱,可是他与他是天理不容的! 折腾了大半夜,屋子外那磅礴的大雨已经停息了,冷枫静静的推着轮椅,而身后的夜无天也没有在放肆,只是安静的接过他滑动轮椅的动作,一直推着他回到院子。 “柜子里有药,将骨头接回去。”外间的李子在冷枫的点穴之下依旧沉沉的睡着,冷枫指着一旁的柜子淡淡的开口,视线平静的看着夜无天,眸光平静如水,淡淡,清清,没有半点感情,“不管你强迫也好,示弱自残也好,我已娶妻。” 薄唇勾着邪魅张狂的笑,夜无天静静的走到柜子边,看了一眼,拿出金创药,右手接了接骨折的肩膀,随后一个用力,嘎吱一声,错位的骨头已经回到了原位。 “枫,你以为本尊会放任你在离开么?三年已经是本尊的极限了。”低沉的嗓音里依旧带着笑,余光扫过冷枫别开眼的脸庞,“罢了,本尊若是不上药,心疼的依旧是你。” “你就算是死了,也和冷寂,也和我无关。”宛如听到多么大的笑话,冷枫视线看着窗外,冷漠至极的丢出话来。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那掌心里原本的药膏被夜无天直接的扔出窗外,身影迅速的走向了轮椅前,躬身,抬手,虽然左臂依旧是火辣辣的痛,可是夜无天还是轻松的将轮椅上的冷枫抱向了床边。 “尊主要强迫一个残废承欢么?”闭着眼,不去看那张在夜色之下的脸庞,冷枫嘴角染笑的讥讽,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跳又多么的快。 “不管你是生是死,是残废,你都是本尊的人,除非本尊死了,否则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低沉的语调里是坚定如铁的肯定,夜无天看了一眼闭着眼一脸哀漠的冷枫,动作轻缓的将他放在了床铺之上。 夜色之下,眼前这张总是对他人温和,对他冷漠拒绝的脸庞依旧让夜无天情绪波动着,恨不得就这么将他狠狠的压在身下,听着他那暧昧动人的呻吟声,让他在情欲之下紧紧的抱着自己,哀求自己,而不是此刻这样的冷漠清冷。 可是一想到裴傲的话,再多的欲望也被克制隐忍下来,罢了罢了,谁让他先爱上了冷枫,注定了要饱受折磨,叹息着,抬手熟练的解开冷枫的外袍,脱了他的鞋子,看着依旧不曾睁眼,浑身紧绷的冷枫,夜无天也脱去外袍,躺在了床的外侧,长臂伸过,将他清瘦修长的身躯紧紧的揽入怀抱里,这才安心的闭上眼。 从他抱起自己上床的那一瞬间,冷枫就可以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可是半响之后,他只是揽着他入睡,甚至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安静里,夜色越来越浓,窗户外的风送来雨后的清新,冷枫终于从夜无天温暖的怀抱了抬起头,视线落在他闭着眼熟睡的脸庞上,没有了白天的阴冷狂傲,没有了那份冷血无情,此刻的他,睡的很是安详,嘴角有着浅笑,看起来竟然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可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他确实流风阁的尊主,江湖之中人人闻之色变的男人,手起刀落之间,他可以血流成河,人命与他从来不算什么。 视线从夜无天的脸庞上移开,看着那敞开的衣襟因为没有上药,伤口裂开,又被淡淡的血迹浸红了,冷枫叹息一声,抬手快速的点住了夜无天的穴道,这才将那紧紧禁锢在腰间的手臂给移了开来。 残废的双腿没有多少力量幸好轮椅只在床边,爬过睡在窗外侧的夜无天,用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挪移到了轮椅上,冷枫重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金创药和干净的纱布,这才回到了床边,看了看肆意妄为的无天,这才小心翼翼的上了床,拉开他敞开的衣襟,动作轻柔的重新上药,包扎夜无天肩膀上的伤口。 “为什么要缠着我。”终于在一盏茶的时间后重新包扎好了伤口,冷枫静静的看着依旧昏睡的夜无天,叹息一声,重新睡回了床里侧。 夜安静下来,只有窗外沙沙的风声,重新睡着的冷枫完全没有发现身侧的男人重新睁开了眼,笑容纯真而满足,如同一个只是得到了爱情的大男孩 而在霜华院,音璇平静的躺在床上,努力不去看,可是那清晰的映在窗棂上的身影依旧让她根本无法入睡,他这样,究竟又算什么? 背靠着墙壁,双手环胸,阙云懒懒的勾着薄唇,阴柔的脸上此刻少了几分放荡不羁之色,反而多了一份平静的祥和,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安定感觉,屋子里,正睡着他要守护一生的女人,虽然惨了一点,一个在墙里,一个在墙外。 “你到底想怎么样?”砰的一声拉开门,音璇披散着头发,只穿着白色的单衣,赤脚站在门口,挫败的瞪着悠闲靠在墙壁前的阙云。 回头,侧目,优雅微笑,阙云视线温柔若水,掠过恼火的音璇,薄唇处笑容加深,起步走了过来,在音璇怒火的视线里突然的横摇抱起音璇。 “放我下来!”突然被当小孩一般横报而起,音璇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抓起阙云半干的衣服,淋了一夜的雨,他却没有换下衣服,只是站在她的门外。 “竟然像个孩子,连鞋都不知道穿?这么担心我么?”邪魅的笑声里满是柔情,阙云挑眉看了一眼火气冲冲的音璇,径直的抱着她进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的瞬间,阙云微微的有着一丝不舍,那样火热的提问熨贴在一起,好温暖。 走到一旁拿过架子上的干净的布巾,在音璇凝望的视线里,阙云单膝跪了下来,修长的手宛若捧着宝贝一般捧起音璇的脚,余下一手拿过布巾仔细的擦拭着她脚底的灰尘,“下次就算要担心我,也该穿鞋子,否则伤了脚我谁心疼的。” “阙云,你没事吧?”这样的阙云不是她所熟悉的,音璇愣愣的开口,抬手探向阙云的额头,确定他并没有因为淋雨而高烧,导致现在这一系列诡异至极的动作。 “傻姑娘。”忍俊不禁的低笑出声,落下额头上的手,阙云抬头,对着音璇露出一个迷人的邪魅笑容,“如今换我来守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守护。”快速的将脚缩回了床上,音璇坚定的开口,他对王嫂的感情她知道,她宁愿他一直那样冷酷而明确的拒绝自己,也不需要他现在这样同情的感情。 “那是你的事,我要照顾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音璇。”意料之中拒绝并没有让阙云却步,魅惑一笑,起身将音璇给按睡在床上,拉过被子替她温柔的盖好,“快睡,都要天亮了。” “你呢?”赶了他出门,他定然又会在门口战一夜,音璇不懂为什么她独独对阙云无法狠下心来,为什么明知道他爱的人不是自己,却依旧让他牵扯着他的情绪。 “我在榻上窝一晚就好了。”转身向着窗户边的小蹋走了过去相对于阙云欣长的身影,睡在小蹋上真是一场憋屈,双腿蜷缩起来,身体也缩成一团,这才勉强的睡了下来。 音璇原本以为会睡不着,可是就这么闭上眼,却在片刻之后陷入了梦想,而小蹋上的阙云除了睡的全身骨头痛之外,也勉强算是睡的不错。 第二天,清晨,天色渐渐的明亮,大雨之后是个凉爽的阴天,地上还有昨夜大雨过后的痕迹,李子行了过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这才动作轻微的起身向着外面打水,一会主子就要醒了。 “夫人,你怎么来了?这些事让李子来做就可以了。”错愕的看着已经端着温水的古轻柔,李子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人,这才急急的开口。 “不用,我伺候相公梳洗。”古轻柔温柔至极的笑了起来,摇摇头,这才示意李子推开门,自己也缓步走向屋子里。 门外的声音让夜无天立刻就惊醒了过来,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熟睡的冷枫,忽然鬼魅的一笑,一手撑着身体,凝望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俊朗脸庞,低头,轻柔无比的吻了下去。 门在同时间被推开来,看着床上接吻暧昧的一幕,古轻柔彻底呆楞住,咣的一声,水中的水盆坠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而后紧随进来的李子呆愣愣的瞪大一双眼,那是他家主子,可是那吻主子的是个男人吧。 派派小说论坛【别惹、二少爷】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13章 冷风觉醒   “看过了就关门,不要冻着枫。”一撩散落在身侧的黑发,夜无天冷冷的开头,回眸诡异的看了一眼吓得不轻的古轻柔和李子,这才优雅的起身,枫是他的人,这个女人这次不会要继续霸占着枫了吧!   “你,你……相公……”不知道要说什么,惊吓太大之下,古轻柔结巴着看着床上理所当然的夜无天,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三年来,冷枫从不曾和她有过任何的亲近,听着下人们常常嚼舌根,说起那些男女之事,古轻柔是又慌又羞。   虽然冷枫残了双腿,可是她真的没有嫌弃过他,可是他却如同水中月一般,看似温暖明亮,可是却是永远都触摸不到,不要那些仆妇说的羞人亲热,就算牵手,他也不曾做过。   新婚半年之后,直到冷家二公子回来,古轻柔那已经平静的心猛地跳动起来,是他,那个曾经在闹市救了她的公子,可是如今,一切都迟了,她已经是他大哥的妻子。   听到那水盆落地的声响,冷枫也从睡梦里惊醒,极是白日里再恨夜无天,可是每一次,在他的怀抱里,他却总是睡得很熟。   俊朗的脸上眼睛并没有睁开,即使如此,冷枫也可以想象的出古轻柔那害怕而鄙夷的脸色,他冷家大公子,如今却沦落到被另一个男人拥抱,承欢,这样的屈辱,不要说古轻柔,即使冷枫自己也无法接受。   “不可能的!”终于,发出惊恐的喊叫声,古轻柔快速的转身向着门外跑了出去,可是湿了水的地面很是滑脚,砰地一声,奔跑的身体直接的跌在了地上,额头重重磕在门槛上,可是却如同感觉不到痛一般,古轻柔不敢相信的向着外面飞奔而去。   她的相公,即使他没有和她有过任何亲密的动作,他依旧是她的相公,可是他居然和另一个男人同睡一床,甚至还那么亲密的做着只有夫妻才会做的亲吻动作,一想到此,想着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甚至会接吻亲密,古轻柔只感觉一股恶心蔓延上来。   “李子退下!”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冷枫淡淡的开口,而门口终于回过神来的李子,猛地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盆快速的将门给关了起来。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夜无天半靠在床上,回头瞅了一眼冷枫,霸道一笑,“今后,那个女人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够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冷枫清朗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感情,冷冷如霜,他最后的尊严也在他可以的破坏之下,消失破碎,从此以后,或许整个皇城都知道他冷家大公子竟然会承欢在另一男人身下。   “目的?”面容一寒,夜无天倏地侧过身,目光冰冷而酷寒的盯着平静异常的冷枫,一股怒熊熊的从心头燃烧着,让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此刻也阴冷的骇人,“你以为本尊亲你,只是为了赶走古轻柔!要赶走她,本尊只要动动小手指,古轻柔那女人就会化为一滩血水!”   他亲他,是情不自禁,是因为他爱着他,虽然有点逗弄的意味,可是看着冷枫眼中那冷冷的拒绝之色,听着他如此贬低他们之间的感情,让夜无天狰狞的脸,怒不可遏的低吼着。   “不管怎么样,都和我无关。”是目的,是情感,又有什么意义呢?冷枫闭上眼,不去看夜无天那受伤的脸庞。   “冷枫,你非要逼着本尊杀了冷家所有的人,你才甘心睁开眼看着本尊吗?”怒吼着,他的冷漠抵抗,让夜无天再次的火大,双手倏地抓紧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明明他对自己就有着感情,明明他就不抵触他的拥抱,他的亲吻,为什么却总要在事后如此的抵触排斥!   “你要动冷家任何一个人,除非踩过我的身体。”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冷枫淡淡的开口,如水般蓦然无波的眼眸里却有着坚定,他是冷家的长子,定然会护着冷家的每一个人!   “很好!很好!本尊现在就去杀了古轻柔那女人,敢霸着本尊的人三年,她早该千刀万剐!”他对所有人都温柔,却独独对自己如此的冷血无情,夜无天狂戾大笑着,倏地掀开被子起身向着门口快速的走了去。   刹那,几根银针破空而来,咻咻声下,银针精准的钉在了门框之上,如果稍稍便宜分毫,那银针就会射进夜无天的脖子。   看着那门框之上的银针,夜无天狂野的大笑起来,砰的一掌重重地震在门框之上,冰冷阴寒的嗓音几乎在同时响起,“你之前就不是本尊的对手,如今残了一双腿,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本尊吗?”   “即使一死,我也不会让你动冷家任何一个人!”冷枫端正的坐在床上,清朗的面容如今却是一片的沉寂,右手还保持着射出银针的姿势,只是他自己却明白,说出这样绝情之话的同时,自己的心会有多么痛。   “一死?冷枫你果真了解本尊那,你明明知道本尊即使杀尽天下人,也绝对不可能动你分毫,你用自己的命来要挟本尊,果真不愧为冷家人。”笑声狂野里更多的却是沉重的悲哀,夜无天摇头大笑着,他狂傲一生,放荡一生,武学造诣之高,江湖之中人人惧怕他三分。   可是这样的他,竟然被冷枫这句句冷漠疏离的话伤的体无完肤,死一般安静的僵持里,夜无天一甩衣袖,大步的除了卧房,而此刻,床上的冷枫也垮下了肩膀,目光愧疚万分的看着离开的欣长身影。   无视着阙云那腰酸背痛的摸样,梳洗完毕之后,音璇立刻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今天说好了会和冷墨卫一起巡视店铺。   “璇儿,不要去了,你很缺钱吗?要不要我将突厥的国库搬过来给你。”跟在音璇的背后,阙云悠悠然的笑着,努力地扬起最潇洒的笑容。   “不怕凤修杀了你,你去搬吧。”再次听到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称呼,音璇俏丽的小脸闪过一次挫败,为什么她发觉阙云好像越来越幼稚了,那以前冷笑傲然的性子哪里去了?   “为了璇儿,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闯一闯。”一个跨步,阙云快速的站在了音璇的身侧,俊美的眉眼带着笑,微微的抬手握住音璇的手,一股安心的感觉从掌心里蔓延开来,让阙云那双桃花眼里德笑容又堆积了几分。   “音璇,你来了。”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音璇和阙云,冷墨卫沉声得开口,如同没有看到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径自的向着音璇招呼,语调沉静。   “嗯,久等了,我们走吧。”直接的甩开阙云的手,在阙云震惊错愕的瞬间,音璇压抑下笑,大步的迎向等候许久的冷墨卫。   她竟然甩开他的手,反而是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无数次,阙云都曾经劝过音璇不要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她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可是,烦躁的想要骂粗话,阙云只感觉之前那么想的人一定不是自己!   妈的!看着音璇和冷墨卫这么亲密的站在一起,阙云只感觉怒火噌噌的涌了上来,可惜还不曾来得及分开,一道身影却更快的冲了过来,伴随着哽咽的哭声,一把撞开走向冷墨卫的音璇,直接的抱住冷墨卫的身影,呜咽的哭了起来。   被古轻柔过大的力道撞得后退几步,这才低头看向哭的不能自已的古轻柔,“大嫂,你怎么了?”   “卫,他们他们……”哽咽着,泪水划过柔弱的脸庞,古轻柔凄楚的开口,抬头的瞬间,也让冷墨卫看见她额头上撞出来的淤青。   “大嫂,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在冷家,即使大哥对大嫂没有任何的感情,可是在冷墨卫的治理之下,古轻柔依旧是冷家的女主人,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下人敢欺辱她。   “相公他竟然和那个男人睡在一起!”终于结巴的开口,古轻柔擦去脸上的泪水,颤抖的小手不安的抓着冷墨卫胸前的衣服,抽噎着,还不曾从刚刚的震惊和惊吓里回过神来。   夜无天被抓了个正着,阙云忍俊不禁的地笑出声,一旁的音璇也足足愣了半晌之后,无奈的叹息一声,也好,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   而让音璇疑惑的是,冷墨卫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多少的震惊,似乎他早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一般,不愧是商场之人,情绪压制的如此好。   原本还在笑,可是看着音璇一脸崇拜的凝望着冷墨卫,阙云笑容就这么僵直在阴柔的俊彦上,冷墨卫那张脸很是好看吗?有没有长出花来,她用的着这么盯着他的脸失神!   “大嫂,你一定看错了。”冷墨卫平静的开口,抬手按住古轻柔依旧轻轻颤抖的肩膀,低沉的嗓音有着沉定的安抚声,“那人只是大哥的朋友,同床而眠并没有什么。”   “不是,不是,我看到他亲……他亲了相公!”看着冷墨卫并不相信,古轻柔尖锐的喊叫出声,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睡在一起,那个男人那眼神分明是故意告诉她,相公和他根本是关系匪浅。   男人和男人,古轻柔脸色再次难堪起来,只感觉胸口再次的有了作恶的感觉,喘息着,压抑着身体的不适,古轻柔无力的依靠向身侧的冷墨卫,可是他挺拔的身躯却往后退了退,依旧用双手扶住古轻柔,却也间接地拉开她和自己的距离。   “卫?”苍白的脸上有着疑惑,古轻柔不解的看着冷墨卫,可是他的视线却看向了一旁的音璇,卫在乎音璇,所以才连安慰自己一下都不愿意?这样的认知,让古轻柔不由得感觉到一股冰冷之气从脚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那看向音璇的眼神里不由多了一份嫉恨。   “音璇,你送大嫂回屋。”冷墨卫沉声的开口,看向音璇的眼神里有着平静,这个时候,他已经将她当成了冷家的一份子,而他要去看看大哥。   “不,你送她回去。”音璇看口拒绝,让一旁阙云不由再次的扬起嘴角,本来这就是冷家的私事,冷墨卫竟然对音璇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就像音璇真是他冷家人一般,还大嫂?古轻柔只是他冷墨卫的大嫂,而不是音璇的。   可惜阙云的笑容还不曾到达眼中,却已经被音璇接下来的话弄得心情郁闷,“我去看看冷大哥。”   “好。”点了点头,冷墨卫率先松开了手,护送着古轻柔,和音璇一起离开了书房前的院子,留下阙云独自留在原地,他彻底被无视了!   冷枫此刻静静地做在凉亭里,一旁的李子也已经从震惊里回过神来,按照冷枫一贯的习惯泡了一壶茶放在了石桌上,随后安静的退了下去,将安静留给沉思的冷枫。   “冷大哥。”看着陷入沉思的冷枫,音璇不由得走了过来,明朗一笑,娇俏的脸上有着璀璨如花的笑容,“这样皱眉的表情可不像冷大哥。”   “怎么来嘲笑我了。”纵然心头有着千丝万缕的晦暗,可是看着音璇那明亮的笑脸,看着她眼中的清澈目光,冷枫只感觉到一股平静,不由得拉下那抹平他眉头的手,“坐。”   “冷大哥还是在乎夜无天的话。”坐到了冷枫身边,音璇瞄了一眼冷枫那忽然一变,却又恢复平静的眼神,不由明了于心,对着冷枫缓缓地开口道:“冷大哥,其实有时候又何必在乎那么多?既然在乎他,就放手去追逐,冷大哥不是那种拘泥不清的人。”   “傻丫头,我与他皆是男子,这样的事情……”苦涩的开口,冷枫握着音璇的手不由得用力,男人与男人,这将是如何的荒唐不堪,冷家的颜面何存?   “冷大哥,你相信世上有前世今生之说吗?原本我也不相信,可是我王嫂死了四年,表哥一直坚定着王嫂只是回家了,定然会回来,四年,所有人都认为表哥用情太深,都以为表哥在自欺欺人。”   “可是死你之后,王嫂真的回来了,不一样的面容,却是同一个灵魂。那个时候,九幽就问过表哥,如果王嫂回来不再是女人,表哥要怎么办?当时表哥就笑了,我知道不管王嫂是男是女,对表哥而言,爱就是爱了,爱的是这个人,所以茫茫人海里,即使换了身体,表哥还是一眼认出了王嫂的灵魂。”   冷枫震惊的听着音璇的叙说,裴王妃之死,让裴王爷从此以后四年不近女色,甚至连唯一的儿子也不曾看过一眼,四年之后,裴王爷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苍紫王朝的百姓多送了一口气,他们敬慕的王爷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感情,可是如今冷枫才知道那个女子竟然和裴王妃是同一个魂魄,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冷大哥,你只要想想,如果夜无天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办?”所以她也从来不曾在乎过阙云的过去,不管是不堪,是屈辱的,对她而言,她只在乎他的这个人,可惜四年多的磨难已经够了,她努力过了,如今放弃了,却也不曾后悔!   夜无天如果死了?这样的猜测,冷枫从来没有过,那样的男人太过冷血绝情,他是流风阁的尊主,武功更是高深莫测,冷枫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可是在音璇突然地提醒之下,冷枫突然感觉到身体冰冷,一股痛似乎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   而暗处,纵然再气再恼,可是夜无天也没有离开,只是远远地站在屋檐的一角,遥遥相对的看向庭院里的冷枫,而此刻看着音璇和冷枫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如此亲昵时,不由感觉到一阵恼火,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阙云,“管好你的女人!”   “该是管好你家的男人!”同样语调不悦,阙云俊彦如同抹了锅灰般黑成一片,被无视是他自作自受,可是看着音璇和冷枫如此亲密,还真是憋屈,可是他偏偏又无法出手将她的手给夺回来。   “想打架吗?”明知道音璇和冷枫没有什么,可是这画面怎么看怎么的难受,夜无天冷哼一声,将怒火发到了一旁的阙云身上。   “正好奉陪!”邪魅不羁的脸上有着狂傲的冷笑,阙云开口说话的同时,却已经快速的飞掠出了屋檐,落在冷家大宅外僻静的巷子里,而夜无天也同时跳了小赖,刹那,两个身影发泄般的打斗在了一起。   似乎有些想明白了,冷枫看着音璇温和的笑了起来,是啊,再多的顾忌,再多的担心,却抵不过一个他,他若真的死了,冷枫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活下去的勇气,“那要不要说说你和那个男子的事情。” 派派小说当受则受~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14章 打一巴掌 阙云?音璇明朗的笑容里染上一丝苦涩,这才站起身来,目光看向景致迷人的院子,“冷大哥,我爱了他四年,不顾尊严,不顾一切的努力了四年,可是他的心里依旧有别人,所以我放手了,毕竟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没有余下的四年让我儿女情长。”   “可是他很在乎你不是吗?”想着昨夜,他和夜无天就那么的站在大雨里的落魄模样,冷枫嘴角笑容不又加深,以前是他太钻牛角尖了吗?总是顾虑着世俗,顾虑着冷家,如今才发现,他为了自己破过太多例子,那样骄傲清冷的男人,竟然会站在大雨里淋雨,会不惜自残身体,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在乎自己而已。   “不过同情而已。”苦涩一笑,音璇目光映着明亮的阳光,朗声开口,“冷大哥,我和冷墨卫出门了。”   清瘦的身影潇洒额走向门口,音璇步伐稳定,爱过,怨过,足够了,如今她需要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连家商铺上。   真是个独特的姑娘,冷枫面容温和的看着离开的音璇,在感情面前做到如此洒落自若,不要说一个姑娘家,就算似乎自己这个七尺男子也无法如此果断,只是如今,看阙云的模样,只怕她想要断,也断不了。   “冷墨卫在照顾古轻柔,所以要出府只能我陪你了。”说的云淡风轻,阙云快速的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一丝淤青,该死的夜无天说好了打架不打脸,他竟然不顾道义,差一点毁了他的俊彦,不过夜无天也没有讨得了便宜,乌青了一只眼。   “阙云!”音璇微带恼意的瞪了一眼阙云,她为什么感觉他是故意的,只是她为什么又和夜无天杠上了,那红肿的脸颊没来由的让音璇不由叹息一声。   “走吧,我陪你出门!”阙云温柔的目光凝望着音璇,淡淡的笑容里满是柔情,那双眸之中是不可感知的温柔款款。   深呼吸着,音璇压抑下不自然的心跳,直接无视的避开阙云的目光,淡淡的开口,“不用,我等冷墨卫!”   “可是冷二公子此刻和古轻柔正你侬我侬,璇儿,君子有成人之美。”笑得邪魅,阙云直接的牵过音璇的手,“我知道你需要打理连氏商铺的生意,我带你出门不是一样么?”   音璇有种错觉眼前的阙云似乎不像是当初那个诡异莫测的男人,倒像是老妈子,视线掠过,不料正迎上阙云含笑的俊彦。   四目相对着,音璇无奈的叹息一声,倒是阙云眼中却多了几分戏谑,只能任由阙云牵着她的手向着冷家外面走了去。   阳光之下,阙云白色的身影虽然沾染了灰尘,却依旧是那骄傲出尘的俊朗,黑黑的发丝洒落着,阳光下的侧面俊美脱俗,唇角染笑,无形之中更显得他的俊美。   察觉到身侧音璇凝望的视线,阙云眸底闪过一抹笑,大街之上,人流涌动着,苍紫王朝这些年来越来越安定,所以皇城更是繁华,早市之上,小贩的叫卖声想成了一片。   “璇儿,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莲子糕。”拉着音璇在人群里七拐八拐的走着,终于,阙云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那长长的队伍,对着音璇温柔一笑,白色的身影随即毫不犹豫的走向了那排得长长的队伍。   他什么时候知道她爱吃徐家的莲子糕的?错愕着,音璇不解的看着站在队伍里的阙云,早市之上,一把买糕的都是普通人家,而且粗布衣裳的男子居多,阙云一身白色锦袍,俊美非凡的脸庞在人群里显得那么的突兀。   “小兄弟,也来买给你家娘子吃?”站在一旁的中年大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音璇,笑呵呵的拍了拍阙云的肩膀,“是啊,我家那婆娘也爱,每天天一亮就将我给踢下床。”   “是啊,我家娘子也爱吃。”浑然没有感觉有任何的不妥,阙云笑着回答,面容祥和而幸福,余光看了一眼音璇,又和一旁的中年大叔闲聊起来。   “长的也不怎么样吗?”音璇选了个云吞摊子坐了下来,可惜刚坐下,一到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却见一个一身黄色衣裙的女人正坐在一旁的围墙之上,目光打量着音璇。   “我认识你?”淡淡的开口,音璇收回视线,却是一个巧笑嫣然的女人,景致如画的面容,可是那身材却是格外热火,丰满挺立的胸口,纤细如柳的腰肢,却是一个美人。   “你抢了我的男人!”黄衣女人笑声清脆悦耳,宛如孩子一般,稚气里却又隐隐的透露着妩媚,扫了一眼音璇,利落的从围墙之上跳了下来,看得出她也是江湖之人,身手利落。   阙云?眉头一皱,音璇终于正视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虽然很美,可是再美的女人站在阙云身边似乎都失去了妩媚之色。   “不知道我何时成了左大小姐的男人了?”一道带笑的清朗嗓音从一旁响了起来,阙云修长的身影懒懒的走了过来,目光看向眼前左敏敏的眼神却是冰冷一片,只是动作温柔的将手里热腾腾的莲子糕放到了音璇面前,“快点吃吧,正热着呢。”   原来是阙云的桃花债,音璇扯了扯嘴角,无声的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热腾腾的莲子糕,心不由得软了几分,他究竟何时知道她的爱好的。   “哼,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配不上你!”左敏敏看着体贴异常的阙云,冷哼一声,不屑的目光带着讥讽看着音璇,不要说女子的妩媚妆容,她一身淡蓝色劲装,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扎了起来,看起来男不男,女不女的,虽然五官还算清秀,可是站在阙云身边,根本就如同一个丑鸭子。   自动忽视耳边那聒噪的讥讽声,音璇倒了一杯茶,可是还没送到嘴巴,却被阙云中途给拦了下来,就着她的手将杯子递到自己唇边,微微抿了一口,笑容慵懒,“嗯,温热,正好入口。”   她难道喝口茶还会烫到!音璇握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无视着阙云那笑容飞扬的俊彦,再次低头吃起了莲子糕。   “无耻的贱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么不知羞耻!”看着音璇如此暧昧的喂着阙云喝茶,左敏敏怒声一喝,丹凤眼里此刻满是羞辱的讥讽。   要无耻也是阙云无耻吧,音璇眉头再次皱了皱,低头继续吃着糕点,只是一旁阙云的笑容却冷森了几分,倏地松开音璇的手,转而看向一旁的左敏敏,笑声里满是冰冷的酷寒,“我们夫妻亲密碍着左小姐的眼了吗?难道左小姐这样追着一个有妇之夫跑,就不是下贱无耻了吗?”   脸上一阵青白,看着四周指指点点的百姓,左敏敏猛地攥紧双手,失望的看着笑容冰冷的阙云,将愤怒的视线瞪向悠闲吃东西的音旋,都是这个该死的下贱女人!   “左小姐,我阙云一生只爱我家娘子一人,你就死心了吧。”悠然冷笑着,阙云一脸无比深情的凝望着身侧的音璇,可惜啊,佳人却盯着桌上的莲子糕,让阙云没来由的一阵嫉妒,他难道长的还不如这糕点吗?   她究竟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娘子了?只感觉到口的莲子糕变了味,音璇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回头看了一眼笑容深情的阙云,和站在一边横眉冷对的左敏敏。   站起身来,清朗一笑,“我已经嫁人了,不过是嫁到冷家,所以阙云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无视阙云那僵硬吃醋的俊彦,音璇将几个铜板放到桌子上,对这一旁的云吞摊子的老头儿淡淡一笑,“老伯,云吞就给他们二位吃就好了。”   “璇儿……”被残酷的抛弃了,阙云惨兮兮的看着起身离开的音璇,快速的追了过去,只是回头看向左敏敏的目光却是冰冷锐利,隐隐的透露出浓浓的冷意,他最好不好打音璇的主意,否则他不会放过她!   看着头也不回的音璇,阙云嘴角一扬,忽然右手手指快速的聚集起真气,迅速的向着音璇的右腿弹了过去,没有想到阙云会偷袭,音璇只感觉脚踝一痛,身体踉跄的向前跌了过去,而几乎在瞬间,阙云迅速的抱住音璇的身体,笑得极其无辜,“璇儿,小心!”   “你搞什么?”冷眉开口,音璇动了动右脚,他似乎弹住了她右脚的穴道,让音璇每走一步都有些的吃痛,只能依靠在阙云的身侧。   “这样才像夫妻嘛。”说的理所当然,早已经将冷墨卫踢出局了,阙云手臂亲密不已的揽着音璇的腰,笑得宛如偷腥得逞的猫。   音璇伸手揉揉太阳穴,眼眸轻闭着,晴朗的声音里有责压抑的怒意,隐隐的透露着疏离,“阙云,你不要纠缠不休了,我已经嫁人了。”   “那你就休把冷墨卫休掉。”嫁人两个字让阙云不由得感觉到微微的恼火,不满的对着音璇开口,揽在她腰间的手更加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似乎这样她就是属于他一般。   休夫?音璇头愈加的痛,回头狠狠地瞪着笑得格外惬意的阙云,声音不由的冰冷下来,“你放手,否则我要动手了。”   “不妨,一辈子再也不放手。”错过了四年是他傻,是他没有看清楚谁对他是最重要的人,这一次阙云不会再放手了。   烦躁之下,音璇看着依旧黏在身边的阙云,倏地抬手,手肘用力的撞向身后的阙云的胸口,动作利落而干练,带着十成的内力,要趁他躲避的瞬间,挣脱开他的拥抱。   可是,吃痛的闷哼声响起,这一撞,正中目标,让阙云俊彦痛的扭曲了一下,只是揽在音璇腰间的手却没有半点松开。   “你疯了!”不曾想他竟然会连躲也没有躲,音璇震惊的回头,看着痛的脸色苍白,却依旧潇洒微笑的阙云,他真的是疯了!   “璇儿,你若离开我,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动了动被撞的几乎内伤的胸口,阙云突然收敛了刚刚的慵懒之色,无比认真的开口,依旧似乎那张美俊出尘的脸庞,可是他的眼却是无比的专注严肃,那俊美脸上的线条也因此微微的收紧,昭示着他此刻的真心和认真。   猛地别开眼,音璇视线看向人群中,半晌之后,淡淡的丢出话来,“我不需要同情,而且我也已经嫁人了。”   这就是自作自受啊,当初他一句,我若娶你,也只是同情,如今却成了枷锁,阙云垮下笑容,依旧搂着怀抱里的音璇,不管如何,他会让她相信他对她的感情绝对不是同情。   而此刻,冷家。   脸带着怒意,冷墨卫僵直着身体,而此刻床上,同样只穿了肚兜的古轻柔却是一脸的娇羞,隐隐的那俏脸之上却也透露着幸福。   该死的阙云!冷墨卫深呼吸着,若不是他有着强大的自制力,此刻必定狂吼出声,这个该死的混蛋男人!竟然敢偷袭她,这也就算了,居然还脱了他的衣服,让他和大嫂一丝不挂的同睡一床!   “卫,我们,我们……”怯怯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古轻柔抬眼看向冷墨卫那健硕的上半身,结实的身躯异常的饱满,似乎充满了力量,小脸染着红霞,让古轻柔忍不住的想要抚摸,想象着被这副身躯抱住是怎样的幸福。   “大嫂,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冰冷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怒火,冷墨卫淡然的开口,直接的掀开被子,然后抓起一旁的衣服迅速的穿了起来。   笑容僵直在脸上,古轻柔不敢相信的看着漠然起身的冷墨卫,这个总是处处维护她,保护她的男人,竟然在这样的时候说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明明知道相公喜欢的是男人,如今卫和自己也有了肌肤之亲,他完全可以娶了自己,可是他叫自己大嫂,他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被人点穴昏迷了,所以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再次解释的开口,将腰带系好,冷墨卫大步的向着卧房外走了去,他如今只想好好的揍一顿这个该死的阙云!   冷家大门口,为了避开阙云,音璇直接放弃了巡视铺子的行程,直接向着冷家走了过来,而看到门口一脸森冷的冷墨卫不由得愣了一下,只是今天他看起来格外的冰冷,似乎眼眸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快步的向着冷墨卫走了过来,音璇不解的开口询问,却见一旁冷墨卫倏地拉过她的胳膊,将她用力的带到了身后,而一拳猛地挥向一旁的阙云。   冷墨卫虽然不是阙云的对手,可是也是江湖之中的佼佼者,而这一拳来的猛,来的烈,阙云虽然没有任何的防备,但在冷墨卫挥拳过来的同时,白色的身影却还是动作敏捷的躲避开来。   “冷墨卫,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莫名其妙的差一点挨了一拳,阙云懒懒的开口,只是语调却冰冷了几分,他素来不是什么好性子,即使面对裴傲,当初也都是直来直往,更不用说只是一个冷家的二公子。   “你干的好事!”冷声呵斥着,冷墨卫面容冰冷的骇人,愤怒的看着一旁的阙云,“是你点的我和大嫂的昏睡穴!”   “那又如何?”不过是为了不让他缠着音璇,所以阙云自然要动用一点手段,虽然依仗着武功高清偷袭有点卑鄙,可是为了音璇,他认了!   “你还敢说如何?”冷墨卫彻底怒了,愤怒的向着阙云再次的出售,狠狠的攻击起来,而阙云自然也不是善角色,动作凌厉的接过招,只是却也只用了五成的功力。   音璇看着门口激烈的打斗的两个身影,更加的不解,直到一旁门口古轻柔呜咽的哭声隐隐的传来,让音璇不由走了过去,询问。   片刻之后,在听着古轻柔那断续的叙说之后,音讯脸庞彻底阴沉下来,擦着脸上的泪水,看着音璇此刻不悦的脸庞,古轻柔别过眼,不要怪我,卫只有一个人,如今卫和她还没有同房,可是和自己也有了肌肤之亲。   不管是别人故意,还是卫自愿的,对古轻柔而言,事实已成,如今相公是靠不到了,她只希望卫愿意为了她的名节考虑娶了她,或者音小姐主动退让也可以。   “什么,我……”听着冷墨卫那愤怒至极的低吼声,阙云错愕的一愣,身影迅速的退到了门边,他哪里有脱他们的衣服,他只不过点了冷墨卫和古轻柔的昏睡穴,然后就去找音璇了,哪里有时间将他们给脱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花力气的将他们扔到床上滚被单。   “阙云!”看着门口的阙云,音璇突然的开口,语调冰冷的骇人,这一次他真的太过分了!   “什么……”刚一回头,阙云刚要开口,音璇却啪的一巴掌甩了过来,力道之大,让阙云那原本早上挨了夜无天一拳的俊脸上更加的红肿。 派派小说论坛当受则受~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15章 青楼招妓   脸被打偏到一旁,阙云彻底沉默了下来,静静的抬起眼看着眼前神色冰冷的音璇,而门口轻柔也吓傻了,不曾想音璇竟然会动手。   “进去吧。”冷墨卫第一个反应过来,看了看脸上红肿的印着巴掌印的阙云,冷墨卫淡然的开口,越过阙云,抬手握住音璇微微颤抖的手,拉着她走入冷家大宅。   背对着身后的阙云,似乎可以感觉到他那震惊的视线,音璇只感觉心头剧烈一痛,那首却更加的颤抖起来,可是这一次,他真的过分了!古轻柔也好,冷墨卫也好,他们都是寻常人,不似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即使真的发生什么,也可以一笑了之。   “啧啧,这一巴掌打的可真够重。”门口,角落里,夜无天嘴角噙着笑,万般同情的看着被丢弃的阙云,音璇会武功,刚刚这一巴掌打的可是力道十足。   “你要不要试试看?”抬手,修长的手指擦过嘴角的血迹,阙云怒目冷眼瞪着一旁笑的异常欠扁的夜无天,他就知道这准是他干的好事。   “还要和本尊打一架吗?”玩味的冷笑着,夜无天摸了摸自己乌青的眼睛,走上前来,一把勾住阙云的肩膀,“走吧,去喝酒,难得本尊有了酒兴。”   “你是怕冷枫再一次将你踢下床吧。”他半夜爬到冷枫的床上,甚至故意在古轻柔面前和冷枫亲热,这会只怕是不敢进冷家,才拉着他去喝酒。   “本尊只是不想他看到这眼睛心疼而已。”嘴硬的开口,夜无天强拉着阙云向街市上走了过去,打死也不会说他怕冷枫的气还没有消。   冷家书房,音璇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视线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她竟然打了阙云,这样想着,心突然痛的抽了一下,那一瞬间,她清楚的看见阙云眼中的震惊和受伤。   “音璇,喝杯茶。”再傻,也看得出她此刻的后悔和不安,冷墨卫倒了一杯茶,递向音璇的手中,在她接手的瞬间,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沉声开口,“音璇,你已经嫁到冷家了,是我冷墨卫的妻子。”   那灼热的大手很暖很暖,眼前的冷墨卫也是异常的认真,峻冷的脸上甚至微微紧绷着,那黑眸里写满了专注,可是,音璇看着包裹着她手的大手,坚定的摇着头,将手抽了出来。   啪的一声,那茶杯坠落在了地上,清脆的破裂声想起,音璇起身看向窗户外,背对着身后的冷墨卫,“我无法承诺你什么,虽然我很想,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骗你,也没有办法骗自己,我忘不了阙云。”   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第一个让她尝到了爱情苦涩的男人,太多太多的过往纠缠在了一起,四年的一切混杂在心头,音璇无法欺骗冷墨卫,出嫁冷家,无视阙云的存在,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她努力着保持着属于自己的尊严,努力的不在乎阙云的一切,可是她却无法做到将他从心头剔除出去,或许爱的太深,他却已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融进了骨血之中,永远都无法忘怀,能做到如今这般不被他影响,已经是音璇最大的努力了。   冷墨卫看着背对自己站立的纤瘦身影,一股不舍和痛惜涌上了黑眸,她明明如此深爱,却依旧选择了离开,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刚刚那一巴掌,她挥出去的同时,只怕她自己更痛吧。   脚步一个上前,在音璇刚要回头时,冷墨卫从背后紧紧的抱住音璇的身体,将她纤瘦的身躯用力的揽入怀抱里,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音璇,你不需要这么累,你也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背后是温暖而结实的怀抱,音璇悠然一笑,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靠在冷墨卫的肩膀上,“是有些累了,可是这也是我的责任,这是我选择的路,我从没有感觉到任何后悔。”包括放弃阙云,痛且自由着。   许久之后,终于冷墨卫松开手,音璇也转身离开了书房,不管如何,她想要去看看阙云,小径之上,日头渐渐的浓烈起来,没有找到阙云,却看到站在一旁似乎是等候她的古轻柔。   “音小姐。”看着走过来的音璇,回想着刚刚在书院院子里看到的那相拥的一幕,古轻柔脸色惨白的变了变,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不管如何,她要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早上的事我替阙云向你道歉。”音璇沉声开口,她知道阙云那么做,无非是为了让冷墨卫彻底死心,可是这样做却伤害了古轻柔和冷墨卫,他太肆意妄为了。   “道歉有什么用?音小姐,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这样,可以理所当然的周全在不同的男人中间,即使嫁到了冷家,却已经让旧情人住进冷家,甚至为所欲为!”古轻柔冷冷的开口,极度如同一条毒蛇般涌上了心头,尤其是看着冷墨卫那深情款款拥抱着她的模样,古轻柔眼光更是毒辣而刻薄。   “那是我和阙云的事,和冷墨卫的事,与你无关。”目光朗然的扫了一眼面带尖酸毒辣的古轻柔,音璇语调淡淡,并没有什么恼火。   “是和我无关,可是我和卫是两情相悦,当年,冷家父母路遇山贼被我父母所救,就为还不曾出生的我定下了婚约,这么多年了,冷家一直没有出现,我家虽然只是普通农家,却也恪守着当初的盟约,可是在我过了十八岁后,冷家还不曾来人提亲,我爹才决定将我嫁出去。”   古轻柔尖声的低吼着,说出了当年的一切,三年前,古轻柔虽然心存着嫁入冷家这样首富的念头,可是爹娘却只是说那是一时戏言,既然冷家忘记了,古家也不好意思上门开口,婚约只当作罢。   虽心有不甘,可是古轻柔也没有办法,而且如今上门提亲的也是知府衙门之子,可是没有想到那看似文质彬彬的大少爷,却根本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在酒楼见面,却就要强要了她。   而就在那个时候,古轻柔遇见了冷墨卫,那个一身冷漠气质的男人,冰冷的面容之下却有着正派,即使知道对方是知府之子,却依旧将人给打了出去。   古轻柔一颗心就此遗落,而那时冷墨卫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冷枫,带着几分江湖人的落拓,几番都不曾找到人,失望之余,借酒消愁,却是古轻柔一直陪伴在身边,陪着他游走在四周的景致之中,纾解心情。   可是就在两人情感正浓时,冷墨卫如同来时一般失踪了,了无音讯,而知府之子却怀恨在心,借此要强娶了古轻柔,就在古家万念俱灰时,冷家却来人了,皇城首富冷家大公子的未婚妻。   知府的人也怕了,虽然是四品知府,可是在这个没落的小城,和皇城的首富实力是无法比拟的,古轻柔也犹豫着,尤其是听到父母说冷家大公子残了双腿,若不嫁,也随古家人。   古家二老乃是手信之人,二话不说,收了彩礼,古轻柔这一辈子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珍宝首饰,绫罗绸缎,说不动心是骗人的,哪个女人不爱财,尤其她这样普通农家的女子,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   虽然犹豫着,可是冷墨卫一直没有出现,古轻柔终于上了花轿出嫁了,而那时冷墨卫突然离开,是因为冷枫归来的消息,所以走的匆忙,而之前也忘记告诉古轻柔他冷家二公子的身份。   大婚,顶着大红的盖头,出嫁,第二天,奉茶,见到冷墨卫,一切的一切终于都清楚了,可是此刻,她却已经是冷枫的妻子,是他的大嫂,而冷墨卫却也准备等大哥迎亲之后,去找古轻柔。   阴差阳错吧,那时冷枫已经残了双腿,回到冷家,为了避免夜无天的纠缠,就这么头一次冲动的娶了亲,不曾想娶的竟然是冷墨卫心动过的女子,而那时冷枫依旧沉浸在夜无天的情感纠缠里,根本不理会其余的事情,自然也无法直销冷墨卫和古轻柔之间的一切,等冷枫察觉时,却已经半年有余了。   “音小姐,我如今和卫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看着音璇似乎不为所动,古轻柔再次开口,眼中有着坚定之光,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放开卫的。   “当年和冷家有婚约,你就不应该招惹知府之子,既然对冷墨卫动了心,你就该等着他,而不是又上了冷家的花轿。”一切都算是阴差阳错吧,可是音璇却没有多少对古轻柔的同情,或许她原本就是冷情坚强的女人,这样反反复复的性子,终究不是她喜欢的。   “音小姐,你说的容易,你可知道我的苦,那么无限期的等待下去是多么打的煎熬。”听着音璇的话,古轻柔愤怒的嘶吼着,她说的容易,她是裴王府的人,出生就高人一等,她哪里知道他们这些普通女子的生活,能家入冷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是多少女子期盼着,她根本不知道。   “抱歉,我确实不知道。”音璇点了点头,倒没有否认,她一贯都是刀山火海的日子,其实偶然也会羡慕那种平凡的人家,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一家几口人就可以了。   可是出生就决定了一切,她无法丢开裴王府的一切,也无法丢开苍紫王朝的一切,视线看向一旁神情激动的古轻柔,“可是不管如何,那是冷墨卫和你的问题,你求我是没有办法的。”   “你既然爱着阙云那个男人,你就离开卫吧,我会好好照顾卫的,会给他生几个孩子,会让冷家的香火延续下去,我和卫会好好生活的。”如果可能,古轻柔何尝不希望去求冷墨卫。   可是他三年来,虽然对她依旧关心,可是却总是感觉越来越疏离,就因为她是冷枫的妻子,他就这么放弃她了吗?她不甘心那,为什么她的日子要这么坎坷,她只不过想要找个良人,好好过日子而已。   音璇接触过的女子除了暗卫里的,最亲近的就是身边的伊夏沫,那是一个比她更加清冷傲然的女子,然后杨柳,这个五楼楼主,不算冷,却是个怪女人,喜怒无常,脾气也不是顶好,最正常的要数冬雪了,可是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不到一个月,可是伊冬雪和眼前的古轻柔也不一样。   伊冬雪很纯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会耍心机,单纯的像个孩子,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让凤修是又疼又无奈,可是冬雪每次对医术却异常的坚定,连阙云都无法根治的凤修,在伊冬雪的治疗之下,凤修的身体也是日渐好转。   实在不知道该和歇斯底里的古轻柔说什么,音璇抱歉的颔首,转身离开小径,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古轻柔那愤怒而嫉恨的目光,她都如此哀求她了,她竟然如此狠心的无动于衷,一面霸占这冷家二夫人的位置,一面却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没有找到阙云,音璇看着轮椅上的冷枫,想着古轻柔刚刚说的一切,不由疑惑的开口,“冷大哥,为什么你后来没有休掉古轻柔,让她和冷墨卫在一起?”   “我知道这其中纠葛时已经半年过了,那是卫没有主动提过一次,我就知道她在卫的心中也只是喜欢,而不至于深爱。”冷枫没有开口,却也是为了等冷墨卫开口,他若是深爱古轻柔,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说出来,可是冷墨卫没有。   “而且,古轻柔虽然不错,但是却也只能同甘,却是无法共患难的女子,她不够坚定,若是音璇你,定然不会如此的反反复复。”所以冷枫也算是自私了一次,他可以休掉古轻柔,甚至给她谋一个好婚约,将她风光的嫁出去,但是却无法将她嫁给冷墨卫,她终究配不上卫。   “冷大哥,你原来也有如此自私的一面那。”朗声一笑,音璇瞄了一眼冷枫,冷大哥虽然不似冷墨卫那般的犀利,却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也是护短之人那。”人之常情,音璇倒是适合卫,可是她的心中已经有人了,冷枫优雅一笑,同音璇看着眼前的盛开的茉莉花,忽然道:“或许早上你错怪阙云了,那样荒唐之极的事情,夜无天经手的可能性更大。”   俏丽的脸上笑容一僵,音璇呆呆的看着冷枫,半晌之后,终于挫败的一声低吼,天哪,她都做了什么?   “你会误会也不奇怪,这样的事情,夜无天做太多次了,我都习惯了。”听着音璇那无比失落的叹息声,冷枫悠悠的笑了起来,“快去吧,阙云今天算是栽跟头了。”   “嗯。”点了点头,音璇足尖一个点地,利落的身影宛如浮云般迅速的掠过围墙,片刻之后就消失在了冷枫的视线里,要找一个人,对音璇来说太简单了,皇城是裴王府的基地,到处都有暗卫的眼线。   皇城最大的青楼——红袖楼,虽然一如当初一般的霸占着青楼之首的位置,可是红袖楼的头牌姑娘杨柳却已经销声匿迹了。   雅阁之中,酒味浓郁的弥漫上来,地上桌上皆是横七竖八的空酒坛,阙云和夜无天都是九分的醉意,“果然不愧是皇城第一的青楼,好酒。”   夜无天幽然一笑,又举杯,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烈酒,而一旁阙云却停下了喝酒,双手迅速的在口袋里摸了摸,俊美的面容不由垮了下来了,桃花眼挑起一抹无奈的光芒看向夜无天,“这顿你请了。”她的银子不知道何时掉了,或许是早上和夜无天打斗时,也或许是在冷家门口和冷墨卫打斗时掉了。   “本尊出门从不带钱。”如同听到了多么大的笑话,夜无天挑眉好笑的看了一眼阙云,“放心,不就是一顿酒,本尊带你打出去,看谁敢拦!”   “你想死,我可不想。”这里可是杨柳的地盘,五楼精英都在,打出去,阙云头痛的揉着眉宇,他宁愿让裴九幽来付账,也不要挑上杨柳那怪女人,翻脸无情,阴晴不定,是最好的证明。   “很好,很好,敢在我的地方吃霸王餐。”门口,杨柳一身黑色的劲装,笑的格外诡异而冰冷,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裴九幽,冷哼一声,“你敢替他们付账,就死定了!”   “楼主,那不是醉话吗?”裴九幽无辜一笑,无比同情的看着屋子里醉的都察觉不到门口有人的阙云和夜无天,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好心的给他们付账,倒要看看那两人是怎么打出红袖楼。   半个时辰之后,不要说打了,阙云和夜无天彻底醉的不醒人事,虽然阙云还保存着一份的理智在,可惜身体却也快要不听使唤了。   “来人,送到厢房去,扒光了,找单个姑娘伺候着。”阴冷冷的笑着,杨柳那角色的脸,不笑还好一点,一笑果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果真惹到了杨柳这疯女人,阙云刚要动,刹那,一道气流迅速的席卷而来,想躲,可是杨柳的速度和奇快,直接的点住了阙云的昏睡穴,在黑暗来临前,是杨柳那阴森森的笑声。 |派派小说论坛沙竭罗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16章 怒不可遏   三个女人伺候着,裴九幽笑弯了腰,万分同情的看着被架走的阙云和夜无天,二哥说如今阙云倒是转性了,天天围着音璇转,成了冷家的常客,不知道音璇那丫头看到阙云被三个女人伺候在床上,会是什么表情。   至于这个夜无天,裴九幽俊美的脸上快速的扬起一抹笑容,挥手找来龟公,“明天清晨,再去冷家通知一声,就说夜无天醉在红袖楼,无钱付账,让冷大公子前来领人。”   优雅至极的弹了弹锦袍,裴九幽脸上依旧是那份顽劣的笑容,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好戏商场了,“还有阻拦下裴王府的暗卫,拿本王的令牌下去,告诉他们务必在明天清晨再让音璇找到阙云的下落,记住,告诉暗卫,为了他们头领的终身幸福,就按照小王吩咐的去做。”   找了一夜,却依旧半点消息都没有,清晨暮霭之下,音璇静静的站在风里,一想到竟然自己就那么打了阙云一巴掌,整个人立刻如同被冷冻过了一般,心扭的痛了起来。   “音璇。”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音璇快速的回头看向一旁推着冷枫的冷墨卫,他和冷大哥怎么来了。   “不要找了,人在红袖楼里。”冷墨卫心疼的看着面带疲惫和愧疚之色的音璇,她找了一夜,此刻,那俏丽的脸上蒙上了劳累的阴影,眼下更是灰黑成了一圈,让冷墨卫心疼不已。   红袖楼,清晨总是安静的,而此刻毗邻的两间厢房里,三个女子脱的光光的,只裹了薄毯,而此刻醉酒昏睡的人正躺在大床的中间,左拥右抱,好不惬意,余下一个女子蹲在床尾,脂粉味夹着情欲过后的味道蔓延在屋子里。   “楼主,我觉得有点脏。”裴九幽一脸嫌恶的开口,那屋子里,刚刚才是一个壮年的汉字在床上发泄过,所以那被子,毯子上都还有着没有清洗的白色液体,可此刻,阙云正呼呼大睡着,果真楼主狠起来,不是普通级别的,连这个都想到了,栽赃陷害,没有比楼主更绝的。   “你也不差。”杨柳妩媚生姿的脸上有着绝美的笑,但是冷笑,抬眼扫了一眼身侧的俊美的裴九幽,他也知道将昨夜次伺候过男人的三个女人换到了房间里,如今可是人证物证俱在,敢在五楼的地盘上吃霸王餐!   杨柳阴阴的抿起红唇,她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不过楼主,那个夜无天是流风阁的尊主,行事作风异于常人,楼主你也要小心一点。”   杨柳回眸,视线默然而诡异的看着身侧的裴九幽,清晨,出生的阳光透过回廊镂空的窗户照射在了他的身上,即使在青楼,裴九幽依旧是华贵的锦袍,阳光之下的脸庞绝美而高贵,带着笑容,身姿连眼眸都在笑,不似裴傲那般犀利,不似凤修那般的冷清,清澈的甚至可以映出她的脸来。   “楼主,你盯着我看做什么?”被杨柳那出神的眼光盯着有些怪异,裴九幽快速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不错,笔挺俊朗,拍拍自己的俊脸,不错,还是那个苍紫王朝的最俊美潇洒的小王爷。   “没事。”语调怪怪的丢出话来,杨柳转身向着楼下走了去,相信不一会,她的贵客都要来了,她之前就告诉过音璇,阙云这样的男人踢了正好,可那丫头竟然死心眼,这会就让她彻底的死心。   楼主越来越奇怪了,裴九幽慵懒一笑,打了个哈欠,安排陷害屋子里的那两个人,让他一夜都没睡好,“来人。”   挥挥手,裴九幽招来暗中五楼的精英高手,依旧是带着笑的慵懒面容,可是那带着笑的双眸里却多了一份认真和严肃,“一会如果有任何意外,记得保护好楼主。”   “可是楼主需要我们保护吗?”跟在裴九幽后面,五楼的精英们也染上了一丝的痞子气,疑惑十足的看着刚刚杨柳离开的方向,五楼会让他们这些属下保护才怪!   “笨啊你!”挫败一吼,裴九幽直接抬手敲上一旁手下的脑袋上,无比惋惜的摇头叹息,这才道:“你以为风流阁尊主是吃素的啊?再说楼主再厉害,也是女人,男人保护女人那是天经地义的。”   顿了顿,看着恍然大悟的手下,裴九幽忽然视线惊觉的瞄了一眼四周,他怎么感觉楼主在啊,“当然了,记得,不要泄露出去了,否则楼主宰了小王我,小王就宰了你!”   切,弄了半天,副楼主还是惧怕楼主啊,一旁属下鄙夷的看了一眼一副理直气壮的裴九幽,点了点头,这才再次的隐身到了暗处,不管如何,保护楼主是他们这些属下的责任,关男人女人什么事,副楼主有时候脑子就是不太灵光。   打了个哈欠,裴九幽懒散的走向了门口,阳光之下,淡蓝色的身影在阳光里有着招摇的神采,而暗处,原本去而复返的杨柳眯着眼,怪怪的瞅着走向门口的裴九幽,她该怒的,他竟然不相信她的身手,甚至将她当成一个女人看,让手下来保护她。   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出声,更没有发怒,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交代属下,再次看了一眼走入阳光璀璨里的裴九幽,杨柳漠然的转身离开,只是心头却微微的有着一丝诡异的感觉。   东大街是皇城的花街柳巷,清晨,这些夜里忙碌的姑娘们此刻正呼呼大睡着,所以空荡荡的东大街看起来有种繁华过后的寂寥。   懒懒的靠在红袖楼那朱红色的门框前,裴九幽嘴角勾着笑,一想到一会阙云和夜无天那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模样,就感觉心情愉悦,他终究不是二哥,不适合朝堂之中的日子,闲云野鹤,放荡自由,却是他最好的写照。   安静里,和风微微的吹拂着,耳尖的听着青石板上的脚步声,裴九幽侧目看了过去,嘴角笑容加深,却见一行三人正赶了过来。   “音璇。”朗声一笑,裴九幽快速的迎了过去,这个丫头,又为了阙云弄的一夜没有睡,在冷墨卫和冷枫错愕的视线里,裴九幽伸手抱住音璇,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倦容,不由责备的开口,“又把自己弄的这么糟,难怪到人老珠黄才嫁出去。”   “比你好。”和裴九幽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音璇对于总是爱和自己作对的裴九幽也异常的亲切,抬眼,扫了一眼他笑的诡异的面容,一股不安的感觉快速的席卷而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冤枉啊,璇儿你是我这一生里最爱的女人,我虽然身在青楼,可是一直为了你守身如玉啊,不信,我给你检查。”刚刚还是一个俊美非凡的俏公子,可是刹那,裴九幽语调一变,竟然撒娇的抱怨着,双壁紧紧的圈住音璇的纤腰,一副被自家娘子抛弃质疑的伤心。   一旁,冷墨卫脸色暗了又暗,虽然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美俊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青楼里的小倌,可是看着他那和音璇如此熟稔的相处模式,甚至亲密的抱在一起,让冷墨卫那脸庞不由的深沉了几分,一道厉光冷冷的看着裴九幽那笑的异常欠扁的俊脸。   “不要胡闹了!”现在不是猜测,音璇几乎可以肯定裴九幽笑的有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快速的推开他靠的太近的身体,恶狠狠的开口,“阙云和夜无天呢?”   “这个,音璇,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笑容迅速的收敛,裴九幽此刻却已经转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着音璇,那俊美的眉眼里满是凝重之色,变脸如此之快,也只有他裴九幽能做出来。   “不要我杀了你,裴九幽你就最好不要给我玩花样!”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音璇快速的向着红袖楼里跨了进去,而冷墨卫也推着冷枫一起进了红袖楼。   “姑娘,有客人来了。”跟在几人身后,裴九幽朗声高喊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阙云,夜无天,哈哈,一想到接下来他们醒过后面对的一切,裴九幽就感觉生活太美好了。   为了考虑冷枫不便的双腿,所以裴九幽很是体贴的将阙云和夜无天安排在一楼的厢房里,推开门,音璇走进了房间里,六月的清晨虽然不够热,可是四个人挤在同一张床上,提问贴在一起也是热的。   所以薄被此刻显得有些多余,遮挡之下,那被子之下的一幕一览无余,心头有种感觉,这定然是九幽搞的鬼,可是走了几步,到了床边,看着那女人身上一块一块欢愉之后的青紫,音璇只感觉心头痛的抽了一下。   而屋子里除了脂粉的气息,也多了一份欢爱之后的糜烂气息,那被子之下的床单甚至有着点点斑驳的痕迹。   音璇不是寻常人,虽然不曾家人,也不曾和男人如此亲近过,可是她身为暗卫的头领,又监理了风隐组织,在一群男人里面,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些斑斑的痕迹代表这什么。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床边的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音璇,疑惑一怔,沙哑的声音是叫了一夜的结果,“你是谁啊?公子昨夜累了,正休息呢,快出去!”   握攥成了拳头,啪啪声响那是关节因为愤怒而挤压出的声音,音璇深呼吸着,不想吓到无辜的青楼女人,可是此刻,那怒火带着灼热的痛从心头燃烧起来,却只感觉胸口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憋屈。   噗的一下,突然感觉到喉咙一腥,刹那,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喷了出来,惊吓的刚刚苏醒的女人惊恐的尖叫一声,“啊,死人了!”   刹那,这一生尖锐的喊叫声,让床上几人都醒了过来,“公子,公子。”惊慌着,可是没有衣服可以穿,床上几个女子皆害怕的往着阙云的身边缩了过去。   死人?脑海里渐渐的浮现出两个字,阙云只感觉头痛的 要炸裂开来,缓缓的睁开眼,却见几乎在同时,他还不曾起身,三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几乎同时计入了他的怀抱。   错愕,震惊,再加上看到床边唇边染这鲜血的音璇,阙云的睡意在刹那消失了,视线迅速的扫了一眼大床,倏地知道自己着了裴九幽和杨柳的暗算,该死的,他一定要杀了杨柳和裴九幽这两个疯子!   “公子,她是谁呀?”唯恐阙云还不够烦,女人纤细的手臂直接的缠上阙云的脖子,一副小鸟怕怕的模样,可是昨夜她服侍的明明是个胖子,怎么早上一醒来,就变了个人了。   “音璇,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喝醉了,绝对没有酒后乱性!”快速的开口解释着,阙云手忙脚乱的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剥了下来,拉扯之下,被单落了下来,露出他解释的身躯,那上面却有着一条条细细的抓痕。   阙云一惊,视线顺着自己胸口看了下去,刹那,阴柔俊美的脸上煞白成一片,那大腿之间沾染的痕迹阙云半点不陌生,难道他真的酒后乱性了?   “还要解释什么吗?”笑着,而且是那种明亮的璀璨笑容,音璇抬手擦去嘴角沾染的血迹,一副陌生人般的看着震惊不已的阙云,深呼吸着,压抑下那痛,压抑下澎湃的情绪,“我原本是想要为那一巴掌道歉着,可是如今看来也不必了。”   “音璇,等等!”有种感觉,他就要永远失去眼前这个深爱着他的女人了,慌乱着,阙云也顾不得没有穿衣服,快速的要起身下床,可是双腿却无力的一软,扑通一声,狠狠的,狼狈的栽在了地上。   “公子,你昨晚太勇猛,今天肯定会四肢无力的。”床上三个女人格格的笑了起来,色女般的目光欣赏着地上的阙云,那么美艳的脸庞下,竟然有着这样健硕的身躯。   “不想死的,都给我闭嘴!”怒吼着,冷静全无,阙云一把抓过一旁的衣服,快速的套上身,而从他跌倒到现在,音璇却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看得出她早已经心死了。   而隔壁厢房里,夜无天同样很惨,很惨,“本尊要杀了你们!”怒斥着,狂傲的脸上此刻却是狰狞的愤怒,竟然敢爬上他的床!找死!   “需要连我也一起杀了吗?”淡淡的,语调平静而疏离,冷枫坐在轮椅上,看着一面穿衣,一面狂怒的要杀人的夜无天,原来并不是只有他才是唯一啊。   “你就这么不相信本尊吗?”不同于阙云的惊慌,夜无天更多的却是愤怒,和被怀疑的心痛,可是当看见自己腿上,床上的干涸的白浊之后,怒火再一次的涌现上了双眼,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本尊一定要血洗了红袖楼!”   “你还要解释什么?”已经累了,真的累了,冷枫不想去看床上三个女人那满是吻痕的身体,更不想看夜无天那张脸,原本就不被世人认可的感情,这样结束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本尊就算醉了,也绝对不会碰这些女人!就算本尊服用了春药也不可能碰她们!”三年了,他可知道这三年来,他一直禁欲着,即使有时候也会自暴自弃的想找个人发泄,可是每当抱住他们的时候,脑海里浮现而出的就是冷枫的脸,刹那,立刻兴致全无。   门口,冷枫和音璇同时看见了对方,彼此沉默着,曾经,他们都一位自己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感情,如今,他们却忽然明白,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而查不到在同时,门后,两个身影也追了出来,而然发丝有些的乱,虽然一副是仓促套上身的,可是阙云和夜无天却依旧有着最完美的面容,当然,如果无视他们此刻那狰狞而担忧的脸。   “阙云,你该死的将本尊往这里带!”看了一眼阙云,夜无天怒吼的咆哮,该死如果不是阙云也是一脸灰败的脸色,夜无天几乎要认为是阙云故意陷害。   “是谁要来喝酒的?”同样语气不善,阙云冷冷的丢过一瞥,随即再次将担心的目光看向背对着,身影僵直的音璇。   “怎么了,喝了我红袖楼的酒,睡了我红袖楼的姑娘,就想这么拍拍屁股离开吗?”杨柳朗朗的笑声从楼上响了起来,视线诡异的扫着楼下的回廊里几人,妩媚生姿的脸上满是讥讽的冷意,“要走,也先将银子给付了。”   “本尊杀了你!”宛如看见了灭了他全家的仇人一般,夜无天回头怒视着楼上巧然冷笑的杨柳,刹那之间,黑色的身影宛如夜枭一般向着杨柳杀了过去,他一掌劈了这个疯女人! “不但要吃霸王餐,白睡我的姑娘,如今还要当中行凶!”如同夜无天不够气一般,杨柳冷声一笑,刹那,双掌聚集起了内力,随即飞身迎了过去。 |派派小说论坛沙竭罗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17章 拨云见日   一时之间,红袖楼的院子里,杨柳和夜无天身影诡异的打斗在了一起,高手过招,刚戾的气流霸道的扫过,桌椅皆翻,门窗破烂,可是两人却如同约好了一般,冷枫杨柳等人站的地方倒是安好无损。   根本懒得理会打斗的夜无天和杨柳,阙云快速的走向一旁的音璇,俊美的脸上第一次有着如此灰败之色,“音璇,你听我解释。”   “你要解释什么?”脸色依旧紧绷,刚刚气息不稳导致吐血的薄唇沾染着殷红的血迹,音璇冷冷的开口,目光漠然而清冷的瞅着依旧酒味熏人的阙云,“你要说那床上的人不是你?还是要说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昨夜真的发生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发生,阙云根本就半点不记得,今早那样情况下醒来,能理直气壮的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如果是被裴傲暗算了,阙云可以肯定,那几个女人只是塞到自己的床上,可是这里是红袖楼,面对的人是杨柳,他不敢确定究竟发生过或者没有发生过,杨柳怪异,行事根本不按照常理推断,更何况他一身的抓痕,和床上那些男人发泄之后才有的痕迹。   心痛的抽了起来,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无视,真的可以不在乎,可以说放手,可是此刻,音璇却突然明白,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而已,放手了,又何必在乎他和什么女人在一起鬼混,捉奸在床又如何?她和他不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脸色变了变,音璇怔怔的盯着阙云那痛苦而犹豫的脸,即使醉了一夜的酒,即使此刻他脸色不好,可是那阴柔俊美的脸庞依旧让她怦然心动,爱的太深,根本无法潇洒的放手。   杨柳的招式虽然诡异,可是夜无天此刻却是气势汹汹,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狠毒之下,赤炎掌力道十足,倒也胜了杨柳几分。   “楼主小心!”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着,突然,惊觉到夜无天那一掌的诡异莫测,裴九幽高声大喊,而几乎在刹那,四周五楼的精英迅速的飞掠而过。   霸道的掌风如同带着灼热伤人的高温,不曾靠近,却几乎在瞬间被夜无天那连连变换的掌风逼退,一时之间,打斗显得凶险异常。   “你敢伤我的人!”原本也还收敛了几分,可是看着五楼的手下被震伤,刹那,杨柳俏脸一冷,目光倏地阴寒下来,骤然之间,手中多了一把她的匕首,身影如同飓风一般,咻的一下,重新杀入了战局,和夜无天近身交手。   那匕首在杨柳掌心里,宛如长了眼睛一般,招招凌厉,锐利的刀锋掠过,带着排山倒海的犀利,回廊里几人此刻都看的有些呆眼,太快的身影之下,两人的招式根本看不清楚。   安静的坐在轮椅之上,冷枫落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的收紧,他见识过夜无天的功夫,能伤他的人几乎找不到,可是此刻,看着那一身利落装的妩媚女人,可是招招狂戾的杨柳,冷枫不由担心起夜无天的安全。   “好身手!”咬牙切齿的开口,夜无天险险的躲避开杨柳的剑招,这个阴险至极的女人,竟然明显的攻击他的左边肩膀,让夜无天脸色阴郁的骇人,双掌聚集起十成的内力,迎击了过去。   鲜血刹那飞溅而出,匕首精准而犀利的扎过夜无天之前伤过的左边肩膀,而夜无天也不是好惹的善良角色,肩膀剧痛之下,大手倏地缠上杨柳的握着匕首的右手,赤焰掌灼热的内力之下,杨柳只感觉手剧烈一痛,松开匕首的刹那,夜无天左手却已经迅速的向着她的胸口袭击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暗中飞掠而过,长臂一把抱住杨柳的身体,而瞬间,夜无天那雄厚的一掌也直接的打上来者的后背之上。   砰的一声,身影落地,裴九幽搂着杨柳重重的摔在地上,依旧是那张朗笑轻狂的俊美脸庞,“楼主,玩过火了。”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却也压抑不住的喷了出来。   “谁让你挡的!”看着压在身上的裴九幽,杨柳冷冷的开口,面色不善,可是手却还是迅速的封住了裴九幽身上的几处穴道,冷冷的语调却发颤着,“你那点功夫,也敢插进来搅和。”   “属下这不是忠心吗?”后背是灼热的剧痛,裴九幽笑容扭曲的开口,在杨柳的搀扶下这才站起身来,好痛!流风阁的尊主果真不是好惹的。   “九幽,怎么样?”也顾不得一旁的阙云,音璇脸色一变,快速的跑了过去,和杨柳一左一右的扶住裴九幽,夜无天那一掌可是内力十足。   “死不了!”努力的想要摆出潇洒贵公子的模样,可是身体里气血翻滚着,让裴九幽口中再次溢出了几缕殷红的鲜血,只能无力的靠在杨柳和音璇的身上。   “都给我滚出红袖楼,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倏地抬起头,杨柳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那原本美丽出色的脸上此刻却带着肃杀的阴冷和狠绝,视线扫过夜无天时,更是冰冷的可以结出霜!   “楼主,我们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午门口。”喘息的笑着,裴九幽瞄了一眼盛怒的杨柳,这些年了,很少看见楼主这么生气过。   “你给我闭嘴!”回头,怒声一喝的瞪着裴九幽,可是即使脸庞冷血阴狠,可是扶着裴九幽的动作却还是异常的温柔,小心翼翼的和音璇一起扶着他向着红袖楼后面的小院走了过去。   “诸位请吧!”五楼几人冷声漠然的开口,麻木的脸上有着锐利的冷光,伤了副楼主,让这些原本只准备看热闹的几人也阴冷了脸色。   不甘心!可是看着冷枫漠然的推着轮椅向着大门口滑了过去,夜无天也立刻跟了过去,而阙云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渐渐走远的音璇,裴九幽伤了,只怕她这几天也不会回到冷家了。   卧房里。   “楼主,我多少是个男人,你……”余下的话在杨柳怒瞪之下自动的停止,裴九幽认命的躺在床上,任由杨柳直接将他衣服给扒了下来,赤着上半身,只余下一条白色的亵裤。   那后背,肩膀之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宛如被烙铁烫过一般,杨柳目光冷了又冷,拿过一旁的药膏,可是上药的动作却是异常的轻柔。   “楼主,这个时候你倒像个女人。”趴在床上,感觉着后背上那温柔上药的手,裴九幽笑嘻嘻的调侃,可是话音刚落,突然后背剧烈一痛,原本笑容倏地扭曲成痛苦,抽气着喘息着,结巴的嗓音有些不稳,“楼主,我错了,你原本就是个女人。”   听着裴九幽那调侃,杨柳不由一恼火,上药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力道,却痛的裴九幽直叫唤,而那伤口竟然渗出血来,纤细的眉头皱了皱,上药的动作再次的轻柔下来。   一旁,站在桌边,看着床上的杨柳和裴九幽,音璇忽然眯了眯眼,九幽虽然平日里总是懒散的很,吊儿郎当的,可是那么危险的一刻,他竟然会飞身抱住杨柳,替她挡下一掌,而杨柳,竟然没有再次和夜无天动手,反而是扶着九幽进屋子上药疗伤。   “楼主,这伤过几天就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趴在枕头上的苍白俊彦微微的抬起,扫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杨柳,裴九幽懒懒的笑着,似乎只是割破了手指那种小伤,完全的不在意。   小伤?他可知道他的脸色多么苍白!甚至连嘴唇都泛白,杨柳目光冷冷的掠过裴九幽那虚弱至极的脸,不由感觉到一阵的烦躁,看习惯了他的笑容,习惯了他那清朗的声音,这会他这么虚弱的模样看起来异常的碍眼。   这么想着的同时,杨柳忽然手上聚集起真气,柔嫩的手按上了裴九幽的后背,缓缓的,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他的体内,用来调理赤焰掌造成的气息紊乱。   “楼主?”刚要动,可是杨柳冷眼狠狠的扫过,裴九幽习惯的闭上嘴,不再开口,顺应着杨柳输送到身体里的真气,慢慢的调理着自己的气息。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着,那苍白的俊彦也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可是一旁,杨柳却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这让裴九幽终于不安起来,“楼主,你疯了,快停下!”   置若罔闻,杨柳依旧不曾收手,不断的将内力输送到裴九幽的身体里,那总是阴晴不定的美丽脸庞上,此刻却隐隐的渗透着薄汗,带着一丝内力耗损过度的苍白。   “音璇!”不能随便动,不担心伤了自己,而是怕伤了正输送内力的杨柳,裴九幽快速的看向一旁的音璇,俊美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隐隐的,那俊美的眉宇之中更是写满了担心。   音璇也看的心惊胆战,这哪里是在给九幽疗伤,杨柳根本快要将她的内力都输送到了九幽身体里,音璇快速的走了过来,迅速的点住一旁杨柳的穴道,快速的将她拉了起来,而床上裴九幽也快速的一跃而起,接住杨柳因为内力耗损太大而虚弱下来的身体。   “楼主,你真的是疯了!”怒吼着,裴九幽总是很少发怒,可是此刻,他紧紧的绷着那美俊的脸庞,目光冰冷而犀利,抱着杨柳的双手甚至颤抖着。   “闭嘴,谁才是楼主!”喘息着,眼前的黑暗渐渐的散了过去,杨柳睁开眼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裴九幽,还是那张脸,怎么有几分像裴傲了。   甩了甩头,终于清醒了几分,不错,知道吼她了,总比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强,杨柳视线盯着抱着自己的裴九幽,他的脸凑的近,气息都彼此暧昧的交融在一起,更不用说此刻,他还光着上身,就这么搂着她。   从来不在乎什么礼数,可是此刻,杨柳突然感觉一股的别扭,挣扎的起身,扶着音璇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依旧脸色不善的裴九幽,冷冷的丢过话来,“你敢对我大呼小叫?”   “楼主,你一定听错了,我这不是担心楼主的身体吗?”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裴九幽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转为笑容款款,直接的躺回了床上,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的小王爷。   “哼,最好如此。”似乎这样才正常,杨柳这才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而一旁,音璇则诡异的盯了裴九幽,玩味一笑,朗声开口,“好好休息。”   “趴着睡!”门口,关门的瞬间,杨柳再次的丢出话来,这才将门关了起来,和音璇一起站着门口的庭院里,安静的看着小院那亭台楼阁般的美丽景致。   “不需要坐一下吗?你输了不少内力给九幽?”音璇轻声笑着,看了看杨柳依旧苍白的脸庞,她是个异常奇怪的女人,可是此刻,音璇忽然隐隐的能感觉到为什么九幽那样懒散的人,却一直跟在杨柳身边。   “没事。”并不在意自己虚弱的身体,杨柳侧目扫了一眼一旁的音璇,“今天早上你很气?恨我吗?”   “怎么会?你是故意的吧,用那样不堪的一幕,让我看清楚自己的心。”无声的微笑着,音璇拉着杨柳坐了下来,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光明正大的放手,原来到头来只是这样骗着自己而已,明明还是在意,还是担心,还是会被他牵引情绪。   “音璇,你一贯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冷哼了一声,似乎还是有些不屑阙云的存在,杨柳若有所思的开口,“这一点你就没有夏沫干脆,她那个性子,我是极喜欢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敢说,若是凤修真和裴傲对上了,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凤修,甚至可能杀了他。”   “不是每个人都有王嫂的那份洒脱。”王嫂啊,不仅占据了表哥的心,也让阙云念了这么多年,音璇脸上带着笑容,不可否认,到如今,她唯一介意的是阙云心里依旧有别的人的存在,所以无法容忍自己就这么的接受他,她也是女人,要的也是百分百的感情。   “愚蠢,直接绑了他,生米煮成熟饭,感情什么的日后再培养,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要委屈也委屈别人!”杨柳淬了一声,她就不明白,音璇为什么能这么拖了四年,若爱,不管什么手段早将人绑在自己身边,若不爱,直接踢开,这样拖泥带水的牵挂着,累的只是她而已。   果真还是杨柳,还是那样我行我素的性子,音璇笑了又笑,其实杨柳很多时候和王嫂真的很像,爱恨异常的分明。   “还笑,今日我只帮你一回,余下的你自己想办法,要春药的话,我倒是可以免费提供。”侧目扫了一眼音璇,杨柳冷哼一声,也只有她认为这样是帮音璇,害的阙云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不过倒也算是帮了吧,至少音璇看清楚了之前的推离,之前的冷漠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而已。   “再帮第二回,我估计也要发狂了。”也幸好只有这一回,就气的她口吐鲜血,再有二回,音璇放声笑了出来,阳光之下,那英气的脸庞带着一抹的乍现的温柔,是啊,委屈自己做什么,要委屈也该委屈阙云去。   她爱他啊,就该嫁了他,让他自己委屈去,反正她倒是如愿以偿了,音璇忽然笑容一顿,看了看杨柳,这才开口道:“可是我好像已经嫁过人了。”   “怕什么,权当养个男人,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从一而终。”似乎音璇问了多么蠢的问题,杨柳理所当然的开口,“这样更好,阙云那样的,何必给他名份!”   阙云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杨柳而自己不知道啊,音璇心情大好着,站起身来,看了看依旧安静的红袖楼,表哥让她嫁人或许不是为了刺激阙云,而是让她看清楚的心,让她去努力,可惜,直到今日,杨柳来了这么一手,音璇才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既然无法放开他,那就让他去憋屈去,即使他心里依旧有着王嫂!   “杨柳,阙云身上……”似乎想开了什么,音璇整个人都意气风发着,话还没有问完,杨柳已经接过话,“九幽抓的。”   “我知道了,我也该回冷家了,杨柳,九幽就交给你了。”意味深长的瞅着杨柳笑了起来,音璇潇洒的摆摆手,大步的走入阳光之中。   真不懂,有必要爱的死去活来吗?杨柳不解的甩了甩头,这才起身向着卧房走了去,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刹那,裴九幽飞身抱住她挡住夜无天的一掌,原本美丽的脸上不由的染上一丝的疑惑,他还真是疯了,就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男人天生要保护女人?   冷家,一片阴霾,冷枫直接的进了自己的屋子,拒绝所有人,夜无天站在门口,几度想要破门而入,却依旧停下了动作,焦躁不安着,再次将杨柳狠狠的诅咒了一遍,恨不得立刻铲平红袖楼。 |派派小说论坛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18章 绝不休妻   冷家,一片阴霾,冷枫直接的进了自己的屋子,拒绝所有人,夜无天站在门口,几度想要破门而入,却依旧停下了动作,焦躁不安着,再次将杨柳狠狠的诅咒了一遍,恨不得立刻铲平红袖楼。   霜华院,阙云洗去了一身的酒味,无力的依靠在音璇睡过的床上,柔软的枕头上有着淡淡的香味,酒后乱想,阙云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的,可是天知道他被杨柳点了穴道之后,有没有服下什么药,所以他根本也无法确定昨夜究竟发生过什么。   当初,人在身边的时候,却只一味的钻进死胡同,如今,越来越远了,却越来越感觉到难受,渴望着她之前那专注凝望他的目光,渴望她还愿意如同四年前一般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原来他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也希望有个人陪在身边,也希望可以拥着她,闭上眼,一片黑暗里浮现音璇明亮的笑容,阙云俊美如斯的脸上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悔不当初的痛啃噬在心头之上。   原本以为,他已经幡然悔悟,可以重新找回音璇,可是杨柳,双拳倏地撺成了拳头,眉头凝成了山峦,他能怪杨柳吗?她不过是心疼音璇而已,所以让音璇彻底死心,四年里,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啊。   夜色渐渐西沉,书房里,冷墨卫目光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帐册,可是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那帐页却根本没有翻过一张,而在书案前,音璇静静的站立着,她知道于情于理是她对不起冷墨卫,可是已经错过了四年了,她不想再邓艾下去。   “凭什么?你是我冷墨卫的妻子,新婚不到一个月,凭什么让我将你让给另外一个男人。”低沉的语调冷冷的响起,冷墨围终于抬起目光看向一片黑暗之下的音璇,书房里没有点蜡烛,只有那雕花窗户微微透露出一点淡淡的光亮。   黑暗的阴影里,她纤瘦的身影比起一般女子要高挑笔直一些,利落的劲装,黑发是随意的扎在了脑后,甚至不化半点的妆容,那脸没有娇柔,没有温情,俊朗的细眉下一双眼,清澈,刚毅,挺翘的鼻翼,粉色的唇总是张扬的自信的微笑。   冷墨卫原本以为他该是喜欢古轻柔那般柔弱如水的女子,那么的温柔雅致,可是看到音璇之后,冷墨卫才知道,温柔的女人只是让他不自觉的去保护,可是音璇这样的女子才是并肩而立的伴侣,他可以和她讨论生意,可以和她一起面对一切,可是如今,她却让他休妻再嫁。   犀利的目光里有着隐忍的温柔,冷墨卫看向沉默的音璇,“当初朝廷不就是看中了冷家的财富,才让你嫁入冷家来,你现在就要离开,难道你忘记了朝廷的责任了吗?”   “啊?”她什么时候觊觎冷家财富了,不对,是什么时候表哥觊觎冷家的财富了,音璇看着暗澈脸色的冷墨卫,脸庞纠结了一下,“那个我想说一下,朝廷没有给予冷家的财产。”   没有?如果是之前,冷墨卫是绝对不可能相信音璇的话,可是此刻,冷墨卫也错愕一愣,喃喃道:“你不是为了财产,为什么你会突然嫁到冷家来。”   “那是因为表哥说苍紫王朝的商家之中,冷家经商最为成功,所以将我嫁过来一方面是为了断绝和阙云的关系,一方面是为了学习冷家经商的经验,但是绝对不会觊觎冷家的财产。”音璇看了看脸色微变的冷墨卫,似乎有些的明白过来,“你一直以为我是为了冷家财产?”所以她的大婚,没有新郎,没有酒席,没有宾客,甚至当夜,冷墨卫就给她泼冷水,将她独自丢在新房里。   行商这么多年,多疑也是他的一个无法改变的性格,冷墨卫幽幽的笑了起来,峻冷的脸庞之上满是苦涩,如果当初他问清楚了,不曾那样的对待她,她是否就愿意留下来。   黑暗里,音璇和冷墨卫说起了自己的过去,说起了和阙云的相识的一幕一幕,说起了四年里的痛苦和无奈,夜越来越深,终于,冷墨卫站起身来,深深的抱住音璇,暗沉的嗓音低低的响在黑暗里,“我放手了,可是我会一直在暗处守着你,看着你幸福,可是我不会休妻,不管你人在哪里,你今生都是我冷墨卫的妻子。”   “你疯了。”惊诧的一怔,音璇知道他定然会放手,可是却不曾想他竟然不休妻,脸上满是错愕的不解,“你难道要一辈子不要娶妻生子,让冷家绝后不成?”   “音璇你是我的妻,你的孩子就是冷家的香火,至于阙云,我管不了那么多,不管你说我卑鄙也好,利用你的愧疚也好,总之,我不会休妻。”所以日后她的孩子需要姓冷,冷墨卫不愧是商人本色,留不住她的人,至少留住她的名分,至少让她的孩子随他姓,当然了,日后阙云若对她不好,他更希望她可以回到冷家,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好,我知道了,我日后若有了儿子,定然过继给你。”音璇笑了笑,爽朗的应了下来,终究是她愧疚了冷墨卫。   “可是我喜欢女儿,如你一般的女儿。”冷墨卫沉声一笑,松开了拥抱音璇的手,不强求,是因为不想看着她再为难自己,所以大方的放手,却不代表他不会痛,不会伤,只是他是个男人,所以有些的痛会被压抑在心底,峻冷的脸庞之上却是带着祝福的浅笑。   霜华院的卧房里,音璇静静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床上有着熟悉的身影,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那夜色之下的脸庞依旧俊逸非凡,只是此刻,即使睡熟了,那眉宇之中却带着淡淡的愁,眉峰敛聚的皱了起来。   折腾了四年多了,到头来,音璇忽然笑了起来,轻缓的脱了鞋子,这才睡到了床的外侧,杨柳说的对啊,何苦为难了自己,要委屈就让阙云去委屈吧。   暗沉的夜里有着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静静的,阙云忽然一怔,手不由的动了动,没有错,他真的抱了个女人睡在床上,一刹那,红袖楼的记忆猛的席卷到了脑海里,阙云一惊,猛的抽回手坐起身来。   原本要推开床外侧的女人的手却僵硬的停留在了半空里,虽然卧房里很黑很暗,可是那轮廓阙云不会认错,音璇怎么会睡在这里?   怔了又怔,阙云甚至不敢相信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会痛,不是梦,而此刻音璇睡的很沉,发丝有了几缕散落在了脸上,随着那轻微的呼吸,骚动在她的鼻尖上,似乎有些的难受,她软软的低喃一声,抬手擦了擦鼻子,依旧睡的香甜。   音璇会睡在这里?那说明红袖楼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似乎想通了一切,笑容缓缓的绽放在阴柔俊美的脸庞上,杨柳,不怪是能裴傲都不去沾惹,那个疯女人,也只有九幽能受得了。   似乎从痛苦黑暗的深渊又回到了幸福的云端,阙云悠然一笑,视线暧昧而缱绻的凝望着睡在床外侧的音璇,重新的睡回了床上,只是此刻,长臂却没有任何犹豫的伸了过去,揽过那纤细的腰肢,一个用力,直接将沉睡的人给拥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这一次可是她自投罗网了,拥着怀抱里的音璇,看着那清秀的小脸,阙云懒懒一笑,低头,迅速的在她柔软的唇上啄了一下,那柔软的触感,那淡淡的香甜,让他恨不能立刻化身为狼,彻底的拥有她,可惜啊。   感叹一声,阙云却已经心满意足的闭上眼,虽然在这样的大悲大喜之后,他宁愿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属于他,可是,再次满足的喟叹着,来日方长。   睡的不是很舒坦,总感觉有什么压在自己身上,骨头也僵硬了几分,似乎一整夜都被人给绑住了一般,清晨,音璇还不曾睁开眼,只是动了动僵硬不已的身体,忽然感觉到腰间那缠绕的大手,而头顶之上也有温热的气息席卷而来。   阙云?昨夜她回到卧房就这么睡在了床上?终于意识回到了脑海里,音璇睁开眼,视线里却是一张异常结实的胸膛,白色的亵衣微微的敞开了几许,露出那一片纹理分明的肌肤,耳边是一声接着一声的 沉稳心跳声,只是越来越急促,宛如打鼓。   “你醒了。”知道阙云已然清醒,音璇软软的开口,初醒的嗓音少了平日的那份清朗,腻腻的,含混的不够真切,听在耳中却异常的舒适。   “音璇,你上了我的床,夺了我的清白,该对我负责。”得意的调笑声带着戏谑响起,阙云心情异常的好,落在她腰间的双臂猛的收紧,刹那,她的身体柔软的贴在他的身体,紧密无间的没有一丝的缝隙。   “我什么时候夺了你的清白?”冷哼了一声,音璇摸了摸撞在阙云胸膛上的鼻子,从他的怀抱里探出头来,视线上移的看向笑得无比惬意的男人,眉眼含春,放肆凌乱之下,带着一股狂野的美艳,他真的好看,至少比很多女人都要好看,尤其是此刻,那双眼桃花眼微微的眯着,笑弯了眉梢,点点柔情如同水波般荡漾在黑眸深处,渐渐的,那一弯深潭里映出她的容颜来。   但笑不语的,阙云扫了一眼昂起头的音璇,手臂忽然一松,一手托起她的后脑勺,灼热的吻在瞬间压了下来,缠绵的吮吸上那樱红的唇,彼此交换着气息,那舌尖更是暧昧不已的描绘在她的唇上,一点一点的游移着,诱惑着她开启红唇。   猛的僵硬住身体,她不是没看过男人和女人之间那马子事情,甚至一度认为彼此亲吻有些的恶,口水都混合在了一起,可是此刻,音璇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的空白,有些的蒙。   “音璇,闭上眼!”笑容宠溺的摇头,阙云无奈的看着那一双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诱哄的低喃着,终于在音璇缓缓闭上眼的同时,牙齿带着一丝的力度咬向她的下唇。   痛!微微的咬痛,让音璇不由的松了口,而几乎在同时,阙云的舌却已经快速的滑入了她的口中,虽然有些的卑鄙,可是此刻,他却面带神情的微笑,嬉戏追逐的她的丁香小舌。   她还是感觉很恶心!那原本听话闭上的双眼再次因为阙云如此暧昧不清的动作而猛的睁开,不解的看了一眼一副沉醉不已的阙云,音璇呼吸有些的急促,双手猛的用力推开阙云那结实的身躯。   终于可以呼吸了,“别过来,恶心!”音璇快速的开口,气虚不稳,面颊有些的红润,心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可是那双手却还是戒备的压住阙云要起来的身体,大口的喘息着,真的有点恶心,干嘛要吃彼此的口水。   “恶心?”床上,原本一身幸福的男人足足愣了半晌之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脸黑的有些的吓人,她竟然说他的吻恶心!天知道,他是凭借着多好的自制力,才没有在昨天半夜里将她柴吞入腹,甚至到此刻,他的身体也紧绷的,呐喊的想要狠狠的拥有她。   可是他压下一切的欲望,不想吓到她,更不想爱她以为,他只是为了生理需要而想拥有她,可是阙云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么缠绵悱恻的一吻却成了她口中的恶心!   “你不感觉吗?”之前看表哥和王嫂的时候确实很甜蜜,那样相濡以沫的亲密接吻,可是如今到了自己的身上,音璇再次的深呼吸着,压抑下飞快的心跳声,真的有点恶心了,他的舌头湿润润的跑进了她的嘴巴里搅和着,虽然有点心跳加速的,面红耳赤,可是她还是感觉怪怪的恶心。   “我半点没有感觉!”阙云咬牙切齿的开口,恨不能狠狠掐死此刻坐在他身上的音璇,她说的坦然,双颊染着红霞,红唇因为刚刚的吻而鲜艳欲滴,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敢说恶心? |派派小说论坛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家趣斗 219章 街头消息   “阙云,你要干嘛?”似乎自己说错话了,音璇惊呼的一喊,却见阙云双手迅速的揽住她的纤腰,一个翻身,刹那,两人的位置调换过来,她在下,他在上,那俊美的脸庞带着挫败的铁青抵在她的面前。   额头亲昵的抵着额头,鼻尖都要撞在一起,各自的呼吸就这么的交融的混在了一起,音璇别扭的推了推上方宛若山峦一般沉重的阙云,彼此压在了一起,怪异的感觉席卷之下,音璇忽然感觉遍身都难受,一抬眼,就是阙云那闪烁着深情和暧昧的双眼。   “阙云,你要不要起来啊,很热。”别过目光,音璇低声的开口,彼此的体温熨贴在了一起,随着呼吸,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结实饱满的身躯。   “不要!”回答的异常干脆,看着眼珠四处流转就是不看向自己的音璇,阙云抬手直接的扳过音璇的下巴,让彼此眼对眼的凝望着,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音璇,一般而言,恶心习惯了就不会再感觉到恶心了。”邪魅的语调带着慵懒的风情,凤眸瞅了一眼错愕的音璇,阙云迅速的低下头,细细的,异常温柔的吻住音璇的唇,不带一丝的狂野,压抑着心头那渴望,只是用最温柔的方式亲吻着她。   他又……音璇只感觉唇间宛如被清风抚过一般,那细细的吻异常的温情缠绵,他的眼,不再是那样的冷清,不再是那样的漠然疏离,此刻那一双眼带着荡漾的深情,似乎从此之后,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   “音璇,相信我,不是同情,不是施舍。”低低的嗓音带着一股的沙哑在彼此的唇间响起,阙云抬手万分温柔的抚摸着音璇的染上红霞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覆盖上她的双眼。   一片黑暗是那回荡在耳边的动情嗓音,细碎的吻带着一股的温热轻轻的移开她的唇,落在脸颊之上,游移而上,那鼻尖,那双眼,额头都有着他抚慰的细吻。   原本僵硬绷直的身体此刻化成了一弯柔情,终于没有了那股恶心的感觉,他的珍视,他的诉说,让音璇心头软了下来,他不是会矫情的男人,若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   心头一软,闭着眼,双手不由自主的揽上他结实的身躯,而掌心之下,那身体似乎怔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只是音璇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他的唇再次的覆盖住了她的唇。   细细的摩擦着,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唇上蔓延开来,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连身体都越来越滚热,心砰砰的跳动着,渐渐的,音璇只感觉身体有些席位的变化,似乎从身体空虚起来,让她不由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别动!”几乎在她动弹的同时,阙云哑声的开口,松开音璇的唇,那俊彦埋首在她的肩膀处粗重的呼吸着,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身体里那叫嚣的欲望。   “别压在我身上,很重!”他的鼻息喷涌在脖子边,痒痒的酥麻之下,让音璇只感觉身体里那股空虚被无限放大了一般,不由的推了推阙云粗重呼吸的身体,想要逃避什么。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裴傲这么仇视晨曦了。”如同他此刻一般,不想吓着她,可是苦的却是自己,阙云挫败的低喃,猛的抬起头,狠狠的,带着一股狂野,重重的吻了一下音璇,随即快速的,甚至带着一丝狼狈从她的身上翻下了床。   原本只感觉他压在自己身上太重,可是当阙云突然下床时,音璇忽然感觉到一股子的失落感觉,她虽然爽朗,却从不与人如此亲近过,刚刚那样彼此相拥的在一起,是那么的温情,让音璇忽然感觉到无比的眷恋。   回头,俊彦带着笑意凝望着床上凝着眉头,似乎不满他离开的音璇,阙云倾下身,慵懒的嗓音有着调侃的笑意,“虽然我很想,可是音璇这个时候我不离开,你就真的要惨了。”   顺着阙云那目光,音璇不解的看了过去,却见腿间那原本应该笔挺的锦袍此刻却似乎被什么撑了起来,轰的一下,双颊红润似血,音璇彻底的明白过来。   带着爽朗的笑意,阙云迅速的离开了卧房,“我去冲个澡。”优雅至极的笑着,心情是无比的惬意,而卧房里,音璇不由的抬手抚上自己的唇,他还是歪理,什么恶心习惯了就不会感觉到恶心了。   冲了个冷水澡,防止自己兽性会再发之下,阙云并没有回到霜华院,而是懒懒的坐在屋檐之下,看着渐渐清白的天幕,阵阵微凉的风下,那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容,尤其想到音璇那压抑不住呻吟的美妙嗓音,一股得意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高耸的屋檐下,视线掠过冷家大宅,视线缓缓地落在不远处那,却见夜无天正斜靠在高耸的围墙上,当然那围墙之下自然是冷枫的卧房。   心情大好之下,阙云快速的起身,足尖一个点地,刹那,白色的身影行云流水般的飘逸,却已经在瞬间落在夜无天栖息的围墙之上,慵懒的嗓音带着调侃响起,“怎么?被冷枫赶下床了?”   “闭嘴,本尊现在不想杀人。”闭着眼,冷哼一声,夜无天脸上有着疲惫之色,饶是他一生叱咤江湖,让人人色变又如何?终究难过情字一关。   忽然,夜无天感觉一阵怪异,猛的睁开双眼,一手迅速的拽过阙云的衣襟,眼前这张桃花俊脸上满是笑意,薄唇微微的有些红肿,夜无天自然清楚那红肿是怎么来的。   “我们都被杨柳那疯子女人算计了对不对?”语调喜悦里甚至带着颤抖,夜无天看了看阙云,在他愈加明亮的笑容里,猛的松手,身影倏地的落下了围墙,音璇的脾气不小,她会和阙云激吻,就说明红袖楼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夜无眠,即使是此刻躺在床上,可是冷枫知道夜无天一直还是守在院子外,辗转反侧着,冷枫闭上眼叹息着,不管如何,红袖楼里他知道他绝对不是自己主动去碰那些女人,除非是被下药了。   可是冷枫知道那一刻,自己有多么的愤怒,在那样愤怒之下,却也再一次的看清楚了自己的感情,纵然夜无天是个男人,纵然之前他们曾经有过那么的痛苦,可是终究,自己还是沦陷到了他霸道至极的占有里。   正思虑着,砰的一声,门被内力震了开来,夜无天快速的走到床边,脸上那种张狂的霸气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带着那种最纯净的笑容,如同稚子一般,一把抱住冷枫的身体,激动的开口,“枫,我没有碰过那些女人,真的没有。”   他是爱着自己的吧,否则不可能抛下了流风阁,更不可能露出如此单纯的笑容,就是为了告诉他昨日红袖楼的一切不过是个骗局,那样霸道冷血的男人,在他面前总是流露出那种带着脆弱的表情,如今想来,他的凶残,冷酷不过是一张为了撑起面子和尊严的假象。   沉重的叹息一声,冷枫看着抱着自己,甚至身体隐隐颤抖紧绷的夜无天,抬手抚上他的头,“我知道了。”   多久了,他不曾这样亲密的对待过自己,夜无天彻底的愣住,缓缓的松开手,不敢相信的看着怀抱里的冷枫,没有那样伤人的清冷,没有那么陌生的疏离,他俊逸的脸上甚至带着宠溺的微笑。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似乎终于想通了,也放下了之前的负担,冷枫朗然开口,视线凝望着呆傻震惊的夜无天,如果流风阁的属下看到他们尊主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怕会一个个惊吓的口吐鲜血。   “这么多年来,枫,你第一次对我笑。”一股感动就这么融入了心头,夜无天忽然感觉眼眶一热,倏地别过头,不想冷枫看见他此刻的失态。   “抱歉。”原来他对他也很是残忍,冷枫抬手扳过夜无天的脸,忽然的抬头,薄唇压上他的唇,而原本只是震惊的夜无天此刻却是如同石化状了一般。   “枫,你亲我!”终于,那狂傲不已的脸上露出兴奋至极的狂喜,快速的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强劲的双臂快速的抱住冷枫的身体,在瞬间夺回了主动权,狠狠的,带着缠绵的急切吻上了冷枫的唇。   天色渐渐明亮,这一夜,除了冷墨卫,几乎所有人都是带着满满的喜悦和幸福入眠的,冷枫的屋子里,横眉扫了一眼身边满足的如同饕餮的夜无天,冷枫不由无奈叹息一声,一个心软换来的就是自己被吃干抹净。   “枫,我们最好再来一次。”狼手极其暧昧的抚摸上冷枫那冰凉的结实胸膛,不同于女人的柔软细致,可是那纹理分明的骨骼有着另一种的美艳,更不用说此刻,那肌肤之中一个个青紫的吻痕,蛊惑着夜无天的目光,让他身体再次的亢奋起来。   “闭嘴!”喉咙有些的沙哑,冷枫直接挥开那偷袭他的大手,清朗的目光带着警告看着身边欲求不满的夜无天,“昨天你打伤了人,今日该去赔罪。”   “杨柳那个疯女人,本尊没有杀了她已经是仁慈了!”冷哼一声,夜无天一脸的不屑之色,虽然她还不至于蠢到真的陷害他,可是那样的恶整他,那一掌算是他的回报。   “好吧,从今天开始,你禁止进入我的院子。”朗朗的丢出话来,冷枫坐起身来,拿过一旁的衣服,直接的套在身上,身体一动,那被啃咬过的吻痕处不由微微刺痛,让他俊朗的脸上再次的闪过一丝的无奈,他还真当放纵,竟然咬的这么用力,禽兽吗?   “好,本尊去道歉!”异常的无奈,可是对上冷枫那不液俊朗脸庞,夜无天只能退步,不过能让枫愿意接受他,那个疯女子总算做对了一件好事。   他可是冲了冷水澡,在围墙上等到天色大亮,可是为什么夜无天却笑得如此的满足!阙云不满的瞪着笑得异常淫荡的夜无天,“不用笑了,不要忘记了你可是流风阁的尊主,不是卖笑的。”   “本尊高兴。”眉头一扬,夜无天鄙视无比瞅了瞅羡慕不已的阙云,直接的坐到冷枫身边,“嫉妒我和枫可以滚床单啊,你找音璇那!”   “闭嘴!”几乎在同时,正早饭的音璇和冷枫同时开口,只是相对而言,冷枫那俊朗的脸上微微的染上一丝的尴尬,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也不用在大清早就讨论这个吧。   看着被吼的异常无奈的夜无天,阙云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而一旁夜无天恼怒一瞪眼,刹那,抓着筷子的手向着阙云攻了过来,而不甘心的阙云立刻接招,原本一顿安静的早饭,此刻却是拳来脚往的凶险。   “冷大哥,你脖子是被蚊子咬的吗?”懒得理会眼前三句话说不到一起就打起来的两个男人,音璇将视线看向一旁的冷枫,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不要将本尊比喻成蚊子!”难得的,在打斗的同时,夜无天还能回头丢给音璇一个威胁味十足的眼神。   “不要威胁我的女人!”不满音璇被夜无天瞪眼,阙云不悦的冷哼一声,手中的招式不由的凌厉了几分。   音璇和冷枫对望一眼,不由的叹息一声,明明都是异常成熟的两个男人,为什么每次碰到一起,都要打上一场。   一场原本安静的早饭在夜无天捂着胸口,阙云揉着大腿的结果下收场结束,“为什么我也要去红袖楼?”打死也不承认杨柳那疯女人是在帮自己,阙云不满的抱怨着,可是看着音璇那凉飕飕的眼神,只能无奈的和夜无天一起去红袖楼。   分明是他们被暗算了,为什么到头来还要逼着他们去像杨柳道歉?异常的憋屈,可是在音璇和冷枫那一声冷哼之下,自诩伟岸的两个男人也不由的折腰。   皇城的清晨异常的热闹,推着冷枫,音璇悠然的笑了起来,“冷大哥,昨夜没有累倒,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胡闹。”听着音璇那调侃,冷枫不由尴尬一怔,俊朗的脸上虽然有着一丝无奈,可是那眉宇之间确实坦然的轻松神色。   “冷大哥,你没有发觉似乎街上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不可否认的,音璇视线快速的掠过,总感觉四周行人那怪异的目光总是落在她和冷枫的身上,虽然一开始,她以为是众人因为冷枫的双腿残疾,可是如今,看起来却感觉有些的不对劲。   “有吗?”冷枫这才看向四周,那指指点点的目光里带着鄙夷之色,冷枫不由一怔,那隐隐的说话里有着鄙视和讥讽,这才一惊,冷枫侧耳聆听着,刹那,俊朗的脸色不由的一变。   “是啊,那就是冷家的大公子,听说是个断袖,所以成亲三年多了,那大夫人连个孩子都没有,听说他们都不同床的。”一旁走过的男人交头接耳的说着,再次看了看冷枫,那眼中鄙视之色又多了几分。   “简直有伤风化,这样的雌雄不分的男人怎么能住在皇城,住在天子脚下!”一个秀才装扮的男人讥讽的开口,视线带着愤怒的盯着冷枫,“堂堂七尺男人,竟然会像个女人一样承欢,成何体统。”   “冷大哥,我们回去。”音璇也不曾想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话,推着冷枫轮椅的双手倏地一怔,可是那些都是寻常百姓,看来是有人故意的将冷大哥和夜无天的事情放了出来。   从他接受夜无天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早晚会面对这样千夫所指的局面,只有他无所谓,却让冷家列祖列仙蒙羞,也让会影响到冷墨卫的生意,这样一个兄长,日后,在那些奸猾狡诈的生意人面前,卫势必要承受不必要的伤害。   “呦,呦,这不是冷家的大公子,冷墨卫的兄长吗?”一声讥讽的嗓音从一旁传了过来,几个纨绔公子满脸冷笑的围了过来,看了看一旁的音璇,眼中一亮,不由调戏的笑了起来。   “这位小娘子,你不知道他虽然是个男人,可是本质上像个女人一样被压的,所以,要不跟了公子我,包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   “是啊,断袖的男人,哈哈,那还算是男人吗?”附和的大笑里满是侮辱的意味,一个公子哥更是鄙夷万分的瞅着冷枫的腿间,“残了双腿也没有关系,反正也是被压的那一个,枉我们之前还担心,冷大公子这样残了双腿,还怎么履行男人的义务,如今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派派小说论坛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20章 音璇身手   听着那一声声的辱骂声,那鄙夷不屑的眼神,冷枫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倒是一旁音璇神情却是带着几分的诡异,那俏丽生姿的脸上有着爽朗的笑容,明亮明亮的,让人似乎看见了冬日的暖阳,衬托住那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庞此刻更加的引人注目。   “看吧,美人儿也笑了,想必是附和着公子我的话了。”看着音璇的那亮丽的笑容,不是普通女子般的温婉娇羞,也不似青楼那些女人的放荡妩媚,那是一种异常明朗的笑,惹的一旁的公子哥更是心神荡漾起来。   “是啊,美人儿你何必跟着一个不男不女的残废,跟我们走吧。”更大胆的一个公子哥更是不怕死的向这音璇走了过来,咸猪手更是好色的伸向音璇的手。   “找死!”一声低沉的怒喝声从众人的背后响起,冷墨卫快速的翻身下了马背,冷厉的一张面容有着犀利的骇色,今日一大早,冷墨卫就外出处理生意,却不曾想,听到这样的传言,他立刻策马回到冷家,才知道音璇推着大哥出门散心了,冷墨卫立刻追了出来,在街上寻找,果真是流言四起,说的越来越难听。   “冷二公子,你想做什么?当街行凶吗?”被冷墨卫那犀利的眼神骇到,那意图染指音璇的公子哥不安的开口,身体瑟缩的后退,双腿此刻也颤抖的晃着,都说冷墨卫是个阎罗罗刹,果真不假。   “当街调戏我冷某人的娘子,你说我想做什么?”一步一步,黑色的身影带着迫人的气势,冷墨卫阴冷的目光凝聚着火光,究竟大哥的事情是什么人给传出来的!   “冷二公子,事实就是事实,再隐瞒也是事实,更何况我们可有六个人,冷二公子你带着一个女人,一个残废,真的要和我们动手吗?”尖嘴猴腮的男人快速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局势,冷笑毒辣的开口,那目光更是意味深长的瞅着音璇,“等会如果一个不小心,拳头无眼,伤到了嫂夫人可不要怪我们以多欺少。”   “那就试试看吧。”冷墨卫冷声笑着,刹那,黑色的身影宛如疾风一般,迅速得到向着几个纨绔公子哥攻了过去,招式凌厉,没有半点的手软。   原本就是几个浪荡公子,会的也是三脚猫的功夫,片刻的时间,在冷墨卫那一流的身手之下,几个人却已经被扔到了一旁的臭水沟里,吃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冷墨卫竟然有着这么凌厉的身手。   “大哥,我们回去。”冷冷的目光警告的看着臭水沟里几个公子哥,冷墨卫冷酷的收回眼神,推着冷枫准备向着冷家行去,却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的巴掌声清脆的响了起来。   “好身手,堂堂冷家二公子竟然有着如此的身手,果真让人佩服啊。”围观的人群里,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却见是一个黄色长裙的娇俏女人,有着一张绝色的脸庞,眉眼含笑,可是笑容不到眼中,腰间带着剑,正是一身江湖人的装束打扮。   音璇目光一怔,她没有忘记,那一日和阙云出门,在馄饨摊子前遇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左敏敏,可是让音璇侧目的不是左敏敏,而是她身后跟从的两个中年男人,看似普通异常的脸庞,可是那坚毅的敛聚着精光的眼神是江湖高手才有的眼神,更不用说他们一人是长剑,一人是大刀,可是剑和刀却都是抓在左手中,却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左手双侠。   “卫,小心。”冷枫没有接手冷家的生意,所以双腿残废之前,却一直在江湖之中,算不上浪迹江湖,只是随意随性的畅游着,自然也知晓眼前两个男人的身份。   “你既然是冷墨卫的妻子,又为什么不知廉耻的纠缠着阙云?”厉声反问着,这些天,左敏敏可没有放弃,而是一直守在冷家门外,今日阙云出门了,她也正好逮到音璇独自出门的机会。   “和你有关系吗?”因为冷枫的事情,音璇心情也不好,冷冷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左敏敏,语调不善,“阙云是住在冷家,所以不是我去缠着他,倒是你,从左家庄追到皇城来,究竟是谁缠着谁啊?”   一阵笑声传来,左敏敏那美艳的小脸倏地转为了狰狞的狂怒,“很好,很好,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口出狂言,今日本小姐就杀了你,看看阙云能将我怎么办?”   江湖中人,三句话不和自然就会动起手里,更不用左家庄的大小姐左敏敏,天生就是娇生惯养,武功也算不错,行走江湖多年,因为左家庄的关系,在江湖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更何况她一张绝美的小脸,更是成了她行走江湖的重要手段。   可惜这么多年来,多少年轻才俊都跟在她身后,左敏敏没有一个看的上眼的,唯独只有阙云一人,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那么冷酷绝情的丢出一句话来,比脸庞,他比她更胜几分。   被激起了傲气,左敏敏开始天涯海角的追着阙云,可惜她却常常都跟丢了,如今,好不容易打听到阙云在皇城,自然不肯放过机会的追了过来,可是没有想到,他身边竟然跟了一个女人,而且那样狂傲不羁的阙云,竟然对她千依百顺,异常的温柔体贴。   冷墨卫黑色的身影瞬间挡在了音璇面前,目光冷厉的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三个人,低声道,“音璇,你跟大哥先离开。”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真不懂,阙云怎么看上你再这样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冷声一笑,左敏敏手一挥,刹那,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快速的横剑向着冷墨卫攻了过来,而几乎在同时,左敏敏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的毒辣,倏地拔出随身的长剑,锐利的剑锋向着音璇直刺了过来。   “左姑娘得罪了!”冷枫悠然一笑,虽然在轮椅之上,可是瞬间,右手却宛若铁钳一般夹住了左敏敏的长剑,仍有她如何用力,却依旧无法挣脱分毫。   “本小姐倒是小看你这个残废了。”用力的抽了抽,却依旧无法将长剑抽回来,左敏敏阴冷一笑,左手迅速的向着冷枫一扬,却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左姑娘心术不正。”冷枫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优雅之中,右手倏地聚集起内力,猛的松手,掌风迅速的掠过,那洒向他的白色粉末悉数被掌风给吹了回去。   看来冷大哥应付左敏敏是绰绰有余,音璇这才将视线看向被左手双侠夹攻的冷墨卫,虽然冷墨卫身手了得,可是终究缺少了江湖经验,更不用说左手双侠出江湖这么多年来,合作无间,一守一功,刀剑合璧,却是凌厉不可破的合作。   刚挡开左边的长剑,右边的大刀却已经在瞬间刺了过来,险象环生之下,冷墨卫显得有些狼狈,相好大哥身手不差,可以阻挡下那个女人,让他不用再担心音璇的安全。   “冷二公子,小心了!”一个商人有着如此的身手,让左手双侠也打起了精神,冷冷开口的同时,两人的配合愈加的紧密,刀光剑影之间,冷墨卫只感觉步伐有些的混乱,心神一乱之下,刹那,刀剑一左一右的猛烈袭击而来。   身影迅速的一个侧闪,躲避开那长剑,可是却已经无法躲避开在同时压过来的大刀,冷墨卫只能弓步弯腰,躲避开致命的地方。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只感觉身后一道劲风掠过,哐当一声,一把软剑从冷墨卫身后快速的掠过,柔软的剑身却道劲的缠住那刺向冷墨卫肩膀的大刀。   “姑娘好身手!”持刀的中年男人赞赏的开口,可是眼眸之中的光芒却更加的冷酷毒辣,软剑是所有武器里最难使用的,可是若是用的手,却也是最厉害的武器,而眼前这个女子只看出剑的手法就知道她是使剑的高手。   “承让了!”朗声一笑,音璇手中剑舞如花,迅速的拦截下两人,而也似乎有了默契一般,左手双侠也立刻回身和音璇交手打斗起来,却懒得去理会一旁的冷墨卫,他纵然身手不错,可是终究缺少火候,可是这个女人就不同了,那招式,那身影,那清朗的冷笑,却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冷墨卫猜测到音璇会武功,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的身手竟然如此的了得,即使在左手双侠的夹攻之下,那纤瘦的身影却依旧凌厉异常,退守之间,软剑宛如活了一般,精准的阻挡下,每一次的袭击。   “风隐……”越打越心惊,左手双侠对视一眼,快速的退到了一旁,面带恭敬的看着眼前的音璇,傲然的笑容,一把软剑,相传风隐的当家正是一个神秘的女子,而且惯用的是软剑,这些年来,风隐甚至有着取代五楼的趋势。   颔首一笑,音璇也知道这一战不用打了,毕竟她的身份一暴露,对左手双侠而言,他们宁愿得罪正派的左家庄,也不愿意得罪江湖之中最大的杀手组织风隐的当家。   “得罪了!”音璇的笑证实了两人的推测,心惊着,左手双侠两人快速的对着音璇歉意的颔首致歉,风隐是一个奇特的组织,虽然是杀人组织,可是从来不接外面的任务,倒是常年狙杀很多的江洋大盗,一些贪官污吏,亦正亦邪的身份更是让黑白两道都是敬佩万分。   “不知者不罪,不过还请二位保密。”音璇手一动,那软剑立刻服帖的环在了腰间,在腰带的掩饰下,如果是她主动拔剑,根本不会察觉她的腰间缠着武器。   “放心,今日之事,绝对不会泄露半分。”这是江湖之人的豪气,当然了,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考虑,左手双侠收起武器,再次的躬身行礼,随后迅速的转身走入了人群之中,片刻之间就再也看不到身影。   “左小姐,你还要打吗?”回身,音璇朗朗的笑着,双手环胸的瞅着脸色一阵清白的左敏敏,还真是骄纵的大小姐。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左敏敏愤怒的开口,质问着音璇,可是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左手双侠是她用高薪聘请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对音璇如此的惧怕,甚至连着自己都没有打声招呼就这样离开了。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冷墨卫的妻子啊,然后缠着阙云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将刚刚左敏敏的话都送还了回来,音璇朗然的勾着樱唇。   “难道我说错了你吗?你原本就是水性杨花,都嫁人了,凭什么还要纠缠着阙云!”虽然是又气又恼,摁扣是左敏敏依旧强撑起了气势吼了回去,她怎么没有看出来她竟然武功如此厉害,甚至连左手双侠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也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吧,再说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我的。”看着气呼呼的左敏敏,音璇对于她的辱骂却没有半点的生气,或许是终年都在暗卫和风隐里,这样伤人的话根本无所谓,或许王嫂说的对,能伤人的永远都是自己在乎的人。   “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看着音璇半点没有气恼,那悠闲的模样反而是在看一个恼脾气的小孩,当然那小孩自然是自己,左敏敏愤怒的一瞪眼,随后收起长剑快速的走入人群里,她是不会就这么罢手的。   “风隐是杀手组织吧?”相对于冷墨卫的不解,冷枫缓缓的开口,清润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推着他的音璇,她竟然是风隐的大当家。   “冷大哥怕了?”俏皮一笑,音璇调侃的看着冷枫,其实刚刚左手双侠说出风隐两个字,音璇就知道冷枫会猜测出来她的身份。   “可是你到冷家不是因为连氏商铺的生意?”冷枫疑惑不解的开口,风隐是前几年崛起的杀手组织,可是她之前说过之所以会嫁到冷家,嫁给卫一方面是为了和阙云彻底断掉,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要打理连氏商铺的生意,所以来冷家学习经验。   “是啊,表哥只管理朝中的事情,皇上如今还小,九幽你也看见了在红袖楼里,余下的事情只能是我接手了。”音璇无奈的开口,这些年,也幸好是如此的忙碌,才会让她根本都没有时间去想阙云的事情。   此话一出,不仅冷枫面露心疼之色,连冷墨卫也惊了一下,疼惜的看着笑容璀璨的音璇,她只是一个女子,不但接手着一个杀手组织,甚至还要接手连家商铺的生意,她当自己是神吗?   冷家,音璇刚到门口,一道白色的身影却已经快速的从门口冲了出来,不给音璇任何的机会,快速的抱住她的身体,语调关切,那双手更是检查的游走在她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阙云,我虽然打不过你,也不是软脚虾!”他这是担心她受伤吗?音璇抬头推开紧紧抱住自己的阙云,那邪魅的笑容,那暧昧不已的眼神,分明是乘机占她的便宜而已。   “我是关心你,就算知道你的身手,我也会担心。”义正严词的开口,打死也绝对不承认自己在大吃豆腐,拥抱她软软的身体,阙云俊美的笑着,双手虽然松了一些,却依旧抱着音璇的腰。   “消息够快的。”只不过是在街上,这会他就知道消息了?音璇危险十足的眯起眼,目光瞅着笑容飞扬的阙云,冷冷的开口,“阙云,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胡说,那叫保护,不要说跟踪说的这么难听。”不满被冠上跟踪的罪名,阙云优雅一笑,抬手曲起手指弹上音璇光洁的额头,“你以为你只是普通人吗?如今离开了裴王府,若是有仇家找上门来,你以为你自己可以应付多少个人?十个,一百个。”   “表哥默许的。”想也知道,阙云的势力都在突厥,能调动人暗中保护她,只怕是裴王府的暗卫,或者是五楼的高手,音璇揉了揉额头,虽然知道有些多余,可是心头却是暖暖的,这些年,都是她在保护别人,担心别人,原来被别人担心,被别人保护竟然是如此的窝心而温暖。   “嗯。”默认了音璇的推测,阙云看了一眼一旁脸色不善的冷墨卫,宣誓所有权般的再次揽紧身侧的音璇,无声的告诉他,她与冷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她的身份特殊,而冷墨卫只是一个普通商人。   “左家庄是吗?”一旁,夜无天已经快速的接受了冷枫,确定他没有任何伤害,这才松下心来,只是那狂傲不已的脸上此刻却带着诡异的冷冷笑容,左家庄的人真的活的不耐烦了,竟然连他的人也敢动。   “和左家庄无关,不许牵累无辜。”太明白夜无天那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冷枫不得不正色的开口,左家庄也算是名门正派,而且今天也只是左家小姐自己的胡闹,为此牵累左家庄太无辜了。   “本尊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不用担心。”瞅了一眼冷枫,夜无天柔声低哄着,只是那邪魅诡异的脸庞却另有打算。 |派派小说论坛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21章 有喜惊吓   冷家又归于了平静,冷枫亲自写下了休书,却依旧让古轻柔可以住在冷家,直到她愿意出嫁,冷家也可以算她的娘家。   看着眼前那封休书,古轻柔静静的站在原地,身影未动,低垂着头,纤瘦柔弱的身躯看起来让人异常的疼惜,可惜夜无天不愿意再等,直接的拿过冷枫手里的休书,直接的递到古轻柔面前,“接下。”   眼前男人虽然也有一张好看的脸庞,可是一对上夜无天那骇人而诡异的脸庞,古轻柔惊悚一愣,快速的接了休书,彻底的解除了和冷枫的关系。   “冷墨卫,你干嘛不娶下古姑娘。”凉凉的开口,阙云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捧着茶,悠闲自得的笑着,可惜音璇挣脱了他的手,不给他握住。   阙云话一出,古轻柔眼睛里倏地迸发出了喜悦,期待的看向一旁的神色清冷的冷墨卫,如果可以嫁给卫,古轻柔可以想象的出以后的幸福生活。   “我不会休妻,也不会纳妾再娶。”冷冷的看了一眼笑的异常欠扁的阙云,冷墨卫不明白,音璇这样正直而爽朗的女子,怎么会死心塌地的爱上阙云这样的邪魅诡异的男人。   “不会休妻?”被喉咙里的茶给呛了一下,阙云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那桃花眼里目光认真的盯着冷墨卫,不再有刚刚看热闹的邪魅闲散,他不休妻,他怎么将音璇给娶走?   对上阙云那要杀人般的目光,冷墨卫这才冷冷一笑,“怎么?没有听清楚吗?我冷墨卫绝对不可能休妻,所以音璇会一直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他阙云最多倒也只能算是一个可怜的,没有名分的野男人。   “那我就杀了你,让音璇恢复自由身!”彻底被激怒了,一想到音璇还是冷墨卫名誉上的妻子,阙云那潇洒之色早飞到了九霄云外,俊美如斯的脸上此刻却已经阴冷冷的染着一层寒霜,双眸更是怒的可以喷出火光来。   “音璇不会同意的。”不争,是因为知道音璇的心一直在阙云的身上,可是至少,他可以气气之前不知道疼惜音璇的阙云。   快速的回头,对上音璇那异常肯定的目光,阙云不由的哀嚎一声,白色的身影迅速的掠过,一把抱住她的身体,“音璇,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是我们亏欠他的。”相对于阙云那惨兮兮的俊彦,音璇朗声一笑,其实对她而言,什么名分都无所谓,可是冷墨卫坚持不休妻,音璇也只能依着他,但也说过,日后若是冷墨卫遇到好的女子,到时候一定要休妻,不能委屈别的姑娘家。   “啧啧,原来到现在你只能算是个野男人那。”唯恐阙云不够挫败,夜无天幸灾乐祸的笑着,一副得意不已的模样,彻底贯彻着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阙云的痛苦之上。   “夜无天,你又想打一架?”回头,俊美非凡的脸庞染上怒火,阙云恨恨的瞪着笑的得意的夜无天,握紧的拳头嘎吱声响着。   “好啊,本尊怕了你不成。”果真是日子过的太无聊,夜无天应下话来,活动着身体,撇去内力的诧异,只是过招的话,阙云确定是一个好对手。   怎么又来了?为什么阙云和夜无天三句哈不合就要打一架,音璇和冷枫同时对望一眼,二人皆无力的摇头叹息一声,而此刻,突然,花厅之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掠了过来,单膝跪在了门口。   裴王府的暗卫,音璇一惊,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暗卫是绝对不可能在众人面前现身的,顾不得要开打的阙云和夜无天,音璇快速的走向门口,却见一旁跪下的暗卫迅速的对着音璇说着什么,随即立刻消失在众人面前,身影之凌厉,却也让众人折服。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察觉到音璇的脸色不对劲,阙云快速的走了过来,不安的看着音璇,那时裴王府的暗卫,裴王府出事了?   “王嫂有喜了。”不但没有高兴,反而一副泰山压顶的崩溃模样,音璇头痛的瞅了一眼半点没有震惊的阙云,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做的好事?”   当初他也是为了小整一下裴傲,所以在食物上动了动手脚,对上音璇那要杀人的凶狠目光,阙云心虚一笑,大手亲密的拍了拍音璇的绷紧的后背,“没事,夏沫有喜了,这是好事。”   “表哥一定会迁怒,然后第一个痛宰了你!”哀嚎着,音璇没有忘记裴傲因为孩子占用了伊夏沫的时间和精力,气恼之下,暗卫第一个遭殃,被裴傲亲自训练着,然后朝中大臣第二个遭殃,一个个都请病假不去上朝。   “不行,我要回裴王府!”头剧烈的痛着,音璇可以想象的出,裴傲知道王嫂又有了孩子的会是什么样的怒火冲天,至少先保住暗卫们的小命,否则定然又被表哥给直接的操劳而死,毕竟阙云能在裴王府对王嫂动手脚,只说明暗卫的防守不够森严。   甚至来不及说什么,音璇却已经快速的提起真气,足尖掠地,在瞬间飞出了高耸的围墙,消失在众人面前,而一旁阙云也立即追了过去,独留下大厅里错愕的几个人。   裴王妃有喜应该是好事啊,为什么音璇脸色那么苍白,活像是天要塌了一般,连带的阙云也似乎脸色有些的不对劲,急急忙忙的赶回裴王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不是有喜,而是流产了,他们才会那么惊恐万分。   裴王府,长风院。   “你还敢进裴王府!”怒声低吼着,裴傲愤怒的目光盯着跟在音璇后面的阙云,那森冷森冷的面容此刻紧绷而起,带着压抑不住的狂怒。   “裴王爷,大喜啊。”阙云懒散一笑,对着裴傲道喜着,可是却已经提起了真气,随时戒备着裴傲突然出手,他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他要死了,那音璇不是要哭死。   “本王要剥了你的皮!”一想到今早大夫的诊断,裴傲一张脸就彻底的阴沉下来,锐利的眸光带着愤怒,可是那隐隐的黑眸却有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担忧。   呕!一声干呕声响了起来,刹那,裴傲快速的转身向着一旁的伊夏沫走了过去,怀裴晨曦的时候,伊夏沫倒没有这么严重,只是这一次却开始孕吐,自然想瞒着裴傲也不可能了。   “娘,你怎么样了?”裴晨曦眉头紧锁着,担心的看着弓似乎连胃都要吐出来的伊夏沫,不安的拍着她的后背。   “夏沫,没事吧,”裴傲更是担心,黑了俊彦,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扶住伊夏沫的肩膀,纠结的面容看起来他才是难受的那一个人。   “我没事……”一句话没有说完,伊夏沫却又干呕的吐了起来,早餐才吃下不到两口,此刻却已经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脸色苍白的骇人,额头之上更是渗透着冷汗。   “殷莫非,替本王将那该死的厨子找来!”怒吼着,裴傲一面心疼着吐的虚弱的伊夏沫,一面愤怒的咆哮着。   “找来气娘吗?直接赶出去!”裴晨曦怒瞪了一眼裴傲,略带稚嫩的嗓音也是带着火气,小手握成拳头,虽然怒,可是轻捶着伊夏沫后背的动作却是万般的温柔。   这关厨子什么事?伊夏沫终于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这才好了一点,无力的依靠在裴傲宽阔的怀抱里,喘息着,怀晨曦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辛苦。   “裴家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还真迁怒啊。”阙云只感觉危机解除,单手揽着音璇的腰,下巴亲昵的搁在她肩膀上,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忽然薄唇染上一丝笑,“放心,日后有我在,定然不会让你吐的这么辛苦的。”   “你就不担心王嫂吗?”回头,音璇看着笑容满面的阙云,他竟然一点不担心王嫂吐成这样?   “傻姑娘,我如今只会担心你而已,至于孕吐,只不过是正常现象,我又何必多担心,留给裴傲和晨曦担心去。”是啊,他竟然没有那股子的害怕和担心,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音璇,所以才会不那么在乎夏沫的一切。   那俊美阴柔的脸上满是真诚,音璇忽然笑了起来,抬手覆盖住腰上阙云的双手,是啊,从一开始,他的目光只看了王嫂一眼,这是不是表示着,他已经将王嫂从心里移走了。   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进展了,阙云欣喜一笑,反握住音璇的手,原来她还介意着自己之前对夏沫的感情,所以才会一直不愿意交心,可是,他会证明给她看,如今在他心里的究竟是谁。   终于在伊夏沫不再干呕了,“本王抱你回房。”横抱起伊夏沫,也懒得理会厨子了,更懒得理会一旁的阙云,裴傲快速的抱着虚弱的伊夏沫大步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一旁,裴晨曦也急忙的跟了过去,原来娘这么辛苦,难怪爹不要孩子。   小心翼翼的将伊夏沫放在了床上,就着衣袖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冷汗,看着伊夏沫终于闭上了眼睛睡下了,裴傲紧绷的面容这才舒缓了几分,不舍的看了又看,这才和裴晨曦一起走出了卧房,不打扰伊夏沫的休息。   很是无辜,胖大厨子低着头走着,无奈的看了一看一旁的殷莫非,王妃孕吐关他这个厨子什么事情那?很是无辜,很是可怜,很是悲惨。   “王爷,厨子带到。”对于裴傲的命令,殷莫非是百分百的执行,回禀完毕之后,立刻退到了一旁。   “下去吧。”裴晨曦却已经率先开口,一想到刚刚伊夏沫干呕孕吐的模样,不由将目光凶狠的瞪向身后身材修长的裴傲,要怪也怪他这个罪魁祸首。   “不要这么看本王,当年本王狠一点,你就没了。”冷哼一声,对上裴晨曦那指控的目光,裴傲冷冷的别过眼,要后悔,他才是最该后悔的一个呢,这么会折腾夏沫的肯定不是个女娃,而且一定会是一个很能折腾的小小鬼。   阙云那个罪魁祸首!裴傲快速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而裴晨曦也立刻跟了过来,“娘难道不吃了?”回头看向安静的长风院,裴晨曦担心的低喃,娘不要说吃了,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本王来做。”冷着一张担心的面容,裴傲视线冷冷的掠过一旁你侬我侬的阙云和音璇,转声向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让刚刚得到命令退下的胖大厨吓的双腿发抖,王爷怎么又来了。   厨房,因为裴傲和裴晨曦的到来,立刻呈现出死一般的安静,裴傲也懒得人多,直接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厨房,卷起衣袖,亲自为伊夏沫淘米煮稀饭。   “你行吗?”虽然不想怀疑,而且裴傲那淘米的动作看起来也是满熟练的,可是裴晨曦还是忍不住的怀疑,毕竟这些事情他高贵为王,曾经又是皇子,做过吗?   “不就是将米煮成稀饭,没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过猪走路吗?”对于裴晨曦的提问,裴傲很是不屑的丢过一记白眼,快速将淘好的米倒进了紫砂的小煲里,看了看,加满了一煲的冷水,然后就是生火。   父子两人小心翼翼的守着炉子,门口,阙云看着那小心翼翼的父子两,不由的笑了起来,“裴傲的嫉妒心还真强。”   “表哥不是怕多了孩子争宠,而是担心王嫂会如同四年前一样。”音璇淡淡的开口,这也是之前王嫂说的,表哥和晨曦那时他们父子相处的方式,争争闹闹,表哥其实最怕的是四年前的一幕会重演,所以他宁愿只要晨曦这一个孩子,也不愿意王嫂冒险。   阙云一怔,脑海里浮现出四年前裴傲那疯狂而崩溃的模样,纵然他医术一绝,可是生孩子原本一种无法预测的危险,刹那,握着音璇的手不由的一紧,美俊的脸上也多了一份担心,“音璇,我们以后不生孩子,若是你喜欢,我们去领养一个。”   这样突然的询问,让音璇彻底愣住了,抬眼看着一脸认真、甚至担心的阙云,不由的叹息一声,他会不会想的太远了,可是此刻他的担心却让音璇再次感觉到了一股喜悦。   夜色降临,确定裴傲的精力都在伊夏沫身上,无力的迁怒暗卫,音璇则回到冷家,阙云自然也跟了过来,骏马之上,挫败的看着偏要共乘一骑的阙云,音璇无奈的叹息一声,为什么他越来越粘人了。   “音璇,裴府没事吧。”因为白天音璇离开时的脸色太过于吓人,所以冷枫也担心了一天,直到看着阙云和音璇回来,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不过是裴傲嫉妒日后的孩子抢了他的女人,所以深恶痛绝而已。”阙云邪魅轻笑的解释,一手依旧牵着音璇的手不曾松开。   “那是裴王府的家务事,你跟去做什么?”夜无天嘲讽的看着充当音璇跟班的阙云,不过还真是裴王爷,竟然吃醋吃到和自己的孩子身上。   “那自然是我医术一绝,裴傲要留我在王府。”懒懒一笑,阙云瞄了一眼不相信的夜无天,敏锐的察觉到他眼中的不屑,“你不相信,可以问音璇,普天之下,我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嗯,阙云医术很好。”对于他和夜无天的争斗,音璇已经懒得参与,她今夜回来也算是告别,如今王嫂有了孩子,她也要回裴王府了,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这段时间,表哥只怕已经无暇管其他闲事。   音璇不会说谎,夜无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阙云,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一旁轮椅上的冷枫,这是枫一辈子的痛,更是夜无天一辈子的伤痛,如果那个时候,不是那么的冲动,枫不会选择跳崖轻生,也不可能残废了双腿。   “要我医治冷枫的腿?”顺着夜无天的目光看了过去,阙云明白过来,慵懒的走了过来,蹲下身来,双手在冷枫的腿上按压着、敲打着,一面道,“摔的很重,膝盖骨碎了,血脉也堵滞了,不过要恢复行走功能也不是没有可能。”   刹那,夜无天脸上染上狂喜,语调甚至颤抖的不稳,不敢相信的开口,“你说你可以治疗好枫的双腿?”这么多年了,他虽然没有放弃过,可是当初找遍了天下的名医,一个个都是摇头,说是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所以三年之后,夜无天也不敢有这样的期盼。   “普通大夫自然不行,不过由我治疗的话,半年之后应该可以站起来,最多一年,应该可以行走,不过绝对不可能有之前没有残废之前那么利落了。”阙云再次的敲了敲冷枫的膝盖骨,虽然伤的很重,倒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冷枫也是一惊,他已经做好了一辈子都坐轮椅的打算了,毕竟当初夜无天可是网罗了所有的名医,可是结果都是他的双腿残废了,而冷枫也算死心了,毕竟夜无天并不在乎,他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派派小说论坛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破身为奴 闺趣家斗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各有结局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一年之后。   裴傲家的小小鬼裴悔出世了,很无奈的依旧是个小王爷,让裴傲脸色黑了又黑,只是这一次,伊夏沫生产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阙云也算是逃过一劫。   而音璇也在前两个月生下了一个小女娃,比裴傲的小小鬼小上五个月,不同于那又哭又闹的小小鬼,却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可爱丫头,大大的眼睛,精致的五官完全承袭了阙云的容貌。   卧房里,小丫头被裴晨曦给带走了,阙云看着正在木桶里吸取奶味的音璇,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着纤细的美背。   “我可以自己来。”那原本擦拭的手慢慢的游移上了音璇的胸口,布巾已经丢在了水里,音璇扫了一眼那放肆的手,脸慢慢染上了红晕,即使已经有了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也生了一个女儿,可是依旧有些的羞涩。   阙云的眼里渐渐的升起了浓浓的欲望,也不理会要沐浴的音璇,直接将人给横抱而起,哗啦的水声之下,迫不及待的走向了床铺前。   因为生产而变得愈加丰满的胸口一只手竟然握不住,阙云邪魅的笑着,目光愈加温柔,珍视的吻上音璇的唇,让她从之前的恶心到如今的越来越习惯,甚至甘之如饴。   “你慢一点。”喘息着,细碎的呻吟声里,音璇不由轻敲了一下阙云的后背,他太过于急促而狂野的动作让音璇只觉得身体突然被充实,带来一丝丝的疼痛,可之后是立刻升起来的酥麻快感。   “我会很温柔的。”低喃的嗓音是情人之间的私语,阙云柔声的安抚着身下的人儿,双手带着魔力一般慢慢的挑起了她的欲火,精瘦的腰身节奏般的律动着,让屋子里荡漾起春色的温柔迤逦。   终于,在彼此都达到了高潮之后,音璇觉疲惫的蜷缩着身体,那总是爽朗干练的性格此刻都收敛下来了,宛若一直乖顺的小猫一般安静的枕在阙云的肩膀上。   “我爱你。”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抚摸着激情之后的音璇,阙云低声的开口,温柔的嗓音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情。   “我知道。”闭着眼,真的累了,可是心头却暖暖的融入着喜悦,音璇动了动疲惫的身体,自动的在阙云的怀抱里寻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其实后来,她已经知道他已经将自己放在了心底,尤其是王嫂坏了悔儿的第十个月,那个时候音璇也有五个月的身孕,左敏敏不但没有死心,竟然纠结了一批江湖败类,在音璇和伊夏沫上街的时候偷袭。   可惜不但没有近身暗算到音璇,反而被暗中的暗卫悉数擒拿,而裴九幽竟然虚传了消息,大肆渲染两个孕妇伤重,惊吓的裴傲和阙云几乎同时冲出了裴王府,向着街上狂奔而去。   那一刻,音璇清楚的看见阙云眼中的惊恐和担忧,他甚至没有看见一旁的王嫂,直接的搂过自己在怀抱,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音璇再三保证自己根本没有受伤,那些江湖败类都被暗卫收拾了,阙云那煞白的脸上这才有了血色,也在这时,他才想起王嫂。   音璇清楚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只记挂着自己,根本忘了王嫂的存在,而同样的,裴傲也是,抱着伊夏沫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惟恐她又出了意外,根本没有理会到一旁有着五个月身孕的音璇。   可想而知,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看的一旁裴九幽是乐开了花,两个男人那种惊慌失措,脸色苍白的模样却是娱乐了裴九幽,可是紧随而来的一阵痛扁,裴九幽整整一个月不能下床,也让他彻底明白,孕妇的玩笑不能随便开,因为孕妇的相公真的会杀人。   阙云的治疗之下,冷枫的双腿也差不多可以行走了,傍晚,夕阳的暮色之下,音璇站在院子里,晨曦已经是个懂事的少年,神色专注的看着摇篮里小小的女娃,“姑姑,妹妹会对我笑。”   “因为妹妹喜欢晨曦。”音璇笑容明朗的看着眼前的晨曦和自己的女儿,忽然,感觉到一道专注的视线看了过来,音璇快速的回头,围墙处,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眷恋的凝望着她。   差不多一年没有见了,音璇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突然到访的冷墨卫,搬回裴王府之后,因为裴傲一心都扑在有身孕的夏沫身上,所以音璇开始接手裴王府的事务,忙的没有时间回冷家,而阙云却也是异常的小气,因为冷墨卫不愿意休妻,等音璇有空闲时,立刻无耻至极的将人给缠绵到了床上,这么一晃,竟然也有一年不曾见面了。   “姑姑,你认识的人?”裴晨曦保护式的站到了音璇身前,略带戒备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人,虽然他看起来没有半点杀气,可是不从正门,反而翻墙进王府的人,裴晨曦自然多了份防备。   “我来看看女儿。”冷墨卫低沉的嗓音带着温柔,缓步向着摇篮里睡着的小女娃走了过来,那小小的人儿,软绵绵的模样,让冷墨卫也不由柔了脸色,小心翼翼的伸手触碰着那似乎一碰就会碎的粉嫩肌肤。   “那是我的女儿!”一年多不见的情敌突然出现,阙云阴阴的开口,身影一个上前,快速的抱住身侧的音璇,目光冷冷的盯着到如今依旧霸占着音璇名分,让他只能当一个野男人的冷墨卫。   “不要闹了。”抬手,手肘撞向身后拥着自己的阙云,音璇抱歉的看了一眼冷墨卫,对他真的有着愧疚,至今,他依旧是独身一人,古轻柔虽然还在冷家,可是一直只是当一个养在冷家的女儿一般。   “这个女娃本尊要了。”一道邪魅的嗓音懒懒的响了起来,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夜无天却已经快速的掠过摇篮的小女娃,抱在臂弯里,那总是冷酷阴邪的脸庞此刻却带着一丝的温柔,“阙云,女娃给我和冷枫当女儿,你和音璇日后再生一个。”   这年头,有抢钱的,还没有听过抢女儿的!阙云脸色怪异的扭曲着,一张俊彦森冷冷的可以刮出寒霜来,他和音璇的女儿,竟然还有那么多大野狼惦记着。   “为什么不去抢裴傲的小小鬼!”咬牙切齿的开口,阙云恼怒的瞪着笑的得意的夜无天,连 一贯温和儒雅的冷枫竟然也没有阻止他抢人的举止。   “那小子太会哭。”裴悔,整个裴王府的灾难,更是裴傲的灾难,只要看不见伊夏沫的脸,立刻就是山崩地裂的嚎啕大哭,所以欲求不满的裴傲,即使和伊夏沫做爱做的事情,也只能将那小小鬼绑在摇篮里,裹着被单做运动,不要说抢了,裴傲恨不能将那小小鬼给送人。   “不准动我家丫头的主意!”阙云再次开口,可是一旁的音璇却拉住了他的手,“就将小娃儿给冷大哥当干女儿吧。”   “音璇!”为什么所有人都赞同,他可怜的丫头,才三个月大,就被卖了,阙云挫败的低吼着,倏地揽紧音璇的身体“我们回房再制造个丫头出来。”   其实阙云何尝不知道冷枫和夜无天的情况,男男相恋,注定了要背弃世俗,被天下人鄙视,他们走的艰难,可是他憋屈啊,用一年的时间治好了冷枫的腿,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女儿都给赔出去了。   “放心,本尊已经将风流阁搬回了皇城,你天天可以见到女娃儿。”夜无天朗声笑着,这个小女娃,枫喜欢的紧,他甚至可以给他天下,却无法给他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收养音璇的女儿,枫自然是高兴的很。   “师傅,我也可以天天见到妹妹吗?”裴晨曦抬头看着夜无天,这个师傅和阙云师傅,和少白舅舅不同,他教的东西和道理好多很怪异,甚至带着一丝的残忍。   “那是自然。”没有忘记当初答应裴傲的条件,就是调教他的儿子,夜无天点了点头,晨曦极其的聪慧,心智更是早熟,武功,医术都有建树,唯独在人心之中,却还是需要磨练,裴傲应该是将这个儿子培养成一代帝王吧,所以才会让自己教授他。   当然了,夜无天也宁愿是晨曦,而不是那个整天都会嚎啕大哭的裴悔,那个小小鬼确实有人让人抓狂的本质,尤其是上一次,枫抱他的时候,八个月大的臭小子,竟然敢头吻枫的唇,然后夜无天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小色狼给拉走,他却抱着枫的脖子,撒娇起来,让夜无天是继裴傲之后,第二个想痛宰裴悔的人。   从暮色夕阳之下,一直缠绵到晚上吃饭时刻,冷墨卫和冷枫一起离开,夜无天也抱着小女娃回到了新建的流风阁。   “怎么?把女儿给丢了?”圆桌上,裴傲懒懒的笑着,直接的戳向阙云的痛处。   “你不把音璇嫁到冷家,会有这样的结果!”咬牙切齿的冷哼着,阙云恨不能一拳揍向裴傲那峻冷如霜的脸庞,可恨他家丫头那么可爱漂亮,竟然就这样被夜无天给拐走了。   “冷大哥他们住的只隔一条街,而且冷大哥说了明天就送回来,一个月只有半个月放他们那里。”她都用身体安慰了他一个多时辰了,音璇握了握阙云的手,她直到他舍不得,可是这也算是他们欠冷家的。   “音璇,我家丫头为什么没有小小鬼这么厉害,连夜无天见了都躲避三尺。”泄气着,阙云俊美的脸看向伊夏沫身上的裴悔,如果说晨曦的性子像极了裴傲和夏沫,可是这个小小鬼简直不像裴家人。   他会偷亲夏沫,偷亲音璇,甚至连冷枫也敢染指,可是怪异的是,他只亲过自己一次,就再也不用他抱,夜无天更惨,还不曾接近,小小鬼就会哇哇叫的抗议着,当然了,更惨的还是裴傲,简直像是生死对头,犹如此刻,看着桌子上的所有人都拿着筷子,这个小小鬼也会抗议的叫唤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缓缓的有着洪水泛滥的征兆,无奈之下,裴傲立刻让人送来一双筷子,惟恐一餐饭吃的鬼哭狼嚎。   而有了筷子的小小鬼,立刻兴奋的叫唤着,扑棱着一双肥肥白嫩的胳膊,抓着筷子开始他人生第一次正式吃饭,然后就是蔬菜漫天飞,鸡腿从碟子上被撬进了汤碗里,浓香的汤汁飞溅着,几乎在同时,阙云揽着音璇飞快的离开座位,裴傲动作同样迅速,一手拿着筷子,脸色铁青,裴晨曦倒是哥哥的模样,只是擦了擦脸上的汤汁,继续吃着饭,唯一没有遭殃的就是抱着裴悔的伊夏沫。   “这是怎么了?”站在门口,裴九幽疑惑的看着如同被暗器射中一般,一个个身影利落跳离饭桌的几人,缓缓将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罪魁祸首,双手玩的正欢畅,桌子上菜肴飞溅着。   “悔儿。”杨柳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小小的裴悔,那原本总是离开伊夏沫怀抱就会哭泣的小鬼,眼珠骨溜溜的转着,看了看杨柳那倾城绝美的脸庞,原本要哇哇哭的架势立刻收敛起来,沾着油腻的小手迅速的丢了筷子,抱住杨柳的脖子,小脸更是谄媚的在她脖子上蹭了又蹭。   原本性情怪异的杨柳,却没有嫌弃他那一手的油腻,竟然也笑了起来,甚至亲昵的亲了亲他白皙俊朗的小脸,除了伊夏沫,杨柳是这个小小鬼的靠山,所以连同夜无天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杨柳这个疯女人做起事情来,总是不按照常理来。   “悔儿,让小叔抱。”裴九幽因为大多数时间都在五楼,所以被小小鬼荼毒的次数少了,自然也显得亲近一些,一把接过杨柳怀抱里的裴悔,逗着他笑着。   而桌边逃难的几人终于再次回到了桌子上,可是汤里混杂着鸡腿,那几样素菜也都像烂菜叶一般混在了一起,糖醋鱼也已经面目全非被戳的一个一个的洞,肚子虽然饿着,却是半点食欲也没有了。   似乎感觉裴九幽的怀抱不够舒服,裴悔快速的扭动着身体,看着桌子边的伊夏沫,突然的伸出了手,软软的嗓音清楚的喊道:“娘。”   刹那,啪的一声,裴傲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阙云也被呛的猛咳嗽起来,一双双目光都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裴悔,却见他依旧挥舞着小手,可怜兮兮的瞅着伊夏沫,再次的开口:“娘。”眼中泪水已经有了泛滥的趋势。   “悔儿,叫小叔。”裴悔竟然会开口叫人了,裴九幽乐死了,一把抱住裴悔,扳过他的肥肥的小脸,诱哄的开口:“叫小叔。”   “苏!”一个字不够精准,可是却是叔叔的音,裴九幽抱着裴悔不由兴奋的转着圈子,这个小鬼八个多月大,竟然就知道开口说话了。   晚饭也没有人吃了,在听到裴悔那软腻腻的喊着音璇姑姑之后,阙云心里头那个羡慕啊,一把拉着音璇向着卧房走了去,他们要重新制造个丫头出来,否则过不了多久,他家的丫头一定也会叫人了。   “悔儿,喊爹。”裴九幽笑嘻嘻的逗弄着裴悔,当初因为小沫儿生晨曦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变故,所以直到晨曦四岁,二哥才正视这个儿子,所以此刻,裴九幽不由的想要逗弄裴悔,让他可以和裴傲多加亲近。   那一瞬间,裴傲突然也有了身为人父的骄傲,可是被众人注视着的裴悔看了看裴傲那张峻冷的脸庞,乌黑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每一次都是被这一张脸凶,那肥肥的小脸却突然转向了一旁,拒绝再开口。   刹那,这个该死的小小鬼!裴傲一怔,倏地铁青了俊彦,一把拉过伊夏沫的手,他一定要和夏沫生个丫头出来,音璇那丫头就异常的乖巧,会笑,睡的也安稳,谁抱都不会哭,哪像他家这个小小鬼,简直就是混世小魔王。   看着伊夏沫突然被拉走,裴悔转过头看向门口,小脸似乎在思虑着什么,终于在裴傲要出门时,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爹。”   笑声回荡在屋子里,裴九幽笑的不能自己,这个小小鬼,竟然也知道审时度势,真是太有意思了。   夜里,裴王府的长风院,伊夏沫已经睡着了,而卧房里,不时有威胁的低沉声音传来,“小小鬼,叫爹。”   沉默……   “看来你想睡门口喂狼。”阴森森的声音异常恐怖的响了起来。   “爹。”不甘愿的开口,异常的憋屈。   “小小鬼,再叫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蔓延开来……   “看来你想和夜无天住。”暗沉的嗓音似乎有着思考这个几乎的可行性。   “爹。”被折磨的不能入睡的小小鬼,嗓音越来越憋屈,只能再次屈服在淫威之下。   长风院另一边的卧房里,春色蔓延开来,即使傍晚时分才一番火热的缠绵,可是严重被裴悔那软软的嗓音刺激到了,阙云努力的耕耘着,这一次,谁敢抢他家的小小丫头,他就不客气了。   “我要睡了。”慵懒的女音里满是疲惫。   “最后一次。”邪魅的男音带着诱惑的暧昧,不依不饶的再次律动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   “阙云!”挫败胜利夹杂着呻吟声,刚睡下不到片刻,却又被某只喂不饱的狼给唤醒。   “谁让他们抢了我家丫头,我只能努力再造一个。”打着制造小小丫头的借口,某个男人无耻至极的阴笑着,原来天下事果真都是有着两面性的。   红袖楼,这样的深夜正是忙碌的时候,人潮喧闹里,丝竹声缓缓响起,庭院里,裴九幽看了一眼夜色下的杨柳,清幽一笑,“楼主,你有没有发现小娃儿也挺好玩的。”   “你想说什么?”回头,美丽的丹凤眼微微的挑起一抹疑惑的目光,杨柳不解的看着突然开口的裴九幽,总感觉夜色之下,他那俊朗的面容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笑容。   “我想我也不小了,二哥成亲都五年多了,音璇也嫁人了,我也想找个女人生个娃儿。”懒懒的笑着,裴九幽勾着眼瞅着震惊的杨柳,如同没有看见她那僵硬的脸色,“再说二个也开始催了。”   “红袖楼里姑娘多的是,你随便挑。”冷冷的开口,语调里多了份烦躁,杨柳倏地转身向着楼里走了去。   夜色之下,裴九幽依旧慵懒的靠在庭院里的假山上,意味深长的笑容里看不出他的深思,只是这一夜,红袖楼里不再平静。   流风阁,卧房里,大床之上,两个男人相拥相栖在了一起,黑色的发丝纠缠在了一起,显得那么的融合唯美,而床边的摇篮里,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娃睡的香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小小的唇角粉嫩的扬起微笑。   而唯一不算安静的只有冷家大宅,书房里,依旧亮着灯火,一道黑色的身影清晰的映在窗棱之上,书房里只有沙沙的翻账册声响起,疲惫之下,那张俊冷的脸庞有着一丝的落寞。   远在边关,士兵尽职的巡逻在边关,身为主帅的将军府里,一抹欣长而伟岸的身影在夜色之下,战袍猎猎舞动着,那带着伤疤的左脸有着一丝的深沉的笑容,手中有一张信笺,是连夜从皇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字迹虽然生涩,却已经有着大家风范的雏形,而信笺之上是裴晨曦的汇报,悔儿会叫爹和娘了,也会喊他哥哥,等舅舅回来,悔儿一定会叫舅舅。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所有人都会有一个幸福的归宿…… |派派小说论坛lrma,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破身为奴 闺趣家斗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再遇故人   现代。   欧亚市,最喧闹的酒吧阿波罗,重金属的嘈杂声里,晦暗的酒吧在灯光之下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光亮,黑暗之中,一到纤瘦的身影正坐在角落里,那目光淡淡的,带着一丝的疏离和冷漠看向酒吧里醉生梦死的人群。   看着角落里那的美女,酒吧里,一群捕捉一夜情的男人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样好的货色,看起来美艳但却不风骚,如果真能勾到手,那艳情史上又将添新的一笔战绩。   “哥们,看我的。”勾着一双染着笑纹的眼睛,名扬集团的二世祖宋飞站起身来,一身笔挺的手工西装,那俊逸非凡的脸庞,端着一杯冰山之夏的绿色烈酒向着角落的女人走了过去。   “小姐,介意一起做吗?”刻意压低的嗓音有着淳厚的男性魅力,宋飞一手搭在沙发上,身体微微下倾,勾魂似的双眸带着危险的气息瞅着眼前的女人。   近距离一看,果真是个好货色,眉眼虽然清冷,可是依旧是个绝色倾城的脸庞,那身材更是纤瘦的惑人,炎长的双腿,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她揽入怀里,好好恩爱一番。   听着耳边响起的搭讪声,女人缓缓的抬起脸,刹那,黑暗的阴影之下,一股冰冷从黑眸里流淌而来,美丽的小脸也在瞬间染上一丝的阴冷血腥,泛着死亡的气息。   募地,宋飞只感觉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上来,他不是没碰过冰山美人,可是眼前的女人那种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阴阴的,宛若地狱之中走出来的血色炎罗。   “这位小姐不是你可以纠缠的起的。”一道清朗的嗓音淡漠的从二人身后响了起来,同样淳厚的音质,可是却没有宋飞的那种浮夸,清朗里带着沉稳的镇静。   “炎?”熟悉的嗓音之下,女人快速的回头,刚刚那股的冰冷和疏离在瞬间褪去,转为一种可爱的笑容,优雅的举了举辈子,“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丫头要结婚,我能不来吗?”一身白色休闲服,被称为炎的男人幽幽一笑,银色的发丝衬托下是一张高贵而优雅的俊彦,薄唇含笑,“真的决定好了吗?”   “嗯,炎,你也知道我们只有一次脱离组织的机会,而我不想放弃。”女人眯眼一笑,和刚刚那血腥冰冷之色迥然如同两人,那眸子甚至也带着笑意,樱唇上扬着,因为想到明日要结婚的男人,而多了份的温柔。   “丫头。”坐在沙发边,炎目光澄净而不舍的看着眼前的韩夜,他们不是普通人,而是隶属情报组织的特工人员,而丫头的身份更为特殊一点,她不是孤儿,她有着显赫的家世,韩氏集团的千金,即将联姻的对象更是叱咤商场凤冥集团总裁风泽尘。   当年,韩式集团的总裁夫人在油轮上被绑架到了恐怖组织位于太平洋岛屿的秘密基地,一同被绑架走的还有两个孪生姐妹,韩柔、韩夜。   一年之后,终于在特工组织的营救之下,韩氏夫人和大女儿被救出,而小女儿却意外死在了海里。   而炎正是在结束任务时意外打捞到了海里的韩夜,八岁的她,因为当时在恐怖组织的那些血腥的屠杀酷刑之下,导致自闭症,幸好组织有最顶尖的心理医生,可是一年之后,痊愈的韩夜拒绝回韩氏集团,要加入组织,成为一名特工,打击恐怖犯罪活动。   不管是年少时的刺激,还是一时的冲动,到如今,二十年了,韩夜没有回过一次韩家,韩家人也以为这个小女儿早已经死在二十年前,甚至无人再提起这一桩伤心事,只是将大女儿韩柔改名为韩夜,用来纪念死去的小女儿。   直到半年前,韩夜的孪生姐姐失踪,韩夜为了不让父母伤心,只能顶替韩柔的身份回到了韩家,也因此认识了韩柔的未婚夫风泽尘。   “可是风泽尘真的不在乎当初韩家的悔婚吗?”这也是炎唯一担心的地方,原本让韩夜顶替韩柔只是权益之计,可是却不曾想,她竟然会爱上风泽尘,而组织也有规定,每个特工都有一次的脱离组织的机会,如果错过这一次,这一辈子,必须永远效忠组织。   “他对我很好。”顶替韩柔的契机是一场爆炸,韩夜装成受伤住进了医院,也彻底融入了韩家,而风泽尘正是韩柔的未婚夫。   “可是风泽尘太过于冷酷内敛。”炎还是有些的担心,风家长女和韩家长子多年前都是普通的公司职员,也有了婚约。   可是韩家攀上了当时韩氏前身集团公司的千金小姐,竟然不惜悔婚,甚至动用一切手段,将风家长女逼出了公司,让他们在欧亚市无法立足,只能举家搬回了乡下,也让韩家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娶了千金小姐,之后韩家飞黄腾达,这也是炎担心的地方。   风泽尘虽然冷酷,可是对她却很是温柔,那种暖暖的感情,是身为特工的她一直没有的,让她忍不住的想要依靠。   二十年了,从当初的残酷训练,到后来成为秘密特工,她很累,而风泽尘的怀抱如同港湾一般,让韩夜感觉到温暖和窝心,她习惯在他怀抱里醒过来,不再是二十年前,恐怖组织的血腥噩梦,不再是残酷训练时,那种刻入骨髓的担心和害怕,她第一次想要结婚,想要嫁给一个男人,过一段平常而安静的生活。   “丫头,我会在教堂外祝福你。”炎站起身来,目光温暖的凝望着眼前的韩夜,炎抬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丫头,一定要幸福。”   夜色之下,韩夜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这么多年双手血腥,虽然是为了正义,为了国家,可是终究有太多的生命在她手中终结,而为了风泽尘,她愿意赌这一生惟一一次的自由机会。   “明天就要结婚了,这么晚你跑去哪里了?”韩夜独居的公寓前,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站在角落里,阴影之下,那是韩夜熟悉的一张脸旁,峻冷之中有着温柔,他的冷永远只对外人,在她面前,他是那么的温柔,总是放纵着她偶然的胡闹和调皮。   “怕我逃婚吗?”快步走了过去,韩夜俏皮一笑,而几乎在同时,风泽尘的大手却已经牵过她的手,余下一只手带着惩罚的温柔拍上她额头,“又胡说,喝酒了?”   “在酒吧见了一个朋友。”笑着看着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那血腥和阴冷似乎被他掌心里的温暖驱赶走,韩夜笑了笑,抬眼凝望着眼前这张让她眷恋的脸庞,“风,放心吧,我不会逃婚的。”   “你敢逃婚,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追回来。”笔挺的黑色手工西装下是一副欣长伟岸的身躯,刀斧般凿刻的轮廓有着属于商人的暗沉和干练,那一双鹰隼般的睿智目光里带着精明的干练,可是此刻,却异常温柔的凝望着依靠在自己身边的韩夜。   “风,你知道吗?这一生,我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管是二十年前,突然要加入特工组织,还是此刻,她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她从来不曾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因为那都是她人生的轨迹,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幸福的,她都将一一铭记。   “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送你上楼,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希望有个美丽的新娘。”风泽尘薄唇处染着浅浅的微笑,视线悠远的看着黑暗的夜色里,深邃中有着无法窥探的深沉。   而一旁,韩夜依旧乖巧的拉着风泽尘的手向着公寓楼走了去,他不知道,他手腕上的手表是她送的,而因为防止敌人再找到自己,也怕连累了风泽尘,所以她小心的在他手表里做了紧密的改造,所以他的一切,她都知道,包括明天的婚礼。   第二天,各大媒体和电视台都早早的等候到了教堂前,这座历史悠久的罗马教堂是欧亚市最大的一所教堂,而因为韩氏集团和凤冥集团的婚约,教堂里四周都布满了唯美的装饰,粉色的纱幔,昂贵的蓝色妖姬玫瑰装点在四周,来宾都已经等待在了教堂里,准备着见证这最庄严的一幕。   钢琴声飘荡在风里,牧师缓缓的说着婚词,韩夜一身白色的婚纱,一手捧着同样象征着美好爱情的玫瑰花,一步一步的走向正前面的风泽尘。   “韩柔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风泽尘先生为妻吗?不论贫穷,疾病,富贵,都不离不弃,谨守妻子的责任和义务。”   “是,我愿意。”洁白的面纱之下,韩夜轻声而坚定的开口,而一旁牧师再次的开口询问一旁的新郎,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宛若静止了一般,就在韩家夫妇疑惑之下,在所有媒体和电视台都错愕里。   风泽尘冷酷的笑了起来,依旧是那张峻冷如霜的脸庞,可是却没有了那往日的温柔,甚至带着一丝讥讽和冷意,“不愿意。”   三个字,从薄唇处吐了出来,韩家的宾客都惊诧的站起身来,唯一安静的只有一旁的韩夜,而刚刚的钢琴曲再次悠扬的响起,教堂的门被推开,另一个新娘,带着温柔和胜利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风泽尘,那是他的初恋情人明秋瑾,也是他今日要娶的新娘。   所有人都震惊了,风泽尘松开韩夜的手,握住一旁明秋瑾的手,对着牧师开口道,“这才是我的新娘。”   牧师愣了愣,再次的说起了婚词,随着那两声肯定的我愿意,新郎新娘交换了戒指,韩家的人是彻底的愣住,气急败坏里,恨不能立刻杀了眼前冷峻非凡的风泽尘。   “丫头,你太胡闹了。”教堂的门第二次被推了开来,炎的出现让所有人都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那银白色的发丝,那俊美出尘的脸庞,带着尊贵犹如王子般的优雅气质,而此刻,那一双眼带无奈看着一旁多余的新娘韩夜,她邀请他参加婚礼,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任性一次嘛。”心在滴血,虽然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她圆了他报复韩家的梦,也彻底将自己逼入了绝境,永远无法回头,因为她一生唯一一次的自由机会已经用尽。   笑容僵直在薄冷的唇畔,风泽尘目光阴沉的锁住眼前的白发男人,而身旁,韩夜却已经拉下了头纱,没有震惊,没有被羞辱的痛苦,带着她一贯的笑容擦身走了过去。   “你早就知道了!”擦身而过的瞬间,风泽尘突然的抓住韩夜的手,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股的阴郁,她竟然早就知道。   “祝你幸福。”回头,优雅一笑,韩夜手腕一动,灵巧的挣脱了风泽尘的手走向一旁的炎,调皮的一耸肩膀,“走吧。”   “风泽尘,你永远都不知道丫头为你放弃了什么。”炎的嗓音冰冷的有些骇人,那一双眼冷冷的看了一眼风泽尘,揽过韩夜的肩膀向着教堂外走了去。   她为了他放弃了一生的自由,可惜他错过了,脚步没有任何的迟疑,韩夜一步一步向着外面走了去,而身后的风泽尘脸色骇人的阴沉,那报复的快感一点一点的消失了,为什么?   就在走出教堂门口时,身为特工的警觉让韩夜目光倏地冷厉起来,视线锐利的扫过四周,一辆汽车飞驰的从教堂外的路上狂奔而来,汽车玻璃窗摇下来了,那是最新款式的德国战鹰式机关枪。   “炎,小心!”几乎在同时,韩夜没有任何的迟疑,一把推开身侧的炎,白色的身影迅速的向着地面滚落下去,婚纱之下的手枪已经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向着汽车里的狙击手射去。   “丫头,回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刚从组织里收到的情报,组织电脑被高级黑客侵入,怀疑有部分人的资料泄漏,而今天,在美国,特工杰克在自杀式炸弹里受伤。   可是迟了,因为手枪的射程不会超过三百米,所以韩夜选择了近身射击,而爆炸几乎同时响了起来,那原本的汽车在轰的一声巨响里成了火球,汽车被掀上了半空,坠落,浓烟,大火,一切都是那么快,快的让人无法接受。   教堂门口,所有人都惊呆了,风泽尘脸色苍白的骇人,刚刚那白色的身影就这么的消失在了爆炸里,心突然如同空了一般,巨大的痛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他那冷峻的脸上甚至痛的扭曲。   苍紫王朝,皇城。   音璇和伊夏沫并肩的走在街市上,闹别扭的阙云不想见到夜无天这个抢了他家丫头的罪魁祸首,所以直接让伊夏沫和音璇去将他家的丫头——阙灵接回来裴王府。   “小姐,又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顺着古轻柔的目光看向人群里的音璇,冬梅不由冷冷的开口,语调里有着一丝的讥讽,如果不是她,冷二公子怎么可能放弃了小姐,大公子也不会休妻,让小姐成了皇城的笑柄。   音璇不是她在意的目标,而是站在音璇身旁的女人,即使一身古代的裙子,头发挽成了发髻,可是那张冰冷如霜的脸庞,她不会忘记,杀手界顶级的杀手暗夜,离奇的失踪曾经成为杀手界一道无法解开的迷。   而古轻柔,不,或者说是附身在古轻柔身上一年多的韩夜不会认错,她是情报特工,而她是顶级杀手,她们曾经碰过三次,虽然没有深交,可是彼此之间却有着一种诡异的关系,暗夜没有要狙杀她,而韩夜也没有想过拘捕她,两人 说是点头之交,却再一次暗杀里,韩夜营救过她。   “王嫂,怎么了?”感觉到伊夏沫突然停下了脚步,音璇不解的开口,这么多年了,很少见王嫂露出这样凝重的脸色。   “没事,走吧。”那种感觉好诡异,伊夏沫搜索了一下人群里,最后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一道朴素而纤柔的身影之上,随后和音璇一起向着流风阁的据点走了过去。   围墙之外,伊夏沫静静的走向垂柳边的古轻柔,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很诡异,诡异的让伊夏沫不得不留心,即使平静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是伊夏沫那身为杀手的本能还在,“古轻柔。”   “暗夜。”回给伊夏沫的是一抹微笑,韩夜转过身来,那总是纤细柔弱的脸上此刻带着一抹的轻笑,眼前不是同暗夜相同的一张脸,因为即使有百分百相似的脸庞,却无法有暗夜那种冰冷的杀手气息,所以她就是暗夜。   “你是谁?”心头的诡异感觉又多了几分,伊夏沫眯起眼,目光锐利的看着眼前的古轻柔,她知道她,当初冷枫的妻子,冷墨卫喜欢过的女人,后来成了冷家待嫁的女子,可是暗夜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她开口的语气太过熟稔,熟稔到伊夏沫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抹遥远的身影。   “韩夜?”当初在现代她是杀手,没有同伴,没有朋友,韩夜甚至也是能算一个陌生人,她是情报特工,而自己是顶级杀手,她们总共见过三次面,可是谁也没有动过手,反而是有一次,韩夜竟然收到情报救过她一回。   “当初我为你的离奇失踪还彻底调查了半个月。”韩夜笑了起来,爆炸里没有死去,反而是重生在这个柔弱的似乎风都能被吹倒的女人古轻柔身上,可是这一年多在冷家的平静生活倒也不错,没有了当初的血腥和杀戮。   “你没当我死了。”伊夏沫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如果杀手界唯一能让她记住的人,也只有韩夜了,只是这缘分竟然会延续到苍紫王朝。   “嗯,以为你死在x岛的那场爆炸里。”半个月的调查结果就是x岛的那场爆炸,以为她死了,韩夜眯起眼,忽然走到伊夏沫身前,抬手倏地抱住她的身体,“暗夜,这一次我们倒能成朋友了。”   “你没有和风泽尘结婚?”没有推开韩夜,伊夏沫翻出脑海里深处的记忆,苍紫王朝的四年,当初在现代只有一年,在那爆炸之前,韩夜突然回到现实生活里,甚至还有了婚约的对象。   温柔脸庞上的笑容顿了一下,韩夜垮下脸来,语调依旧轻快,“没有,我被抛弃了,暗夜。”   “没送他一颗子弹。”抛弃?伊夏沫不由的皱起眉头,那个男人竟然抛弃了韩夜,因为她特殊的身份?   “我原本准备雇佣你去解决的,可惜你失踪了。”打趣的笑了起来,伤痛依旧,可是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笑容。   阙云在音璇离开之后立刻就感觉到后悔了,这要是在流风阁遇到冷墨卫的话?一想到此,立刻追了过来,而刚下朝的裴傲也和裴晨曦一起来到流风阁。   “爹,那是娘?”裴晨曦小小的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疑惑,毕竟还没有裴傲的修为,所以看到眼前一幕不由震惊的愣住,而这震惊也表现在了那酷酷的小脸上。   “我想那是你娘?”阙云也呆愣愣着一张俊脸,夏沫竟然和古轻柔在一起,在一起也就算了,她们那是拥抱吧,没有推开,没有流血,天将红雨可能,可是夏沫会和人拥抱是绝对不可能的!   流风阁门口,冷枫和夜无天也有些的呆住,音璇抱着怀里的女儿更是不解的看着不远处垂柳树下的两个身影。   “他们都在看。”察觉到四周的目光,伊夏沫这才推开腻在自己身上的韩夜,清冷的目光疑惑的看着她,“你变的粘人了。”   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韩夜摇着头瞅着伊夏沫,“我以为自己只是一抹孤魂野鬼,难得遇到你,自然激动一下。”   “风泽尘抛弃你造成的。”伊夏沫虽然只和韩夜见过三次,可是她了解韩夜的性格,她是一个冰冷无情的特工人员,冷血起来和自己有得拼,可是唯一不同的是,她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却特别孩子气,如同现在这样。   “戳人痛处不道德。”果真是暗夜说话的风格,韩夜无力的摇头,指控的看着眼前冰冷冷的伊夏沫,人都死了,只剩下魂了,而且冷家一年的平静生活,韩夜自然也暴露出不少本性,而属于特工的冷酷无情越来越淡了。   “夏沫,你和古小姐很熟。”终于裴傲走上前来,深邃的目光带着一丝的犀利扫了一眼韩夜,一手习惯的揽过伊夏沫的腰,将她纤瘦的身躯揽入自己的怀抱,占有欲十足,即使是女人也不准染指他的女人。   “你有男人?”足足愣了半晌,视线从裴傲那冷冷的面容上转移到他落在伊夏沫腰间的大手上,韩夜不敢相信的瞪大眼,那么冰冷无情的暗夜竟然也会有男人。   “你有意见?”知道韩夜那震惊的表情由来,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却没有躲避开裴傲的亲密动作,毕竟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韩夜不敢相信暗夜会小鸟依人的情形,尤其是在晚上,她半夜醒来,不会突然出手宰了身边这个男人吗?   夸张的笑声不同于古轻柔一贯那温柔含蓄的笑,韩夜捂着肚子,那唯美纤细的脸上笑容飞扬着,“可是我不喜欢他这张脸。”   峻冷的深刻的五官,睿智的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双眸,那伟岸的身躯,虽然和风泽尘不是同一张脸,可是他们很像,很像,都是属于那种王者霸者的狂傲锐利。   “我知道。”虽然只见在暗中看过风泽尘一面,可是某种程度上来说,裴傲和风泽尘有着一种相似,韩夜不说,可是伊夏沫知道她心里必定受过伤,或许以前的暗夜不知道,可是这么多年和裴傲在一起,她知道有时候感情的伤比肉体的伤更痛。   “下次我见你,不要带男人。”一年多了,有些痛沉浸到了心底最深处,那是当剥开的时候,却还是血淋淋的残忍,犹如此刻,韩夜笑靥如花,可是那来自灵魂的痛无法隐瞒住伊夏沫。   “伊夏沫我的名字,裴王府可以见我。”韩夜知道的只有她杀手界的代号暗夜,看着要离开的韩夜,伊夏沫报出自己的名字和住的地方。   “你结婚,不,你成亲了?”古轻柔自然知道裴王府,也知道伊夏沫这个名字,只是看着伊夏沫点了点头,不由叹息一声道,“炎知道了会伤心的,他一度想要娶你。”   炎,那个白发的男人,韩夜的同伴,终于想起这么一号人物,可是伊夏沫看着眼前笑容璀璨的韩夜,只怕她会死,会让炎在意而已,当初,炎不是在意自己,而是防备着她这个杀手会伤了韩夜,也只有韩夜会理解成炎要娶她。   “好了,我先走了。”否则她那个容易碎嘴又喋喋不休的冬梅又开始要找人了,韩夜潇洒一笑,对着伊夏沫摆摆手,转身向着远处走了去。 |派派小说论坛lrma,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破身为奴 闺趣家斗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养个男人   她们两个竟然不知道彼此的名字,然后竟然还能这么熟悉的拥抱?尤其拥抱的对象是除了裴傲之后,根本不和陌生人有任何接触的伊夏沫。   呆若木鸡的众人依旧愣住,唯独一旁的裴傲目光锐利的转了转,低声道:“她是你以前的朋友。”这个以前自然是指的伊夏沫离奇生活过的现代。   “嗯。”韩夜的身份特殊,伊夏沫点了点头,即使她不说,她相信裴傲也知道韩夜不是现在的古轻柔,而是和五年前的自己一样,灵魂附身了。   “杀手?”难怪她和夏沫如此的熟稔,裴傲再次的低声询问,视线悠远里看着那纤瘦的身影渐渐的远去,那样一张柔若无骨的小脸,那样瘦弱的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倒的身子,竟然也会是杀手。   “不是。”韩夜虽然冰冷,可是她有家人,有同伴,伊夏沫思虑了一下这才解释道:“她是特工,相当于你的暗卫精英,皇宫密探。”   “王嫂,你认识古轻柔?”音璇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向着伊夏沫走了过来,而一旁阙云也立刻快步走到音璇身边,一手亲密的揽住音璇的肩膀,一手抱过自己的女儿,好奇不已的等待着伊夏沫的回答。   “认识。”简单的两个字,伊夏沫径自的转身离开,韩夜住在冷家,那她天天看到冷墨卫那张脸,不会异常的反感吗?毕竟裴傲有些酷似风泽尘,可是裴傲是个王爷,冷墨卫才是真正的商人。   冷家商铺,“二公子,小姐真的不见了,刚刚还在我身边,我一个转身小姐就不见了。”冬梅虽然有些的碎嘴,有些的嚣张跋扈,可是对古轻柔情却是百分百的维护,丢了小姐,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找冷墨卫帮忙了。   “佟掌柜,带上店铺里的小厮到各个街口都去问问,看看有没有古小姐的下落。”站起身来,冷墨卫依旧是一身黑色的锦袍,欣长的身影带着一贯的冷沉。   尤其是这一年多来,他似乎比往日更加的内敛淡漠,一心都扑在了生意上,至于古轻柔,也按照当初大哥交代的,让她一直衣食无忧的住在冷家,如果日后她要嫁人,冷墨卫定然会准备丰盛的嫁妆。   古轻柔面容娇美,柔弱温婉,所以街上倒也容易引人注意,刚走到片刻,就被派出来的小厮找到,领着她向着佟掌柜的酒肆走了去。   “小姐。”看着跟在小厮后面走过来的古轻柔,冬梅抽噎着,一贯刚强的人此刻不由的哭了出来,迅速的向着古轻柔跑了过去。   “下次出门多带一个丫鬟。”对这张脸或许有着一丝的愧疚,冷墨卫淡漠的开口,视线掠过眼前的古轻柔,这一年以来,她竟然没有来找过他,这让冷墨卫多少有些的奇怪,可是忙碌生意的他,并没有多在意什么,只是今日见了,总觉得她有些的不一样,尤其是此刻。   “嗯。”为什么太多人脸上都会察觉到风泽尘的影子,韩夜皱了皱眉头,苦涩一笑,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痛,他如今也该和明秋瑾过的很幸福吧。   那一抹压抑的痛清楚的落入眼中,如同自责他的抛弃一般,冷墨卫倏地别过目光,大哥当日说,之所以一直没有休妻,是等着自己开口要求,而他却一直顾及着冷家的名声,顾及着大哥,所以从没有想过让大哥休妻,自己娶她。   或许大哥说的不错,对古轻柔,他只是一时心动而已,那样纤柔体贴的女子,让他以为自己爱的人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是见到音璇之后,他才发现他更欣赏那种干练坚强的女子。   “小姐。”看着冷墨卫别过目光,而自己小姐却转身就走的模样,冬梅不由的拉了拉韩夜的衣袖,这个时候小姐不该哭泣一下,让二公子心疼吗?   “回家了。”见到暗夜,韩夜心里高兴了几分,也忽略了看到冷墨卫那种排斥和回忆起过往的苦涩,拉住冬梅要转身离开,虽然冷墨卫的身上有风泽尘的影子,可是毕竟冷家如今是她的金主,白吃白喝,所以偶然碰面造成的痛苦,忽略不计了。   “一起走吧。”或许是因为自己对她的愧疚,或许是因为担心她又走丢了,冷墨卫沉声的开口,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醇厚,磁性里有着属于男人的魅力。   这声音相似的简直要荼毒她的耳朵,韩夜那纤弱的脸上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表情变化的有些扭曲,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愿意遇到冷墨卫的原因,除了那冷酷气势,一心扑在生意上的本质,最关键的是他的嗓音九成的酷似风泽尘。   “小姐,二公子会一如以前一样对小姐的,小姐你不要太过于激动。”冬梅终于止住了哽咽的泪水,看了一眼韩夜那似乎激动万分的脸庞,不由喜悦的握住她的手,小姐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激动吗?她是想哭,不过不是激动,而是抓狂的想哭,看着眼前韩夜那张泫然欲泣的柔弱脸庞,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明显的激动,冷墨卫心头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当年,毕竟是他给了她希望,而造成如今的局面。   “走吧。”率先的迈开脚步,黑色的身影走入了阳光之中,连背影都是那么的相像,黑色的身影,宽阔的肩膀,那曾经是她一度渴望的归宿,纵然后来知道了一切不过是一场报复,却义无反顾的走到最后。   走了几步之后,没有感觉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冷墨卫不由的回头,却见阳光之下,韩夜正盯着他失神,那目光里有着眷恋,和比眷恋更深的痛苦纠缠,可是她却没有像以前一般落泪,反而是笑了。   是啊,走到最后,结束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无怨无悔,也不让自己有反悔的余地,可是却就这么死在爆炸里,果真是连老天都不让她后悔。   韩夜苦涩的笑了起来,樱唇的嘴角微微的上扬成一抹好看的弧度,眼中虽然依旧有痛,可是迎着阳光的脸庞确实异常坚定的笑靥,幽雅的如同深谷兰花,带着一丝不屈服的坚强傲骨,可是反而更让人忍不住的去心疼呵护。   心头震撼的一悸,冷墨卫快速的收回视线,再次的迈开了脚步,而韩夜也有气无力的跟了过去,之前是因为冷家是最好的金主,可以免费吃住,不过如今找到暗夜了,她还是裴王府的王妃,那自己就可以挪地方了,而不用在住在冷家,每一次偶遇到冷墨卫,就让她心痛一回,这种偶遇简直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   打定了主意,韩夜一扫刚刚的阴霾,心情愉悦的笑出声来,脚步也轻快了几分,而走在前面的冷墨卫听到那一声轻快的笑声,余光不由地掠过,看着韩夜那满足的笑容,只和自己一起回家,她就如此喜悦吗?   冷峻如霜的脸上愧疚堆积,让那飞扬入鬓的眉头更加的深了几分,浑然不知道冷墨卫心头的想法,韩夜已经决定回了冷家,等冷墨卫离开之后马上就去找伊夏沫,商量搬家事宜。   韩夜当初是特工出身,除了一流的身手之外,收集情报的本事也是无人能及,中午,冷墨卫进入书房之后,防止冬梅再次因为她的丢失而找冷墨卫帮忙,增加她和冷墨卫碰面的机会,间接增加她的痛苦,所以韩夜很好心的给午睡的冬梅留了纸条,然后溜出了冷家。   倒是没有立刻去裴王府,而是花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将裴王府的一切打听的清清楚楚,包括暗夜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咪这样劲爆雷人的消息,也顺带的将裴王府所有的成员,性格都搜罗到了,这才向着裴王府走了过去。   如果说冷家已经算是奢华富裕,可是和眼前威严华贵的裴王府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暗夜的命不错,韩夜抬头仰望眼前辉煌的府邸,再次坚定了搬家的决心。   “看什么?”一道清朗的嗓音带着笑传了过来,终于不同于风泽尘那种低沉的声音,韩夜不由侧过头,看着身边一道淡蓝色的修长身影,学着她一般抬头看着裴王府,那俊美潇洒的脸上有着疑惑,可是那眉宇之间却有着让人舒适的轻松神采。   “看新家啊。”她喜欢开朗的男人,如同眼前这个男人,明亮如同阳光,韩夜嬉笑一声,一本正经的开口,虽然她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俊朗男人的身份。   “裴王府卖给你了?”听到这么出人意外的答案,让裴九幽不由的放声笑了起来,即使二个要卖,估计也没有人能买得起,这么一座府邸,除了皇宫,差不多是整个皇城最好的宅子了。   “没有,只是搬过来住,小王爷。”眯眼一笑,看来搬家果真是对的选择,韩夜看着一旁的裴九幽,调皮的扮了个鬼脸,“不欢迎你的新住户。”   “你确定你不是要住进裴王府的地牢?”古轻柔,应该是她,当初音璇嫁入冷家的时候,裴九幽去冷家看过音璇一次,自认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张温柔如同花儿般的小脸却是古轻柔,可是这一年多她是不是因为被休,被冷藏在冷家,所以导致性情大变。   “我有靠山,没有人敢关我。”果真她还是喜欢裴九幽这样的性格啊,多轻松,可以调侃,可以嬉笑,连这张笑容满面的俊彦也是阳光无比的,看不见阴沉,看不见睿智,更看不见冷酷。   “你的靠山?”越来越奇怪了,裴九幽惊奇的盯着古轻柔,如果不是她这张粉嫩柔弱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人皮面具的可能性,他几乎都要摸一摸她的脸,看看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人。   “你来了。”裴王府门口,听见下人回禀的伊夏沫走了出来,淡淡的视线看向门口的韩夜,早上不是才见过,她会不会太过于粘人了。   “我不想再被荼毒了。”直接越过裴九幽,韩夜向着伊夏沫走了过去,无可奈何的扮了个鬼脸。   “搬来住?随你。”能荼毒到韩夜的只有风泽尘,可是在苍紫王朝,看来应该是冷墨卫,可是裴傲那张脸,她不怕自己再被荼毒。   明白伊夏沫刚刚那挑起的眉头代表着什么意思,韩夜叹息一声,搭上伊夏沫的肩膀向着裴王府走了过去,“至少比起那相似的声音来的好。”   每一次听到冷墨卫的声音,她都以为自己幻听到了风泽尘的嗓音,这样都不算是荼毒她了,直接是屠杀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这不像你。”这样躲避的性格不像韩夜,至少不像当初哪个身手一流的韩夜,伊夏沫回头,目光看向身侧又黏上她肩膀的韩夜,她真的变了。   “暗夜,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咧嘴一笑,韩夜迎着正午浓烈的阳光,将那深沉的悲伤压抑到了眼眸最深处,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的,她努力过,如今这样的结局,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脱离了组织,不用满手血腥,平静的日子啊,她向往很多年了。   刚跨入院子,就传来那惊天动地的哭声,异常的悲惨,裴悔俊朗白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直到看到一旁的伊夏沫,抽噎着,结巴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喊着,“娘……”   “裴王府的灾难小公子。”抢在伊夏沫之前,韩夜一把抱住丫鬟手里的裴悔,“不哭,不哭,姐姐疼你哦。”   “姐……姐……”两个字有些的拗口,八个多月大的裴悔,泪水朦胧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张脸,忽然,纯真无邪的笑了起来,肥肥的两只手兴奋的搂住韩夜的脖子,含混不清的喊着,湿润着泪水的小脸摩擦上韩夜的脸,异常高兴的喊着,“姐……姐……。”   “夏沫,你儿子给我养,养大了,我让他娶我。”古代版的紫之上和源氏,韩夜朗声笑了起来,这个裴王府的灾难小公子可真是可爱,半点没有风泽尘的影子,至少风泽尘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哭的。   “随你。”语调依旧淡漠,伊夏沫淡淡的开口,估计最高兴的莫过于裴傲,终于将悔儿给踢出裴王府了。   这是什么对话?裴九幽依靠在院子门口,听着眼前两个女人的异常古怪的对话,再看着原本还是嚎啕大哭,此刻却兴奋的拉着韩夜头发玩耍的裴悔,俊美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挫败,这个小小鬼,都快要被卖给人当小相公了,居然还晓得这么欢,不对,以这个小小鬼好色的本性来说,他此刻是笑的极其淫荡。   可是这真的是古轻柔吗?那样一个传闻是温柔典雅,弱弱如柳般的小家碧玉,居然说的出要将悔儿养大,然后让他娶她这样惊天骇浪的话来。   “小悔儿,快给姐姐亲亲,以后不可以看其他女人,更不可以亲她们哦,要一心一意。”韩夜笑眯起了眼睛,如同偷得宝贝的狐狸,快速的在裴悔的唇上亲了一下,惹得裴悔更是激动的咯咯笑着,小手扑棱着,不停喊着,“亲亲,亲。”   目光锐利如剑的扫过院子门口一副目瞪口呆的裴九幽,韩夜懒懒一笑,“小王爷,你有意见?当然了,若是小王爷愿意娶我,我倒不用辛苦的将小悔儿给养大了。”   咯噔一下,从来只有他裴九幽调戏女人,生平第一次,他堂堂苍紫王朝小王爷,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而且还是居然还是一个据说是温柔如水,扬柳扶风般的女人。   “杨柳会杀了你。”基于现代那一次的救命之恩,伊夏沫不得不开口提醒,虽然她知道韩夜身手一流,可是在这样冷武器的时代,没有内力之下,她再强悍也不是杨柳的对手。   “可惜啊,相中一个好男人,却已经名草有主了。”一脸惋惜的对着裴九幽叹息一声,韩夜再次逗弄着怀抱里的裴悔,“小悔儿,姐姐还是努力培养你长大成人,记得一定要娶姐姐哦。”   目光诡异的转了转,想着自从那一夜在红袖楼,裴九幽那一句他也想要娶个女人生个娃的言论之后,楼主从那之后,便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俊美的脸上笑容不由的诡异了几分,裴九幽快速的上前,一手搭向韩夜的肩膀。   不管是杀手,还是特工人员,她们都是孤独的一群人,当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时,韩夜本能的动作,身体一个侧转,一手倏地抓住裴九幽的手,屈膝,用力,砰的一声。   地上,裴九幽莫名奇妙的瞪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刚刚那么一瞬间,他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然后原本站在地上的自己就这么被摔在了地上,虽然他还是很懵懂自己究竟是怎么被摔在地上的。   “漂亮的过肩摔。”看了一眼异常呆的裴九幽,伊夏沫赞赏了看了一眼韩夜,一手抱着悔儿,她还能在瞬间本能的将裴九幽给摔在地上。 |派派小说论坛lrma,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破身为奴 闺趣家斗 第二百二十五章 入住王府   “小王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才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乌龙事,韩夜小脸扭曲了一下,异常抱歉的看着睡在地上看着蓝天的裴九幽,二十年的习惯性动作,一时改不了。   小小的裴悔看了看睡地上的裴九幽,忽然乐的裂开了小嘴,含混不清的嚷嚷着,双手啪啪的拍着手,似乎异常的兴奋。   “你这个小小鬼!看我宰了你!”地上,裴九幽一跃而起,恨恨的盯着高兴不已的裴悔,俊美的脸上笑容扭曲着,这个该死的小小鬼,果真是裴王府的灾难小公子!   夺过韩夜怀抱里的裴悔,直接将他扔到了伊夏沫怀抱里,裴九幽嘴角勾着笑容,意味深长的瞅着眼前的韩夜,桃花眼里目光诡异的闪烁着。   “干嘛?”被裴九幽盯的毛骨悚然,韩夜眨着眼,一脸戒备的盯着笑的令人汗毛直竖的裴九幽,他不会这么小气,就因为刚刚一个过肩摔,所以要杀人灭口吧?   “再来一次。”裴九幽幽幽一笑,一手再搭上了韩夜的肩膀,比起好奇古轻柔这样怪异的一切,他更感兴趣的是她刚刚那么突然一摔,虽然武功不算是顶级高手,可是裴九幽自认在江湖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可是没有招式,就这么被摔在地上,实在是……   “好。”韩夜应声一笑,娇小的身影倏地向着裴九幽的怀抱里靠了过去,一手抓住他落在肩膀上的手腕,一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弓腿,用力。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第二次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再次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裴九幽无力的叹息一声,即使刚刚他很是用心的观察着,可是除了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之外,他真的没有看出来,眼前这个纤细的,他一只手都可以折断的胳膊,怎么就将他给摔在了地上。   一个下午,伊夏沫安静的站在一旁,怀抱里,每一次裴九幽被摔的凄惨时,小小的裴悔就咯咯的笑了起来,扑着一双肥肥的肉胳膊,笑的异常的欢畅。   “不行了,再摔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裴九幽哀嚎的开口,无力的躺在地上,浓烈的阳光之下,眼前纤弱如柳的韩夜脸上也被晒的除了细汗。   “起来吧,小王爷。”向着地上的裴九幽伸过手,浑然不认为这样的举止有什么不和礼俗。   “谢了。”虽然自己被摔的很是凄惨,可是她却也是一直站在炎热的阳光之下,裴九幽朗声一笑,大手倏地抓住韩夜的手,从地上一跃而起,“我要去上药。”   冷家,冬梅一觉醒来,看着桌子上的纸条,呆愣愣的发呆着,小姐为什么要去裴王府?难道是因为早上看见了音璇?   处理了一天的账簿,冷墨卫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般的集中精神,或许是因为早上看见了古轻柔,所以那愧疚一直堆积在心里,让他不由的分散了心神。   而等冷墨卫反应过来时,自己却已经到了古轻柔的院子,一年多了,他有一年多没有好好的看过她,峻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冷墨卫迈步走了进去。   “二公子?”看着眼前突然到访的冷墨卫,冬梅愣了愣,快速的将手中的纸条给收拾到了掌心里,服身行礼。   “你家小姐呢?”意外的没有看见古轻柔,冷墨卫不由的蹙起眉头,浑然没有察觉到心头的失望是因为什么。   “小姐,小姐……”结巴着,手中的纸条攥的更紧,冬梅在冷墨卫那锐利的目光之下,脸色更加的害怕心虚。   “拿出来。”冷冷的开口,低沉的语调一如既往般的冷漠暗沉,冷墨卫直接的伸出手,而纵然不甘愿,可是终究无奈之下,冬梅将字条交到了冷墨卫的手里。   裴王府?目光一怔,倏地一股锐利之色从黑瞳之中迸发而出,冷墨卫冰冷的嗓音压迫的开口,“今天在街上,是不是遇到音璇了?”   二公子?冬梅一惊,不敢相信冷墨卫竟然直接的就猜到了,可是,虽然害怕着,冬梅一想到古轻柔这一年多以来,总是一个人在院子里,虽然小姐看起来开朗许多,可是常常,她都可以看见小姐那看着天空的落寞眼神。   还有,每一次,小姐遇到了二公子,看似无所谓,可是冬梅看得清楚,小姐那一刻的眼神是那么的痛苦,痛苦到连她都可以看的真切明白。   “二公子,为什么你要抛弃小姐,在音璇没有来到冷家,二公子对小姐那么呵护,为什么如今二公子要变了?”   变了吗?可是此刻冷墨卫更担心古轻柔在裴王府打扰到音璇,黑色的身影不再犹豫的转身向着外面大步走去,丢下原地泄气的冬梅,喘息的拍着胸口,她竟然对二公子如此无礼。   裴王府,傍晚夕阳落下,裴王府笼罩在夕阳之下显得格外的安静祥和,“冷墨卫,你不是需要处理生意吗?”虽然已经过去一年,甚至连女儿都有了,可是一想到现在自己还是野男人的身份,不时的被夜无天嘲笑,不时被裴傲那冷冷的眼神掠过,阙云就气恼的想要杀进冷家,直接宰了冷墨卫,让音璇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人。   “我不是来找你的。”相对于阙云不悦的脸色,冷墨卫漠然的开口,迈步向着裴王府里走了进去。   “不准找我的女人,我女儿的娘!”他当然知道冷墨卫不是来找自己的,阙云气恼的跟了过去,对于这个霸占着音璇名分的男人,他是没有办法大度起来。   “阙云!”气恼的看着一脸醋意的阙云,音璇无奈的对着冷墨卫抱歉的笑了笑,无视腰间那占有十足的手臂,“找我有事?”   “轻柔过来了,她有没有找你麻烦。”虽然知道古轻柔不可能伤害到音璇,可是有的时候语言比直接的伤害更痛,冷墨卫担心的看着音璇,他知道音璇的性格,所以急忙赶过来,总是担心她会受了委屈。   “你找女人去冷家,来裴王府做什么?”俊朗的眉头挑起来,阙云一脸怀疑的看着冷墨卫,虽然今天早上感觉古轻柔有些的奇怪,可是她也不至于大胆到敢来裴王府闹事。   “古小姐来了。”一旁的管家快速上前回话,让所有人明白古轻柔真的来了裴王府,“古小姐在小王爷的院子里?”   裴九幽的院子?音璇楞了一下,阙云更是愣住,冷墨卫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古轻柔怎么会见裴九幽。   卧房里。   “哦,轻一点,轻一点。”躺在床上,赤裸着上半身,裴九幽舒服的叫唤着,那酸痛的肌肉在韩夜的踩踏之下,竟然是意外的舒服。   “现在相信了吧。”站在裴九幽的背上,韩夜一脸得意的开口,她说过这样踩踏是百分百的舒服,而裴九幽自然不相信,所以两人立刻实验一番。   “啊!哦……真舒服……”悠长的喟叹声里,裴九幽不得不再次的感叹,还真是舒服,那种舒适似乎酥到了骨子里。   卧房外,阙云和音璇不由停下脚步,冷墨卫原来疑惑的脸上此刻却阴阴的冷了下来,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感觉那么诡异,那一声声呻吟声,状似痛苦,又似乎是极致的快感,不由让人想到男女交欢时的发出的声音。   “有人来了。”床上,听着门口轻微的脚步声,裴九幽不由低声开口,而门几乎在同时被推了开来,原本站在裴九幽背上的韩夜惊诧一愣,脚步一滑,身影在啊的一声低呼里向着床下跌了过去,幸好裴九幽身手够快,长臂迅速的捞了过来,一把将差一点摔下床的韩夜拉回了床上。   门推了开来,门口,三个人彻底的愣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相拥相抱在一起的身影,裴九幽脱了上衣,只穿着里裤,虽然韩夜衣服整齐着,可是此刻,裴九幽却暧昧的将韩夜给压在了身下,那场景怎么看都怎么暧昧不清,更不要说刚刚屋子里还传来的呻吟声。   鼻对鼻,眼对眼,韩夜和裴九幽无奈的对望着,这样的场景,估计就算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叫那么难听做什么?”韩夜懊恼的翻个白眼,无奈的瞪着同样一脸挫败尴尬的裴九幽。   “可是很舒服嘛!”被韩夜瞪的很是无辜,裴九幽撇撇嘴,他真的没有相信她那随口一提的踩踏这么的舒服。   冷墨卫僵直着身影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如此暧昧不清的一幕,一股烦躁的感觉莫名的拢上了心头,他原本是担心她来裴王府找音璇麻烦,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就在这时,一道异常冰冷的目光从门口射向床上的两个人,清朗的笑声里带着诡异的冰冷,“裴九幽!”   “楼主?”那熟悉的嗓音,裴九幽一愣,回头看向门口笑容明亮的杨柳,可是太过于熟悉杨柳的性子,那笑如此的璀璨,只说明她此刻的心情很差很差,甚至会差到要杀人。   刹那,杨柳劲装之下的身影倏地向着床铺飞掠而去,力度雄厚的一掌向着裴九幽和韩夜打了过来。   迅速的揽过韩夜的腰,在瞬间,裴九幽快速的抱着她起身,飞掠到一旁,也成功的躲避开杨柳那雄厚的一掌,却听见轰的一声,过大的掌力之下,原本结实的木床竟然在强大的掌力之下轰然倒塌。   “很好,很好。”他竟然还护着古轻柔!杨柳冷冷的笑着,一双美丽的眼睛里迸发出熊熊的火光,从来,他都是站在她这一边,这倒是第一次,他护着另一个女人。   “楼主,你听我解释!”事情根本不是他们看到这样,可是裴九幽却怎么也不敢放开怀抱里的韩夜,她没有内力,那股巧劲在楼主面前,只怕不到一个罩面就是血溅三尺了。   “解释?哼,何必和我解释什么,五楼可是没有规定你不能娶妻生子!”阴冷至极的笑着,杨柳勾着樱唇,视线冰冷的盯着被裴九幽一直拥在怀抱里的韩夜,一股酸涩的感觉从胸口溢了出来,可是生性骄傲的她自发的将那种不该有的情绪压制下来,潇洒的转身离开卧房。   “你不去?”难怪之前夏沫会说出杨柳会杀了自己,果真是个异常彪悍的女人,韩夜挑眉看向浑然没有追出去意图的裴九幽,那俊逸的脸上笑容显得有些的诡异,随即明了的一愣,毫不客气的一脚踩上裴九幽的脚。   “噢!”突然被踩,脚上还没有穿鞋子,裴九幽吃痛的直跳,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副了然的韩夜。   “拿我刺激你的女人。”哼了一声,韩夜毫不客气的开口,瞅着笑得异常心虚的裴九幽,看向一旁倒塌的大床,果真古代的人都是妖孽级别的,一掌竟然将这样结实的红木床给打倒塌了。   “和我回去。”沉默着,冷墨卫终于沉声的开口,目光瞅着从一开始就不曾看过自己一眼的韩夜,一年不见,她竟然变的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Shit!无声的低咒一声,那异常熟悉的声音,韩夜步伐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她再和冷墨卫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不是他疯了,就是她疯了。   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对劲的韩夜,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和传言里有些的不一样,可是当冷墨卫开口时,她的脸色裴九幽清楚的收进了眼中,那是一种刻意伪装的坚强,或许吧,她终究是爱着冷墨卫的,可惜当音璇出现之后,她却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裴九幽优雅一笑,回头看向脸色冰冷的冷墨卫,朗然开口道:“冷二公子,只怕古小姐不能和你回冷家了,她已经决定住在裴王府了。”   此话一出,冷漠为原本寒冷如霜的脸庞此刻更加的狰狞了几分,她竟然要离开冷家住到裴王府来?虽然一年之前,冷墨卫已经决定让她以冷家女儿的身份住在冷家,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带着雄厚的嫁妆出嫁。   可是,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刚刚她和裴九幽那暧昧一幕的冲击,冷墨卫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有些的改变,可是她真的要住在裴王府?   “九幽,你在搞什么?”音璇凝着眉头,看着一年多不见的古轻柔,直接的将笑容邪魅的裴九幽给拖了出去。   “音璇,我还没有穿鞋子!”不满的叫着,可惜还是被音璇给拉出了卧房,裴九幽懒懒的一笑,抬手拍了拍音璇的肩膀,“放心,王嫂答应了让她住在这里,或许是为了避开冷二公子吧?”   嗓音在说到冷二公子时故意加重了音量,裴九幽笑着扫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冷墨卫,其实古轻柔看起来也很可爱嘛?不懂冷墨卫怎么会移情别恋到音璇身上。   看着韩夜终于穿好鞋子,冷墨卫快速的走了过去,一把拉住韩夜的手,在她的错愕之下,直接的拖着她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   这张脸,在夕阳之下,那冷峻的轮廓,那内敛的气息,韩夜忽然感叹,为什么她精于情报搜索,总习惯在不同的事物之间找到相同的联系,所以她总能在冷墨卫身上看到和风泽尘相似的地方。   “为什么突然要住到裴王府?”角落里,冷墨卫终于停下了脚步,深邃的目光看向身侧的韩夜,也清楚的将她那苦涩的表情收入眼中,那淡淡的酸楚在眼中凝聚,可是她依旧是面容平静,那强撑起的坚强忽然让冷墨卫心颤抖了一下。   难道能告诉冷墨卫,因为他太多太多的方面像极了另一个男人,让她每看见一次就痛苦的煎熬一下,韩夜扬起笑容,虽然依旧是古轻柔那纤细柔弱的脸庞,可是灵魂变了,那展露的神韵却也随之改变了,这也是为什么夏沫能一眼认出来她来的原因。   “你怕我难为音璇?”一针见血的开口,清楚的看着冷墨卫那一怔的表情,韩夜优雅一笑,举起雪白的小手,“好吧,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难为音璇。”   那是一张笑容璀璨的小脸,不同于古轻柔以往的较弱羞涩,带着明亮的笑容,表情丰富,尤其是她举手发誓的模样,竟然有几分的狡黠顽劣。   冷墨卫收回那悸动的心虚,语调依旧冰冷暗沉,虽然心底有着波浪般翻滚的情绪,可是面容却没有任何的改变,“裴王府不是和你住!”   “音璇的身手你也知道,你难道认为我真的能伤害到她!”她都举手发誓了,还想让她怎么办?韩夜不满的撇撇嘴,目光扫了一眼冷墨卫,随即又快速的别过目光,不能看,再看心又会痛了,明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唉!所以离开冷家势在必行了。 |派派小说论坛lrma,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26章 离开皇城   苍紫王朝,淮海流域海贼突然泛滥起来,开始打劫过往的船只,不论是商船还是普通的渔船,掳了钱财不说,匪寇更是凶残至极的杀光所有男人,女人们则被掳到了海上不知名的岛屿上,可以想象那将是什么样的遭遇。   裴王府,书房。   墙壁之上悬挂的正是淮海流域的海域图,支流、岛屿、海岸线两边的城镇,一一标示的明朗而清楚,墙边的桌子上,还有工整的批示,看得出裴傲这几天都在忙碌。   “二哥,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能让我白白送死啊。”痛苦的哀嚎着,俊美潇洒的面容消失全无,裴九幽惨兮兮的揉着通宵的双眼,行军打战,那是毕少白擅长的,他裴九幽可是旱鸭子,海战,不如让他去犒劳海贼还差不多。   “死不了,驻海的将军楚云霄可以协助你。”裴傲冷冷的开口,看都不看一旁,泄气趴在桌子上的裴九幽,专注的看着吏部送来的楚云霄一切情况。   “有驻海将军在,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出兵剿灭海贼?”裴九幽倏地抬起头,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冷厉的精光。   “你以为本王让你去丰渔镇做什么。”冷哼一声,对于裴九幽的后知后觉懒得理会,裴傲站起身来向着书房外走了去,黎明之下,那抹身影让裴傲冷峻的脸庞不由的柔软下来。   “剿灭不了海贼,你就不用回皇城了。”跨出门的同时,裴傲冷冷的丢下话来,这才快速的走向伊夏沫身边,长臂亲密的圈过她的纤腰,“来很久了?”   "没有。“抬手抚上裴傲那因为熬夜而略带疲惫的俊彦,伊夏沫冷清的嗓音里有着心疼,”回去睡一会。“   “二哥,你不能这么狠那!”裴九幽惨兮兮的喊道,无力的站在门口,看着黎明之下眼前两抹亲密的身影,心头不由染上一丝的羡慕。   “韩……古轻柔,去找她。”回头看了一眼无比哀怨的裴九幽,伊夏沫淡淡的开口,随即被裴傲拥着向长风院去补充睡眠。   冷家,虽然之前想要搬去裴王府,可惜却被冷墨卫给直接的拽回了冷家,韩夜睡在床上,眯了眯眼,不想起来,可是院子里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然后是敲门声响起。   “冷二公子,我直接去找轻柔就可以了。”虽然不懂小沫儿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裴九幽却还是大清早的就来到冷家,可惜啊,冷墨卫偏要跟着一起过来。   “小王爷,大清早扰人清梦不道德。”软腻腻的嗓音随着开门声响起,韩夜睡眼惺忪的瞅着站在门口的裴九幽,青丝披散在肩膀上,初醒的小脸带着抱怨的可爱模样,噘着唇,那模样竟然是如此的动人。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抬手亲昵的捏了捏韩夜的鼻子,裴九幽懒散一笑,自动忽视着一旁的冷墨卫,直接的揽过她的肩膀向着卧房里走了去,回头,邪魅一笑,“冷二公子,我和轻柔有些私密话要说,抱歉了。”   门在瞬间被关上,也隔绝了冷墨卫凝望的视线,屋子里,韩夜直接的窝回了床上,戒备的看了看笑得异常诡异的裴九幽,懒懒的开口,“不要指望我来刺激杨柳,我还不想死。”   “不会让你死的。”裴九幽扬唇笑了起来,他发现她是异常的好相处,不会似普通女子般的扭捏,而且异常的聪慧,看了一眼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韩夜,裴九幽也直接的倒在了床上,“我一夜没睡啊,二哥让我去淮海剿灭海贼。”   韩夜余光扫了一眼大咧咧倒在床上的裴九幽,优雅一笑,“放心,我会替你践行的,预祝你一路顺风,大获全胜。”   “再装就不像了!”倏地侧过头,裴九幽眯眼危险十足的盯着笑得无辜至极的韩夜,既然小沫儿让自己来找她,她定然有过人之处,虽然裴九幽从五楼调查回来的资料是格外的普通,可是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裴九幽是百分百的相信。   她只想过平凡而安静的日子,韩夜想起当初在现代的一切一切,轻快地语调此刻暗沉了几分,“很抱歉,我帮不了你,小王爷。”   “见死不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仰起目光看着坐在身侧的韩夜,裴九幽撇撇嘴,视线转了转,忽然笑道:“做为交换条件,我替你和冷墨卫主婚如何?”   脸色变了又变,韩夜怀疑的转过头,呆愣愣的目光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裴九幽,她躲避还来不及,成亲?   “不用这么激动,作为苍紫王朝的小王爷,这点小事还是轻而易举可以办到的。”看着一脸呆滞的韩夜,裴九幽不由得放声笑了起来,一跃而起的坐在床上,“如何?”   “我杀了你如何!”没好气的瞪眼,韩夜抬手直接掐上裴九幽的脖子,亏他想得出来这个馊主意,不过如果陪着他走一遭,倒是可以离开冷家。   “谋杀亲夫啊你。”被掐的不能呼吸,裴九幽挫败的叫着,拉下脖子上的小手,他现在快要严重怀疑,她是真的喜欢冷墨卫吗?   “两个条件,在海边给我置一套宅子,找几个可靠的仆役和丫鬟,然后每年一千两银子。”正色的开口,韩夜开始为自己之后的日子谋算,其实从很久之前,她只想过一种平静的日子,没有杀戮,没有血性,没有那样紧绷的特工生活。   “好,成交。”一口答应下来,裴九幽和韩夜击掌盟誓,而屋子外,一直没有离开的冷墨卫面容越来越阴沉,冷厉的让人感觉到一股骇人的寒意。   正端着洗漱的温水,冬梅刚走了过来,突然对上冷墨卫那清冷如霜的脸庞,被惊吓的一愣,手中的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结巴的开口,“二公子。”   冷眼看了一眼惊吓的冬梅,冷墨卫径自的迈步离开,清晨微暗的光线之下,那凛冽的脸庞带着一股连自己都弄不懂的烦躁情绪,似乎从上一次的见面开始,她就这样出现在脑海里,让冷墨卫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年之后,他反而在乎起了古轻柔,是因为她突然的改变?还是因为心头的愧疚。   从冷家出来,裴九幽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潇洒一笑,向着红袖楼走了去,既然要离开皇城,自然要去和楼主做个告别,从上一次在王府,自己和古轻柔滚在床上,楼主差不多已经整整七天没有见面了。   看到裴九幽出现,红袖楼暗中五楼的精英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张张苦瓜脸上有着劫后重生的喜悦和激动,“副楼主,你来了就好,楼主这几天亲自挂牌。”   以楼主那美丽的脸庞,自然引得一批不知死活的老色鬼,小色鬼们大把银子的要包楼主过夜,可想而知,他们这些精英们差不多天天和那些老爷少爷们的家丁护卫过招,楼主不痛快,惨的是他们,手不能重,重了容易麻烦,也不能轻,轻了对方不会死心。   挂牌?裴九幽笑容里倏地闪过一丝的冷厉之色,随即又恢复了懒散的笑意,“你们多担待着,我要离开至少一个月。”   话一说完,裴九幽却已经懒懒的向着红袖楼后面杨柳的小院走了去,身后,那批原本以为逃脱苦海的精英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着,随后发出惨痛不已的叫声,一个月?副楼主竟然要离开一个月!   刚敲一下门,刷的一下,三支锐利的匕首向着门口射了过来,如果不是裴九幽躲的够快,只怕此刻已经被钉在门框上了。   “楼主,五楼规矩,不可自相残杀。”朗声笑着,如同没有看见杨柳那一身白色薄纱的装束,裴九幽晃荡着手里的三把匕首,走了进来。   “舍得回来了?没有筹备婚礼吗?”冷声的笑着,杨柳依旧对着镜子上着妆容,她原本就是绝色美丽的女人,年幼时被连烟收养,虽然不喜妆容,可是在连烟的指导之下也有一手精妙的化妆技巧。   犹如此刻,雪白的肌肤上,纤细的眉头飞扬着,一双眼勾着风情万种,樱红的唇在胭脂衬托之下更加的粉色诱惑,盘起的发髻之上缀着一只白银打造的燕子钗,银丝之下几颗圆润的珍珠晃荡在一起,将杨柳那张脸衬托的更加妩媚动人。   尤其是身上这一身半透明的薄纱裙子,水袖摇曳着,绿色的腰带束住那纤细腰肢,裙摆迤逦如同花瓣般散开,回眸一笑,百媚生姿。   “楼主说笑了,不过倒是要离开一个月。”该死的!这几天她就这样挂牌的!虽然知道楼主再气也绝对不会真的接客,可是一想到杨柳这样登台,将妩媚风情展露在诸多男人面前,裴九幽那笑容阴冷了几分,袖袍之下,一双手倏地攥成了拳头,但是却依旧完美的压抑下情绪,笑容懒散邪魅,似乎并不在意杨柳这一身清凉的装束。   “剿灭海贼?”五楼的消息一贯精准而快速,杨柳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面带疲惫之色的裴九幽,大方一笑,手中的月牙梳悠悠的梳着散落在肩膀处的一缕青丝,“随你。”   “那就好,我原本以为楼主定然不准我和轻柔一起离开。”云淡风轻的开口,裴九幽松了一口气,潇洒的转身向着门口走了去,“楼主,那我就先回王府准备了。”   他和古轻柔一起离开!啪的一声手中的木梳被内力震的断裂开来,杨柳笑容僵硬在美丽的脸上,阴冷冷的气息从眼瞳之中迸发而出,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只感到心头一阵怒火。   而相对于红袖楼的安静,冷家书房此刻却是阴沉的低气压,冷墨卫握着毛笔的手用力的收紧,目光冷冷的盯着眼前别开眼的韩夜,“你最好不要后悔!”   后悔?韩夜记忆倏地调转到了教堂婚礼的那一幕,后悔吗?不,她韩夜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管是快乐的也好,痛苦的也罢,她从来都不会去后悔,如果时间可以调转回去,她只希望不要爱风泽尘那么深,那样就不会即使换了一具身体,却依旧能感觉到那从骨血之中流淌出来的疼痛。   冷墨卫终究不是韩夜,终于目光转过去看向冷墨卫那森冷严峻的脸庞,韩夜致谢一笑,“今日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日了,珍重。”   她明明是看着自己,可是那一双深如黑瞳的眸子却似乎透过他看向莫名的未知处,冷墨卫倏地站起身来,快速的走到韩夜面前,冷声开口,“你不用离开冷家,这一切都是冷家亏欠你的,你可以住到日后嫁人的时候。”   “不,已经够了。”笑着摇头,其实爆炸未死,对她而言已经是重生了,苍紫王朝的日子很是平静,可是如果离开冷家,在那个僻静的海边小镇,韩夜相信看不见冷墨卫,她一定会渐渐的将风泽尘忘记。   淮海,丰渔镇,这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可是因为港口,镇子却如同很多繁威的都城一般的热闹,各地的商家会在丰渔镇休息,进出港口的船只更是多如牛毛。   “为什么我当丫鬟,而不是你当小厮?”马车里,韩夜懒懒的抬起眼,瞪着一旁锦衣华服,而自己却是素青的丫鬟服。   “本公子玉树临风,自然是天生的贵公子了。”裴九幽朗声笑着,抬手敲了敲韩夜的额头,“放心,你可是本公子的贴身丫鬟,不同外面那些下人。”   暗访到丰渔镇,裴九幽化名九爷,是江南经营瓷器和茶叶的富商,后面几马车里载的就是他的货物,而韩夜也用回了本名,只是降格为了小丫鬟。   “为什么冷墨卫也跟了过来?”这才是韩夜气恼的地方,明明就是为了彻底摆脱过去,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冷墨卫一起来了丰渔镇,虽然不同马车,可是每天吃饭休息还是能照面,让韩夜不由咬着贝齿,狠狠的瞪着笑的格外欠扁的裴九幽。   “冒充贵公子小王不用装的,可是真要当个不被人察觉出来的商人,阿夜,你以为没有冷墨卫这样真正的商贾在,我们会不被人察觉出来。”啪的一下,羽扇收了起来,扇骨再次的敲上韩夜的头,裴九幽打死也不说这是他怕一路闲的无聊,所以将冷墨卫也拉上同行。   “九爷,鼎威客栈到了。”驾马车的德武低声的开口,吆喝停了马车,马车帘子掀了开来,韩夜率先下了马车,而裴九幽则闲散的笑出声来,“阿夜,扶爷下马车。”   韩夜面容纠结的抽了抽,怒瞪着悠闲伸出手的裴九幽,看过懒人,却没有看过这么懒的!   就在韩夜要上前之际,一个黑色的身影却抢先走上前来,大手倏地掐住裴九幽的手,内力之下,直接将人给拖下了马车。   “二公子,火气不小啊。”站直了身影,裴九幽摇着折扇懒懒的笑着,桃花眼里泛着调侃的笑意瞅着一身黑色长袍的冷墨卫,这醋味够浓的。   “几位爷,快请进。”客栈小厮殷勤的招呼着,一看裴九幽的驾驶就知道非富即贵,更不用说他身后那满满几大马车的货物,绝对是有钱的主。   “三间上好的厢房,十间普通房,把马匹给喂好了。”身为管家的德武快速的开口,熟练地安排着住宿问题。   “好嘞,客官里面请!”小二刚要继续说下去,却见裴九幽朗声一笑,打断了小二的话,邪魅不羁的目光里有着精光闪烁。   韩夜心头一惊,危险地瞪着笑得诡异的裴九幽,他又想折腾什么?冷墨卫也冷下眼眸,阴阴的盯着裴九幽。   同时收到四道不善的目光,裴九幽差一点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上房两间就可以了,爷的贴身丫鬟和爷住同一间。”   “明白明白,爷里面请,马上就准备好。”小二明了的目光看了看裴九幽,落在一旁的韩夜身上,说是贴身丫鬟,只怕也是爷的女人。   两间房?韩夜冷哼一声,径自的跟着裴九幽的身后,反正她有百分百的保证,到了晚上睡地上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冷墨卫怔怔的看了一眼率先走进客栈的裴九幽和韩夜,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对!脸色阴沉了几分,脚步迅速的跨进客栈,瞬间拉过前面韩夜的手。   “不准!”冷冷的开口,冷墨卫目光骇人的冰冷,死死地盯着错愕的韩夜,她难道就不知道男女有别!还是说她真的要跟着裴九幽。   那大手带着温暖的感觉,韩夜有着瞬间的一愣,几乎以为那是风泽尘的手,那样的用力,似乎一松开她就会飞走一般,可是一切不过是一场复仇和背叛而已。   面容晦沉的暗淡下来,韩夜倏地抽回自己的手,几乎带着逃避般的别过视线,即使永远不会再相见,可是那痛依旧沉淀在灵魂最深处。 |派派小说论坛十二小小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27章 杨柳到来   大手僵直在半空之中,看着几乎带着决绝抽手离开的韩夜,冷墨卫心原本阴冷的面容此刻更加的暗沉,她在躲避自己,从一年前就是如此,每一次偶遇,她都是如此的躲避,原本不曾察觉有什么,可是此刻,突然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烦躁。   两间上房,裴九幽坐在椅子上,嘴角勾着兴奋至极的笑,如果她对冷墨卫没有感情也就罢了,可惜那眼神分明含着痛,所以这个月下老人他做定了。   “笑的这么淫荡?”推开门,看着坐在椅子上笑容邪魅的裴九幽,韩夜冷哼一声,唯恐天下不乱,说的就是他这样的祸害。   “阿夜,你怎么能说这么粗俗不堪的词呢?”他哪里有笑的淫荡,裴九幽抗议的叫唤着,站起身来,摆了一个自认为最出色的姿势,“这是玉树临风,潇洒俊美的笑容好不好?”   “去小倌馆里应该能当头牌。”毫不客气的丢出话来,无视裴九幽那僵硬的笑容,韩夜径自的向着床上倒了下去,坐了一天的马车,颠簸的她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阿夜,我是你家九爷,爷还没上床,你这个贴身丫鬟竟然敢先上床?”看着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抱着被单的韩夜,裴九幽快速的走到床边,一脸阴阴的噙着笑,暧昧的视线瞅着韩夜。   “怎么,你还敢霸王硬上弓,不怕杨柳宰了你下酒。”听不到脚步声,也感觉不到那呼吸,可是她的直觉不会错,外面有人,能有这样功夫的人,而且在丰渔镇这样的小镇出现,应该是杨柳无疑。   “阿夜,这和楼主有什么关系呢?”根本没有察觉到韩夜那诡异的目光,裴九幽学着她躺在了床上,俊美的脸上染着笑,“楼主只是楼主,我可是深爱阿夜你啊,否则这么远的路途,都让你随身相伴,你不要乱吃醋。”   “是吗?说起来杨柳看起来很美。”一手撑着下巴,侧过身来,韩夜压抑下笑容,和近在咫尺的裴九幽闲扯着,他故意将冷墨卫带上一起来丰渔镇,不就是为了闹她,所以来而不往非礼也。   “楼主虽然美,可是那性子,唉,不是我说,楼主这辈子是没有男人敢娶了。”当然他除外,裴九幽懒懒一笑,那邪魅的脸上因为说到杨柳而温柔了几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那诡异而别扭的性子,裴九幽发现自己竟然也就习惯了,几天不见,还真是思念的很,难道他果真如同二哥说的一般,有着被虐倾向。   “杨柳不错啊,爱恨分明。”虽然感觉自己有点奸诈,可是听着那门外忽然有些沉重的呼吸声,明显是因为情绪波动,而会导致呼吸沉重,韩夜无声的笑了起来。   而某人因为沉浸在思念里,神经大条到不曾察觉,裴九幽自嘲一笑,“那哪里是爱恨分明,根本就是一个怪!”   说起来也真够呛的,这么多年了,她身边就他一个男人,不管小沫儿,音璇,还是远在突厥的冬雪,也都生了孩子,楼主就不能有点身为女人的自觉,为自己的婚事考虑考虑吗?   上次,他故意和楼主说他要考虑成亲生子了,可惜成效不大,楼主直接避而不见,让裴九幽着实无奈。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未做,你自己躺着吧。”笑着从床上一跃而起,韩夜万般同情的瞅了一眼裴九幽,迈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拉开门,果真是一张绝色的面容,可是那诡异的笑容让韩夜一耸肩膀,直接的越过杨柳向着客栈走廊走了过去。   还不曾下楼梯,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从卧房里响了起来,“阿夜,我要宰了你!”格格的笑着,韩夜看了一眼暗沉的夜色,这才悠悠的晃出了客栈,既然是来检查海盗的,也该行动了。   丰渔镇虽然是个小镇,可是因为港口的关系,即使在夜里也是异常的热闹,县衙,韩夜的出现让几个衙役愣了愣,丰渔镇什么都好,就是女人太过粗俗,港口的女人,一个个都晒得黝黑,粗鲁野蛮,即使是那窑子里的姑娘也感染了此地的风俗一般,野蛮的不像个女子。   可是第一次,他们看见如此水润如柳的女人,纤细的腰身,雪白柔嫩的肌肤似乎一掐就可以掐出水来,柔柔的模样,那柔弱之态,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将她捧在掌心里呵护。   “我家九爷有一批货要出海,让奴婢来和县令大人问问关于海盗的情况,看看货物能不能安全出海。”韩夜淡淡的开口,如同没有看见几个衙役那流口水的模样。   这样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竟然只是一个丫鬟?几个衙役愣愣的对视一眼,暴殄天物啊,这样的女人比起那魁梧的像个男人的县令夫人一比,可是美到极致了,居然只是一个卑贱的小丫鬟,江南果真出美人。   “就是你来找本大人,你家老爷呢?竟然指派一个丫鬟过来?”花厅里,上位之后,县令刘永讥讽的开口,视线不经意的抬起,当看见韩夜那面容之后,彻底的愣住,随即甩了甩头,又恢复了县令大人的骄傲姿态。   “我家九爷身份尊贵,奴婢只是来询问一下出海的安全问题,这点礼物还请大人笑纳。”韩夜朗声一笑,径自的走上前来,将一块玉佩放到了桌子上,晶莹剔透的玉佩乃是上好的和田暖玉,雕刻精美华丽,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县令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慌乱的拿起桌子上被韩夜这么随手一放的玉佩,宝贝啊,真是千金难买的宝贝,刚刚那点官架子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着韩夜点头哈腰的笑了起来,“姑娘快请坐,来人上茶。”   话说某一天,在皇城最大的首饰铺里,裴九幽拿着那寻来的玉佩,问向身侧的韩夜,“成色如何?”   “上品。”淡淡的开口,自然知道他买这块玉佩是为了送给谁,只是裴九幽万万没有想到他五千两买回来的好玉,就刚刚和韩夜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这替身收藏的玉佩就已经被韩夜给顺走了。   “大人,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确保我家九爷的货物安全出海呢?”如同没有看见县令大人那贪婪的目光,韩夜懒懒的开口询问,“我家九爷的货物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容不得半点的损失。”   干笑两声,县令干笑一声,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姑娘,这话问的好奇怪,本大人一心想要剿灭海贼,又怎么能如何保证你就九爷的货物安全呢?”   “大人,我自然知道如此,不过我家九爷交代了,这一批货物是万万不能丢失的,所以还请大人多多包涵那。”   韩夜悠悠的一笑,将一叠银票放到了桌子上,三千两的银票,自然,也是从裴九幽的身上摸到的,“大人,请笑纳。”   “姑娘,这海贼虽然凶残可恶,不过他们总是隔五天才出海一次,姑娘可以选定一个时间,让货物出海,应该可以保证安全。”贪婪至极的笑着,县令大人再次的将银票收了起来,终于低低的和韩夜说了方法,“前天海贼才出现,姑娘可以让你家九爷按这个日子推算。”   五天一洗!韩夜明了一笑,服身向着县衙外走了去,每五天一次,还真是贪官,既然能如此精准的把握时间,为什么不和驻守的将军楚云霄一起将海贼歼灭!虽然想过平静的日子,可是骨子里那股正义感还在,那不打劫的日子,海上孤岛,日常的供给只怕还要上岸来补充,所以前天打劫了商船,那么这几日想必会上岸来。   刚出了县衙,还不曾走几步,突然,暗中一只大手倏地将韩夜的胳膊给抓住,几乎在同时,要出手回击,可是看到那张熟悉而阴冷的脸庞,韩夜原本要攻击的动作收了起来。   “你还真疯了,竟然敢独自上县衙!”低声怒吼着,冷墨卫愤怒的盯着一脸错愕的韩夜,她离开客栈之后,冷墨卫立刻一路询问过来,才知道她进了府衙,海贼如此泛滥,只怕和官员勾结逃脱不了,而她竟然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去县衙打探。   “我不是安全出来了。”第一次听到冷墨卫如此的大声吼人,韩夜楞楞的眨巴着一双眼,无辜至极的看着冷墨卫,他板起脸来的模样还真的有点吓人,冷着面容,俊眉皱得打结,一双鹰隼般的黑眸里熊熊的燃烧着火光,当然了,引起这怒火的人自然是自己。   “你还敢狡辩!”眼前那仰起的小脸之上满是无辜,一双清澈的眼睛更是写着不满,让冷墨卫只感觉怒火蹭蹭的燃烧着,额头之前青筋暴突而起,如果不是自制力极好,他只怕已经狠狠的将她抓起来痛打一顿。   “我有分寸。”她不是真正的古轻柔,自然答应了裴九幽来丰渔镇,收集消息也是韩夜的本职工作,只是...   刚要继续开口,突然眼前黑影压了下来,冷墨卫气恼的吻住眼前那张樱红的唇,意外的柔软,让他也错愕的一愣,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唇上突然被侵袭,视线里,只有那一双深邃如墨的双眼,韩夜惊诧的愣住,呆呆的任由冷墨卫侵袭着她的唇,暗黑的夜色,阴暗的角落,那冷峻的脸庞和记忆深处的面容交错的重叠在了一起。   风!猛的一道亮光在脑海里闪过,韩夜倏地从恍惚里回过神来,一把将眼前的冷墨卫给推了过来,喘息着,晦暗的眼眸里痛苦凝聚,再也无法压抑,无法掩饰,风!   自己究竟怎么了?冷墨卫失神的看着一脸痛苦不堪的韩夜,抬手刚要碰上她的肩膀,可惜已经回过神来的韩夜却迅速的侧过身,躲避开冷墨卫的碰触。   “我不是音璇。”冷冷的开口,暗夜笼罩在黑眸里,那总是笑容满满的脸上此刻却满是阴沉的疏离,冷漠之中,夹带着一丝的黑暗,韩夜挥开冷墨卫的手,径自的向着街上走了过去,他也不是风。   他知道她不是音璇,可是那一刻,究竟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的吻上她,从认识到如今,包括她在冷家三年,冷墨卫只想过呵护她,保护她,却从没有如此的冲动。   刚刚要碰触韩夜的手僵直的落在半空里,缓缓地握成拳头,冷墨卫也迈开脚步走了过去,不远不近的跟在韩夜的身后,他没有后悔吻她,可是她挥开他手臂的瞬间,一股烦躁突然的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抓住她的手。   客栈,已经一派的平静,卧房里,韩夜推开门,脸色依旧是那一股的冷漠和疏离,屋子里,裴九幽正痛苦的揉着肩膀和小腹,看了一眼韩夜,错愕的愣住,“阿夜,你没事八?被人打劫了?”   “我没事。”没有嘲笑裴九幽那痛苦扭曲的俊脸,韩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一瞬间恍惚,不是已经天涯相隔,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他也和明秋瑾结婚了,为什么还会恍惚。 |派派小说论坛十二小小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破身为奴》第228章 纠缠情感 “冷墨卫,你做了什么?”裴九幽虽然依旧面带微笑,可是那清朗的语调却是异常的严肃,目光依旧落在韩夜的脸上,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么?如此的冰冷绝情,那样甜美可爱的小丫头到哪里去了? “我……”冷墨卫刚要开口,可是当那深邃的带着矛盾的实现看向韩夜时,所有的话彻底的卡在了喉咙里,这是他记忆里的古轻柔么? 那样冰冷如霜的眼睛,暗沉的脸庞没有有一丝表情,那股冷漠从她周身散发出来,无形之中,让人忍不住的感觉到害怕和不妥。 “阿夜,你到底怎么了?”裴九幽也顾不得什么了。快速的一个上前,可惜手刚要碰到韩夜的瞬间,却在刹那,被她抬手挡了下来,那异常凄厉的动作带着陌生的疏离。 “我很好。”没有了往日那嗓音里的欢快,韩夜挡开裴九幽的手转身向着黑暗的走廊走了过去,躲避不了吧,即使在那一瞬间,即使冷墨卫只有几成的相似,而她竟然还是会心动。 明明都已经当着她的面娶了其他女人,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报复而已,为什么到头来却还似乎赔了心,一年多了,三百六十五个日子,究竟她的欢笑是在欺骗谁? 风泽尘早已经不在她的世界里,或许,这一年多,他和明秋瑾甚至有了孩子,而她的出现不过是一个棋子,报复的棋子而已,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呵护,不过都是假象,韩夜,你清醒,清醒,你不是儿女情长的女人,你是特工组织的秘密特工。 砰地一声,闷沉声想了起来,走廊里,韩夜那白晢的拳头却狠狠地砸在了回廊处的柱子上,巨大的力道让她的手在瞬间红肿起来,关节处甚至隐隐的泛出血丝。 “你疯了!”冷墨卫惊咤的一愣,快速的转身跑了出去,大手用力的抓住韩夜颤抖的手,那手背之上的红肿清晰可见。 “放开我!”阴暗之下,韩夜面容冷沉的骇人,用力的抽了抽手,可惜冷墨卫的力度很大,竟容不得她挣脱。 “楼主,看热闹。”一旁,杨柳走了过来,裴九幽快速的一把拉过杨柳的手,一手顺势揽上杨柳的腰,却如同没发觉自己过分亲昵的动作一般,依旧注意着回廊里的冷墨卫和韩夜。 地下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理所当然环在她腰上的手,这么多年来,除了被连烟收养之前,她被人欺辱过之外,杨柳后来这么多年从不曾让一个人如此的对她放肆过,可是为什么身后这个男人还活得好好的,那笑容依旧邪魅,浑然不担心她扭断他那放肆的狼手。 “楼主,我突然觉得,有些人一直都是温柔的,突然冰冷强悍起来,果然真不一样,反之亦然对不对?”意味深长的开口,裴九幽桃花眼里闪烁着精光,扫了一眼被他长臂圈在怀抱里的女人。 虽然她比一般女子的个子要高挑一些,虽然她比起寻常女人要强是很多,可是此时,她也只是到他的下巴处,那总是隐隐的暴露出强势冰冷气息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看起来依旧娇小,她始终只是个女人那。 “你想尝尝断手的滋味吗?”终于,杨柳冷冷的开口吐出话来,他还真是不怕死啊!竟然敢搂着她。 “楼主,你舍得吗?”邪魅一笑,裴九幽眯眼瞅着杨柳那意味不明的美丽脸庞,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才造成了现在这样诡异的性格。 “果真是找死!”刹那间,手一动,杨柳那状似纤细无骨的手插住裴九幽放肆的手,一个用力,刹那,杀猪般的惨叫响了起来,笑容扭曲的变形,可是那双落在她腰间的手依旧不曾松开,他在赌,赌她究竟舍不舍得真的断了他的手。 “裴九幽!”怒了,不是以往那笑容带着诡异的怒,而是彻底的怒火了,杨柳愤怒的回头,他在痛,那俊美的脸都痛得扭曲,眉头也凝成了小山,可是他竟然还不松开手。 “楼主,你个性真不可爱,也只有我敢要了你。”痛的到抽着气,裴九幽强撑起笑容打趣的开口,可是那双眼却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他不是说说玩,不是随便的打趣无聊,他是真的想要怀抱里这个个性怪异的女人,日久生情吧,他果真有被虐的倾向。 “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么?”心头那沉寂多年的过往似乎要浮现出来,那难堪的一幕,那让人不齿的一幕,压抑太多年了,久远的几乎快要忘记了,可是在这一瞬间,那一幕幕又浮现到了脑海里。 杨柳脸色倏地冷了下来,阴暗的如同覆盖上一层的寒霜,突然地出手,直接点住裴九幽的穴道,黑色的身影慢慢的推出他的怀抱,不曾回头,不曾去看身后男人脸上失望的表情,杨柳黑色的身影径自的消失在暗夜里,如同鬼魅一般,来的突然,去得也突然。 为什么?悠远的目光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裴九幽的面容黯淡了下来,片刻之后,那笑容再次染上俊美的脸庞,看向一旁不远处的冷墨卫和韩夜,“阿夜,谈情说爱先放在一边,快来救你家九爷。” 听着那戏谑得调侃声,韩夜默然的回头看了一眼裴九幽,突然一个侧身,一手支撑在回廊的栏杆上,纤瘦的身影瞬间从栏杆上翻越下来,利落的着地,然后同样消失在夜色里。 冷墨卫彻底的愣住,她究竟是谁?这样利落的身手,虽然只是二楼,可是寻常人怎么可能这样跳下去,而且动作是那般熟练轻巧。 “冷公子,相信我和你一样很怀疑,可是她确实是古轻柔,只能说之前你不够仔细,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看着冷墨卫那震惊至极的眼神。裴九幽不由得笑了起来。 从被韩夜那么一摔之后,他立刻利用五楼的关系将她彻底的查了一遍,可惜,她真的是古轻柔,如假包换,至于她的身手,那样的功夫,裴九幽能想到的只有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她竟然能隐藏的这么深。 “她不是轻柔。”思绪依旧停留在刚刚的震惊里,冷墨卫呆滞的看着夜色之下,已经失去了踪迹的韩夜,那怎么可能是柔弱的轻柔。 终于凝聚起真气冲破了穴道,裴九幽揉着差一点就被扭断的手,缓缓地走到回廊处,一手搭上冷墨卫的肩膀,叹息一声道:“刚刚她那冷漠无情的一面你也看到了吧,既然她之前这么可爱,转眼之间却又戴上冷漠的面具,那之前那样柔弱无助的模样自然也只是假象,真真假假,唉,你比我更惨。” 至少楼主的性格只是怪了点,狠了点,可是阿夜可是多重性格,柔弱,冷漠可爱,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女人,而是三个女人,天知道后面会不会再有其他的性格出现了,裴九幽万分同情的瞅了一眼冷墨卫,喜欢上一个多变的女子,他的情路注定坎坷了。 夜色里,杨柳漫无目的的走着,终于在海边停了下来,呼啸的海风夹杂着海浪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了,可是,今日为什么再次的想了起来。 “不要,爹,不要……”记忆里,那个只有8岁的小女孩惊恐的哭泣着,害怕的蜷缩着身体不停地后退,可是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带着满身的酒气,那魁梧的身体宛如恶魔一般,粗壮的手臂揪住她单薄的身体,衣服被撕扯,那身体被临蓐双腿被分开,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彻在安静的夜里。 浑浊的空气,那酒味,那是发泄的粗重喘息声,任由小女孩如何的挣扎,如何的喊叫,在绝对的力量前,她的反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渺小。 而门口,小女孩满是泪水的目光看向那门口,那个灰色的衣裙对于她太过于熟悉,那是她的娘,可是为了给弟弟有钱读书,为了不再让她一个女人担负一双儿女的生活重担。 所以她改嫁给了这个屠夫,任由他糟蹋只有8岁的她,为了如今安逸的日子,为了弟弟可以读书,所以她可以被牺牲,可以被凌辱糟蹋。 那半年,终于在那个大雪的冬天,她逃走了,用罐子狠狠地砸伤压在她身上那个男人的头,鲜血流了他的全身,没有害怕,没有惊恐,8岁的她慢慢的将单薄的冬衣穿好,然后再白雪皑皑的冬夜里离开了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宁愿冻死,宁愿饿死,再也不愿意活在哪里了,可是8岁啊,只有八岁的她不知道外面原来也是如此的黑暗,她将头发给搅了,抹黑了脸,穿上了男装,乞讨过日。 可是就在除夕之夜,在她栖息的这个破庙。在那些平日里都是谈兄道弟的乞丐同伴里,她在大雪里滑了一跤,长长地头发从帽子里散落了下来,虽然只有八岁,可是那绝色的脸庞已经可以初见美丽。 那一夜是疯狂的,是血腥的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家人,没有同伴,没有朋友,她疯狂的吼叫着,发出野兽般的号角声,可是抵不过那一双双肮脏的手,抵不过那一双双贪婪的目光。 原本一生,她会这么死去,可是她不甘心啊,那些恶魔,她不甘心!知道遇到了连烟,她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那样的人,会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她没有你要背负别人的罪恶,女人该强大,强大的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欺辱。 所以她学武了,她一生只信任连烟一人,,连烟,那个如传奇般的女人,她真的可以这么强大和骄傲,骄傲道将一国之君裴&阳拒之门外,因为她说女人没有委屈自己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没有男人,女人依旧可以骄傲的活着,即使痛,却不可以失去自尊。 她一直这么的活着,不再让任何人欺辱她,甚至人人看到她都会感到害怕,她的手沾满了鲜血,五楼楼主的身份,让她终于可以骄傲的活着,不再是那个只能喊叫挣扎的小女孩。 可是今夜,他却让她再次的想起了那些已经快要被遗忘的噩梦,多少年了,她都不曾再想起来了。 韩夜漫无目的的走到了海边,看了一眼夜色之下的杨柳,径直的走了过去,沉默着,记忆里再次浮现出风泽尘的脸庞,那样冷峻背后的温柔,温暖的让她想去拥有,即使只是那么短暂,即使知道那后面却是锋利的刀刃,依旧那么的义无反顾。 如今,韩夜骄傲的挺直了身影,至少她曾今努力过了,所以不曾后悔,虽然依旧将伤疤留在了心底最深处。 “九幽虽然放荡不羁,可是他会是个好男人。”杨柳突然的开口,视线看向一旁的韩夜,“至少他比冷墨卫好。” “杨柳你要将他送给我?”很是奇怪杨柳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一日,在裴王府,和裴九幽胡闹的倒在床上,她可是清楚的看见杨柳那震惊之后的痛苦与愤怒。 沉默着,若是往常,杨柳知道他是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可是正是因为在乎了,所以不愿意让他刚在自己的身后,娶妻生子,他不知道,当年那样的凌辱后,年幼的身体留下了永恒的伤害,她这一生再也无法生子了。 “可惜,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了。”韩夜蓝蓝的笑了起来,又恢复了一贯可爱的表情,背靠着身后的礁石,黑色的发丝飞扬在夜色里,湛蓝的海面之中,明月皎洁让人想要落泪,物是人非,在现代,看到月亮的同时,他是否会偶然想起他这个被利用的棋子。 “因为冷墨卫?”古轻柔的一切,杨柳在裴九幽的闲扯中知道一点,可是如今,杨柳回头看向靠在身后礁石上的韩夜,她不像是那样的柔弱无助的女人,也不像是此刻笑容璀璨的女人,她似乎是个谜,看不透的迷。 “不,是另一个男人,我逃避了他永远也无法到的地方,可是走的骄傲和痛苦只有自己知道。”韩夜幽幽的说着,眯起眼,不让拿脆弱的泪流了下来。 “你呢?明明是在乎裴九幽的,不是吗?”身为情报特工,她的观察力永远都是一流的,裴九幽那路人皆知的心不用说了,可是杨柳那细微的表情骗不了人,她分明是在乎裴九幽的。 “我一生不会在乎男人。”杨柳也笑了起来,如同她第一次 变得强大之后的笑容,没有任何人再刻意欺辱她 就这样,两十原本生疏的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黑暗的海边闲扯的说着,海浪拍拍打着礁石,两个同样坚强的女人,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只是她选择的将脆弱隐藏在心底最深处,只有在选样的深夜,才会突然的想起来。 两间客房,裴九幽发现自己真的有先见之明,因为他此刻和冷墨卫一人一件房,可是因为挂念着心头的女人,屋子里皆是灯火明亮,全无睡意。 现代 书房里,电脑屏幕散发出微弱的光,落地的玻璃窗前,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站在阴影之中,悠远的看着灯火之下的城市,风泽尘一手夹着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暗黑里,那张冷峻的如同刀斧般凿刻的脸上却有着白日里,平常人不曾看见的;疲惫之色。 她真的离开的那么决绝!那么的突然,突然地让他甚至无法品尝到报复之后的喜悦,就这么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中。 那个白发男人说,他永远都不知道韩夜为了他放弃了什么,到如今,他甚至依旧无法明白这句话,只是,风泽尘查遍了所有的医院,甚至连机场都查遍了,韩夜失踪了,彻底的失踪了,他找不到她的任何一个朋友,因为那些酒吧里的男人和女人根本就不知道韩夜的情况。 香烟烫到了手指,灼烧的痛之下,风泽尘冷厉的面庞浮现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痛苦挣扎,那样的爆炸,那么突然,他只看见她白色的身影如同天使一般接近汽车,然后消失,陨落,那个白发男人同样找不到任何消息,他抱起浑身浴血的她,上了他的汽车,然后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她从小学到大学这么多年来,都是如同一阵风一般,人人知道她,可是没有人真正走入她的生活,她失踪了,生死未卜,其实该是死了吧。 三分钟不到,从头到尾,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她就这么永远的消失了,如果不是真的有韩夜这个人真实的存在过,他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枪战,爆炸,韩家的人原来也什么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真的死了吗? (汗,颜为什么要偏爱起风泽尘了,呜呜,可怜的冷墨卫啊,颜原本也想要将你好好的有个结局,为什么怎么写,还是喜欢风泽尘那个该死的混蛋男人呢!亲们,鄙视颜吧。) 派派小说论坛【别惹、二少爷】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第229章 同房而眠 黑暗的夜里,海边狂风卷积着海浪,杨柳冷冷的一笑,视线扫了一眼身后,“我倒不知道竟然还有人连我也敢跟踪。” “好像没有恶意。”韩夜也察觉到黑暗中跟踪的身影,淡然一笑,和杨柳一起转身离开海边。 可是几乎在瞬间,杨柳的身影却如同利剑一般倏地略身而过,凌厉的一掌迅速的向着黑暗中跟踪她们的人席卷而去。 “身手还不错。”几招下来,杨柳冷冷一笑,目光锐利的盯着眼前狼狈躲避开的青衫男人,“楚云霄,堂堂驻守丰鱼镇的将军居然像个瘪三一般跟踪我们做什么? ”杨柳姑娘失礼了。“说是武将可是楚云霄那优雅的笑容,温和儒雅姿态,却反而更像个文人,不算出色的脸庞,可是面容之上却有着郎和正直,“末将受到消息,说小王爷亲自来剿灭海贼,所以才会调查了所有过往的商旅,不是有意跟踪杨柳姑娘。” “哼,既然你已经知道裴九幽来了,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不出现,海上有土匪倭寇,你手中有重兵,却没有围剿,反而让海贼越来越猖獗。”讥讽冷笑的开口,杨柳目光锐利的扫过楚云霄那斯文的面庞,咄咄逼人的气势里更多的却是对裴九幽的担心。 “杨柳姑娘息怒,末将不是围剿海贼,实在是有苦衷。”被杨柳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弄得连连后退,楚云霄连忙陪着不是,那雍容之态全无将军的狂傲和霸气。 “苦衷,什么苦衷,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守军的将军,一剑要了你的命!”不屑的冷哼着,杨柳双手环胸的看着眼前的楚云霄,以她的身手要杀一个人太容易了,即使眼前这个驻守大将军。 “是,末将也曾和知县大人一起试图先招降这些海贼,可是他们却没有一点归降的意思,只要钱不要命,都是些亡命之徒。” “既然是亡命之徒,一刀宰了不是更痛快,一了百了。”截断楚云霄的话,杨柳语调里更加的不屑,对于这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她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手软。 “末将知道杨柳姑娘担心小王爷的安全,可是这些匪寇人数众多,平日里,不打劫商船时,都散落在海上,化成普通的渔民,如果不部署详细,只怕一次不能全部肃清匪寇,反而打草惊蛇,让他们更加猖狂,所以末将一直在寻找更好的办法,可以一次性剿灭所有的匪寇。” 楚云霄沉思片刻之后这才解释,语调依旧沉缓,平稳之中,看得出他丝毫不惧怕杨柳那要杀人般的冷冷眼眸。 “既然楚将军如此说,还是让楚将军和小王爷一起商量吧。”韩夜朗朗一笑,快速走上前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楚云霄,一把拉过杨柳的胳膊,“走吧,天已经很暗了,就让楚将军送我们回客栈。” 杨柳看了一眼身侧的韩夜,对上她诡异莫测的笑容,莫名的,竟然多了一股信任,竟然没有再冷言讥讽。楚云霄和韩夜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你们都去哪里了?”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客栈的房间里,裴九幽一跃而出,而几乎在同时,冷墨卫也快速的跨出了房门,担心的目光在看见韩夜之后,终于有了一丝心安。 只是当看见两人身后那斯文优雅的男人时,裴九幽和冷墨卫同时阴沉下了目光,瞬间,裴九幽脚步一个上前,身影迅速的将杨柳给拉了回来,那总是俊美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悦的严肃,语调里带着的冷哼,“楼主,你竟然背着我出去找野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这么斯文的小白脸!” “你给我闭嘴!”杨柳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裴九幽,乍一看他那冷肃的面容还以为看见了如同裴傲一般睿智的裴九幽,可是他话一出口,还是那个不正经的浪荡小王爷。 “楼主,你竟然当着其他男人的面吼我。”懒散的一笑,裴九幽一手依旧揽着杨柳的腰上,邪魅的视线状似打量的扫过眼前的楚云霄,那审视之中却带着一股精明与锐利,只是被他那懒散不羁的姿态给掩饰了。 “末将楚云霄拜见小王爷。”果真是斯文的人,那声音也是平缓,楚云霄躬身行礼,似乎并不奇怪裴九幽那诡异的性子。 “原来你就是二哥赞扬有佳的楚将军,百闻不如一见啊。”懒懒的开口,勾着桃花眼,依旧是懒散不羁的姿态,裴九幽挥挥手,“罢了,今天晚了,明天小王会去将军府。” “是,末将告退。”楚云霄再次躬身行礼,这才转身退了下去,回廊里,裴九幽意味深长的看着离开的背影,楚云霄,有点意思。 “阿夜,你以为如何?”裴九幽那锐利之色已经收敛,看着一旁依靠这栏杆的韩夜,这一路行来,十多天里,他发现韩夜果真有意思,原本以为她只是对海战熟悉,却不曾想对与吏治,她竟然也是这么在行,看人识人,于事论事总是一针见血的犀利。 “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的,不过我听说了,海贼的船上有火枪火炮。”最擅长的是收集消息,,这已经成了一种本能,所以一路上,她总是习惯的收集所有的消息,然后消化归拢,找出其中的联系,而火枪火炮则是意外得到的消息。 “阿夜,我爱死你了,这样的消息你也能打听到。”震惊的一愣,裴九幽笑容一扬,快速的松开拥抱杨柳的手,向着一旁的韩夜扑了过去。 “我还不想死,刚刚杨柳可是为了你将楚云霄骂的狗血淋头。”韩夜敬谢不敏的开口,在裴九幽扑过来的同时,身影一闪,却忘记身后站着的冷墨卫,脚步一个踉跄,却成了她主动投怀送抱了。 停下脚步,不怕死的笑声传了过来,裴九幽抬手拖着下巴,阴阴的笑着,严重暧昧凝聚,“原来看不上我,哎,也是冷二公子可是富可敌国的商人。” “懒得理你,我要睡觉了。”打着呵欠,做了这么久的马车,还真是累了,韩夜看了看那落在腰间的大手,明明他爱的人是音璇,又何必来招惹她,“放手!” 冷墨卫看着那半靠在自己的怀抱里德那芊瘦身影,一样的娇弱,可是她却变了,甚至让冷墨卫怀疑之前认识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她有那么多面,柔弱,冷漠,可爱,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冷墨卫,你放手……”可惜话音被门隔断,韩夜整个被他给拖进了卧房里,余下回廊里裴九幽与杨柳对视一眼。 “楼主,你原来这么关心我。”回想着刚刚韩夜的话,裴九幽笑眯起眼睛,瞅着依旧一片冷色的杨柳,心头却有着一丝的暖流,楼主关心人的方式还真是不一样,只是何时他才能攻破她心里坚固的城堡。 “不要自作多情。”冷声的开口,不去看裴九幽那满是笑容和温情的双眸。杨柳径直的走向卧房,刚一跨进门却已经后悔了,这只有一张床,可是裴九幽却已经快速的堵到了门口,快速的关了门。 “楼主,这一点自制力我还是有的,你睡床,我睡地上。”关上门,看着转过身的杨柳,裴九幽懒散的一笑耸了耸肩膀,“快睡吧,丰鱼镇不简单,楼主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 即使有任何的人想打她的注意,也该是对方担心自己的小命,可是听着裴九幽那真切的不再是轻挑的关切语调,杨柳忽然感觉心头一软,终究放弃了出门的举动。 海边诚镇,水汽重,地面却也显得潮湿,杨柳看了一眼只从柜子里报出床单的裴九幽直接铺在了地上,就这么的躺在了地上。 “楼主,睡吧。”抬手,掌风熄灭了蜡烛,裴九幽闭上了眼,黑暗的夜里,俊美的嘴角勾着缓缓的笑容,床铺之上,有楼主在,一股莫名的幸福感觉荡漾在心胸之中。 暗夜,杨柳这么多年来总是睡得不安稳,即使她的武功有多么的了得,即使在五楼明知道外面都是五楼的精英守着,却总是会从噩梦中惊醒,每一次失眠之后,总是睡得不够踏实。 深夜之中,客栈外海风轻轻地吹拂着树枝发出沙沙的清响声,杨柳拥着被子睡得安稳,直到身上有着沉重的一道力量,让杨柳倏地从睡梦里惊醒。 低头入目看到的便是一只手臂从她的身后揽在腰间,裴九幽!杨柳面容抽了抽,他果真不怕死,不怕她半夜因为感到有人来袭,而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侧转过身来,床的外侧果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床上的裴九幽,却见他闭着眼,睡得安详,那俊美的脸庞有着一股宁静,白日里那股邪魅和轻佻消失了,性感的薄唇微微的上扬着,噙着安详的笑容,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稚气的孩子模样。 “楼主,你这样盯着我怎么睡得着啊?”清淡的嗓音里夹带着调侃的笑意,裴九幽没哟睁开眼,只是那揽在杨柳腰间的手有用力的收紧了几分,让她丰满的身躯更加贴合他的怀抱,刚柔并济着,是多么的契合而完美。 “裴九幽!”咬牙切齿的斥责声在安静的夜里响起,他还真是大胆,当年,她初入江湖,在一家黑店入住时,那个半夜偷袭她的男人脑袋直接从脖子上搬家了,也只有他敢在半夜爬上她的床。 “楼主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扭断我的手?”似乎明白杨柳那未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裴九幽低头,将头埋首在杨柳的肩膀处,“楼主,你若杀我,我定然不会反抗,如果不杀,我真的要睡了,明天还要面对楚云霄。” 她该一掌将他打出去,可是那聚集内力的手僵直在半空中却迟迟没有出手,裴九幽看似顽皮,可是很多时候他固执的像头牛,即使她一掌将他打了下去,他依旧会带着伤再次爬上她的床,除非她真的下毒手宰了他。 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纵容这个出身高贵,潇洒俊美的男人跟随左右,她在哪他总是在哪,即使放弃了苍紫王朝小王爷的地位,和她一般混迹在五楼之中,被她差遣,却总不见他有任何抱怨,总是那样笑容明亮,他可知道她的生活里早已经没有了笑容。 这样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柳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可是去不知道何时在沉思里闭上眼睡着了,僵直的手臂也软了下来,无意识的潜入了裴九幽温暖的怀抱。 刚一开始久闭着眼的男人此刻终于睁开了眼,看了一眼窗户外的夜色,低低的叹了一声,看着那终于安稳睡在他怀抱里的女人,长臂收了几分,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重新进入睡眠。 而隔壁的房间里。 “放手,冷墨卫。”被拉入卧房里,韩夜别过目光不愿意去看眼前那酷似风泽尘的脸庞,他的嗓音,他无形之中流露出来的气息都太过于相似,或许若是普通人,也许察觉不到这么多,可是她的本能工作就是收集信息,寻找不同事物间的联系,所以总能不自觉得在冷墨卫身上看到和风泽尘相似的一切。 “为什么一直躲避着我?”这一年多来,原本不察觉着什么,可是如今仔细回忆起来,冷墨卫才惊觉一年多,那寥寥无几的几次碰面,她似乎都在躲避着他,这几天更是如此,她宁愿跟裴九幽在一辆马车里,却不愿意面对他,即使意外的碰面,她的目光也总是躲避开,从不与他正面接触。 “我没有。”暗夜里,一片的安静,那声音更加的清晰,低沉里带着男人特有的浑厚,韩夜眉头皱得更深。 “那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大手落在韩夜的肩膀上,用力的扳过她的身体,冷墨卫冷着面容瞅着娇小的韩夜,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我……”终于抬起眼,看着眼前这张冷峻的面容之上那深皱的眉头,韩夜要说话的停了下来,甚至连同皱眉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那眉下睿智如深的黑眸,深深地就可以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为什么要皱着眉,一股莫名的心疼从胸口溢了出来,韩夜抬起手,柔弱的指尖缓缓地抚上冷墨卫那凝聚的眉头之上,风也是这样,总是在她转身的时候皱着眉头,他以为她不知道吗?那时,她会问自己,是不是因为她而犹豫了,所以才会有着那样的表情,可是事实证明,她高估自己了。 眉头之上那小手轻柔的抚摸眉梢,那样的细致柔软的感觉,宛如她在珍视自己最宝贵的武平,冷墨卫冷峻的表情不由得柔软了下来,目光深邃的凝望着韩夜的脸,在商场之中,阅人无数,这一刻,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眼中那隐忍的感情,那么深,那么的沉重,似乎有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可是她却总是将一切都隐匿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 这是因为他才造成的吗?在明知道她对自己有感情的时候,那么的冷酷决绝的放弃了她,才造成她此刻那样沉重的表情,才让她一直这么的躲避着自己,却总是在偶然间,凝着目光,深思的看着自己失神。 “对不起!柔儿。”暗沉的嗓音里有着无数的愧疚和抱歉,冷墨卫落下了眉宇间的小手,牢牢地我在手心里。 是该道歉的,可是不该他啊,可惜,风的道歉她至死都听不到了,或许风从一开始不认为该道歉的,毕竟从一开始。付出感情的只有她自己而已,风不过是为了策划一场报复。韩夜忽然笑了起来,抽回自己的手,“冷墨卫,你不欠我什么,也不用道歉,你爱的人是音璇,这很好。”至少没有像风那样的欺骗,他至少是诚实的。 “还有。”背对着身后门边的冷墨卫,韩夜深呼吸着,终于下定决心的开口,“冷墨卫,你没有发觉我和你认识的古轻柔很不同吗?因为不是她,古轻柔或许已经投胎转世了,或许已经死了,而我,只不过是一抹孤魂野鬼寄居在这副身体上。 这样的答案,冷墨卫想要笑,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借尸还魂?怎么可能?可是她真的不是轻柔,那样的身手,那样的面容,那样的聪慧果敢,这些都不是柔弱的轻柔所具有的。 ”所以,你也不用对我有任何的歉意。“他即使该抱歉的人也该是古轻柔,可惜她或许在已经死了,韩夜径直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风吹了进来,发丝凌乱之下,看向夜色之外,“这次肃清海贼之后,我会在丰鱼镇定居下来。” 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太大搭震惊之下,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不是轻柔,所以她是韩夜,这个名字不是为了掩饰裴九幽的身份而取得,她真的是一个叫韩夜的女子。 派派小说论坛【别惹、二少爷】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第230章 火枪店铺 “楚将军,这么早啊。”清晨的阳光下,韩夜笑眯眯的看着等候在院子里德楚云霄,他依旧一身白色的长袍,黑色头发用玉冠束在了身后,秀气的脸庞带着斯文的儒雅,嘴角含笑,目光温和,怎么看都不像是驻守丰雨镇的大将军。 “阿夜姑娘早。”楚云霄笑容和煦的看着眼前的韩夜,视线掠过她眼角下的疲倦之色,朗然开口。“丰鱼镇的蟹黄汤乃是特色美食,不知道阿夜姑娘能否赏脸一道去,让小王爷也尝尝鲜。” “好啊。”韩夜笑容璀璨,点了点头,笑着向着楚云霄走了过去,两人一同向着客栈院子外走了过去。 “咳咳,那个楚云霄真是将军么?怎么把我的贴身丫鬟都给拐走了。”叹息的摇着头,裴九幽家人在怀,自然是一夜好眠,而站在二楼栏杆处的冷墨卫却脸色暗沉,一夜无眠之下,让他的思绪烦忧不知道如何理清。 “你知道她不是古轻柔,对不对?”冷墨卫因为一夜未眠嗓音而有些沙哑,余光看着渐渐走远的韩夜,那身影依旧纤细,可是那清朗的嗓音,璀璨的笑容分明不是轻柔。 抬手搭上冷墨卫的肩膀,裴九幽诡异一笑,“她是谁对我而言不重要,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阿夜可是决定这一次事情之后就定居在丰鱼镇。” 她不是轻柔,他无需对她再有任何愧疚了,她要住哪里,和他没有关系了吧,冷墨卫俊冷的眉宇微微的皱了起来,神色晦暗中,却没有那愧疚消失的轻松,反而是一股莫名的烦躁。 “楚将军,我们去哪?”视线快速的掠过四周,韩夜疑惑的开口,昨天在入住客栈后,她已经随意的逛了一下四周,早已经将丰鱼镇街市的信息收入了眼里,所以此刻,楚云霄绝对不是带她去买早点的铺子。 “阿夜姑娘去了就知道了。”楚云霄神秘的微笑,侧目看了一眼一旁的韩夜,好精明的女子,竟然只在街市走了一遍,却以经察觉到他们要去的不是早点的铺子。 “阿夜姑娘,不要叫我将军,直接叫我云霄就行了。我也唐突一下直接唤你阿夜了。”楚云霄微微一笑,带着韩夜向着巷子尽头一间商铺走了过去,店铺内外挂满了货物,一个干瘦驼背的中年掌柜一看有客人上门,立刻笑呵呵的开口,“两位想要什么,我老孙头这可是正宗的海货。” 楚云霄淡然一笑,指向一旁的韩夜,这才继续道:“这是我家掌柜的,她想要看看山货,不知道掌柜的你有么? ”山货?公子你开什么玩笑?“驼背的掌柜眉头一皱,不悦的看向韩夜和楚云霄,”我这里可是海货店,只卖海货,寻开心,还请公子和夫人去别人家。“ 楚云霄笑容未减,只是微微向前,视线戒备的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道:“我们可是县令大人介绍来的。” 刹那,刚刚还脸色不悦的驼背掌柜立刻陪起了笑容,点头哈腰的招呼着,“眼拙眼拙,不识贵人,夫人和公子里面请。” 县令大人,韩夜但笑不语的跟着楚云霄进了店铺,过了院子,一直向着 最里面的小屋子走了过去,却见驼背掌柜快速的打开门,拍了拍手,立刻,暗中有几个好手戒备在院子内外,这才请韩夜和楚云霄进了小屋 “稍等,二位。”驼背掌柜快速的转身走向一旁的柜子,片刻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一把火枪给拿了出来,“二位,这可是刚到的新货。” 火枪?韩夜眼神一愣,目光里迸发出一股喜悦来,虽然是最粗制的长柄火枪,可是在这个冷兵器的苍紫王朝一年多来,她倒是第一次看见枪,这个她用了多年的武器。 可是那兴奋褪去,韩夜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锐利之色,在苍紫王朝火枪也算是罕见的东西,而且是从海外传来的,这样一个小小的店铺里都有火枪,难怪那些海贼如此猖狂,火枪火炮,还真是威力十足。 楚云霄疑惑的扫了眼似乎异常兴奋的韩夜,看着她握枪的手势,是这么的熟练,她一个女子,在苍紫王朝古家连小户人家都算不上,即使她后来嫁到冷家,却也不可能对火枪有这么熟悉的感觉。 “掌柜的,这样的火枪你有多少支?”将那股兴奋的感觉压一下来,韩夜淡漠的开口询问。 “夫人你想要多少?”驼背掌柜的眼睛里闪烁起兴奋的光芒来,看来这是个大主顾。 不等韩夜开口,楚云霄却已经接过话来,“我家夫人可是皇城来到,有一批货物要出海,买火枪是为了安全,价格上面,掌柜的开药公道点。” “好说,好说。”驼背掌柜点头哈腰的笑了起来,皇城来的,这一笔生意坐定了。 “不急,掌柜的你可有渠道,火枪的生意可是笔好生意?”韩夜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火枪放在了桌子上,“这是长柄的火枪,那种短柄的容易随身携带的可有?只要你能保证押送火枪的安全,至于钱也不成问题,皇城冷家商号的名声想必掌柜即使在丰鱼这样的镇子也该知道吧。” “夫人果真是生意好手,你放心押运绝对不是问题,只要有了钱,自然有人包夫人货物的安全。”驼背掌柜敬佩的看了一眼韩夜,冷家的人,果真不愧是苍紫王朝的首富冷家,见缝插针,却是有商人的本色。 “不怕官兵追查,这可是大事,冷家虽然要赚钱,但安全是第一位。”韩夜声调一沉,笑容敛了去,声色多了几分严肃和认真。 驼背掌柜得意的笑了起来,对韩夜已经确无防备,“夫人大可以放心,我们自然有路子不怕朝廷查到,再说有了火枪,即使查到了也不怕,可是价格不便宜,五十两一把。” “好说,我家二公子也来了丰鱼镇,容我先回去禀告,隔日再来拜访掌柜的。”韩夜笑着开口,眼眸里闪烁着一丝属于商人看见商机的锐利光芒。 裴九幽推测的果真不错,这丰鱼镇不简单,看似普通的小镇,可是连掌柜的都能贩卖枪支,只怕那些匪寇,有很大一部分是普通的居民。 “阿夜,果真不是寻常女子。”出了店铺,楚云霄敬佩不已的看向身侧的韩夜,她的气魄却不是普通女子所有的。 “原本小王爷只以为是官匪勾结,如今看来,这丰渔镇的百姓只怕是这些海贼最好的掩护伞吧。”韩夜冷冷的笑了起来,这让她不由的想起了现代的索马里海盗丰渔镇海贼那样的猖獗,却是因为有普通百姓给他们通风报信,才会让朝廷无法一次肃清所有的海贼。 客栈,早膳时分。 卧房里,裴九幽看着眼前的白粥,目光哀怨的看着门口,“阿夜这是去皇城买汤包也该回来了。” 冷墨卫神色依旧是冷峻,一层寒霜莫名的覆盖在俊彦之上,她说的清楚明白,她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不用对她愧疚了,她不是轻柔,他甚至连责任都没有了,她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可是...... “阿夜,你终于回来了,难道我们的楚将军玉树临风,潇洒俊朗,所以将你给拐走了,这样也好,反正你也想要在丰渔镇安家,正好让楚将军将你娶回去算了。”听着楼梯上的脚步声,当两个身影一起出现在卧房门口时,裴九幽朗声笑着打趣,余光邪魅的掠过一旁冷墨卫更加阴沉的脸。 “好啊,云霄你可要娶妻了,我素来习惯一夫一妻。”韩夜眯眼一笑,打趣的看向一旁的楚云霄,“不过不知道我这样的配不上云霄。” “阿夜说笑了。”不曾想韩夜竟然如此的打方,楚云霄微微一愣,随即尴尬的开口,那纵使温和雅致的脸上有着一丝尴尬的湘红。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的紧了几分,冷墨卫视线看向一旁和楚云霄打趣的韩夜,还是那张脸,可是如何看,也都无法看到属于轻柔的纤弱无助,她落落大方,谈笑风生,不懂心头那烦躁的感觉来自何处。 “哇,好香,果真是正宗的蟹黄汤包,楼主,你尝尝,担心烫。”裴九幽快速的用筷子夹起了一个汤包,小心翼翼的吹冷,送到了杨柳的碗中。 圆桌前,有着裴九幽的嬉笑,有着韩夜的健谈,到时很欢快的一场早饭,只是除了冷墨卫自始至终都暗沉的脸庞,不曾言语之外。 等楚云霄离开之后,裴九幽收敛了那慵懒的神色,正色的看向一旁的韩夜,“阿夜,你太大胆了,你可知道楚云霄不简单,还敢跟着着他出门。” “放心,死不了。”若是能死,早已经在那场爆炸里彻底死去,韩夜幽幽一笑,眼眸之中闪过的落寞和悲痛的绝望,其实她死了也好,至少风至于报仇了,韩家不欠他什么了。 不仅是裴九幽,冷墨卫也察觉到韩夜那一闪而过的凝重目光,可是她却又快速的恢复了笑容,讲那份沉痛压抑到了心头,朗声笑着,将刚刚和楚云霄的店铺都说了一遍。 冷墨卫默默的听着,眉骨微微的下沉,一双锐利的目光责备的看着一旁的笑容明亮的韩夜,她真的大胆,这样的事情竟然也敢去做! “看来不仅仅是官府勾结海贼了,原来这些百姓也插了一脚。”裴九幽冷冷的笑着,那慵懒的面容之上却有着冷酷之色闪过,难怪二个要派他过来,这一次一定要将所有海贼悉数剿灭干净。 “何不立刻就去端了那火枪铺子,不就知道到底有什么猫腻。”杨柳眉头一皱,起身开口,他们这样拖拖拉拉的太麻烦。 “不行!”异口同声着,裴九幽和韩夜同时阻止,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看着脸色不耐的杨柳,裴九幽不得不拉坐下她的身体,“楼主,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楚云霄身份未定,他手下的将士多少是听从朝廷的还不清楚,百姓又和匪寇勾结,这样贸然行动,太危险。” “那你要怎么办?”杨柳不满的开口,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这根本就是明摆着楚云霄有问题,一刀解决了楚云霄不就完事了。 “没事,看看楚云霄真正的意图是什么?”裴九幽慵懒一笑,半眯起的眼眸里有着看不透的精光,楚云霄应该明白,自己到来就说明了朝廷的用意,这些海贼是必须要剿灭干净的,他却不积极备战,而是打着太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夜未眠,这一次冷家确实带着货物,所以冷墨卫就忙碌起来,清点货物,联系商船,押运货物的人手,却都是琐碎的事情,而早饭他却只是草草的吃了两口稀饭,就这样开始忙碌起来。 烈日炎炎之下,韩夜静静的看着在码头的冷墨卫,黑色的身影在一群人里是那么的出色,如同风一般,不管在何时何地,根本无法隐匿住他的光彩,而她却只是属于黑暗的人,恋上他的温暖,如同飞蛾一般,扑了过去,燃烧成灰烬。 即使在和眼前的船家商量着运送货物的事宜,可是隐隐的,冷墨卫总能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她在看他,从他到海边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可是为了什么,她不是轻柔,为什么又要用那样的目光看向自己。 “冷二公子,这个价格,你看如何?”一旁的船家疑惑的看着凝眉思索的冷墨卫,不由低声道:“冷二公子,不是我价格高,实在是海上不安全,所以出海危险大了,这价格自然也高了许多,不过,我定然可以保证货物的安全。” 突然,阴凉的棚子里,韩夜目光一闪而过,暗中杀机浮现,让她那柔弱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讥讽之色,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好戏? 派派小说论坛【别惹、二少爷】手打,转载请注明。 《破身为奴》第231章 意外受伤 虽然那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韩夜依旧懒懒的坐在凉棚里喝着茶,如同没有察觉到那暗处的危险,倒是不远处的冷墨卫眸光一冷,刹那,黑色的身影迅速的向着韩夜飞掠而来,一手迅速的拦过她的腰,讲她护在自己身后,而几乎在同时,暗中的杀手们夜迅速的扑杀过来虽然那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韩夜依旧懒懒的坐在凉棚里喝着茶,如同没有察觉到那暗处的危险,倒是不远处的冷墨卫眸光一冷,刹那,黑色的身影迅速的向着韩夜飞掠而来,一手迅速的拦过她的腰,讲她护在自己身后,而几乎在同时,暗中的杀手们夜迅速的扑杀过来. “占到一旁.”低声的嗓音关切的响起,冷漠为赤手空拳对上眼前的黑衣杀手,灵力的刀锋之下,冷漠为却没有丝毫的退让,欣长的身影即使被包围住了,却依然冷静自若的快事的当下杀手们凌厉的杀招。 安静的站在一旁,虽然知道冷漠为会武功们倒是第一次看见他出手,完全不像是一个商人,那凌厉的动作,沉稳力有着锐不可当的威势,这样的男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会一样的认真,风也是如此吧,即使是复仇,也是那么专注,让她一头狠狠地跌了进去。 激烈的大斗力,忽然,寒夜本能的戒备起来,视线锐利的扫过四周,却不见远处,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冷漠为。 “小心!”几乎在同时,韩夜出声警告,钎瘦的身影宛如疾风一般,迅速的插入了打斗圈里,一把扑倒冷墨卫,而那枪声也立刻响了起来。 “快走!”交叉的枪声接连的响起,肩膀处灼伤的剧痛,韩夜余光扫了一眼,一把蜡烛冷墨卫,即使他武功再好,终究比不上子弹的速度,即使是古代那种落后的子弹。 快速的从地上一跃而起,韩夜抓着冷墨卫的手就要奔跑,却突然被他借势揽住了纤腰,刹那,黑色的身影抱着她,腾空而起,如同苍鹰一般,快速的向着远处飞掠而去。 轻功?终于见识了这种早已经失传的武功,韩夜甚至忽略了肩膀出被那子弹擦伤的痛,呆愣愣的看着冷墨卫那冷峻的面容,竟然真的可以腾跃上半空? "烈日炎炎,你们还真的很浪漫啊,居然不走路,直接飞回来?“趴在窗户口,看着那晒的让人眼睛发花的日头,裴九幽爱美的看着眼前从外面落在回廊处的韩夜和冷墨卫。 "九爷,你还是真闲那!”看着抓着西瓜悠闲的啃着的裴九幽,再看着卧房桌子上的西瓜皮,韩夜受不了的摇头,为什么苍紫王朝会有这么懒散的小王爷。 “好说好说,既然有人将爷引来丰鱼镇,自然爷也要等着他们行动。”裴九幽懒懒一笑,悠闲的靠在窗口吹着风,二个哪里是让她来剿灭海贼的,分明是让他来当诱饵的。 “流血过多不会死人吗?”站在门口,杨柳冷冷的噪音响起,目光落在韩夜那已经快要被鲜血给湿透的肩膀,都在她够轻,她发现韩夜才是怪那一个。 “楼主,你这话说的,人流血多了然......当然......会死。”裴九幽将西瓜皮放在桌子上,疑惑的看着一旁的韩夜和冷墨卫. “你受伤了?”惊诧的愣住,冷峻的脸上骇白的一变,冷墨卫快速的转过身,这才发现韩夜的后肩处已经是斑驳的血迹。 “一点小伤。”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伤,韩夜不在意的收回视线,不同于现代军火工厂制造的子弹,古代的子弹是黑火药和铁皮包制的,从枪膛射出之后,擦过肩膀,包制的铁皮在高温之下散了,灼热的黑火药这才造成了她后肩皮肤的灼伤流血。 这样的眼神,这样无所谓的语气?裴九幽愣了愣,快速的走到韩夜的背后,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裴九幽,你发什么疯?”虽然知识灼烧,可是这让突然被他大力的一巴掌拍了之下,韩夜依旧拧了一下眉头,没好气的瞪着一旁发疯的裴九幽. 果真连同表情都是一样的,如果是一般人,这样的痛之下,被打上伤口,只怕吃痛的喊出声来,可是小沫儿从来都不会,再痛,她都能忍受,如今看着眼前的韩夜,裴九幽突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和小沫儿那么熟悉,因为她也是杀手。 “不用那么吃惊的衍生瞪着我,我和夏沫不是一路人。”扫了一眼裴九幽那恍然大悟的脸色,韩夜懒散的开口,就是为了试探她,他就混蛋的在她的伤口上给了她一巴掌。 “谁让你替我挡的!”面容冷厉的骇人,冷墨卫愤怒的盯着韩夜那无所谓的小脸,第一次,他感觉到一股怒火,那冷静褪去,只余下烦躁的怒火,夹带着心疼。 “我让小二去找大夫。”裴九幽慵懒一笑,刚出门,却看见楚云霄急忙的跑了过来,裴九幽眼睛一两,“正好,楚将军,听说你也会医术,这里有个伤患。” “末将刚收到消息,在码头冷二公子和阿夜被人袭击了,这才匆匆赶来,冷二公子受伤了?”炎日之下,楚云霄脸上由着细微的薄汗,快速的向着卧房里走了过来,这才发现受伤的认识韩夜。 “这是火枪伤口,伤口需要立刻清洗。”快速的检查着韩夜后肩的伤,闻到那淡淡的火药味,楚云霄也立刻明白过来。 “你做什么?”一手迅速的挡住楚云霄的手,冷墨卫冷着面容发问,一说鹰隼般的黑眸冷厉的迫人。 “阿夜肩膀伤了,我帮她把衣服脱下来,先将伤口处的残余火药清理干净,然后才能上药包扎。”依旧温和如水的面容,楚云霄解释的回答,再次要抬手替韩夜将衣服脱下来。 “我来。”低沉的嗓音冷冷的响起,冷墨卫快速的拉着韩夜向着床铺边走了过去,放下帐子,当着一干人的目光,这才看向面色平静的韩夜。 “我就来就可以了。”只是一点火药的灼烧,没有那么严重,韩夜无所谓的开口,直接就抬手脱下了外衣,“云霄,你可以过来了。” 褪去了外衣,将右边肩膀处的衣服拉下了肩膀,韩夜看了一眼一旁神色紧绷,异常担心的冷墨卫,不由开口笑道:“一点小伤,你不用担心。” 那雪白的肩膀处却是点点灼烧的痕迹,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冷墨卫突然觉得心痛的抽了一下,那么危险的时候,她为什么要替他挡下。 “阿夜,你忍着一点。”结果裴九幽递过来的湿布巾,看着那雪白肌肤上的伤痕,楚云霄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心疼,小心翼翼的替她清洗着伤口。 “没事。”那疼痛根本无关紧要,最严重的一次,韩夜记得是在北韩任务失败,被北韩的恐怖组织抓到,那时,她以为必死无疑,特工,只要被抓到了,组织就会放弃营救,不想让更多的特工因为任务失败的成员而处于危险之中,可是,即使被放弃了,,却也不能透露一点特工组织的高级机密。 整整半年,没日没夜的酷刑折麽着,从身体到身心,一度,韩夜以为她自己会死去,可是最终,炎来了,将半死不活的她从北韩恐怖组织基地救了出去。 那段时间,虽然回到了组织,却还是被监视,被盘问,可是没有想到孪生姐姐出了意外,所以韩夜只能冒充顶替回到韩家,也因此认识了风泽尘,在她脆弱的时候,他冷酷背后的温柔让她忍不住的眷恋。 “楼主呢?”裴九幽看着包扎好的韩夜,一回头,这才发现刚刚站在门口的杨柳却不知道何时离开了。 “小王爷,末将先告退,身上只有简单的膏药,末将需要会营地重新拿药。”楚云霄看了看韩夜,微微一笑,这才起身离开了卧房。 “冷墨卫,你看着韩夜,我去找楼主。”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安,裴九幽脚步急促的也离开了卧房,楼主生性莫测,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她是容不得一点受伤的,不在乎的人,即使是死在了楼主面前,她也不会眨一下眼。 韩夜被火枪伤了,楼主定然去了之前韩夜和楚云霄去过的那家海货店,心突然不安的跳动来,明明知道以杨柳的伸手,即使对方有火枪也奈何不了她,可是为什么那么的不安,一贯懒散自若的神情却渐渐的被一股冷厉所取代。 卧房里安静了下来,冷墨卫看着已经有些拉拢起衣服的韩夜,快速的走到了隔壁的卧房里,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伤口才包好,我替你换上。” “不用。”拒绝的开口,韩夜直接的接过衣服,径直的走到了院子里,单手脱下染血的里衣,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手臂僵直的停留在半空里,冷墨卫看着总是拒绝自己的韩夜,她甚至只愿和见过几次面的楚云霄亲密交谈,却总是将他排除在外,可如果是这样,她又为什么不顾一切的为了他挡下了威胁。 “为什么?” 突然地嗓音暗沉的响起,韩夜疑惑的看向开口询问的冷墨卫,小脸上写着不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避着我?为什么要替我当下危险?”语调冷沉的平静,冷墨卫静静的开口,只有他自己明白在平静之下,他躁动不安的心,可是那份复杂,却是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明明爱的人是音璇,为什么却又被她牵扯着情绪。 “我替你挡下,是因为你酷似我以前爱过的一个男人,所以我不可以放着你在我身边受伤,至于要躲避你,定居在丰鱼镇,是因为我不想将你看成他的替身,不想自己再受伤。” 平静的语调幽幽的响起,带着一股的冷漠和疏离,韩夜看了一眼冷墨卫黯然失色的俊彦,冷漠的转身向着隔壁的房间走了过去,说清楚了,他就再也不会因为她而有任何的伤害。 他爱的人是音璇,她爱的人是风泽尘,他们原本就该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所以这样的结局最好,没有任何的牵扯和纠纷。 他酷似她之前爱过的一个男人,冷墨卫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切都清楚了,她是偶然看着他是神的举止,她为什么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原来只因为他酷似她之前爱的男人,所以她不愿意看他。 内心里情绪波涛汹涌的翻滚着,可是面容之上,冷墨卫依旧保持着平静,平静的走到窗户外,看着窗户外烈日炎炎的日头,七月,很热很热,他为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的凉意。 阳光之下,杨柳大步的向着之前韩夜说的那家海货店走去,她受不了裴九幽整天这样无所事事的等待着,所以她宁愿直接捣毁了这个贩卖火枪的店铺,自然能查出来什么人买了火枪,也能查出来暗算韩夜的人究竟是谁? “姑娘,你要什么?我这里都是地道的海货。”驼背掌柜笑呵呵的开口,目光看了一眼一脸冷色的杨柳,好美的女人,可是那眼神太过于犀利,犀利的让人不由得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你就是掌柜的?”冷冷的开口。杨柳扫了一眼眼前这个驼背的掌柜,殷红的嘴角含着一丝冷意,刷的一下,匕首却在瞬间抵住了掌柜的脖子,“火枪在哪里?” “姑娘,姑娘,你说什么呀,我这里只是卖海货的。”突然脖子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驼背掌柜瑟缩这肩膀,惊恐的开口。一双眼更是惶恐不安的看着杨柳。 “哼,不说?”一丝冷笑从眼眸中划过,刹那间,却见眼前银光一闪,一声惨叫声激烈的响了起来,鲜血不停地从手中滴落下来,地上,是一截断裂的小拇指,“如今还要不要说?” “货在后面的小屋里。”痛的脸色发白,驼背掌柜的哀嚎的指着后院,一首捧着断掉的小指的手,鲜血瞬间湿透双手,看起来触目惊心的骇人。 “过去,顺便把你的账册都带过来。”冷冷的将匕首收了起来,杨柳向着后院走了过去,一脚踢开小屋的门,看似简陋的小屋里有一个大柜子。直接拉过柜子的门,果真看见了六七八只火枪。 屋子外,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传来,杨柳冷笑的回头,看着江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几个大汉,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可是那笑不到眼中,只余下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要拦住我吗?”杨柳看了一眼四周,而门口,驼背掌柜的捂着伤口,痛的苍白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火光。 “来我这里捣乱还想走吗?上!”驼背掌柜吃痛的咆哮着,一旁的几个大汉随即向着杨柳杀了过来。 双手附在身后,刹那的功夫,快速的让几个大汉都没有察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却已经趴在了地上,身上是被踢打的剧痛,让他们一个个哀嚎的惨叫着,半天爬不起来。 “现在还要将账簿拿出来了吗?|”一脚踩在一个大汉的胸口,杨柳冷眼盯着骇白了脸色的驼背掌柜,把玩着手里匕首,嘴角一扬,“还是说你准备再断几根手指头才愿意说出账簿的下落?” “杨柳姑娘果真是好功夫。”一道温润若水的嗓音从门口响了起来,阳光之下,依旧是那袭整齐的白袍,笑容平静,嗓音温和,楚云霄看了一眼四周,径自的向着小屋走了过来。 “楚云霄,看来你是准备亲自上场吗?”对于这个诡异莫测的驻守将军,杨柳不屑的扫了一眼,匕首此刻已经收了起来,“那就让我讨教一下楚将军的身手。” “五楼楼主相传是江湖四大高手之一,末将虽然自认为身手不错,可是却绝不是杨柳姑娘的对手。”楚云霄笑容和煦的开口,如同没有看见杨柳那冷冰骇人的气势,径自的挥手让老掌柜退了下去。 “调查的这么清楚,楚云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自认为身手,他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此刻,杨柳忽然感觉到一股诡异,楚云霄笑的自信,自信到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擒住她。 “杨柳姑娘不要急,末将只想让杨柳姑娘见一个人。”微微一笑,楚云霄拍了拍手,一个灰色布衣的身影慢慢的从外面走了过来阳光之下,那张脸显得很是苍老,满是皱纹,皮肤也龟裂着,最廉价的衣服,随意挽起来的头发,可是那张脸,杨柳不会忘记,也无法忘记。 “楚云霄,你到底想做什么?”终于,杨柳那股平静之色消退了,冷冷的开口,目光锐利如同利箭射向笑的异常得意的楚云霄。 “杨柳姑娘何不随我走一趟呢?自然一切都清楚了。”朗声笑着,楚云霄径自的向着门口走了去,而杨柳狠狠的可能了一眼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老妇人。随即跟上了楚云霄的步子离开了屋子。 “囡囡。”苍老的声音在杨柳冷然擦身而过的瞬间想起,老妇人不安的开口,那看向杨柳的,目光里有害怕和愧疚,双手更是不停的在那灰布衣服上搓动着。 “你认识的那个囡囡已经死了!”冷冷的丢出话来,头也不回,杨柳快速的离开,不去看身后那老妇人一眼。 派派小说论坛【别惹、二少爷】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32章 临死思念 等裴九幽赶到海货店的时候,却已经是一片的安静,神色一冷,面容之中多了一股的凌厉之色,裴九幽快速的向着后院跑了去,空荡荡的四周却已经没有了一个身影,该死! 楼主一定出事了!带着一份不安,裴九幽缓缓的走了出来,却见地上有着殷红的血迹,蹲下身来,用来捻了捻地上的血迹,新鲜的,楼主应该刚离开不久! 巷子里,人来人往,看起来却都是普通的行人,快速之前的调查来看,这些看似寻常的渔民,百姓,却也有可能就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海贼,薄唇处染着冷冷的笑意,裴九幽那总是邪魅不羁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冷血的肃杀,竟然敢动到他的人,楚云霄这个大将军,看来是做到头了! “楚云霄,你可以说了吧?”树林边,炎热的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了林子里,杨柳停下脚步,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看似一身儒雅的楚云霄。 “杨柳姑娘脸自己的娘亲也不顾了吗?”转过身来,楚云霄悠悠的笑着,眯着眼看着一旁的杨柳,“虽然当年老妇人对杨柳姑娘不顾,让杨柳姑娘生不如死,甚至离家出走,可是终究是血缘之亲不是吗?” 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那段不堪凌辱的过往,除了连烟之外,她没有告诉给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可是此刻,杨柳目光锐利的盯着楚云霄,看到娘的那一刻,杨柳清楚的明白她隐藏的过往已经被楚云霄知道。 “不管是她,还是董家那个畜生,都和我无关。”那个名为她爹的男人,在那样凌辱只有八岁的之后,死在了杨柳认识连烟的第三个月,即使没有询问,可是杨柳清楚的明白,是连烟派人杀了那个畜生,只是她的娘和弟弟却留了下来。 “是吗?那本将军就替杨柳姑娘清理门户如何?”楚云霄忽然笑了起来,拍了拍手,一个黑衣男人快速的走了过来,手中的长剑森冷的架在老妇人的脖子上。 她生她死,和自己早已经没有关系了,杨柳冷冷一笑,漠然的视线扫过楚云霄胜算在握的脸庞,那看似温和的脸,此刻却带着阴邪的笑容,“楚将军既然想死,本楼主就送你一程!” “杨柳姑娘大可以动手,可是只怕老妇人要先本将军去阎王殿了。”放声大笑着,根本不在乎杨柳那冰冷的面容,可是楚云霄却悠然自若,浑然没有惧怕的表现,他在赌,赌杨柳无法割断血缘至亲。 她可以动手,可以宰了楚云霄,那个女人,当年她就告诉连烟,她只是杨柳,无亲无朋,只是连烟的侍女,她的命是连烟的,可是如今,看着那黑衣人架在老妇人脖子上的长剑时,杨柳多想不顾一切的杀了楚云霄,可惜…… “看来杨柳姑娘不如传言里说的那么冷血绝情,既然如此,本将军就不客气了。”得意的冷笑着,楚云霄快速的一个飞身,一掌劈在了杨柳的脖子上。 黑暗来临,杨柳放弃了挣扎和反抗,只感觉脑后剧烈一痛,身体软软的倒了下来,余光最后扫了一眼黑衣人身边的老妇人,冷冷的闭上眼,从此之后,她生她死,再与她杨柳无关,她一命还一命了! 等杨柳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在船上,身体内力被封住,甚至连衣服都被换下了,更不用说她随身携带的匕首,一些药,统统拿走了。 晃荡的船舱外可以听见风声,突然,船舱的门被拉了开来,两个身影走了过来,依旧是那粗布衣服的夫妇人,不安的看了一眼苏醒的杨柳,粗糙的脸上满是担心和隐隐的愧疚。 而在老妇人身边,却是一个高个子的青年,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蓝色的华服,可是在那骨瘦嶙峋的身体上,不但看不出一丝的贵气,反而看起来不伦不类。 “醒了?”贪婪的看着杨柳那美艳如花的面容,青年淫邪的笑了起来,常年纵欲,让他的脸看起来苍白而蜡黄,如果不是年轻,只怕早已经垮了身体。 平日里看裴九幽也是这副懒散的模样,可是那邪魅的笑容再裴九幽的俊彦之上,不但模样减少他的尊贵之气,然而多了一份洒落不羁,可是眼前这个青年,那眼神却是最低贱的猥琐和无耻,让杨柳忍不住的鄙夷一声。 这才缓缓的要坐起身来,可是当起身的刹那,一股无力感觉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让动作幅度过大的杨柳踉跄不稳的重新跌回了床上,该死的!内力不但完全被封住,甚至连一丝的气力都使不上来。 “主子喂你吃了药,我扶你起来。”一看杨柳跌倒,老妇人不安的开口,快速的走上前来,要扶起跌在床上的杨柳。 “不用!”啪的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来老妇人的手,杨柳冷冷的开口,目光漠然而冷酷,这个人不是她的娘,当她站在门口,看着她被那个名为她爹爹的继父凌辱时,那时,她就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她的娘! 僵直在一旁,老妇人看着杨柳那冰冷的脸色,愧疚的低下头,是她对不起囡囡,可是那个时侯,她一个妇道人家,想要养活儿子,更要供养儿子读书,出人头地,除了忍耐之外还能做什么? “不识好歹!”看着杨柳那不屑的脸色,青年不屑的冷哼一声,快速的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杨柳的衣襟将她给拉了起来,阴着眼,猥琐至极的盯着杨柳的脸,那手也不由的向着她柔嫩的脸颊给伸了过来。 “找死!”目光倏地一冷,凛冽的气息从黑眸里迸发而出,杨柳美丽的面容此刻完全的霜冷下来,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青年,如果不是内力被封住,然后被下了药,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她定然杀了他! 突然被杨柳那嗜血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青年只感觉一股冰冷自四肢百骸透到了吗全身,青年骇白了脸色,那原本揪着杨柳的手愣愣的松了下来。 可是突然的想起眼前这个人被喂了药,根本半点力气都没有,刹那,青年脸色扭曲的一狠,再次的抓住了杨柳的衣服,狰狞的冷笑,“我看找死的人是你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啪的一巴掌扇上了杨柳那美丽的脸庞,过大的力道之下,那脸被打的偏向了一边,嘴角破裂,殷红的渗透出了血迹。 “孝杰,这是你姐姐!”老妇人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视线呆呆的停留在杨柳那渗透着血迹的脸颊上,快速的一把上前,抓住了眼前的青年。 “哼,姐姐?早就离家出走,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女人,也算是我姐姐?如今她只是主子的阶下囚而已!”青年一把推开上前的老妇人,过大的力度之下,老妇人踉跄一下的跌在了地上。 杨柳目光一冷,却依旧漠然的收回,不去看地上跌倒的老妇人,只是冷冷的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一双眼睛里满是冷傲,“怎么?投靠楚云霄了?不要得意太早,过不了多久,阶下囚就成了你!” “嘴倒是真的贱!”听着杨柳那冰冷讥讽的语气,被唤为孝杰的青年扭着一张泛黄的脸,再次的想要扬起拳头,可是此刻,杨柳却一把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一声痛苦的惨叫声响了起来,孝杰杀猪般的叫着,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手,那手背之上却已经被簪子给狠狠的贯穿了,鲜血汩汩的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孝杰怒吼着,猛的拔出手背上的簪子,鲜血飞溅之下,要扎向杨柳的胸口,这个贱人,竟然敢这样对待他! “够了,孝杰,杨柳姑娘可是我的贵客。”温和的嗓音从船舱外响了起来,拉开船舱的门,楚云霄依旧是那白色的长袍,笑容和煦的看了一眼孝杰那血淋淋的手,嘴角笑容不由的加深,“杨柳姑娘果真好身手,封了内力,服了药,居然还能出手伤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楚云霄,要我的命吗?”这一条命她从来不在乎,杨柳无力的依靠在船内壁上,杨柳懒懒的看着神色莫测的楚云霄,杨柳从来不在乎她的命,这个世间,知道连烟离开之后,她已经无所谓了。 可是这么想着的同时,漠然的脑海里浮现出裴九幽那张总是懒散笑容的俊美脸庞,日光她死了,他该伤心的要惨叫了吧,五楼彻底交给他处理了,这么多年来,除了连烟之后,九幽却是唯一走近她身边的人,可惜,临死之前,去无法再看他一面了。 “杨柳姑娘的命可是金贵的呢。”对于杨柳那视死如归的面容,楚云霄悠悠一笑,好整以暇的坐到二楼一旁的椅子上,温润的脸上有着精明闪过,“如果我记得不错,小王爷对杨柳姑娘可是倾心的很,只要杨柳姑娘愿意,我相信小王爷再也不会查丰渔镇的海贼。” “原来这就是你将九幽引过来的目的,要挟九幽放过你,再利用五楼的关系来销售你那些贼赃吗?”原来目光一寒,却已经明白了楚云霄的打算。 |派派小说论坛corner_ct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33章 送来信笺 楚云霄笑容不减,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杨柳,温和的脸上有着精明的算计,“杨柳姑娘不必如此生气,五楼依旧是杨柳姑娘的,只是为我开一个通道而已。” “哼,你以为我答应你吗?”冷冷的笑着,杨柳虽然全身无力,可是那倨傲的眼神不曾改变分毫,“我死了,会拉着你陪葬的,楚云霄!” “杨柳姑娘何必寻死呢?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小王爷如此倾心杨柳姑娘,杨柳姑娘何必寻死呢?”清楚的明白杨柳那视死如归的傲骨,楚云霄懒懒一笑,起身走近了几步,“杨柳姑娘,忍心让小王爷孤单一生吗?” “哼,他是苍紫王朝的小王爷,又怎么可能孤独一生。”丝毫不为楚云霄影响,杨柳站直了身体,“我一死,为了就会让九幽接手,楚云霄,我现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看来杨柳姑娘小看了自己的魅力,我们可以试一试,如何?”楚云霄慵懒的勾起嘴角,看来一眼杨柳,“杨柳姑娘就拿一件物件如何?” 手中此刻却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刹那,却已经割下了杨柳的一段青丝,“杨柳姑娘,我们静静等到明天看结果?” 走到一旁,楚云霄看了一眼一旁双手满是鲜血的孝杰,“这封信就由你送给小王爷,记得,不要多言。” “是,是,主子放心,我绝对能将信送到。”顾不得手上的伤口,快速的将楚云霄递过来的信笺和一截发丝收了起来,孝杰随后出了船舱。 客栈,没有寻到杨柳的下落,裴九幽脸色阴沉下来,能将楼主带走,必定是有着十分把握,楼主果真太轻敌了!竟然如此莽撞的行事! “放心,杨柳不会出事的,对方要找的人应该是你。”饭桌前,韩夜看了一眼担心的裴九幽,淡淡一笑,拍上他的肩膀,“关心则乱,九爷。” “阿夜,我发现你和小沫儿一样冷血无情。”明知道不该惊慌,不该自乱了阵脚,可是,裴九幽握着筷子的手却依旧用力的收紧,啪的一声,清脆的折断声响了起来,那竹筷生生折断。 原来潇洒不羁的小王爷也有如此不安的一面,看着裴九幽手中缓缓流淌出来的鲜血,韩夜苦涩一笑,杨柳该是幸福的,至少裴九幽如此在乎她的安全,“爷,你的手不是铁打的。” 拉过裴九幽的手,将断裂的竹筷扔到一旁,掌心里,低头将掌心里的细竹篾给拨了出来,“最迟今晚,应该就会有信件过来。” 客栈门口,中午因为韩夜受伤的事情急急从码头回来,可是在听到韩夜那一声声冷酷犀利的话之后,冷墨卫再次离开了客栈,不停的忙碌,才能将那份烦躁利用忙碌而忘却。 可是此刻,站在客栈门口,看着桌子前,韩夜亲密握着裴九幽的手,冷墨卫目光倏地冷了几分,那烦躁的情绪再次的席卷而来,让他甚至有着一股冲动要将裴九幽的手给拿开。 余光不经意的掠过,瞄到门口那黑色的身影,裴九幽明了一笑,撞了撞一旁韩夜,“你家冷墨卫吃醋了,你还抓着我的手?” “闭嘴!”她不想招惹上任何人,不想招惹上任何一份感情,韩夜挫败的瞪着又恢复笑容的裴九幽,握着他的手倏地用力,刹那,掌心伤口被掐到,裴九幽吃痛的惨叫起来。 “阿夜!你谋杀亲夫啊!”痛的快速收回手,裴九幽不满的抗议着,这个女人果真血是冷的,居然直接掐上他手掌的伤口。 一声亲夫,让冷墨卫的面容再次的冷厉下来,漠然的向着楼梯走了过去,神色清冷里,那峻彦带着一丝的受伤,他到底怎么了?明明喜欢的人是音璇,为什么要对另一个根本从来不在乎他的韩夜心动。 “阿夜,你怎么伤的他的,冷墨卫这脸色可是黑的像锅底一般。”看着宛若陌生人一般擦身而过的冷墨卫,裴九幽不解的看向韩夜,她果真够厉害,能让这个苍紫王朝最富裕的商人露出那样冰冷绝情的面容,最毒妇人心,半点不错。 “现在你不担心杨柳受苦受难了。”冷哼一声,韩夜无力的瞪了一眼裴九幽,刚刚还担心杨柳的下落,却又可以再瞬间调侃她和冷墨卫,这个男人还真是变化莫测。 “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楼主不会有事的。”裴九幽依旧朗然的笑着,只是那桃花眼里却是冰冷凝聚,一般锐利的锋芒迸发而出,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入夜,天色越来越暗沉,该等的人依旧一直没有来,还有看了一眼站在窗户前的裴九幽,暗黑的天际里,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子,可是,冷墨卫为什么连中午晚上都不吃,将目光从裴九幽的身上收了回来,韩夜转身出了卧房。 蜡烛的光芒之下,冷墨卫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账簿,明明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可是目光落在账册上,思绪却已经飞远。 门突然被推了开来,冷墨卫视线不曾转移,依旧落在眼前的账册之上,“吃饭。”韩夜看着埋首账簿中的人,将托盘上的饭菜端到了桌上,他以为自己真是铁打的人,一忙碌起来中午晚上都不用吃。 “放一边。”低沉的嗓音冷漠的如同陌生人,不该再纠缠,她有她爱的男人,他也有自己喜欢的音璇,他们原本就不该有再多的纠缠,冷墨卫冷然的丢出话来,目光依旧停留在账簿上。 “冷墨卫!”韩夜快速的走了过来,啪的一声,抬手合上了他的眼前的账簿,“吃饭。”放一边,只怕放到明天早上这些饭菜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 “怎么?他以前也是如此忙碌,所以连带的让你同情我吗?”终于,那黑眸抬了起来,凝望着韩夜那一瞬间煞白的脸,冷墨卫突然感觉到后悔,她原本只是好意。 心突然痛的抽了一下,以前,风泽尘也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忙碌,尤其是遇到大合约的时候,更是忙的连三餐都顾不上,那个时候,韩夜以为她可以照顾好这个男人,甘心当一个平凡的小女人,放弃那样的特工生活,可是一切只不过是她的梦罢了。 “随你吧。”看了一眼面容罢了的冷墨卫,韩夜淡然一笑,转身向着和门口走了过去,关上门,也隔绝了冷墨卫那懊悔不已的眼神,他不是真的想要伤她的。 “阿夜姑娘,这封信是送给九爷的。”楼梯口,小二拿着信笺快速的走了过来,看到韩夜,立刻将信笺递了过来。 “谢谢。”终于来了,韩夜接过,还不曾来得及打开,一旁卧房里,裴九幽却已经健步如飞的冲了出来,一把拉过韩夜手里的信笺,浑然忘记了韩夜的肩膀中午才受的伤。 “不要急着打开!”痛的眉头抽了一下,韩夜不得不重新拉过裴九幽手里的信笺,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子,确定没有任何的毒,这才将信笺递给了裴九幽。 “让我明天早上去丰渔镇北面的牛头山。”握着那一截青丝,裴九幽冷冷的勾着薄唇,他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阿夜,你去哪里?”看着转身的韩夜,裴九幽再次的拉住她的手,疑惑的开口询问,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受伤的肩膀第二次被裴九幽给拉到,韩夜挫败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可以肯定,如果今天肩膀受伤的是杨柳,他绝对不会一而再的拉上她的胳膊,而且是受伤的这一只。 “我去牛头山看看。”既然对方设定了牛头山,事先勘察地形是首要的,韩夜重新抽回自己的手臂。 “去吧,去吧,阿夜担心危险。”没有半点的担心,在见识了伊夏沫的身手之后,裴九幽对韩夜是异常的放心,潇洒的拜拜手,转身向着卧房走了过去,既然对方已经行动了,他也要开始动动了,礼尚往来一贯是他的优美品质。 她竟然要一个人去牛头山,在这样的夜里,尤其是白天他们还遭人暗杀,门口,冷墨卫目光冰冷的看着离开的韩夜,她究竟知不知道危险! “云霄。”刚出了客栈的后院,还不曾离开,却意外的看见走过来的楚云霄,韩夜悠悠一笑,“这么晚了,有事。” “我派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依旧找不到杨柳姑娘的下落,那之前的海货店驼背掌柜的也不见了,阿夜,你要出去?”楚云霄快速的将消息说了一遍,这才担心的看着要外出的韩夜,“这么晚了,白天还受了伤,你要一个人出去?” “没事,刚刚有人送来了信笺,约九爷明天去牛头山,我先去看看。”韩夜抿唇一笑,看着楚云霄那担忧的眼神,笑容又多了几分,“你担心我?” “这么晚了,能不担心吗?”对上韩夜那顽劣的笑容,楚云霄无奈叹息一声,温和的笑容里满是宠溺,“我陪你一起过去,而且你的肩膀受伤了,也不能握缰绳。” “不劳楚将军了。”黑暗里,韩夜刚准备开口,一道冰冷低沉的嗓音却已经插了进来,冷墨卫径自的走了过来,长臂揽过韩夜的纤腰,利落的抱着她上了一旁的骏马。 “如此,也好,一起去吧。”看着冷墨卫,楚云霄悠悠一笑,也翻身上了马,马蹄声响起,那温和的笑容里闪过一丝的锐利和冰冷。 |派派小说论坛corner_ct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34章 夜宿山洞 牛头山一面临海,这样的深夜里,依稀可以听见海浪的呼啸声,地势虽然陡峭,可是异常的平坦,想要埋伏并不容易,所以韩夜倒不担心明日会有伏兵,只是,黑暗里,韩夜目光冰冷的闪过一丝的厉色,只是她记得裴九幽似乎不会水,对方选择牛头山似乎别有用意。 沉默的站在夜色之下,悬崖畔,韩夜目光悠远的看着幽蓝深海上的一轮明月,在现代,风泽尘是不是也如她一样看着同一个月亮,虽然在古代一点已经算是很迟了,可是对于那个工作狂来说,一点他才结束一天的公事。 不该去想,可是那张面容却总是不自主的浮现在了脑海里,婚礼之上,那冷酷绝情的面容,那面对明秋瑾时的温柔宠溺,韩夜无声的勾勒起嘴角,夜风呼啸着,凌乱的发丝在风里飞舞着,那一双眼,此刻落满了无尽的哀伤,遗世独立,这世间似乎只有她一人一般,那么的落寞,那么的孤单。 “既然他放弃你了,又何必想起。”冰冷的声音依旧是一贯的冷沉,冷墨卫漠然的开口,视线看向远处,双手紧紧的用力收紧,看着她那扬唇落寞笑起来的同时,一股莫名的痛狠狠的扎进了心头,她究竟承受了怎么样的伤害,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那么的哀伤,那么的绝望,却又那么的坚强,坚强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呵护她,让她流露出隐藏在心底的脆弱。 “冷墨卫,你听过一句话吗?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无法忘记,风泽尘那温暖的一幕幕依旧血淋淋的刻入了心底最深处,明知道是一场骗局,明知道是一场报复,可是她依旧义无反顾,因为那刹那的美好对她而言依旧是永恒,这一生,她韩夜曾经那么用心的去爱过一个男人,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无怨无悔,当初的爱,之后的死亡。 冷墨卫猛地一怔,凤眸阴沉下来,爱有多深,爱有多深,所以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似乎感觉到冷墨卫那灼热的带着怒火的眼神,韩夜侧过脸,淡然一笑,“冷墨卫,你爱过音璇,可是你却可以平静的看着音璇走入另一个男人身边,看着她幸福,可是我不能,若爱,必定是深爱,若不爱,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偶然在街头遇见,那也将是陌路人,永远不会是朋友。” 她爱的决绝,爱的炽烈,宛如那地狱之火,汹涌的燃烧在心头,即使光芒之后,将是万丈深渊,可是她也不会迟疑,不会后悔,所以她和冷墨卫不同,又或者说,冷墨卫只是刹那心动,他并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深爱着音璇,否则他绝对不会再留在皇城,绝对不会还能平静的看着音璇和阙云在一起。 这就是真正的韩夜吗?不是轻柔那样的柔弱无助,冷墨卫似乎感觉一道惊雷在心头炸雷开,那么的威震,她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火热,可是她的感情却悉数给了另一个男人,一个伤害她的男人,冷墨卫静静的凝望着笑道倾城的行业,第一次,他知道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炽热的感情,如此不顾一切,即使受伤,即使最终消亡。 “阿夜,冷二公子,似乎要下雨了。”楚云霄快速的开口,向着两人奔跑而来,七月的天气就像娃娃脸,说变也就变了,刚刚海面上还有皎洁的月光,可是片刻的功夫,乌云却已经密集的堆积着,遮挡住了月光。 要下雨了,而且还是大暴雨,韩夜看了看天空,计算着从客栈到牛头山的时间,看来想要赶回去却已经不可能了,最多走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就会被淋湿成落汤鸡。 “山左边有个山洞,我们去避避雨,只怕现在是回不去了。”楚云霄继续的开口,等含有核冷墨卫点头之后,三人立刻向着左边的山洞快速的跑了过去。 黑暗之中,牛头山三人树木稀少,可是地上却满是草丛和荆棘,而韩夜素来习惯在俺也里行走,可是倒是难为了冷墨卫了,一个踉跄,若不是韩夜眼明手快的扶住他,只怕冷墨卫要第二次跌倒了。 这样的夜,乌云密集着,海边风呼啸的吹拂着,伸手不见五指,可是韩夜却不受任何的影响,没有害怕,没有不安,那步伐甚至比楚云霄更加的稳固,似乎她可以在黑暗中看清楚路面一般,半点不受黑暗的地面的荆棘影响。 “冷二公子,小心。”温和的开口提醒,楚云霄回头看向一旁的冷墨卫,那似笑非笑的面容里,看起来是关心,可是隐隐的却给人一股嘲讽的感觉。 “不劳楚将军费心!”冷墨卫面色一沉,刚要放开韩夜的手,却被她紧紧的反握住,身侧的人,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可是此刻那晶亮的眼眸里却有着一丝的温暖,冷墨卫忽然无声的勾起薄唇,大手紧紧握住韩夜的手,“阿夜,走吧。” 楚云霄笑容倏地一冷,随即快速的恢复了常色,漠然的看了一眼冷墨卫握住韩夜的手,大步的向着山洞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在天空里炸裂开来,闪电如同银蛇一般讲夜空给撕裂开来,斗大的雨点倾盆的从天幕里倒了下来,还不曾走到山洞前,大雨却已经来势汹汹的下了起来。 身上湿透,可是几乎在同时想起韩夜肩膀的伤口,冷墨卫迅速的脱下黑色的外袍,一把揽过韩夜的身体,在她要挣扎时,沉声开口阻止,“你肩膀还有伤!” 伤口根本没有愈合,一旦淋了雨,只怕会严重许多,身后是温暖的胸膛,冷墨卫紧紧的将她拉入怀抱,用他的身体护住了她的肩膀,还有放弃了挣扎,只是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 一旁,楚云霄原本要解开衣袍的动作僵直的停了下来,一双手狠狠的攥成拳头,快速的领着两人向着山洞跑了过去。 干燥的山洞很多,洞里有些的杂草和枯萎的树枝,或许以前是什么动物的巢穴,楚云霄快速的拿出火石,迅速的点燃了火,也照亮了黑暗的山洞,三人都湿透了,可是被冷墨卫护在怀抱里的韩夜只是微微有些湿,倒是冷墨卫和楚云霄看起来却像是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 “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站在洞口,楚云霄看着外面磅礴的雨势,回头,对着韩夜温和一笑,“今晚只能露宿这个山洞了。” 黑色的锦袍已经湿透,冷墨卫视线快速的看向韩夜,确定她受伤的肩膀并没有淋到雨,那冰冷的面容这才微微的舒缓下来。 “不用顾忌群殴,你们将衣服脱下来烤干吧。”露宿山洞,她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当初在荒岛上训练,能找一个安全的山洞已经是幸福的天堂了,韩夜眯眼一笑,盯着眼前没有动作的冷墨卫和楚云霄,脆声的再次开口,“干嘛不脱啊,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说话的同时,那一双小手却已经迅速的捂上了双眼,保证她绝对不是色女,不会偷看他们两人的身体,韩夜这样孩子气,却又十分可爱的动作,让楚云霄朗声大笑起来,“偷看也无妨。” 她真是一个奇特的女人,可以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勇敢,可是却在瞬间,又可爱如同孩子,楚云霄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依旧沉默的冷墨卫,这样一身铜臭的商人配不上古灵精怪的阿夜。 大方的脱去了外衣,随意的用树枝支起了一个架子,将衣服晾在上面烤干,楚云霄却是有着一副好身材,古铜色的肌肤是常年在军营里训练晒出来的健康肤色,纹理分明的胸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那宽阔的胸膛,窄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腿,没有想到,那一张温和面容之下,竟然有着这样蛊惑人心的身材,不过也好,他可不是一介文人,而是堂堂的驻地将军。 “阿夜,你说过不偷看的。”对上韩夜那打量的目光,楚云霄悠悠一笑,笑着调侃开口,遂于他的身体,楚云霄有着绝对飞信心。 “小气。”被抓了个正着,韩夜吐吐小舌,赖皮一笑,这才转眼看向一旁依旧穿着湿透里衣的冷墨卫,他难道不将湿衣服脱下来,这样的夜里,穿着湿透的衣服很容易得风寒,尤其这个说道临近海边,异常的潮湿,寒意很重。 “不用。”如同没有看见韩夜和楚云霄之间的和洽,冷墨卫淡漠的开口,安静的靠着山洞的石壁坐在一旁,视线悠远的看着不远处洞口的大雨磅礴,冰冷的气息有着疏离。 “好吧,看来雨是不会停了,我也睡了。”收回目光,韩夜也席地坐了下来,靠着石壁闭上眼休息起来。 “石壁上潮气重,靠我肩膀上睡吧。”看着要闭眼休息的韩夜,楚云霄温和一笑,大方的借出自己的肩膀给韩夜。 听着楚云霄那关切的话,冷墨卫原本黯沉的面容此刻又冰冷了几分,想要说什么,却依旧保持着沉默不曾开口,她早已经和自己划清楚了界限,更何况她心里还住着另一个男人。 “不用啦,这样就可以。”淡然一笑,对着楚云霄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韩夜闭上眼,让自己身体放松下来。 莫名的,听着她那拒绝的话,原本凝皱起来的眉头忽然的松了下来,冷墨卫也闭上眼休息着,只是暗中却依旧戒备着楚云霄,原本他就是诡异莫测,如今杨柳失踪,与楚云霄脱不了干系,只是所有事情都不曾说开来,面子之上还是要维持平和的。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外面那倾盆的大雨声,和山洞里木柴燃烧的荜拨声,似乎有些睡熟了,韩夜原本靠在石壁的身体慢慢的滑倒在冷墨卫的肩膀上,,依旧闭着眼,那纤瘦的身体似乎也找到了更好的依靠,不由本能的向着他挪动了几分,睡的更加舒适。 侧目,视线落在肩膀上那小小的脸庞上,闭着眼的眸子少了那份光亮,多了一份平和,她若笑时,倾国倾城,可是她若敛下了笑容,却是一种百年的孤独。 “阿夜睡的倒沉。”不知道何时,楚云霄已然睁开眼,目光冰冷的看着一旁的冷墨卫,掠过他肩膀处的韩夜,那原本冰冷的眸子倏地更加冷厉的几分,“冷二公子,如果不嫌弃,让阿夜靠着我睡吧,我是习武之人,一夜不睡没什么。” “不用劳烦楚将军。”漠然的开口,冷墨卫长臂圈住韩夜的身体,静静的闭上眼,不理会一旁的楚云霄。 |派派小说论坛corner_ct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35章 冷家商户 黎明时分,大雨终于停了下来,冷墨卫摇醒睡着的韩夜,冰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阿夜,我们该回去了。” “好。”迷蒙的睁开眼,韩夜眨了眨眼,看着身侧的冷墨卫,倏地一下,双眸瞪大,惊吓的从冷墨卫的身边跳了起来,“我什么时候睡到你身上来了?” “阿夜睡姿可不好。”楚云霄悠悠的笑着,打趣的看着饱受惊吓的韩夜,她原本睡的还算平静,可是却慢慢的滑入了冷墨卫的怀里,虽然冷墨卫有要矫正她的睡姿,可是她却不满的嘤咛一声,直接埋首在冷墨卫的胸膛上呼呼大睡,一双手臂甚至搂住了他的腰。 尴尬的笑了笑,韩夜快速的起身走出了山洞,大雨之后,山间有些的泥泞,枝叶之上挂着雨滴,空气却是格外的清晰,阴阴的天气,没有了七月盛夏的燥热。 山洞里,楚云霄视线危险的盯着山洞口的韩夜,悠然一笑,那股占有欲不言而喻的浮现在她看似文雅的黑眸里。 “不要碰她!”冷墨卫寒声的警告,锐利的眸光冰冷的盯着楚云霄,同样身为男人,楚云霄眼里的意图再清晰不过。 “我记得阿夜可是决定在丰渔镇定居,”温和的笑容了多了份阴邪,楚云霄回头看着一旁一身黑色长袍的冷墨卫,那刚冷的面容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冷漠和犀利,“而且如果我记得不错,冷二公子你爱的女人是似乎是裴王爷的表妹音璇,既然如此,又何必多管闲事。” “看来楚将军知道的还很多!”冷墨卫冷冷的丢下话,迈开步子向着山洞口走了过去,既然如此,他会让楚云霄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黎明前的路上异常的安静,依旧和冷墨卫共乘一骑,只是半途中,楚云霄向着军营的方向返去,所以只余下冷墨卫和还有骑在马上。 “离楚云霄远一点,事情结束之后,你和我回皇城。”低沉的嗓音从韩夜的头顶上传了过来,冷墨卫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揽在还有的腰间,防止她从马背上滑落。 “我不回去。”视线看着丰渔镇道路两旁的农田,碧绿的秧苗,远处偶然有着早出的农户在田里忙碌着,似乎很平静,很平静,过去的伤痛,过去的血腥都在这样的平静里远离了。 听着韩夜的回答,冷墨卫那手蓦地收紧了几分,低眸看着身前虽然看起娇弱,却异常固执的还有,她难道不知道呆在这里有多么的危险! 客栈门口,裴九幽靠在门框上,恶狠狠的瞪着马背之上下来的还有何冷墨卫,“我担心的睡不着觉,你们两个居然还有心夜游不归,老实交代,去哪里鬼混了。” 不发一言,冷墨卫将马交给一旁客栈的小厮,径自向着客栈里走进去,惹得裴九幽嘿嘿阴笑的瞅着韩夜,“你又将冷二公子给气到了,我发现冷墨卫原来就是清冷寡情的性子,可是每每都被你气得铁青着俊彦。” “牛头山地势我已经看过了,死不了你,不过山后天是悬崖,下面是海,你好自为之。”看着冷墨卫上楼的身影,还有幸灾乐祸的看着裴九幽渐渐夸下的笑容,活该,谁让他居然不会泅水。 “不会这么惨的。”安慰着自己,裴九幽看着一旁的韩夜,忽然嗓音一变,一把抓住韩夜的手,颀长的身影软塌塌的赖在她的肩膀上,“正午时分才见面,阿夜,现在学泅水还来得及吗?” 楼梯之上冷墨卫视线不经意的掠过,看着客栈大堂那亲密的趴在还有肩膀是上的裴九幽,那股不悦再次是升上了心头,黑色的身影怔了一下,随即加快速度的向着一旁的卧房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几匹快马从丰渔镇快速的疾驰而去,向着周边最近的几个城池狂奔而去,马背上的人带着冷家商户的密信,至于信笺之上的内容确实给丰渔镇四周城池的商户,封锁丰渔镇的一切商业往来。 至于从码头出来的散装货物,所有商户拒绝销售,而其余商户如果不想和冷家商户断绝商业往来,被冷家商户封锁,自然也需要和冷家商户一致,断绝所有丰渔镇的生意往来,至于码头的货物,除非有固定的商家,否则一律不收!不管那些货物价格如何低廉。 而这样的消息一直向着所有的码头传递下去,那些海贼之所以如此猖獗,无非是将抢劫而来的货物廉价出售,换取银两,如果所有商家拒收这些来路不明的散货,那么所有海贼的货物将无法卖出,这对这些海贼而言,绝对是致命的伤。 可是纵然那些货物再低廉,毕竟商家也都明白,无非是海贼的贼赃,没有一家商户为了这样蝇头小利,而遭受冷家的封锁,一时之间,所以然明白过来,不仅朝廷要剿灭海贼,连首富冷家也参与其中了。 清晨时分,牛头山上,海风呼啸着,带来阵阵的咸味,一条船停泊在海岸边,杨柳依旧被封锁着所有内力,疲软之下,被身侧的两个大汉拖动着向着牛头山顶走了过去。 “将她吊上去。”孝杰阴冷的笑着,看了一眼一旁的杨柳,走了过去,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我可是念在你还是我姐姐的份上,否则你那些破事早已经被渲染出去了。” “呸!”杨柳冷哼一声,别过脸,任由两个大汉狠狠的用绳索绑住她的手,吊在了悬崖边的树枝上,风呼啸的吹拂着,杨柳倨傲的冷笑着,似乎根本不在乎现在的状况。 “还笑?”被杨柳无视着,孝杰一把掐住杨柳的下巴,阴测测的冷笑一声,忽然开口道,“如果小王爷知道你早在八岁的时候就被老头子给破了身,当成了禁脔,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不知道小王爷还会不会这么保护你?” 脸色倏地煞白,血色尽褪之下,杨柳冷冷的绷直了身体,这么多年,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过去,可是独独,她无法接受让裴九幽知道自己的一切,她宁愿死,也绝对不让他知道她那侮辱不堪的过去。 “你们去那边,你们去这边,都埋伏好了,不要让人给劫走了,否则主子不杀了你,我也要痛宰了你们。”孝杰大声的吆喝着,快速的命令着这些手下埋伏到了四周,留下一排人站在一旁,其中两个大汉手里的大刀架到了杨柳的脖子上,而背后正是海浪拍打 的悬崖峭壁。 正午,原本阴沉的天气再次的堆积起乌云,狂风呼啸的吹拂着,又是暴风雨的前夕,“阿夜,放心,不用这么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裴九幽依旧是那么懒散的笑容,再次软骨头似的要搭上韩夜的肩膀,可惜在冷墨卫那冰冷的面容里,不由得松开手,一个侧身转而搭上冷墨卫的肩膀,“我刚刚收到消息,有人封锁了丰渔镇和沿海所有码头的生意,任何私自购买货物的商户,等待的就是冷家的封锁。” 韩夜面容一怔,回头看向身后的冷墨卫,依旧是那冷傲的面容,大风之下,黑袍猎猎风舞者,那张冷肃大美人依旧平静,可是仅仅一个中午的时间,他竟然做了这么多。 “啧啧,看来得罪什么人,手不能得罪商人,奸诈。”裴九幽暧昧不已的笑着,想也知道楚云霄惹怒了冷墨卫,裴九幽再次慵懒的勾着薄唇,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九爷,抬头,你就笑不出来了。”韩夜静静的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山顶那一排身影,那被束缚的吊起来的人正是杨柳。 果真,那俊美面容之上的笑容一怔,裴九幽倏地阴冷下眸光,嘴角依旧在笑,只是却是一股狂风暴雨前夕的冰冷笑容,这些人渣,竟然敢这样对待楼主! 快速的上了山顶,孝杰看了看眼前两男一女的三人,忽然走上前来,对着冷墨卫笑了起来,挑衅的指了指身后被吊起来的杨柳,“小王爷,闻名不如见面。” “说,你们想怎么样?”那大刀阴冷的架在杨柳的脖子上,让裴九幽无法前进一步,眸光掠过,确定杨柳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裴九幽那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滚一边去,本公子和小王爷说话,你插什么嘴?”孝杰嚣张一笑,冷冷的瞪了一眼裴九幽,这才再次的将目光转向冷墨卫,“小王爷,说说看,是喝了这药,还是要看着杨柳姑娘横死当场。” 杨柳被悬空的吊在了树枝上,除了前面的一排黑衣大汉,关键是杨柳身侧还有两个持刀的男人,纵然她身手再快,也无法越过这一排大汉,在最短的时间里救出杨柳,所以此刻,只能看对方究竟想怎么样? “毒药?”冷冷的开口,冷墨卫锐利的视线看向孝杰手里的一个瓷瓶,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其中的喜怒,只是那份冷傲的气势让人以为他不是一个商人。 |派派小说论坛corner_ct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36章 海边凶险   他才是苍紫王朝的小王爷好不好,裴九幽刚要开口,冷墨卫却已然接过孝杰手里递过来的瓷瓶,低头看了一眼,冷峻漠然的脸上有着看不透的神色。   狂风之下,因为内力被封住,而一直被吊着,从被囚禁到如今,杨柳却是滴水不沾,雨滴落了下来,杨柳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几人,傲然一笑,若是临死之前,再可以见九幽一面,已经足够了。   “楼主。”看着被高高吊起的杨柳,裴九幽依旧是那慵懒的笑容,可是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却有阴冷的怒火,裴九幽一生极少发怒,可是此刻,他第一次感觉到那怒火熊熊的在胸口燃烧着,尤其是注意到杨柳那苍白的脸,干裂的嘴角隐隐的渗透出血丝来,那俊颜之上笑容更加的璀璨,相对,那愤怒也是愈加的高涨。   “你来做什么?回去!”杨柳沙哑着声音开口,冷着眼,对着裴九幽,尤其在注意到冷墨卫手里的瓷瓶时,那清丽的脸庞更是冰冷骇人,“裴九幽,你当我还是五楼的楼主,现在立刻就给我滚回去!”   “楼主,你现在这嗓音像猫叫一般,还是等你恢复了,再来吼我。”笑容里多了份安抚。裴九幽一手缓缓地落在剑柄上,依旧谈笑风生着,可是却只有杨柳知道他怒了。   孝杰目光转动的看了看杨柳,再看了看一旁的裴九幽,听着两人的对话,也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俊美邪魅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小王爷裴九幽。   “原来你才是小王爷,失敬失敬。”孝杰转身看着裴九幽,阴冷冷的笑着,指着生后被吊起来的杨柳,“一命换一命,那药给他了,小王爷你的决定呢?”   随着孝杰的话,一个大汉那架在杨柳脖子上的大刀倏地推进了几分,锐利的刀锋割破了雪白的肌肤,鲜血立刻从伤口处流淌出来。   “够了,不许碰她!”看着杨柳那面色憔悴的脸庞,和那顺着刀锋缓缓流淌出来的鲜血,裴九幽倏地一把抓过得意的孝杰,五指宛如鹰爪一般的收紧,狠厉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笑声带着阴冷的愤怒,“再伤她分毫,你就准备去见阎王爷!”   “你敢杀了我?”虽然被卡住了脖子,孝杰无耻至极的笑着,指着一旁被吊起的杨柳,得意的开口,“看到没有,她可是我姐姐,你敢杀了你们楼主的亲弟弟。”   亲弟弟?裴九幽是愣了一下,目光从杨柳那漠然麻木的脸上转移到掌心里孝杰那得意洋洋的脸庞,一股疼惜从心头蔓延上来,楼主从来不曾说过她的过去,原来竟然有这样的弟弟!   “哼,放了我!”料准裴九幽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孝杰得意的冷笑着,抬手要掰开裴九幽那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你果真该死!”突然的,面容之上笑容阴邪下来,裴九幽一手抓住孝杰的手,嘎吱一声,用力之下,那手腕竟然被生生的掰断,在那吃痛的杀猪般的嚎叫声里,是裴九幽那诡异的冷笑声,“这样的败类,小王我就收拾了你!”   “你!你……”捧着折断的,耷拉在手腕上的手,孝杰痛的扭曲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痛苦,煞白的脸没有了刚刚那得意的笑容,剧痛之下,让他忽然对眼前笑容阴邪的裴九幽感觉到了一股的害怕。   “一命换一命,是吗?”看都不看一旁的孝杰一眼,裴九幽懒懒的站着,挑着眉头看了过去,“我若死了,你怎么保证可以放人?”   “小王爷,你以为你还有的选择吗?”拿着大刀的大汉冷冷的开口,视线漠然的看着裴九幽,指了指大刀之下的杨柳,“这刀只要再推进一分,她可就没有命了。”   “裴九幽,你敢!”声音有些颤抖,沙哑之下,杨柳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她从不曾害怕过,即使自己立刻血溅三尺,也没有丝毫的惧怕,可是此刻,看着裴九幽那坚定如铁的目光,杨柳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失去了冷静,失去了狂傲,竭斯底里的嘶吼着,“裴九幽,你不是说要娶妻生子吗?你现在又准备做什么?”   “楼主,从始至终,我想要娶的人只有你而已。”懒懒一笑,那凝望的目光里褪去了一贯的调侃,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虽然楼主年纪大了一点,脾气坏了一点,可是无妨,我喜欢就好。”   “裴九幽,你以为你死了,他们会放过我。”对上眼前那深情的目光,杨柳只感觉心头暖暖的,这么多年来,那样深埋在心底的噩梦逐渐消散了,她早已已经是个不贞洁的女人,而他还有着大好的生活。   将那份动容压抑到了心头,杨柳目光清澈如水的回应着裴九幽,随即骄傲一笑,视线锐利地掠过四周的大汉,和隐藏在暗中的杀手们,冷冷的勾着干裂的嘴角,“你们记住了,我杨柳素来有仇必报,今日你们敢伤了裴九幽,只要我活了下来,势必将你们千刀万剐,血洗满门。”   “楼主,他们若是伤了你,换成是我来报复,只怕会更惨。”裴九幽倨傲冷厉的开口,那身为皇族王者的气息展露而出,他身为苍紫王朝的小王爷,若是连自己深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那么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间。   “好了好了,你们谁死了对方也活不下来,而这些杀手也只能陪葬。”韩夜脆声笑了起来,目光带着羡慕看着眼前的裴九幽和杨柳,不管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什么模样,在彼此眼中,他们确实可以为了对方交付性命的人。   在所有人的错愕里,韩夜依旧是朗声轻笑,突然身影一动,快速的拿过冷墨卫手里的瓷瓶,拔开瓷瓶,瞬间,将瓶里的药丸吞了下去,淡然一笑的开口,“现在一命换一命,你们可以放人了。”   裴九幽面容怔了怔,无奈的看着一副无所谓模样的韩夜,果真是个奇特的女子,竟然就这么将那药丸给吞了,她就笃定楚云霄不会让她出事吗?   相对于裴九幽还算轻松的表情,一旁冷墨卫面色阴沉的骇人,目光阴冷的看着一旁的韩夜,她竟然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吗?   “没事。”察觉到冷墨卫那冰冷的目光,韩夜眯眼微笑着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看向众人,“放人吧。”   这样突然地变故,站在一旁的大汉也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安排眼前这样的局面,而韩夜依旧懒懒的笑着,视线掠过四周,心头一惊明白,对方是不会放人了。   突然,安静里,那原本隐匿的杀手突然冲杀出来,打斗声激烈的蔓延开来,风呼呼的吹拂着,原本的细雨忽然大了起来,杨柳目光担心的看着眼前打斗的局面,实现停留在裴九幽那凌厉的身影上,慢慢的在身体里将那残余的真气聚集起来,这样足够了,足够了,可以在临死之前见到他一面,她死而无憾。   啪的一声,终于将内力缓缓的集中,吊在手腕上的绳索被震裂开来,杨柳身影一动,猛的两掌将眼前的两个大汉给震开,虚弱的身子夺向大汉手里的大刀,就算拼得一死,她也不要连累九幽。   “楼主,你这样可不对,我可不要连娘子还没有娶就守寡啊。”裴九幽冷声开口,目光里有着焦急,他知道楼主想要做什么,身影宛如疾风一般的向着杨柳的方向飞快掠去。   可就在裴九幽抽身赶去的同时,一支支箭羽在咻咻声里破空而来,快速的阻挡下裴九幽的身影,让他无法去接近山坡顶端的杨柳。   一瞬间,惊恐拢上裴九幽的心头,可是,激烈的打斗之中,却见一抹身影以诡异的速度掠过众人。   “阿夜,你怎么这么快的速度!”裴九幽快速的砍下眼前的箭矢,看着却已经突围到了杨柳的身边的韩夜,错愕的愣住,她明明没有内力,可是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明明那些大汉都挡在她面前,可是韩夜却如同进入无人之地一般,快速的几个近身搏击,竟然已经救下了杨柳。   “你的人呢?”一把抱住杨柳虚弱的身子,韩夜对裴九幽大声的询问着,纤瘦的身躯稳稳地将杨柳护在身后,赤手空拳的看着几个逼近的持刀大汉。   “小心。”杨柳话音刚落,忽然,暗中,有三只箭矢锐利的破空而来,而且还是三只利箭同时发射,对准着韩夜的身躯,带着锐不可当的强势。   韩夜身影迅速的侧闪,可是三只箭要完全躲避开来,势必会连累到身后的杨柳中箭,韩夜面容一冷,随即抬手要抓住那射向自己面部的箭羽。   “箭有毒!”冷墨卫低沉的嗓音急切的响起,可是眼前却是一层武功凌厉的杀手,冷墨卫即使想要支援,却也无法赶到韩夜身边。   什么?韩夜急忙后退,一把抱住身后的杨柳,身后是悬崖,大雨之下,顾不得什么,猛的抱着杨柳向着海边跳了下去。   “楼主!”裴九幽惊恐的大喊一声,呼啸的海风里,只见那两个身影就这么坠落到了海水里。 |派派小说论坛syyxql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37章 艰难选择   “楼主!”裴九幽惊恐的大喊一声,呼啸的海风里,只见那两个身影就这么坠落到了海水里。   迅速的横剑将身边的人砍杀,一只利箭咻的一声射了过来,裴九幽快速的捡起箭矢之上的白色布条,上面用鲜血书写的一行字,该死!裴九幽的俊彦变了变,对着海面上发出了一个讯号,原本一直备战的海上五楼手下看到信号弹之后,全部静止在海面上,不曾加入战局。   没有任何选择,砰地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再次响起,浪花四溅的飞起,沉入水中的韩夜一把拉住身体疲软无力向着水底陷入的杨柳,而随着那落水声,不远处一道身影浮现在海面上。   “裴九幽,你个白痴!”这才看清楚那跳入水中的不是被打落的杀手,而是完全不会水的裴九幽,韩夜一抹脸上的水珠,气恼的大吼,一面拖着杨柳,一面奋力的向着那不停沉浮在水里的裴九幽游了过去。   “我以为……我以为很简单……”说完一句话,却已经喝了好几口的海水,裴九幽艰难的开口,扑棱着双手双腿,可是那看似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就是旱鸭子下水,无论怎么努力,还是不停地沉向海底。   “杨柳,你介意守寡么?”脸色铁青着,如果是之前的身体,即使再多一个人,韩夜也绝对可以将人从海底捞起来,可是如今,这副身体,韩夜在此狠狠地咒骂着在海水里沉浮的裴九幽,奋力的划动着无力的手臂。   突然,水底有着异常的声响,韩夜一惊,脸色阴冷一变,快速的将四肢无力的杨柳送到裴九幽身边,深呼一口之后,深深地扎入了水中。   “阿夜,你谋杀啊!不带这么玩人的!”一把抱住杨柳那虚弱的身子,裴九幽鬼哭狼嚎的惨叫着,自己原本就浮不出水面,如今抱着杨柳,更是手忙脚乱的扑棱着。   “放开我,你快上岸去!”拿聚集的内力挣断绳索已经耗损了所有的力气,杨柳苍白的笑着,抬手抹去裴九幽脸上的水,那俊朗的面容被水湿透了,黑发湿湿的落在额上,美峻的眉宇,一双总是含笑的眼眸,瘦削的脸颊有温柔的擎着笑容,这个男人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如果有来世,她宁愿清清白白的陪在他的身边。   内力在极度损耗着,可是裴九幽那拥抱着杨柳的手却不曾松开分毫,清朗的笑声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柔,“楼主,放心!你绝对不会守寡的,我还等着娶你进门呢。”   “放手,你快上岸去。”杨柳怒着眼,低吼着,舍不得,可是如果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她要他活着!   “楼主,这个时候你不该温柔一点么?”裴九幽再次聚集内力,将两个人的身体浮出了水面,海水之下,毫无预警的突然低头,薄唇轻柔的吻上杨柳的唇,“不要放弃,楼主。等阿夜上来。”   “好,阿夜上来之前,如果我们沉下去,你不要管我。”没有如同以往被偷吻的恼怒,杨柳点了点头,双手主动地抱住裴九幽颀长的身躯,柔顺的将脸靠上他的肩膀,这一生,她允许自己在生命终结的最后时刻软弱下来,完全依靠着眼前这个俊美潇洒的男人。   湛蓝的海底,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划破那柔软的咽喉,鲜血喷涌出来,却又快速的消融在海水里,突然头上剧烈一痛,韩夜一脚踢开眼前的尸体,快速的回身,锐利的刀锋划过,发丝凌乱的被割断,洒落在海水之中,水下的杀手再次的向着韩夜挥刀刺过来。   深呼吸着,肺部因为缺氧而已经无法支撑多久了,原本清瘦的脸上此刻却是阴寒凝聚,手中匕首攥紧,再次向着潜入水中的杀手发起攻击。   该死!打斗里,听着不远处的水声,韩夜知道裴九幽支撑到了极限,身影快速的游了过去,直接的攻向水中的几个杀手,没有任何的防备,只求速战速决。   水不停的从鼻子和嘴巴里灌进来,不能呼吸,裴九幽只感觉胸口越来越痛,可是那握着杨柳的手却依旧不曾松开。   放开!无声的开口,杨柳开始挣扎的要将裴九幽推走,可是此刻,即使两人都已经向着水中沉了下去,他却依然不曾放开她的手,依旧那么温柔的笑着,似乎死亡并没有多么的可怕。   突然下沉的两人只感觉一股力量从下面托了起来,裴九幽猛的提起真气,哗啦水声中,抱着杨柳浮出了水面,两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而紧随着,韩夜也快速的浮出了水面,“阿夜,你好慢……”刚要开口,裴九幽这才发现韩夜的脸上有着一道伤痕,正渗着鲜血,发丝也散落开来的漂浮在水面。   “只能带一个人走!”握着匕首的手擦过脸上的水迹,韩夜快速的支撑着裴九幽和杨柳,水下的人一会就会出现,而她只可能带着两人中的一人离开水里。   “带楼主离开!”没有任何犹豫,裴九幽看着韩夜受伤的脸庞,不用想也知道刚刚水下有杀手袭击,如果只能有一个人安全离开的话,他要楼主活着离开这片水域。   “他们要杀的人是我!”杨柳沉重的呼吸着,身体里没有内力,让她只能这样虚弱的靠在裴九幽的身上。   “好,我试试看!”知道他们不会放人彼此处于危险,韩夜深呼吸着,猛的抱住裴九幽,而裴九幽的手臂紧紧地环着杨柳,三人缓慢的向着海面游了过去。   不远处有着海浪的拍击声,韩夜快速的回头,却见一艘船正快速的开了过来,“深呼吸,下水!”快速的开口,韩夜迅速的带着两人沉入了水里,暗黑的水下,迅速的向着海岸边游了过去,可是片刻之后,水面晃动了一下,一张巨大的渔网洒了下来。   该死!危机重重之下,韩夜回头看了一眼杨柳,却见她点了点头,猛的推开一旁的裴九幽,而韩夜也迅速的敲击在裴九幽的脑后,带着昏迷的他,拿过匕首割破渔网,再次向着海岸边游了过去。   海浪不停地拍打着,岸上,冷墨卫带领着五楼的人快速的将所有的人都阻杀了,搜寻者看向海面,终于当水面之上有着两个身影浮现的而出时,快速的跳入水中,在韩夜精疲力竭之时抱住她的身体,而裴九幽则由五楼的人给接手,迅速的向着海边游了过去。   客栈,裴九幽只是被敲晕,没有大碍,韩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背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目光悠远的看着暮色之下的雨幕,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将两人安全的带回来。   “你不知道痛吗?”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韩夜回头,却见冷墨卫冰冷着面容,深邃的眸光依旧一片冰冷,只是那凝皱而起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悦。   “一点小伤。”抬手碰了碰脸颊上的划伤,韩夜不在乎的一笑,这个世间,不是没有生死相依的两个人,只是她恰好遇见的是风泽尘而已。   “别动!”拿过药瓶,指尖蘸了一点药膏,冷墨卫凝着眉头看着韩夜,虽然嗓音冰冷,可是涂药的动作却异常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擦着韩夜脸颊上的伤,幸好划得不深,不会留下伤疤。   “阿夜,为什么将我带回来?”已经醒来的裴九幽靠在门口,无力的看着回廊处被冷墨卫上药的韩夜,她该知道他的想法的,为什么不是救楼主回来。   “天知道呢。”淡淡一笑,扯动了脸上的伤,让那笑容瞬间收敛下来,不经意的对上冷墨卫那冰冷的眼神,韩夜再次笑了起来,又再次扯动了伤口,惹来冷墨卫更加冰冷的不悦之色。   “对了,九爷,你为什么没有在海上安排人?”这才想起其中的疑惑,韩夜目光诡异的看着裴九幽,明明在牛头山,他在四周安排了五楼的人,没有道理独独在海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安排啊,否则也不会将杨柳给丢下了。   “你还说!谁让你糊里糊涂的将药丸给吞下去的!”一说起这个,裴九幽就火大起来,怒火蹭蹭的瞪着韩夜,海上他会那么傻的没有安排人吗?在她和楼主跳下海之后,一支利箭夹带着用血写的信笺射了过来,要不是为了韩夜的安全,在事先安排在海面的船只早就已经将两人救走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自己!韩夜谄媚的一笑,可是那个时候,如果她不吞服下药丸,裴九幽肯定要吞下,他可是苍紫王朝的小王爷,如果他被毒药控制住,事情就棘手了,而这也是暗中人的目的吧,所以无奈之下,韩夜没有选择的自己吞下药丸。   “刚刚你给我吃的是解药。”这才想起回到客栈后,冷墨卫让她吞下的一颗药,当时没有多想,韩夜这会才明白过来,他给她服的应该是解药。   “在我们回到客栈之前,有人送到客栈交给掌柜的。”冷墨卫冷冷的开口,其实不用想,所有人都知道那药是楚云霄送过来的。   “先回去休息吧,我累了,今天你们同房。”裴九幽懒懒的开口转身走回了卧房,也直接的当着两人的面将卧房的门给关了起来。大船上,当那种晃荡的感觉又传了过来,杨柳清楚地明白她又回到了船上,缓缓地睁开眼,身旁站的依旧是她的娘,红着一双眼眶,即使不用开口,杨柳也知道之前在牛头山的厮杀,孝杰没有安全回来。   快速的抹去苍老脸上的泪水,老妇人迅速的扶起无力的杨柳,“囡囡,你睡了一个多时辰了。”   “楚云霄,你可以出来了!”冷冷的开口,杨柳目光看向船舱之外,片刻之后,脚步声传了过来,楚云霄依旧是那副温和优雅的模样,嘴角噙着笑容。   “杨柳姑娘想必也知道了。小王爷为了杨柳姑娘可是连命都不顾了,所以杨柳姑娘只要答应朝廷不要再过问丰渔镇的事,而后五楼为我行个方便,我立刻放杨柳姑娘回去,也不会再利用姑娘来要挟小王爷。”楚云霄悠悠的开口,有杨柳在手,不怕小王爷不答应条件。   “哼,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吗?”冷冷的开口,杨柳不削的看着眼前道貌岸然的楚云霄,如果不是没有证据,他又是丰渔镇驻守的将军,裴九幽只怕早已将他绳之以法了。   “这个不用杨柳姑娘担心,如果我一死,那么杨柳姑娘过去的一切都会公布于世,相信杨柳姑娘也不愿意天下人都耻笑小王爷未来的王妃有那样不堪的一段过往吧。”径直的坐在椅子上,楚云霄依旧是和煦的笑容,可是眼眸之中却有着笃定的算计,尤其是看着杨柳的脸色煞白一变之后,就知道他掌握的这个筹码足以保他一生安全,不用担心被五楼的高手追杀。   “你果真算计的很周详!”无力的攥紧被单,他如今故意用牛头山的一幕,算准了九幽为了她的安全定然会答应他的条件,而利用自己的过去,又可以确保他的生命无虞,若不是全身无力,杨柳定然手刃了楚云霄,然后找一个无人之际,从此不再见任何人,也不用她的过去成为裴九幽一生的污点,任人嘲笑。   “好说好说,最迟三天,我一定会送楼主回去,从此楼主和小王爷在皇城过你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我就守着丰渔这个穷乡僻壤过日子。”站起身来,看了看愤怒的杨柳,楚云霄笑容满面的走了出去,甲板之上,海风吹拂着,楚云霄静静地看着夜色之下湛蓝的海面,今日,如果不是韩夜抢着将那药丸吞服下,他已经可以掌控一切了。可是如今,至少还有杨柳在手中。   脑海里又浮现出韩夜那张古灵精怪的面容,楚云霄无声的勾起唇,她将留在丰渔镇,这样的认知让楚云霄眼中笑意又加深了几分,以后的日子,有她相伴着,定然不会再无趣。 |派派小说论坛syyxql手打,转载请注明| 闺趣家斗 238章 深情告白 入夜,白天的雨势停了下来,客栈里原本是一片的安静,可是后院之中,一声骏马的嘶鸣声响起,一道颀长的身影快速的下了马,向着客栈的客房快速的走了过去。 “小王爷,今日在海上成功的击破了一艘海贼的船,可惜这些海贼熟悉水性,除了炸死的五人之外,其余之人逃脱了。”身上还滴着水,楚云霄看起来有些的狼狈,甚至小腿和手上还有伤,只是精神不错,“小王爷几日牛头山一行如何?” “没什么收获,楼主在他们手里,本王是什么也做不了。楚将军还是先将伤口包扎一下吧。”勾着薄唇,裴九幽邪魅的笑着,半靠在床头,桃花眼扫过楚云霄,当真以为他是驻守丰渔镇的将军,他就拿他没有办法了吗? 朝廷之中,要玩死一个人,有的是手段,可恨,楼主在楚云霄手里,而且驻扎在丰渔镇的将士都是楚云霄的手下,如果无缘无故的拘押了楚云霄,这些将士只怕要谋反,所以裴九幽才会一直没有行动,不过是不想做多余的牺牲而已。 “云霄受伤了。”听到楼梯声,和隔壁屋子里楚云霄和裴九幽的谈话声,韩夜和冷墨卫也走了过来,看着楚云霄那依旧滴落着鲜血的小腿,不由皱了皱眉头,“坐下,我帮你包扎伤口。” “有劳阿夜了。”楚云霄幽幽一笑,看着韩夜担心的面容,顺从的坐到了一旁椅子上,而韩夜也没有任何的避讳,快速的蹲下身来,卷起了楚云霄的裤腿,伤口是被利剑划过的,不深,却因为浸泡了海水,所以需要处理。 动作轻柔的擦去血水,将药一点一点的涂抹上伤口,楚云霄目光温柔的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韩夜,视线掠过,温柔收敛下来,挑衅的看着一旁神情冰冷的冷墨卫,韩夜会是他的。 峻冷的面容紧绷着,冷墨卫冷冷的看着楚云霄,清楚的明白他那占有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可是,韩夜早已经说明,她与自己无关,而自己明明喜欢的人是音璇,又何必在乎她到底要和谁在一起,即使这个人是楚云霄又如何? “还好,伤的不深,只是伤口这几天不能浸水。”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韩夜这才站起身来,看着面容温和带笑的楚云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将手伸过来。” 古铜色的大手才是习武将军才会有的手,手掌有些的粗糙,掌心里也有一道伤口,楚云霄看着杨柳那小手落在掌心,黑白分明之下,那小手柔嫩的惹我疼惜,“阿夜,没事,不要皱着眉头。” 温声的开口,楚云霄余下的一只手抚上韩夜皱起的眉,凝望韩夜的目光愈加的温柔缱绻,“一点小伤,不用在意的。” “自己多加小心。”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韩夜清楚的明白,自己那颗解药,是楚云霄送来的,否则自己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两人之间的亲密,让冷墨卫目光更加的刺痛,黑色的身影烦躁的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倒是一旁懒散坐的裴九幽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心头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谋,只是冷墨卫肯定不会同意!甚至还可能狠狠地吼他一顿! “天色已经晚了,楚将军今日又剿匪有功,还是先回军营消息吧。”清楚的嗓音满是笑意,裴九幽看了看依旧将目光落在韩夜身上的楚云霄,嘴角笑容更加的深了几分,“阿夜,替我送送楚将军。” “好。”余光扫了一眼笑的有些诡异的裴九幽,韩夜应下声来,和楚云霄一起走了出去,夜色之下,客栈里是一片安静,白日的一场雨已经停了下来,阵阵的凉风,夏夜倒是很是安宁。 “阿夜,我挺小王爷说了你要留在丰渔镇,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楚云霄忽然停下了脚步,轻柔的握住韩夜的手,清和的目光里一片的深情,“留在这个小镇,让我来照顾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韩夜淡淡的开口,并没有任何的悸动,她的心早已经死了,所以无法再接受任何一份感情,可是她疑惑的是楚云霄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抓了杨柳之后,暗中纵容海贼,甚至得罪了裴九幽,他就这么肯定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吗? “阿夜,我没有你看得这么风光,我是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私生子,我娘是青楼里卖笑的女人,怀了一个官员的孩子,可是对方不但不愿意将我娘迎娶进门,甚至怕我娘坏了他清官的名声,派了杀手追杀我娘。” 想起了往事,楚云霄那和煦的面容多了份冷意,静静的看着暗黑的天幕,继续的开口,却也是第一次将他的过去摊现在外人的面前,“我娘逃了出去,意外的被一辆马车的主人给救走了,我娘为了有一个安身之所,也为了肚子里的我,勾引了这个救走她的富商,将肚子里的孩子栽赃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豪门大户,我娘这样出生的女人,即使有了一个儿子,也是最卑贱的奴,后来,有人认出了我娘,也道出了当年青楼里的一切,那个男人平白无故的当了绿帽子乌龟,一怒之下,将我娘给活活打死了,留下我在府里抵罪,直到后来我逃了出来。” 所以楚云霄自小就仇恨那抛弃他们母子的官员,跟仇恨这个惨无人道的富商,他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也让他们知道,不是野种就是任人欺辱的。 “阿夜,这样的我你嫌弃吗?”致死,娘都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他那个官员是谁就断气了,而且青楼里嫖客来来往往,谁也不清楚他娘究竟为了哪个男人怀了孩子。 “没有什么嫌弃不嫌弃,你不知道我这一双手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和生命。”所以她才那么渴望回归到平凡的生活,即使知道很多人该死,可是日日夜夜,却总是活在紧绷里,即使身为特工,也必须防备着有一日身份如果暴露,那么将有无数的杀手接踵而来,她身边的家人,朋友,都将难逃她的连累。 “所以阿夜你愿意为了我留下来了?”惊喜着,楚云霄快速的转过身来,儒雅的脸上有着笑容,一把抱住韩夜的身体,“阿夜,这一生,我定然不会辜负你。”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是夫妻,只能是朋友。”一字一字,韩夜平静的开口,清楚的感觉到楚云霄身体的僵硬。 “为什么?因为冷墨卫是吗?”抱着韩夜的手缓缓地松了开来,楚云霄退后几步,失望的看着面容平静的韩夜,“你爱的人是冷墨卫对不对,在皇城的时候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可是到了丰渔镇之后,我以为你并不爱他,而冷墨卫爱的人是音璇不是吗?” “不是,是我早已经无法去爱任何一个人。”被伤的太深太深,所以心已经死了,再也无法去爱,无法去付出,韩夜苦涩一笑,双眸里有着痛苦浮现,“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好,阿夜,你也早点睡。”楚云霄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韩夜,这才转身离开,衣袖之下双手却紧紧地攥住,她无法去爱任何一个人,是因为之前被冷墨卫所伤吗?她明明喜欢的人是冷墨卫,却阴错阳差的嫁给了冷墨卫的大哥冷枫,被冷枫休离之后,冷墨卫去不愿意娶她,而选择了音璇,所以她才会被伤的如此深,甚至到无法去爱任何一个人! 夜色之下,楚云霄原本和煦的脸庞渐渐地染上一丝的阴冷之色,冷墨卫!杀机浮现上了双眸,如此伤害阿夜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似乎有些明白楚云霄为什么会明明身居将军一职,却暗中勾结海贼打劫来往的商船,韩夜叹息一声,摇摇头,就这么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楚云霄离开的方向。 二楼之上,窗户前,冷墨卫落在窗棱之上的手用力的收紧,风声有些的大,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可是那楚云霄拥抱她的一幕却异常刺眼的落在了视线里,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的愤怒,恨不能立刻冲下去,将两人分开,明明不在乎她啊,为什么会突然有着这样嫉妒的情绪,狂躁的燃烧在黑眸里,如果不是强大的自制力,他早已经不顾一切的将韩夜给拉回自己的怀抱。 “阿夜,楚将军向你求婚了吗?你要不要答应下来,这样我们也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楼主给救回来,当然,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楚云霄的一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黑暗的夜色里,裴九幽戏谑的声音自回廊处传了过来,那嘴角高高的扬着笑容,如同得意的狐狸,早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九爷,你够狠,用我换杨柳,枉我白天还不顾死活的将你从海里给拉了上来。”回过身来,韩夜挫败的对着裴九幽吐糟,视线不经意的掠过,赫然对上冷墨卫那愤怒的要喷火的眼神。 |派派小说论坛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39章 气恼一吻 “阿夜,不要气好吗?两个选择好不好?”看着脸色不善的韩夜,裴九幽奸猾的笑着,快速的搭上韩夜的肩膀,可是当视线对上一旁冷墨卫那要杀人般的眼眸时,原本伸过的手又收了回来,看来有人已经怒了。 “哪两个选择?”;冷哼了一声,韩夜靠在回廊上,目光悠远的看着浓黑的夜色,阵阵的风带着清凉的感觉吹了过来,将夏夜的燥热舒缓了不少。 “其实楚云霄这个人在军中的威严很高,他虽然是个将军,但是却格外的T恤士兵,虽然一副儒雅书生的摸样,可是武艺高强,深得将士的拥戴。”裴九幽朗朗的开口,看了一眼安静听着的韩夜,继续道:“他会勾结海贼,杀掉那些船上的富商实在有些奇怪,可是楚云霄对阿夜你却是一往情深,否则不会立刻派人将解药送了过来。” “重点。”她也是赌楚云霄对她有那么一丝的感情,所以才会将那毒药给吞了下去,否则只怕吞掉的人是裴九幽,到时候就麻烦了。 “如果你愿意嫁给楚云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收手,阿夜,兵不血刃那,这可是挽救无数人的大好机会。”无视身后窗口冷墨卫那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凶狠眼神,裴九幽嘴角笑容凝聚,“阿夜,丰渔镇军营至少有上万人的将士,楚云霄行事又是一场的小心谨慎,弄不好,只怕会发生兵变,牺牲掉许多无辜的士兵。” “第二个选择呢?”韩夜何尝不明白裴九幽的顾忌,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将楚云霄绳之以法了,而不是一直和楚云霄周旋着。 脚步移了移,确定到了安全的位置,裴九幽戒备的看着一直面容不悦的冷墨卫,这才开口继续道:“至于第二种选择,那就是小王我要大义灭亲了,用阿夜你的命去换楼主的命了,以小王我对楚云霄的观察,他绝对不会为了楼主而丢了你的命的。” 这是什么烂主意!韩夜低咒一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裴九幽,也只有他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杨柳的命,他对杨柳还真是一往情深。 “阿夜,我是认真的,为了楼主,也只有牺牲你了。”裴九幽忽然敛了笑容,俊美的面容异常的认真而严肃,那一双桃花眼你的懒散消退,有着为了杨柳而不顾一切的坚定。 “小王爷,你不要太过分!”冰冷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冷墨卫锐利的目光迎视着眼前的裴九幽,皇家之人果真可以翻脸无情,竟然为了杨柳,而不惜牺牲其他无辜的人。 “冷墨卫,这和你无关,更何况阿夜也有可能答应嫁给裴九幽,又或者楚云霄为了阿夜,愿意用楼主交换。”没有任何的躲闪和愧疚,裴九幽晴朗的声音里有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好,我答应你。”一耸肩膀,韩夜终于出声,“只是我不会嫁给楚云霄,所以你只能选择第二种办法,用我的命来换杨柳的命。” “你疯了!”冷墨卫面容冰冷的骇人,一把拉过靠在回廊上的韩夜,锐利的目光带着愤怒盯着面容平静的韩夜,她可知道她在说什么?就这么没有任何思考的答应了。 “阿夜,我就当你答应了。”裴九幽朗声笑了起来,在冷墨卫发火之前,快速的退回了卧房,独留下回廊里僵持的冷墨卫和韩夜。 黑暗的夜色里,只有风吹拂着树梢发出了沙沙声,冷墨卫一把拉过韩夜的手,拉着她向着楼梯走了过去,“现在就和我回皇城去!” “冷墨卫,你不要闹了。”他的担心她知道,可是韩夜知道她是不可能丢下杨柳就这么离开的,更何况楚云霄应该不会难为自己。 “我在闹!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终于,那低沉的嗓音带着愤怒咆哮出声,冷墨卫抓着韩夜的手猛的用力,将她纤瘦的身影拉到了自己身边,霜冷的俊彦逼近的停留在她的笑脸前,“为了别人,你连自己都可以不要了吗?” “你冷静一点。”这一年多来,在冷家,韩夜虽然了解的不多,可是却清楚的指导冷墨卫冷沉内敛的性格,却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的失控,发怒,霜冷的脸带着火光,似乎要将她给灼热的燃烧掉一般。 “韩夜,究竟是谁在不冷静?为了一个过去抛弃你的男人!你就这样作践自己吗?”双手用力的摇晃着韩夜的肩膀,冷墨卫鹰隼般的黑眸里除了怒火之外,却有着隐隐的心疼,那个男人究竟如何上了她,才让她这么的不在乎自己,甚至愿意为了杨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那峻冷的面容紧绷着,那怒火却是因为心疼自己,韩夜忽然笑了起来,小手抚平冷墨卫那皱起的眉宇,“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不会死?你可知道,小王爷为了让楚云霄放人,定然会对你下手,或许是挨一刀,或者是挨两刀,你就这么糟蹋自己吗?”冷墨卫震怒的低吼着,直到那眉间那小手带来一股柔软,那熊熊燃烧的怒火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如果不选第二种,你让我选一种?”看着冷墨卫似乎平静了一些,韩夜这才悠然一笑的调侃,“如果这样,我只能嫁给楚云霄了。” “不准!”低吼着,倏地低下头,冷墨卫封住韩夜的唇,柔软的唇带来一股莫名的悸动,让冷墨卫再次揽进韩夜的身体,紧紧的抱住她的身体,狂野的吻有着一股懊恼也有着一股的心疼。 脑海里有着片刻的空白,韩夜这双手用力的推开冷墨卫的身体,略带尴尬的要转过身,可是冷墨卫的双手却静静的搂着她的腰,不准她有任何的躲闪。 “我知道不该轻薄你,我明明喜欢的是音璇,不应该再对第二个人动心,可是……”低沉的嗓音顿了顿,冷墨卫目光坚定的看着韩夜,“不管如何,我不准你这么糟蹋自己。” 冷寂的心扉微微的融入了暖流,在特工训练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不成功,她就会是在训练场里,在出任务的时候,一个失手,她将是死亡的结局,因为她是一个特工,所以不许有软弱的时候,她是强者,可是,夜深人静时,其实她才明白,她也想有一个依靠,不用再过那种血雨腥风的日子,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般,可以微笑,可以走在阳光里。 不管如何,冷墨卫这是在心疼她,韩夜再次露出了笑容,清澈的黑眸里有着温暖,“我没有糟蹋自己,只是这是最简单也是牺牲最少的办法。”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这一次的危机,不连累杨柳,也不连累军中那些无辜的士兵。 楚云霄回到军营却已经是深夜,屋子里,外间是书房,里间是卧房,简单的摆设,墙壁之上悬挂着一把宝剑,书架上整齐的摆满了各类的书,放眼看去,屋子却是异常的冷清,如果阿夜在,或许这个屋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清了,他也可以有一个家,没有年少时那样惨绝人寰的生活,没有人瞧不起她,没有人凌辱与她。 忽然,黑暗里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楚云霄面容一凛,却见一道身影快速的从门口走了进来,黑色的精装,却是熟悉的面容。 “主子,出事了。”来着快速的对着楚云霄行礼,这才走了过来,低声的回禀道:“刚刚收到的消息,我们的货没有商家愿意接手,之前的那些老主顾也都避而不见,不仅如此,属下去仔细打听了,沿途所有的商家货主都受到了冷家商户发出来的警告,再也没有一个商铺敢接受来路不明的货物,不管我们的价格降得多低。” “冷墨卫!”楚云霄温和儒雅的脸上有着冷寒凝聚,他没有动他,冷墨卫竟然敢反过来先下手!目光冰冷的骇人,一股锐利之色浮现在了眼眸之中,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传令下去,派出人,不顾一切代价狙杀冷墨卫!” “是,属下也是如此想的,只要冷墨卫一死,冷家商户的警告立刻不攻自散,那些商户也不可能不收我们的货物。”一旁的黑衣人领下命令,快速的转身退出了楚云霄的屋子。 屋子再次的安静下来,楚云霄径自的走到了卧房,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韩夜的面容,如果真的杀了冷墨卫,只怕阿夜……这么一想,一股烦躁染上了心头,阿夜虽然很是开朗,可是楚云霄却清楚的明白,韩夜的性格,她有着她的坚持和看法,如果冷墨卫真的死了,只怕阿夜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可是冷墨卫真的那么重要吗?楚云霄心头染上一股嫉妒之色,快速的走了出去,对着暗中拍了拍手,一个黑衣人快速的现身,“传令下去,将狙杀令取消。” “是,主子。”黑衣人快速的闪入了夜色之中,楚云霄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只算是试探一下,看看冷墨卫在阿夜心里究竟有多么重要。 |派派小说论坛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40章 被刺一剑 第二天,确实睡了安稳觉,裴九幽看着一脸阴冷的冷墨卫,心虚的笑了笑,抬手搭上冷墨卫的肩膀,厚颜无耻的笑着,“放心,楚云霄不会让阿夜死的。” “楚云霄会轻易妥协吗?”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盯着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墨卫冰冷的嗓音里有着冷厉,楚云霄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轻易的用杨柳和韩夜交换。 “是啊,所以阿夜受点苦是难免的了。”裴九幽被冷墨卫顶得后背发冷,快速的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抽了回来,惟恐被冷墨卫给剁了。 看着冷墨卫那脸色更加阴霾,裴九幽嬉皮一笑,“阿夜也同意了啊,冷二公子,你就多包涵包涵。” 是,她自己都同意了,她都不在乎,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这么愤怒!冷墨卫别过眼,看着客栈外的人来人往,气恼她这么不在乎自己的一切,就为了一个抛弃她的男人,她如此的糟蹋自己,爱有多深,恨有多深,这是她的原话,该死的! 黑色的锦袍一甩,冷墨卫快速的走入大街上,不去想,不去看,或许心就不会如此的烦躁不堪!大街上异常的喧闹,沿海码头已经有消息送了过来,所有的商户已经收到冷家的封杀令,不再收海贼便宜的货物,楚云霄折腾不了多久,货物卖不出去,再劫商船就失去了意义。 到了码头,继续着之前货物的交代,冷墨卫静静的看着眼前湛蓝的海面,阳光浓烈的照射着,到如今,他依旧很难相信这个世间竟然还有灵魂附身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韩夜却清楚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颠覆了他的生活。 原本,他以为自己一辈子会活在对音璇的思念里,知道她的消息,知道她过得很好很幸福,这样就足够了,日后,寻一个孩子,收做养子好好培养,让他接受冷家的商铺,一辈子转眼就过去了。 对轻柔,他一直有着愧疚,可是过去的一年里,因为想要忘记对音璇的感情,他一直忙碌在生意上,很多事情明明大掌柜的都能处理的,他却都是事事躬亲,转眼一年多的时间就这么过了。 可是韩夜就这样出现在视线里,她的躲避,让他心存愧疚,可是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头栽了下去,她说的清楚,她有过爱的男人,她与他,不过是个陌生人,甚至要留在丰渔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为什么他终年冷漠的情绪有了波动。 就为了小王爷和杨柳,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居然就这么的糟蹋自己的一生,不惜答应用自己的命来换杨柳的命,那个男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烦躁之中,冷墨卫重重的叹息一声,向着来时的客栈走了过去,巷子里,几步之后,清楚的察觉到暗中尾随而来的身影,想必楚云霄也收到了消息,所以迫不及待的下手了。 如同哦没有察觉到暗中的尾随的人一般,冷墨卫继续向着巷子深处走了过去,一片安静里,那跟随的杀手却已经快快速的现身,一群人将冷墨卫团团包围住,黑色的布巾蒙了面容,手中却是森冷的长剑。 “杀!”没有多余的话,为首的黑衣人发出一声粗噶的命令声,瞬间,十多个杀手却已经快速的向着冷墨卫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即使只有一人,可是冷墨卫也算是个高手,游刃有余的应对着杀过来的杀手,快速的夺下其中一人的长剑,激烈的打斗在巷子里蔓延开来。 激烈之中,一把长剑向着冷墨卫犀利的刺了过来,只是那剑却不是直指胸口,反而是他的肩膀,他们并没有痛下杀手,这是冷墨卫的第一反应,可是看着那逼近的长剑,募地,脑海里浮现出韩夜那无所谓的表情,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吗? 这么想着的同时,冷墨卫竟然放弃了防守,只感觉肩膀剧烈一痛,那长剑竟然直直地刺进了肩膀,随着黑衣人的抽剑,鲜血飞溅而出,暗中,五楼的几个高手对望一眼,这才匆忙现身,明明冷二公子可以应付,怎么突然不阻挡,就这样让自己受伤。 他们是副楼主一开始就派遣来保护冷二公子和韩夜小姐的,可是副楼主也言明了,如果不需要他们出手,就不需要现身,所以刚刚他们才会一直在暗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占上风的冷二公子竟然就这么不躲不闪的让黑衣杀手刺伤。 肩膀有着剧痛,可是隐隐的,冷墨卫忽然也明白了什么,自暴自弃是不是就是这样,苦涩一笑,看着挡在身前的几个高手,这才丢了手里的长剑,也不曾止血,就这么向着客栈继续走了过去。 “阿夜,我已经送信给楚云霄,约他依旧在牛头山,只是这一次,劳驾你当诱饵了。”裴九幽懒懒的笑着,桃花眼里有着一份的感激看着韩夜,这个世间,不是人人都可以如同阿夜这般,为了朋友不在乎自己的安全。 “只要你不一刀插我胸口上就好。”知道受伤肯定是在所难免,韩夜淡淡一笑,悠远的看着窗户外,如果用她的伤来成全九幽和杨柳,即使丢了性命又何妨,至少她明白这个世间还是有真情存在。 “放心,我可不敢真杀了你,到时候不但楚云霄不放过我,冷墨卫只怕也会痛宰了我。”裴九幽放声大笑起来,忽然目光一转,好奇的盯着韩夜,“为什么不接受冷墨卫,虽然比起我是差了那么一点,不过也算是个好男人了,阿夜,放弃太可惜了吧。” “不要和我说感情。”她的心,她的情,早已经死了,死在那样彻骨的痛苦里,韩夜笑容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绝望,随即又潇洒的轻笑着,冷墨卫爱的人是音璇,而她也不想再招惹一个明明爱着别人,却依旧在她身边的男人,如同风泽尘和明秋瑾。 “阿夜,你……”刚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当视线看着门口肩膀上有着伤口的冷墨卫时,裴九幽错愕一怔,“怎么受伤了?我明明派了五楼的人在暗中。” “一点小伤。”冷墨卫不在意的开口,虽然是一点的小伤,可是伤口却越来越灼烧,其实半路的时候,他也是才发现那剑上竟然涂抹了毒。 “小伤?你看看你流出来的血?你中毒了!”裴九幽气恼的低吼着,他不知道看伤口吗?虽然说他冷墨卫是一介商人,可是伤口都流出黑血了,他竟然还说一点小伤! 裴九幽快速的从柜子里找出不少药来,然后丢过一瓶给冷墨卫,“吞下,至少可以压制毒性。”五楼虽然有很多特制的药,可是裴九幽和杨柳却都不谙药性,唯一懂药的人是阙云,远在皇城,而且裴九幽不认为冷墨卫会让阙云救治他,毕竟到现在,音璇名誉上还是冷墨卫的妻子。 “五楼是太久没有训练了,竟然让你受伤了。”低咒着,裴九幽快速的撕开冷墨卫的外衣,替他止血包扎,可是毒性依旧在,楚云霄用的毒,这丰渔镇上的大夫肯定解不了。 安静的站在一旁,韩夜静静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冷墨卫,视线扫过他肩膀上的伤口,纤细的眉头皱了皱,虽然伤的不深,可是关键是剑上涂了毒,必须要解药。 “死不了人,可是没有解药,也不行。”抬头,终于包扎好,裴九幽看着彼此对视的冷墨卫和韩夜,无奈的一耸肩膀,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 而暗中五楼的几个人也快速的现身,在裴九幽训人之前,快速的将刚刚的一幕如实的禀告,真的不是他们学艺不精,而是谁也没有想到,生死关头的打斗里,冷二公子竟然突然地放弃了防备,任由对方的剑刺中。 “果真都是疯了!”这是什么状况,裴九幽哀嚎一声,挥挥手,让几人退下,摇着头走回了楼上的卧房,懒散的靠在门口,看了一眼冷墨卫,凉凉的道:“冷二公子,就算阿夜要留在丰渔镇,你也不用被刺杀的时候连挡都不挡,就让敌人的剑刺过来。” 终于,韩夜平静的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目光也冰冷几分,他竟然故意不抵挡!这样的认知,让韩夜不由感觉到一股恼火,如果这一剑刺向的是胸口,他就没命了。 沉默的站起身来,虽然身体在毒性之下,没有多少的力气,冷墨卫径自的走到门口,看了看好整以暇等待他解释的裴九幽,砰地一声当着他的面将门给关了起来,低沉的嗓音这才响起,“只是突然不想挡了。” “冷墨卫你!”韩夜猛的怒了起来,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昨晚他分明还在责骂她为了风泽尘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没想到几天他倒是首先糟蹋自己,竟然连剑都不阻挡。 “你生气?我受伤也与你无关,阿夜。”倒是第一次看见韩夜震怒,那总是朗和的笑脸此刻却紧绷着,黑眸之中,目光锐利的燃烧着怒火,似乎要将他给狠狠的骂一顿,原来受伤倒是可以让她关心他,这一剑挨得也算是值得。 “是,和我无关,今天下午我和九幽去牛头山交换杨柳,我死了,也和你无关。”不知道在气什么,韩夜没好气的冷哼着,脸色依旧不悦,而一旁冷墨卫的脸更是因为这番话铁青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派派小说论坛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41章 博取同情 牛头山,烈日炎炎之下,没有一丝的风,太阳燥热的似乎要将人给烤干了一般,“伤患应该再客栈里休息。”裴九幽邪魅轻笑着瞅着一旁神色阴冷的冷墨卫,而相对于他冰冷的脸庞,韩夜则是依旧保持一贯的笑容哦,迎着烈日向着牛头山走了过去。 远远地可以看见在山顶之上一个白色的身影,“你真的要过去?”突然,冷墨卫拉住了韩夜的手,他不该在乎她的,可是这个时刻,终于还是软化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清楚的感觉到冷墨卫那大手的力度,可是韩夜却也明白,这是最简单的一个办法,不会牵扯到楚云霄军营里的无辜士兵,也不会让杨柳因此受伤,而她原本就是想要定居在丰渔镇,用她来做交换,却是最好的打算。 “即使我求你和我一起回皇城?”低沉的语调有着压抑情绪后的沙哑,冷墨卫握着韩夜的手愈加的用力,不管如何,他却清楚的明白,他不能放任她就这样的离开。 他是一个和风泽尘同样高傲的男人,此刻却抛弃了自尊和面子,只为了求她留在他身边,韩夜低垂下目光看着眼前的冷墨卫那用力收紧的手,动容的感觉浮现上了心头。 “冷墨卫,放手。”沉默片刻之后,在他阴沉的目光里,韩夜坚定地将手抽了出来,大步的向着山顶走了过去。 日头正炽热这,可是为什么他却是感觉到阵阵的冰冷,冷墨卫僵直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视线上移的看向了韩夜,阳光之下纤瘦的身影那么坚定的走向了山顶,明明距离不远,可是在视线里,那纤瘦的身影却如同在天涯。 “楚将军,一人换一人,如何?你还是你的将军一职,至于海贼,就此罢手,小王我也好回皇城交差。”朗声笑着,裴九幽正色的看向一旁的楚云霄,还是那样温文尔雅的脸庞,看起来半点不想作奸犯科之人,可是却独独是他聚集海贼,在海上横行霸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悠悠一笑,楚云霄目光温柔的看着站在裴九幽身旁的韩夜,其实从一开始,他们都明白,只是到今日才能做最后的决定罢了。 “小王虽然疼惜阿夜,可是这个世间没有一个人可以和楼主相提并论。”笑容飞扬中多了一份冰冷,裴九幽目光冷厉了几分,“楚将军如果伤害了小王深爱的女人,小王定当同样奉还!” “你要伤害阿夜?”楚云霄变了脸色,阴冷冷的看着一旁笑容邪魅的裴九幽,思考着他话中的真实性,可是当看见两人身后冷墨卫那霜寒的面容,楚云霄随即明白,他输了,不是输给了裴九幽,而是输给了他爱的韩夜。 “刀剑无眼,阿夜身上要是多了几个窟窿可就不好看了。”裴九幽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只是此刻掌心里却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楚将军,不做决定吗?” “放了杨柳,我留下。”韩夜终于开口,目光坚定的看向楚云霄,他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偏激,而彻底毁了自己的一生。 “阿夜,不要逼我。”楚云霄幽冷的开口,视线复杂的凝望着韩夜,她真的要为了裴九幽和杨柳和他敌对吗? 桃花眼里视线流淌而过,裴九幽突然目光一冷,刹那,阳光之下,匕首折射着幽冷的光亮,而几乎在同时,冷墨卫和楚云霄同时出手护向没有任何防备的韩夜。 “够了,交换。”看着冷墨卫拉下了韩夜,楚云霄一手也抓住了裴九幽的匕首,锐利的刀锋之下,鲜血顺着楚云霄的指缝流了出来,“我会放了杨柳,海贼之事再也不会发生。” “好,爽快,你大可放心,你还是驻守丰渔镇的将军,有阿夜看着你,我也放心。”裴九幽收起匕首,看着眼前两个为了韩夜担心的男人,笑容邪魅里终于有了一丝的轻松,如果真的伤了阿夜,冷墨卫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幸好幸好。 “人在船上,小王爷自己过去吧,我和阿夜该走了。”对上裴九幽那俊美的笑脸,“阿夜,我们走吧。” 冷墨卫静静的凝望着怀抱里的韩夜,对上她平和的面容,一股莫名的痛堆积在了心头,沉默着,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深深的看了一眼韩夜,转身和裴九幽大步向着山下走了过去。 阳光明亮着,韩夜静静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冷墨卫,心头有着淡淡的惆怅浮现而出,到最后,终究还是留下了感情,虽然只是淡淡的情感。 “阿夜,我们也走吧。”楚云霄悠悠一笑,牵着韩夜的手向着另一边的方向走了过去,从此之后,他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会有阿夜陪伴在他的身边。 山崖之下,杨柳怔怔的看着死死将她抱住的裴九幽,压抑下心头那一瞬间的悸动,冷声的开口,“将韩夜换回来。” “不要,我可是要娶楼主为妻的,阿夜换回来又不是嫁给我。”没心没肺的拒绝着,裴九幽笑容缱倦的看着瘦了几分的杨柳,薄唇处勾着懒散的笑,可是那目光却格外的认真,“楼主,这么多年了,又没有人敢娶你,所以我勉为其难的接手了。” “我不会嫁给你!”想到自己的过去,杨柳脸色一白,倏地推开裴九幽的身体,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她要去杀了楚云霄,就算是身败名裂,她也要拉着楚云霄陪葬! “楼主,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被推到了一旁,裴九幽脸色变了变,正色的看着杨柳,“我已经答应放过楚云霄了。” “那是你的事,是你答应的,有本事你就拦下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楚云霄!”如同没有看见裴九幽那严肃的脸庞,杨柳倨傲冷笑着开口,“我说过不会嫁给你的!你该知道我的话从不曾食言过。” 心被刺痛了一下,裴九幽和杨柳对视着,可惜眼前这一章美丽的脸上却半点软化,冰冷冷的,第一次,裴九幽想要剥开杨柳那冷傲不逊的外衣,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抱歉,九幽!将他的受伤看在眼里,杨柳却妩媚的笑了起来,冰冷而绝情,“不要以为你是我的谁,谁挡在我面前,我依旧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说如果我要护着楚云霄,楼主就会先杀了我。”裴九幽也扬唇笑了起来,颀长的身影潇洒的挡在了杨柳的面前,桃花眼里依旧是笑容柔和,“楼主要踏过我的尸体吗?” “裴九幽,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这份屈辱,我一定要找楚云霄算回来。”衣袖之下,双手紧紧的攥住,颤抖着,杨柳努力的保持着面容之上倨傲和冰冷,她早已经配不上他,那样的屈辱不堪的过去,杨柳心头一痛,目光倏地冰冷下来,娇声一喝,“让开!不要逼我出手。” “那楼主就出手吧。”裴九幽闲散的开口,身影却不曾移动开分毫,视线里,那纤瘦的身影一闪而过,一掌狠狠地打上了他的胸口,没有任何的防守,巨大的内力之下,裴九幽连连后退着,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吐了出来。 丹凤眼里目光一痛,那鲜红的血迹如同烙印一般烙上了心头,杨柳身影快速的掠开,几个纵身之间却已经消失在了海边。 “你还能笑得出来?”冷墨卫一直保持着沉默,看着眼前看着杨柳离开的方向而无声笑起来的裴九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样算什么恋人。 “我……”刚说出一个字来,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裴九幽直接的走了两步,一把靠在了冷墨卫的肩膀上,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这才悠然一笑的开口,“楼主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个事情,让她不得不离开我。” 要甩开靠在他肩膀上的裴九幽,可是一看他那苍白的脸,冷墨卫终于良心发现的扶住了他,“我看是杨柳想要甩开你。” “那是你不了解楼主,楼主的强悍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她虽然是五楼的楼主,却也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坚定不已的开口,裴九幽在冷墨卫的搀扶走了过去,“其实楼主和暗夜一样,如果我们继续死缠烂打着,她们早晚会投降,不要想什么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尊严和面子算不了什么,将她们拉回自己的身边才是最重要。” 死缠烂打?冷墨卫眉头皱了又皱,这是什么烂道理?抬眼看着不认同的冷墨卫,裴九幽笑着摇头,“这一点你就比不上楚云霄,他虽然之前有过错,可是他对阿夜,你看到了,他放弃了海贼,放弃了楼主,可说为了阿夜,他什么都愿意放弃,早晚有一天阿夜会被楚云霄感动的。” 一想到韩夜和楚云霄在一起,冷墨卫不由冷了脸色,狠狠地瞪了一眼裴九幽,“先保下你的小命再说。” “冷墨卫,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阿夜这事上是我亏欠了你,所以呢,小王我就免费的教你几招,你看到楼主对我出手了可是我没死对不对,楼主心里有我,所以下不了重手的。” “你离死也不远了。”嗤之以鼻的看着一副得意的裴九幽,他脸苍白的像鬼一样,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杨柳心里有他。 “死不了,楼主的身手我知道,你看吧,我自然有办法让楼主回心转意。”自信不已的笑着,裴九幽顺了顺气,看着一旁的冷墨卫,“你真的要放弃阿夜,那我就单独行动了。” 站直了身体,裴九幽踉跄的走动着,俊美如斯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楼主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如此要推开他。 滞留在原地,看着一步一步走远的裴九幽,冷墨卫沉默了片刻,随即大步的追了上去,“你最好保证你的办法有用。”什么面子里子,一想到韩夜在楚云霄身边,他就不痛快。 “这就对了。”再次无力的让冷墨卫搀扶着,裴九幽诡异一笑,“追妻第一招,装可怜,博取同情心,不要直瞪眼,以小王我追女人的经验,只要她在乎你,就无法看着你受苦受难,你身上有伤,我也有内伤,不管是阿夜还是楼主都不会看着我们就这么一直死下去的。” “你只追过杨柳一个女人,而且还失败了。”不屑的冷哼一声,冷墨卫不得不泼着裴九幽的冷水,他追女人的经验?也不怕杨柳宰了他。 一路疾驰狂奔,内力极度的消耗,更不用说杨柳的内力是刚恢复的,见到楚云霄的刹那,杨柳还不曾动手,只感觉眼前一暗,就这么昏阙过去。 将军府里,韩夜照顾着床上的杨柳,在她睁眼的同时,将一旁的药递了过来,“身体太虚,所以昏倒了。” “楚云霄呢?”目光冰冷着,杨柳一脸怒容的起身,看着一旁的韩夜,“你和冷墨卫走吧,这是我和楚云霄的恩怨,与你无关。” “不要急着报仇,刚刚有消息送个回来,将军府隔壁的宅子被冷墨卫买了下来,他和九幽就住在隔壁,更麻烦的是,这两个人都受伤了,却没有一个人去看大夫,只让唯一一个七十岁的老仆人过来将消息告诉我们,这会两个人都躺在床上等死。” 韩夜无奈的开口,她以为以冷墨卫的性格,这一次之后,他定然会怨恨她,却也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和裴九幽住在了隔壁,然后遣走了所有的仆人,只余下一个七十岁的老仆人。 “死了活该!”冷声开口,杨柳知道裴九幽的打算,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他再坚持也没有用的。可是,为什么心头却有着酸楚和不安。 “我也这么想,让他们两病死饿死活该。”韩夜点了点头,看着一脸骄傲,甚至无所谓的杨柳,只是她真的能看着九幽病死饿死吗? |派派小说论坛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闺趣家斗 242章 冬去春来 “他们住在隔壁?”楚云霄捧着茶杯,看着一旁的神色似乎有些诡异的韩夜,俊朗的脸上多了一抹和煦的笑容,“我以为冷二公子会离开。”毕竟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被阿夜拒绝之后,基本上不可能会死缠烂打,这样不是冷墨卫的风格。 “我也以为,看来我们都猜测错误。”韩夜悠悠一笑,视线再次锐利的看着楚云霄,“我发现你并不是喜欢我,而只是想找一个人做伴。” “是吗?”抿了一口茶,楚云霄笑容未变,这么多年,在军中,他不是大将军,有着属于他的骄傲,而那不为人知的痛苦过去,却一直啃噬在心头,背负的太重,第一次找到一个发泄口,如同落水的人找到了浮木。 所以他再也不愿意放手,不愿意让阿夜离开,放弃了海贼的一切,留她在身边,再也不需要屠杀那些为富不仁的商贾来发泄那仇恨的痛苦,阿夜有一种力量,似乎再黑暗,再污秽的过去在她眼中都是平静,即使她知道了他不堪的过去,却依旧会投给他璀璨的笑容。 “是不是你最清楚,不过等杨柳恢复了,她第一个会宰了你。”韩夜眯眼一笑,瞅着眉头有些纠结的楚云霄,其实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一时误入了歧途。 “不过你和杨柳到底有什么秘密?”韩夜走上前来,精明的目光瞅着楚云霄,能让杨柳如此震怒到要杀人,这只怕和他能将杨柳给囚禁起来有关系。 “你想知道?”楚云霄放下茶杯,悠然一笑,抬手搭上韩夜的肩膀,“其实我答应杨柳不会说出去的。” “那好吧,杨柳要杀人的时候我也不会插手的。”这样的答案让韩夜气恼的对着楚云霄瞪了一个白眼,之前他似乎不顾一切的要将她留下来,可是如今看来,无关风月,他更像是一个家人。 “二楼视线很好,可以清楚的看见将军府的院子里。”心似乎平和了几分,楚云霄回眸扫了一眼隔壁府邸的楼阁,二楼之上,一道锐利的光芒冷厉的射了过来,有人在吃醋了。 “我以为你会吃醋?”其实早已经发现了二楼至上的黑色身影,韩夜眯眼一笑,诡异的打量着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楚云霄。 “我也以为我会吃醋,可惜似乎没有。”略带失望的叹息一声,楚云霄朗朗一笑,突然抬手握住韩夜的肩膀,利用身体的错位姿势造成两人亲密接吻的暧昧,朗然的嗓音在韩夜耳边响起,“我或许只是寂寞太久了。” “可以理解。”当初的她也是如此,背负了太多,承受了太多,所以才会那么眷恋风泽尘的温暖,楚云霄一面活在将军的荣耀之下,一面沉浸在幼年的黑暗,双重煎熬之下,才会错误的利用海贼,猎杀商贾来发泄。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留下阿夜是对的。”感慨的开口,楚云霄拍了拍韩夜的头,这才转身向着一旁走了过去。 隔壁府邸,二楼。 “冷墨卫,那两个女人的心是铁打的!”裴九幽拖着内伤的身体,无力而虚弱的靠在墙壁上,饿了整整一天一夜,居然没有一个人回来送饭。 已经从窗口离开,冷墨卫看着一旁抱怨的裴九幽,忽然怀疑留下来真的是对的吗?她和楚云霄过的很好,甚至到了亲吻的地步,那碍眼的画面直接的刺入了心头,让冷墨卫再次怀疑自己留下来究竟为了什么? “阿夜虽然常笑,可是她的心似乎封闭了,冷墨卫如果你继续守着你的面子,这辈子,你和阿夜就只能这样错过了。”一扫刚刚的慵懒之色,裴九幽正色的拍了拍冷墨卫的肩膀,“或许你还不够爱阿夜。” “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又如何?”俊朗的脸上依旧是霜冷如寒,冷墨卫冷冷的开口反问,争取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或许只能造成两人的困扰而已。 “其实冷墨卫你从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最多至于动心的地步,当初古轻柔,让你不由展露身为男人的风度,想要呵护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可是你不会为了她和冷枫翻脸,再后来,遇到音璇,你有了动心的感觉,也曾想要过争取,可那也只是喜欢,一年之后,你甚至可以平静的祝福她和阙云。” 裴九幽再次叹息一声,旁观者清那,冷墨卫的情路够波折的,“若深爱一个人,其实如同我二哥和小沫儿一般,生死相随,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卿,喜欢只是一时的感情,深爱却是刻骨铭心的情感。” 他虽然喜欢音璇,却没有想过不顾一切代价的将她从阙云身边抢走,甚至理智的告诉自己,她幸福快乐就好,原来这只是喜欢,可是他能如此平静的看着楚云霄和韩夜在一起吗? 如果能,他就不会留在丰渔镇了,冷墨卫心头颤了一下,似乎有些的明白过来,而一旁裴九幽摸着饿瘪的肚子已经嚷了起来,“不管了,既然那两个狠心的女人不过来,那我们就过去。” 餐桌之上,多了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楚云霄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并不在乎一旁杨柳要杀人的目光,也不在乎冷墨卫冰冷的面容,殷勤的招呼着韩夜吃菜。 “放手!”他内伤不曾痊愈,而且杨柳清楚的明白裴九幽的性子,他看起来总是懒散不羁,可是却异常的固执,他已经打定主意要保护楚云霄,除非她真的能狠下心来杀了他。 “不妨,放了就跑了,我已经孤家寡人很多年了,禁欲也很多年了。”裴九幽如同无骨蛇一般的靠在杨柳身上,笑的得意而无辜,不管如何,他就要死缠烂打的缠着楼主,直到她答应下嫁为止。 一口菜卡在了喉咙里,韩夜不停的咳嗽着,看着因为禁欲而不满的裴九幽,也只有他在吃饭的时候能说出这么重口味的话来。 “阿夜,担心一点。”楚云霄忽然感觉原来他也不是孤单的,可惜大手还不曾抬手拍上韩夜的后背,一旁冷墨卫冰冷的目光却已经扫了起来,动作轻缓的拍着韩夜纤细的后背,为她顺气。 “裴九幽,你想死吗?”杨柳绷着美丽的脸庞,手中的筷子握的嘎吱声响,可惜被裴九幽抱住了身体,无法找一旁的楚云霄算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朗朗的语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喜悦,毕竟佳人在怀,让裴九幽笑容飞扬着,对着楚云霄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有他在,楚云霄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够了,我不吃了。”啪的一声摔下筷子,杨柳内力震开裴九幽,站起身来,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神采奕奕的俊彦,不说出实话,他只怕会这样缠着她一辈子。 平复着呼吸,杨柳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那一双眼带着嘲讽,“你知道为什么楚云霄之前能抓走我吗?因为他掌握着我的一个秘密,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够了,楼主,不想说就不要说。”突然感觉眼前的杨柳是那么的脆弱,一股不安的感觉席卷而来,裴九幽也站起身来,可是还不曾碰到杨柳的手,却在瞬间被她反制的点住了穴道。 “我杨柳一生从不被人威胁,以前是,以后也是。”无视着裴九幽那担心的眼神,杨柳倨傲一笑,继续的开口,“我娘带着我改嫁之后,我继父却是一个禽兽……” 安静的花厅里,吃饭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裴九幽脸色煞白成一片,心痛的看着笑容璀璨而妩媚的杨柳,她一直用笑容,用凶狠维护着她的脆弱,“够了,楼主,不要再说了!” “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天下的人比我惨的太多了。”眼中没有泪水,她杨柳是从不哭泣的,转过身来,杨柳深深的看了一眼裴九幽,骤然之间,身影如同疾风一般掠出了花厅,消失在众人面前。 “不去追?”韩夜看着一旁已经解开穴道的裴九幽,看得出,他心疼杨柳更胜过知道这样的事实。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可是我不在乎,只是楼主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她会在乎。”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裴九幽一瞬间如同苍老了好多,他需要好好想想,如何能让楼主放弃这样的过往,接受他的感情。 “其实我有办法。”夹了一口菜,在三个男人震惊的视线里,韩夜忽然笑了起来,“其实很简单,有一种医学上的东西,叫做催眠,可以尘封住一个人的记忆,让人忘记过去。” 沉默蔓延开来…… “好,我就重新开始追求楼主!”裴九幽眼睛一亮,激动不已的看着韩夜,“只是会不会伤害到楼主的身体?” “催眠术博大精深,我会让杨柳忘记过去的一切,或者选择给她制造一个假的记忆,其余的记忆不会受影响。”韩夜解释的开口,当初作为特工训练,催眠术也是其中一种,因为如果他们被抓了之后,必须要守住所有组织的秘密,所以不能轻易被催眠,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懂得催眠术。 “那能不能让楼主以为她已经嫁给我了?”只感觉眼前有着无限的光芒,裴九幽兴奋不已的开口,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精光瞅着韩夜。 “不想让我将杨柳记忆里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给洗干净的话,你可以继续说。”丢给裴九幽一个戏谑的眼神,含笑笑容诡异的丢出威胁,伴随而来的裴九幽那悲惨的叫声。 “阿夜,你不能这么残忍那。”不满的抗议着,裴九幽一把扑向韩夜,可惜他还不曾近身,韩夜却已经被一旁的冷墨卫给抱到一旁。 依旧是冷沉的一张面容,依旧是不发一言,只是那行动却昭示着对韩夜的占有欲,双臂更是紧紧地圈住了韩夜的腰,不让裴九幽碰触到她。 杨柳被催眠时,裴九幽在场,楚云霄为了见识所谓的催眠术也在场,当然,一直沉默寡言的守在韩夜身边的冷墨卫也不会缺席。 很惊奇,原本武功高强的一个女人,虽然已经醉了酒,可是在韩夜那空灵般的嗓音里,竟然慢慢的陷入了昏睡,一刻多钟的时间,随着韩夜的一个响指,杨柳已然清醒过来,酒味浓郁,看到原本该喊的母亲,竟然没有半点印象,完全的忘记了,所有人都惊奇,但是也都惊诧韩夜的手法。 “楼主,我抱你回房。”最喜悦的莫过于裴九幽,一把横抱起依旧有些醉酒迷蒙的杨柳向着卧房走了过去,他会给她留下一个最温柔的夜晚,让她从身到心不再拥有任何的黑暗。 将军府,第二天清晨。 “楼主,你谋杀亲夫啊。”一声惨痛的叫声响了起来,伴随着座椅的跌倒声,一个身影被扔出了卧房,紧随而来的是属于他的衣服。 “裴九幽,你竟然,你竟然敢……”余下的话说不出口,杨柳气恼的一张美丽的脸庞,忍受着身体的酸痛,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了起来,安静里,似乎遗忘了什么,可是却似乎变得更加的轻松了。 “楼主,你不能把我吃了不认账!”卧房外是裴九幽的叫嚣声,虽然被扔出卧房很惨,可是那俊美脸上的明亮笑容,任谁也清楚他的得意和喜悦,多年的夙愿啊,终于得逞,至于昨晚状况,禁欲这么多年,自然会激烈一点。 欢喜冤家,终于还是成亲了,至于冷墨卫因为冷家生意,也随着离开了丰渔镇,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回来了,车马劳顿之下,依旧是一袭的黑色的长袍,话不多,只是默默地守在韩夜身后,他终究学不来裴九幽的死缠烂打。 时间流淌的快,一直到了第三年,连同楚云霄的心都被一个江湖有名的神偷给偷走了,韩夜依旧住在丰渔这个小镇,没有血腥,没有死亡,很安静,看着日出,看着海浪。 “你该多穿一点的。”冬日的风呼啸着,冷墨卫解下外袍披在了韩夜瘦削的肩膀上,如同安静的石像一般静静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只是那颀长的身影却体贴的为她挡住了海边冷冽的寒风。 “三年了。”三年,他就这么来往在苍紫王朝各地,停留最多的地方却是这个小镇,少了海贼,码头的生意越来越火热,冷墨卫确实有经商头脑,他的船队独占了海上大部分的生意,冷家的事业又扩大了。 “嗯。”话依旧少,这些年来,冷墨卫依旧沉默,只是俊朗的脸庞多了一份成熟的气息,他从不曾要求她什么,学不来九幽的死缠烂打,他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他会一直在她的身边,不会如同那个曾经负过她的男人。 “你瘦了。”回头,韩夜看着身侧的冷墨卫,比起上个月,他瘦了不少,眼眶凹陷,连眼睛里都泛起了血丝,纤细的眉头一皱,“你病了?” 小手覆盖上他的额头,很烫,发烧了,“没事。”冷墨卫拉下额头之上的小手,不所谓的开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韩夜,三年,她似乎半点没有显老,还是那副可人的摸样,会笑靥如花,偶然也会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平静。 “回去,看大夫。”这么冷的天,他必定又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丰渔镇来,三年了,韩夜没有抽回被冷墨卫握住的手,时间真的冲淡了很多很多的记忆,她甚至想不起风泽尘的脸庞来了,那份痛也在平静里消失了,如今,除了楚云霄如同兄长般的关心之外,冷墨卫却是来的最多的人,三年不曾有过丝毫的改变。 地上有着厚厚的积雪,韩夜突然抽回冷墨卫握住的手,如同没有看见他深邃目光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快步的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阳光之下,笑靥璀璨,“冷墨卫,我们成亲吧。” 大雪皑皑之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僵直在雪地里,许久许久之后,当他终于回过神来时,高热让冷墨卫只感觉眼前一黑,轰的一身倒地昏厥。 笑声回荡在海边,韩夜重新拿起再次清醒的冷墨卫,搀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向着雪地外的将军府邸走了过去,雪化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VIP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com)